金色的风达显日记

第七章我们不是局外人
1980.7.7于佛堂

 

  桑雅士是成为存在的一部分的开端。自我使一个人脱离整体。自我使一个人成为陌生人,一个局外人。在我们放下自我时候,那么就没有人是局外的。那么我们是深植于整体的。根本就没有分离。我们每个片刻都在呼吸着神——同一个神在河的流动里,在太阳的升起中,月光里。它是一切。

  但是现代的人看起来完全的孤单。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么严重的情况;很少人会永远孤立,但现在孤立的人越来越多。几乎所有聪明的人都感觉孤立,无根的,感觉他自己只是一场事故。如果一个人感觉「我只是一个事故。」生命不可能有快乐,生命不可能变得满足。

  生命被满足只有在当我们与存在一见如故时。那就是有关桑雅士的一切:帮助我们跟存在一见如故,跟树木,跟星星,跟天空,跟人们,跟动物。这是我们的宇宙,我们不是它的局外人。只有这个体验使人具有宗教性。只有通过静心,一个人开始感到高尚,如王室般的尊贵;他成了一个国王。一个不知道静心的人仍是一个乞丐。因为欲望只是在不断地乞求,要求更多。甚至所谓的国王,帝皇都是乞丐——或许比街上的乞丐更大,那个欲求更多的欲望是一样的,其性质在一个乞丐和一个皇帝之间没有不同。但静心带来一个转变。当你深入宁静,欲望消失了。它们只能在周围存在,好像波浪一样存在于表面;如果你潜入海洋,那里没有波浪。因此欲望只是在意识的外围。如果你潜入深处........更深入,远离欲望。在真正的你本质的中心里你完全忘记欲望曾经存在过;他们看起来就像是梦,幻想。

  进入自己是最令人兴奋的时刻。然后你可以返回外围但你不能跟中心失去联系。那么甚至于你在外围的时候你仍是保持在中心的。然后所有的这些波浪都只是游戏。一个可以表演和游戏,漂亮地,优雅地但没有任何骚乱,没有任何紧张,毫不费力。

  一个人能够以极大的宁静呆在市场里。一个能够完全单独地处于群众之中。那是桑雅士最基本的原则:在这个世界里,但不属于它。进入世界但不允许世界进入你。那么这个世界变成了只是一个大戏剧,所以的关联都只是一个伟大的戏剧。尽量扮演得漂亮,但要记住全是演戏。没有得也没有失,因而一个人就能够保持镇定,泰然自若。

  一个桑雅士变成了飓风的中心。世上有两种名声,一种名声来自外部的富有。拥有政治权力的人是出名的,富有的,好像亚利山大一样伟大........但也有另一种名声是真正的名声。就是那些达到了内在富有的人们:耶稣,佛陀,老子。这些人因为完全不同的原因而闻名。他们不是皇帝,不是征服者,但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的:他们是自己的征服者,他们已经到达了内在神的王国。

  第一种名声是丑陋的,它是暴力的:亚利山大的伟大在于杀害了成千上万的人。希特勒杀了几百万的人;希特勒是最历史上迄今为止已知的最伟大的凶手。这些人是疯狂的!他们出名但他们是有病的。他们给这个世界带来的苦难。他们自己是痛苦的然后他们给其它人创造了巨大的苦难。如果没有他们,这个世界要远好得多——他们是灾难。

  但佛陀,耶稣,老子——这些人给这个世界带来了祝福。没有他们人类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进步;他们是这个地球上最高尚的人。生命因为他们而有了一些意义,一些诗意,一些音乐。就是因为他们。他们使自己被祝福,然后把成为祝福的秘密传播到世界里。因此,选择正确的名声。不要选择那个错误的。变成祝福的,安宁的,平静的。因为在你能给别人之前,首先你要拥有了。变成一个祝福的源头,然后去祝福别人。

  宗教就是成为祝福的科学。真正的宗教不是基于信仰,基于信仰的宗教是虚假的宗教。真正的宗教是根源于体验的;因而我不想要我的桑雅士去信仰任何东西,甚至于神的存在。因为所有的信仰是体验真理的障碍。如果你已经有了信仰,你就会停止追寻。一旦有了信仰,你会开始以为你已经知道了。信仰只是意味着你必须压抑你所有的疑惑——如果你的怀疑是活生生的,新鲜,只有那样追询才能够开始。

  不要压抑怀疑。它像必须作为跳板被使用。它们不是有害的,它们没有任何问题,但人们不应该永远活在疑问之中。一个人应该用疑问去找出真理。世界上有两种信徒:有信仰的信徒和有疑问的信徒。两者都是信徒,有信仰的信徒叫做有神论者。他们是不同类型的有神论者,他们来自所有的形式:基徒教徒,印度教徒,伊斯兰教徒。还有有疑问的信徒,他们是无神论者。他们也有不同的形式:有无政府主义的,有共产主义的,有法西斯主义的。但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他们都不需要去询问。

  一个信仰上帝,一个不信,但两者都得出同一个结论。他们是怎样得出同一个结论的呢?他们没有去一探究竟,他们没有去进入他们的内在,他们没有到远方去探求。他们甚至没有向真理敞开,他们变得自我封闭。任何你没有经验过的结论会封闭你。我的桑雅士必须学习去保持开放。我不教你们信仰或者怀疑;我教导你询问,而询问永远是科学的。我信任询问因为我知道:如果你询问你会发现神;不需要去信仰。当我知道天空充满了星星,为什么我还要让你去相信呢?我邀请你走出你的房子,你自己就会看到——我相信我的体验,因而我能够信任你的询问。

  牧师不知道上帝,他们不知道外面的星夜,他们从来没有走出过他们的头脑,他们害怕询问。他们害怕是因为他们自己也在怀疑,他们也有疑问——被压抑了但潜伏在某处。他们是压抑的,但在脆弱的时候他们会开始怀疑。因此他们想要所有其它的人有信仰。他们害怕质问,他们害怕被问到某些事情。询问他们看起来是不服从的,怀疑他们看起来好像没有宗教信仰:无论他们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因为他们自己都没有经验过。

  有上帝,有真理,有道——根本不需要去相信。只是打开门窗,让风,雨水和阳光进入,它们会给你外面世界的一瞥,那是非常美丽的存在。它们会变成来自终极的邀请。然后去冒险,带着快乐,带着颤抖。我的桑雅士必须成为是冒险家,探测者。总有一天,他们会找到。而当你自己找到的时候,它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意义,完全不一样的性质。它不是虚弱的信仰,它在实践真理,它是你的真理——你可以为它冒生命危险。

  耶稣可以轻松赴死的一个简单的原因就是那个知道。如果他只一个信仰者,他一定会颤抖,他会逃掉。太多逃走的机会。他不必去首府。传说他会被抓起来,他知道一切。几乎可以肯定他会被抓起来——他本可以逃的。苏格拉底自愿受死。法庭甚至给过他逃脱的机会:「如果你离开雅典,我们不会惩罚你,但你以后不能再回来。只是离开这个城市。」

  如果他当初只是一个信仰者,他会从这个城市逃掉;生命重要得多。他可以在别的地方生活。希腊不是整个世界,只是一个城市——整个世界不是这里。但他说:「我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准备为它冒一切危险。」法庭被他的真诚打动,他准备好牺牲自己的生命——他们给了他另一个机会。他们说,「那么做一件事:如果你坚持留在希腊,但要停止谈论你的哲学。」他说,「我做不到。那是我的事业。我不能停止。因此你一定会杀了我。当我活着的时候,去传播真理是我生存的整个目的。否则生存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去死。」

  他拒绝了两个机会。如果他只是一个信仰者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他信任他的询问,他信任他自己本身的体验。一个人本身的体验是如此的宝贵,以致于可以为此牺牲一切。祝福是生命中最伟大的狂喜。没有知道祝福的人生活在空虚之中;事实上一个人只是过无聊的生活,他只会死去。我们通常是这样称呼生命的,生命只是一个逐渐走向死亡的过程。从出生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开始死去。过一天少一天。时间好像水一样从指缝间流走。这不是生命因为它只是结束在墓地里。你或许朝着某个方向走,你或者在做着某种工作,但每一条路都通向坟墓。谚语上说,条条大道通罗马——我不知道为什么,除非罗马是坟墓的另一个名称!每条路通向坟墓........

  而事实上,罗马就是一个坟墓,特别是梵蒂冈。基督就是在那里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在那里被埋葬。我们的生命不配叫做生命。生命开始于当你开始移进超越死亡的维度里。静心就是为此:一个策略,一个设计,一个梯子,去超越死亡。只要有彼岸的一瞥就已经足够。然后你就知道只有身体会死去,不是你,只有身体会出生,不是你。你在你出生前就已经存在,在你死后将仍然存在。你是永恒的一部分。

  当一个人经验到这个,生活变成了祝福,在那个祝福之中,一个人感觉到上帝一直都在祝福他。然后,自然而然地感激升起了。我称它作感激的祈祷。所有其它的祈祷都是假的。真正的祈祷会产生只有当你体验到狂喜和它的祝福。然后自然而然地你一定会充满感激,你一定会服从存在。你觉得你得到了最宝贵的礼物——而你没有去欲求它,但上帝给了你他所有的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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