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念-永生之花 |
附录 |
附录1:
奥修在1971年用印度语演讲的片段(译自《Dimensions Beyond the Known》)
1971年3月7日
第二个问题:
奥修,你在谈论马哈维亚(Mahavira耆那教圣人)的时候说,马哈维亚已经在前世成道了,他再次出生,是出于慈悲,是为了把自己的觉悟传给其它人。同样,你说克里虚那(Krishna印度教圣人)也在前世就成道了。
先前,在贾巴尔普尔(印度中部城市),我和你讨论的时候,我有一个直觉,就是你和马哈维亚、克里虚那是一样的,在前世就成道了。是不是这样?你再次出生是否也是出于慈悲?你是否会将你在前世中所达成的东西传达出来,以利于求道者?能否再说说你的今生(这一世)与上一世之间的间隔是怎样的状态?
关于这个,有很多要点要注意。首先,像克里虚那这样的人,已经在前世成道了,他完全有是否再出生的自由。如果想再出生,他完全可以自由选择如何出生。
在没有成道之前,人的出生没有选择的自由。我们通常无法选择来世,我们的来世由受制于我们的欲望。我们在过去的业的推动下,有了今生,又在欲望(今生产生的业)的推动下,有了来世。就这样,出生通常是被动、无助的。
只有在完全觉知的情况下,才有自由选择的机会——而这需要彻底认清自己的本性。也就是说要大彻大悟,只有这样,你才能说:「我无需来世,因为没有欲望,不再出生并不是什么遗憾。」这样,你首次有了选择的自由,由于你达到了生命的最顶点。
这是一件非常有意思、非常神秘的事情——那些欲求自由的人,不可能有自由;而那些毫无欲求的人,反而达成自由了。很多人希望投胎于特定地点、特定家庭,但是做不到。但那些达成自由的人,可以任意选择投胎地点。不过,这种自由出生的机会,只有一次——不是因为没有再多一次出生的自由,而是因为在这次自由出生后,连再次运用这种自由(自主出生的自由)的欲望也消失了。
自由是永恒的。在今生,如果你开悟成道了,你就会有这种自由。通常的情况是,一旦达成这种自由,运用这个自由的欲望不会马上消失。而这种情形很有价值。
但是那些觉醒的人知道:这也是一种束缚。所以耆那教——在这方面,比其它宗教探索得深——称这种束缚为Teerthanker gotrabandh,意思是:成为师父去引领他人成道的欲望。
[译注:Teerthanker是耆那教用语,相当于佛教的「菩萨」]
这是最后的枷锁。这是一种带着自由的束缚——最后的、仅有的欲望——慈悲心。
慈悲心仍然是一种欲望。这就为什么有那么开悟的人,都没有成为提尔山克(Teerthanker)。要成为提尔山克,必需要有一条特殊的链条——由过去的业组成。一条长链条——要成为师父的欲望——是必需的。这个要成为师父的欲望,将提供最后的动力——帮助佛菩萨所达成的一切能与大家分享。
成道之后,并非所有的人会选择再投胎一次。数百万个成道者,只有一个选择再次出生。耆那教有个平均数,每一劫(srishti-kalpa,世界的成坏周期)出现24个提尔山克。这就是按通常算概率的方法算出来的。比如说,今天在孟买可能发生多少交通事故?把三十年的事故记录拿来统计,就可以算出这个概率。但实际情况会或高或低于这个概率。这24个提尔山克也是个平均数,通过许多劫的记录算出来的。但是要注意,正如我们刚才提到的是孟买的交通事故,不含伦敦的交通事故,耆那教的这个计算只是基于耆那教的系统,而耶稣、克里虚那或者佛陀都没有考虑在内。
但是有趣的是印度教用自己的方式计算,也是24。同样,佛教也算出24。因此,关于24个成就者的观念很普遍。耆那教有24个提尔山克的观念,佛教有24个佛菩萨的观念。
基督教、伊斯兰教还没有深入到这样的观念上。但伊斯兰教说过,穆罕默德并不是第一个,之前已经有了。穆罕默德自己也说过,在他之前,已有4个,但关于这方面的文献很含糊,不完全。在这个系统中,先于穆罕默德的那些人的信息找不到了。这样,穆罕默德成了他那个系统的发起者。
一直以来,没有人能比马哈维亚更清楚地算出这个「24」,因为随着马哈维亚的到来,耆那教的那个系统走到了尽头。马哈维亚从最后往回数,很容易算。但穆罕默德处于中间,他也想过在他之后的情况,但很难看清楚。
耶稣也曾算过在他之前的成就者,但是很模糊,因为耶稣的道路也是新的,他是发起人。佛陀也不能算清楚在他之前的,在这方面他只有些暗示。所以,那24个佛菩萨没有一个在佛陀之前。
因此,在这方面,耆那教最清楚。他们保留着24个提尔山克的姓名、住址。
每一条道路,每个系统都有这样的24个人。这些人成道之后,还会有最后一次的出生。这种出生,前面说过,仅仅是因为慈悲。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再次出生,要么是欲望,要么是慈悲,没有第三种情况。好比说,我走进你的房间,如果是为了拿走什么东西,这是欲望,如果是为了给予什么,这是慈悲,没有第三种。
所有因欲望而出生的,都是奴隶,因为在渴望或乞求的情况下,不可能有自由。一个乞丐怎能自由?
所有的自由,在于给予。乞丐能有什么自由?给予者、施主是自由的。即使你不要,施主也会给;但要是你不给,乞丐就要不到。不管我们会不会全部拿走马哈维亚、佛陀给我们的,他们都会做得到全然地施予。而索取是不确定的,不是想要就有的要的,而给予是主动的、确定的,想给就有的给。想要分享自己所有、所知、所达成的,这是很自然的,但这就是那个最后的欲望。因此,这也是一种束缚。那些知道的人称之为业力的束缚。这仍然是一种枷锁——最后的枷锁。因为有因缘,我不得不走进你房间。我可以要什么或者给什么,我都将走进来。
但是有一个很大的困难:因为通常别人走进你的房间,是来拿东西的,你走进别人的房间同样是要点什么,所以,自然地,很难理解有人是为了给东西而进来。
我要告诉你们一件因为这个而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情。
既然你无法理解这种给予,所以很多时候,菩萨不得不先假装从你那里拿东西。这种慈悲会超出你的理解,菩萨甚至要考虑是否向你要饭。这就是为什么马哈维亚所有的布道,都在要了饭(化斋)之后。布道是一种感激,因为你给了食物。
如果马哈维亚来要饭,你马上知道:他会用布道来作为回报,作为感谢,然后走开。你会感到很满足,因为你只给了两片面包,很划算!你不会懂这种慈悲——菩萨甚至要考虑你是否有施舍的虚荣。如果不安排让你施舍,你的自我,你的虚荣心受不了。
所以,马哈维亚、佛陀(都是王子)要出去要饭,这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你的虚荣不可能容忍一个人老是给你东西,你肯定会把他当作敌人。你会奇怪,有人给你东西,而你毫无回报,他却成敌人了。如果他不向你要点什么,就会在你们之间出现一堵墙。
所以,菩萨通常会向你要点小东西。比如说,一顿饭、几件衣服、住一夜。他已经要了些东西,你就心安了。你就不会觉得比对方矮一截,你给了他一些东西,而他只是给你几句话——一些故事或建议。
所以,佛陀称他的门徒为「比丘」(bhikkus),要他们当乞丐,因为只有作出这样的「乞讨」姿态,才能为「给予」提供方便。
慈悲有它自己的难题。作菩萨,要面对相当大的困难。我们不理解他。他生活在不懂他的话、经常误解他的人们中间。这是不可避免的,尽管他不会在意。当你误解了他,他不会很焦虑,因为他知道这很正常,你是从你的层面和角度看问题。所以,那些在过去世没有发展教导能力的成道者,消失了,一旦他们开悟,他们不会有下一世。
与此相关,有一件值得理解的事情:马哈维亚和佛陀的最后一世,选择出生在国王的家庭,这是很有意义的。
耆那教最后确定:一个提尔山克必须出生在帝王之家。我曾说过一个故事:马哈维亚的灵魂投胎于一个婆罗门女人,而神不得不将他与一个属于剎帝利女人的胎儿进行调换,因为一个提尔山克必须出生在帝王之家。
为什么?因为如果一个人身为王子,却自愿作乞丐,就会给人们留下很深的印像,得到很大的拥护。人们已习惯从国王那儿得到赏赐,因为一切都属于国王。所以,他作为王子,下来给予,人们是乐于接受的。
人们习惯于抬着头仰望国王,因为他总是高高在上。即使那个国王选择作乞丐,当街要饭,他依然是让人觉得高高在上的。因为这个习惯,人们也乐于帮助他。这是个设计,为了方便给予。所以,这样的提尔山克只会出生于帝王之家。而这并不困难,他们是自主出生的。所有像佛陀、马哈维亚这样的人,都已在前世开悟了。然后,在这最后一世,一切都拿来施与、分享。
你肯定会问:「佛陀、马哈维亚既然在前世开悟了,为什么在这一世,他们还要花那么大的努力去修行?」
关于这个问题,一直没有人回答。
由于这个,混乱产生了。为什么佛陀、马哈维亚要作那么大的努力?克里虚那就没有这样做。这个努力不是为了达成真理。真理已在前世达成了,但是要解释和传达这个真理,一点也不比达成真理本身容易。实际上是更困难。如果一定要解释这个真理,这将更加困难。
比如说,克里虚那的真理没有任何特别之处,所以他传达起来没有费那么大劲。但马哈维亚和佛陀教导的真理刚好显得很特别。他们所教导的方法也很特别。比如说,马哈维亚要求禁食30天,如果他自己没有这样做过,别人是不会听他的。马哈维亚不得不禁食了12年,就是为了那些他要教导的人。否则没有办法讲这个禁食。他安静地禁食了12年,是为了要说服他的人能安静地只呆上12天。
至于佛陀,有一个有趣的故事。佛陀开创了一个新的静心体系,而马哈维亚的方法不是新的。
马哈维亚已经有了一个成熟的科学体系,这个体系中,他是最后的总结者,而非开创者。这个体系是每一代师父继承上一代师父,逐渐积累起来的。
这实在是一个奇迹,从创始人到马哈维亚,知识保存得连续完好。其实,马哈维亚没有带来什么新东西。一切早已成熟了,并经历那么多代的加强。但马哈维亚仍然要创造自己的个性,为的是方便教学。
有趣的是耆那教徒们最记得马哈维亚,马哈维亚之前的那23个提尔山克几乎被遗忘了。这很奇怪,马哈维亚是最后一个。他不是先驱者,又没有带新东西进来,而只是继承现成的,但却被人留下最切实的记忆,而其它那23个,都成了神话人物了。
要不是马哈维亚出生,我们不会知道那23个提尔山克的姓名。更深的原因是,马哈维亚用了12年建立了自己的个性特征,而其它提尔山克没有,他们只是关心方法的本质。马哈维亚有一套很丰富的体系。而那个本质很简单,但对马哈维亚来说,那个本质需要很丰富地表现出来。
这就是为什么马哈维亚留下的形像最鲜明,而其它23个很模糊。马哈维亚创造自己的性格形像,就如同一个老练的艺术家,一切都是先胸有成竹的,事先就有充分的计划和准备。
佛陀开创了一个新的方法体系。因此,佛陀走了一条不同的路。但有意思的是,这让人产生了错觉,以为佛陀还在修行。其实,他也是在前世就开悟了。而这一世只是来分享已有的收获。但是佛陀寂灭之后,并没有留下一个清晰、丰富的传承。因为佛陀完全为自己探索出一条新路。在那同一座山上,已经有一条很多人走过的宽阔的大路,而佛陀却开辟了一条新的小路。
马哈维亚一直走在那条早就有的大路上,他仍然要把路再次指示出来因为人们经常会忘记,但路是老路。而佛陀因为要另起炉灶,所以他对他的这最后一世有不同的安排。
首先,他试验了所有其它的方法。经过试验,他说,所有这些方法都是「外道」,没有用。最后,他宣布了自己的方法,并声称既然他自己能通过这个方法开悟,那么其它人也能。
这可以说是一个预先计划好的策略——肯定早就计划好了!因为要引进一个新方法,就必须先宣称所有的旧方法都是错的。但是如果佛陀没有先试过,就说它们是假的,就像克里虚那姆提(Krishnamurti,一个导师)那样,那么就没有说服力。
最近,有人来到我这里,此人曾拜访过克里虚那姆提,并问过关于坤达里尼(kundalini生命能量)的方法。克里虚那姆提说,这些都是无用的。我问那个人:你有没有问过他是否试过,并且试验结果如何。如果他试验成功了,那么说这个方法无用就不对了。其实,就算他试验失败了,也并不意味别的人也会失败。
因此,佛陀要试过所有其它方法,并说它们对任何人都无效。然后他才说:「我是通过这个方法达成的,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的体验。」
同样的这些方法马哈维亚也试过,但他说这些方法,已经被很多代人试过,都是有效的。而佛陀为了开新路,才说它们都无效。他们两人都是在前世就成道了。
克里虚那同样在前世就成道了,但他没有引进任何新的技巧。克里虚那强调一种生活的艺术。所以,不需要任何静心技巧和苦行,因为这些东西就是一种障碍。
如果马哈维亚说,坐在商店里,也能成道,那么他自己花那么多功夫去苦修,就显得没有必要。人们会问马哈维亚:「为什么要放弃所有,有必要吗?」如果克里虚那曾走进森林静心过,那么当他站在战场上,教导说——在战场上也能达成,就没有人会相信他。阿朱那(Arjuna)就会问克里虚那,为什么要骗他。如果克里虚那自己曾走进森林,为什么要阻止阿朱那这么做?
所以,一切取决于师父想怎样教,想教什么。
然后,就要安排一种活生生的示范。师父经常要在自己的生活中,制造一些假像。为了那个慈悲、那个给予,这是不可避免的。
至于你在问题中问到我的情况,我比较难回答。如果你问我关于马哈维亚、佛陀或者克里虚那的情况,我比较好回答。不过,还是有几点可以说说。首先,我的前一世是在700年前。因为这个,发生了更多困难。
马哈维亚的前一世大约离他这一世有250年,佛陀的前一世离他这一世只有70年。在佛陀的时代,有些目击过佛陀前一世的人,甚至还活着。
在马哈维亚的这一世,甚至有人能回忆到,他在前一世,遇见过马哈维亚的前一世。克里虚那的最后一世离上一世大约有2000年了。
700年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但要是去投胎,700年并不长,因为当一个人不处于肉体时,700年和一瞬间没有区别。
时间的计算开始于身体。在身体之外,700年与7000年没有区别。直到获得了一个身体,区别才出现。
关于这前后两世之间的时间是如何算出来的,也很有趣。我是怎么知道我的前一世在700年前?直接算很困难。我只是估算的——通过观察别的人在这期间出生了几次。比如说,700年前我认识的一个人,在我投胎的间隔,出生了10次。假如有这10世的记忆,通过这个记忆,就能计算我离开身体多长时间了。否则很难算,因为我们的时间度量方式不适用于超越身体的情况。我们的时间针对的是身体存在的世界。
好像是这样,有个片刻我睡去了,做了个梦。在梦里,我看见有好几年过去了,你叫醒我,告诉我刚才打磕睡了。我问你刚才过去了多长时间,你回答:「就一会儿。」我说:「怎么可能?我在梦里过了好几年了。」
在梦里,几年能在一瞬间度过。梦里的时间是不同的。如果,一个做梦的人被叫醒,而他无法知道他何时睡去的,那么他很难判断睡了多长时间。那只能通过钟表判断,或者是那些没睡的人告诉他,没有第三种可能。所以,就是这样,才算出那个700年。
另外,你问我是否出生时已经完全开悟了。关于这个,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了解。
可以这样说,我是以将近完全开悟的状态出生。我说「将近」,是因为有几个步骤特意先留下了,没有完成,原本是可以马上就完成的。
有关这方面,耆那教的做法也是很科学。他们把开悟分成14个步骤。前13步在尘世中,最后一步是超越的。这前13步中,有一些是可以省去的;它们是可选的。没有必要全部完成它们。
不过,这些可选修的,如果跳过去了,就不可能会有完整的提尔山克状态。
这些可选修的,作为导师(大善知识,提尔山克),一定要懂、要学。作为学生,能通过必修课的考试就足够了。但教师一定要了解全部,包括选修的。
这些走向成道的13个步骤,有些可选修。有些层面,不是为了开悟所必须要知道的。你可以直接就解脱(moksha)了。但你要成为导师,这些层面必须知道。
还有个要点要注意:进展到一定阶段之后,比如说,到达第12步之后,完成剩余步骤的时间,可以延长。可以延长到一世、二世或者三世。这个延期有巨大的价值。
因为我前面已经说过,成道之后,最多还有一次的投胎机会,这样的成道者不可能会协助或帮助再多一次这样的再生。但是,到达第12步之后,如果剩下的两步先放在一边,那么就可以有许多世可以对他人有帮助。
而这种暂时先放一边的可能性是有的。
到达第12步,旅程将近终点。我说「将近」,这意味着所有的墙都倒了,只有一张透明的帘子,透过它,一切都看到了。只是帘子在那里。掀开帘子,就可以过去了,没有困难。越过帘子之后,之前你能看到的,在帘子的另一边也能看到,毫无差别。
所以我说「将近」:再多走一步,就可以越过帘子。但这样就只有一次再出生的可能,而如果留在帘子的这一边,想再生多少次都可以。一旦越过了,只有一次回到帘子这一边的机会。
可能有人会问:马哈维亚与佛陀是否知道这点。当然,他们很清楚,并且也利用过了。但是环境很不同了。
有趣的是:成道之后,那个达成只能教给悟性很高的弟子,而不是全部。因为这些人,佛陀和马哈维亚对他们下工夫已经好几世了,他们一直以很多方式跟佛陀和马哈维亚在一起,对于他们,再多一世就足够开悟了。有时碰巧那再多一世都不是必要的。
比如说,一个人在今生20岁开悟,如果他能活到60岁,而在这40年里他想做的工作都完成了;那么就没有必要再回来了。
但是现在情况很不同了。那些所谓有根基的人(sadhaks)跟没有根基一样。将来的导师不得不对这些人下许多世的工夫,工作才能完成;否则不行。
而对于马哈维亚和佛陀,情况不同是因为:在他们离开最后一世的时候,他们能在周围找到一些可以委任进一步工作的人。这种情形现在不存在。
现今,人完全是外向型的。那就是为什么现在的导师有过去所没有的困难。不但要为大量无根基的人更辛苦地工作,而且还要担心可能白费工夫。还有,现在不可能找到可以委托进一步工作的人。锡克教就是这种情况。到了辛哈(Gobind Singh)——第十任锡克教导师,就找不到下一个了。但辛哈不肯罢休,化了相当大的努力——前任从未过有的努力,去找第11个人,把链条延续下去。但他没有找到。
他只好停止寻找,链条由此断了。现在,没有可能会有那个第11人,因为这需要紧密的连续性。只要有很小的中断,就不可能接得下去。
菩提达摩,佛门的悟道者,不得不从印度跑到中国,因为在中国可能有人能承传他的悟道。佛教传统最终在印度消失。通常的理解是:因为一些佛教僧人为了把佛教传得更远,所以才去了中国。但这个观念是错误的,这是一种肤浅的理解。
慧可,就是那个可能承传的中国人,值得注意的是他没有想要来印度。世上的困难经常难以想象。慧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潜能,所以,菩提达摩不得不亲自千里迢迢来中国。同样,佛教的奥秘也是这样传到日本的。
在这700年,我有几个困难。首先,越来越难有合适的子宫。对于达到一定灵性阶段的人,很难为下一世找到合适的父母。
而在马哈维亚和佛陀的年代,没有这种困难。每天都有可用的子宫,让这些高级的灵魂入住。
在马哈维亚的时代,比哈尔(印度北部的邦)有八个完全开悟的人——和马哈维亚一样。他们分别来自八条不同的道路。那种将近开悟的境界,也有数千人达到。不是几个,而是数千人可以委任进一步传承的使命。
而现今,一个达到那种高度的人如果想再出生一次,他也许不得不等待几千年。另一个难点是:在这个间隔中,以往可能已下的工夫会白费。这期间,那些他为之下过工夫的人可能已再次出生了十次,很难一世一世往回追溯。现在,任何一个师父(菩萨)在最后掀起帘子,彻底超脱之前,都不得不化相当长的时间。他不得不把自己拉回来。一旦越过了帘子,他就不会也不想再次出生了。他还有最后出生一次的机会,但是他觉得没有用了。这是有原因的。他可以再出生一次,但是为谁?仅仅一世,根本不够做什么。
如果我知道来到这个房间,能在一小时内完成工作;那么是值得来一趟的。如果工作完成不了,来了也没有用。出于这个考虑,「慈悲」有双重目的。第一,是想要给你些东西;第二,要知道——如果只是从你那里拿走些东西,同时并不能给你什么;那么你会处于极大的危险之中。你的困难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如果我能点化你,那当然好。但是如果我不能点化你,反而你原来能看得到的东西都看不到,那情况就更糟了。
有关这700年,还有些事情。首先,我一直没有想到要讲这些内容。前些时候,在普那(Poona),这个问题出现了。我母亲来了。Ramlal Pungalia问她是否记得我小时候的事情,并且愿意讲给他听。
在我的印像里,这样的问题不可能出现。我也不知道他们都谈了些什么。最近,他在一个集会中宣称——我母亲告诉他说,我刚生下来的三天没有哭过,也没有吃任何奶。这是她想起的第一件事。
这是真的。700年前,在我前一世临死前,我在做一个21天的灵性实践。我准备在21天的彻底绝食之后,就离开身体。
这是有原因的,但我没能完成这21天。有3天留下了。在这3天前,我就过世了。我的这一世是从那里的一个延续。从这方面考虑,那个投胎的时间没有任何意义。当只剩下3天的时候,我被杀了。21天没能完成是因为我被杀了,那3天被留下了。
在这一世,那3天完成了。如果那21天在那一世完成了,也许我就不会再出生了。现在,许多相关的事值得注意。
站在那个透明帘子前,而又不越过去,这是相当难的。看着帘子,很难不掀起它——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这发生了,因为在那个3天前,我被杀了。
因此,我在各种演讲中多次提到:犹大准备了很长时间去杀耶稣,虽然犹大对耶稣没有敌意,那个杀我的人对我也没有敌意,虽然他被当作敌人。
那个谋杀变得很有价值。
那个死亡把那个3天留下了。在前一世为开悟而作的一切艰苦努力的基础上,我在这一世成道了,化了21年,原本用那个3天就够了。那个3天的每一天,相当于这一世的7年。所以我说:单就上一世而言,我还没有完全成道。换句话说,我将近成道。帘子本来可以掀开了,不过那样就只有一次再出生的机会。
现在我还能再出生一次。有这个可能性。但这要看是否有用。在今生,我会一直努力去看有没有再出生的必要。如果有,那么还值得再来一次,否则,事情就结束了,没有必要做任何努力。所以那个谋杀是有价值、有用的。
我前面说过,关于时间的度量,处于身体和处于其它意识状态是不同的。出生的时候,时间过得很慢。死亡的时候,时间过得相当快。我们不理解时间的速度,因为通常不认为时间有速度。我们的理解只是:一切在时间中移动。
直到现在,甚至最著名的科学家都没有这个观念:时间也有速度快慢。
原因是如果我们确定时间有速度,那么就很难度量所有其它的速度。因此,我们把时间固定了。我们说:一个人在1个小时内走了3里路。但是如果走这3里路的这个1小时时间本身也有些走动了,这就会造成很多困难。我们因此把这1小时固定下来,否则一切将会混乱。就这样我们的时间成静态了。但是最有趣的事实是:时间不是静态的,反而比其它任何东西都更是「动态」的。
时间本身意味着变化。我们把这个「变化」像敲帐蓬桩一样固定下来。这样做的原因正是为了可以度量其它一切运动变化。这个「时间速度」的快慢和人的头脑状态是对应的。
孩子的「时间速度」很慢,而老人的就很快,很紧凑,很浓缩。就更大范围来说,每种动物的「时间速度」也不同。人类的孩子14年的发育相当于小狗崽的几个月。有些动物则发育得更快。有些动物刚出生,几乎完全成熟了,和成年没有两样。
所以动物没有很强的时间感。它们刚出生就会走路,不能想象这其间有时间间隔。但人类的孩子就有这个时间间隔的印像,所以说:人是一种被时间困扰的动物。人总是处于紧张之中,不断跟时间赛跑,感觉时间不断飞奔、消逝,把自己远远抛在后面。
在我上一世最后的日子里,那剩余的工作之所以能在3天里完成,因为时间走得很浓缩。我已经106岁了。时间走得相当快。那3天延续到我这一世,就变成21年。
许多次,如果一个时机错过了,那每1天可能就必须用7年来补。所以我不是以完全的达成来到这一世的,只是将近达成。但现在我要作出不同的安排。
那些马哈维亚和佛陀不必做的,我必须做。我阅读了世界上所有的文献,这是多此一举。其实毫无用处,我根本不需要。但是现在的世界,谁会去关心那些一直禁食或者闭着眼睛坐着的人,通过行苦行(如马哈维亚)无法传递信息。如果现在有人能用苦行达成,那么只有通过经我消化过的那些文献。
所以我的一生伴随着书本。可以这么说:马哈维亚一直保持禁食并不困难,而我却要读那么大量的对我毫无用处的书,这才真是遭罪。但如果不遭这个罪,我就无法与这个世界沟通,也就无法传递我的信息。
如果我说的这些,你弄清楚了,那么你就不难去想想你自己的前世。我希望我能使你很快记得起来,因为这样你就可以节省很多的时间和精力。通常,你不是从上一世已完成的地方延续你的这一世,而是又从头开始。如果你能记得过去,就不需从头开始了,而从已完成的地方开始。
只有这样,才能更进一步,否则不可能。
有一件值得了解的事:动物一直毫无进化。科学家们很奇怪动物一直只是复制自己但没有任何发展。猴子的脑只是比人的稍小点,但在进化方面竟有如此大的差距。问题在哪?难点在哪?为什么猴子只是一再重复那个没有进化的循环?它们仍停留在一百万年前的水平。
我们通常认为进化会发生在每一个地方,但其实这是很不确定的。达尔文的假设很让人迷惑,因为千百万年来猴子始终没变,并不是处于发展进化中。牛也丝毫没有进化。因此进化不是一个自动机械的过程;是别的什么东西在促成进化。
每一只猴子都必须从它父辈开始的地方开始。儿子不能从父亲结束的地方开始。父亲无法与儿子沟通,告知儿子它已达成的东西,以便儿子能从父辈成果的基础上开始前进。而儿子只能从相同的起点开始。
灵魂进化情况是类似的。如果你这一世的起点和前一世的起点是相同的,那你就不能进化。
在灵性方面,你就没有发展。如果每一世,你都是从相同的起点开始,那就不会有进化。
进化或发展意味着以前的终点要成为现在的起点;否则没有进化。人类之所以能发展,是因为发明了能交流信息的语言文字。成人所知道的可以马上传给幼儿。教育就意味着这点。
这样儿子不必从父亲开始的地方开始。如果儿子从父亲的成果开始,那么就会有进步。这样就形成循环运动,是不断上升的螺旋式循环。这样,孩子就不必饶圈子,而是开始攀登。这就是普通人类教育的真理,也是个体灵性发展的真理。
如果你的这一世与前一世毫无沟通,你就不知道你前世达成了什么。你就不能从你前世已经达成的地方开始。这样你就很可能又从平地开始建造前世已经完成的部分大厦。
你又回到了基础。如果你总是停留在基础,那么何时才能完成整个大厦?
因此,我告诉你们一些我前世的事情,并不是因为这有什么价值,或让你们更多地了解我的事情。我告诉你们是为了激起你对你自己前世的探寻。那个你记起前世的时刻,将会是你的灵性发生革命和进化的时刻。然后你就能从前世已达成的地方开始;否则你会迷失在无止境的生生世世之中,毫无进展。总是在原地打圈。
必须要有个联系,有个沟通,在你的这一世和前一世之间。无论你前世达成了什么,都应该知道,这样才能有进一步。这就是为什么佛陀和马哈维亚那么详细地论述前世的事情。他们之前的导师并没有这样做。
《吠陀》和《奥义书》的导师们已经述说了全部的终极的知识,但他们没有谈论关于记起前世的事情。因为直到马哈维亚出生的时代,这个需要才变得明显。就是说:只告诉你最终能达成什么,那是不够的。你还必须知道你曾经是什么,因为没有过去的基础,你的潜力不会开花,你不能达成你最终的可能性。
所以马哈维亚和佛陀都用了整整40年来启发人们记起前世。只要一个人还没有记起前一世,就被告知无须关心进一步的发展。他应该首先看清楚自己的路和已到达的地方,然后再前进。要不然,会在同一个地段来来回回地跑,没有任何进展。所以记起前世成为完全必不可少的第一步。
如今的困难在于:现在很难让你记起前世,那个叫「勇气」的东西消失了。如果你在回忆今世你最不能忍受的事情时,能够保持镇定,你才有可能记起前世。否则不可能。
记起今世的事情并不太难,但前世的记忆会撕裂你,有相当大的困难。今生的记忆是片段的,而前世的记忆是整个的,那将使你崩溃。
在今生,今天的痛苦明天就忘了,明天的痛苦后天就忘了。但前世的记忆是整体的,不是部分的,这会使你崩溃。
你能忍受得了吗?你只有能忍受今生最难以忍受的事情,你才能忍受前世的记忆。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不应受干扰。
当今生没有什么记忆能引起你的焦虑,你才能处于前世的记忆中。否则这些记忆会给你带来巨大的伤害,这扇门不能打开,除非你有能力并值得去面对它。
..................
1971年3月10日
问题1:
奥修,你前一世的那21天的禁食实践,是否属于传统的方法?但你的一些演讲,似乎对一些伟大导师的方法明确提出了异议。由此,我在想:你是希望延续传统,还是要跟佛陀一样,另闯一条新路?
那些传统到现在依然是传统,但佛陀的路到现在,已经不是新的了。因为长期被许多人走,所以叫做「老路」,那些在传统破裂后新开的路,现在也不新了。也有很多人走过了。
佛陀开新路;而马哈维亚走老路。但马哈维亚的路也不是最老的。第一个提尔山克跟佛陀是一样的。开新路,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否则传统永远不会产生。现在,就目前的环境,有必要做些不同类型的事情,因为现在这两种类型的人很多。
如果我们看葛吉夫(George Gurdjieff),他像马哈维亚那样在重建传统。看看克里须那姆提,他像佛陀那样在开新路子。但这两种类型都是老类型。
许多传统中断了,许多新的又出来了。今天是新的,明天变成旧的了。当今的情况,马哈维亚和佛陀都没有持久的吸引力,因为人们厌倦了「旧」。新的情况是:人们甚至对「新」都厌烦了。「新」一直被认为是与「旧」对立的,但现在我们能清楚看到:所谓「新」无非是「旧」的开始。「新」意味着会变「旧」。我们刚说某个东西是新的,它就已经旧了。现在连「新」都没有吸引力了。
曾经有个时期,「旧」很有吸引力。这个吸引力很大。越旧的东西,越有价值。那些经过实践检验过的东西,人们不会害怕,对之充满了信任。如此多的人已经走过这条老路,如此多的人由此到达了目的地,以致新来的旅客甚至可以闭起眼睛走。这是一条盲人也可以走的路。不需要太多谨慎、思考、试探和决断。
至于未知的路,就很难决断。不论你再怎么谨慎,最后还是只有靠「信任」才能跳入未知,因为「谨慎」最多只能把你带到那个起跳点,最后一跳是通过「信任」。但是现在,那个对传统的兴趣消失了,这有几个原因。
第一,如果一个人只知道一种传统、一条道路,那就没有困难。但要是一个人知道好几条道路,那困难就来了。从前,一个印度人出生于一个印度教家庭,就只能接受印度教的环境的影响,伴随着印度教的寺庙成长。那寺庙的钟声像母奶一样,融进了孩子的血液之中。同样,那个寺庙的主神好像周围的空气、水和山一样,融入到他的骨头和血肉里面。
周围没有竞争者,没有基督教堂,没有清真寺。任何其它传统的声音都不会进入他的耳朵和头脑。这个传统是如此巨大的存在,不可能会被怀疑。他在这个已存在很久的传统里成长。但是,逐渐地,一座清真寺在附近出现了,接着基督教堂也来了。
在一定时期,每个人只受一种传统的影响,而现在,混乱是不可避免的。没有一样东西能被毫不怀疑的接受,因为反对的意见并排地存在于周围。
如果印度教寺庙的钟声在呼唤着你,那么旁边的清真寺就同时告诉你:千万别傻到去印度教寺庙。两个观念同时冲进了头脑。
怀疑论增长的基本原因并不是人的智能增长了。人的智慧仍和从前一样。怀疑论增长,其主要原因是各种传统,特别是各种互相矛盾的传统同时出现,使大脑产生了混乱的印像。
每条路都会宣称别的路是错的。这是无奈之举。并不是别的路真的错了。然而,如果不宣称其它的路是错的,就无法说自己的是对的。一个人如果声称他是对的,那么显然,其它人是错的。
每一个传统都有自己的道路。这些道路从不相遇交叉,只是平行着;所有传统都单独地走自己的路线。在那种情况下,在那样的时期,古老传统有很深的吸引力,那么像马哈维亚那样的人就很有用,很有帮助。但是当传统的数量增加并互相竞争的时候,老传统就黯然失色,新传统吃香了。新传统也引起对手的争论。
但如果老传统只是搞得人的头脑越来越乱,并且争论也没有解决任何问题,那么人们还是倾向于选新传统。
有很多因素支持新传统。首先,老传统的导师们出生在数千年之前。他们的声音已经很微弱了。而一个新传统的导师正活着,所以他的声音很有力。老传统说的是古老时代的古老语言。而一个新的导师或佛讲的是一种顺应时代的新语言。那些含义已变模糊的老语言被遗弃了。新语言刚产生,意义明确,更靠得住。
就这样,当几个传统互相碰撞的时候,新传统的吸引力逐渐增长了。我们开始处于十字路口,各种道路交叉或交汇。
但现在,对新东西的兴趣也没有了,这个快节奏的时代让我们很容易明白:「新」迟早会变「旧」;所有「旧」的,曾经都是「新」的。我们也明白了:「新」与「旧」的区别只是文字上的。大约这300年,「新潮」获得了从前「古老」拥有的名声和地位。
从前「古老」就是对的。现在「新潮」才是对的。只要某东西被证明是新的,就足以获得人们的信任,而从前人们信任「古老」。现在说某东西「古老」,表示贬义。
所以现在所有的传统开始忙于革新。每个传统都出现了革新者。当「新」东西的吸引力很强的时候,一种独特的现像产生了。
从前「古老」占优势的时候,所有的宗教争着试图证明自己是最古老的。如果有人问耆那教,他们会说他们是最古老的传统,比吠陀经还古老。如果问吠陀派的人,他们会说吠陀经是最古老的,并把吠陀的起源尽可能往前追溯——因为越古老,地位越高。
同样,当「新东西」代表着价值、地位时,问题就变成「如何新?」大约50年的美国,对新东西的兴趣是最浓的,这是由于美国的文化和社会是最新的,才只有两代人——老人和年轻人。
但现在,奇怪的事发生了。目前美国不止两代人了。现在40岁的人单独成为一代,30岁也成了一代,同样20岁、15岁一代。30岁的人说:「不要相信年龄超过30岁的人。」甚至25岁都显得老了。中学生现在把25岁的大学生当成老人。以前决不会发生这种50年内产生这么多代的现像。没人能想象到:年轻一代本身还分出几代,并且20岁的人会给25岁的人贴上「过时」、「老土」的标签,好像跟「死亡」一样。
一旦革新的速度太快了,对新东西的兴趣也消失了,因为一个新东西还没等你发生兴趣,就已经过时了。
宗教不像一种时尚,或时装,能每六个月就换一次。宗教也不像某些季节性的花卉,播种之后过四个月就可以连根抜起。一个宗教很像一棵菩提树:要花几千年才长到最高。如果一种树每4、5年就更新一次,那决不是菩提树;它只能是像季节性的花卉。
所以新事物的吸引力也消失了。我说了这么多,就是要表明:我的道路是第三种类型。我既不相信像马哈维亚那样只是信奉传统会有用,也不认为光追求新潮能有什么意义。它们都过时了。我觉得现在有意义的是:强调一种永恒不朽的东西——那种永远存在,既不旧也不新的东西。
克里须那姆提仍在强调「新」。这是因为在1915-1920的世界对新事物极其有兴趣,新东西很有影响力。但他到现在还在说自己的东西是新的。
如今的世界,只有一种可能性。所有的传统如此密集的展现在人们面前,如果某个传统宣布唯有自己是对的,就会立即招来怀疑。曾经有一个时期,一个传统越是非常决断地声称自己是绝对正确、真实的,人们越会相信。而这样的断言在当今只能引来不信任,只能被认为是一种疯狂。
只能证明:那个发出这种断言的人,不是一个深刻的智者,而是教条和狂热的。
罗素曾说过,他从未看见过一个智者会用独断的方式讲话。他们总是很小心,很犹豫。只有傻瓜会那么有自信。罗素一直在说,关于绝对真理,除了说「对此无知」,说不出别的东西。知识爆炸的年代,绝对的断言行不通了。在这个时代,如果一个传统试图声称只有自己正确,就只能给这个传统带来巨大的伤害。同样,如果一个人说「我所说的是绝对新的」,那也是荒谬的。
许多东西被说成是新的,但深究下去,根本不是新的。同样的东西可以有多种包装,拿掉所有包装,就会看到里面是同样的旧东西。所以说,如今赞同传统或赞同革新都没有意义。
看来,未来的宗教,能打动人们,得到人们重视和尊敬的,将会是那种「永恒不朽」的类型。它既不新也不旧。没有人能把它变新,它也无法变旧。
那些认为「古老才真实」的人,继续使用古老的语言。那些认为应该革新的人,用新语言表述传统宗教。
现在我不想依赖任何语言。那就是为什么我使用所有传统、所有道路的语言。任何语言都可以用来帮助理解。针对不同的人,有时我用老的方式,有时我用新的方式。但同时,我要提醒的是:真理既不是老的,也不是新的。
真理是永恒的,像天空一样,天空下的树会生长,开花,死去。树能变老,也曾有过童年和青春。但这一切都发生在天空下。树会变老,天空会变老吗?所有的树来来去去,生生死死,但天空永远在那里——永恒、自然。真理就像天空,言语就像树木。
所谓旧的或是新的,都在强调文字,但我一点也不想强调文字。我只想强调真理的天空,文字的花朵在其中开花、消失,最终将不留下任何痕迹。因此,在我看来,真理是永恒的,超越新与旧。它是超越的。
不论我们所说、所想、所创作的东西都是来了又走了,但真理一直在那里。所以,有谁说真理是远古的,这是无知,因为真理不会变老。有谁说「我们有一个新的真理,最新的」,这也是无知,真理无所谓「新」。真理只是存在。
我宣称这第三条道路,永恒的道路,将是未来的道路。为什么?对这个「永恒」的强调将会超越由所有传统的道路所形成的蜘蛛网。我们说:「那些树朝着天空生长,这些树也在天空中生长。」树不断伸向天空,但天空是不受影响的。天空有如此巨大的空间。我们的树木既不能填满也不能清空那个空间。我们不应有这样的幻想:仅一棵树能充满整个天空。
我们的语言、思想、理论,丝毫不能注满真理的天空。那里永远都有充足的空间——就算有成百万个马哈维亚和佛陀出生,也不会有什么不同。就算有成片密集的菩提树,也不会给天空造成什么不同。但树下的小草,从来不知道有天空;它们只知道菩提树。对小草来说,菩提树就非常巨大了,它们无法想象还有什么能大过菩提树。
这是个困难的情形:所有的传统都摆在我们面前,从各种不同的方向牵制我们的头脑。有旧观念、新观念,还有每天都在增加的更新的观念。所有这些,都在拉拢我们。因为同时有这么多的拉力,人已经无所适从了。人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好不容易把脚站稳了,但又没有勇气朝任何一个方向走。每个方向都可能试着走一步,但都保持着怀疑,没有任何信心。所有以前那些坚定信心的方式,现在却导致怀疑。
从前是那些方式,现在还是。《可兰经》继续说自己是对的,《法句经》说自己是对的。
自然地,说自己对,就必须说其它人是错的。其它人也是这么说。如果全部都听,就会认为它们都是错的。为什么?因为说自己对的,只有自己1个声音,而说自己是错的,却有另外50个声音。这样,「错」给人的印像大得多,而「对」被淹没在这大片的「错」中。
大家的情况是一样的,因为每一个人都说只有自己是对。
就这样,每个人都被其它50人说成是错的,而只有自己一个说自己对,那么旁观者自然会认为这51个人全在胡说。
这种同时争取获得人们信任的情况,造成了混乱。这种情况只能用一个办法纠正。这就是在全世界范围内,没有人坚持说这是对的,或那是错的。而是每个人都说:停止不动就是错的,去行动去探索就是对的。这就必需要有一种宽广的视野,要有能力去正确引导一个人在他已选择了的道路上,如何走得更深入。这是很难的。成为一个伊斯兰教徒,或基督教徒,或耆那教徒,是容易的,因为每个传统都有明确的指导方针。只熟悉一种传统是容易的。
8天之前,有个年轻人来我这里。他说他是个伊斯兰教徒,但他想成为一个桑雅生。因此我就建议他成为一个桑雅生。但他说,他如果这样做,就会被他们的人扼死。我告诉他:「你成为一个桑雅生,并不意味着要脱离伊斯兰教。继续作伊斯兰教徒,你也能成为一个桑雅生。」他说:「什么!我仍然可以去清真寺作祈祷,穿着桑雅生的衣服?」我说:「是的,你应该这样。」
他说:「自从听了你的演讲,我已经放弃做伊斯兰教的祈祷了。我改做静心了。我有一年没去清真寺了,我感到很快乐。我再也不想去清真寺了。」
我说:「只要你还没有认识到静心和伊斯兰教的祈祷并没有什么不同,那你就还没有理解静心。」
像他这样的情况,就必须回到清真寺做祈祷。把他从清真寺分离出来,是很危险的,因为一旦使他脱离清真寺,他就不可能和任何寺庙连接上。这种脱离方式会给他带来这样的伤害——脱离了所有的寺庙。因此,我们既不鼓励寺庙之间有任何竞争,也不想建立一座新庙。不管一个人希望往哪里走,他应该有这个自由;只是不要停住不动,应该一直走下去。
我的这个全景式的观点就是:我愿意根据每一个人的能力、发展阶段、文化背景,根据被他吸收到血液中的一切,来帮助每一个人。这样他会更容易达成。因此,我没有任何自己的宗教,也没有自己的道路,因为现在,一种排外的道路或宗教不会有前途,每个宗教只是一条道路。
如今,需要这样的宗教:不局限于一条特殊的道路,而是能成为所有道路的交汇点,能包含所有的道路,让每个人去走他所喜欢的道路。
这样的宗教强调的是:不论你从哪走,都会到达同样的地方,所有的道路通往同一个目的地,唯一要坚持的是持续前进,不要停止。
因此,我不希望在山上开一条新路,也不希望建立任何新的哲学或宗教。已经有足够多的道路了,但是没有行走的人。道路很多,行者太少。道路已经或多或少荒废了多年。没有行者是因为现在攀登山峰以怀疑为基础。山脚下有那么多的争论、辩论,就先把精力耗尽了,并把人吓住了,呆在原地不动了。如此多的混乱,没有人能走。
注意,有一件事必须提醒。我不是折衷主义者。我选择中我意的。我的看法不像甘地那样,从《可兰经》选4节,再从《博伽梵歌》中选4节,然后说,每个地方都有相同的东西。这两个经典是不同的,不是相同的。我是说,所有的道路都通往同样的目的地,但是,所有的道路都是不相同的。
如果有人试图指出《可兰经》和《博伽梵歌》讲述同样的东西,那么这只是狡辩。有意思的是:甘地只从《可兰经》和《博伽梵歌》中选择那些不相矛盾的主题,其余的他就不管了。
那么其余的怎么办?凡是有可能与人们的信仰起冲突的内容,都被甘地丢在一边。他从没有把《可兰经》作为一个整体来接受,虽然他是完整地接受《博伽梵歌》。所以我说他是一个折衷主义者。如果在《可兰经》里发现有符合《博伽梵歌》的内容,他就接受。这样就没有困难了,任何人都会准备去接受。
我完全同意:在某种意义上说,《可兰经》是《博伽梵歌》的阿拉伯语翻译,不过如此。很多人甚至是伊斯兰教徒也这么认为。但如果你叫伊斯兰教徒从《博伽梵歌》挑选符合《可兰经》的内容。你会发现被挑选的东西肯定和甘地选的很不同。这我称之为折衷主义。这是在挑选,不是完整地接受。这好像在说,选择是每个人的权力,如果你们同意这些挑选出来的,那么你们也是对的,否则最终就只有我们是对的。在你们同意我们之前,我们一直就说你们也是对的,我们是多么宽容啊。
但是这样并没有什么用。问题是要求全盘接受。这根本不是一个有关宽容的问题。不是印度教徒去宽容伊斯兰教徒,或者基督教徒去宽容耆那教徒。
宽容本身是一种无奈,并且就是在某种程度上培植暴力(甘地以「非暴力」著称)。
我不会说:《可兰经》和《博伽梵歌》讲述同样的东西。《可兰经》讲述完全不同的东西。它有它的独特性;那是它的意义。如果《可兰经》讲述的东西和《博伽梵歌》一样,那么《可兰经》就毫无价值了。同样《圣经》讲述的东西既不同于《可兰经》,也不同于《博伽梵歌》。每一个都有自己的个性。马哈维亚讲的就不同于佛陀所讲的,他们所讲的非常不同。
但是通过所有这些体系,最终达到同一个目标。所以我强调的是唯一的终点,而不是唯一的道路。我的强调是基于事实:所有道路的终点没有不同。
但每一条道路是很不同的,没有人会犯这个错误,认为这些道路是相同的;否则他将无法走任何一条道路。所有的船都可以抵达彼岸,但没有人会犯傻去同时乘两条船。
别的船都能达到彼岸,但脚踏两只船的人决不可能。他只能在某处翻船沉没。
所有的船都是船。所以在岸边谈论所有的船,是无害的。但一个朝圣者在进入圣地之前,他只能选择一条船。
我接受所有的宗教,就好像接受所有的船,但必须选择其中之一。
选择是困难的,因为它们都是彼此相互矛盾的。在一方面,有马哈维亚连一只蚂蚁也不愿伤害,他把脚踩到地面上是很小心的。另一方面,有穆罕默德支持手中拿着剑。所以如果有人说马哈维亚和穆罕默德在讲述相同的东西,那显然是错的。这两个人决不可能用同样的语言谈论。他们的谈论太不同了。
如果企图说明他们是相同的,那么这对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不公平。要么穆罕默德必须把剑藏起来,要么马哈维亚必须忘记为保护蚂蚁而把脚小心地踩到地面上。如果穆罕默德的信徒来选择,他会去掉马哈维亚所有反对刀剑的陈述,如果马哈维亚的信徒来选择,他会拿掉穆罕默德的剑,或只选择那些有关非暴力的内容。
但这是不公平的。因此,我不是像甘地那样的综合者。我不提倡任何关于宗教的综合。我谈论所有的宗教,是依照它们各自的不同的个性。
我接受个性,我不会在它们之间作比较。我还要说:正因为每个宗教都是独特的,唯一的,所以才有到达彼岸的可能性。
所有宗教都忘了自己的路,它们的不同,就是道路的不同。比如我的路,旁边有成排的树,而你的路,旁边只是石头。你登山的方向,充满石头,而我的方向上都是树。有一条路走起来很费劲,因为路很陡。而另一条路不很陡,是螺旋式通往山峰的。后一条路很长,但走起来不很艰辛。
当然,每个登山者只描述自己的路,并且每条路面对的困难也不同,解决困难的方法也不同。所以,如果看看关于各种道路的讨论,我们很难发现有类似的地方。偶尔看到的相似,不是在道路上,而是出现在那些到达山顶的人的陈述之中,这些根本不是关于道路的。
尽管这些已到达的人的陈述有相似之处,但语言仍然是不同的。可能是阿拉伯语,巴利语,或梵语。相似的陈述是关于目标的,但那些在到达目标之前的陈述真的很不同。没有必要忘记这些不同。
所以,我不想开辟一条新的道路,也不想宣称只有老路是对的,而反对其它路。我想说:所有的道路都对,尽管它们不同。我们的头脑总是认为:所有的路都对,就一定是相似的。我们总认为:两样东西只有相似,才能都正确。正确并不必然是相似的。实际的真理是:如果两样东西相似,那其中必有一件是赝品;不可能都是原创的。或者一件是赝品,或者两件都是,总之至少有一件。两件原创的东西,一定是不相似的。
马哈维亚和穆罕默德的道路有不同之处,这并不奇怪。如果没有不同,那才是怪事。相似是不自然的。马哈维亚的环境和穆罕默德的很不同。穆罕默德的传道所针对的人和马哈维亚的也很不同。有这么多的不同,因此马哈维亚和穆罕默德不可能有同样的道路。甚至到今天他们的情况还是不同。必须时时注意这些不同。
我不渴望再开新路,也不渴望去宣布唯有某一条老路是对的,而反对其它的老路。所有的路都是对的——那些今天已经开出来的,以及那些明天会开出来的。
但人们应该关心的是去闯去走,而不要站在那里优柔寡断。就算在最好的路上,如果只是站着不动,也不会到达终点。而如果能持续地走,就算误入歧途,也会最终到达终点——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主要的事情是不停地走。只要持续地走,迟早会进入正确的轨道。但如果站着不动,那么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站在正确的轨道上。只有去走,才能知道自己到底是走对路了,还是走错路了。如果你光是信仰一条原则,就不会真正知道这条原则是对还是错。但如果你去实践这条原则,就会立刻知道它是对还是错。一个观念只有通过实践检验,没有其它方式。所以我希望你持续走下去。我已准备好帮助每一个走在自己道路上的人。
自然,这对于马哈维亚是不容易做到的。这在今天比较容易,并且以后会越来越容易,因为现在几乎不可能找到一个人——他没有在他的多个前世中经历过多种宗教。
正如整个世界在过去的700年间,因为不断增长的交流,变成越来越小的一个地球村,同样对于灵魂来说,变换宗教和阶级越来越有可能。这是自然的。
比如说,2000年前,如果一个婆罗门死了,他的下一世出生于一个首陀罗家庭的机会只有百分之一。因为头脑储存了一生中所有的印象,所以灵魂投胎一般是由种姓、阶级体系所决定的。首陀罗是被禁止触摸的贱民。其它种姓的成员,甚至不允许首陀罗的影子落在自己身上,一旦发生了,立刻就要去洗澡。
所以婆罗门和首陀罗被分离得相当远——一个巨大的鸿沟。死后,一个婆罗门的灵魂不可能会想到要出生于首陀罗家庭——因为头脑及其欲望(决定投胎方向)很反对跟首陀罗有染。所以,2000年前的灵魂不可能更换种姓。一直到马哈维亚的时代,这都是一个罕见的现像:一个人下一世会出生在与前一世不同的宗教环境里。每个宗教的路线都界限分明,像流淌在高高堤岸之间的河流。一个人的今生以及前世都生活在同一个宗教传统里。
而现如今,在20世纪,这就不可能了。正如外在世界越来越自由、开放,人的内在世界同样越来越自由、开放。这就是个观念问题。现在,一个婆罗门与一个伊斯兰教徒坐在一起进餐,比从前自在多了,以后将会毫无问题。
如果这种不自在没有减少,那就不是一个现代人。他的头脑观念还处于500年前。现代人不会根本不会有这种不自在。现在,甚至想起这种不自在,都是荒谬的。因此,为灵魂变换宗教和种姓的方便之门,已经变宽了。
最近这500年,门变得越来越宽。因此,某些事情现在可以透露。如果我在前世已经走过几条道路,我现在谈论它们就较容易。因此,如果有一些来自西藏的探寻者问我一些问题,我能够指导他们。但我之所以能够这样做,只有在某些时候,在我的前世,已经知道了西藏的方法的价值,知道那里的氛围,并在其中生活过;否则不行。如果我说一些我没有体验过的东西,那只能是肤浅的,没有深度。
我必须亲自体验过,以便能讲得透。
如果我从未在清真寺里做过祈祷,那么我关于清真寺祈祷的谈论是没有很大帮助的。但如果我体验过,那么我就知道清真寺的祈祷和印度教的祈祷能有同样的效果。我并不因此就成为一个折衷主义者。我不会说它们之间没有不同,因为我认为印度教教徒和穆斯林必须成为一体。我这样说的原因是不同的:我知道手段不同,但目的相同。
现在的情况变了。今后的百年内,灵魂间交换环境的事情会大量发生。正如外在世界的禁锢会解除,内在也是一样——以相同的比例。
你可能会奇怪:那些在外在世界建立严格秩序的人,之所以这样做,竟然是为了维护内在灵性的发展和超越。
因为这样的缘故,印度的种姓制度无法用一般的科学方法来解释、理解。现在我们会觉得那些远古的婆罗门的做法是多么不公平,这些婆罗门一方面写出了伟大的《奥义书》,另一方面竟又对首陀罗这个最低的种姓如此不公平。这似乎是矛盾的。
既不是说《奥义书》是错误的,也不是说《奥义书》不是那些给首陀罗套上枷锁的婆罗门写的。如果这些事是同一些婆罗门做的,那么一定有什么地方出错了。
但事实上这些事的确是同一些婆罗门做的。你无法想象:就是同一个摩奴制定了确立种姓制度的《摩奴法典》,他同时又高瞻远瞩地详细描述了人类成为神圣的可能性。
尼采曾经说过:地球上还没有哪个人能比摩奴聪明。但如果我们研究摩奴关于种姓的陈述,就会发现从未有人如此将人限定在这样严格的等级中。我们一直没能动摇这个人在5000年前一手建立的大厦。那个等级秩序甚至一直到今天还这么有影响力。
今天,印度所有的法律,所有的权威,整个知识界,整个政界,都一起反对这个死于5000年前的人。但事实证明很难移开摩奴创立的这个体系。从Raja Ram Mohan Roy到甘地,这些近150年来的印度贤人一直与摩奴作斗争。这个摩奴达到了相当的高度。甘地他们在此人面前,显得很幼稚。
摩奴之后的环境已经变了,但依然很难移动他。这个原因,是内在的,而且很深。
基本的观念是这样的:如果有一个人在这一世一直做伊斯兰教的祈祷,那么摩奴就认为这个人在下一世还应该出生于伊斯兰教的家庭。如果每一次出生都更换一种传统,那么原来在3世内能完成的工作,就可能需要30世。如果传统在每一世更换,那么原来的链条就接不上了。一个人每次改变一条路,他就必须又从起点开始。他无法接上他的那个老传统。这样一来,他上一世所走的路就白走了,所做的工作就白做了。
这就好像一个孩子在一所学校读一年级,6个月后他转校了,他又要从头开始,如果再转入第三所学校,他将再一次从头开始。那么他的学业何时才能完成?他将总是停留在一年级。
所以,摩奴的观念就是一个人的下一世要出生在同样的传统中,以便能继续上一世的工作;这个观念是很有价值的。这就需要有非常严密、严格的秩序。
如果允许一个婆罗门娶了一个首陀罗女子,并生儿育女,那为什么他就不能为自己的下一世找一个首陀罗母亲?没有理由反对他这样。
因此,为了防止他有那样的出生,就必须禁止那样的婚姻。所以对婚姻有如此大的限制。如果这个限制松动了一丁点,整个体系就会被严重扰乱。
扰乱已经发生,现在很难纠正了——不是难,简直是不可能。整个环境变了。现在我们必须找更好的方法,比摩奴更精细的方法。摩奴很聪明,但他的体制太野蛮了——一个野蛮的体制将被证明是对人不公平的。社会交往的限制是非常外在的,尽管他的目的是提炼内在。现在这已经不起作用了。迟早会被证明是在制造麻烦。就像是为社会套上一件紧身衣。
现在我们必须在更好的层面上进行一些试验。就是说:我们要使宗教具有流动性、开放性。这样一来,如果有个人上一世属于伊斯兰教,而这一世又出生于印度教家庭,他现在就可以方便地进入伊斯兰教继续上一世的工作。
伊斯兰教和印度教应该是可互换的。一个人的耳朵不应过于习惯于一种寺庙的钟声,有时需要有陌生感。印度教的寺庙和清真寺之间应该创造出一种内在的和谐。
这不困难。今后,需要一种新的「宗教性」,不是一种新的「宗教」。摩奴的整个观念已经无用了。如果有人还在同样老的基础上试验,他会失败。葛吉夫尽了全力去那么做;克里须那姆提那样操劳了40年,但什么也没发生。
环境已经全部改变了。在这种状况下,需要一种全新的思路、观念。这种新观念到现在还没有被试验过。这是一个新的宗教观念:所有的宗教本身都是对的。我们的视线落在目标上,强调要不断精进。一个人可能走在任何一条道路上,但所有的道路之间要有联系,让人可以方便地跨越。路与路之间不要太陌生,以致如果有人要想更换道路,必须又要从新路的入口开始。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如果他离开了一条路,他可以从路与路之间的连接处直接跨到另一条路上。
终点目标总是联结着所有道路,但路与路的中途之间却一直没有连接。通过任何一条路抵达终点目标,并没有困难,但现在的情况是一个人不能持续走一条路。因为生活正变得越来越混乱,不论是内在还是外在。
一个出生于、成长于印度教家庭的人,可能不得不在欧洲度过他的余生。一个出生在美国的人,可能会在印度的森林里度过一生。一个在伦敦长大的人,可能在越南度过余生。这些事情现在会很频繁。物质上和精神上的环境每天都在变。这些变化如此之快,以至于必须建造连接所有大路的小路。
《可兰经》和《博伽梵歌》是不同的,但它们之间可以建立一个链接。因此我想发展一个桑雅生的网络,他们将来自各种连结。这些桑雅生可以在清真寺做祈祷,也可以在教堂,在印度教寺庙做祈祷。他们会走在马哈维亚的道路,像佛陀那样静坐,甚至试验锡克教的方法,这样就形成了联系——一个活生生的含有各种连结的网络。所有人都一种宗教感——所有的宗教虽然分离,但仍是一体的。不是所有宗教是相同的,不可分割的;而是尽管它们是分开的,但就走向共同的目标而言,它们有着内在的和谐,是一体的。
它们在这种意义上是一体的——引导人达到最终的超越。
所以说,我的工作属于第三种类型。这种方法是从未有过的。也许在这个方向上,已有一些尝试,但都失败了。Ramakrishna(孟加拉国的开悟神秘家)曾做了些小的尝试,但他的方式还是很古老。200年他朝这个方向迈出了第一步。但他的努力失败了。Vivekananda(Ramakrishna的大弟子)也做过尝试,但完全带有印度教的色彩。
那纳克(Nanak)也曾在500年前做过类似的努力,但也没有成功。那纳克收集了所有印度教和伊斯兰教圣人的教导。那纳克常常歌唱,而玛丹那(Mardana)在一边弹西塔琴(tambura一种印度乐器)。他说,如果一个印度教徒在唱歌,那么应该有一个伊斯兰教徒弹坦布拉琴,这样可以使歌声和乐器成为一体。
那纳克去麦加(Mecca),也到清真寺祈祷,但他所有整合这两个宗教的努力都失败了。潘达(Pantha),一个锡克教的新教派,就是根据他的收集(印度教和伊斯兰教的教义)创建的。还有些苏非派的圣人也试图连接这两个宗教,但都只是初步的,没有进一步发展。
这个原因就是:时代和人类一直都还没有成熟。
但是现在,时机成熟了,可以完成相当大的成就。
因此我的方向是这个第三种类型。我既不想复兴传统,也不创造任何新的。但我重点强调的只是「精进」——不断地探索,不管在老路还是在新路。选择如何精进,这是你的自由。
附录2:
奥修在1984年的演讲片段(译自《Glimpses Of A Golden Childhood》第19章)
(奥修在回忆童年:)
步忽亚(Bhoora)也许对我外公来说,只是一个忠诚的仆人,但对我来说,他是一个朋友。大部分时间,我们在一起——在野地,在森林,在湖上,在每个地方。步忽亚就像一个影子一样跟随着我,没有打扰,随时准备帮忙,他有一颗伟大的心...如此贫穷,但又如此富有,混在一起。
他从不邀请我到他的家里。有一次我问他:「步忽亚,为什么你从不邀请我去你的家?」
他说:「我太穷了,虽然我想请你,但我的贫穷阻止了我。我不想让你看到我那个到处都很骯脏的房间。今生今世,我看是没有可能邀请你了。我已经彻底抛弃了那个念头。」
他很穷。在那个村庄,有两部分:一部分是贵族,一部分是穷人,在湖的另一边。步忽亚就住在那里。尽管我试了很多次要去他的家,但都没成功,因为他总是像影子一样跟着我。甚至在我要朝那个方向走之前,他就阻止了我。
甚至我的马也听他的。
每当马要往那个方向走的时候,步忽亚就会说:「不,不要去。」这匹马是从小由他带大的,他们彼此相通,马就停下来了。想要马去步忽亚的房子,或是去村子里的穷人区,都是不可能的。我只能从湖的另一边来看它,我所在的这一边是富人们,婆罗门和耆那教徒居住的地方,以及所有那些出生洁凈的人。步忽亚是一个首陀罗,「首陀罗」这个词意味着:「出生不洁凈的人」,「首陀罗」想要洁凈自己,是不可能的。
这就是摩奴的杰作,那正是我为什么谴责他,痛恨他的原因。我公开指责他,并想要全世界都知道这个人,摩奴,因为除非我们认识这样的人,我们将永远不可能免于他们。他们会不断地用这样或那样的方式来影响我们。任何种族——即使在美国,如果你是一个黑人,那么你是一个「首陀罗」,是一个「黑鬼」,「贱民」。
无论你是一个黑人或是白人,都需要知道摩奴的极其疯狂愚蠢的哲学,正是摩奴用一种很微妙的方式引起了两次世界大战,可能还会引起第三次,最后的一次......一个真是很有影响力的人。
甚至在戴尔.卡耐基写那本书——《如何赢得朋友并能影响他人》——之前,摩奴已经知道了这其中所有的秘密。事实上,人们很想知道卡耐基本人赢得了多少朋友,影响了多少人。
他当然不能和马克思、弗洛伊德、圣雄甘地这样的人比。这些人全都不熟悉什么影响他人的科学。他们根本不需要知道,因为他们已经影响力了,并且深陷其中。
我不认为还有哪个人对人类的影响能超过摩奴。甚至今天,无论你是否知道他的名字,他都影响着你。如果你认为你是优越的,仅仅因为你是白人或黑人,或者仅仅因为你是一个男人或女人,那么这正是摩奴在拉着绳子控制着你,摩奴必须被彻底地抛弃。
附录3:奥修谈论《金刚经》的片断(译自《the diamond sutra》).
一九七七年十二月二十一日
须菩提已经非常接近佛性。他是一个菩萨,菩萨的意思是一个准备要成佛的人,他已经很接近,只要再一步,他就会成佛。菩萨意味着菩提本质或菩提本性已经到了九十九度,在一百度的时候他就会蒸发。但菩萨是一个想要在九十九度的阶段再停留久一点的人,好让他可以出自他的慈悲来帮助人们,因为一但他跳入了一百度,他就走进了彼岸......他就走了,走到了彼岸再彼岸,然后他就很难再跟生活在此岸的人接触。
在九十九度这个点上的人能够给予最大的帮助,为什么呢?因为他们尚未成道,他们知道那些没有成道的人的方式,他们知道那些没有成道的人的语言,他们还跟他们在一起,但是在另外一方面而言,他们已经有百分之九十九走向彼岸,只剩下百分之一使他们跟众生还有连结。
所以菩萨是一个很接近佛性,但是仍然试着要停留在此岸久一点来帮助人们的人。他已经到达了,他想要来分享他的成就,他已经知道了,他想要来分享他所知道的。别人跌倒在黑暗里,他想要跟他们分享他的光和他的爱。
......
须菩提是在问:「神圣的主,首先告诉我们要如何站在这里,因为我们的根已经没有了,我们已经不再属于这个世界,我们对这个世界的执着已经消失,而那个执着是我们的根。要如何进展、如何运作?因为我们知道这一切都是荒谬的,人们所有的痛苦只是他们的梦幻。要如何控制思想?」
他这话是意味着什么?因为一个菩萨没有一般的思想,他没有你那种思想,现在他只有一个思想,而那个思想是属于彼岸的……彼岸一直在拉着他。那个门是开的,你可以进人全然的喜乐,但是你还把你自己停住在门边,而那个门是开的。
首先你找寻了很多世,想要知道门在哪里,然后你持续敲门敲了很多世,现在门已经打开了,但佛陀说:「你等一等,你暂时停留在门外,还有很多人必须接受帮助。」很自然地,有一股很大的欲望想要进入,有一股很大的热情想要进人那个门,那就是他在问的。
在听了这些话之后,神圣的主告诉须菩提:「所以,须菩提,你要好好地听,注意地听!那些要走菩萨道的人应该以这样的方式来思考。」
以英文来翻译上述这一段话并不十分贴切。梵文是chittopad。一个人必须发展出这样的头脑、这样的决定,一个人必须发展出这样的伟大决心——Chittopad——以这样的方式:
「所有宇宙的众生,我都必须将他们引导到涅盘……」
「不是一个或两个,须菩提,不是一个或两个,而是所有的众生——男人、女人、动物、鸟类、树木和石头。世界上所有存在的众生,一个人必须发展出这样的决心说:‘我将要把他们都引导到湟盘。’」
「.....引导到没有留下任何东西的涅盘境界(无余涅盘)。然而,虽然有无数的众生都这样被引导到涅盘,但事实上,根本就没有众生被引导到湟盘。」
这一点也必须被记住,你不可以忘记,否则,当你在引导别人的时候,你将会再度陷入无知。
所有的众生都必须被引导到彼岸,但是你仍然必须记住,他们的痛苦是虚假的,所以你的治疗方法也是虚假的。你必须记住,他们并没有自我,你也没有任何自我,所以,不要忘记,不要认为你在帮助人们,不要认为你是一个伟大的帮助者,否则你将会再度堕落,你将会再度在此岸生根。
所以,有两件事必须记住:你必须带着很大的决心停留在此岸,否则你将会被彼岸拉过去,但是你也不能再度在此岸生根,否则你将无法带给众生任何帮助。你将会摧毁你自己,你将会再度进人梦中。
为什么呢?如果一个菩萨有「实体」的观念,他就不能够被称为菩萨。为什么呢?当一个人有自我的观念、有「实体」的观念或是有一个活着的灵魂的观念、或是有一个个体的观念,他就不能够被称为菩萨。
所以你必须记住,须菩提,有两件事,第一件:你必须引导所有的众生到彼岸,但是你必须记住,没有人有「实体」(being)——你没有,众生也没有。所有的自我都是虚假的、虚幻的。
继续记住这一点,并且继续抱着很大的决心,帮助人们到达彼岸,他们已经在那里,你只要使他们醒悟过来,使他们有觉知,但是不要迷失,不要成为一个救世主,这两件事必须记住。
在这部经里面,佛陀将会一再一再地重复这个菩萨道,我希望你们都成为菩萨。
一九七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
......
意识的每一个新的阶段都有它本身的问题。这就是一个菩萨的问题:他是敞开的,他是具有接受性的,他是准备好的,但是他的根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他的心是敞开的,他的整个存在是敞开的,但是他已经不再根植于身体,他已经跟身体分离,身体还悬在那里,但他已经不再生活在身体里,他几乎已经不跟身体认同,那就是困难之所在。
当有人告诉你说「好好地听」,他的意思是说你的身体在听,但是你并没有在听。而当佛陀告诉须菩提,他的意思是说:「你有在听,但是你的身体并没有在听。」它刚好相反。当你在听,你的身体有在这里,但是你并没有在这里,那些话语传到了耳朵,它们在那里发出了一些声音和噪音,然后它们从另外一个耳朵跑出去,它们从来没有通过你的核心,你的核心并没有碰触到它们。一个像须菩提这样的人情形刚好相反:他的核心存在,但是他的身体不在。他已经失去了跟身体的连系,他忘掉了,他倾向于忘掉身体,有一些片刻,他根本就不会去想到身体,他会在那里,但是身体不会在那里,他已经达到了没有身体的境界。
唯有当身体和灵魂两者在一起,倾听才可能。在你的情况,身体在,但是灵魂不在,在须菩提的情况,灵魂在,但是身体不在,这就是当佛陀说「须菩提,你要好好地听」时的意思。把你的身体带到此地来,让你的身体来运作,进入身体、根入身体,因为身体是工具、是媒介。
佛陀又说:「注意听!」难道须菩提缺乏注意力吗?那是不可能的,否则他一定不是一个菩萨。菩萨是一个已经达到注意的人、一个觉知的人、一个警觉的人、一个有意识的人、一个已经不再是一个机器人的人。那么为什么佛陀说要「注意听」呢?这句话具有一种不同的意义必须加以了解。
一个像须菩提这样的人倾向于向内走,如果他不作一些努力,他将会陷入他的核心而消失。唯有当他作一些努力,他才能够停留在外在。对你来讲,情形刚好相反,即使用了非常大的努力,你也很少能够进入到你内在的核心。有一个片刻,思想会停止,你就消失在内在的光辉里,但是这种情形甚少发生,在经过了漫长的、辛苦的努力之后——静心、瑜伽、这个和那个,然后只有几个片刻你会尝到那个美和那个祝福。天空打开了,云消失了,然后有光出现,有生命出现,有全然的喜悦出现,但是只有非常少数的几个片刻;......它会一再一再地失去。如果你作了很大的努力去注意,你才能够达到那个内在经验。
对须菩提来讲,那个情形刚好相反,他已经消失在他自己的内在,他完全被他内在的喜悦所淹没。除非他作了一些努力,否则他无法去听佛陀所说的。他完全有能力去听佛陀的宁静。如果佛陀是宁静的,他们之间会有一个融通,但是如果佛陀在说些什么,那么他就必须作一些努力,他必须把自己整合起来,他必须出来,他必须进入身体,他必须非常注意,因为他醉在内在的酒里面。
因此佛陀说出了这些奇怪的话:好好地听、注意地听。我是第一次跟你们解释这些话。二十五个世纪以来,没有人曾经对这些话下过任何评语,它们被认为是一些平常的话,好像佛陀是在跟一般人讲:「好好地听、注意地听。」佛陀并不是在对一个普通人讲。
二十五个世纪以来,没有一个人给过正确的评语,人们一直都认为他们了解那些话的意义。那些话的意义会改变,它依那些话是谁说的而定,依它们是对谁说的而定。那些话的意义依它前后文的关系而定、依那个情况而定,那些话本身没有任何意义,那些话是没有意义的,唯有在一个特殊的情况下,那个意义才会产生。
当时那个情况非常特殊,佛陀曾经使用过这些话语有无数次,他每天都必须对人们讲这些话——「好好地听、注意地听。」所以那些评注金刚经的人都错过了,我认为那些评注金刚经的人都不是真正知道的人。他们知道那些语言,但是他们完全不知道这个奇怪的情况。佛陀并不是在对一般人讲话,佛陀是在对一个非常接近佛性的人讲话,他就在那个边缘,正要进入佛性。
他用「所以」来作为这句话的开始。「所以,须菩提,你要好好地听、注意地听。」这个「所以」也是非常不合逻辑。「所以」唯有当它是以一个逻辑三段论法的结论的一部份出现时才合乎逻辑。「所有的人都会死,苏格拉底是一个人,所以苏格拉底是必有一死的。」那么这个「所以」完全没有问题,它是三段论法的一部份,它是一个结论,但是在这里并没有逻辑,没有什么东西作为它的前导,没有前提,佛陀以结论——所以——作为开始吗?
这也是有一点奇怪。那是佛陀的方式,在「般若心经」里面,他对舍利子讲话时也是「所以,舍利子」。现在他说「所以,须菩提」。须菩提并没有说什么来导致需要用到「所以」,佛陀并没有说什么来导致需要用到「所以」,但是有某种东西已经在须菩提的存在里,「所以」是跟那个「在」相关连的,而不是跟任何已经说出来的话相关连。
一个师父会反应于那个在你里面的,一个师父会对你的宁静反应比对你的话语反应更多。一个师父对你的追寻比对你的问题更有兴趣。一个师父对你的需要比对你的问题更有兴趣,这个「所以」指出须菩提最内在的本质一种微妙的需要,或许须菩提本身并没有觉知到它,或许须菩提还需要一些时间才会觉知到它。
师父必须继续洞察门徒的本质,师父必须反应于那个内在的需要,不管那个需要有没有被表现出来,那并不是重点。如果让门徒自己来,他或许需要花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够找出那个需要,或者甚至要花上几年、几世的时间也说不定,但是师父不仅能够洞察你的过去和现在,他还能够洞察你的未来。你明天的需要和后天的需要将会是什么,你这一世的需要和下一世的需要将会是什么——师父会提供你全程的需要,这个「所以」是关系到须菩提内在本质的某种需要。
现在我们来进入经文:
因为一个菩萨的给予不应该有理由,也不应该有任何执着。
就是为了这个需要,所以佛陀使用所以,须菩提,你要好好地听、注意地听。在内在深处,须菩提一定具有这个概念—一个非常微妙的概念——「如果我将我所达成的东西给予人们,我将会有很大的美德。」
这个概念或许尚未到达内在,它或许尚未变成一个思想,它或许只是一个感觉、一个微波。「如果我以法(道)作为礼物来给予人们........」佛陀曾经说过,那是最伟大的礼物。能够给予人们最伟大的礼物就是你的成道,就是去分享你的成道,它一定是最伟大的。有人分享他的金钱,那并不算什么,即使他不分享,当他过世,那些钱也会留在这里,有人分享另外的东西,但是分享成道就是分享永恒,分享成道就是分享神,分享成道就是分享那最终的,佛陀称之为最伟大的礼物。
现在他叫须菩提去分享任何他所达成的,而且要作一个决定,要在他的本质里面作一个很大的决定,决定说除非你解放了所有的人,否则你将不离开此岸。在你开始消失之前,在你的本质里面作一个伟大的决定。在你的船开始要驶向彼岸之前,创造出一个助人的大欲望,那个助人的欲望将会成为你跟此岸的连结,当你现在还来得及,赶快作出这个决定,将你所有的能量都带进它里面、「不管彼岸有多大的诱惑,我都不要离开此岸。」
彼岸的确有很大的诱惑力,当一切都改变了,你已经变得有能力移向彼岸,那是你好几百万世以来一直渴望的,那个诱惑力是非常大的,你根本不想再待在这里,为什么呢?你已经受够了苦,现在你已经有通行证可以进入涅盘,而佛陀说:「拒绝那个通行证,将它丢掉,作一个伟大的决定说除非你解放了所有的人,否则你将不离开此岸。」
听到了这些话,须菩提的内心一定升起了一个微妙的欲望,在他存在最深处的那一层一定升起了一个微妙的欲望,认为「那将是一件伟大的事,我将会从它得到很多功劳、很多美德。」那一定是一个小小的微波,甚至连须菩提都很难去知道它,很难去读出它是什么。它一定曾经闪过,直觉反应地一闪而过,只有一秒钟,或是只有零点几秒,但是它已经被反映在佛陀的镜子里。
师父是一面镜子,任何在你里面的东西都会反映在他里面,有时候他不会回答你所问的问题,因为你的问题或许只是一种好奇,而与你内在的本质无关,或者你的问题也许只是在炫耀你的知识,或者你的问题也许只是在证明给别人看说「看!我是一个多么伟大的求道者,我能够问出这么美的问题。」那个问题或许不是存在性的,它或许只是理智性的,那么师父就不会去回答它。
有时候师父会回答一个你没有问的问题,不仅没有问,而且还是你从来不知道它存在于你里面的,也是它关系到你最内在的需要和需求。
佛陀说:
因为一个菩萨的给予不应该有理由,也不应该有任何执着。
那个执着意味着动机,那个执着意味着「我将会从中得到某些东西」。那么你就错过了整个要点,那么它就变成一项交易,而不再是一个礼物了,但涅盘只能够是一个礼物,而不能够是一项交易,它不是生意,你必须为了纯粹的喜悦而将它给出去,你不应该有任何动机想要从中得到任何东西。如果你带有想要得到某些东西的动机,你就无法帮助任何人,事实上,你本身还需要接受帮助,你还没有被解放,你还没有到彼岸的通行证,你可能会误导,你还不能引导。
真正的礼物是一种洋溢,你的觉悟非常充满,所以它一直溢出来,任何人都可以来取用,当有人取用它的时候,你会觉得感激,因为他卸下了你的重担。当一朵云来,将它的水滴洒落在大地,它会觉得对大地感谢,因为大地接受了,而云觉得如释重担,是的,刚好就像那样。
当觉悟升起,它会继续冒出来,你可以继续分享,你想要分享多少你就分享多少,而它还是会一再一再地冒出来,再度洋溢,又再度洋溢,永无止境,你已经来到了永恒的泉源,你不应该成为一个吝啬者,你不应该有动机来激发,你不应该有任何念头想得到什么回报。
因为一个菩萨的给予不应该有理由,也不应该有任何执着。伟大的人在给予时不会有任何执着。
他不会认为「这是一个礼物」,他也不会认为「我是给予者,而你是接受者」。不,所有这些概念和念头都必须被抛弃。没有给予者、没有礼物、也没有接受者,一切都是「一」,那个你给予的对像也是你,被给予的礼物也是另外一个形式的你……就好像你从左手给到右手,不需要觉得有什么了不起。没有给予者、没有接受者、也没有礼物。
伟大的人在给予时不会有任何执着,为什么呢?因为那个无所执着而给予的菩萨本性的巨大美德是无法去衡量的。
你必须一再一再地去面对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是:如果你没有想它,那么你的美德是很大的,如果你去想它,那个美德就消失了。如果你去欲求它,你将永远得不到它,如果你没有欲求它,它会继续洒落在你身上。
在较低的层面,耶稣的陈述是对的,那个陈述是给一般人的:「要求,它就会被给予;找寻,你就会找到,敲门,那个门就会为你打开。」但佛陀是在对须菩提讲话,他刚好就是在说:「要求,它就不会被给予,找寻,你就找不到,敲门,那些门就会变成万里长城,它们将永远不会打开。」记住,那个差别是因为听众不同的缘故。耶稣是在对普通人讲,而佛陀是在对一个非常不寻常的人讲。
......
一九七七年十二月二十四日
......
第七个问题:
你想要我们都变成菩萨,那意味着一个人必须下决心去帮助别人到达彼岸,然而我觉得无法下定那个决心。有时候我觉得我对别人有爱,有时候我只是忙我自己的事。所以,我是否还要等待,或者那个决定并非就像一个表白,而是像水果一样,是自己成熟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佛陀要成为一个佛,而不是成为一个菩萨?
首先,这三件事必须被了解。第一,人类头脑的一般状态是,当你执着于这个世界,执着于这一岸,那么彼岸似乎是虚构的,你无法信任彼岸。你过份执着于此岸,所以唯一的问题在于如何帮助你放弃这个执着。
山德哈,如果你现在开始去想成为一个菩萨,这对你并不会有所帮助,不但不会有所帮助,反而会有危险,这只是想要执着于此岸的一个策略。你尚未脱离此岸,这将会成为一个再度执着于这个世界的新方式,这是很狡猾的,现在它将会以宗教、慈悲、对人们的爱、和服务的名义来做。如此一来,它会冠上一个伟大的观念——「我要在这里帮助别人,所以我不要到彼岸去。」其实你并不想去彼岸,你并不知道有彼岸存在,你甚至不相信有彼岸存在,这样的话,你是掉进一个非常微妙的陷阱。
这是一般头脑的第一个阶段:它执着于世界,它继续找寻更多更多新的理由来执着,要不执着很困难。第二个阶段是菩萨的阶段,菩萨已经达到不执着的状态,而准备要飞向彼岸,他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根了。在第一阶段很难不执着,在第二阶段很难执着。
这部「金刚经」是为第二阶段的人写的,而不是为第一阶段的人。首先你必须不执着,你必须摧毁你在这个世界所有的根。唯有当你摧毁了你所有的根,你才能够帮助别人,否则你无法给予任何帮助。你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分享。你可以继续相信说「我爱人们」,但是你还没有爱,你还想要人们来爱你,你还是一个乞丐,你还没有达到一种能够毫无理由地分享你的爱的状态,你还没有能够达到只是为了纯粹的喜悦而分享的状态。
首先,你要先达到第二阶段。首先,你要先让你自己成为全然的无我,摧毁你在这个世界所有的根,不要占有,唯有如此,佛陀所说的才会跟你有关,然后那个问题会升起,首先那个问题是要如何不执着,然后那个问题是要如何多执着一些。
佛陀说,当你已经没有根,那么这里需要你,因为你有东西可以分享,你有钻石可以分享,那么在你离开之前,你要分享,尽可能停留在这里久一点,这是第二阶段。第三阶段是一个佛,他已经到达了彼岸。
现在你问:为什么佛陀要成为一个佛,而不成为一个菩萨?第三阶段更困难。已经处于彼岸,但是还停留在此岸,这是最困难的一件事。已经处于彼岸,但还是继续帮助人们,这是最困难的一件事。所以,这是三种困难:第一,不执着于此岸,第二,当那个不执着已经发生,还要停留在此岸,第三,当你无法停留在此岸......因为有一个片刻会来临,到时候它会变得不可能。
每一个菩萨都必须变成一个佛,你不能够执着于此岸,那是不合法的。有一个片刻会来临,到时候你就必须离开。再多逗留一些是可能的,最多一世,不可能比那个更多,之后你就必须离开。你可以再停留一世,因为所有的根都已经被摧毁了,但是你还有身体,所以你可以停在身体里,最多你可以再逗留一世,之后你就必须离开。
再来是第三阶段——佛的阶段。佛是一个已经离开了,但还继续在帮助人们的人。但是要记住,唯有当你曾经是一个菩萨,你才能够在第三阶段帮助人们,否则是不行的。
有两个字必须加以了解,其中一个是「阿哈特」,另外一个是「菩萨」。阿哈特是一个……它是同样的状态——世界被摧毁了,他对世界已经不再执着,自我已经消失了,但是他立刻跑到彼岸去,这样的人被称为「阿哈特」(自了汉),他是不管别人的,当他准备好,他就走到彼岸去。
阿哈特无法从彼岸来帮助人们,因为他不知道要如何帮助,他从来没有被训练去帮助别人。菩萨也是跟阿哈特处于同样的状态,他已经知道了,他已经看到了,他已经变成了真理,但是他停留在此岸长一点,继续以任何他所能够的方式来帮助人们,他学会了帮助别人的方法。
如果你曾经是一个菩萨,然后你到了彼岸去......到了彼岸,阿哈特也会变成一个佛,而菩萨也会变成一个佛——彼岸是属于佛性的岸——但是那个曾经在此岸是一个菩萨的人也能够从彼岸来帮助人们,他会找出一些方法和办法。多少世纪以来,佛陀一直都有在帮助。
即使在现在,如果你对佛陀敞开,那个帮助也会来到你身上。即使在现在,如果你很热情地爱上佛陀,那个帮助也会来到你身上,他仍然从彼岸在呼唤着,但是那个来自彼岸的呼唤离得很远,你必须很专心地听,比你在听我讲的时候更专心,因为那个声音来自彼岸。
我迟早会走,如果你们懂得如何专心听我讲,你们之中有很多人也能够听到我来自彼岸的讯息。
佛性是最终的意识状态,如果你有经历过菩萨的阶段,你将能够一直保持对世界有帮助。你将永远都是到达神的一个门。如果你没有经历过菩萨的阶段,你将会消失而进入那无限的,但是将不会有人受到你的帮助。
一九七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
......
第二件要加以了解的事是:佛陀告诉须菩提说:「不要这样说。」为什么?因为人们会一直产生出这样的想法即使在像须菩提这样具有最高灵性品质的人也一样——认为他们是特别的,他们的时间是特别的,他们的时代是特别的,认为以后将不再有人能够碰触到这样的高处,这是一种很微妙的自我的态度。这显示出很多关于须菩提的状况,他仍然携带着一个微妙的自我。
多少年代以来,几乎所有的人都患有这种毛病,认为他们的时代是特别的。没有什么时代是特别的,神存在于所有的时代。在印度,印度教教徒说现在没有人能够成道,因为现在是最后的、最脏的时代,没有人能够成道。耆那教教徒说没有人能够成道,因为现在是第五个纪元。甚至连佛教徒,他们完全知道「金刚经」,他们也一直在说,在这个时代没有人能够成道,他们甚至试着以某种方式来解释佛陀的话语,使它显得好像没有人能够成道。
前几天晚上,我在读「金刚经」的注解,那个注解说:「是的,佛陀说,将有人能够了解一点真理,他们将会有很大的美德,但美德并不是成道,美德只是那个基础。」
所以,那个解释的人,那个注解的人说:「在这个时代没有人能够成道,最多你只能够达成某些美德。要成道的话?你必须等待适当的时代。你的美德将会有很大的帮助,它能够打好基础,但是你现在还无法构筑圣殿。」人们就是这样在进行。
其实佛陀所说的只是这个事实:对追求者来讲,所有的时代都是类似的,对非追求者来讲也一样。在佛陀的时代,有好几百万人没有成道,它并不像春天——当春天来临,所有的树木都开花。如果情形是这样的话,那么在佛陀的时代,所有的人一定都成道了,但是只有少数几个人成道,所以它并不像春夭,它不是气候的问题,并不是说有一个特别吉祥的时代可以使人们成道。
那些追求和找寻的人,他们能够达成,那些不追求、不找寻的人,他们无法达成,即使那个时代很吉祥,那也是与他们无关。而时代都一样,时代既不是好的,也不是坏的,时代既不帮助成道,也不抵制成道。你想要你的生命变成怎么样,时代就会给你那个机会。
时代是公平的,它不会强加任何东西在你身上,它只是给你自由。你可以醒悟,如你所欲求的一样地醒悟,或者你可以依你的决定保持不醒悟。存在会跟你合作。但是这个认为自己处于一个特别的时代的概念会一再一再地升起。我看过世界上很多经典,人们在想:「未来将会有什么事发生在别人身上?」
这种概念甚至在一般人里面都一直存在。你可以看看任何老年人,他会谈论他的时代。那些美好的日子,他所经历的那些黄金的日子是很特别的,现在的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记住,当你变老,你也会告诉你的孩子们同样的长篇故事,你也会说:「我们那个时候。」
我听说,有一个人在八十岁的时候跟他太太去到巴黎,那个时候他太太已经快七十八岁了。他们四处看了一下,那个老年人说:「事情已经改变了,巴黎已经不再是巴黎,我在五十年前三十岁的时候来,那才是真正的巴黎。」
他太太笑了,因为女人比较世俗、比较实际,她说:「我的了解跟你的不同,我认为你已经不再是你了,就这样而已,巴黎还是一样,只要看看那些年轻人,他们正在享受,跟你年轻的时候一样地享受。」
对一个已经八十岁的人来讲,巴黎已经没有意义了,巴黎的重点在于它的夜生活,但是对一个已经八十岁的人来请,那是不相关的,他已经不再那么愚蠢而可以去享受它,他已经不再那么年轻而愚蠢,梦已经消失了。我认为他太人说得对:「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巴黎是一样的。」
这种事也发生在你身上,你会去想说你孩提时代的那些日子很美,而现在事情并没有那么好。你为生活在现在的小孩感到遗憾,而你不知道,他们也会为其它的小孩感到遗憾,事情一直都是如此,每一个人都认为他的时代具有某种特别的品质,它是革命性的。
我听说,当亚当和夏蛙被逐出伊甸园的时候,亚当所说的第一段话是:「你看,我们现在的生活,我们正在经历一个伟大的革命时代。」很自然地,被逐出伊甸园一定是一个很大的危机,没有人能够再经历那种危机。
佛陀说:「不要这样说,须菩提。」为什么?因为所有的时代都具有同样的品质。空间和时间不会被你腐化,它们不可能被腐化。你甚至无法抓住时间,你怎么能够腐化它?它们不会被污染。你可以污染空气和海洋,但是你无法污染时间,你能够吗?
你怎么能够污染时间?你甚至无法抓住它,等到你要抓住它的时候,它已经走掉了,等到你觉知到那个片刻,那个片刻已经不复存在了,它已经变成过去,它已经变成历史。你无法污染时间,时间是最纯凈的东西之一,它一直都是纯凈的。
那就是为什么佛陀说:「不要这样说,须菩提。是的,即使到那个时候,也会有人了解真理。」一直都会有人能够了解真理,因为真理并不是一种有时候会发生,有时候不发生的品质,真理一直都存在,那个一直都存在的才被称为真理。
真理跟时间无关,它是永恒的。你可以在白天达成真理,你也可以在晚上达成真理,你可以在市井之间达成真理,你也可以在喜马拉雅山上达成真理,你要达成真理可以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个小孩、一个年轻人、或是一个老年人。你在任何时间、任何地方都可以达成真理,因为真理一直都是随时可取的,你只要能够敞开来接受它。
佛陀说:「只要有一个纯凈信心,就足以蜕变一个人。」一个纯凈信心……佛陀所说的信心代表什么意思?一般而言?,信心是恐惧,信心只不过是恐惧。如果你去到教堂、庙宇、或宗教社区,你将可以找到一些害怕、恐惧的人——害怕生命,也害怕死亡。只想在某一个神里面找到庇护所,他们觉得无助,想在某个地方找些保障,或者他们失去了父亲或母亲,而将某一个父亲或母亲投射到天堂里。
他们尚未成熟,他们无法不要爹娘而生活。父亲或许已经过世,母亲或许也已经不在了,但他们仍然是小孩子,他们还需要一个围兜来执着,他们还需要一个人来依靠,他们无法自己生活,他们无法信任他们自己。
当你害怕,由于你的害怕,你会去信仰宗教,这样的宗教信仰是假的,这样的宗教是一种猴子的宗教——模仿的宗教。那个模仿来自恐惧。当佛陀使用「信心」这个宇的时候,他是意味着什么?他所使用的字是shaddha,梵文的shaddha这个字写成Shraddha,它并不是真正意味着信心,它意味着自信——对自己本身的信心。那是一种完全不同的宗教,佛陀称之为正确的宗教,其它的宗教他称之为错误的宗教。
如果你是出自恐惧和颤抖去接近真实的存在,那么你是以一种错误的方法来接近,而当你以错误的方法去接近,任何你去看和感觉的都将会是错的,你的眼睛是错的,你的心也是错的。真理无法由恐惧来知道,真理只能够由无惧来知道,shaddha是需要的,对自己本身的信心是需要的,对自己本性的信任是需要的。
一个人应该由信任而不是由恐惧来接近真实的存在。信心或信任的本质就是放开来。恐惧的人永远不可能放开来,他总是在防卫,他总是在保护他自己,他总是在抗争,他总是敌对的,即使他的祈祷和他的静心也只不过是保护他自己的一个策略。
一个有信心的人知道如何放开来,一个有信心的人知道如何臣服,一个有信心的人知道如何顺着河流流动而不要去推它,不管河流带领他到那里去,他都会跟着它走,他具有足够的勇气和信心使他能够跟着河流走。
这也是我的经验和观察,每当有一个害怕的人来到我这里,他都不能臣服,虽然他认为他很强,所以无法臣服。没有人喜欢去感觉他是脆弱的,尤其弱者更不喜欢如此,他们不想去了解他们的脆弱、怯懦,他们反而认为他们很坚强,所以无法臣服。
我自己所观察到的是:一个人越坚强,那个臣服就越容易。只有强者能够臣服,因为他信任他自己,他对他自己有信心,他知道他能够放开来,他不害怕,他准备好要去探索那未知的,他准备进入那个没有地图的地方,他对未知的旅程感到兴奋。不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不论要冒多大的险,他都想要去尝试,他想要去生活在危险之中。
一个有信心的人一直都生活在危险之中,危险是他的庇护所,不安全就是他的安全,强而有力的探询就是他唯一的爱。他想要去探索,他想要走到存在的最尽头、或是存在的最深处、或是存在的最高处,他想要去知道:「那个围绕着我的是什么东西?那个我一直称之为‘我’的是什么?我是谁?」
一个强者已经准备好要臣服,他知道不需要害怕。「我属于存在,在此我并不是一个外来的陌生人,存在是我的母亲,它不可能对我有敌意,存在把我带到这里,我是存在的一个计划,透过我,存在有某种命运要去达成。」
强者一直都会感觉到那个命运的存在:「我在此就是要去做存在所要做的事,除了我以外其它没有人能够去做它,否则我为什么要被创造出来?」所以他永远都准备好要进入黑暗、准备好要去找寻、去追寻,这种状态佛陀称之为shaddha,信心。最好是将它翻译成信任。
「只要有一个纯凈信心。」他加进了另外一个条件——纯凈的。你可以有一种信任,它或许是宁静安详的,它或许充满动荡,那是不会有所帮助的,那无法带领你进人深处。信心必须是纯凈的,宁静安详的。信心必须来自安静,而不是来自头脑的噪音。信心不应该是一种信念,信念一直都是嘈杂的。
你选择一个信念来反对另外的信念,很自然地,会有冲突,它是一种选择。有千千万万个信念包围着你,渴望你的注意——基督教的、印度教的、回教的、佛教的、和耆那教的——千千万万个信念。地球上有三百种宗教,每一种宗教又分出很多宗派,它们都在竞争,想要取得你的认同,它们想要占有你,很自然地,你的头脑会变得非常非常动摇、摇晃,要选择什么?不选择什么?要跟着谁走?
即使你由这个噪音和混乱来选择,你头脑的一部份也会一直说:「你做得不对。」那个部份会报复,迟早那个部份将会主张它自己而拆散你的整个存在,使你变得四分五裂。
佛陀说,纯凈的信心是需要的,纯凈的信心是什么?它是一种不是来自选择,而是来自觉悟的信心。就在前几天,我接到一封来自秦塔娜的信,她曾经是一个基督教的修女,她被弄得四分五裂,她无法决定到底要跟着我,或是要回到她的修道院去,现在,任何她所做的都将会来自混乱。如果她决定跟我在一起,她头脑的一部份将会继续跟她抗争,如果她决定回到修道院去,她头脑的一部份将会继续想来这里。
任何她所选择的都将会是错的,那个选择本身将会来自动荡和焦虑,它将会是一种压抑。如果她选择修道院,她将会压抑她对我的爱,加果她选择我,她将会压抑对修道院的欲望——修道院的隐居、与世隔绝、保护、舒适、和方便。
现在,佛陀将会如何来建议秦塔娜?佛陀将会建议:静心,不要选择。不必匆忙,成为无选择的。静心、祈祷,变得越来越安静。有一个片刻会来临,到时候在安静当中就自然会有决定。并不是你反对任何你其它的部份来选择,它只是来自安静,像一朵莲花一样地开出来,它是一种全然的开花,你的整个存在都跟着它,它并不是反对任何其它可能性的一种选择,它就是你的芬芳,那么你就不会被撕裂,这种情况佛陀称之为纯凈的信心,他说只要有一个纯凈信心就足以蜕变一个人。
这也是我对秦塔娜的建议。今天她或许甚至会更担心,因为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五日,她将会被撕裂,但是我将不会建议她选择我或选择修道院,不要选择,耐心地等待,让神来为你选择,你只要静心。你怎么能够选择呢?你还没有足够的聪明可以选择。祈祷,然后等待。
不要耍诡计,因为你可能会用你自己的头脑来耍诡计。你可以先有你自己的想法——你已经选择了——然后你可以等待,然后你可以从后门强加进你的选择,而使你自己相信说这是来自神。不,当我说不选择,你就真的不要选择,忘掉关于选择的事,你怎么能够选择呢?
静心,变宁静、静止、安详,有一天,当头脑里面没有思想,突然间,你就能够感觉到某种东西已经决定了,而你并不是那个决定者,那是神的决定,那么不论它是什么,它都是好的。
.....
当一切都消失——世界和神、物质和头脑、身体和灵魂、你和我——当一切都消失,到了最后,连那个一切都消失的概念也消失,你就达到了,你就变成一个菩萨。然后有一个问题会产生:要如何逗留在此岸?要如何停留在这里,即使只有一个片刻?
你将必须创造出一个伟大的决定:「有很多人在黑暗中跌过来、倒过去,而我已经到达了,我必须去分享它。」出自那个伟大的决定,以及创造出一个新的头脑……因为旧的头脑已经没有了。随着旧头脑的消失,你已经无法停留在此地,你必须创造出一个新的头脑。
有两个字必须加以了解:一个是热情(passion),另外一个是慈悲(com-Passion),这两者都有热情(Passion)在里面。热情是旧有的头脑、欲求的头脑、充满欲望的头脑。当所有的欲望都消失,旧有的头脑已经不复存在,你就必须立刻创造出慈悲,好让你能够透过慈悲而停留在这里。有一阵子的时间,你可以帮助一些人提升他们的眼睛到彼岸,有一阵子的时间,你可以指引一些人,你可以指出那个道路。
......
佛也是如此,佛是一面空的镜子,他只是按照存在本来的样子来反映。他什么话都不说。镜子什么话都不会说,镜子没有什么话好说,它只是反映,它不对「那个是的」做任何事,它只是按照它本然的样子来反映。
在佛陀里面,存在被反映出来。那个「绝对」提升了,那个「绝对」被反映出来,佛陀并没有做任何事。
一个真正的师父只是一面镜子,他只是反映「那个是的」,他并没有什么哲学要传授,没有什么学说要提出。存在(existence)就是他的哲学,生命就是他的学说,他没有什么事要刻苦去做,他没有任何动机,他本身已经没有了,他就是因此而成为一面镜子。
菩萨就是处于要变成一面镜子的那个点。如果他创造出一个属于慈悲的新的头脑、新的路线,他将会逗留在此岸一阵子。它是奇迹般的,因为他已经不再属于这个世界,世界已经不再存在于他里面,但它还是会发生,这个奇迹还是会发生。
一个佛即使只是停留在此岸几天或几年,那都是一项奇迹——最伟大的奇迹。有一次,一个人来到佛陀面前问说:「你为什么不展现一些奇迹?」佛陀回答说:「我就是奇迹。」
一九七七年十二月二十六日
......
「金刚经」并不是在对一般世俗的人讲的。它只对门徒讲授,只对那些即将要变成菩萨或是已经变成菩萨的人讲授。事实上,它必须对一个即将要变成菩萨的人讲授,因为在那个成为菩萨的片刻,如果你对于要怎么做一无所知,如果你不知道有一个方式可以卸下重担——你可以释放出你的喜乐,不需要去持住它。如果你对它一无所知,它对你来讲将会有困难,非常困难。你的喜乐将会变成在胸中的一个痛苦,将会变成一个心痛。不是变成一个舞蹈和一首歌,它将会变成痛苦的。
你知道吗?当喜乐变得非常强烈,它会变得很痛苦。当那个光太强烈了,它会使你目眩,你几乎都会瞎掉。当那个爱太强了,你就无法承受它。当那个喜悦太强了,你的心可能会停掉,它可能会变得太痛苦。你什么事都不知道:当菩萨的状态发生,那个喜悦是无与伦比的,它的重大,那个喜乐是无与伦比的,它的强度,你可能会因之而死,或者你可能会发疯。
佛教可能是世界上唯一的传统,在这个传统里菩萨没有发疯。为什么?在苏菲宗派里面,他们会发疯,在印度教里面,他们会发疯,他们之中有很多人发疯。苏菲宗派的人给那些发疯的人一个特别的名字——「马斯塔」。但是在佛教的传统里并没有像这样的东西。为什么呢?佛陀对所有的可能性都非常了解,因此他很科学化地去准备那个途径,对那些将会发生的事,他一直在给予指示、指引、和建议。
多少年代以来,在这二十五个世纪里面,从来没有一个佛教的圣人发疯,这种现像是非常稀有的。在苏菲宗派里面有很多人发疯,在印度教里面也有很多人发疯。那个理由是:苏菲宗派和印度教并没有像菩萨道这样的东西,没有人给他们指示。在西方,那个问题甚至更复杂。基督教对它没有概念,所以在基督教里面,根本不是什么圣人的平常人也被崇拜成圣人,而那些真正的圣人却被宣称为发疯的,或是着了魔。i-jm......
附录4:
奥修于1973年的演讲片段(译自《Vigyana Bhairava Tantra》)
1973年4月1日
......
佛陀决不追随任何人,并且唯有当他完全停止追随的时刻,他才成佛了。当他彻底成为他自己,当他舍弃了所有的道路,所有的教导,所有的教条,他才能达成。如果你追随他,你就不是在追随他。这不荒谬,虽然它看起来是这样。如果你把他当作僵死的偶像来追随,如果你模仿他,那你就不是在追随他。他决不追随任何人,因此他才能成为顶峰。理解他,但不要追随他;那么就会产生一种微妙的追随。但这是内在的——不是模仿。
在尼采的伟大著作《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里面,查拉图斯特拉如对弟子的最后讯息是:「对我要警觉。现在我已经告诉了你们所有该告诉的东西。现在对我要警觉。不要追随我;把我彻底忘了。放下我,然后走开。」
这是所有伟大导师的最后讯息。没有一个伟大导师愿意把你变成一个傀儡,因为那样做是在杀害你。那样他就成了凶手。他愿意帮助你成为自己。如果你不在与导师的生死之交中成为自己,那么在哪里你还能成为自己。
「导师」意味着一个让你成为自己的机会。只有渺小的头脑,狭隘的头脑,那些喜欢充当导师,但其实并不是导师的人,企图将他们自己强加于你。伟大的导师会帮助你在你自己的道路上成长,并且会制造各种障碍来阻止你成为追随的牺牲品。他们会制造各种障碍!因为你习惯于去追随,而他们不允许你这样。追随是容易的,模仿是容易的;成为真实的,就很艰苦。当你模仿的时候,你就不感到有责任了,一切都由导师负责了。没有哪个伟大导师曾允许任何人去模仿。他会制造各种障碍来阻止你模仿他。他会用各种手段把你扔回到你自己。
我想起有一个中国圣人,有一次他在纪念他师父的成道日。许多弟子就说:「师父,我们从未听说过这个人是你的师父。我们从不知道你是他的人。」那个老人已死了。他们说:「直到今天我们才知道你是在纪念你师父的成道日。这个人真是你师父吗?情况到底是怎样的?我们从没有看见过你和他在一起!」
这个圣人回答说:「我曾经要和他在一起,但他拒绝了。他拒绝成为我的师父,正因为他的拒绝,我才能成为自己。现在,不论我达成了什么,都因为他的拒绝。我确实是他的弟子。他本可以接受我;那样我就可以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他。但他拒绝了,并且对我来说,他是最后一个人(可依靠)。无人可以和他比。当他拒绝,我就不可能到任何人那里去了,因为他是我唯一的庇护所。如果他拒绝了,那么去任何地方都没有意义了,没有必要了。我放弃了去追随任何师父。他是最后一个。如果他接受我,我将会忘记自己。但他拒绝了,并且拒绝得很粗鲁。这个拒绝成为一个震撼,一个激发,然后我决定从此不去追随任何人。如果这个人拒绝了,就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人值得我去追随了。我只能靠我自己了,并开始对自己下工夫,然后我逐渐地理解了他为什么要拒绝。他已经将我扔回了我自己,并且只有这样,我才知道他其实已经接受了我。否则为什么他要拒绝?」
这看起来是矛盾的,但意识较深的能量就是这样运作的。导师是神秘的。你不能判断他们;你不能确定他在做什么,除非整个结果出现了。只有通过事后的回顾,你才能知道他们是在做什么。现在是不可能知道的。只是在途中,你不能判断发生了什么,什么工作被做了。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模仿不被允许。
......
附录5:
奥修在1985年的演讲片段(译自《From Bondageto Freedom》)
1985年9月26日
问题1:
亲爱的师父:
犹大,耶稣唯一有才智的弟子,出卖了耶稣;还有席拉(Sheela,奥修的一个「犹大式」门徒)——静心大学的校长,以及其它一些人,他们一直反对您;所有这些人有什么不同?
有很大的不同。犹大出卖了耶稣,但没有人能出卖我——因为耶稣要求得到信任,而我不要求得到你们任何的信任。
耶稣要求人们相仰他;他是救世主。我不要求你们信仰我,只要求你们信自己,因为除了你自己,没有人能拯救你。你就是你自己的救世主。
你们怎么能出卖我?
你们只能出卖自己?
这就是席拉和她的一伙已经做了的事情。他们已经出卖了他们的灵性的成长。
至于其它人,你提到的Siddha,Deeksha,Makima,这些人是因为席拉,被迫离开的。他们仍然爱我,像以前一样。
就在几天前Richard从圣达菲(骆驼之城,位于美国)回来,他很意外地知道他们对席拉的离开感到非常高兴,并且他们全都想回来。数百个离开的人都将会再回来。这一次他们会发现环境变了,空气新鲜了。
现在可以呼吸了,要不然,人们就要窒息了。
他们尽了很大的努力去忍受席拉和她的一伙,但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最后他们还是觉得离开更好。你能忍受多大的羞辱,而且这个羞辱是来自一些根本不是人的东西。席拉在来到我这里之前,只是一个美国旅馆的女服务生。我让她成为了全世界桑雅生王国的女王。
Makima能足足忍受了席拉将近3年,这相当不容易。Makima来自超一流富有的家庭,而席拉却强迫她开卡车。她一直有自己的司机,但她却要自己开卡车;她能接受这样做仅仅是出于对我的爱,她想留在里。Amrit,她的男朋友,是个医生。
但席拉的助手,这帮法西斯的策划者,就是Puja,她已经用尽手段骚扰了所有的医生,护士,每一个人。她会写一个处方,强迫医生们签名。这是违法的。忍耐是一回事,但被迫做违法的事是另一回事,这是不对的。
Puja自己有能力开方子——她是个训练有素的护士,并且有执照,可以像其它医生一样开处方,但她耍了阴谋。医生们不愿签名,因为她的处方根本不是针对疾病的,而是针对人的。这些处方不是治病的,而是害人的。
Amrit没有参与他们的犯罪;他是流着眼泪离开的。我也知道Makima:不管发生了什么,她对我的爱不会变。
这些人并没有出卖我。他们是被迫离开这里的。席拉害怕这些才智高于她的人——几乎所有人的才智都高于她。她没有受过什么教育;我不得不教她每一件事情。从一个旅馆的女服务生,我使她成为全世界的名人。而她就是这样来报答、感谢我的。
自然地,一个当权者如果发现身边有许多才智高于自己的人,就会陷入一种恐惧症,想千方百计除掉这些人。
Amitabh和Siddha都是大学校长,都离开了。他们都是独特的人,他们很快就会回来了。
Shiva是多年的守卫,是席拉迫使他离开的。就是用羞辱的方式,给他不可能做的工作。他离开的那天...我照常到社区外兜风。正当靠近克里须那姆提湖的时候,他在那里跪着,流着眼泪,跟我说再见。他没有出卖。
所有这些人都已经传来消息说,他们要回来,因为迫使他们不得不离开的因素,已经没有了。
所以,记住,这些人不是犹大——除了席拉,这个人被证明是确实有毒的。但我理解她的问题。她有了权力,她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钱经过她的手。
她在瑞士银行有个账号。她逐渐从这里偷取了来自欧洲静心社区的3400万美元。这些钱是在席拉和Savita的名下,席拉原来在Hasya和Savita前发誓:要在离开前把这些钱的详细资料给Hasya。但她并没有给出数据,她直接就逃跑了。
只有一个人出卖,那就是席拉。
我始终尊重女性。但席拉辜负了这个尊重。
整个社区,我都交给了女人去管理。事情不能再这样了。现在男人要有平等的权利参与进来。
这是对女性的一个犯罪。我一直给女人一些补偿,因为她们长期遭受不公平的对待,有几千年了。但我现在有了第二种想法:也许她们需要那种折磨。
一个伟大的印度诗人,陶斯达思(Tulsidas),在他的一首诗中写道:「动物,贱民,以及女人,偶尔需要一顿毒打。」我一直在谴责这个诗人,但席拉和她的一伙却在证明陶斯达思没有写错。我不对,也许还是陶斯达思对。我一直是女性解放的支持者。但席拉和她的一伙却在证明:如果女人当权,希特勒将不会被遗忘。
甚至一个美国联邦调查局的人,曾无意中说:当他看见这里所有的窃听器,他都惊呆了。他说:做这件事的人已经超过了尼克松和他的水门事件,太高明了。
到底有多少个房间被窃听?整个楼——所有的房间都被窃听。任何住在楼里的人,都处于一种监禁状态。甚至浴室也没有放过。你不能被允许私自拥有什么思想或只是唱一首歌,她席拉全都要立即知道。
她在我的房间也装了窃听器。她曾一直坚持要装一个蜂鸣器的开关,蜂鸣器位于楼上守卫的房间,她说:「如果你有什么紧急情况就可以通知守卫。」
我说:「我住在房间里。窗帘几乎整天都是拉上的,除了一个小时——半个小时用午餐,半个小时用晚餐。总之,如果有人来,楼上的守卫会首先看到。很容易看到。而我一直是闭着眼睛坐着。完全没有必要装什么开关,不过你一定要装就装吧,如果这能让你满意。」
但这不只是个开关。里面藏着窃听器。现在守卫们已经哭着来告诉我:「我们每天都看见Julian不断来换磁带。」——磁带是在守卫的浴室里。
「我们没有张嘴,是因为席拉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师父的安全:‘如果有人进入了房间——他一直闭着眼睛坐着——如果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你们立即就会知道。
自从她装了蜂鸣器,就有一件事让我感到很奇怪,那就是每当她想要说什么,总是偷偷摸摸的——她会坐在离我至少4、5英尺的地方——然后慢慢靠近。
我不理解,就算是个秘密,但房间里没有别人,用得着靠得那么近吗?但她不是靠近我,而是靠近那个窃听器,这样她和我的对话就可以清晰地录下来。她真是一条蛇。
目前,她在接受杂志和电视台记者的采访中反复说到两件事:第一,她说她不得不离开社区是因为有权力斗争。我们从未听说过什么权力斗争。到底是谁在为权力而奔波?
第二件事,她说:「我有大量的情报,跟海洋一样多,但我不愿透露。」她这是传话给俄勒冈州的首席检察官和联邦调查局——她可以透露情报,但是有条件。这样她就能庇护那20个从这里逃出去的罪犯,然后就把所有的坏事栽赃给任何人。
记住,这就是骯脏政治的简单原则,即政府、联邦调查局、警察机关似乎对犯罪并不在意。我们已经给出了坚实的证据,但他们毫无行动;否则,他们能通知国际警察组织把那家伙抓住并押送过来。
他们应该在那些家伙逃出美国之前,通知瑞士政府、德国政府:那些人是罪犯,不能给他们提供庇护。但他们却给那些罪犯时间。简单的原因就是:那帮家伙的代理人可能已经和他们会晤,并找到一个办法把所有的事都赖到无辜的桑雅生身上。
联邦调查局的人无意中透露:他们准备要抓500个桑雅生。很奇怪——我们已经给出了罪犯的名单,这些人自己也通过外逃的方式证明他们自己有罪,你们却还要抓500个桑雅生,想干什么?这是企图要破害社区。
他们将选择那些社区完全不能缺少的人:医生,法律专家,做饭的,开车的——所有社区必不可少的人。
抓了这500人,他们就能摧毁社区。他们的兴趣不在于追查已经发生的犯罪。他们的兴趣是他们自己也要来犯罪,犯一个更大的罪:就是要摧毁社区。现在席拉正在用她最后的策略:如果满足她的条件,她就公布一个罪犯名单。
就在几天前,某杂志(STERN)希望我们派个人去德国,在电视上与席拉辩论。我的回话是:「为什么要派人去那里?席拉可以来这里嘛;我将亲自面对她,我要看看她到底有大的胆子。」我准备在电视上进行公开的辩论,我要将揭露她做的一切。没有其它人能做这件事。没有其它人知道她,以及她的头脑的运作方式。
她正在对媒体撒谎,难以置信的谎言。我不占有任何东西。我所用的所有东西都属于社区,来自全世界桑雅生的捐赠。这是他们给我的礼物。但我告诉他们我不想要任何礼物,这样可以创造信任;所有的礼物都应该导向信任。我想保留的东西正是我生来就有的,不可能从外界得到的东西。但是如果人们爱我,持续送来礼物,那么就将信任洒向所有的东西。
现在已经有90辆劳斯莱斯。
席拉在接受采访时说,我曾威胁她,要是她不多弄一辆劳斯莱斯,我就自杀。这是多么可笑。这也是违反经济学规律的。大家都知道收益递减的规律:如果你有一辆劳斯莱斯,你可能有巨大的快乐——但要是有90辆,那么每一辆带来的快乐就小得多了。
世界上还没有哪个人拥有90辆劳斯莱斯。所以我有90辆劳斯莱斯,还是91辆,是没有区别的——我早已创了纪录!我为什么还要第91辆——对我有什么价值?并且为了这第91辆我还要自杀?她几乎要发疯了。她在电视上完全进入了吸毒状态。如果她还有一丁点勇气,她就应该到这里来——不会对她有什么伤害。她应该面对着我,把这件事告诉全世界。
一到我面前,她就成了老鼠,开始又叫又哭——总是那套古老的女人伎俩。这都不知道发生多少次了——又是叫,又是哭,希望得到宽恕,我就会说:「好了,去忙你的吧。」
这就好像昨天晚上——有个记者一直问一直问。好像他的问题没有尽头;他几乎有一大本书的问题。只是为了停止他...都快10点了,他问:「你赞同苏格拉底以及他的名言‘认识你自己’吗?」
我说:「我完全赞同。」
我不得不站起来并告诉他我赞同,否则这个采访就会没完没了。其实,谁会赞同那个老苏格拉底,一个同性恋者。
但如果这句话一出口,那就意味着采访要继续:一个同性恋者能认识自己吗?苏格拉底是世界上最出名的同性恋者。现在有艾滋病,他必须为此负责。「认识你自己」变成了一种可怕的疾病,艾滋病。只是为了停止采访...我受尽了折磨;有3个小时了...
席拉就是这样的情况。她怎么敢面对我?如果她有丝毫的勇气面对我,至少来跟我告个别。但她没有,她逃跑了,像一个贼,一个杀人犯。她损害了女性在我心目的形像。
她什么事都做得出。她把她病重的丈夫抛在一边,去和另一个桑雅生做爱。这给她丈夫以极大的打击,他很可能因此而丧命。她后来又嫁给了一个美国人,在没有离婚的情况下,甚至没有通知一下,就又和一个瑞士桑雅生结婚了。这是在犯重婚罪——一个大罪。
当她意识到她已经犯了罪,她就逃到了尼泊尔——一个小国,很穷,大概是世界上最穷的,你用一点微小的代价就可以贿赂官员,补办一个离婚手续。
所以她在尼泊尔补办了手续。奇怪——为什么要到尼泊尔补办离婚手续?这是必要的。因为你不能在任何发达的国家这么快办一个离婚手续。并且你嫁给一个美国人,如果要离婚,应该在美国。有这样的可能性——有这样的国家,你可以跑去办离婚。但她不能回美国了。她那个美国丈夫也许仍然还不知道自己离婚了。这个可怜的人可能还以为自己是她的丈夫!
所以唯一被证明是犹大的人,就是席拉。但甚至犹大也比席拉强,强得多,因为当他认识到自己犯下的罪行,他就自杀了,就在24小时内。用30个银币把耶稣出卖给敌人...他肯定还是一个有良心的人;他在一棵树上上吊了。
基督徒们不谈论他,他的受难根本在教堂里不予以讨论。他把他自己钉死在十字架上。他强烈地意识到自己的罪行——这是很大的忏悔。席拉连这样的良心都没有。并且是跟我这样的人...如果她来到我这里,甚至现在她来,和她那一伙,承认他们犯了这些罪,并且感到内疚,我就会把他们所有的罪行都包揽到我自己身上——因为对我自己来说,活到明天并没有什么意义。
我已经达成了人生所能达成的一切。我已经体验到了生活、爱和光的最高峰。
没有一点问题,我可以承担这全部的罪过,但至少我要知道包袱在哪,要不然我怎么去把它背到自己身上?
这20个人还是浑然不知,与其把他们送进监狱,我宁愿我自己承担这一切。他们已经犯了太多的罪,每一个人都够判死刑了。那样将会对社区有帮助。对那些人有帮助。
但他们没有那样做,相反,席拉一直对媒体撒谎——那是不会有帮助的。说谎不会帮助任何人。真理才能解放人。
我对所有这些罪犯的爱始终是一样的,因为我从未爱哪一个人要附带什么条件——要求对方听我的,要符合我的理想。我从未在我的爱中加任何条件。我的爱是无条件的。
他们可以来并且看看无条件的爱会怎么做。我愿意把他们的负担拿过来,因为这对我来说不是问题。但这所有20个人都还需要去寻求开悟;他们还没有到达那个我所到达的庆祝的境界——就连死亡都不能破害的境界。
所以最好是我承担他们所有的罪行。我希望他们能忏悔,并且也希望你们能原谅他们,因为爱不知道宽恕还有限度。
......
问题3:
亲爱的师父:
您在一个记者招待会上说,如果有关部门还不行动,我们要自己解决问题,把他们抓回来。这大概就要发生绑架或非法拘禁等违法行为,席拉跟她的一伙也是这样的。如果你命令这样做,这跟席拉那一伙的法西斯和无政府主义有什么两样?
我已经肯定地回答说,我把他们抓回来,不是法西斯。这是我的爱,我的宽恕,要抓他们回来。t但是不论是谁问这个问题,都说明这个人的确是一只骆驼(软弱无能的人)......
问题5:
亲爱的师父:
我正升起一个极大的感恩,并感觉到对您有了更深的爱。席拉选择了离去,看到她的罪恶行径,我不禁感觉到:她之所以离开是因为她无法控制你,不管她用什么办法。石头被花朵粉碎了。师父,我们该如何感谢您呢。
那是一件要记住的事:石头的确能被花朵粉碎。这就是我们的力量。
上次记者招待会,你们曾听到一个记者提问,我回答说:「如果我的那些纯洁的人受到任何伤害,那么全世界的美国大使馆都无法运转。并且我们的人能劫持任何一架美国飞机。」但这只是个玩笑!我们不需要做那种事情。
我们的力量在于爱,在于纯洁。
无论是谁要来破害我们的爱和纯洁,都将会被粉碎。
甚至核武器的威力都不能超过爱,因为死亡决不可能比生命更有力量。枪炮决不可能比欢笑更有力量。
所以如果他们想要摧毁我们,不需要这样兜圈子——释放真正的罪犯,关押无辜的人——没有必要。你们可以把这里变成美丽的广岛嘛,你们可以扔一个氢弹。并且这样还能收获一些东西。因为你们没有日本所拥有的东西:一个长崎,一个广岛——美国没有,很遗憾。你们可以创造嘛,并且可以吹牛说,你们也有一个广岛。
但是这个广岛会完全不同。人们会继续舞蹈、歌唱、爱,他们会欢迎死亡。并没有绝望、痛苦和恐惧。不信就试试吧。
这将成为全世界的先例。我们的笑声,我们的舞蹈,我们的音乐都将让那些政客一生都无法忘记。
为什么要绕这么个大圈子?很奇怪...苏联的KGB也正在那边迫害我的桑雅生,并且他们持续地认为我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人。而联邦调查局和中央情报局正在企图破害这个社区。他们可能认为我是KGB。我的确是一个独特的人!没有其它人能那么独特。不管你是KGB,还是中央情报局——而我两者都是!我很享受这种状态,看看人的愚蠢能达到怎样的程度。
我对政治没有兴趣,不管是KGB,还是中央情报局。我的兴趣是人性,是能使人开花的珍宝。我当然赞同美国宪法,因为这是人类唯一的希望。但是美国的政客在最大限度地污染它。
所以我们似乎是不得不为了拯救美国宪法及其尊严而反对美国人!
《圣经》应该被扔出所有的美国法院。这无非是一部色情文学。当你们有了像美国宪法这样美丽的文本,为什么还要留着那部三流的色情小说,并且放在法院里叫人对着它宣誓?并且你们仍然认为你们是政教分离的。你们其实是政教合一的。
政治家处境艰难——我能理解。美国宪法是出自那些真诚的、有爱心的人。但这些人得到的报酬竟是暗杀。
林肯被暗杀——全世界唯一不是政客的政治家。他唯一的过错就是他不是政客。
百分之二十的美国总统被暗杀;而美国总统的安全措施是最一流的。这百分之二十的美国总统是最好的。剩下的那百分之八十谁会去骚扰。谁有兴趣去暗杀里根?为什么要浪费子弹?也没有人对卡特有兴趣。
你们是否知道「哪里有卡特,哪里就有微笑」?现在两者都消失了。我看见他的最后一张照片没有微笑。发生了什么?你们知道他总有一天回会死去。然后报纸上出现一个标题:「杰米.卡特,美国前总统,逝世。」
谁会去杀一个没有崇高理想的人?在你的一生中有一个崇高理想是危险的,因为世界充满了白痴;他们无法容忍你,你的存在。你的存在让他们觉得自己是白痴。
林肯必须被暗杀。肯尼迪兄弟,必须被暗杀。肯尼迪兄弟本来可以作出一些美好的事情。第一个肯尼迪是帅气的人——年轻,活跃,支持新思想。第二个肯尼迪甚至比前一个更有才智。
这是个很奇怪的世界。你们破坏最美的花朵,而保护那些不会开花也不会结果的杂草。
我不是一个政客,也不是宗教领袖。但席拉,乘我闭关的时候,制造了一些东西。
首先,那本《罗杰尼西主义》(Rajneeshism,「罗杰尼西」是奥修的另一个名字)不是我写的,也不是出自我的演讲;这是席拉和她的同党编造的,因此不能再印刷了。这本书是要再造一个基督教,一个共产主义,一个印度教。我一直在用我的整个生命反对所有的「主义」,而这些人竟然从我身上造出个「主义」!
他们造了这个词:「罗杰尼西主义者」。你们必须扔掉它;否则基督教徒,犹太教徒和罗杰尼西主义者有什么不同?我希望你们成为自己,而不是什么罗杰尼西主义者。
你爱我——那并不意味着必须成为罗杰尼西主义者。不成为一个罗杰尼西主义者你也能爱我。而那些罗杰尼西主义者,那20个罗杰尼西主义者,他们的所做所为已经足够批判这个词的了。
所以现在,再也没有罗杰尼西主义者了。你们是单独的,完全自由的个体。
出于你们的自由和爱,你们呆在这里。并没有束缚,没有合同。也没有屈服,没有信仰。
并且今天,我要宣布一些极其重要的事情,因为我觉得也许是这个帮助席拉和她的同党来压迫你们。我不知道我明天是否还能出现在这里,因此乘我今天还在这里,就把事情做了,让你们免于任何其它这种法西斯政权的可能。
那就是:从今天起,你们有自由去穿任何其它颜色的衣服。如果你仍喜欢红色的衣服,那完全取决于你。这个信息必须发给全世界的桑雅生社区。拥有所有颜色将会更美丽。我一直梦见你们穿着彩虹的各种颜色。
今天我们宣布彩虹是我们的颜色。
第二件事:你们要退还你们的串珠——除非你希望留着。那是你的选择,但这不再是必须的了。你们把串珠交还给哈夏(Hasya)会长,但如果你一定要留着,这取决于你。
第三件事:从现在起,任何人想成为桑雅生,都不用拿串珠,不用一定要穿红色的衣服——这样我们可以更容易地接收世上的人!
[译注:奥修说这些话时,下面响起一片鼓掌声,奥修其实很难过,请看后面1985年10月8日的演讲]
......
1985年9月28日......席拉是病态的。席拉需要得到宽恕。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一个疯狂的头脑。她犯了大量的罪行,但仍应得到你们的同情。
对我而言,一个人不能代表全体女性。世界上有20亿的女人。怎么能因为一个席拉,就判决所有的女人?
看看阿南达(Anuradha),她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比席拉长。她从未渴望过任何权力,也没有自卑情结,她是相当知足的。
她想要的就是在这里参与我的存在,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再看看昧昧克(Vivek),跟着我时间最长的人——有15年。当初她来的时候,只有20岁;现在她35岁了。几乎有半生是陪着我的。她一直照顾我,以一种极大的奉献热情,爱和关心,这样的人你只能在古老的、关于女人的传说故事中找得到,现实中是没有的。从早上我醒来,到晚上我睡去,她一直忙个不停。她没有自己的时间,每一刻都那么投入。只要能照顾我,就是她的快乐。
席拉不是代表。有上千个女人比席拉更爱我。我想她没有爱的能力。也许,早期的经历——她被强奸,被迫怀孕,被谴责(特别在印度)——已经把她的心破坏了。她变得更暴力,更好斗,更敌视整个世界。
......
1985年10月8日
......因为我抛弃了红色的衣服和串珠,你们就鼓掌。当你们鼓掌的时候,你们不知道这是多么伤我的心。这说明你们一直都是伪君子!既然脱掉这些红色的衣服给你们带来那么大的快乐,为什么你们要一直穿着呢?为什么你们要戴着串珠?当我一说「抛弃!」你们就兴高采烈。都冲向服饰店换衣服,串珠也拿下来了。但你们不知道你们的鼓掌和改变伤害我有多深。
现在我不得不再说一件事,看看你们是否还有勇气鼓掌,那就是:现在没有佛境(buddhafield)了。因此你们要想开悟必须靠自己下工夫了。佛境没有了。你们不能依靠佛境的能量去成道了。
现在你们可以尽量大声地鼓掌。拍呀!
现在你们完全自由了:甚至对于开悟,你们也只需自己负责了。我不必为你们操心了。你们的行为像个白痴!
不过这也提供了一个好机会,可以看看有多少人真正跟我是一条心的。如果你能这么轻易地拿下串珠...甚至在我的房间就有一个桑雅生当即就换上了蓝色的衣服,非常愉快。
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那些红色的衣服是一种负担。她不知为什么要违反自己的意愿去穿红色的衣服。
我从没想要你们做任何违心的事。现在我甚至也不再想违反你们的意愿而逼迫你们去成道了。你们完全自由并对自己负责。
附录6:
新阶段:奥修宣讲自己的真理*(译自《osho's life》)
在1980年12月期间,奥修宣布一个新阶段的到来——他要讲述自己的真理。他在新的演讲系列——《终极的哲学》,以及关于Mandukya和Isa奥义书的演讲——开始引入这个新阶段。
*注:奥修在进入静默之前引入了这个新阶段,他在三年静默之后的演讲中继续这个新阶段。
[译注:三年静默之后的演讲就是在美国开始的,奥修在美国全面展开了这个新阶段,一直持续到奥修离开身体。译者打算翻译奥修在美国的主要演讲,取名为:《奥修的文化大革命》。
我并不赞同耶稣基督。我尽了最大的努力来赞同耶稣、佛陀、派坦加利(Patanjali)、马哈维亚、老子。现在我工作的新阶段开始了。我受够了去赞同,太累了!因此现在我要直接说出真理。太够了!
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从我有能力看到真理的那一刻起,我就开始直接赤裸地谈论真理。但是没有人准备去听一听,甚至连这个去听一听的准备都没有。我很疑惑:我已经发现了那个本来面目,我看见了,我想把这个发现分享给那些在探寻它的人,但他们没有准备去听一听。
我努力奋斗了好几年,然后我发现他们没有错,是我错了。他们无法消化未加工的赤裸的真理;当你很多很多世都一直吃烹调过的熟食,那就不能消化未加工的生食。是我错了,他们没错。
接着我就开始搞烹调!然后我开始说一些他们能消化的东西。我越来越少关心真理,而是越来越多地关心人们能消化它;我必须看看他们能消化多少。所以我必须准备这样的食物——它是甜的,不是苦的,它更可口,更好看。至于营养如何是其次的。谁会去操心奶油蛋糕有没有营养?奶酪是有利于健康还是会让你生病?谁管这些事?只管味道好。这可能会最终破坏你的...
而这很让我吃惊——当我开始提供烹调过的食物,人们竟然非常有兴趣,非常兴奋。这是一个设计:我以此让你们都上钩,一网打尽!否则,我仍将日复一日地坐在河岸边——一条鱼都钓不到!一旦我开始提供烹调过的食物——依照你的欲望,而不是依照你真正的需求...。在刚开始的日子里,我根本不需要考虑真理,我忘了这一切。我停止了到河里去——鱼却纷纷游过来,从很远的地方游过来。
因此不要过于被我早期的演讲束缚了。我违心地说了不少东西!今天我所说的比昨天所说的更接近真理,而且以后每一天我所说的都会越来越接近真理。在我去世之前我将再次告诉你们赤裸的真理。
我必须绕一个大圈子,因为没有别的办法;我必须采取迂回路线。在我开悟的那一刻之后,我就开始告诉人们:其实并没有上帝——这让他们很震惊!后来我就搞烹调加工。我说:「的确有上帝,但上帝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存在’。」我一直是直接说:没有上帝。但现在我加了一点糖——上帝不是人,只是一个存在。
但这有什么办法呢?如果人们很愚昧,你就必须小心翼翼...。
我从最开始的时候就想讲赤裸裸的真理,但有谁会听呢?我只好放弃了。最初的那些年我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所有的门始终关闭着;甚至连准备听一听的人都没有。所以我改变了整个方法,我变得更策略了。然后不论我想说什么,我都要通过马哈维亚、佛陀、查拉图斯特拉、老子、耶稣...。我不停地演说,但却借用别人的名义。当我把同样的东西借用耶稣的名义来说,基督徒们就显示出极大的兴趣。其实我借用耶稣的名义所说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东西;跟耶稣毫无关系。而且如果我遇到了耶稣,一定会有一场大论战。他们一定都在欢迎我——让这个家伙来加入我们!——因为我一直用佛陀的名义述说着根本不是佛陀的东西...但佛
教徒们都欢欣鼓舞起来。
傻瓜就是傻瓜!这个地球充满了傻瓜。
我用马哈维亚的名义所说的东西其实跟他本人所说的正相反——因为如果要我跟马哈维亚呆在一个屋子里,那么不是我走,就是他走!我们肯定无法互相容忍对方。首先,他的身上的气味...因为他从来不洗澡。他反对洗澡是因为:当你把水倒在身上,水中有许多的微生物会死去;这是暴力的。所以他从不洗澡...
事情是肯定的:我不能忍受他和我在同一个房间里。他也不能忍受我。他将会发疯——当他看见我用空调,我有劳斯莱斯——他肯定会发疯!
他是个禁欲者。在我看来,他是个受虐狂——现在我所说的就是未烹调过的生食——他是个自我折磨的人,而且他喜欢折磨自己。而我不是一个受虐狂,也不是虐待狂;我不想折磨自己,也不想折磨别人。而他两者都是,他是个施虐受虐狂:他自我折磨,并且教导别人如何自我折磨。
但我谈论过马哈维亚。我必须玩文字游戏:用他的话来传达我的意思。这不容易,但我还是做了,而且耆那教徒们很高兴。
我对于克利须那也是如此。我认为我对克利须那的解说是整个历史上最长的。
Lokman Tilak对克里虚那的《博伽梵歌》的注解,被认为是最长的——肯定有一千多页。但我的解说比他的长12倍。但其实我根本不同意克利须那!不论我说了什么——话语是他的,意思是我的。
对那些已经去世的圣人做这样的事,其实是很容易的。他们还能怎么样呢?如果以后我们在某处相遇了——假如这个相遇发生了——我只能说声抱歉;这并没有什么问题。我希望他们能理解我——因为他们自己也是这么干的,而我只不过是做了同样的事情。这没有什么问题。
因此要注意:无论什么时候,如果你想要理解我,请不要把我以前所说的带进来;那不会有什么帮助。必须以最后所说的为准。如果我明天说了什么,那一定是更好的。在我进入坟墓之前,我的遗言将是最赤裸的真理。
但我必须要绕一个大圈子,原因就是——你必须要考虑听众,要谁来分享你的体验?都有些什么样的人?有印度教徒、伊斯兰教徒、基督教徒、佛教徒、锡克教徒、拜火教徒...没有一个可用的人,都早已经被瓜分了。所以,唯一能吸引基督教徒的办法就是借用耶稣,要吸引犹太教徒就要借用摩西,要吸引印度教徒就要借用克里虚那。一旦他们跟随了我,就会明白了。
现在我已经找到了我的人,所以我不用顾虑太多了。现在我可以拿出我原创性的体验与人分享...。
我在这里所做的是纯粹的禅。我在帮助你摆脱你的头脑。
头脑有很多特征,有很多方面。而每一个宗教都是选择了头脑的一个方面,并把它弄得很煞有介事,把他发展为一个终极的逻辑的结论。这一点要予以考虑深刻理解,因为这是理解禅的方法的基础...。
禅是对头脑的超越。他不是发展头脑的任何方面,他让你超越头脑本身。超越头脑的唯一方法就是深入此时此地的生活。你不要成为一个施虐受虐狂、一个逃避现实者、一个盲信者、一个虚伪的人、一个自负的人,你必须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彻底的平凡,谐和于生命,顺其自然...。
禅不是一个宗教——抛弃那个观念。禅不是一个教会仪式——抛弃那个观念。禅具有全然不同的方法。它就是生命;它就是生命的同义词。它就是那个强烈的生命激情,能让自我消失于其中,被彻底烧掉,使「你」融解于生命之中,使「你」被生命之火烧得灰飞烟灭。惟有这时,你才懂得了:大自然送给你的这个生命礼物是多么的美丽。生命成为了纯粹的喜乐,时时刻刻...每一个瞬间都是天堂乐园。天堂就在此时此刻,否则就不存在什么天堂。
过去的诸神都死了。他们再也不能复活了。他们已经跟人的觉悟无关了;他们是不成熟的头脑创造出来的。人已经成熟了。他需要对神有一个不同的看法,他需要一个不同的宗教。他需要从他的昨天中解放出来,因为只有如此,才有可能会有明天。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你问:为什么你在1980年后停止了阅读,却仍然通晓世界上的事情?
我不再阅读了,否则我也许是全世界最有学养的人。我的个人图书馆有150000册藏书,都是极有价值的书,我一直不停地阅读。
但是当我开始讲述我自己的真理的时候,所有这些书就成了垃圾。逐渐地它们变得没有意义了。偶尔也许会一本有些意义的书,但五年前(1980年)我停止了阅读。我实在是读够了。
你读100本书,只有一本还有些意义。但是那并不会提高我的觉知,我的存在。
所以五年来我没有读任何东西——报纸、广播、电视。偶尔地,如果我的桑雅生看了一部电影,他们感觉有些意义,那我也会看一下。但这种情况很少。
附录7:
奥修谈论他的演讲和他的书(译自《osho's life》)
我没有创造任何宗教。我的演讲只有一种宗教性,一种弥漫着的宗教性,不是那么明显可见的。你无法从中制造任何信条,你无法从中建造任何教堂——不可能!我没有留下任何《圣经》或者《可兰经》或《博伽梵歌》,所以你无法从中建造任何教堂。当我要去世的时候,我会至少留下一千本书,并且充满了互相矛盾的地方,以至于如果有人想要从中抽取任何教条,他将会发疯。要想从我的观点中找出任何教条,这是不可能的,但你可以通过它们蜕变自己。
我一直矛盾重重,所以根本不能从我身上找到任何教条。如果你想试试,肯定会发疯。我留下的这些东西,对于学者来说真是很可怕的。他们无法从中发现任何合理的东西。他们会发疯;而这是他们应得的,他们应该发疯。总之,无人能从我身上创造任何传统,这是不可能的...。
通过我的话语,你能感觉被点燃了,但你不可能发现任何神学、教条主义。
你能发现一种生活艺术,而不是一个可以鼓吹的教条。
你能发现一种可以被吸收的造反品质,但你找不到一个被组织起来的革命口号。
我的话语不只是在点火。我还到处布下了炸药,它们将爆炸许多世纪。我所布下的超出了需要——我决不放过任何机会。几乎每一句话都能给任何企图围绕着我来组织一个宗教的人带来麻烦。
是的,你可以有一个宽松的团体,一个社区。记住「宽松」这个词:每一个人都是独立自由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都可以按自己的方式来理解我、解释我,去发现任何他想要发现的。他能找到他想要的生活方式——总之每一个人都遵循着自己。
没有必要为我下结论。我是开放的。对于我,你可以有自己的看法,但这只是你个人的见解;而且你将会不断地改变看法。当你越来越理解我,你肯定会改变看法。你不可能持续地坚持一个观点——那就象是握在你手中的死东西。你会不得不改变观点,而这也同时改变了你自己。
你们是否希望我宣称:我给你们带来了最后的福音?我不会那么说。我不想成为那帮蠢驴的一员,他们总是企图让自己的宗教显得更大、更高、更真。
我要对你说:我没有携带任何人的讯息——因为根本没有人!我希望你理解:我只是试图与你分享我的体验。体验总是新鲜的,年青的;它总是在此时此地。这是真理的基本品质。
我不会说:在我之后将没有人能体验到真理。相反,我要对你说:如果你理解我,你就会明白——在我之后会有千百万的人将再接再厉地发现越来越多的东西。即使他们不得不反驳我,那也没有什么关系——让他们反驳。我是谁?我不会把门关上。我不会把门锁上,然后又把钥匙带走。我的房子没有门,前后左右上上下下都是敞开的——而且我要让它永远敞开。
自然地,新来的人将会把房间里的家具重新摆一摆。他们也许会为房间设计一个新的风格,为花园作一个新的设计。我把房子留给了他们,但他们也要同样把房子留给在他们之后的人。
在你提问之前,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必须记住。应该说:「我曾听到你说过...」通常人们会漏掉前面的部分,他们只说:「你说过这个。」而这两者有巨大的差别,差别太大了,绝对不能被忽视了,并且要予以深刻的理解。
不论你听到了什么,都未必是我所说的;我所说的,未必就是你所听到的。原因很简单:我的演讲来自从存在的另一个空间,而你是在完全不同的空间中听我的演讲。在这个传递过程中,许多东西改变了。
我所说的可能完全不同于你所听到的,能记住这一点就标志着你有了起码的理解。你的问题应该是关于你所听到的,因为你怎么能问一个还你没有听到的东西?
所以桑雅生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就是保持讯息的纯凈,不要被你或其它人污染了——然后等待。未来的人将会更能接受并欢迎这些讯息。我们可能不在这里了,但我们对人类意识的蜕变能够持续到以后的多个世纪。我不只是关心现在的人,我同样关心将来的人。
保持讯息的纯凈,24k的黄金。那些人很快就要来了,为此你已经把庙宇准备好了——尽管这是个遗憾:当你在建造庙宇的时候,没有人来。而当人们开始涌来的时候,你又不再在这里了。但这是必须要理解的:我们只是这个不断流动的意识之河的一部分。
你可能将不会以目前的这种形式存在于这里了,你可能会以另一种形式存在于这里,但要始终记住:不要对我有这样的期望——我应该更被人接受、被人尊敬、被大众认可。我不会这样。这不符合我坚定的性格。因为真理不能被妥协。千万不能这么做;这将是最大的罪过。
师父们总是认为演讲更有意义;这是有原因的。师父从不写书。演讲具有一种活生生的品质;而书写的文字是死的,是一具尸体。
当我面对着你演讲,这完全不同于你后来从书中看到这个演讲,因为当你看书的时候,只看到文字;而一个师父的现场演讲所包含的内容远远超越了文字。师父的现场存在充满着活力!在话语到达你的耳朵之前,师父已经到达了你的核心;他早已涌进了你的内在。你的心跟师父一起呼吸,跟师父以同一个韵律跳动。你在那同一个韵律中呼吸。有一个交融,一个无形的共鸣。师父的存在,他的手势,他的眼睛...他所的话本身很普通,但它们携带着某些超越语言文字的东西——某些宁静、某些静心、某些体验,因为师父的话语来自他最内在的核心。
这就好象你穿过一个花园:即使你没有触碰到一朵花,当你回到家的时候仍然能感觉到花园的芳香;你的衣服已经沾染了它。风中携带着微小的花粉。你没有触动到什么,但芳香就在空气中;它被你呼吸,已经成为了你生命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