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念-永生之花 No Mind : The Flowers of Eternity |
第十二章:没有选择,没有抛弃 |
1989年1月7日
亲爱的左巴佛:
庞蕴第一次拜见石头的时候,他问石头:「那个不依赖一切万物的人是谁?」但他的话还没有问完,石头突然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庞蕴豁然领悟,并作了一个偈子:
「日复一日当中,无事特别,
只有对自己点头称是。
没有选择,没有抛弃,
没有来,没有去,
众生平等,
青山巍巍,不沾一尘,
我运用着玄妙的力量,
提水,挑柴。」
原文:「日用事无别,唯吾自偶谐,头头非取舍,处处没张乖。朱紫谁为号,北山绝点埃。神通并妙用,运水及般柴。」
后来,庞蕴去拜访马祖时,他又问:「那个不依赖一切万物的人是谁?」
马祖回答:「等你一口饮尽长江水后,我就告诉你。」就这样,庞蕴有了另一个伟大的领验,并作了第二个偈子:
「十方会聚于此,
所有的学问都没有用处,
这就是佛陀教导的精华;
头脑空了,一如止息。」
朋友们:
一个完全清白无辜的人昨天早上被吊死了。最高法院并没有任何的罪证指控他——甚至连间接的证据都没有——而他竟然被判了死刑,就因为他是那个杀害了甘地的恐怖分子的舅舅。
他唯一的罪过就是他是那个人的舅舅。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就因为是一名恐怖分子的舅舅,就足以被吊死。
最高法院什么都没说就驳回他的上诉,没有解释任何理由。
那个全力拯救这个无辜男子的律师,也正是我的律师。我跟他相交甚笃;他曾为我辩护过不少官司。我清楚他的诚实和正直。他的名字叫雷.耶斯马拉尼(Ram Jethmalani)。他已经尽了一切可能的方式,指出:并没有任何证据,你们不能随便杀死一个无辜的人。但是权力机构是盲目的,一旦盲目的权力转成为报复的工具时,那将会导致毁灭。
我真正关心的并不是有一个人被吊死了,身为这个国家的公民,我所关心的是:吊死一个无辜的人就是吊死了「公理正义」本身,就是吊死了民主、个体的自由、言论的自由——甚至是成为「清白」的自由!——这些政客整天把正义和民主挂在嘴上,而在这些美丽的字眼下,所进行的完全是另一码事,腐败和野蛮不人道的事却一直持续着。没有半个知识分子,或有爱心的人、或热爱正义的人,提出过任何异议。
雷.耶斯马拉尼最后的希望是国际法庭,国际法庭说:「让我们联络一下总理。」总理的秘书说:「已经太晚了」——其实当时只是晚上八点三十分——「我们不能在这么晚的时候打搅总理,而明天早上那个人就要被吊死。」而当那个人被吊死的时候,拉吉夫.甘地(Rajiv Gandhi)正若无其事的在打着高尔夫球。
这个国家为自由为正义一直奋斗了这么久——但不该是为了这样的自由;但不该是为了这样的正义,你可以不要任何证据就杀人。你们是在扼杀这个国家的宪法,你们是在扼杀这个国家的公正和正义;你们是在摧毁这个国家的自由。但是竟然没有任何人抗议。
人们是如此的活在奴性当中,在此刻应当是整个国家上上下下起来反抗最高法院和总理所犯下的罪行的时候,可是大家居然悄然无声。好像整个国家的人都已经被阉割了。
但是我要抗议,我要提出百分之一百地抗议!
首先,死亡并不是一种正确的惩罚方式,就算这个人是杀人犯。那也只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野蛮方式。这不算公平正义。这个人杀了某个人,然后你再杀了这个人!请问?用血可以洗掉沾满鲜血的双手吗?
就言论而言,所有的领导人、所有的政客凭着一副三吋不滥之舌持续谈论着美好的事物,带给大家希望和安慰,但事实上却是连法律也没有,连宪法也没有。如果你你以轻易杀死一个清白无辜的人,那么你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而整个国家的人却对之保持沉默。
过去的这几天来我让世人见识了印度的「智慧」,但似乎没有人有勇气接受这些真理。相反的,他们被我惹毛了。就在今天,我看到埃玛拉百提(Amaravati),一个报社编辑对我的评论,他说:「你是在编籍你自己的字典」——因为我说巴关(bhagwan)是一个淫秽的字。但这位愚蠢的编辑没能从任何字典里指出这个字有什么其它的意义。
我对所有人下战书,谁有本事请指出「bhag」这个字有什么其它的意义。「bhag」其实就是「阴道」。你可以在每个城市不同的角落看到西瓦林加(Shivalinga)的雕像;这是生殖器形状的雕像。这是一个男性的生殖器,深入一个女性的阴道之上,然而全国上下从过去到现在持续的冥拜它。但是没有人想过——你们在冥拜什么?你们怎么不知道羞耻!
湿婆(Shiva)在印度可不是个小神,而是玛罕迪亚(mahadeva)——意味一个伟大的神。而这个伟大的神是用男性生殖器官作为表相的。我并没有编辑任何字典;也没有发明任何字义,我只是提醒你们注意这个字的真实意义,如果你还有一点点头脑,就该知道:从现在起任何人都不应被叫做「巴关」——马哈维亚、佛陀、克里虚那或拉玛,都不应该被称为「巴关」。这个字是污辱性的;它是丑陋的,他是猥亵的。
过去三十年来,我把这个字冠在我的名字前面,只是为了作为一个挑战,但没有人敢出来应战。这个国家的学者和僧侣,一定都心知肚明:如果他们出面来反对我,我将会揭露这个字的真正意思。
现在的我甚至于连佛陀也否定掉,理由很简单,因为佛陀并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他放弃了世界,外在的世界——而一个只生活于内在的人是不可能完整,完美的。因此,我才称自己为「左巴佛陀」。没想到这也会伤害了那些愚蠢的人;他们不了解左巴的意义。甚至斯里兰卡的驻美大使也给我写了封信,说我不应该把佛陀与左巴放在一起,因为这样无异是侮辱了佛陀 。
我回信说:首先「佛」这个字不是你的专利;其次,任何一个觉醒的人都有权称自己为「佛」,而我的一切努力,我的整个哲学,就是要把左巴和佛结合起来。我希望世界与你的内在能够和谐。内在与外在能够平衡。
左巴佛陀就是我的人生观。如果这伤害了你,那我也爱莫能助。
但是我让我的编辑群们不要再把这个字摆在我的名字后面。我懒的再激怒全世界那些无知的、盲目的、愚昧的人了。你们才是我唯一的世界;我只为你们而活。我完全不再管这个世界了。
马尼夏,你应该记下:「希里.罗杰尼希」以足够代表我。至于你们,你们可以称我为:「钟爱的师父」。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比去惹恼这些白痴们还来的要紧。他们甚至不能了解他们的经典里雪的是什么。那些经文是如此的丑陋,如此的色情——但他们从未读过SHIVPURAN或者VAYUPURAN。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自己的宗教,可是他们倒还真容易受伤——这显示着他们那被制约的头脑。他们已经完全丧失去接受和理解任何新事物的能力。
我曾经邀请了莫拉吉迪赛(Morarji Desai)来这个社区。有一次我和他一起去他住的海洋大厦——才知道他一直没有付房租,因为他一直在骗那栋楼的主人,一会儿他是孟买的市长,一下子又是古吉纳它省(Gujarat)的省长,有时又是印度总理的代表,最后他变成了印度总理,大楼的主人对他毫无办法。是否付房租要看他高不高兴。偶尔他也会付一点。
但现在他什么也不是了。大楼的主人把他告上了法庭,而且赢了官司。过去他所有的追随者都对他落井下石。过去那些让他变成市长和总理的人都到哪去了?那些「恰克斯(chamchas)」......这是个印度特殊的印度文,指的是一直在吸他的血的这些家伙,现在他们全消失了。没有一个人邀请莫拉吉迪赛去住他家。他以前所结交的是这个国家所有最富有的人;他们一直巴结着他,把他捧得天花乱坠。现在他的银行户头里只有560卢比,孟买为他筹集了11000卢比,准备让他活一辈子,这是天大的耻辱。
可我却邀请莫拉吉迪赛他来,并清楚告诉他,在我的社区必须有两个条件。首先你要停止「喝尿」;我的人不喜欢这种令人作恶的习惯。其次你必须要有艾滋病检测呈阴性的证明书。
有个叫卡马斯(M.V. Kamath)的人,——一个资深的新闻记者,——他知道了这事后立即在一家报纸的专栏做了反应,他说:「我正打算写一些对巴关的好评,可是他现在羞辱了莫拉吉迪赛,现在我不打算写了。」很奇怪......昨天我看到了他对我的那本书谈论查拉图斯特拉的评论。这就是他写的对于我的「好评」,他跟本没有搞清楚状况。他写下了这些荒唐好笑的东西,纯粹是为了报复,跟查拉图斯特拉这书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他对我的不满,那么他在报纸上已经表达出他的愤怒,就够了。但是他却说查拉图斯特拉这书是前后矛盾的。他没有举出任何例子——只要一个例子就够了——「这是前后矛盾的」他是这样说,但同时又没举出哪里是前后不一致的。
那本书的内容是否不一致或者前后矛盾,并不是由他说了算。他还说书里有很多的重复。是的,的确有很多重复,因为那不是一本用写的书。那是持续了数个月的演讲内容,你必须要先知道这与一本用写的书是不同的。当一个人写作的时候,他可以删改;他可以删除重复的部分。但是这种面对门徒作的即席演讲,有时完全有必要在不同的内容内去重申一些事。它们并非只是重复,因为主题的内容已经不同了。
就因为他自己的那个声明,他使自己成了一个傻瓜——他说:「我本来打算写一些好评。」而正因为我带了条件的邀请了莫拉吉迪赛,他改变了心意。他就是因为莫拉吉迪赛而使他成为了华盛顿的国际性记者。假如他对我这般的不满意,又假如他真这么尊敬莫拉吉迪赛,他应该把莫拉吉迪赛请去住他的家里!
眼前的莫拉吉迪赛正处于进退维谷之中......
政府曾给了他一间房子。刚开始他拒绝接受,因为现在的执政党是当时的反对党。他认为得到他们的照顾有损他的尊严,而且他相信他能得到朋友们的帮助,他有那么多的朋友。但是现下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帮他。
最后他回过头接受了政府的照顾——又一个更大的耻辱。在他过世之前他能得到一间房子。但是那间房子却被一个女人占有了,她曾是洽凡内阁(Chavan)的教育部长。现在她已经卸任了,但她却坚持不让出这间房子。
因为政府对这些房子没有什么法律规章,所以情况对她有利。顶多政府可以要求她房租,而她也很愿意付租金。于是事情没有解决,政府只好另外找房子。现在的莫拉吉迪赛仍然无家可归。
总算那个海洋大厦的主人,出于好心,他让莫拉吉迪赛住下并说:「在你找到另一个住所前,你可以在这里再呆一阵子。」
这时的卡马斯本来打算写篇精采的查拉图斯特拉的评论,但由于他的不满,他把书的内容写的完全荒诞。
我很讶异似乎没有人了解「反应」和「响应」的差别。人们以旧有的制约作反应、你的机械性,使的你连思考都不用思考。
因此,我现在就用我自己的名字。我希望没有人反对它。否则我可以不用任何名字。
我不得已必须跟这些愚昧的人和各式各样的白痴生活在一起,但我可不是为他们而活的;他们应该知道。我只为我的人而活,他们的心以和我融合在一起。
还留在这地球上的几口气,
我要献给我的人,
期待他们会用这个机会,
成为喜悦与至乐的火焰,
寻找到他们的永恒——不朽个根,
与宇宙溶为一体,
这是他们与生据来的权利,
与群星共舞——与鲜花、江河、海洋共舞。
马尼夏带来了一些美丽的经文。
前面有一小段传记式的说明:
「庞蕴最初跟着石头(石头希迁)一阵子,后来又到了马祖(马祖道一)那里去了。后来开悟了,成了马祖的继承者之一。」
「亲爱的师父:
庞蕴第一次拜见石头的时候,他问石头:「那个不依赖一切万物的人是谁?」但他的话还没有问完,石头突然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庞蕴豁然领悟,并作了一个偈子:
到底这透露了什么?庞蕴想问:「那个不依赖一切万物的人是谁?」
是你最内在深处的存在,是观照......但这不是一个文字,而是一个体验。
这就是为什么在他话还没问完之前,石头就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不要问这种无法被回答的问题。别去问这种只能被经验的问题。走入内在。闭上你的嘴,关上你的头脑。进入‘无念’的空间。」
这个「捂住嘴」是相当具象征性的,庞蕴被一个体验贯穿了......无法想象禅师的一个这么简单的动作就能点燃你的内在火焰。
生平第一次他看见了自己的「无念」——一个内在的浩瀚空间。
这个内在空间就如与外在天空一般广大;否则外在与内在就失去平衡。
他用一个偈子表达了他的体会:
「日复一日当中,无事特别,
只有对自己点头称是。
没有选择,没有抛弃,
没有来,没有去,
众生平等,
青山巍巍,不沾一尘,
我运用着玄妙的力量,
提水,挑柴。」
他所说的正是每一个静心者的经验。
「日复一日当中,无事特别,」
这些话对你是适用的。没有什么事是特别的,只有对自己点头称是。
当你看见你的本质,
当你看见这宽广的天空、
这个自由、喜悦、祝福,
你曾想过吗?
你无法对任何人谈论关于它的任何事,
你甚至无法对自己说关于它的事,
你所能做的只是点点你的头,
「是的,这就是它。」
点点头,没有话语。
只有对自己点头称是。
没有选择,没有抛弃,
这正是我用左巴佛陀所表达的意思:
没有选择。
佛陀作了选择:他选择逃离这个世界,他选择离开他的老婆,他的孩子和年迈的父亲,他选择了逃离,而不是去经历这个世界,去面对真实。这是一个斩钉截铁的分裂:他离开了物质世界,他只要灵性世界。
对一个完整的人来说,没有什么需要取舍。他的生活是一种不选择的生活。
没有选择,没有抛弃,
没有来,没有去,
众生平等,
青山巍巍,不沾一尘,
我运用着玄妙的力量,
提水,挑柴。」
「在平常的生活中,」庞蕴是在说:「我正练习着一种所谓的神秘力量。在挑水时,我是个观照,挑柴时,我是个观照。」
当你是一个观照时,你就在静心中。不管你做什么或不做什么,都是无所谓的。
后来,庞蕴去拜访马祖时,他又问:「那个不依赖一切万物的人是谁?」
马祖回答:「等你一口饮尽长江水后,我就告诉你。」就这样,庞蕴有了另一个伟大的领验,并作了第二个偈子:
这又透露了什么?
马祖说:「我会告诉你,首先你必须把长江所有的水喝光。」那是条很大的河流,你永远不可能喝的完它。马祖是在说:「不要问这种不可能的事情。」
你问的问题,不可能被回答,只能被体验。你问:「那个不依赖一切万物的人是谁?」——是观照,明镜般的意识。光是用语言没有办法让你了解的。
你必须先经验观照。这是了解这个奥秘的唯一方式。否则,你只能上山下海到处收集师父的答案。但是你所收集的一切都只是垃圾。
别人的体验不可能会是你的体验。当你喝水时,你的口渴被满足了,不是我的。如果我口渴,我必须自己去喝水;体验绝对是个人的。
他认清了这个事实:他是在问一个无法被回答的问题。这不是师父的错——师父提出了一个荒谬的要求:「等你把长江水全喝光了,我才告诉你。」
禅用世界上别无仅有的话语说话。马祖不直接说:「你在问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而是要庞蕴先去做一件不可能的事——「然后再回来问我。如果你有本事喝光长江水,我就能说出无法言语的体验。」
两件事都是不可能的:你不可能喝光长江水...
立即地,庞蕴顿悟了,又经历另一个新的体验。于是作了另一个偈子:
「十方会聚于此,
所有的学问都没有用处,
这就是佛陀教导的精华;
头脑空了,一如止息。」
在你本质的最最中心,所有的方向都会聚于此——整个宇宙都交会在你里面。
所有的学问都没有用处,
这就是佛陀教导的精华;
唯一要学习的一件事就是无为,只要存在。做什么事都会牵动你。至少在最初,会将你从观照中带开;你会忘了观照。所以在开始的时候,只要存在——安静,全然静止,如同死掉一样,这样你才可能经验到纯粹的存在。
一旦你品尝了这个经验,你就可以把相同的品质,相同的优雅和相同的喜悦带到你的日常生活的一举一动之中。
这样一来,静心与生活就没有两样了。这样一来,不管你做什么事都是你的静心,如果你什么事也没做,那也是你的静心,
因为每天的24小时当中你自始自终都根植于你的本性。你是明亮的,你的光、你的火燃烧得如此强烈,以至于根本无法忘记它。火焰使你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光芒。那些有纤细的、有接受性的、敏感的人会感觉到你的火,你的生命,你的诗歌......你的欢舞,即使你一动也不动。
所有必需的只是一件事,那就是:让头脑放空。最终极的体验就是「没有头脑」的体验。
头脑是让你生活于外在世界的一个工具。它没有办法接触到你的内在——你的中心深度。而头脑无有办法走回头路,它不会倒车;它只会向前走。你可以带着它到山上,到月球上,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但你无法带着它进入你的内在本性。
如果你想进入自己的本性,你就必须放下头脑;你必须单独地进入。你必须在宁静中进入,没有任何思想念头。而一旦你领悟到了那个自由、那个喜乐、那个永生、那个「无念」带来的生命力的爆发,那么你的春天已经到来了。
千万朵永生之花。你已经掌握了那把打开一切存在奥秘的万能钥匙。
但这跟头脑或思想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思想,没有头脑,没有选择——只是安静地存在着,扎根于自己,享受这份喜乐。随着这个体验而狂欢,浑身洋溢着整个宇宙的巨大祝福——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唯一的宗教。
所有其它的宗教都是冒牌货。
Ho-o写道:「雨后的阳光,悬挂在天边,一个片刻过后,杳无踪迹。」
「雨后的阳光,悬挂在天边,」——他是在描述彩虹,但没有提它的名字。没有必要放弃彩虹——享受它。但要很清楚地知道:这是一个短暂的现象。
我很奇怪:象佛陀、马哈维亚等等这样的人,一直强调外在的世界就象彩虹、梦幻,但他们仍然还要舍弃它!只有一个东西是对的。既然他们正确地理解了:世界是一个梦幻...那就用不着舍弃它了,怎么能舍弃一个不存在的东西呢?每天早上醒来,你用得着舍弃梦幻吗?当你「知道」了它是梦,这就足够了!事情已经解决了!
但他们一方面说这个世界是一个梦幻;另一方面他们又要离弃它,并且用尽所有的苦行来离弃它。
这肯定是不对的。要么他们自己就没有理解自己所说的话——世界就象一个彩虹...那怎么办?享受这个彩虹!
你用不着躲避彩虹。在那个短暂的片刻里,它们是美丽的——为什么要期盼和渴望它们应该永远存在?它们的「瞬间即逝」有什么不对?
应该庆祝!当天下雨了,就在雨中舞蹈。
我曾经是一所大学的研究生,那里有一个社区住宅,只提供给各分院的院长——文科、商务、理科——以及各学科的有名望的教授。社区住宅很宁静、平和,有大树,古老的树。这里曾经是英国人的特区,所以树木很古老,房子很漂亮。社区住宅的巷子有一个尽头,不通向任何地方。当你经过一段距离的平房和树木,忽然有一个停顿;你正面对着一个很深的山谷。整个社区住宅坐落在一个小山顶上。
只要一下雨,我就去那个小巷,因为那里没有繁忙的交通。最后一所平房住着理科院的院长,Shrivastava博士;他对我很友好。我们经常讨论是否有一天——神秘主义和物理学会溶合在一起。他是一个物理学教授,并且是世界知名的。
但是他从未看见...当我在雨中欢歌笑舞的时候,他通常在学校里。
我总要一直到了那最后一所平房,才停下来。那最后的平房就是他的;他的妻子和孩子总是在等我。每当下雨了,他们都会在阳台上等我。我向他们招手,他们也向我招手...我们也没有互相介绍;我不知道他们是Shrivastava博士的家人。但他们一定认为我是个疯子...
有一天,Shrivastava教授对我说:「在你离开学校之前,我想让你见一见我的家人。」我说:「我随时都可以来。」他说:「那干脆就在今天吧。」
就这样,他请我上了他的车,他已经给家里打了电话,「我要带一个特殊的客人。」全家都在等这位特殊的客人。等到他们看到我的时候,他们全都笑了,并且跑进了房间!
教授很尴尬。他对我说:「请原谅,似乎发生了一点误会。」
我说:「不,这很正常!」
他说:「很正常?」我说:「这就是你的家人?我们早已经很熟悉了。他们认为我疯了,我也认为他们疯了——我们彼此打招呼...」
他说:「你从未告诉过我!」
我说:「我一直不知道这就是你的家。」
他把我带到房间里,把所有的人都叫过来,然后问道:「你们为什么要笑?」
他们说:「我们笑他几乎有两年了!这个年轻人很奇怪。」他妻子说:「每当下雨的时候,他总是沿着这条小巷又唱又跳,最后在我们家前面停下来,然后我们彼此挥手。可以说,我们已经很熟了。我们认为他疯了,现在我们才知道:他也认为我们疯了,因为我们为什么总是要等他来?我们要等好几个小时。」
博士说:「真奇怪。我正要把你介绍给我的家人,没想到他们比我还了解你!为什么你从未告诉我?」
我说:「我曾经叫过许多教授跟我一起来享受,这只是个玩笑,但他们说:‘这多丢人。如果有学生看到,或者别的教授看到,甚至我们的工作、饭碗都成问题。你是不会失去什么的,反正整个学校都知道你是个怪人。你能胡来,我们可不能。’所以我没有告诉你。你是个老家伙,肯定不会喜欢这个想法。」
他说:「其实我非常喜欢这个想法,但是我不能在雨中跳舞——甚至我的家人都会说:‘我的天哪!那个小伙子已经带坏了我们的父亲、我们的丈夫。’」
我说:「这就是我的整个买卖,去‘带坏’。这是苏格拉底的买卖,去‘带坏’——也是我的买卖。」
「雨后的阳光,悬挂在天边,一个片刻过后,杳无踪迹。」
诗人是在说:「正因为它是瞬间即逝的,所以你不可能再次看到它,没有理由遗弃它。欣赏它。月亮、太阳、下雨...它们都如此美丽。」
其实没有必要舍弃任何东西。
你应该扎根于你的本性;然后整个世界都是你的。所以我称自己为「左巴佛」。左巴享受外在世界的一切,但是他不知道内在。他在雨中舞蹈,在满月的海滩边舞蹈...
他的老板是个瘦弱的人,总是头痛、胃痛,不是这里,就是那里。而左巴是一个贫穷的仆人。在一个满月的夜晚,左巴对老板说:「老板,你只有一个毛病:你想得太多,太操心了。请你跟我来!」还没等老板说「不」,左巴就拽着他来到海滩。
四周完全是一片寂静。晚上没有人会在海滩。在月光的沐浴下,左巴开始开始弹着他的乐器,翩翩起舞,并拉着老板一起跳,老板只好跟着跳,并且还四顾周围,看看有没有人在看他。
最后他终于感受到了某种东西。这是通过被左巴拉着的手传过来的。他的舞蹈、他的喜乐、他的音乐...老板感觉到有某种东西在里面萌发了。左巴放开了他,而他却继续舞蹈着。左巴都已经回到村子里了,但老板还在海滩上舞蹈着。到了早晨,左巴又到了海滩,对老板说:「现在可以回去了。很快人们就要睡醒了。」
老板说:「你已经治好了所有的病。它们都是头脑带来的。你是对的,我非常感谢你。从今以后,我要尽量少动脑子,我也很喜欢看着这个根本没有思想的开放空间。」
但左巴没有意识到内在;他生活于外在。这很棒,但这只是一半。
佛陀生活于内在;这也很棒,但也只是一半。
我想给你全部,因为只有整体才是神圣的;否则只有亵渎。
问题1:
马尼夏问:
「亲爱的师父:
你在几天前说起过美国极具残暴和破坏倾向。是什么使破坏比创造更有吸引力?
马尼夏,破坏很容易比创造更有吸引力。破坏不需要智慧,破坏不需要培训,破坏不需要教育,破坏不需要静心和爱。
而创造需要智慧,需要静心,需要爱——纯凈的爱。创造需要对美的感受力,需要有创作某种东西的欢快激情——也许只是种一株玫瑰或画一幅小画,写一首小诗,但仍然需要你全身心地投入于其中。创造需要你把全部的意识注入其中。
但破坏不需要任何人性的东西。甚至动物也能破坏,甚至精神病患者也能破坏,甚至智障者也能破坏。这就是破坏比创造更有吸引力的地方。
但这是丑陋的。当你在破坏某个东西,你同时也在破坏你自己,记住这一点。
当你在创造某个东西——一首歌,一个舞蹈——你同时也在创造你自己。你在发掘你生命中的新层面。
你越是创造,你就越接近你的本质,越接近你的潜力。你飞入了开放的天空...这样的祝福不会拜访破坏性的人。只有创造性的人知道那个喜玛拉雅高峰——爱、祝福、辉煌...真理、美,所有高贵的东西、神性的东西。
现在是Gurudayal Singh的时间。
这是在华盛顿动物园的一个下午。
「看那个家伙,」马撒说:「那个家伙正从栅栏后面盯着我们。他看起来很聪明吗?」
「是的,」乔治说:「不过总觉得有些怪。」
「是的,他好象能听懂我们说的每一个字,」马撒说。
「看,他移动了他的后腿,」乔治观察着:「还摆动了他的手臂。」
「看那里,」马撒说:「他拿起了一颗花生,让我们看看他会怎么做。」
「我的天!」乔治说:「你能相信吗?他竟然知道先剥了壳再吃——跟我们一样。」
「那另一个是雌性的,是吗?」马撒问道。「就听见她对他唠唠叨叨的。但他似乎有点懒得理她。」
「她一定是他的配偶,」乔治说道。
「他们看起来有点愁眉苦脸的,是吗?」马撒问。
「是的,」乔治说:「我猜他们很想跟我们大猩猩在一起!」
帕地和谢默斯在一个时髦的餐馆里吃午餐。他们享受了美餐之后,收到了账单。
帕地往口袋里掏钱包。
「呀!我的天!」他说:「我忘了带钱了。谢默斯,你能借点给我吗?」
谢默斯在口袋里摸了半天,然后抬起了头。
「你能想象得到吗,帕地,我也忘了带钱!」他说:「我们该怎么办?」
几分钟之后,帕地和谢默斯在收银台大吵大嚷。
「让我来付吧,」帕地说。
「不!」谢默斯不让步:「还是我来付!」
他们在那个无所适从的收银员面前争吵了五分钟,然后帕地转过来对收银员说:
「看看——你不介意是谁付钱吧?」
「是的,」收银员说:「我不介意是谁付钱。」
「既然如此,」帕地说,在门口朝收银员挥了挥手,「那么你来付吧!」
婚姻的温度:
举行婚礼的那一天——100度。严重发烧。
机米:「我的甜心。」
朱蒂:「我的亲亲。」
一天后——50度。热烈的。
机米:「我的心肝。」
朱蒂:「我的宝贝。」
两天后——25度。暖和的。
机米:「我的最爱。」
朱蒂:「我的小可爱。」
三天后——15度。微温的。
机米:「心上人。」
朱蒂:「亲爱的。」
四天后——5度。冷。
机米:「朱蒂!」
朱蒂:「机米!」
五天后——零度。很冷。
机米:「女士!」
朱蒂:「先生!」
六天后——零度以下。冰冷。
机米:「婊子!」
朱蒂:「杂种!」
七天后——零下20度。很寒冷。
机米:「滚开!」
朱蒂:「去你妈的!」
风暴后的第二天——解冻。
机米:「哦!朱蒂,哦!哦!哦!」
朱蒂:「哦!机米,哦!哦!哦!」
尼德维诺——
(鼓声)
(乱语)
(鼓声)
安静。闭上眼睛。感觉身体完全冻住了。
现在正是向内看的时机,带着你全部的意识,带着一种紧迫感,仿佛这是你生命中的最后时刻。
越来越深入...
你肯定能抵达你生命的中心——它并不遥远。
当你越接近中心,一切都变得镇定、平和、宁静。
当你更接近中心,一切都变得欣喜。
当你到达了中心,一个强光爆发了,一个巨大的革命发生了。你已经在你里面发现了永生。
我一直称这个永生为「觉知」。
一世又一世,你一直轮回个不停,携带着的只有觉知。每一样东西,每一个身体,都必定会被埋没;只有觉知能张开它的翅膀飞入另一个身体。
最后,当你开悟成道了,这个觉知飞入了生命的真正根源,消失了,溶化于整个宇宙。这就是涅盘——就象露珠溶于大海一样消失了。
但是目前,还是要记住这个觉知。
每天24小时你必须带着觉知,但不要紧张,当你记住了,ok;当你忘记了,也ok。逐渐地,每一个片刻都会成为一面镜子,自发地反射着存在的美丽——外在的和内在的两者。
尼维德诺,让镜子更明亮...
(鼓声)
放松。自然。但记住那个觉知。
你不是身体。
你不是头脑。
你就是觉知,突然间,花朵开始向你洒落。一个极大的陶醉和满足遍及了你。
当你们放松了,所有的分裂消失了,整个佛堂此刻已经变成了觉知的湖,没有任何波纹,反映着遥远的恒星。
此刻,你是地球上最幸福的人,因为你正处于你的中心。这是一个人所能达成的最宝贵的、最大的尊严和辉煌。
尽量会聚这个喜悦、祝福、陶醉...并且呼唤这个中心,这个觉知,陪伴着你。
觉知必须贯穿你的整个生活。
那时你就觉醒了,成为了一个佛。
尼德维诺——
(鼓声)
回来,平和地、安静地、优雅地。
坐下,用几分钟回味刚才你走过的黄金之路,并提醒你自己:你所体验到的那个中心,必须要贯穿你整个的生活。从井里打水,砍柴——无论你做什么,都必须记住:你只是觉知。
没有什么必须舍弃,没有什么必须选取。
无选择,不执着,自然放松。
享受你生命的两个方面:外在的和内在的。
成为一个左巴佛!
好了吗,马尼夏?
第十二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