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念-永生之
No Mind : The Flowers of Eternity

第八章:真理没有历史

1989年1月2日

  经文:

  亲爱的佛:

  一个僧人来看大慧宗杲(Daizui)禅师,并对他说:「五台山和大慧(Daizui)山——它们是什么样的?大慧山怎么样?」

  大慧禅师说:「说大声点,我听不清楚。」

  僧人有大声重复了一遍。 

  大慧禅师说:「它就像一千座山,一万座山!」

  有一次,一个僧人问道:」从前那个砍掉自己手臂站在雪地中的人,他在探寻什么样的真理?」

  大慧禅师回答:「他没有砍掉他的手臂。」

  僧人说:「他的确是砍下了手臂,你怎么能说没有?」

  大慧禅师解释道:「他是在雪地里享受本质的生命。」

  又有一次,一个僧人向文殊菩萨像鞠躬,正好大慧禅师在场。大慧禅师举起他的蚊子拍说道:「文殊菩萨和普贤菩萨都包含在此。」

  那个僧人画了个圆圈,并把它扔到身后,然后伸出手臂。大慧禅师于是叫人给他一杯茶。

  朋友们:

  在我讲述这些经文之前,有一个更牵动我心的事情需要预先谈一谈。

  印度总理拉杰夫.甘地(Rajiv Gandh)尽了最大的努力去建立与中国的友好的关系,它们似乎已经解决了问题。我不会谴责拉杰夫.甘地。两个像印度与中国这样的大国不能永远保持敌对——无论哪一方更弱,都迟早会让步。

  这是印度的第二次失败。第一次失败是在中国侵略喜马拉雅山脉的数千里印度领土的时候。印度不够强大,不善于在雪山作战。

  甘地的祖父——尼赫鲁,印度第一任总理——在明明知道必败的情况下,仍与中国作战。他失败了。印度军队不能在雪山持久作战。他们从未考虑过这点,因此毫无准备。

  中国占领了西藏。这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国家之一,小而贫穷,处于最高的山脉上,它被称为「世界屋脊」,多个世纪以来一直致力于静心。一个独特的国家——多少世纪以来,它一直仅有一个愿望:如何认识自己。它没有军队,它从未侵略过任何人;它没有那样地欲望,不文明的、野蛮的。它是原始的,但我仍要说西藏是最文明的国家,最有教养的。

  中国侵略西藏,而西藏没有武器,没有军队。中国用机械枪炮压碎了西藏,践踏了那里的寺庙。达赖喇嘛,西藏政治上、宗教上的首领,没有别的路走,只好在达兰色拉寻求印度的庇护。

  他一直住在那里,有数千个西藏人跟随着他。

  这是一件很令人伤心的事:全世界没有谁能保护这个纯洁的国家,它从未侵略过谁,从未有这样的欲望。它被占领只是因为其它国家有力量。似乎我们整个的文明都是虚伪的;我们谈论的自由独立都只是玩文字游戏。不只如此,而且没有任何一个声音反对中国。现在,甘地说了:「西藏是中国的内政。」

  似乎弱肉强食的规则依然盛行着。大鱼继续吞吃小鱼——没有人抗议。

  现在,达赖喇嘛看见印度与中国成了朋友,开始准备离开——因为中国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达赖喇嘛要交给中国;否则一切免谈。中国一直持续要求说:「除非你们把达赖喇嘛交给北京,否则不可能有友好关系。」拉杰夫.甘地完全忘记了那数千里的印度领土。那也是中国的内政?那么很快整个印度都要成为中国的内政!一个人不应该如此软弱。我想对达赖喇嘛说:「用不着考虑到任何地方去;你不会找到任何地方,因为没有人想敌对最大的国家——中国。」

  就在两年前,甚至美国都拒绝给达赖喇嘛三个星期的旅游签证,因为他们不愿跟中国过不去。

  我爱佛陀,我也爱那些爱佛陀的人。我对达赖喇嘛有很深爱的敬意。我给他的建议是:不要离开这个国家;扔掉那个要当君主,要当西藏政治领袖的欲望。实际上,如此渴望成为政治领袖,这不是一个宗教性的人应有的渴望。扔掉这个念头。只是作为一个普通的静心者、一个爱佛陀的人——那么中国就不会找你麻烦。你之所以引火烧身,是因为你持续地要求再次当西藏的首领。而这是不可能的,至少在你的此生。

  但是我坚持认为:你骨子里的那个欲望是错误的。西藏已经脱离了你的掌握。你应该与它脱离关系。你那个权力欲望是政治上的欲望——这对一个静心者来说是不体面的事。就留在喜马拉雅山,没有人会找你的麻烦。麻烦就在于你渴望西藏再次被你统治。

  忘记这一切。有这样的欲望是丑陋的、完全令人憎恶的。佛陀有个卓越的讯息:在这个世界上不要有任何欲望;另一个世界,神秘的世界一直准备着打开它的门,而你却在寻求虚幻的东西。

  这说明达赖喇嘛自己不是个静心者。

  我希望他不要到任何地方去。你在达兰色拉有个美丽的地方——向内走。这正是去证明内在世界比外在世界宝贵的时候。要是你自己不去证明这一点,你认为谁能证明这一点?

  一旦他抛弃了那个欲望,作个普通人,中国就不会对他有兴趣盯着他。他可以住在喜马拉雅山——他已习惯住在那里了。

  我再说一次:没有人能对他友好。你有什么?中国有强大的力量。你不会在世界的任何地方找到庇护。

  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么文明。它只关心谁更有力量。有力量就是正义,而没有力量...没有人关心你,不管你是对的,还是错的。

  这些事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里。首先,西藏不是中国的内政,而且甘地还忘了那几千里的领土,提都没提。

  而达赖喇嘛尤其要记住:不要被那些所谓的民主、独立、自由迷惑了。这些东西根本不存在;只有力量是关键。整个世界还停留在很多世纪以前,还生活在野蛮的头脑里。

  仅仅是房子更漂亮了,路更漂亮了,科技更发达了,但人呢?——没有比现在更差的了!从前的人再野蛮暴力,也比不过现在的导弹、核武器、原子弹。

  这同样是野蛮人——穿着现代的衣服,头脑依然是兽性的。这些野蛮黑猩猩手中的核武器能在十分钟内毁灭地球和一切生命。这些野蛮人,黑猩猩,已经来到了那个自杀的边缘。

 

  我听说里根总统有个伟大的朋友,一个黑猩猩。他找不到一个人类来交朋友。他当总统的第一天早晨,他和黑猩猩在海滩散步。

  有一个老酒鬼蹒跚地走过来,很仔细地看了看,最后终于忍不住说道:「总统阁下,把一个黑猩猩当作你的朋友,这是不对的。」

  正当里根要说什么,那个老酒鬼向里根大声吼到:「你别插嘴!我在跟总统阁下说话。」

 

  那个黑猩猩就藏在所谓的政客里面。无论哪里存在着支配欲,哪里就隐藏着黑猩猩。

  我再次重申:达赖喇嘛不必到任何地方去。

  此时正是扔掉对外在世界的统治欲望的时机。向内走,你已日渐衰老,但却还没有成长。向内走,去发现内在的王国。

  

  马尼夏带来了一些美丽的故事、经文,和一些关于禅的历史。

  「一个僧人来看大慧禅师,并对他说:‘五台山...’」这是个伟大的僧院。所有这些山是用已经开悟的师父的名字命名的,因为他的开悟,有许多探寻者聚集到那里。五台无名(Gotai)开悟之后,皇帝就把他在其开悟的那座山命名为——五台山。同样的事发生在大慧禅师身上。当他开悟之后,皇帝说:「这座山应该被用来纪念大慧禅师和他的开悟。它应该叫大慧山。」

  「一个僧人来看大慧宗杲(Daizui)禅师,并对他说:‘五台山和大慧(Daizui)山——它们是什么样的?大慧山怎么样?’

  大慧禅师说:‘说大声点,我听不清楚。

  僧人有大声重复了一遍。

  大慧禅师说:‘它就像一千座山,一万座山!’」

  这只是座小山,但有千万个弟子正行进在通往开悟的黄金之路上,大慧禅师说:「并不只是我的开悟造就了大慧山,而且有成千,也许是上万个人正在探寻着同样的开悟。这是世界上最受祝福的山之一。如此多的探寻者,如此多坚决要实现自己潜力的人。一千或一万个睡着的佛正在努力觉醒。」

  这座山不是个小地方。如果他能容纳一万个佛,怎么能说是一个小地方?这是一万座山,整个大山脉蔓延到数千里之外。

  那个僧人不能理解。要理解禅师的话,你必须自己体验过这同样的「山」、静心,必须自己也是个禅师。你必须体验过内在的春天;否则一切看起来是完全荒谬的。

  「有一次,一个僧人问道:‘从前那个砍掉自己手臂站在雪地中的人,他在探寻什么样的真理?’」

  这是禅的历史上最美丽的事件之一。它发生在达摩从印度到中国九年面壁的时候。许多人来求他:「为什么不对我们说话?我们提出了问题,而你却把回答给了墙壁。这看起来太不可思议了。」

  但达摩说:「除非有人拥有能领悟我的耳朵和心,否则我不如跟墙壁说话。至少不会有失望。」而有一天,那个人来了。

  他砍下自己的一只手臂,扔到达摩面前,说道:「如果你不立即传过身来对着我,我将会砍下的我的头。」

  达摩迅速转过来,说道:「你终于来了!我已经等了九年。」

  如果一个人不准备把自己的整个生命拿来作赌注,蜕变是不可能的。

  因此,那个僧人问大慧禅师:「从前,我听说,有个人砍下了自己的手臂站在雪地里。他是在探寻什么真理?」

  「大慧禅师回答:‘他没有砍掉他的手臂。’

  僧人说:‘他的确是砍下了手臂,你怎么能说没有?’」

  在表象上,他砍了。在真相上,他没有砍。

  当他砍下手臂的时候,没有任何挣扎;他很放松,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因此在真相上,他没有砍。在表像上是砍了。但禅关心的是真相,而不是表像。

  「大慧禅师解释道:‘他是在雪地里享受本质的生命。’」

  他在全然地享受。即使他砍下他的头,他也是如此放松,如此坦然。他的探寻是他的毕生的宏愿。为了那个探寻,献出手臂或者头脑算不了什么。你的手臂迟早会化入尘土。你的头或你的身体总有一天会归于尘土。

  「所以你在说什么呢?」大慧禅师说:「那个人并没有砍下手臂,而是处于巨大的享受中。」而达摩的转身就是这样一个伟大的点——蜕变转化了他的整个生命...他成为达摩的继承者。

  当达摩打算离开中国走进喜马拉雅山,并消失于永恒雪山的时候...他很老了,是去找个好地方溶于终极时候了。

  他把他的四个弟子一一叫来,并问他们:「什么是佛教导的本质?」

  一个弟子走上前说:「认识自我是佛教导的本质。」

  达摩说:「你是对的,但还不够作我的继承者。坐下吧。你只得到我的皮毛,你还不够深入。」

  第二个弟子上来,同样的问题:「什么是佛教导的本质?」他回答说:「达到无我。」

  第一个说:「认识自我。」第二个说:「达到无我,达到空无,达到全然的纯真,没有任何「我」的念头。」

  达摩说:「你比第一个更进了一步。你得到了我的骨头,但你仍不能成为我的继承者。」

  第三个弟子上来,也是同样的问题。第三个弟子回答说:「佛教导的本质正是宁静。」

  达摩说:「这比前两位都要好,但还不够作我的继承者。如果本质的教导是宁静,你应该保持沉默,而不是使用「宁静」这个词,正因为这个词,宁静就不是宁静了。你的头脑充满了思想。美丽的思想——关于宁静的思想,关于静心的思想——但都是思想。你是在想钱还是在想终极的真理,这并没有区别。思考本身就是骚乱;不论思考的对象是什么。你得到了我的骨髓,但还是不能成为我的继承者。」

  第四个弟子上来...同样的问题。但没有回答,只是落泪,并跪在达摩的脚下。达摩宣布这个人就是他的继承者。

  这就是那同一个人,只有一只手臂。没有说一个字,但却说了一切。那些眼泪比人类的整个语言都更有说服力,更有表现力。不管是哲学的、逻辑的还是理性的发言,它们都不能携带真理、携带爱、携带美丽。

  所以,这就是那个他砍下手臂在雪地里无限享受的真理。他的那个砍下手臂的行为是很放松的,处于深深的信任,处于伟大的爱。的确他是砍下了手臂,但真相是他享受着整个体验——达摩面壁九年后转过来面对他。

  达摩甚至对梁武帝都转过脸去,说他是个白痴。梁武帝从国都跑到边界上来迎接达摩。他对达摩说:「我做过很多佛事,很多斋戒。组织了上万个学者一直在翻译佛经。我供养过数百万个佛教徒,我修建了数百座寺庙。我让整个国家都皈依了佛教。我的功德有多大?我会有什么样的回报?」

  达摩说:「你真是个白痴!你这个想要回报的欲望破坏了所有的功德。你将堕入第七层地狱!并且我不会踏入你的领土,因为你被学者、经文、僧人、寺庙包围着。我不会进来,我要等合适的人。」

  他花了九年时间,但他有信心......他正在变老,但他一直等啊等啊等,终于那个人来了。

  总是会来的,但你必须等待——不要匆忙,不要要求他应该马上就来——只是一个纯粹的等待,倾听他来的脚步声。他总会来的。如果有一个好师父,那么将有千万个好弟子会来。哪里有一江春水,哪里就会引来口渴的人们。当玫瑰花开,蜜蜂就会远道而来。

  科学家一直在研究蜜蜂的语言,因为他们已经发现蜜蜂用某种方式来传达信息。也许它们没有一种很长的语言,有字母的,但它们确实有某些符号。一只蜜蜂寻找花朵,从数英里之外,而当她发现了花朵,她就飞回去,有数千只蜜蜂在那里等待,她在空中用某种方式飞舞。立即地,这数千只蜜蜂就会向有花朵的方向飞去。

  甚至蜜蜂都能找到花朵,从遥远的地方。那么人类的意识呢?那些警觉的人,那些能灵敏地探索一些人生意义的人,将会发现什么地方的花朵开放了。

  所以弟子,在大慧禅师看来,是欣喜的。甚至砍下手臂来作为礼物奉献给他找到的师父。这是他的喜悦。因此,真相是一回事,表象是一回事。

  顺便,我要提醒你,在东方我们一直没有历史记录。历史完全是西方的现象。随着大英帝国的到来,基督教传教士开始写有关印度的历史,但印度从来不操心写什么历史,原因就是历史无非就是一连串表面的事件。而我们关心是真理,而真理是没有历史的。

  真理总在此刻;历史意味着过去。真理决不会在过去。真理总是在此时此刻;因此真理没有历史。我们抛弃了整个历史的观念。

  「又有一次,一个僧人向文殊菩萨像鞠躬,正好大慧禅师在场。大慧禅师举起他的蚊子拍说道:‘文殊菩萨和普贤菩萨都包含在此。’」

  这样的说法,除了在禅的世界里,别的地方找不到。文殊菩萨和普贤菩萨是佛陀的两个伟大的弟子,他们在佛陀活着地时候就开悟了。正好有个文殊菩萨开悟的故事能让你理解:这些人,文殊菩萨和普贤菩萨具有同佛陀一样的价值。

  文殊菩萨常坐在一棵树下静心,有多年了。有一天,夜晚过去了——突然,不合时节的,那棵树开花了,花朵像雨一样洒落。

  在东方,有如此美丽的树,落花像雨一样飘落。这是我最喜爱的树......我不知道文殊菩萨坐于其下的是什么树,但最有可能就是那种树——我童年时代所爱的。这种树叫madhukamini。它是在雨季开花的;他开花的时候,是千万多种花同时开放的,并且是在夜晚。到早晨你会发现下面几乎是一个花的地毯,千万朵花飘散着美丽的芳香。我还没有遇到过别的类似的树。

  文殊菩萨或许就是坐在madhukamini树下,也许是别的树,这不是问题。问题是,佛陀的一万个弟子看着树,看着文殊菩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是开花的时节——这棵树发生了什么?

  佛陀说:「你们只看见树和花。你们应该看着文殊,到底是什么发生在文殊身上。这棵树只是听到了发生在文殊身上的一切。这棵树只是产生了同步感应。如果文殊能如此突然地开花,为什么这棵树就不能如此呢?看着文殊。」

  而文殊一直在宁静中连续坐了七天,直到佛陀亲自来告诉他:「文殊,七天已经过去了。现在你可以站起来,告诉你的同道们你发生了什么。」

  普贤听到佛陀说——不要看着树,去看着文殊——他就去看文殊,而这一看就让开悟了。

  一万个弟子中只有一人,普贤,一看文殊,自己立即就被穿透了,他也开悟了。开悟可以是连锁反应。

  关于这两个伟大的菩萨,大慧禅师说——因为有一个僧人正在拜文殊菩萨像——「文殊菩萨和普贤菩萨都包含在这个蚊子拍中。」

  表象上不是这样,但在真相上,甚至蚊子,可能被蚊子拍击中的蚊子,具有和文殊菩萨和普贤菩萨一样的潜力。这就是大慧禅师在说的东西。

  不要认为他是在侮辱文殊菩萨和普贤菩萨。他只是指示着真理:「不要拜雕像。要探寻生命的本源。甚至一只活生生的蚊子都拥有佛性。可怜的蚊子也许要上百万年才能成为一个人,但那不是要点。」

  我们完全掌握着这整个的永恒不朽。在某个地方,某个时刻,就会有人开悟了。问题只在于:你毫无牵挂地放开来坠入你本性的怀抱。

  「那个僧人画了个圆圈,并把它扔到身后,然后伸出手臂。大慧禅师于是叫人给他一杯茶。」

  当一个禅师提到「一杯茶」,这具有完全不同的意义。又有个关于达摩的故事。他居住在茶山,他想一天24小时都保持清醒,因此他把眼皮割下扔到寺庙门前——这也许是虚构的,但还是值得一提。一场雨过后,眼皮开始生长,成了一株茶树。这就是茶叶的由来。

  它们被叫做「茶叶」,是因为它们起源于茶山。又因为它们是一个最觉醒的人——达摩——的眼皮变来的,所以茶有提神的功效。如果你不想睡,就来一杯茶...

  当一个禅师说:「给这个人一杯茶,」他的意思是给他「一杯觉醒」。这就是在禅的传统中「茶」的意义。

  一个俳句:

  「我无事可做;

  我的生命充满了矛盾,

  任凭风吹过。

  我无事可做...」

  的确,任何开始知道他最内在的宁静的人都会认同诗人所说的:「我无事可做;任凭事情发生,发生。我最多只是一个旁观者。

  「...我的生命充满了矛盾,

  任凭风吹过。」

  「我无事可做。有时我被吹到北面,有时我被吹到南面。充满了矛盾;我只是个觉知者。」

  要成为觉知者,而不是行为者,这正是静心的本质。

 

  第一个问题: 

  马尼夏问:

  亲爱的佛:

  在你生病期间,我们多数人决定对着录像静心。这似乎正好是一个时机让我们发现:我们的静心其实并不是依赖着你身体的存在。所以,可以说,当你经历那场火的试炼时,我们也在被试炼。有一些夜晚很令人惊异:一个强有力的宁静开始升起——如此让人陶醉,好象你真的就在我们身边。

  这两件事的同时性——是偶然,还是一个引发了另一个。这是同步感应吗?

 

  马尼夏,你问了问题,又回答了问题。这正是同步感应。

  现在是Gurudayal Singh的时间。

  查理多年来首次碰到他的一个老朋友。

  「莫顿?是你吗?」查理问道:「我听说你惊人的富有。」

  「我不否认,」莫顿回答:「我有个豪宅,一个村子的地产,两辆法拉利,一个妻子,三个孩子,几家公司,一些投资项目。」

  「太棒了,」查理说:「但是,你怎么能做到我所不能做到的呢?我们一样吃,一样睡——你的生活有什么特别的吗?」

  「你管它叫‘生活’?」莫顿嘲讽地说道:「我,早上起床,猛吃一大顿早餐,然后躺在阳台上。接着打一次高尔夫球,完了就回来猛吃一大顿午餐。午餐后我又躺倒在阳台上。之后,如果我愿意,就去参加个鸡尾酒会。晚上,我猛吃一大顿晚餐,再次往阳台上一躺,然后看场戏——完了回来还是躺在我的阳台上。」

  「好极了,」查理说:「根本不用工作!」

  晚上查理回家,告诉了妻子一切莫顿的情况。

  当查理说到莫顿的妻子和三个孩子时,被他妻子打断了。

  「她妻子叫什么名字?」她问。

  「我不知道,」查理回答:「我想应该是叫‘阳台’。」

 

  法波神父正在俄勒冈州的一个乡村教区,此时他要去拜访「福寿(fossil:英文姓氏,同时又是‘化石’、‘老顽固’的意思)」一家。

  当他敲门时,小福寿应了一声,法波神父就说:「上帝保佑你,我的孩子。我能跟你妈妈说话吗?」

  「你不能,」小福寿回答:「她被拖拉机压扁了。」

  「啊!天哪!」法波急忙说道:「那让我跟你父亲说说!」

  「你不能,」小福寿回答。

  「是吗?为什么?」法波神父问道。

  「因为他也被拖拉机压扁了。」小福寿回答。

  「我的主啊!」神父惊叫道:「那么让我看看你的鲍勃叔叔!」

  「你不能,」小福寿回答。

  「我的上帝!」法波叫道:「你不会告诉我他也被拖拉机压扁了吧,是吗?」

  「的确如此!」小福寿回答。

  「唉!我可怜的孩子,」法波神父说道:「那么你独自一人在干什么呢?」

  「我?」小福寿说道:「我在开拖拉机!」

 

  尼德维诺——

  (鼓声)

  (乱语)

  尼德维诺——

  (鼓声)

  安静。闭上你的双眼。感觉身体完全冻结了。

  此刻正是向内看的好时机,用你全部的觉知,并带着一种紧迫感,仿佛这是你的临终一刻。

  你将要抵达你生命的正中心。

  而当你们一个接一个地抵达生命的中心,这个佛堂就成了佛的聚集。在你生命的正中心,你就是一个佛,立刻实现它!

  只要成为一个观照,因为那是唯一最后能留下来的品质。当身体走了,头脑走了,唯一留下的就是觉知。

  觉知是你永生不死的生命。

  我称这个永生不死的生命为:「佛」。

  去完全实现它,

  尼德维诺——

  (鼓声)

  放松,但保持着观照:身体不是你,头脑不是你。你只是一个觉知者,一个纯粹的觉知。逐渐地,逐渐地,你们之间所有的分离消失了。整个佛堂变成一个觉知的湖,没有一丝波纹。此刻,你们是地球上最受祝福的人。

  这个夜晚有他自身的美,但你们又添上了千万个月亮和星星。你们的辉煌也就是这个夜晚地辉煌。

  这个时刻,你正进入那个终极、那个永生、那个奇迹。你壮丽的生命正在萌发春意。

  千万朵花会向你洒落。尽量汇集那些芬芳,那些在你内在的天空中落下的星光,呼唤佛从你隐藏着的中心来到你的外围,你平凡的生活和行为,你的话语与沉默。

  这才是目标:我们必须让中心与外围成为一体。

  只有这样,你才算是开悟了。

  尼德维诺——

  (鼓声)

  慢慢地回来,平和地,透着你本性的尊严和优雅,坐下来,用几分钟回想刚才的黄金之旅——进入最内在的世界,与佛的相遇。佛性会开始散发于你的行为之中。

  无论何时,都守候着它——不要强迫,任它偶尔地浮现——然后一举一动都象一个佛一样,当你像一个佛一样来应对生活,你会惊奇地发现你所有的行为是多么的优雅。你的眼睛开始像明镜一样闪亮。

  好了吗,马尼夏?

  是的,佛。

  第八章结束。

  翻译:wxjqlws 2005年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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