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宗谭崔的精神与性

第一章 谭崔和瑜伽

 

  性是基本的能量……对瑜伽来讲,要跟这个能量抗争……对谭崔来讲,要使用它、蜕变它!有很多问题,第一个问题:

  奥修,传统的瑜伽和谭崔之间有什么不同,它们是一样的吗?

  谭崔和瑜伽基本上是不同的,它们达到同样的目标,但是那个途径不仅不同,而且互相对立,这一点必须被了解得非常清楚。

  瑜伽的过程也是一种方法论,瑜伽也是一种技巧,瑜伽不是一种哲学。就好象谭崔一样,瑜伽也是靠行动、方法、和技巧。在瑜伽里, 「作为」会引导到「本性」,但是那个过程是不同的。在瑜伽里,一个人必须去抗争,那是武士的途径。在谭崔的途径上,一个人根本不需要去抗争,相反地,他必须去放纵,但是要带着觉知。瑜伽是带着觉知压抑,谭崔是带着觉知放纵。

  谭崔说:不管你是怎么样,「那最终的」跟它并不是相反的。它是一种成长,你可以成长而成为「那最终的」。你跟真实的存在之间并没有对立,你是它的一部分,所以不需要奋斗、不需要冲突、不需要反抗本性。你必须使用本性,不管你现在是怎么样,你就必须使用它来超越。

  在瑜伽的途径里,你必须跟你自己抗争来达到超越。在瑜伽里,「世界」和「莫克夏「(解放;自由)是两个对立的东西;现在的你和你能够成为的你是两个对立的东西。要压抑、抗争、和融解那个 「你现在是的」,好让你能够达成那个「你能够是的」。在瑜伽里,超越是一种死亡,你必须一死,然后你真正的本性才能够诞生出来。在谭崔的眼光里,瑜伽是一种很深的自杀:你必须杀掉你自然的自己——你的身体、你的本能、你的欲望,每一样东西都要杀掉。

  谭崔说:要按照你本然的样子来接受你自己。它是一种很深的接受,下要在「你」和「那真实的」之间创造出一个差距,不要在 「世界」和「涅盘」之间创造出一个差距,不要创造出任何差距!对谭崔而言,根本就没有差距,死亡是不需要的。不需要用死亡来达到你的再生,而是要去超越,为了要达到超越,你必须使用你自己。

  比方说,有性存在,那是基本的能量,那是你透过它而生出来的基本能量,你一生下来就带着它,你的存在和你身体的基本细胞都带着性,所以人类的头脑就在性的周围绕圈子。对瑜伽来讲,要跟这个能量抗争,透过抗争,你会在你自己里面创造出一个不同的中心,你抗争得越多,你就越会在一个不同的中心整合起来,然后性就变成不是你的中心。  

  跟性抗争——当然是有意识地——将会在你的存在里创造出一个新的中心、一个新的着重点、一个新的结晶,那么性将不会是你的能量,在跟性抗争之际,你将会创造出你的能量,有一种不同的能量将会进入存在,有一个不同的存在中心将会产生出来。  

  对谭崔来讲,要使用那个性能量,不要跟它抗争,要蜕变它!不要以敌意来思考,要跟它保持友善,它是你的能量,它不是邪恶的,它不是坏的。每一种能量都是中性的,它可以被用来反对你,也可以被用来替你工作。你可以阻碍它,你也可以利用它来当作垫脚石,它可以被使用。当它正确地被使用,它就变成友善的;当它错误地被使用,它就变成你的敌人,然而它既不是敌人,也不是朋友。能量是中性的。  

  象一般人这样地使用性,它会变成你的敌人,它会摧毁你,你只会在性里面发散掉你的能量。瑜伽采用相反的观点,采用跟一般头脑相反的观点。一般的头脑被它自己的欲望所摧毁,所以瑜伽就告诉你说要停止欲求,要成为无欲的!要跟欲望抗争,然后在你里面创造出一个无欲的整合。  

  而谭崔说,要去觉知你的欲望,不要创造出任何抗争,带着全然的意识进入欲望。当你带着全然的意识进入欲望,你就超越了它,虽然你在它里面,但是你并没有真正在它里面,你经历过它,但你仍然保持是一个局外人。  

  瑜伽非常具有吸引力,因为瑜伽跟一般的头脑相反,所以一般的头脑能够了解瑜伽的语言。你知道性是如何在摧毁你,你知道你是如何象一个奴隶或一个木偶一样地在它的周围绕圈子,你从你的经验当中了解到这一点,所以当瑜伽叫你跟它抗争,你就能够立刻了解它的语言,这就是它的吸引力,这就是瑜伽比较能够吸引你的理由。  

  谭崔可能没有那么容易吸引你,它似乎比较困难:要如何进入欲望而不要被它所淹没?要如何有意识地带着全然的觉知来进入性行为?一般的头脑会感到害怕,它似乎是危险的,既然它是危险的,任何你所知道的性都会产生这个危险。你知道你自己,你知道如何能够欺骗你自己,你知道得很清楚,你的头脑非常狡猾,你可以进入欲望、进入性、进入每一件事,而你可以欺骗你自己说,你是带着全然的觉知进入的。因此你会觉得危险,那个危险并不是在谭崔本身,而是在你自己里面。瑜伽的吸引力是因为你的缘故,是因为你那一般头脑的缘故,是因为你那压抑的性意念、饥渴的性意念、以及放纵的性意念的缘故。  

  因为一般的头脑在性方面并不健康,所以瑜伽才会具有吸引力。在性方面,我们并不正常,也不自然,我们非常异常、非常不健康,真的是发疯了,但是因为每一个人都跟我们一样,所以我们从来没有感觉到它。疯狂是那么地正常,所以不疯狂或许看起来反而异常。在我们众人之中,一个佛看起来是异常的,一个耶稣看起来是异常的,他们不属于我们,然而我们所谓的正常事实上是一种疾病。  

  我们这个所谓「正常的」头脑创造出瑜伽的吸引力。如果我们能够很自然地来看性这件事,不要在它的周围创造出任何哲学,不要有赞成或反对的哲学;如果你看性就好象在看你的手或你的眼睛;如果它以一种自然的东西完全被接受,那么谭崔就会具有吸引力,唯有如此,谭崔才能够为多数人所采纳。  

  谭崔的时代正在来临,迟早谭崔将会在众人里面首度爆发出来,因为那个时间已经首度变成熟——成熟地将性看成自然的。那个爆发可能会来自西方,  

  因为弗洛依德、容格、和雷克(WilhelmReich),他们已经准备好那个背景,他们不知道谭崔,但是他们已经为谭崔的发展准备好了基本的基础。  

  西方的心理学已经达到了一个结论,认为人类的基本毛病就是围绕在性的某一个地方,人类基本的疯狂是以性为指向的,所以除非这个性的指向被溶解,否则人类无法成为自然的、正常的,人之所以步入歧途只是因为他们对性采取了一个态度。  

  不需要态度,唯有如此,你才能够成为自然的。你对你的眼睛有什么态度吗?它们是邪恶的或是神圣的呢?你有赞成或反对你的眼睛吗?根本没有态度!所以你的眼睛是正常的。如果你采取了某种态度,如果你认为你的眼睛是邪恶的,那么你的眼睛要看就会变得很困难,那么你的视力就会变得跟性一样有问题,那么你会想要去看,你会欲求或渴望去看,但是当你看的时候,你就会觉得有罪恶感,每当你去看,你就会觉得有罪恶感,好象你做错了什么事,好象你犯了什么罪,你会想要扼杀 「看」这个工具,你会想要摧毁你的眼睛。然而你越是想要去摧毁它,你就越会变得以眼睛为指向,然后你的处境就会变得很荒谬:你会越来越想去看,同时你会觉得越来越有罪恶感,这种情形就发生在性中心。  

  谭崔说,不论你现在是怎么样,你都要接受你自己,这就是最基本的要件——全然接受。唯有透过全然接受,你才能够成长,然后使用你所具有的每一种能量。你要如何来使用那些能量呢?接受它们,然后找出那些能量是什么。性是什么?这个现象是什么?我们对它并不熟悉,我们所知道的很多关于性的事情都是由别人教给我们的,我们或许已经经历过性行为,但都是带着罪恶感,带着一种压抑的态度在匆匆忙忙当中完成,就好象某件事必须被完成,然后才能够释下重担。性行为并不是一个爱的行为,你在做它的时候并不会感到快乐,但是你又离不开它,你越是试着想要离开它,它就变得越具有吸引力;你越是想要否定它,你就越会觉得它在邀请你。  

  你无法否定它,这种否定和摧毁的态度会破坏那个能够了解它的头脑、觉知、和敏感性,所以性仍然会继续,但是从事于它的人已经变得没有敏感度,因此你变得无法了解,唯有深入的敏感度才能够了解任何东西。唯有一种深入的感觉、唯有深入它里面,你才能够了解。唯有当你进入性的时候能够象诗人一样在百花中穿梭,你才能够了解性。如果你对花朵觉得有罪恶感,你或许会经过花园,但是你将会闭着眼睛经过,你将会匆匆忙忙地经过,你将会以疯狂的快速经过,不管怎么说,你必须赶快离开那座花园,这样的话,你怎么能够觉知呢?  

  所以谭崔说:不管你现在是怎么样,你都要全然接受。你是一个伟大的奥秘,你具有很多层面的能量,你要接受它,带着深深的敏感度、带着觉知、带着爱、带着了解,随着每一种能量移动。跟着它流动……那么每一种欲望都能够变成一个超越的工具。那么每一种能量都能够变成一个帮助,然后这个世界就是涅盘,这个身体就是一座庙、一座神圣的庙、或是一个神圣的地方。  

  瑜伽是否定,而谭崔是肯定。瑜伽以二分性来思考,因此才会有「瑜伽」(yoga)这个字,它意味着将两样东西放在一起,但是这样一来就会有二分性。  

  谭崔说,没有二分性。如果有二分性,那么你就无法将它们放在一起。不管你以什么样的方式去尝试,它们都将仍然保持是两者,不管你以什么样的方式将它们放在一起,它们仍然会保持是两者,那个斗争将会持续下去,那个二分性将会持续下去。如果世界和神性是 「二」,那么它们就无法被放在一起;如果事实上它们并不是「二」,而只是看起来是「二」,唯有如此,它们才能够成为「一」。如果你的身体和灵魂是「二」,那么它们无法被放在一起。如果你和神是 「二」,那么就不可能将你们放在一起,你们将会保持是「二」。  

  谭崔说,没有二分性,那个二分性只是外表,所以为什么要帮助外表更加成长呢?谭崔说,为什么要帮助这个二分性的外表更加成长呢?立刻将它溶解掉!成为 「一」!透过接受,你就成为「一」,而不是透过抗争。接受这个世界、接受这个身体、接受每一样它里面固有的东西,不要在你里面创造出一个不同的中心,因为对谭崔而言,那个不同的中心只不过是自我。记住,对谭崔而言,那只不过是自我。不要创造出一个自我,只要觉知你现在是什么。如果你抗争,那么自我将会存在,所以很难找出一个不是自我主义的瑜伽行者,非常困难!瑜伽行者或许会继续谈论无我,但是他们不可能无我,他们运作的方式就是会产生自我,他们的方式是抗争。如果你抗争,你一定会产生自我,你越抗争,自我就越被增强,而如果你在抗争中得到胜利,那么你将会产生一个非常高的自我。  

  谭崔说,不要抗争,那么就不可能有自我。如果我们了解谭崔,那么就会有很多问题产生,因为对我们来讲,如果没有抗争,那么就只有放纵。对我们来讲,没有抗争意味着放纵,然后我们就会变得害怕。我们已经放纵好几世了,但是我们并没有达到任何地方。对谭崔而言,它所说的放纵并不是我们一般的放纵。谭崔说:放纵,但是要有觉知。你在生气,谭崔不会叫你不要生气,谭崔说:你要生气,全心全意地生气,但是要有觉知!谭崔并不反对愤怒,谭崔只反对灵性上的睡觉、灵性上的无意识。当你生气的时候要有觉知,这就是谭崔方法的奥秘,如果你有觉知,愤怒就被蜕变了,它会变成慈悲。  

  所以谭崔说:不要说愤怒是你的敌人——愤怒是慈悲的种子。同样的愤怒、同样的能量将会变成慈悲,如果你跟它抗争,那么就不可能会有慈悲。所以如果你能够成功地抗争、成功地压抑,你将会变成一个死气沉沉的人。你将不会有愤怒,因为你已经压抑了它;你也不会有慈悲,因为只有愤怒能够转变成慈悲。如果你压抑得很成功——那是不可能的——那么就不会有性,但是也不会有爱,因为当性死掉之后,就没有能量能够成长为爱。所以你将会没有性,但是你也将会没有爱,然后整个要点就被错过了。因为如果没有爱,就没有神性;没有爱,就没有解放;没有爱,就没有自由。  

  谭崔说:同样这些能量必须被蜕变。它可以以这样的方式来描述:如果你反对这个世界,那么就没有涅盘,因为是这个世界本身要被蜕变成涅盘的。如果你反对这个世界,那么你就是反对基本的能量,而那个基本的能量就是泉源。所以谭崔的炼金术告诉我们说不要抗争,要跟所有上天赋予我们的能量保持友善的关系,要迎接它们,要感激说你有愤怒、你有性、你有贪婪。要觉得感激,因为这些是隐藏的泉源,它们能够被蜕变,也能够被打开。当性被蜕变之后,它就变成了爱,那个毒素就消失了,那个丑陋就消失了。  

  种子是丑陋的,但是当它变得活生生,当它开始发芽、开始开花,就会有美存在。不要将种子抛弃,因为这样做的话,你同时也将它里面的花朵抛弃了。花朵尚未出现,所以你还看不到它们,虽然它们尚未显现出来,但它们是存在的。使用这颗种子,好让你能够达到开花。接受它,带着敏感的了解和觉知,那么放纵就可以被允许。  

  还有一件事,那真的是非常奇怪,但那是谭崔最深的发现之一,那就是:不论你将什么当成你的敌人——贪婪、愤怒、恨、性,不论什么东西——是你将它们看成敌人的态度促使它们变成你的敌人。要将它们当成神圣的礼物来接受它们,以一种非常感激的心情来接近它们。  

  比方说,谭崔发展出很多技巧来蜕变性能量。当你从事性行为的时候,你必须好象你在接近神圣的庙宇;当你在从事性行为的时候,要将它当成好象是一种祈祷、一种静心,感觉它的神圣,那就是为什么在卡丘拉荷(

  Khajuraho)、在普里(Puri)、在科那拉克(Konrak),每一座庙都有男女交媾的雕象。那些庙宇墙壁上的性行为似乎是不合逻辑的,尤其对基督教、回教、或耆那教来讲是不合逻辑的,它似乎是不可思议的、矛盾的。庙宇为什么会跟男女交媾的雕象结合在一起呢?在卡丘拉荷庙的外墙,每一种可以想象出来的交媾姿势都用石头雕在墙上,为什么呢?在庙宇里面,它似乎不应该占任何地位,在我们的头脑里或许还可以容纳一些。基督教无法想象教堂的墙壁会有那些卡丘拉荷的雕象,不可能!  

  现代的印度对那个也会觉得有罪恶感,因为现代印度人的头脑是由基督教所创造出来的,它们是印度式的基督教,它们更糟糕,因为成为一个基督徒是好的,但是成为一个印度的基督徒简直非常奇怪。他们对那件事觉得有罪恶感,有一个印度的领袖坦丹(Tandan)甚至建议说这些庙宇应该被摧毁,他说那些庙宇不属于我们!事实上,它们并不属于我们,因为谭崔已经有很久的时间,已经有好几个世纪不在我们的心里,它并不是主流。瑜伽一直都是主流,对瑜伽来讲,卡丘拉荷是无法想象的,它必须被摧毁。  

  谭崔说:从事性行为要好象你是在进入一座神圣的庙宇,所以它们将性行为画在神圣庙宇的墙壁上。他们说:当你在从事性行为的时候要好象你在进入一座神圣的庙宇,所以当你进入神圣的庙,性必须在那里,这样它们两者才能够在你的头脑里连结起来,这样你才能够感觉到世界和神性并非两个相互斗争的因素,而是一体的;它们并不是互相矛盾的,而是不同的两极,互相帮助对方。因为有了这个极性,所以它们才能够存在,如果这个极性丧失了,这整个世界就丧失了,所以你要注意看它隐藏在深处的一体,不要只看表面的两极,要看使它们成为一体的内在之流。  

  对谭崔而言,每一样东西都是神圣的。这一点要记住:对谭崔而言,每一样东西都是神圣的,没有一样东西是不神圣的。以这样的方式来看:对一个没有宗教性的人而言,每一样东西都是不神圣的,而对所谓的宗教之士而言,某些东西是神圣的,某些东西是不神圣的;但是对谭崔而言,每一样东西都是神圣的。

  前几天,有一个基督教的传教士跟我在一起,他说:「神创造出这个世界。」所以我问他:「谁创造出罪恶?」他说: 「是魔鬼。」然后我问他:「是谁创造出魔鬼?」他就楞住了,他说:「当然是神创造出魔鬼。」魔鬼创造罪恶,而神创造出魔鬼,这样说的话,那么谁是真正的罪人——是魔鬼还是神?二分性的观念总是导致这种荒谬的结论。  

  对谭崔来讲,神和魔鬼并不是两者。事实上对谭崔来讲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被称为「魔鬼」,每一样东西都是神性的,每一样东西都是神圣的!这似乎是最深的、最正确的观点。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任何一样东西是不神圣的,那么它是来自哪里?它怎么会变成这样?  

  所以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无神论者的选择,他们说每一样东西都是不神圣的,那没有问题,他也是一个非二分性的人,他在世界上看不出任何神圣的东西。另外一个是谭崔的选择:每一样东西都是神圣的,他也是一个非二分性的人,但是在这两者之间,那些所谓的宗教之士并不是真的具有宗教性,他们既不是宗教的,也不是非宗教的,因为这样的话,他们就会一直处于冲突之中,而他们的整个神学就是试着要使他们的说法保持没有漏洞,然而漏洞总是存在。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单一的细胞、或一个单一的原子是不神圣的,那么整个世界就会变成不神圣的,因为那个不神圣的原子怎么能够存在于一个神圣的世界里?它怎么能够如此!它必须被每一样东西所支持。一样东西要存在的话必须被每一样东西所支持,而如果一样不神圣的元素被所有神圣的元素所支持,那么它们之间又有什么不同呢?所以,要不然就是这个世界是无条件的、完全神圣的,要不然就是它是不神圣的,没有中间的路线。  

  谭崔说每一样东西都是神圣的,因此我们无法了解它。如果我们能够称之为一个观点的话,它是最深的、非二分的观点。然而事实上它并不是一个观点,因为任何观点一定是二分性的。谭崔不反对任何东西,所以它不是一个观点,它是一个被感觉出来的统一体,它是一个被经验出来的统一体。  

  瑜伽和谭崔是两个途径。谭崔无法那么具有吸引力是因为我们具有缺陷的头脑。但是每当有某一个人的内在是健康的、不混乱的,谭崔对他来讲就具有一种美,唯有到了那个阶段,他才能够了解谭崔是什么。瑜伽具有吸引力,很容易就具有吸引力,因为我们都具有一个受到扰乱的头脑。记住,最终来讲,任何东西是否具有吸引力都是你的头脑所使然的,你是它的决定因素。  

  这两个方法是不同的。我并不是在说一个人无法透过瑜伽而达成,一个人也能够透过瑜伽而达成,但不是透过那种普及的瑜伽,普及的瑜伽事实上并不是真正的瑜伽,而是你对病态头脑的解释。  

  瑜伽能够成为朝向「那最终的」的一种方法,但是那必须你的头脑也很健康、不生病才可能,这样的话,瑜伽就变成了一个新的面貌。比方说,马哈维亚走在瑜伽的途径上,但是他并没有真正压抑性,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它,他已经经验过它,他对它非常熟悉,因此它已经变得没有用,所以它就被抛弃了。佛陀走在瑜伽的途径上,但是他已经经历过这个世界,他已经对它有很深的了解,他并没有在抗争。  

  一旦你知道了某种东西,你就能够免于它,它就好象枯叶从树上掉下来,那并不是一种被动的抛弃,根本就没有涉及抗争。注意看佛陀的脸,它看起来并不象一个抗争者的脸,他并没有在抗争,他非常放松!他的脸就是放松的象征……没有抗争。  

  注意看你们的瑜伽行者,他们的抗争很明显地表现在他们的脸上,他们的内在深处有很多骚动,他们正坐在火山口,你可以洞察他们的眼睛、他们的脸,你就可以感觉到它,在内在深处的某一个地方,他们压抑了他们所有的疾病,他们尚未超越。  

  在一个健康的世界里,每一个人都过着很真实的生活、个人化的生活,不模仿别人,每一个人都按照他自己的方式来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瑜伽和谭崔都可能,一个人可以学习能够超越的、深刻的敏感度,一个人可以来到一个点,在那个点上,所有的欲望都变得没有用而被抛弃。瑜伽也能够引导到这个点,对我来讲,瑜伽也能够引导到谭崔所能够引导到的世界,这一点要记住。  

  我们需要一种健康的头脑、一种自然的人,在那个自然人存在的世界里,谭崔将能够引导人们,瑜伽也能够引导人们。在我们所谓的病态社会里,瑜伽既不能引导,谭崔也不能引导,因为如果我们选择瑜伽,我们并没有因为欲望变得没有用而选择它——不!那些欲望仍然具有意义,它们并不会自己抛弃,我们必须去强迫它们。  

  如果我们选择瑜伽,我们是把它当成一种压抑的技巧来选择它;如果我们选择谭崔,我们是以一种想要用来放纵的狡猾和欺骗来选择它。所以如果你带着一个不健康的头脑,不论瑜伽或谭崔都无法帮助你,它们两者都会导致欺骗。一个健康的头脑,尤其是一个在性方面健康的头脑,在开始的时候是需要的,那么就不会很难选择你的途径,你可以选择瑜伽,也可以选择谭崔。  

  有两种类型的人:基本上是男性和基本上是女性两种类型的人——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那些在心理方面基本上是男性——积极、暴烈、外向——的人,瑜伽就是他们的途径;那些在基本上是女性——具有接受性、被动、不暴烈——的人,谭崔就是他们的途径。  

  所以你或许有注意到,对谭崔而言,母性的神非常重要,但是在瑜伽里,你从来不会听到任何母性的神被提到。谭崔有女性的神,而瑜伽有男性的神;瑜伽是向外的能量,而谭崔是向内的能量,所以,以现代心理学的名词来讲,你可以说瑜伽是外向的,而谭崔是内向的,它依每一个人的性格而定。如果你具有内向的性格,那么抗争对你来讲并不适合;如果你具有外向的性格,那么抗争就适合你。  

  但是我们都被弄混乱了,我们变成混乱的一团,那就是为什么没有什么方式能够有所帮助,相反地,每一样东西都会打扰。瑜伽会打扰你,谭崔也会打扰你,每一种药物对你来讲都会产生新的疾病,因为那个选择的人是有病的、是生病的,所以他的选择也是有病的、生病的。  

  所以我并不是说透过瑜伽你无法到达,我之所以强调谭崔只是因为我们将要来了解谭崔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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