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句经 第四卷 |
第二章 超越再超越 |
第一个问题:
钟爱的师父,理性的活动可能是创造性的吗?
阿南达.萨维塔,理性是某种虚假的赝品。它是一个聪明机智的替代品。聪明机智是一完全不同的——它才是真货。
聪明机智需要无比的勇气,聪明机智需要一个冒险的生活。聪明机智需要你一直地在走向未知,进入没有地图的海洋。而后聪明机智才会成长,它被磨利了。唯有当它在每一个片刻都是遭遇到未知时,它才会成长。人们害怕未知,人们对未知感到不安,他们不想要超越那些熟悉的事物。因此他们创造一个聪明机智虚假的、人工的替代品——他们称它做智力、理性。
理性只是一个头脑的游戏,它不可能是创造性的。理性是有想象力的,但不是创造力,而聪明机智是有创造力的。聪明机智会创造,因为聪明机智使你有能力加入神。神是所有创造力的来源。唯有当你和神称兄道弟,当你根植于存在本身时,你才会是有创造力的。你不可能靠自己创造,你只可能做为一个神的媒介而创造。
当诗人创造时,他只是一个媒介物,一段在神唇边的中空竹子。那时突然间,中空的竹子不再是一支中空的竹子——它变成一支笛子。竹子的空变成充满,充满着歌、舞蹈、庆祝。
创造意味着你必须消失,你必须允许神存在,你必须避免挡在路上。理性是自以为是的,聪明机智是谦虚的、无我的。它们的差别很微妙,因为两个字的英文字都来自同样的字根,因此很容易被愚弄。要很警觉、视觉知!理性不是聪明机智。聪明机智是富创造性的,理性只是一个伪装者。在创作的名义之下,它一直在制造垃圾。
你可以到大学里看看,在那里有哪些富有创造性的工作在进行。有千万篇的论文被写出来,学士论文、硕士论文、博士论文,人们被冠上足以傲人的学历。没有人曾经知道过他们的博士论文最后何去何从,它们一直在变成图书馆里的垃圾堆。没有人读过它们,没有人曾经从它们得到过任何灵感。是的,有少数的人读,就是那些即将要写另一篇论文的同一种人,准博士当然会去读它们。
但你们的大学不会创造出莎士比亚、弥尔顿、杜斯妥也夫斯基、托尔斯泰、纪伯伦。你们的大学具有创造出一堆破铜烂铁,完全无用。这就是在大学里进行的理性活动。聪明机智创造出一个毕加索,一个梵谷,一个莫札特、一个贝多芬。
聪明机智是一个完全不同的面向。它和头脑完全无关,它是关于心的。理性停留在大脑的后面;聪明机智是一种心觉醒的状态。当你的心觉醒之时,当你的心在深深的感激中舞蹈时,当你的心与存在共呜时,与存在和谐一致时,出于那个和谐就是创造性。
萨维塔,不可能有任何的理性是富于创造力的。它会制造垃圾,它是制造性的,它会生产,但它不可能创造。创造和生产之间有何不同呢?生产是一个机械性的活动,计算机就会做——它们已经在做了,而且是以一种比人类所能达到的更有效率的方式在做。聪明机智创造,而不是生产。
生产意味着一个重复性的活动。你继续一再、一再地做已经被做过的事。创造意味着将新的东西带进存在中,为未知开创出一条路以穿透已知,为天空开创出一条路以来到地球上。当有一个贝多芬或是一个米开朗基罗,或是一个喀里达时,天空打开,花朵从那超越的洒落而下。现在我在告诉你们的不是关于佛陀、基督、克里虚那、马哈维亚、查拉图斯特拉或是穆罕默德的状况,因为他们所创造出来的是如此之精微,以至于你无法捉摸到那些东西。米开朗基罗创造出来的东西是粗钝的,梵谷创造出来的东西是肉眼可见的。而佛陀所创造出来的是绝对看不见的。想要了解佛陀需要一种完全不同的接受力。
要了解佛,你必须非常的睿智,不只是因为佛陀的创造性具有高度的智慧,而且它是如此的超绝、如此的超心理,想要了解它,你也必须是聪明绝顶的。理性根本无法在了解佛陀上有任何的帮助。
只有两种人创造:一是诗人,一是神秘家。诗人在一个粗钝的世界中创造,而神秘家在一个精微的世界中创造。诗人在外在的世界中创造。一幅画、一首诗、一首歌、音乐、一支舞;而神秘家在内在的世界中创造。诗人的创造性是客体的,而神秘家的创造性是主体的,全然属于内在的。首先你必须先了解诗人,唯有如此,有一天你才能了解——至少是期望有一天能了解——神秘家。神秘家是创造力的最终开花。但你也许不会看到任何神秘家在做的事情。
佛陀从未画过一幅画,从未在手上拿过刷子,从未写过一首诗,从未唱过一首歌,从未有人看到他在舞蹈。如果你看到他,他只是宁静地坐着,他的整个存在就是宁静。是的,会有一种优雅围绕着他,一种无限地美的优雅,一种细致的优美,但要感觉到他你必须是非常的敏感。你必须是非常的敞开、不加保护、不加争辩的。你不能成为一个佛的旁观者;你必须成为一个参与者,因为那是一个需要参与的奥秘。而后你将会看到他在创造什么——他是在创造意识,而意识是神的自我表达中最纯粹的形式,可能存在的最高形式。
歌的优美、舞题的优美是因为有某种属于神性的品质包含在其中。但在一个佛里包含了整个神。因此我们称呼佛陀是 「巴关(意思是神)」,我们称呼马哈维亚是「巴关」——在他们身上整个神被显露出来了。
但学生无法看到它。门徒将能够看出一些蛛丝马迹;而奉献者将能够啜饮、陶醉其中。
理性的活动能够使你在某些事情上成为一个专家,理性是有用的、有效率的。但理性是在黑暗中摸索,它没有眼睛,因为它还不具静心品质的。理性是借来的,它没有自己的洞见。
题目是做爱。阿瑟已经在电视上的机智问答比赛中成功地答出所有的问题。现在他有资格继续赢取奖金高达十万美金的最后一个问题,关于这个问题,他被允许可以找一个顾问咨商。阿瑟当然选择一位世界著名的法国性学教授来。
最后一个问题是:「如果你是亚述帝国前五十年的国王,那么在你的新婚之夜,你会想要亲你的新娘身上的哪三个地方?」
头两个答案很快就出来了。阿瑟回答:「她的嘴唇和脖子。」
而后他被这个问题的第三个答案难倒了,此时阿瑟慌乱地转向他的顾问专家。这个法国教授两手一摊,无奈地说:「不要问我,我自己前两个答案都答错了。」
专家、博学多闻的人、知识分子并没有他自己的洞见。他依靠借来的知识,依靠传统,依靠常规惯例。他在他的头里带着一个图书馆,这其实是一个很重的负担,但他却看不到。他知道很多根本不知道的东西。
而且因为生命从来不是相同的——它一直持续地在改变,它一个片刻接着一个片刻都是新的——而专家总是被落在后面,他总是做出不恰当的反应。他只会反复做同样的事情,而不会对事情做出反应,因为他不是自发性的。他早就已经得出结论了,他在携带现成的答案——而在生命中升起的问题一直都是新的。
此外,生命不是一个逻辑的现象。但知识分子透过逻辑而活,因此他从未适合于生命,而生活也从未适合于他。生命当然不会有所损失,是知识分子本身会损失惨重。他总是感觉自己象个局外人——并非生命将他驱逐出去,而是他自己决定置身于生命之外。如果你太过依赖于逻辑,那么你将永远无法成为这个存在的活生生过程的一部分。
生命是超出逻辑的,生命是矛盾的,生命是神秘的。
格威和欧克希正准备要以手枪决斗。格威的身材颇为肥胖,当他看见对手却瘦得象根竹竿似的面对他时,他大声抗议:「裁判,我的体积是他的两倍大,所以他射击我的距离应该是我射击他时的距离的两倍远。」
这绝对是合逻辑的,但如此一来决斗要怎么进行?
裁判告诉他:「别紧张,我会把它搞定。」而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粉笔,从瘦子的肩膀对下来画两条并行线直到胖子的脚底下。
他转向欧克希说:「现在,你可以射击了,但要记得任何射出这两条粉笔线的都会不算。」
这是完美的逻辑、完美的机械化——但生命不是如此逻辑化的,生命不是如此机械化的。而人们一直非常逻辑地活在他们的理性里。逻辑给他们一种好象他们知道的感觉,但这是一个很大的 「好象」,而人们倾向于完全地忘掉它。任何你透过理性而做的事情都只是一个推论。它不是一个对真理的体验,而只是一个基于你的逻辑而来的推论——而你的逻辑是你自己创造出来的。
苏大西因烈酒而面色惨白地站在路旁和圣派屈克节的游行队伍。他无意识地将烟蒂丢到人行道旁的一张破旧床垫上。
就在那时,一队头发已经灰白的女护士队伍昂首阔步地经过。同时间,在床垫上闷烧的火苗开始发出阵阵的焦味。
苏大西嗅一嗅鼻子,向一个站在附近的条子断然地说:「警察先生,他们让这些护士行进地太快了!」
理性也许会得出某些推论,但理性是一个无意识的现象。你几乎像是梦游者般地在活动。
聪明机智是清醒的,而且除非你是完全清醒的,否则你做出的任何决定都必将会在某个地方出错。它是必将如此的,它是注定会错的,因为它是一个无意识的头脑所得出的结论。
如果要将聪明机智带进行动中,你不需要更多的信息,你需要的是更多的静心,你需要成为更宁静的,你需要变成更少思考的。你需要成为更少的思维而更多的心。你需要变得更察觉到围绕在身边的神奇。隐藏在生命的神奇,隐藏在神里面的神奇,隐藏在绿树红花中的神奇,隐藏在人们眼中的神奇。神奇正无所不在地发生!这一切都是奇迹,但你却由于你的理性而使自己的内在保持封闭,你依赖着自己愚蠢的结论,而这些结论却是你在无意识中推论出来的,或是那些和你一样无意识的人给你的。
萨维塔,聪明机智一定是具创造力的,因为聪明机智会让你全然地、全心全意地进入行动中,而不只是一个部分,一个小小的部分——头脑。聪明机智会震动你的整个存在,你的存在的每一个细胞,你生命的每一根纤维都会开始舞动,而与整体掉入一种微妙的和谐之中。那就是所谓的创造力:完全和谐地与整体一起脉动。那是一个人如何成为佛陀、基督、查拉图斯特拉的方式。这些是真正具创造性的人。
某种类似这样的事倩正在这里发生,如果你是一个门徒,你将会感受到它。如果你是一个奉献者,你将能够啜饮到这个你垂手可得的泉源。而后那时创造性将来到你身上,事情将会开始自己发生。你的心将会开始涌现出喜悦的歌,你的双手将会开始蜕变任何东西。你触碰污泥而它将会转变成莲花。你将能够成为一个点石成金的人。但这一切唯有透过很大的聪明机智的觉醒,很大的心灵觉醒才有可能。
第二个问题:
钟爱的师父,每一个人都想去爱以及被爱。为什么?俗语说: 「会先着眼于爱的,最后才会着眼于智慧。」这是真的吗?
克里虚那.巴提,爱是祈祷者摸索着走向神。爱是诗,诞生于存在的纯然的喜悦当中。爱是歌、是舞、是庆祝:一首出于感激的歌,一支出于感谢的舞,爱完全不需要理由地庆祝……为了这个不断地洒落在我们身上的极大礼物,为了这整个宇宙,从尘土到那神圣的。爱不是象你所了解的那样子,因此会有这个问题产生。
你问:「每一个人都想去爱以及被爱。为什么?」
因为爱是宗教的最高峰,爱是最超绝的宗教。爱是对神的找寻——当然,在开始时是一个无意识的找寻,不断地跌倒后又爬起,在黑暗中摸索。它的方向也许不是正确的,但意向是绝对正确的。
爱不是如你们所了解的是个寻常东西,它不只是一个男人和女人之间生理的吸引力。那也是,但那只是一开始而已,只是第一步。即使是在那里,如果你深深地看进它的深处,那么它不真只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相互的吸引,它是男性的能量和女性的能量之间相互的吸引。它不是一个A和B之间的吸引,即使是在平常的爱情事件中也包含着更深沉的奥秘。
因此没有人能够定义爱。有千万个定义曾经被尝试过——全都失败了。爱保持是无法定义的,非常捉摸不定、反复无常。你愈想要掌握爱,爱就会愈难以掌握,爱就会跑得愈远。你无法捉住爱,你无法确切地知道爱是什么,你无法控制它。爱保持是不可知的。
人们想要知道爱,因为知识给与权力。你想要对爱拥有权力,但那是不可能的事,爱远比你更强而有力。你无法占有爱,你只能被爱占有。因此那些想要占有爱的人,结果从未知道关于爱的任何事情。
只有那勇敢的人,只有那些赌徒,那些能够冒生命危险而被某种未知的能量占有的人,才能够知道爱是什么。
爱是朝向神的第一步——因此它对那些吊在自己头上的人而言显得很疯狂。而且因为人们不了解整个关于爱的奥秘,因为他们试图透过思维了解它……而它可能透过心被了解,记着:所有那些伟大的事物只有透过心才可能拥有。心是通向生命中所有伟大价值的门,通向所有最终价值的门,而头脑只是一部有用的机器,一个小巧的装置——它在市场里是很抢手的,但在庙宇里是全然无用。而爱是一座庙,它不是一个市场,如果你将爱载到市场里,它就被贬低成丑陋的性欲。
那就是人们一直在做的事:他们不是将爱提升为神,而是将爱贬低成丑陋的、野兽般的性欲。而奇怪的是,相同的人——教士、政治家、清教徒——曾经将爱贬低成一个丑陋的现象的相同的人,却在反对性,是性的仇敌。他们是摧毁具有无限潜力能量的人。
爱是一朵藏在污泥下的莲花。莲花从污泥中诞生,但你们不会由于莲花是从污泥中诞生而谴责莲花;你们不会说莲花是泥泞不堪的,你不会说莲花是肮脏的。爱从性诞生出来,而后祈祷从爱诞生出来,而后神从祈祷诞生出来。这是一个不断地翱翔、飞向更高又更高的存在。
但教士和清教徒已经将这整个现象贬降成性欲而已。一旦爱变成性时,它变得丑陋了,一个人开始觉得对它有罪恶感。是由于那个罪恶感才会有这个说法:会先着眼于爱的人,最后才会着眼于智慧……如果你问我,我会将它稍做修改。我会说:会先着眼于爱的人,会先着眼于智慧。
但这视你如何看待爱而定。如果你看到的是爱的潜力,爱所能达到的最高可能性,那么爱会变成一个梯子。如果你只看到污泥,你完全对污泥的未来视而不见,那么爱当然会变成某种丑陋的东西,会有很大的敌意在你内在升起。但对爱有敌意就是对神有敌意。
度蜜月回来后,米歇尔在办公室里打电话给他老爸。
「很高兴能听到你的声音,儿子,告诉我,新婚生活如何?」
「爸,我真的很烦。我想我娶到一个修女了。」
「一个修女。」震惊的父亲问他:「你的意思是什么?」
「唉!你知道吗?爸,她白天要休息,晚上也要休息。」
老爸恍然大悟地说:「哦!那个!礼拜六来吃晚餐,我会介绍修女院院长给你认识。」
一旦爱被贬低成性欲时,那时会先着眼于爱的人,当然最后才会着眼于智慧。但这视你而定。为什么要将爱贬降成为性欲?何不将贱金属冶炼成金呢?为什么不学习爱的炼金术呢?那就是我正在这里教导的。
教士根本不知道任何关于爱的事情——因为他们从未爱过,他们已经弃绝爱的世界了——他们一直在创造出一个很大的思想体系反对爱。
神父站在一群正聚精会神地听他演讲的乡下人面前,他对他们说:「你们一定不能使用避孕药。」
一个秀色可餐的女孩子起身说:「听着,你没有在玩这个游戏,就不要订定游戏规则!」
他们就是那些不玩游戏却在订定游戏规则的人。教士已经订定规则好几世了。这些遍及全世界的宗教人士一直在谴责一个具有伟大潜力的能量泉源,事实上,性是唯一的泉源。一旦性被谴责时,你就被谴责了,你的整个人生将会变得无意义。一旦性能量不被允许成长到它自然的高度时,你将会过一个痛苦的人生。
克里虚那.巴提,爱是神最伟大的礼物。学习爱的艺术。学习爱的歌曲、爱的庆祝。爱是一个绝对必要的需求;就如同身体不能没有食物而存在般,灵魂不能没有爱而存在。爱滋润灵魂,爱是所有伟大价值的开始,爱是通向神性之门。
第三个问题:
钟爱的师父,我知道神就是爱,但如此一来,为什么我这么害怕她?
苏尔玛:你不知道神就是爱。你曾经听我一再又一再地说神就是爱,因此你开始重复这句话。这是鹦鹉般的行为。我知道神就是爱,因此我不可能会害怕神。你怎么可能害怕爱呢?
恐惧和爱不可能同时存在;因此他们的并存是不可能的事。事实上,变成恐惧和变成爱的能量是相同,如果它变成恐惧,将不再会有多余的能量变成爱,如果它变成爱,则恐惧消失。它们是相同的能量。相同的能量处在一种混沌的状态时被称做恐惧,而当它成为一个井然有序的状态时,当它处在一种很深的和谐状态时,则被称做爱。你仍然不知道神就是爱。
你说:「我知道神就是爱。」
你听过,但你不知道。对你而言,这是信息,仍然不是知道,它还不是你自己真实的体验。要记着:除非某件事成为你自己真实的经验,否则你将不会有所蜕变,因此你才会有这个困难。
你说:「我知道神就是爱,但如此一来,为什么我如此地害怕她?」
你一定会害怕她的,因为你不知道神就是爱。你一直被教士告知好几世纪,上帝一直不断地在注视着你,上帝要你这样做,而不要那样做,上帝有十诫要你遵守。如果你不遵守,上帝已经为你准备好一个很大的地狱了。父亲会为他自己的孩子准备地狱之火吗?——那是不可能的,甚至是无法想象的事。
教士已经使神变得如此的丑陋,为的就是要操纵人们,因为人们只有透过恐惧才能够被操纵。记得这一点:教士、印度教士、基督教士、回教士、耆那和尚、佛教和尚的整个生意的秘诀——他们的哲学不同,但他们生意的秘诀是相同的。那个生意的秘诀就是:要一直不断地使人们害怕、颤抖。如果人们害怕,他们就会准备好要屈服。如果人们害怕,他们就会准备好要成为奴隶。如果人们害怕,他们将无法聚集勇气去叛逆。恐惧使他们虚弱无力,恐惧是一个心理上的阉割。它已经被付诸实行好几世纪:恐惧一直是教士手里最大的武器,而且他们已经使用地非常得心应手了。
戈博的儿子,杰克,拒绝将学校当做一回事。他从不做家庭作业,而且不断地在逃学。
训导主任建议他们将他送去一间寄宿学校。戈博听从他的建议,但在几个礼拜后,他被学校退学。
戈博得知天主教教主会学校非常地严厉,所以他们决定将杰克送去一间教会学校。他们为他在一间名叫「基督是主 」的男校注册,并警告儿子要守规矩并按时做功课,因为这是他最后的一个机会。如果他再被赶出来,他将会被送到少年犯的学校。
在读一个礼拜的教会学校后,杰克带着绝佳的成绩回去。他已经奇迹式地被教化成一个规规矩矩、严肃的学生了。
戈博问:「你怎么会突然间有这么大的转变?」
他回答:「因为当我在每个教室里都看到某个男人被吊在一个十字架上时,我心想自己最好不要再做一个聪明人了。」
使人们害怕,让他们一直在颤抖,要他们知道上帝是专横的、是一个非常易怒的上帝,而且如果你违抗他,你将会绝对无法被原谅。违抗命令在教士眼中是最大的罪恶,因此亚当和夏娃被驱逐出伊甸园。他们做的不是什么很大的罪,他们真正做过什么?根本没什么值得谈论的,但教士好几世纪以来却一直在谈论。而且上帝居然会如此的愤怒,以至于不只是亚当和夏娃被丢出伊甸园——而是整个人类也跟着他们被丢出来了!
你在受苦是因为亚当和夏娃违抗上帝的旨意,你没有做过任何错事,你为他们的罪而受苦是因为你是他们的后代。这是一个多么大的罪——不只是当事人被惩罚,而是几千几百万年以来他们的后代子孙也必须被惩罚。
而这个罪真正是什么呢?为什么要对它如此小题大作呢?他们会去吃那棵树上的果实是一件很天真、很自然的事,我无法想象亚当和夏娃怎么可能避免不去做。如果有任何人必须要为此而负责,那么是上帝他自己必须负责。在伊甸园里有四百万棵树,而只有一棵树是上帝不要亚当和夏娃去吃的——只有一棵树是被限制的。而且,为什么它会被禁止的原因似乎也是很丑陋的。原因在于:如果你吃了知识之树的果宝,你将会变得象上帝一样,而上帝是很会猜忌的。注意看为什么这棵树会被禁止的原因。原因是如果你吃这棵知识之树的果实,那么你将会变成不朽的,象上帝般。你将会和上帝知道的一样多——而那是上帝无法忍受的事!所以上帝为了他自己而特别地保护那棵树——他一定是在吃那棵知识之树的果实——才会禁止亚当和夏娃去吃。
现在这就是每一个父亲在做的一模一样的事。他抽烟,却严禁小孩子:「不要抽烟——这是不好的。这对你不好! 」但因为父亲在抽烟时看起来如此神气,孩子们因而被激起很大的好奇心。他们也想要象父亲一样,而且当他吐着雪茄烟时,看起来多么富有男子气概,他看起来多么的骄傲!他从未看起来如此的骄傲过,他抽着雪茄烟,舒服地坐在椅子上看报纸。孩子们强烈地被这番景象吸引住。因此当父亲不在时,他们也会有模有样地坐在同一张椅子上,打开同样的报纸——虽然他们其实根本不会读——然后开始抽烟。这给他们很大的喜悦,因为这给他们很大的自我。
事实上,禁止就是在邀请。对孩子说:「不要做那件事!」就是在自找麻烦。
我过去曾经和一家人住在一起过。他们遇到一个麻烦:父亲是一个瘾君子,一个老烟枪,并且是一所大学里人尽皆知的教授。而他很害怕:他问我:「怎么办?」
因为他有一个独子正在青春期,而他很害怕这个儿子迟早会开始抽烟。我说:「如果你听我的话,最好的方法就是给这个儿子香烟,你自己拿香烟给他,并告诉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抽。」
他说:「你在说什么?你是疯了还是在开玩笑?」
我说:「那么你把这件事交给我——我会把它办好。」
我拿一支烟给他儿子。他说:「你自己又不抽烟。」
我说:「那是另外一回事——你不必担心我。但你要学!这是生命中最美的事情之一!」
他又问一遍:「那为什么你自己不抽烟?」
我说:「这件事你可以把我除外——我不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看看你父亲就知道了!而且如果我很笨,难道你要象我一样的笨吗?」
我费了很大的劲才说服他,因为他一再又一再地问我:「你告诉我要抽烟,但为什么你自己不抽?」
我说:「你试试看,然后你就会知道了!」
所以他试了,而后他才知道,他把香烟丢掉。告诉我:「现在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抽烟。但为什么你要这么坚持?为什么你试着要说服我?那个烟味令我想吐! 」他被香烟呛到,眼睛流出泪水——这样就够了,事情就此结束。
而后我告诉他的父亲,绝对不要对孩子说:「不要抽烟!」
记得亚当和夏娃这个古老的故事。如果我是上帝,我会将亚当和夏娃带到知识之树前,然后强迫他们吃到简直快要呕吐的程度,那将会是整个故事的结束。但上帝告诉他们不要吃这棵树的果实,那是一个邀请——根本就不需要用到蛇。
蛇是教士创造出来的,好让上帝能够躲掉,好让责任能够被丢在可怜的蛇身上。蛇真的是很无辜,蛇与这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蛇是绝对天真的。你曾经看过任何蛇说服任何女人去做任何事吗?而且蛇怎么会对此有兴趣?如果它想要吃,没有人禁止它。为什么蛇要引诱夏娃去吃知识之树的果实?如果夏娃和亚当变得博学多闻,它又能得到什么?不,蛇是被创造出来的,好让责任能被推到它头上。
但如果你深入这个故事,那么事情是很简单的:是上帝必须要负责。他首先在人们身上强加一个规则——就是他的强迫在他们内在创造出抗拒,因而产生一个很大的冲动要去反抗。于是反抗变成一个罪恶,最大的罪恶就是反抗。而后他必须创造地狱和各式各样的惩罚,必须使人们害怕。
这个故事是被教士创造出来吓唬人的。教士从未希望人是聪明的,因为聪明的人是危险的——他们对于现状、对于权力机构、对于教士投资的利益而言是危险的。教士想要人们维持完全无知、不聪明。几世纪以来,他们不准人们研读经典。在很多宗教中,女人仍然被排斥在外。
仍然有一个很深的阴谋在继续着。这个阴谋就是:所有的经典都是在使用一种已经死去的语言,没有人了解这些语言,只有教士了解。教士维持好几世纪的权力,因为他们是唯一知道的人。经典里的语言都是古代的梵文、犹太文、阿拉伯语、希腊文、中文——这些都是现代人不再使用的古语。甚至有些语言可能从未被讲过。例如:梵文似乎从未是一个被讲过的语言之一。它一直都是学者在使用的语言,而不是属于一般人的,梵文是属于专家的,而不是属于大众的。
在印度有两种语言:一种被称做普拉克语,普拉克的意思是「自然的」,一般人所使用的语言。而梵语在语言学上的涵意是 「受限的」、「贵族的」,这是只有学者和大学里的院士使用的语言。所有伟大的经典都是以梵文被写下来。
多亏马哈维亚和佛陀首先使用一般人在讲的语言讲道——而印度的婆罗门人因为他们的这个罪而从未原谅过他们。以一般人的语言沟通,意味着教士的权力必将消失。如果人们变成知者,如果他们知道经典里写的是什么,那么他们不会如此轻易地被愚弄。事实上,唯有当你不了解《吉踏经》时你才会崇拜它。如果你了解,那么你会知道《吉踏经》中有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垃圾而已。只有百分之一是纯金,当然是有纯金存在,但有百分之九十九是纯垃圾。但如果你不了解这些经典,那么对你而言全部都是黄金。在黑暗中,任何东西都能被拿给你,并且说: 「这是黄金——崇拜它!」数代以来《吉踏经》就是如此被崇拜出来的。
教士要你崇拜经典,而非了解经典——因为如果你了解经典,迟早有一件事情将会变得很清楚:经典不是真正的泉源。你迟早都会碰到这个真理: 「克里虚那是从一个静心的状态在说话,基督是从一个静心的状态在说话,他在说什么是其次的——他从哪里在说话是首要的。除非我达到那个意识的状态,否则我无法了解这些文字,因为这些文字本身是空的,意义唯有透过经验才可能是真实的。 」经典是被限制、不能阅读的,那是一个罪……只有教士、学者、最高阶级被允许能够阅读经典——全世界皆然。
这个阴谋仍然在延续着。当你在诵经时使用的仍然是这些死的语言,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当你不知道你在念什么东西时,你又怎么可能感觉到任何东西?这些话怎么可能是出自你的感觉、出自你的心呢?你的诵经变成只是象一卷录音带、一个有声书——不断地在重复播诵。而你却希望借着重复这死的仪式,就能够达成某些目的。你根本只是在浪费生命。
而后有一天巨大的恐惧升起:「我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我是谁,我将何去何从。四周全部都是黑暗,只有黑暗存在,无尽的黑暗,生命中没有一丝的光线。 」那时你将得到教士那去,向他们俯首认罪,你必须寻求指引。
这是他们的生意的秘诀:使人们害怕。而唯有当你使他们保持无知时才能使他们害怕。让他们维持颤抖,那时他们将会随时准备好亲吻你的脚,准备好服从于你——因为你代表神,而反抗你是危险的,非常的危险,他们将会被永生永世丢进地狱里。
格林堡衣衫褴褛地拿着两个纸袋子,被一个巡逻的警察拦下来。
警官问他:「你的袋子里放的是什么?」
「我袋子里有两万五千美元,我正要捐到以色列去。」
警官冷笑说:「过来,你的样子看起甚至吃不起一顿饭,你怎么可能捐给以色列两万五千美元?」
「这个你不明白,我在某些人的地方找到一份工作,而当那些人进来时,我对他们说:‘伸出援手给以色列,否则,我会切掉你们的鸟蛋。’」
「好吧,所以你一个袋子里是两万五千美元,但另一个袋子里是什么?」
「那些不想捐钱的人。」
那就是教士一直在做的:毁掉你的胆识,毁掉你的勇气,毁掉你的自尊,毁掉你的自信。
苏达玛,你说:「我知道神就是爱,但如此一来,为什么我如此害怕她?」你仍然被那些教士填塞在你头脑里面的无稽之谈围绕着,你充满着那些垃圾。要摆脱那些垃圾需要花一些时间,这真的需要一段长时间,因为这件事已经被进行许多世纪了。这已经是一段长远、丑陋的历史,以至于要找到一个能够逃离的人是一个很稀有的现象。
我在此的整个努力就是要帮助你们逃离它。我反对教士的整个生意。我要你们亲自与神面对面,而不需要任何的教士。神是你的,你是神的,不需要任何媒介。师父的作用不是要变成你和神之间的媒介。而是相反,师父的作用是要抽掉所有介于你和神之间的东西。他自己会在最后的一个点上抽离开来,他不再站在你和神之间。他只站到某个当所有其它东西都已经被移开来的点上。当所有其它的东西都被移开时,他移开他自己,那是师父做的最后一件事。
在师父移开他自己的那一刻,当他不再站在你和神之间时;在那一刻你将知道这整个存在就是爱。那个被称做是爱的东西构成这整个宇宙。
耶稣说:神就是爱。我对你说:爱就是神。当耶稣说:神就是爱,神有可能也会有很多其它东西,爱只是其中的一个性质而已。当我说:爱就是神时,我在说爱是唯一的元素,在神里面除了爱之外,没有其它的东西,事实上,神是爱的另一个名称。你可以抛掉 「神」这个名称而不会失去任何东西。让爱做你的神。
但你必须摆脱教士。你必须摆脱你的所属的宗教、教会、寺庙、经典、仪式。有很多的垃圾必须被摆脱掉。这是一个很浩大的工程,因为你一直被告知说这些东西是很有价值的。垃圾被当做黄金般地被强加在你身上,而且因为这些话已经被告诉你这么多次,因此你已经被制约了。
人们已经被制约成只会看到某些东西。当有某些制约在你身上时,你透过那个制约在看事情,而事情就会显得是如此。
两个男人正坐在一棵树下,一个是印度教徒,另一个是回教徒。鸟儿正在歌唱,这是一个优美的春日早晨。他们两个人聆听一会后,印度教徒说: 「你听得到吗?所有的鸟都在发出‘嗡(Aum)’的声音,我可以听得到。我一直在练习‘嗡’三十年了,现在我已经能够轻易地解开这个奥秘。所有的鸟都在发出相同的声音:那无声之声,印度教中古老的声音,嗡。」
回教徒笑了,他说:「胡扯!我也一直在练习我们的祈祷。这些鸟不是在说‘嗡’,他们是在说‘阿拉’。」
回教的祈祷以「阿拉」结束,基督教的祈祷以「阿门」结束,印度教的祈祷以「嗡」结束。的确是有个真理被它们三者部分地表现出来。当思维变得完全宁静时,有某种声音全被听到。如果你是一个印度教徒,你会将它解释成 「嗡」,如果你是回教徒则是「阿拉」,如果你是一个基督教徒则是「阿门」,但没有人能够确切地说出它是什么。事实上,它能够以这么多的方式被解释是因为:这是你强加在上面的解释。
如果你问一个真正的神秘家,一个既不是印度教徒也不是回教徒,也不是基督教徒的人,他会说:「静静地坐在我身边,然后听。根本没有必要解释,因为无论我们对它说什么都会是我们自己强加上去的说法以及想法。只要聆听、静静地坐着——我正在听,你也是。我知道它,你也会知道它。没有必要对它说出任何的事情。」
据说有一次发生这样的事:
一个伟大的神秘家,佛瑞德遇见卡比儿——另一个伟大的神秘家。他们静静地坐在一起两天。是的,有的时候他们大笑,毫无原因咯咯地笑,有的时候他们会彼此拥抱并亲吻,但没有一个字被说出来过。几乎有上千人聚集过来——两人的门徒——带着极大的期待,将会有某些沟通发生,没有人想要错失这个大好的良机。卡比儿对佛瑞德说的话必定是某种非常稀罕的,或是佛瑞德对卡比儿说的话也必定是某种一辈子只能听见一次的东西。
但两天过后,门徒们却觉得厌烦而无聊。而且他们愈是觉得无聊,两位神秘家愈是在咯咯地笑、哈哈大笑、拥抱、亲吻。最后,分离的时刻到来,佛瑞德必须离开。卡比儿走到城外为他送行只为了说一声再见。他们又再次拥抱,他们又再次大笑,而后道别。
佛瑞德的门徒跟随佛瑞德,而卡比儿的门徒跟随卡比儿回家。当他们独自行走时,佛瑞德的门徒问他:「有什么不对劲吗?你总是不断地在对我们说话——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变得如此沉默?两天以来你为什么不说话,而这些大笑又是怎么回事?」
佛瑞德说:「不需要说任何的话,因为我听到同样他也听到的声音,我看到同样他也看到的东西,所以又有何必要对他说任何东西?对我来说这是绝对愚蠢的事。当我可以听到他听到同样的东西,看到同样的东西,存在于同样的状态中,我们遭逢到同样的真实世界,又有何必要去说呢?」
而后他们问:「那么你们为什么笑?」
他说:「我们是因为你们而笑出来的,因为你们觉得那么无聊!我们在笑你们。你们来是想要听我们说话——你们很愚蠢,你们错失一个良机。两位师父在那,全然地宁静,两个宁静的能量之池,两扇门同时对神打开,而你们却错过了。你们想要的是某些话、某些噪音。你们原本可以宁静地坐着,你们原本可以变成我们的宁静的一部分。你们原本可以与我们进入和谐之中。你们没有这样做——你们嫌无聊,你们厌烦,你们打哈欠。只要看到你们,我们就会笑,我们在笑自己聚集来的是什么样的笨蛋!」
没有什么能够被说,当你知道时,没有任何方式足以表达。但如果你要表达,那么接近于神的字是「爱」。即使那也只是近似的,但已经非常的接近了。而 「神」这个字已经变得让人联想到错误的人、错误的概念。事实上,当你说出「神」这个字时,很多人会起反感。我对那个字没有特别的偏好,你可以丢弃它。
但要记得爱。我不能告诉你丢弃爱,因为没有爱你将永远无法达到神。没有神你还是可以爱,而且无论你知不知道,神都是一定会来的,无论你信不信仰神都没有差别。信仰不是一个必要的条件,但爱是一个绝对的需要,一个必要。萨达玛,你听我说过神就是爱。去经验,那时所有的恐惧将会消失,并且开始丢弃教士和几世纪以来错误的制约。制约使你变得害怕。
事实上,教士是神的敌人,因为有愈多的人害怕神,就会有愈少的机会使他们能够知道神——因为恐惧是一面墙,不是一座桥。爱是一座桥,不是一面墙。当然,恐惧在帮助教士过活并且剥削你,但它使你丧失神。教士是在为恶魔服务。如果有什么象恶魔的东西的话,那么教士是在为它服务,他们不是在为神服务。
因此,虽然有这么多的宗教存在,但这个星球却依然是没有宗教性的,完全的没有宗教性;有这么多的寺庙,这么多的教主和清真寺,但你仍然无法嗅到宗教的芬芳,你仍然无法看见人们的脸孔充满着优雅,他们的眼睛充满着宁静,他们的双脚舞蹈,他们生命表示神存在。他们也许会说他们相信神存在,但他们的生命说出别的话,完全不同的话。他们的生命表现出绝对的无宗教性,不诚实、不真实、不真诚、恨、愤怒、贪婪——没有任何的祈祷、任何的爱、任何的慈悲、任何的静心。
苏达玛,去静心,去爱——忘掉教士,将他们赶出你的存在,你因为这个障碍而在受苦。
第四个问题:
钟爱的师父,悲观主义者的定义是什么?
希瓦南达,悲观主义者是一个已经变得对他的乐观主义感到挫折的乐观主义者。他期望太多而失败了,他梦太多而却无法实质地达成任何事情。
悲观主义者是倒过来的乐观主义者,他们不是不同的人!那是我要对你说清楚的。除非你曾经是一个乐观主义者,否则你不可能成为一个悲观主义者。首先你必须先成为一个乐观主义者。
每一个小孩子都被用乐观主义教养出来。所有的父母亲都认为他们的小孩很棒。去问任何一个的母亲,她们都会认为自己有一个独一无二的小孩,她的小孩是最优秀的、稀罕的——无与伦比的。每一个妈妈都在夸赞自己的小孩。父母亲以极大的乐观主义将小孩带大,认为他们将会是亚历山大大帝,或是耶稣基督,或是佛陀。
但渐渐地,生命证明出来的却是相反。慢慢地,孩子变得意识到他的平凡。他变得察觉到这些伟大的梦想,这些伟大的野心将不可能被满足。在人接近四十岁到四十二岁时,悲观主义将会开始确立——阴郁、黑暗……
现在的医学察觉到大部分的心脏病发生在接近四十到四十四岁之间,在那四年之间。大部分的人在那四年间发疯,四十到四十四岁之间。心理学家、心理分析师都察觉到那是一段最危险的时期。如果你能够超过四十四岁还维持正常,那意味你将会维持正常,但有很多人倒了。
而且不要为你能够超过四十四岁还是正常的而沾沾自喜,那并不表示你很聪明。那只表示你是很死气沉沉的,你会花很长的时间才了解到真相。那有可能只是因为你是很不敏感的,你是有勇无谋的,你不会听到生命在说些什么,你继续在希望。
但人迟早会开始感觉到生命已经从他们的手中流逝了,乐观主义者变酸而成为悲观主义者。乐观主义,那个满满的期望完全倒转过来,一种无望的感觉开始确立。那时每一件事情看起来会变得如此地黑暗、忧郁。一开始你习惯计算玫瑰花,现在你开始计算那些刺。一开始你习惯说: 「这朵玫瑰花多么美,真是一个奇迹,它居然是从上千个刺中长出来的。」你充满着诗意,你有某种美感,你仍然相信生命将会是圆满的。
但这一天将会很快到来,当玫瑰开始凋谢时,你将会开始计算那些刺,你再也无法相信玫瑰花曾经存在过。你开始说: 「那是不可能的,玫瑰花一定是一个梦,玫瑰花一定是一个玛雅(Maya)、幻象、幻觉。在上千个刺中,怎么可能会有一朵玫瑰花?」这看起来很矛盾,看起来很不合逻辑,就事情的本质而言这不可能会发生。你开始计算黑夜,而从前你习惯计算白天。
乐观主义者说:「有两个白天,而在两天之间将会有小小的一个晚上可以休息。」而悲观主义者计算黑夜,他说: 「有两个漫长的黑夜——充满着恶梦、黑暗、折磨——而在两者之间只夹着一个小小的白天。」生命是相同的,你可以计算白天,你也可以计算黑夜。如果你计算白天,你是一个乐观主义者;如果你计算黑夜,你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但这实际上并没什么不同。
乐观主义者会变成悲观主义者,而悲观主义者会变成乐观主义者。他们不是互相矛盾的,他们是同一道光谱的两端。
人必须超越这两者。希瓦南达,一个门徒必须超越这两者——既不是希望,也不是无望。不需计算白天、不需要计算黑夜。做一个观看者!没有必要计算刺,没有必要计算玫瑰花,做一个观看者……
我不教导你们乐观主义。在西方,现在非常流行「正向的思考」,那是乐观主义的新名字。旧名字已经变得有点过时、太老气了。新的名字是 「正向思考」。我不教导你们正向的思考,因为尾随在正向思考后面的是负向思考。
我教导你们超越——既不是正向,也不是负向。做一个观照者:观照两者。当有白天时,观照白天。当有黑夜时!观照黑夜——不要认同于任何一者。你既不是白天,也不是黑夜,你是超出这两者之外的意识。变得愈来愈归于那个超越的中心。
真正的宗教既不是正向的,也不是负向的。它是那超越的。
劳动节的早上,拉雯和奥斯图约定好一起吃午餐。他们已经有好几个月不曾见面了。
拉雯说:「我刚度过一个可怕的夏天,我从来没想过会有这种夏天。六月真是一场灾难,我从未看过这样的六月。当七月来时,我才体悟到六月其实是很好的,因为随着七月的到来,我不得不立刻躲到地下室去,七月的天气真是非常的糟糕……」
奥斯图插断她的话说:「拜托你!为什么你要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我见面?你想要听听真正的麻烦吗?告诉你,昨天我唯一的儿子回家,告诉我他要嫁给另外一个家伙,我的儿子居然是一个同性恋!还有什么会比这更糟的?」
拉雯说:「我告诉你,八月!」
只要等一下去!有些人不断在找寻负面的事情,而如果你要找寻负面的事情,你将会找到,因为负面和正面就以同样的比例存在着。如果你要找寻正面,你将会找到正面。但借着找到正面你无法摧毁负面,负面就在那紧邻着,它们像是电流的正极和负极一样,总是在一起。你不可能拥有只有一极的电流,你需要两者。
生命需要两者:刺和玫瑰、白天和黑夜、快乐与不快乐、生与死。
对这些现象做一个观照者,那时你将会知道有某些东西是超出生、超出死的:有某些东西是超出黑夜、超出白天的;有某些东西是超出快乐、超出不快乐的。佛陀称它做平和、涅盘。
最后一个问题:
钟爱的师父,我无法信任任何人,为什么?
撤格,我只告诉你一个故事,静心感觉它。
被雇来的小牛仔在农场主人的家里,找最小的女儿和他到储存干草的阁楼上。她回来后告诉姐姐:「喂!这个刚雇来的小牛仔真的知道一些很棒的把戏!」
于是姐姐也到阁楼上去,回来后她也是说同样的话,于是妈妈紧接着也去了。最后,主人听到妻子说:「刚雇来的小牛仔真的知道一些很棒的把戏! 」于是他也去了。
当小牛仔看到农夫过来时,他脑筋一转,开始在谷仓里做一些翻筋斗和杂耍的把戏。农夫看一看就回去告诉他的太太和女儿:「你们猜对了,那个小牛仔真的知道一些花俏的把戏。」
妻子和女儿们尖叫:「老天爷啊!难道他也上过你了吗?」
撒格,静心冥想它。如果你无法信任任何人,那意味着你一定有在欺骗别人。问题不在于别人,问题在于你。你一定有在欺骗,而当你会欺骗别人时,你又怎么可能信任?唯有当你准许别人信任你时,你才可能会信任别人。
宁可被别人欺骗也不要欺骗别人,因为如果你去欺骗别人,那么你将会失去生命中最伟大的宝藏!你将会失去信任的能力。容我重复一次:信任的能力是生命中最大的宝藏,因为失去信任,爱也会变成不可能的事,祈祷也会变成不可能的事,神也会变成不可能的事。
今天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