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句经

第三卷

第五章 自由包含全部

  在这条道路的结尾

  主人找到自由——

  解脱欲望和悲伤

  没有极限的自由

  

  那些已经觉醒的人

  从未休息停留在同一个地方

  象天鹅一样,他们起身

  而后离开湖面

  

  他们上升到天空中

  飞行所经之处不留足迹

  无所聚藏,无所存留

  知识是他们的食物

  他们以空为生

  他们已看到如何解脱而出

  得着自由

  

  谁能够跟随他们?

  只有主人,

  他的纯净如是。

  

  象一只鸟,

  他上升到无垠的空中

  飞行所经之处不留痕迹

  他一无所求

  知识是他的食物。

  

  以空为主

  他已解脱而出

  重获自由

 

  佛陀的追寻不在于神。那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如果神不是已经被知道了,你怎么可能找寻他?如果这个找寻要依靠相信神,那么这个追寻从最开始就是虚妄的。

  一个真实的追寻必须既不是信仰也不是不信。如果你信仰,你会投射,你会自动地根据你的信仰催眠自已。无论你信仰什么都是非常危险的——你将会从它创造出幻象。

  很深的信仰会创造一个易于产生幻觉的空间。因此基督徒可以看见耶稣基督而印度教徒可以看见克里虚那;而印度教徒从未遇见基督,基督徒从未遇见克里虚那。为什么从未发生过这种事?因为无论你信仰什么,你就会发现它——并不是因为它真的存在于真实世界中,而是因为你把它投射在真实世界上。真实世界的作用像是一个屏幕,而你不断地在投射你自己的成见。但如果你不信,那么当然不可能发现它——你的头脑从一开始就是封闭的。

  因此佛陀的追寻不在于神。我们不知道神是否存在,我们没有可以凭靠的立足点;而关于神没有可以凭靠的立足点就不可能探询他的真相。

  在佛陀的方法和所有其它宗教的方法之间有一个基本的不同——佛陀远比他们卓越——其它的宗教都以人为全宇宙的中心;他们对神的概念不过就是他们的人的概念,只不过是投射的、夸大的,经过修饰,尽可能地美化人,他们的神是一个投射在天空中的人。

  所以黑人的神是根据黑人所想的人的样子而来:厚唇、卷发。中国人会有他自己的投射,印度人会有他自己的想象。地球上有三百种宗教;但没有三百种神。为什么会有这三百种宗教?而这三百种宗教至少有三千种派别,而他们的神和对神的概念都有所不同。

  神只有一个,因为真实的世界只有一个。如果神是等同于真实世界,与真实世界的意义相同,那么就没有很多存在,只有一个存在——也将不会有这么多的形象。事实上,没有任何形象能够代表他;所有的形象都将只是部分的。而将部分宣称为完全的真理是个罪——一个违反你自己、违反人类和违反真理的罪。

  一旦你开始以人的概念去思考神,你制造出一个形象。那个形象不过是一个用来玩的玩具。你可以崇拜它,你可以祈祷,你可以对它鞠躬,但你只是在做一个笨蛋。你在对你自己的玩具鞠躬,你在崇拜你自己的创造物!而那就是你们的庙宇,你们的教堂,你们的寺院——人造的,被人自己的想法制造出来的。

  神可以被制造出来,神可以是人类的创造物之一——事实上应该是相反,人类是神的创造物。圣经说:上帝根据他自己的形象创造人。但发生在地球上的事恰好相反:人类以他自己的形象创造上帝。而当然会有很多种类的人,所以会有很多种类的神,而后一个很大的争执于焉开始:谁是对的问题基本上变成 「谁的概念」是正确的,而不在于「什麽概念」的神是正确的。

  神也变成一个自我的旅程:基督徒打回教徒,回教徒打印度教徒,印度教徒打耆那教徒……这个可怜的循环不断地在继续,整个人类的历史因这些所谓的宗教人士而丑陋。他们已经证实是最反宗教的,他们证明自己是最盲目信仰的人、十足地盲目、偏激、完全封闭、不准备要听任何反对他们或者是有稍许不同于他们的意见。宗教曾经使人变得眼瞎、耳聋;宗教曾经使人们变得愚昧无知。

  佛陀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他带来一个完全不同的视野。首先要记得的是:他对神没兴趣……而奇迹是他找到神。他的探索不是针对神,但他的结果落在神。他的探索以一个完全不同的角度开始,而那是一个去开始的正确角度。如果你的开始和佛陀的开始一样,你一定会找到神。

  韦尔斯的说法是正确的:他说佛陀是地球上最有神性却又是最无神论的人。是的,他是一个矛盾。他否认神,他说没有神;他说没有必要去崇拜,他说没有必要去信仰。探究,不要相信!追求和找寻,但不是带着任何反对或赞成的偏见。以一个完全纯正而开放的头脑开始。象一个小孩子似的开始,他是完全地天真,甚至未曾听过神。他没有说如果你以这种方式开始你会找到神,因为他知道人类的头脑的狡猾。如果他说: 「如果你以这种方式开始你会找到神。」你的头脑会对你说:「那么这就是要找到神的方法——以这个方法开始。」那么在深处你对神的欲求依旧。这个对神的欲求来自于你的心理,它不是一个灵性的追求。

  弗洛依德的说法是正确的;他说神不过是在找寻一个父亲或母亲的形象。佛陀会同意他的说法,佛陀会向弗洛依德鞠躬。弗洛依德的这个洞见是非常正确的。他并未走得很远,但他正确地开始,虽然他卡在中间,因为他不知道佛陀,他不知道老子。基本上他保持是犹太基督教传统的一部分——它还不是很成熟,如果以玄学正确的意义来说,它甚至也还不是一个玄学。

  基督教和犹太教还是非常早期的宗教,比较是根源于人类的心理状态而不是对人类的精神的了解。而因为人类的心理是一团混乱,所以任何东西如果是根源于他的心理的也必将是一团混乱。

  人类需要一个父亲的形象,某个可以依赖的人。在神的名义下,人们不是在找寻神,而只是为他们的依赖找寻借口——美丽的借口,好使这个依赖不会看起来象奴役,好使这个依赖也开始有一种宗教、灵性的味道。但是把神叫做 「天父」就已指明你在寻找的是什么。

  有的宗教把神叫做「圣母」;这是一样的,不管是母亲或是父亲都是一样的诡计。如果社会是一个以母亲为主的母系社会,那么神就变成 「圣母」,如果社会是一个父亲为主的父系社会,那么神就变成「天父」。

  德国人称自己的国家是「父国」,印度人称自己的国家是「母国」;这只是字面上的不同。无论你称呼自己的国家做母国或父国都没有什么不同,因为你创造出一样的问题。标签不一样但其实都一样的政治策略;标签不一样但都是一样想要通往实相的幼稚的方法。

  你为了什么在找寻神?出于恐惧吗?是的,是有恐惧,因为有死亡。如果你是出于恐惧在找寻神,你将永远找不到他。神只能够透过爱被找到,而不是透过恐惧。

  世界上所有的语言都有这个说法:「对神的畏惧。」信仰宗教的人被形容是畏惧神的。这完全是无稽之谈。一个宗教人士从来都不是畏惧神的:一个宗教人士是爱神的。他的祈祷不是出于恐惧,而是出于极大的爱和感恩;他的祈祷是一个感激而不是一个要求;他不索求安全感,因为他已经知道他是安全的;他不索求平安,他不索求保护,因为他知道存在在保护,存在就是我们的家,我们属于它而它属于我们。他为什么要索求那些已经是在手上的东西,那些已经被给出去的东西,那些已经被嵌入在你这个存在上的东西。

  但是信仰宗教的人不断地在要求——也许他曾经失去他的父亲、母亲……但每个人迟早都会失去他们。并不是你父亲死了,然后你才失去他;当你长大成人,你开始以你自己的方式去走时,就是失去父亲、母亲,失去儿时的幻想。此时会有很大的恐惧升起;至今为止你一直是被父亲保证,被母亲照顾着。现在谁会保护你,谁会照顾你?天空似乎是完全公平无私的;它会特别关心这个或关心那个吗?不论你是死是活都无关紧要。那时从一个人的存在里会升起很大的恐惧、颤抖。克尔喀德就把这称作是颤抖;他认为宗教诞生在那个颤抖中。是的,宗教诞生在那个颤抖中,但那个宗教是虚假的,那个宗教不是真实的。

  宗教诞生在当你是归于中心地牢不可拔的时候,而不是颤抖的时候;宗教诞生在很大的了解中,而不是恐惧中,宗教诞生在当你开始感觉存在以爱在回应你时,存在不是漠不关心的,存在不是冷漠的;存在非常温暖,存在非常欢迎我们。存在就是我们自身的生命——她怎么可能对我们不闻不问?

  但是那些所谓的宗教家一直在寻求神的保护;因此神被称作「伟大的保护者」。这些宗教家一直在向神索求永恒的生命,因为他们在发抖,他们害怕死亡……而死亡正在来临,每天都更接近。它很快就会包围你,将你淹没在黑暗中。在那之前你得要找到一个安全的领域,一个家,那变成你对神的追寻。

  佛陀对这样的追寻没兴趣。他说与其去听从那些生病的、病态的头脑并根据它去追寻神,倒不如丢弃这个病态的思维,倒不如丢弃这整个病态,从思维中解脱而出——因为在那个自由中就是看见,在那个自由中就是知道。

  从思维中解脱出来你就成为一个知者。你变成如此绝对地确知不朽,无时间性,无死亡性,你不需要任何神来保护你——你已经是被保护的了。在那个保护中,你以深深地感激向存在鞠躬;在那个保护中,在那个关心中,在那个爱当中,存在不断地以看不见的方式从宇宙流向你……它每时每刻都在滋养你。是宇宙跟随着你的呼吸进出,是宇宙流动在你的血液里,是宇宙变成你的骨头,你的骨髓里。一旦这成为你自己的体验时,你就成为宗教的。

  现在你知道的是那个神,但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神。这不是一个父亲的形象——根本不是一个形象。它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在,一个流动在这整个宇宙的充满着爱的在;它不是一个在操控的人,一个在做指挥的独裁者;它不是象旧约《圣经》的上帝会说:「我非常会猜忌。」

  佛陀说:神和猜忌?那么谁要超越猜忌?佛陀说即使人类也必须变成不猜忌的,唯有那时他才会知道神。但如果你必须变成不猜忌的而后你将知道一个会猜忌的神,可能会有这种情形吗?如果要知道一个会猜忌的神首先你必须丢弃你所有的猜忌,可能会有这种情形吗?那会是非常不合逻辑的事。旧约《圣经》的上帝说:「我是非常会猜忌,我是很易怒的。那些不听从我的人会被永远诅咒!」

  罗素曾经写过一本书——为什么我不做一个基督徒。他在书里提出很多的论证;其中的一个论证值得深思。他说基督教和犹太教的上帝似乎是完全不公平,非正义的。而基督教和犹太教相信人只有一世,所以罗素说:「就我所知,所有那些我曾经犯过的罪,即使是最严峻的法官也不能判我多于四年的徒刑。再假设如果那些我只是想到而未曾犯过的罪也被包括进去,那么顶多也是八年、十年。」

  在一辈子七十年的时间中,你能犯多少罪?在一辈子七十年的时间中三分之一是花在睡觉上,其它的三分之一花在为面包和奶油而工作。你有什么时间能去犯什么罪?而且你又能犯多少罪?而后罗素说:基督教和犹太教的神说你会受水恒的处罚。这样是不公平的!即使如果你处罚一个人七十年的时间,那没问题,至少他活七十年。如果生命本身是罪,如果呼吸是罪,那么将他送到地狱七十年——但是送他到地狱直至永远,他将永生永世待在地狱……罗素说这是非正义。如果这是你对神的概念,那么什么是你对恶魔的概念?神怎么更像是一个恶魔呢?这是一个非常邪恶的概念的神。

  但因为所谓的宗教都是以恐惧为基础,这种概念在人身上创造出更多的恐惧。于是教士得以利用你的恐惧;他们说你会受到诅咒、被处罚,而且他们创造地狱的图画、景象,他们发明地狱之火和各式各样的酷刑放在地狱里。

  这些人不可能是圣人。即使去想象,即使只是去想到、去写别人应该永生永世被火烧就需要一个非常残忍的意念。

  佛陀说这个找寻,真实的找寻不是在找寻神。不可能是——因为神是一个病态的头脑的需要。让这深深地渗透进入你,否则你将无法了解这个对宗教非常高明的见解。

  第二点:佛陀说宗教也不是一个对真理的追寻,因为一旦你开始探询真理你变得智性化。这整个探询变成哲学的、智性的、理智的——真理不是一个理智的观念。于是你开始认为你得要经过很多逻辑推论的过程,你得要辩证、讨论、辩论,而后终于有一天你将会来到一个结论——好象真理将会是一个逻辑推论的结果,好象真理将会是你的三段论法的产物似的。

  真理不只是智性的。理智能想到什么样子的真理?那全都是想象、推断;理智顶多能够达到某种的假设,一个可行的、实用的假设;但理智永远不可能达到任何真理。

  因此哲学从未达到真理;它只是一直在兜圈子——哲学走在一个恶性循环上面。科学同样也未曾达到真理;科学顶多是得出一些假设,这些假设在今日被接受在明日就被推翻了,因为明日你找到一个更可以有效地被运用、更好的假设;因此昨日的假设必定会被舍弃。

  牛顿被爱因斯坦舍弃,爱因斯坦迟早也会被某个人舍弃。科学从未来到真理,来到最终的真理。每一件事情都是有实用目的的:如果这个东西有用,那么它就是有利用价值。但要点就不是在于真理,要点就在于实用性上。

  佛陀说真理只会是存在性的,而不是智性的。理智会是它的一部分,情绪也会是它的一部分,身体也会是它的一部分——而它的中心将会是你观照的意识。真理是一个全部的现象,不只是理智、不只是情绪。

  因此佛陀说一个存在性的方法是必要的——不是只有理智的方法,不是只有情绪的方法。哲学家不会找到它,奉献者也不会。

  第三点:佛陀说:「我的寻找也不是针对祝福……。」因为你无法想象出祝福会是什么。任何你能够想到的一定会蒙上你对快乐的概念的色彩。你对快乐的概念不过是不快乐的相反——而它们两个是在一起的,同样的能量的两个面向。好比日和夜它们是连在一起的;日跟随着夜,而夜跟随着日,就这样继续下去。一刻的快乐,另一刻就是不快乐,接着又是快乐,而后不快乐……而这样下去你的整个人生就被浪费掉了。

  当你听到「祝福」这个字时,什么概念会在你的脑海里升起,某些类似快乐、类似永恒的喜乐,类似那时你绝不会再度经历不快乐。但如果不快乐消失,快乐也不会维持。如果黑暗完全消失时也将没有光明。它们依靠彼此,它们表面上互相抵触但实际上却是互补的。所以无论你将祝福想成什么都会是从开始就是错的。你会开始找寻一种新的享乐主义——也许是灵性的,形而上的;也许你不是在这里找寻快乐,但你是在彼岸找寻喜乐。

  而那就是所有的宗教在天堂、天国的名义下在谈论的:他们将他们在这里错过的东西投射在天国中。如果你检视不同的族群对天国的想法你会立刻知道一件事:就是什么东西在他们的人生中是被错失的。你不会知道任何关于天国的事,但你可以很确切地知道,这些人对于天堂的概念就是他们在这一生中所错失的东西的投射。

  例如,回教的天堂提供服务给同性恋者。非常奇怪!而原因出在回教在它早期的阶段中强烈禁止同性恋。现在回教国家依旧有非常多的同性恋——那是唯一的天堂。所以如果在这里有任何的同性恋者,他们应该记得:当你死后被问到: 「你想要去哪里?」时,立刻说:「去回教的天堂。」在那里你会发现同性恋俱乐部;但是不要去一个印度的天堂——在那里你根本找不到任何的同性恋俱乐部;在印度从来没有过这个概舍——那是一个罪。

  如果你去一个希腊的天堂,你会发现同性恋非常受到赞扬。事实上,在希腊文化里,男人的身体被认为远比女人的身体优美,因此所有的希腊雕像大多以男人的体态为主题。甚至在柏拉图和亚里斯多德的学校里,同性恋是一个规定,而不是一个例外。希腊人对天堂的概念一定是呼应着希腊人的意念的。

  在印度的天堂里,你会发现漂亮的女人而且她们全都永远维持在十六岁,因为印度人对美的概念是十六岁的女孩——甚至不是十八岁,更别说二十一岁了!印度人的观念认为女人在十六岁时臻至完美;在那之后就会老化。而且在印度所谓的圣人由于缺乏与女人之间的关系,缺乏女性的能量而饥渴得要命!他们的意念太过份地注意女人。因此他们当然必须在某个地方找到某些慰藉;他们的天堂就是他们的慰藉。

  在他们的天堂里女人的身体是黄金做的,眼睛是钻石做的。这是什么样的女人!根本就是死的!我不认为印度的圣人会准许血液流经过她们的血管——牛的奶水都会更好、更纯净、也更神圣!而且这些女孩一直不断地围绕在圣人身边唱歌、跳舞。那些圣人——他们已摒弃世俗的家庭生活——原来是到郊外举行野餐!他们的天堂就是那些他们在这里错失的东西。

  分析任何民族、任何国家、任何宗教的天堂,你就会知道他们真正在这里错失过什么。印度的天堂非常地富有——印度人都是穷人。在印度的天堂有牛奶而成的河流——在河里流动的不是水。在真实的印度世界里你甚至无法在河里找到干净的水。

  我至少有十五年未曾尝过水的滋味——我必须靠苏打水过活!在印度的河里可以找到所有种类的不洁物,因为整个污水处理道不断地被排进印度的河中,而且黄牛、乳牛和人都在那里洗澡。印度的河大概是世界上最脏的——而那却是唯一的饮用水。但他们已经在天堂里把这件事情完美的处理好——他们已经完全舍弃水了,河流是牛奶和优酪乳做的!

  而且有许愿树:你只要坐在树下,一点也不必工作——印度人厌恶工作、极度厌恶——只要坐在许愿树下然后无论你许什么愿望都会被实现,即刻地——就好象你有的速溶咖啡。而且只要花一点时间,坐在树下等愿望实现: 「一个女人!」女人就出现了;「食物!」那么立即就会有食物;「可口可乐!」那么马上就会有可口可乐。印度人已经饥饿几世纪之久了,这个许愿树不过预示出这是个饥饿的国家、贫穷的国家。

  当这些经典被写时,很多东西还未出现在世界上,因此这些东西没有在那;否则劳斯莱斯就会在天堂里,尤其是纯金打造的,献给那些伟大的圣人、英雄、贤者。他们已经有金的宝座,所以再有纯金的劳斯莱斯也没什么不对,但他们在这里却必须以廉价的汽车代步;而且即使是那样的车也很难得到——印度生产全世界最糟糕的车!

  我听说当生产安萨德车的制造商死时——我认识他,他是我的朋友,所以我相信这个故事是真的——他立刻被送到天堂去。他非常的困惑因为他并不期望这么多。他以为自己如果能在地狱得到一席比较好的安身之处就可以了,这样太多了。他有点疑惑,所以他在门打开时问看门人:「是不是有出什么差错?因为我一直以为我会被丢进地狱里,我从未做过什么好事。为什么你把我带到这来?」

  看门人说:「你制造安萨德车,有更多人透过安萨德车而非透过其它事情而记得神。任何人坐上安萨德车就会不断的记得: 『老天啊! 』你使人们如此地虔诚!即使是无神论的人,当他们坐上你的车时就会开始记得老天爷——他们必如此!因此会给你这个特别许可:在天堂已经为你保留一个特别的位置了。」

  如果现在会有经典被写出来,那么就会有纯金打造的劳斯莱斯和所有一切在这里错失的都将在那里得到。

  佛陀说:我的追寻也不在于祝福……因为当你提到祝福时,人们开始想到享乐。最好不要提到祝福,那是危险的。人们只会误解。

  那么什么是他的祝福呢?他选择一个在以前从未被选择过的字,他说:我的追寻在于自由。那个字具有无限地重要性:免于自我的自由,免于思维的自由,免于欲望的自由,免于所有限制的自由。一方面,他在内在的旅程上是非常科学的。他说如果你能在你的存在里创造一空间,在那里你的意识是全然自由的,那时所有一切也就被达成了;神被达成了,真理被达成了,美被达成了,祝福被达成了。但唯有在自由中才会任何事情变得可能。

 

  因此这些经文说:

  在这条道路的结尾,

  主人找到自由

  解脱欲望和悲伤——

  没有极限的自由

  不是神,不是真理,不是祝福,而是自由。自由是佛陀使用囊括全部的字:神、祝福、真理、美。而且自由避免掉所有其它易犯的错误。自由需要勇气,如果你害怕你不可能达到自由;自由需要你丢弃所有对思维和身体的认同。否则你会依旧维持受到局限,你不会是自由的。

  自由意味着你脱离这个不断在欲求的意念,是这个在欲求的意念创造出天堂。如果你丢弃欲望,你怎么可能提到天堂?如果你丢弃欲望,悲伤将会自动消失,因为悲伤是欲望的一个影子。欲求越多,你就越会感到挫折,因为没有任何欲望曾经被满足过。欲望是不会被满足的,它的本质就是不满足。并非是你没有能力去满足它,欲望的本质就是如此,欲望不可能被填满——欲望不断地变得更大、又更大,一开始你要求一万元;而当你有一万元时,你的欲望已经走在你前面——它现在要求十万元。

  就好象围绕地球的地平线:它看起来如此地接近。你走,它也跟着你向前走。在你和地平线之间的距离总是维持刚好一样。实事上,地球和天空不会相交于任何地方——根本没有地平线。地平线是个海市蜃楼:它只是显像,它不是一个真实的存在。

  满足也是如此:满足只是一个海市蜃楼。满足显现在那里,非常接近,诱人的,使人着迷的邀请着你,于是你一直在向前走——而你浪费掉你的整个人生,当你死时你还不曾有一英寸更接近满足。人们死于与他们出生时的同一个点上;人们死于与他们出生时同样愚蠢的状态里。

  我听说:

  亨利先生对英国的乡村生活感到厌烦而去游览一个法国的妓女户。对亨利先生提出特别服务的要求鸨母建议他:「我可以给你冬荷,一个娇弱的中国小姐。」

  贵客回答:「不,那个我已经试过一次了。」

  鸨母问他:「也许你可以从我们的非洲黑人堆里挑选一个。」

  亨利先生打哈欠:「这个我也试过一次了。说真的,唯一我还没尝试过可以让你兴奋的,是一个小一点的女孩子,大约八岁左右。」

  鸨母尖叫:「这根本是性虐待。这个想法是犯法的!我要去叫警察来。」

  英国人说:「不,不要那样做。这个我也已经试过一个了。」

  你可以拥有所有的东西,然而你却根本不曾拥有任何东西。你可以拥有世界所有的财富,而你仍旧是贫乏的;你可以拥有一切在世界上可得到的东西,但不满足却会比以前更深——因为以前有希望,现在即使希望也消失了。

  在这条珞的结尾,主人找到自由。

  目标是要找到自由,但一个人必须由成为自己的主人开始,成为他的意识的主人。那是开始的第一步。你不是自己意识的主人;你是一千零一个欲望、思想和想象的奴隶;你被拉向这边、推到那边;你不知道你是谁而你走向何处;你根本不知道你为什么存在,你不知道你的人生的目的何在,你没有任何的方向感。你怎么可能是你自己的主人?

  第一件事:变成自己的主人,就是要变得更意识到你的动作和你的思想。无意识是被奴役着,意识是成为主人。

  我称呼我的门徒是史瓦米(swamis):史瓦米的意思是主人。那只是意味着一个人正在试着要归于他的存在中,根植于他的意识中;他在试着不被欲望违背他的意愿而牵动他。但是欲望非常地狡猾而自我很会玩弄诡计,除非你不断地警觉,否则你会依旧是个奴隶。

  拉宾诺威兹和他的妻子在柏林一个隐蔽的阁楼里躲避纳粹时,决定出去喘一口气、呼吸一点新鲜空气。当他走在外面时却碰巧与希特勒面对面相遇。

  这个纳粹头子拔出一把枪,指着街上的堆肥大叫:「好哇!犹太人,吃下去。否则我就杀了你!」拉宾诺威兹颤抖着照他的命令做。

  希特勒开始狂笑不止,而把武器掉落地上。拉宾诺威兹立刻将它抓起而后说:「现在,你吃下这堆粪便,否则我就开枪! 」于是希特勒双手双脚跪在地上开始吃。

  当他正在专心地吃时,拉宾诺威兹蹑手蹑脚地溜走,经过一条小巷,爬过栏杆,登上楼梯到阁楼里。他砰然关上门,把门栓住,小心翼翼地将它锁上。而后对他的妻子大叫:「贝斯!贝斯!你猜我今天和谁一块吃午餐!」

  自我非常地巧妙,它能够在那些它完全不存在的地方找到机会;自我能够使不可能变成可能。而你必须非常警觉,因为思维是在合理化。思维一直将每一件事情合理化,而且它可以如此漂亮地将事情合理化,以至于甚至你自己也会上钩——这是你自己的思维在欺骗你。

  除非一个人真的是决心致力于自由,否则是不可能成为自由的。非常难得看见一个人变成自由,非常稀少:一个耶稣,一个摩西,一个穆罕默德——只有少数的发生。但每个人都有这个能力,每个人都有这颗种子,这个潜力。你可以成为一个耶稣,你可以成为一个佛陀,你可以成为一个孔子,你可以成为一个苏格拉底。

  所有需要的,所有被要求的,都在那里。只缺少一样东西:你还未下定决心,你还在犹豫不决,你还未决定要成为你自己的存在的主人。而后愚昧的事情可以一直欺骗你,但你总是可以将之合理化。

  很少人知道福尔摩斯有一个秘密的恶习没有在小说里被透露。当华生医生某天下午来到贝克街二二一号时,守门人告诉他福尔摩斯有访客,是一个女学生。

  华生坐下来等,但接下来他听到从书房里传出一些被东西闷住的叫声。唯恐这个女学生也许是个杀手的伪装,于是他破门而入,却只发现大侦探和这个女孩子——一个非常年轻的女孩——正专注在一种颇为令人震惊的游戏里。

  医生气喘吁吁地说:「天啊!福尔摩斯,这是哪门子的女学生?」

  福尔摩斯得意的笑:「小学生,我亲爱的华生!」

  你总是能够找到方法和手段保护自己,这是欺骗别人也是欺骗自己——除非你下一个非常深思熟虑、有意识的决定。我称那个决定是成为门徒。

  成为门徒别无其它,只是一个决定、一个完然的决定、一个承诺、一个投入:「现在我的整个能量将朝着一个方向移动——朝向自由;我下定决心要成为自由的,免于所有欲望,免于所有悲伤的自由。没有极限的自由就是我的目标。」

  自由可以被达成。一旦决心在那,而你将你的能量倾倒进去,滋养它,没有人可以阻止你达到自由。自由是你天生的权利。

 

  那些已经觉醒的人

  从未休息停留在同一个地方

  象天鹅一样,他们起身

  而后离开湖面

  佛陀在说:如果你开始觉醒,你会讶异,你的整个人生都是卡在同一个地方,你不是真的在移动。你的移动是空幻的,无力的。你没有在移动,因为你没有达到任何地方。你在同样的岸边上上下下,以为籍着这样跑上跑下你就会抵达彼岸。但彼岸仍然一如往常地遥远,而且你还不必要地在浪费呼吸。

  那些已醒悟的人……那些已向自己承诺要成为自由的人,那些下定决心的人:「现在我要解脱所有那些在我里面的黑暗,解脱所有那些在我里面创造出未来的东西,解脱所有在我里面的过去——我将会从所有这些东西解脱而出。我将成为一个纯粹的自由,我将有双翼,我将展翅高飞。到达存在和灵魂的最高峰……。 」除非你决定如此……而决心需要胆识。很多人来到这里而他们一直在犹豫好几个月,要不要跳下来——而从未花过一秒钟的时间想想看他已失去了什么,从未花过一秒钟的时间体认:时间正从他们的手中流逝而去……明天也许不会来。如果有任何事要做,必须现在就做。

  人很奇怪,还有他做事的方式也是很奇怪。那些没有用的事他立刻就准备好要去做,而那些具有无限的价值的事他却要延缓。他一直在说: 「明天。」而明天从未来到,反而是死亡来到。

  这已经发生过无数次。这不是你在地球上的第一世,你已经活过百万次,而每一次的延缓都是你的悲惨的根本原因。

  现在再也不要延缓。利用这个机会;利用这个我在这里创造出来的环境,这是一个佛境!如果你准备好跳进来,你将绝对不再一样。但这个跳跃必须全然。你不应该挨着河岸不放,你应该完全地离开河岸。就在那个离开,就在那个对河岸的弃绝中,会有蜕变发生——你开始变成自由的。

  并不是枷锁使你维持在捆绑中,是你在抓着枷锁,是你紧挨着枷锁不放。这是一个非常荒谬的情况!牢狱没有将你控制住;是你在害怕走出去。而且你一直在相信,没有路可以出去:要怎么发现走出去的路?那些出去的人从不曾回来——谁知道?也许有野兽和危险性存在——在这里我是安全的,活的很舒服。

  不要从舒服的观点思考,要以自由的观点思考。不要以安全的观点思考,要以更活生生地去存在的观念思考。而要成为更活生生的唯一方式就是危险地去生活,去冒险,去探险。最伟大的探险不是到月亮上去——最伟大的探险是到你自己最内在的核心里去。

  那些觉醒的人,从未休息停留在同一个地方。

  不要停滞不前,不要维持在同一个内在的地方。移动!移动就是人生。变成一条河流;不要待在一个淤积的池塘里,否则你会发臭。

  那是几百万的人发臭的原因所在。他们的人生似乎不是一个恩典,一个祝福;他们的人生没有美的氛围,他们的人生没有在发光;他们似乎是完全黑暗而阴郁的,十足地沮丧;缩在他们自己的洞穴里,无力走出来在太阳下,在月亮下,在雨中,在风中;没有足够的勇气象花朵一样地绽放,无力冒险飞翔。

  那些觉醒的人从未休息停留在同一个地方。那就是成长。继续成长——神不是某个你会在半路上遇到的东西;神是你最大极限的成长;神不是在任何地方被找到的,你必须去变成神。事实上,你就是神;你只是需要去发现你的实相。

  一个真实的人是一个一直继续在成长的人。每天早上太阳都会发现他从未停留在当它前天傍晚离开他时所处的同一个位置上;每天傍晚太阳都发现他在其它地方,而不是在当它早上看到他时相同的位置上。他是移动的,他是颠覆的;他一直继续在走,他从未回头看;他从未移动在旧的、已经被走过的路上;他发掘他自已的路。

 

  象天鹅一样,他们起身而后离开湖面。

 

  你曾经看过天鹅离开湖泊吗?我想起拉玛克里虚那,他的第一次三摩地(samadhi)——他第一次瞥见神,瞥见真理或者祝福——发生在当他只有十三岁时。那时他正要从田里回家——他是个农夫的儿子——他正要回家去。在路上有一个湖。雨季即将来临,季风正在接近,天空变得乌云密布、打雷、闪电,拉玛克里虚那几乎用跑的,因为似乎即将下起倾盆大雨了。他经过村庄里的湖边;由于他正在跑而惊动到湖上的天鹅,于是它们全部一起飞上来。

  天鹅是最优美的鸟类之一,最洁白的——纯洁、无邪的象征。在黑云的衬托之下突然升起一长排的天鹅——拉玛克里虚那霎时被转换进入另一个世界——这景象是如此地美,这景象是一个伟大的讯息,他在全然的狂喜中跌落在湖岸边。如许的喜悦以至于他无法承受住;在外界看来他变成几乎是无意识的。

  其它的农夫正在回他们的家,每个人都很匆忙。乌云在那,即将就要下雨了,他们想要到家。他们发现拉玛克里虚那躺在湖岸边完全是无意识的,但在他的脸上呈现出如许的喜悦,他的存在如许地光芒四射,他们全都跪倒在地上。这个经验如此的超乎寻常,它是某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

  他们将拉玛克里虚那带回家朝拜他。当他回来后被问及:「发生什么事?」他说:「一个从彼岸来的讯息!『拉玛克里虚那,成为一只天鹅,打开你的双翼,整片天空都是你的。不要落入湖和它的舒适,安全而安稳的陷阱中。 』我再也不是同一个人。我已被召唤,神已经召唤我了!」

  从那天开始他再也不是同一个人:天鹏展翅高飞到天空中的景象启动了某些东西。

  佛陀说:象天鹅一样,他们起身而后离开湖面

  ——好象佛陀正在预言某种关于拉玛克里虚那的事似的。时空相隔遥远,二十五世纪之久,但这个预言是真实的;它不只是关于拉玛克里虚那的,它也是关于以后所有那些将要觉醒的人;它是关于所有的佛。

  天鹅在东方已经成为一个觉悟的人的象征,因此一个醒悟的人被称作paramahansa,它的意思是伟大的天鹅。

 

  他们上升到天空中

  飞行所经之路不留足迹

  无所聚藏、无所存留

  知识是他们的食物

  他们以空为生。

  他们已看到如何解脆而出

  得着自由

  这段经文具有无与伦比的重要性。要慢慢地啜饮它,让经文渗透到你的心里。

 

  他们上升到天空中

 

  ……精神的世界是一个很精致的世界,它比较象空气而非地球。你可以感觉到它,但你无法看到它;你可以呼吸空气并靠它为生,但不能将它握在你的拳头中,它是看不见的。

  他们上升到天空中,飞行所经之路不留足迹。

  一个佛、一个已醒悟的人的所经之路是看不见的,因此没有人能跟随一个佛。他不曾留下任何足迹;他象鹅一样飞翔在天空中;不留下任何足迹。他不是象一个人走在沙滩般。

  佛陀曾经再三地说:「我象一只天鹅,一只在天空中的鸟,不曾留下足迹。因此你不能模仿我,而且也没有心要模仿我。了解——那就够了。 」聆听、感觉、吸收佛陀的精神,那就是全部。被他的存在所滋润,为他的存在而欢欣雀跃,但不要尝试模仿他。不要尝试变成一个复制品,因为神只爱真品,复印本是被拒绝接受的。

  他们上升到空中,飞行所经之路不留足迹,无所聚藏,无所存留。

  一个已醒悟的人无所聚藏也无所存留。他内在保持完全地空。无所聚藏、无所存留意指他一直持续地让过去死亡。你所聚藏的是过去、你所存留的是过去,你以为它非常地有价值——却全都是垃圾!即使是过去最伟大的经验也是垃圾。在当下它们是伟大的;而一旦经过去它们就是垃圾。将过去的经验丢掉。忘掉所有关于过去的事,好让你能够保持清晰、纯净并为现在而准备好。如果你变成太过塞满着过去,那是谁将要为那新的而准备好?而那新的正在不断地冲击着你!保持空间,继续在你内在创造空间,而唯一的方式就是不要存留任何东西。

  被存留的过去变成你的自我,过去创造出自我。而自我如此地充满着你,以至于你没有留下空间给神进入、或让祝福流动进来、或让美穿透你。

  太阳来敲你的门,但你的门是关闭的。月亮来到在门外等候,但你不开门——因为你太充满你自己。你是在你自己和神之间唯一的障碍,你必须消失。

  而且记得:自我将会找到新的方法进入你。如果你将自我从前门推出去,自我会从后门回来。自我会戴上新的面具。它也许变成知识、学问、言行。自我可以假装成任何东西。但记得:累积的过去无论如何一定会导致成自我。而自我总是在比较,自我总是会想到优越感、自卑感。由于这些比较,这些优越感或自卑感的想法,你一直在受苦,你活在悲伤中。

  没有人是比较优越、没有人是比较低劣的,因为比较本身是虚幻的,比较本身是没有根据的。两个人无法做比较因为每个人都是独特的,他们不是一样的。你可以比较两辆福特汽车,那没问题,但你不能比较两个人个体的存在。否则又怎么会叫做人呢?——你不能比较两棵玫瑰树,你不能比较两颗石头,因为每个石头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其它的石头跟它一样,不只是在这个地球上找不到,而且任何地方的任何星球、任何地方的任何行星也找不到。

  科学家说至少有五万个星球有生命存在,而其它数百万的行星都是死的。每个行星一定有数百万的石头,但你不会找到任何其它石头和这颗石头一模一样。你怎么能比较两个不同的东西呢?

  比较是自我的方式。避免比较,否则你会一直受苦。你会以两种方式受苦。有时你的自我会觉得比别人优越;那会让你飘空、那会进入你的头脑、那会使你紧张。你不会走在地球上;你会变成酒醉的、吸毒的。或有时它会给你自卑感;那时你也会是垂头丧气、破碎的。再度又是很大的痛苦和焦虑……

  而且这将持续不断地发生,因为你也许在一件事情上看起来比别人优越。但在另外一件事情上看起来比别人低劣。有些人比你高,有些人比你矮。有些人是比较漂亮,然而你是比较有知识。但有些人是比较强壮,有一个充满肌肉的身体,是比较象运动员的——在他面前你看起像是一个可怜虫。有些人丑得相较之下让你觉得很好,而有些人美得让你开始觉得自已丑。你会在这两者之间被拉来拉去,这两个石头将会把你压碎。

  哈里特.胡克利正在开着他的蓝色大凯迪拉克经过密西西比州。他停在一个加油站前然后按喇叭。

  服务员问他:「你想要什么,小伙子?」

  胡克利说:「帮我加十加仑的汽油,检查我的机油再擦一下挡风板。而且,先生,我现在在赶时间。」

  服务员立刻拔出一把点三八手枪,捡起一个空的石油桶说:「你一定是一个那些从北部来的自认为聪明的人。小伙子,我现在就表演给你看,我们这里有些什么规矩。」

  他把汽油桶丢到空中而后在桶子上连发六枪。当桶子掉下来时,有五个洞在上面。服务员把它踢到胡克利面前说:「现在,好好仔细地看然后自己想一想。」

  胡克利瞄了一眼后走出车外,拿起一颗他放在座位上的苹果。他把苹果丢到空中、射出一把刀子,而后当苹果下来时,他走过去看。苹果落在服务员的脚前!削皮、去核,被切成四瓣。

  服务员说:「先生,你要加多少油?」

  这种事情每天都在发生,这种事情每一刻都可能会发生。有千百万的人而每个个人都是独特的。丢弃比较这个无意义的事。但你无法丢弃比较,除非你先丢弃过去。过去靠比较维生,自我以比较为食。

  佛陀说:无所聚藏,无所存留。知识是他们的食物。

  「知识」不是佛陀的意思的正确翻译。将它译成「知道」而不是「知识」是比较正确的。在这两个字之间也许看起来没什么很大的不同,但的确是有很大的不同、极端的不同。去了解知识和知道之间的不同极具重要性。

  知识总是属于过去的;知识是一个已经结束的现象,一个句点已经来临。而知道一直是一个当下的过程。知道是活的、知识是死的。佛不是一个拥有知识的人,而是一个拥有知道的人。一个学者是一个拥有知识的人,一个专家是一个拥有知识的人而不是拥有知道的人。知道是象河流一样,正在流动的。

  记住这一点非常重要,对佛陀而言,他不相信名词,他相信动词。他说名词只是一个方便。事实上,在真实世界中名词并不存在,只有动词存在。当你说: 「这是一棵树。」时,你的说法在语言学上是被接受的,但在真实世界上却是不存在的。因为当你说:「这是一棵树。」时,它就不再是同一棵树了——一片枯叶已经掉落,一片新叶已经展开露出来,芽已经打开。在树上歌唱的小鸟也不再歌唱。照在树上的阳光现在已被一片云遮住。它不再是同一棵树,而且它正在长、不断地在长。

  一棵树(tree)真正的说法应该被称作一棵正在长的树(treeing),而不是一棵树。一条河流应该称作正在流的河。所有的东西都在成长、移动,所有的东西都是处在一个不断的变动中。动词是真实的、名词是虚假的。如果有一天我们要创造一个存在性的语言时,它不会有名词,它只会有动词。你已经不再是早晨来听演讲时的那个相同的人了。你也许来的时候非常的难过,但走的时候在笑。你也许来的时候非常的严肃,但走的时候在玩。这些改变极端地重要。

  因此我会将这句话翻译成:知道是他们的食物——醒悟者的食物。「知识」不是正确的翻译。他们持续地处在觉知、意识中;他们持续地在学习、知道。他们从不说: 「我已经知道。」他们只会说:「我是准备好,开放要知道的,更准备好、更开放要知道的。」句号从未来临,过程一直在持续。

  生命是个过程,不是一个东西,不是一个商品,它是一条没有尽头的河流,没有开始、没有结束。它是无穷无尽的。这是生命根本的法则:所有的事一直在改变。佛陀说过:除了变以外,所有的事倩都会变。赫拉克利特会同意佛陀,佛陀会同意赫拉克利特;他们会拥抱彼此。而且他们是同时代的人。

  世界上一直在发生这样的事:每当世界的一个地方发生一些洞见时,它总是在世界各个不同的地方发生回响,由不同的民族,以不同的语言相呼应——好象某些东西在一个地方被启动了,就会以肉眼看不见的方式影响其它地方任何敏感的灵魂。

  当佛陀在印度在世时,希腊正因赫拉克利特、苏格拉底与毕达格拉斯而富有。中国正因老子、孔子、庄子、鲁子而富有。而且所有这些人都有某些神似,虽然他们的语言有所不同。

  赫拉克利特说:你无法踏进同一条河流两次。佛陀会绝对地赞同;事实上他会说你甚至无法踏进同一条河流一次,因为河流持续地在流动。而且不止是河流正在流动,你也是正在流动。

  有一个男人来到佛陀前,极尽地辱駡他;佛陀静静地听他说完。隔天他感到很内疚、去道歉。佛陀说:「忘掉这整件事,因为我不再是你羞辱的那个相同的人。所以谁要向谁道歉?而且现在我又能怎么办?——那个人已经不在了。这件事已经永远结束了!你不会再看到那个人,所以不必担心。而且你也不再是相同的!你怎么可能是相同的?」

  阿难,佛陀的门徒,正坐在一旁,说:「师父,这太不合理了!这是相同的人——我再也不会原谅他!他如此过分地辱駡你,他说脏话,他恶意中伤你。我的心仍然感觉受到伤害。我不会说任何东西,因为你不会允许。但我必须将它们全吞到肚子里,否则我早就已经给他好看!」

  佛陀说:「阿难,难道你看不出来这根本不是同一个人?昨天来的那个男人是辱駡、诋毁——这个男人正在道歉。他们怎么可能是相同的人?你认为辱駡和道歉是相同的吗?这是别的人!只要看他的眼睛——眼泪正在从他的眼睛里流出来。你记得另外一个男人吗?他的眼睛在喷火!他想要杀了我,而这个男人在向我行顶礼,阿难,你还会说,这是相同的男人吗?」

  没有人会是维持不变的。知道就是去知道这个,知道就是不间断地觉知到这个。知道是他们的食物。

  他们以空为生。因为他们不断地在抛弃过去,他们永远维持是空的。他们的空有它自己的纯粹性。他们是完全的空间,就象无云的天空。他们依靠空而活。

  他们已经看到如何解脱而出重获自由。这就是方法:他们已经看到如何解脱而出、重获自由。丢弃知识,成为一个正在知道的觉知、警觉、观照、观看——记得:所有的动词。忘掉过去,维持为当下而准备好而且不要投射未来,你就会保持是空的。保持是空是一个自由的人的方法。

  自由是完全的空,但在那个完全的空里,某些从那超越的就会降临,对于这个佛陀保持绝口不提、不表达,因为它是无法被表达的。他不称之为真理,他不称之为神,他不称之为祝福。他不以任何名字称呼它,他只是对它保持沉默、完全的宁静。他说:过来看。

 

  谁能够追随他们?

  只有主人,

  他的纯净如是。

 

  除非你也成为一个主人——你自己内在本性、你的意识的主人——除非你也成为空,否则你无法跟随诸佛,你无法与天鹅一起飞翔。

 

  象一只鸟,

  他上升到无垠的空中

  飞行所经之处不留痕迹。

  他一无所求

  知识是他的食物。

  以空为主

  他已解脱而出

  重获自由。

  如果你能随一个佛,你也会自由,你也会乘风而去。你也会开始单独地飞向单独。你也会开始移动到达那最终的。

  佛陀称这个是最终的自由,涅盘——自我的休止,你的个性的休止。自由的意思是从你的个性解脱而出的自由。那么任何被留下的就是神,是真理,是祝福。

  今天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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