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观照

14.倾听无声之声

 

   与听觉能量相关的静心是女性的静心,被动地——你只需去倾听,什么也不用做。听听鸟鸣,听听风声掠过松树林,听听音乐,或者听听交通的喧闹嘈杂——只是倾听,什么事也不做——极度的宁静便会来临,极度的安宁便会降临,并且会笼罩你的周身。用耳朵听要比用眼睛看容易些。用耳朵之所以容易些,那是因为听觉是被动的,不带有侵犯性。存在不是人为的,它只是自发的。听觉是一扇门:它允许存在的发生。

 

那达布拉玛(Nadabrahma)静心

  那达布拉玛是西藏人的一种古老的技巧,原本是在清晨做的。现在可以在一天内的任何一个时间单独做或与其它静心一起做,但必须是空腹,并在静心结束后至少十五分钟内保持安静。这种静心持续一小时,共有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三十分钟

  放松静坐,闭上双眼和嘴唇。开始哼音,音量控制在别人听见即可,并且,整个身子随之颤动。你可以把它想象成一根空管子或一个空容器,里面充满的全是哼音的振动。最终会有那么一刻出现,那时哼音会自行继续,而你成了听众。这不需要特别的呼吸,你可以改变音调,或在感觉到它的时候轻轻地缓缓地挪动身子。

  第二阶段:十五分钟

  第二阶段分成两个部分,每个部分需用七分半钟。在前半部分,移动双手,掌心向上,向外绕圈运转。从肚脐开始,双手前伸,然后分别向左向右对称地划两个大圈。动作必须极慢,慢得有时就好象并没有在动。感觉你的能量正在向宇宙间释放出来。

  七分半钟后改变双手的方向,掌心向下,并开始向相反方向移动。现在双手一起向肚脐移动,并向身体两边外分。感觉你正在吸收能量。和第一阶段时一样,不要禁止你身体其它部位轻柔缓慢地挪动。

  第三阶段:十五分钟

  静坐或平躺,保持绝对的平静和安宁。

 

供情侣做的那达布拉玛

  大师为情侣们提供了这个技巧的一种极为美妙的变通形式。

  情侣双方对面坐着,用一条床单裹住,握住彼此交叉的双手。最好什么衣服也别穿。整个屋子只用四支蜡烛来照明,烧一柱特别的香,这只是为了静心。

  闭上你的双眼,两人一起哼三十分钟。没过多久,就能感觉得到彼此能量的相遇,相会,并联成一体。

 

「嗡」(AUM)

  湿婆说:「由内在慢慢地发出‘AUM’这个声音,当这个声音进入无声,你也慢慢地消失了。」

  「由内在慢慢地发出‘AUM’这个声音」,只是以AUM做个例子。这是个最基本的声音之一。AUM这三个音揉和在了一起。A—U—M是三个基本音,所有的声音都是由它们构成的,或由它们延生出来的,所有的声音都是这三个音的组合。因此这是三个最基本的音。它们就如同物理学中的电子、中子和质子这些基本粒子。对于这一点必须有一个深刻的领悟。

  内在发出声音是一项很微妙的技巧。首先你必须大声地向外发出声音,那样别人才能听见,开始时还是以大声地发音为好。为什么呢?因为当你大声地发音时,你自己也可以清晰地听见;因为无论你说什么,那都是说给别人听的——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无论什么时候你说话,你都是在和别人谈话,而你只有在与别人,谈话的时候,你才能听见你自己在说话。所以要从自然习惯开始。

  由内在慢慢地发出‘AUM’这个声音,然后慢慢地你会感觉到与这个音有了一种和谐。当你发「AUM」这个音时,让它充溢你的全身,忘记其它的一切,让自身成为AUM,让自身成为这样一种声音。成为这样一种声音是很容易的,因为声音可以使你的全身颤动,使你的心灵颤动,使你的整个神经系统颤动。去感觉Aum音的回荡,去发这个音,去感觉它,仿佛它充溢了你的整个身体,仿佛你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随之颤动。

  发音也可称之为「内在调音」。将你自己调节到与这个声音相和谐,并成为这个声音。然后当你感觉到你与这个声音之间有了一种极深的默契,并开始深深地喜爱上它的时候(AUM——这个声音是如此美妙,如此悦耳),这个音发得越多,你越会感觉到一丝奇妙的温柔充溢了你的全身。有些声音很刺耳,有些声音很激烈。AUM却是个非常柔和的声音,是最完美的。发这个音,并让它充溢你的全身。

  当你开始感觉到与这个声音有了和谐时,你便可以大声地降低音调。然后闭上双唇,向内发声,但在开始时也必须是大声的,这样声音就能够传遍你的全身,接触到你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每一个细胞。你会感觉到它给你注入了活力,它使你恢复了青春,你会感觉到一个新生命进入了你的体内,因为你的身体是一件音色悦耳的乐器。它需要和谐,当这份和谐受到干扰时,你也会因此而受干扰。

  这就是为什么当你听到音乐时你会感觉很愉快。为什么你会感觉愉快呢?音乐只不过是一些和谐的声音啊!为什么当音乐萦绕在你的身边时,你会感觉如此幸福?而当周围是一片混乱嘈杂声时,你却感觉到那样的心烦意乱?因为你自身就非常富于乐感的。你是一件乐器,这件乐器是事物的回响。

  在内在发「AUM」音,你会感觉到你的整个身体都会起舞。你会感觉到你的整个身体都在经历一场清洗,你的每一个毛孔都得到了净化。但是当你这种感觉变得更强烈,更多地渗透到你的体内时,它便会变得越来越慢,因为越是缓慢,它越能深入。它就像顺势疗法,剂量越小,便越能渗透——因为如果你想进得更深的话,你就得变得更细微,更细微,更细微。

  粗野的、粗暴的声音是无法进入你的心房的。它们可以灌入你的耳朵,但它们却无法进入你的心房。这条通道是非常狭窄的,而你的心又是那么纤细,所以只有极其缓慢的,极富乐感的,极为细小的声音才会被允许进入你的心房。而除非声音进入你的心房,否则咒语(Mantra)便不会完整。只有当声音进入到你的心房时,咒语才会完整——那是你整个生命的最深处,是你整个存在的核心。随后它将会变得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之所以要较慢较细地发这些音,是因为还有其它一些原因:声音越细,就越需要你用强烈的觉知从内在去感觉它。声音越粗糙,就越不需要觉知。因为声音自己会触及到你,你会慢慢觉知到它。但那时它就会很强烈。

  如果声音很悦耳,很和谐,很细柔,那你就会不由自主地从内在去倾听它,你就得很警觉地去倾听它。如果你不是很警觉的话,你就会睡着或者错过它的全部意义。这是咒语的症结所在,是任何吟颂的症结所在,是任何声音的症结所在:它会产生睡意。这是一种奇妙的镇静剂。如果你不断地重复发某个音,又对它毫无警觉的话你就会睡着,因为那时重复已变成了一种机械化的行为。 「AUM—AUM—AUM」变得机械化了,不断地重复便会产生厌烦。

  所以有两件事要做:声音必须慢下来,而你必须变得更警觉。声音变得越细微,就越需要警觉。而要使你变得更警觉,声音就必须更细微,当声音进入了无声或有声时,你就会进入全然的觉知。当声音进入无声或有声时,那一刻你的警觉一定会达到巅峰。当声音延伸到谷底,当它传到最低点,当它抵达幽谷的最深处,你的警觉便到达了山巅,到达了珠穆朗玛峰。在那里,声音融入了无声或有声,而你则融入了全然的觉知。

  

德伐瓦尼(Devavani)

  每晚入睡前你可以做个小小的技巧,那将对你有极大的帮助。关掉灯,坐在床上,做好入睡的准备,只静坐十五分钟。闭上双眼,然后开始胡乱地自言自语,例如:啦、啦、啦、——然后等待头脑出现新的声音。唯一要记住的是,那些声音和话语,必须是一种你不懂的语言。如果你懂英语,德语和意大利语,那么它们就不能是英语,德语和意大利语。任何一种其它你不懂的语言都可以——藏语、汉语和日语。但如果你懂日语,那么这些声音和话语就不能是日语,而意大利语则会比较好。说任何你不懂的语言。只是在第一天你会稍微觉得有点难度,因为你怎么能说一种你不懂的语言呢?但这是可以做到的,而且一旦你开始说了,无论什么音,无论什么胡言乱语,你只需抛开意识,让无意识去说……

  当无意识说话的时候,它不懂任何语言。这是一个非常非常古老的方法。它是从《旧约全书》上来的。当时它被称之为格洛、索丽亚(Glos-Solalia),一些美国教堂至今还在沿用。他们称它为 「舌语」。这是一个极好的方法,是一条最深入最透彻地进入无意识状态的途径之一。

  你可以先从「啦、啦、啦」开始,然后可以用任何自然呈现的声音继续下去。你只是在第一天会感觉有些困难。一旦你做了,你便能掌握它的诀窍。用十五分钟的时间,运用你心里自然产生的语言,把它当作一种语言来使用;事实上你正是在用这种语言说话。这十五分钟可以使你有意识的头脑得到彻底的放松,然后你只需躺下来,然后入睡。你的睡眠会变得很深。几个星期之内,你将会感觉到你睡眠的深度,早晨醒来你会有一种全新的感觉。

    德伐瓦尼(Devavani)是神圣的声音,它透通过静心者传出和说出的神明的声音,静心者成了一支空管,成了一条通道。这种静心是口舌的一种拉蒂汉,它使你有意识的头脑彻底放松,当你晚上做这一种静心,一定会有一个很深的睡眠。一共有四个阶段,每个阶段十五分钟。在整个过程中,始终闭上你的双眼。静坐,最好有轻柔的音乐伴奏。

  第一阶段:十五分钟

  静静的坐着,最好使用温和的音乐。

  第二阶段:十五分钟

  开始胡言乱语,例如:「啦…啦…啦」,直到一些陌生的类似词语的声音自然产生。这些声音须来自大脑中陌生的部分,这部分的大脑只有小孩子在咿呀学语前才被使用。要轻柔地、交谈似地发声;不要哭泣或高喊,也不要大笑或尖叫。

  第三阶段:十五分钟

  站起来,继续不停地说,让你的身体合着你的声音轻轻地移动。如果你的身体是放松的,细微的能量便会不由自主地形成一种拉蒂沃。

  第四阶段:十五分钟

  躺下,保持安静与安宁。

 

把音乐作为静心

  湿婆说:「当你聆听弦乐时,要倾听混合在其中的主音;这是无所不在的。」

  你聆听一件乐器——如锡塔琴或者任何其它乐器。会有许多音符涌出,要觉知,要倾听其中的精髓,其中的主流,原有的音符都是围绕着它源源流淌出来的,要倾听最深处的旋律,是它把所有的音符凝聚在一起——这是主体,就象你的脊椎。你的整个身体就是靠着脊椎支撑着。聆听音乐,要警觉,要把自己溶入到音乐当中去,要发现音乐的脊椎——源源流淌,它是将一切凝聚在一起的主体。音符飘来又飘去,然后会消失,但其主体核心会继续流淌。要去觉知它。

  音乐原先基本上是用来静心的;特别是印度音乐已发展成了一种静心方法。印度舞蹈也成了一种静心方法,对为者来说这是一种深层的静心,对观者来说这亦是一种深层的静心。舞蹈者或音乐家可以成为行家,如果没有静心,那他只是一名行家。他可以成为一名出色的行家,但他的灵魂不会在那里——只是徒有躯体。只有当音乐家成为一个深层静心者时,灵魂才会出现。

  而音乐只是某种外在的东西。在演奏锡塔琴的时候,他并不只是在单纯地演奏;他亦是在用内在的觉知去演奏。锡塔琴在外部演奏,而他的强烈的觉知则在内部移动。音乐是向外流淌的,但他保持着觉知,并不时地能够觉知到它内在的核心。而那会带来三摩地(Samadhi)!那将成为一种狂喜!那将是最高的峰巅!

  但是你在聆听音乐时又在做什么呢?你没有在静心。相反,你是把音乐当作酒精之类的东西在加以利用。你用它来放松,用它来忘却自我。

  这是不幸的,可怜的;用来觉知的方法竟然会被用来帮助睡眠。人就是一直这样在伤害着他自已。

  这条经文说,聆听弦乐的时候,要倾听其真正的主音,倾听混合在其中的精髓,「这是无所不在的」。这样你就会体验到应该体验或值得体验的东西。你就会变得无所不在。

  随着音乐,找到那混合在其中的精髓,你会变得很觉醒,带着这份觉醒,你将会无所不在。

  此刻,你在「某一个地方」——在一个我们称之为「自我」的地方。

  你就是站在那一个点上。如果你能够变得很觉醒,这个点便会消失,你就不会站在任何一个位置上:你将无所不在——仿佛你就是一切。你将会变成海洋,你将会是无限的。头脑是有界限的,而静心则会使之变成无限。

 

声音的中心

  湿婆说:「沐浴在声音的中心,就像置身在绵延不断的瀑布声中,或者用手指捂住双耳,倾听声之音。」

  这种方法可以从很多条途径来做。其中之一就是从随地而坐开始。声音总是存在的。你可以是在集市上,也可以在喜玛拉雅山的某个僻静处:但总会有声音。静静地坐着,有了声音,便有某种特别的东西。每当有声音时,你便是中心。所有的声音均会从所有的角度,从四面八方向你涌来。

  用视觉,用眼睛就完全不同了。视觉是线性的。我看着你,便会有一道视线投向你。声音却是环形的,它不是线性的。因此所有的声音都是成环形出现的。而你便是圆环的中心。无论你在何处,你总是声音的中心。对声音来说,你始终是 「神」,是整个宇宙的中心。

  每个声音都是环形地涌向你,靠近你。

  这个方法告诉你,「沐浴在声音的中心。」无论你在何处,如果在做这种练习,只要闭上你的双眼,并感觉整个宇宙充满了声音。感觉仿佛每一个声音正在涌向你,而你便是这些声音的中心。即使你是中心的这种感觉,亦可以给你带来极大的平和。整个宇宙变成了一个圆周,而你便是圆周的中心,一切都在向你靠近,一切都在向你涌来。

  「如同置身于绵延不断的瀑布声中」——如果你正坐在一座瀑布的边上,闭上双眼,感觉所有的声音围绕着你,并自四面八方涌向你,从不同的方向营造出你体内的中心。为什么要强调以你为中心这个感觉呢?因为置身于中心,就没有声音。中心是无声的;所以你才能听见声音。否则,你是听不见它们的。一个声音听不见另一个声音。由于在你的中心你是无声的,所以你能听见声音。中心是绝对宁静的:所以你能听见声音进入你,涌向你,渗透你,环绕你。

  如果你能找到中心的所在之处,找到你体内原有声音向其汇涌的地方,声音便会突然消失,而你则会进入无声。如果你能感觉到有这样一个能听见所有声音的中心,你的意识便会产生突然的转换。这一刻你会听见整个世界充满了声音,而在下一刻你会突然变得很觉知,你会听见无声,这就是你生命的中心。

  一旦你听见了无声,就再也不会有任何声音能够打扰你。它们会向你涌来,但却永远也触及不到你。它们总是向你涌来,却总也触及不到你。有一个地方没有声音进得去,那一处便是你。

  在市集上做这种静心:没有一个地方会像集市那样,那里充满了那么多的声音——疯狂的声音。但不要去想这些声音——不要去想它是好还是坏,是烦人的声音还是优美悦耳的声音。你不该去想这些声音。你应该只是去想那个中心。你不该去想每一个涌向你的声音——不管它是好的,还是坏的,或是优美的。你只要记住你是中心,所有的声音都在涌向你——每一个声音,无论是哪一种。

  耳朵听不见声音。声音不是用耳朵听见的,耳朵听不见声音。他们只是起传递作用,而在传递过程中他们切除了许多对你没用的东西。他们会选择,会筛选,然后那些声音才会进入你。现在要去发现你内在的中心。耳朵不是中心。你是在更深处倾听。耳朵只是将筛选过的声音传送给你。你在哪里?你的中心在哪里?

  如果你是在听声音,那么你迟早会感到惊讶——因为中心不在你的头脑里,中心不在头脑里!它似乎是在你的头脑里,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听见过声音:你听见的是话语。就话语而言头脑是中心;但对声音来说它不是中心。所以在日本有人说人不是通过头脑来思考的,而是用腹部——因为他们很早以前就已经在声音上化工夫了。

  你可以看见每一个庙宇都有一座铜锣。那是为朝圣者听声音而设置的。某人在静心,铜锣即会被敲响,或者大钟会被撞响。大钟发出的声音,似乎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干扰。有人在静心,大钟或铜锣对他来说似乎是一种干扰。看起来似乎是一种干扰!在庙宇中,每一个前来朝圣的人都会敲响铜锣或撞击大钟。如果有人在那里静心,这也许看起来会是一种持续不断的干扰。但那不是——因为那个人正是在等待这个声音。

  所以每一个朝圣者都在帮助他。大钟一次又一次地被撞击,然后产生了声音,静心者便再一次地进入了他自已。他注视着声音深入到他的中心。大钟敲响了一次:那是朝圣者撞击所为。现在静心者的内在会有第二次的撞击,撞在他内在某一处。那是在哪里呢?声音总是敲击在腹腔,在肚脐,从不会是在头上。如果它是撞击在你的头脑里,那你可以明确地知道那并不是声音:那是语言。然后你会去思考这些语言。那样纯净便丧失殆尽了。

  「沐浴在声音的中心,如同置身于绵延不断的瀑布声中,或者,用手指捂住双耳,倾听声之音。」你只需要用你的手指,或任何可以捂住双耳的东西,便可以创造出这样的声音。那样你就将会听到某种声音。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声音呢?为什么捂上耳朵,塞住耳朵你才能听见它呢?

  就如同照片有底片一样,声音也有其负面。不仅眼睛可以看到负面:耳朵亦能够听到其负面。所以当你捂住了耳朵,你就会听见声音的那一个负面。当所有的声音静止了,你会突然听到一个新的声音。这个声音是一种无声。于是出现了一个间隙。你得放弃某些东西,然后才会听见这种无声。 「或者,用手指捂住双耳,倾听声之音」——声音的负面,就是所谓的声之音——因为它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声音,而是无声,或者说,它是一种自然之声,因为它不是由任何东西创造出来的。

  「用手指捂住双耳,倾听声之音」——无声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体验。它会带给你什么呢?一旦没有了声音,你便回到你自己。有声的时候我们远离自己,有声的时候我们走向他人。试着去领悟这一点:借助声音,我们与他人相联,借助声音我们与他人交流;

  如果声音是我们走向他人的载体,那么无声便是返回自我的载体。你通过声音与他人相联系,而通过无声重返你自己的深渊,重返你自己。所以,有许许多多种方法都是利用无声来移向内在的。

  要做到完全聋哑——即使只有片刻的时间。除了你自己,你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于是你会突然发现你站在里面,一动也不能动。所以常常需要宁静。在宁静中,所有通向他人的桥梁不复存在。

  「或者,用手指捂住双耳,倾听声之音」「——同一种方法表现了两个对立面。「沐浴在声音的中心,如同置身于绵延不断的瀑布声中 」——这是一个极端;「或者,用手指捂住双耳,倾听声之音」:这是另一个极端。一方面是要倾听所有的向你的中心涌来的声音,另一方面是制止所有的声音,感觉无声的中心。这两方面同时出现在一个方法中,有一个特殊的目的——这样你就能够从一个中心转移到另一个中心。

  「或者」一词在这里并不是指去选择做这或做那,而是两个都得做!因此,它们会同时用在同一个方法中。先用几个月的时间做其中一个部分,然后,再花几个月时间做另一个部分。你会变得更具活力,你将会感觉到两个极端。而如果你能够自如地走向两极,你便能永葆青春。

 

声音的开始与终止

  湿婆说:「在任何一个声音刚开始的时候,以及在声音逐步纯化的过程中,要保持觉醒。」

  你怎么才能做到这一点呢?到一座庙宇去,那儿会有大钟或铜锣。将大钟握在手上,然后静等。首先要完全地警觉。声音将会在那里出现,你可不要错过初始的一刻。首先要完全地警觉,仿佛你的生命都依赖于此,仿佛有人会在这一刻杀了你,因而你要保持觉醒。要警觉——仿佛死神将会降临在你的身上。如果你有意念的话,那就静等,因为意念是一种睡眠。有了意念,你就无法觉知。在你觉知的时候,不存在意念。所以要静等!当你感觉到此刻心中不再存有意念,不再飘有浮云,而你又很警觉的时候,便可以追随声音而去。

  当声音不存在的时候,要睁眼去看,然后闭上双眼。待声音产生,撞出之后再去看,去追随它。声音会变得越来越慢,越来越细微,越来越细微,然后就不见了。继续追随这个声音,要觉醒,要警觉。要追随声音直到其终极。要观注声音的两极,初始和终结。

  用外在的某种声音去尝试一下,比如一个铜锣或一个大钟或任何一件东西,然后闭上你的双眼。呢哺任何一个音——嗡(AUM)或任何其它的声音——然后用它来做同样的练习,这是较为困难的,所以我们要从外在做起。只有当你能够从外在做起,只有当你能够从外在去做了,你才有可能从内在去做。只有到那时你才能去做。静待头脑空灵的那一刻,然后在内在创造声音,去感觉它,跟随它移动,追随它而去,直到它完全地消失。

  要做到这一步需要时间。将会需要几个月的时间,至少三个月。在这三个月里,你会变得越来越警觉,越来越警觉。你得同时观照音前状态和音后状态。无一可以错过。一旦你变得很警觉,你便可以观照声音的初始与终结,你便会通过这一过程变成一个全然不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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