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句经

第三卷

第四章 我是个酒醉的人!

第一个问题:

  钟爱的师父,如果去掉嫉妒、占有、执着、索求、期持、欲望以及幻象,我的爱还会留下任何的东西吗?难道说所有我的诗以及热情都不过是谎言吗?难道说我的爱的痛苦比较是跟痛苦有关,而不是跟爱有关吗?我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去爱?或者爱不是一个学习,而是一个礼物,一个别的东西的衍生物?一个从天而降的恩惠?

  撒提亚,爱无法被学习,爱无法被培养——被培养的爱将一点也不会是爱;它不会是一朵真正的玫瑰花,它会是一朵塑料花。当你学习某个东西时,那意味着那个东西是从外在而来;那不是一个内在的成长。而如果爱是真实的、真正的!那么它必须是你内在的成长。

  爱不是一个学习而是一个成长。所有在你这一部分需要做的不是学习爱的方法,而是脱掉学习到的不爱的方法——那些障碍得要被移开,那些阻挡得要被摧毁——那时爱就是你的天性、自发性的存在。一旦障碍被移开,石头被丢开,爱就会开始流动。爱已经在那,藏在很多石头下,泉水已经在那,爱就是你的本性。

  爱是个礼物,但不是某个将在未来发生的事:爱是一个已经跟着你的出生而发生的事。去存在就是去爱;有呼吸的能力就足以有爱的能力。爱就象呼吸一样:呼吸对肉体的意义就如同爱对灵性的存在一样。没有呼吸肉体会死亡,没有爱灵魂会死亡。

  所以第一件要记得的是:它不是某种你可以学习的事。如果你学习,你将错掉整个意义;你将学到某些在爱的名义之下的其它东西,而那会是假的、伪造的。假钱可以看起来象真钱一样;而且如果你不知道真的,假的就可以一直蒙蔽你。唯有借着知道真的,你才会有能力分辨真的和假的的不同。

  而这些就是障碍:嫉妒、占有、执着、期待、欲望……撒提亚,你的恐惧就在那里——「如果所有这些消失,我的爱还会留下任何东西吗?」

  你的爱不会留下任何东西,只有爱会被留下……但是爱和「我」或「你」都无关。事实上,当所有的占有、所有的嫉妒、所有的期待消失后,爱不会消失——而是你会消失,自我会消失,这些都是自我的影子。

  不是爱在嫉妒。再仔细看、注视、观照一次:当你感到嫉妒时,不是爱在感到嫉妒,爱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嫉妒——就好象太阳从来不知道什么是黑暗——爱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嫉妒。

  是自我感到受伤,是自我感到竞争并处于永远的斗争中。是自我野心勃勃,想要比别人高,想要成为某号人物;是自我开始感到嫉妒,占有欲——因为自我只能借着占有而存在。你占有我越多,自我就越被增强;没有占有自我无法存在——它依靠占有,依赖占有——好比你有越多钱、越多权力、越多名利、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个漂亮的男人、漂亮的小孩时,自我感无限的被滋润——当占有消失,当你完全不占有任何东西时,你不会在内在发现自我,将不会有任何人可以说 「我」。

  如果你认为这就是你的爱,那么你的爱当然也会消失,因为你的爱不是真正的爱。它是嫉妒、占有、恨、愤怒、暴力;它是一千零一件东西——而不是爱,它们假扮成爱。因为所有这些东西是如此地丑陋,它们不能没有一个面具而存在。

  有个古老的寓言说:

  世界被创造时,神每天都送一件新的东西到世界上,有一天他送「美」和「丑」到世界去。从天堂到地球是个漫漫长路,当她们抵达时已是清晨时分——太阳刚刚升起,她们降落在一座湖附近,两人决定要洗个澡,因为她们全身上下还有衣服都覆满灰尘。她们是新来的人,还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习惯,于是她们脱掉衣服,全裸跳进冰凉的湖水里。而那时太阳正在升起,人们已经开始过来了。

  「丑」玩了一个把戏:当「美」游到湖中央很远的地方时,「丑」回到岸上,穿上「美」的衣服跑掉。当「美」想到: 「人们正在过来而我却是赤裸的。」她看看四周……她的衣服不见了,「丑」也不见了。而她却赤裸着站在太阳下,而人群越来越接近这里了。找不到其它方式,「美」只好穿上 「丑」的衣服去找「丑」,跟她交换衣服。

  故事说她还在试着找寻……但「丑」很狡猾,不断地被她溜掉。「丑」仍旧穿着「美」的衣服,妆扮得象「美」一样;而 「美」穿着「丑」的衣服在走动。

  这是一个非常优美的寓言。

  如果你看见所有这些东西的真实面目……它们是如此地丑陋以至于你甚至无法忍受跟他们在一起一分钟,所以它们不会准许你看见它们的真实面目。嫉妒假装成为爱,占有制造一个爱的假面具……于是你可以松一口气了。

  撒提亚,你骗不了任何人,除了你自己。

  穆拉.那斯鲁丁正经过一个墓地。他看到一个坟墓;在那个坟墓上有一块墓碑上写:「我不是死掉——我只是在熟睡。」

  穆拉大笑。他说:「你骗不了任何人,除了你自己。」

  撒提亚,这些东西不是爱,所以你知道的那种爱,你到目前为止知道的爱会消失——它没有任何的诗包含其中。是的,热情是在那,但热情是一个发烧的状态,热情是一个无意识的状态;热情不是诗。真正的诗只有被诸佛所知——生命的诗,存在的诗。

  兴奋、发烧不是狂喜——它们看似相似,那就是问题所在。生命中有很多东西看起来相象,而它们的差别非常地微妙,精细与细致;兴奋可以看起来象狂喜——但它不是,因为狂喜基本上是冷的。热情是热的,爱是温的,不是冰而是温;恨是冰的,热情、欲望是热的,而爱恰好是在正中央。爱是温的——既不是冰也不是热——爱是一个极度冷静、平和、安祥、宁静的状态。出于那个宁静的是诗,出于那个宁静的是歌,出于那个宁静会升起一个你的存在的舞蹈。

  你们所谓的诗和热情都不过是谎言——戴着美丽的假面具。在你们的一百个诗人里,有九十九个诗人不是真正的诗人,而是处在一个混乱、情绪化、热情、发烧、欲望、性欲、肉欲的状态中。在你们的一百个诗人中只有一个是真正的诗人。

  而真正的诗人也许从未做出任何的诗,因为他的整个存在就是一首诗——他走路的方式,他坐的方式,他吃的方式,他睡的方式——这都是诗。他的存在象一首诗。他也许创作诗,他也许没有,但那是无关紧要的。

  而你所谓的诗只不过是在表达你的发烧,你的意识的发热状态;它是一个疯狂的状态。热情是疯狂、盲目、无意识的,而且它是一个谎言。热情是一个谎言因为它给你一种好象它是爱的感觉。

  爱唯有在静心发生后才有可能。如果你不知道如何归于你存在的中心;如果你不知道如何放松,安歇在你的存在;如果你不知道如何完全地单独而充满着喜乐,你将永远无法知道什么是爱。

  爱看似是由于很深的孤独而开始的关连;爱的表达像是连结,但是爱的源头不是在连结上;爱的源头是在静心上,当你是绝对快乐地处于你的单独中;当你完全不需要别人;当别人不是一个必要时,那么你就是有能力爱。如果别人是你的需要;那么你只会剥削、控制、支配,但你不会爱。

  因为你依赖别人,出于恐惧占有欲就会升起——「谁知道?这个人今天和我在一起;明天也许他就不是和我在一起了。谁知道下一刻的事? 」你的女人也许曾经离开过你;你的孩子也许已经长大成人,而将离开,你的丈夫会遗弃你。谁知道下一刻的事?出于那个对未来的恐惧,你变得占有欲强,你创造一个束缚缠绕在你认为你爱的人和你的身上。

  但爱不可能创造监狱——如果爱会创造监狱,那么恨岂不是无事可做了。爱带来自由,爱给与自由;爱是不占有。但那唯有在你已知这一个完全不同品质的爱时才会有可能:那不是出于需求而是出于分享的爱。

  爱是分享满溢的喜悦——你太过充满着喜悦,你无法容纳它,你得去分享它。于是会有诗,于是会有某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超乎寻常的美,它来自那超越的。这个爱无法被学习,但阻碍物可以被移开。

  我说过很多次:学习爱的艺术,但我真正的意思是:学习移开所有那些阻碍着爱的艺术——这是一个相反的过程。这像是在挖一口井:你不断地移开一层又一层的土、石头、岩块,然后突然间就会有水了。水一直都在那;它是一个伏流,现在你已经移开所有的阻隔,就会得到水了。爱也是一样;爱是你存在的伏流,它已经在流动了,但有很多的石头,很多的土必须被移开。

  这是我说学习爱的艺术的意思。这实际上不是学习如何去爱,而是脱掉对不去爱的学习。

  一旦你归于自己存在的中心,根植于你的存在时,你将会充满着神典,好象神已穿透你。你是空的,而神开始降临到你身上,他唯有当你不存在时才能降临:你的不在变成他的在。

  神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在。两把箭无法存在于同一把箭鞘中——不是你在,就是神在;你得消失、蒸发。门徒的目的为的就是你的不在。

  门徒的历程是个变得越来越不在的历程,而至有一天内在只是全然空的空间被留下来,别无它物。在那个空里——每当空是完全的,神立刻就会被感觉到。而知道神就是知道诗,知道神就是知道庆祝,知道神就是知道祝福——sat-chit-ananda。

  在东方神秘家以这种方式定义神:sat的意思是真理,chit的意思是意识,ananda的意思是祝福。如果你完全的空,你会开始知道这三个东西;你会首次感觉到真理的滋味,感觉到意识的经验,感觉到祝福的味道。

  但是,撒提亚,目前虽然这些话会伤害你,因为它们非常具有摧毁性……我所说的话将会震撼你。你曾经相信过你的诗、你的热情、你曾经相信过你的幻象和梦想,你曾经因为这些东西而感到伟大。而我却说:这一切都是无意义的,虽然大部分的人生活在这样的幻想中,但这些都是海市蜃楼。如果你真的想要邂逅生命,你就要准备好面对很多的震撼,你就要准备好被打成碎片。

  师父的作用是要摧毁你,因为唯有你被摧毁后,才能创造那个背景好让神被感觉到。你的死亡是一个神圣的存在的开始。

  死亡!让自我死亡、让你的过去死亡,而后你将重生。那个重生将使你超越死亡,超越时间,超越痛苦,超越这个世界——如佛陀所说的:「超越此岸。」

第二个问题:

  钟爱的师父,为什么耶稣告诉他的门徒:成为如蛇般狡猾,如鸽子般的天真呢?

  贾亚,蛇是智慧的象征。在世界上所有古老的文化中——希伯来文化、印度文化、中国文化——蛇是唯一普遍流传的象征物。

  耶稣所使用的「狡猾」的意义和你所想的不一样。在古代耶稣使用的阿拉米语中,「智能」和「狡猾」共享同样的字,因此会有错误的翻译。

  但为什么基督徒选择将它译成「狡猾」而不是「智慧」呢?因为在《圣经》的故事中是蛇引诱、腐化夏娃的思维,说服她违背上帝的戒律去吃知识之树的果实。由于这个《圣经》的故事,蛇变成罪恶之源。蛇说服夏娃,而后夏娃说服亚当和人类从上帝的恩典中掉落。亚当和夏娃被驱逐出伊甸园;因此蛇变成一个被谴责的对象。

  但这个寓言事实上有一个完全不同的意义——虽然基督徒不会承认那个意义——对这个极端重要的寓言我是给与什么意义呢?它有很多涵意——这就是古代寓言故事的美;它们有很多不同层面的丰富性;它们不是单一层面的,而是有许多后面的,并能以一千零一种方式被解释;那是它们的丰富性;它们有很多的切面,就像是一颗钻石——一颗有越多切面的钻石,就越有价值。

  当英国王室收藏的康希诺尔钻石头一次被发现时,它是一颗非常大的石头,是当时世界上所知最大的钻石。现在它只有原来重量的三分之一重,因为长久以来珠宝匠不断地切磋琢磨,琢磨切磋;他们不断地在钻石上做出新的切面,现在它的重量是原来的三分之一,但却有百万倍的价值。古代的寓言也是如此:它们是康希诺尔钻石。但所谓的宗教家的问题就是他们变得沉溺于一个意义,而后变得害怕其它的意义,其它的可能性。

  在这个寓言中蛇不是狡猾,而是智慧。由于蛇的智慧,人类才会被诞生。如果没有蛇,你就不会在这里——甚至也不会有耶稣或佛陀——这个世界会缺少人类。是由于蛇和他的智慧才创造出人类这个伟大的旅程——而它具有无限的价值;否则将有树、动物和鸟,但没有老子、没有查拉图斯特拉、没有克里虚那、没有佛陀、没有穆罕默德、没有耶稣、没有卡比儿、没有那那克。是的,树会在那里,还有鸟、还有动物,但存在会失去某种无限重要的东西。存在会失去人类,存在会失去人类的意识,那是至今为止成长的最高峰。是因为蛇和他的智慧——远比亚当和夏娃有智慧多了,因为他教导他们叛逆。

  智慧一直都是叛逆的。事实上,如果你问我我会说,上帝是在给亚当和夏娃一个机会去反叛才会严禁他们不要去吃知识之树的果实——这是一个简单的心理学的事实。留给亚当和夏娃的园子是如此地大,他们绝不会发现知识之树;有成千上万的树,而它只是一棵而已。

  但上帝指出这棵树,然后说:「不要吃这棵树的果实。」籍这样说他是在煽动。事实上,第一个引诱者应该是上帝;蛇才是第二个引诱者,蛇只是一个上帝的媒介,上帝的使者。上帝一定在他下达禁令后等了很久——现在亚当和夏娃一定会吃这棵知识之树的果实。

  你可以试试看:禁止小孩子:不要吃冰淇淋,不要靠近冰箱!「然后接着他们一定会去,如果你没有告诉他们不要去,他们也许不会去——禁止变成邀请。你在向他们提出挑战;你在向他们提出声明自我的挑战。

  上帝向亚当和夏娃提出挑战,然后他一定等了很久——挑战没有发生作用。亚当和夏娃一定是非常服从的人,他们是地球上最先有的人,因此他们也许不曾尝试过叛逆的滋味、叛逆的乐趣以及叛逆所带来的成长;叛逆的狂喜和苦闷还不为他们所知。因此蛇被当作是使者;在整个动物界中,蛇被上帝选定做为使者。因此蛇是智慧的象征——是由于蛇所以现在你人在这里,蛇是真正的始祖——人类的始祖。

  耶稣这句话原本的含意是:成为如蛇般的智慧,如鸽子般的天真。但是」狡猾「这个字也是很美。戈齐福常说:除非你是狡猾的,否则你无法从这个世界的束缚中逃脱出来——因为这个束缚是如此地复杂,所以你必须是非常诡计多端的。戈齐福常说:如果你想要从师父身上学习,你得要非常地狡猾、诡计多端——他自己就是这样学习的。他到处走动至少二十年,从一个师父移到另一个师父——但师父们慢条斯理,他们不急,他们不是活在时间中,他们活在永恒中,所以没有必要性。但戈齐福很急,所以不待师父觉得正确的时刻来临,可以开始传授他的知识、他的智能时,他就开始从师父身上窃取智慧。

  戈齐福说他借着窃取、借着成为狡猾的在学习。谈到灵性用「狡猾」、「诡计多端」这样的字看起来很奇怪,但是戈齐福是个难得一见的人。如果你正确地了解他,他的意思只不过是:成为聪颖的、成为机智的、成为完全警觉的、有智慧的。

  在东方,蛇已经成为一个螫伏在你内在的能量的象征。瑜珈中我们称它做亢达里尼(Kundalini)——蛇的力量。你内在的能量螫伏在你的性的中心,象一个盘绕的蛇,熟睡着、打呼——你的能量在你存在的最低的中心是睡着的,它必须被唤醒——一旦这只蛇开始在你内在上升时,你会讶异你不是象你从外表来看那么微小的,从内在来看你如同天空般地广大,即使天空也不是它的极限。

  蛇是一个优美的象征;它没有脚,却仍移动的如此迅速;它的移动是个奇迹。禅家的人说:神无法被解释,真理无法被定义。

  去定义真理就象把脚放在蛇身上一样。蛇没有脚地移动,它不需要任何脚,如果你把脚放在蛇身上,你也许会使它的移动完全停止;它也许再也无法移动了。

  智慧也是同样的倩形:智能没有脚地移动,智能没有数据、没有知识地移动,智能不用思考地移动,它直觉地移动。

  蛇会随着音乐而舞动。起初科学家们非常地困惑,因为蛇根本没有耳朵,它不能听。但你怎么能否认?每个人都知道蛇会完全被音乐催眠,它会摇摆起舞——这怎么可能?因为它没有耳朵。在随后大量的探询和研究后发现,它虽然没有耳朵,但却是从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在听;它的整个皮肤象耳朵般地在发挥作用,这全都是耳朵。

  那就是一个门徒应该要做的:全都是耳朵,不只是从耳朵听,而是要从头到脚都在听,从一个人灵魂的每一个细胞在听,好让你存在的每一根纤维开始脉动,与师父处于同样的律动中。

  蛇具有很大的重要性,耶稣是对的。贾亚,你因为「狡猾」这个词而变得困惑,它其实是在指智慧。

  谢克亲王需要多一匹马出发到沙漠去旅行。有两匹马从邻近的镇上被带来,但两匹马的主人都不想让渡他们的马,因而坚持他们的老马是没用、无价值的跛脚马。

  谢克说:「这事很容易解决,我们可以举行一场比赛,我买下赢的那匹马。」

  一个大臣走上前去低声告诉他:「殿下,这样没有用的。没有人会让他的马跑得比另一匹马快。」

  亲王说:「他们会。只要让两个人骑对方的马比赛就会。」

  你可以说这是狡猾,你可以说这是智慧。谢克是有智慧的、是狡猾的、是诡计多端的。他说:「只要让两个人骑对方的马比赛就会。 」那么要比出谁会第一个到达就没什么困难了,因为两个人都会用尽力气让马先抵达终点——这是对方的马。

  耶稣说:成为有智慧的、狡猾的、诡计多端的——因为人生是复杂的,非常复杂,而你的束缚非常地古老,你已经变得习惯你的奴隶身分了。除非你非常聪明的去行动,否则将不可能走出这个牢笼;你必须集中你所有的能量在一个焦点上:如何达到自由。

  这情况像是一个囚犯:如果他想逃出监狱就必须非常地狡猾,有智慧、诡计多端。他必须察看要从哪里逃跑;他必须不断地、非常仔细地察看监狱什么地方的警戒是比较松的;他必须和外界的人有一些联系,唯有他能够从外界得到一些帮助时——一条绳索、一把梯子、某些消息:在哪个晚上他应该逃跑、哪时是警卫交班的时候、在哪时警卫会打瞌睡、如何拿到绳索、如何拿到梯子……如果做得很笨,你会被抓到,他会比以前更加倍地危险。如果你不够聪明最好不要尝试逃走。

  因此每个师父磨利你的聪明机智。无论在何处你发现自己的聪明机智却被变得迟钝时,尽快逃开那个地方。

  而所有所谓灵性的地方几乎都在做这样的事。在所谓的灵修的社区、庙宇、清真寺和教堂里,他们让你变得迟钝;他们给你安慰剂,他们告诉你你已经是自由的,没有必要去任何地方;他们告诉你这个监狱并不存在——这是你的家;他们告诉你守卫不是你的敌人,他是你的朋友,他不是在看守你好让你无法逃走,不,他是在守护你使别人无法进来伤害你;他们说装饰这个监狱;他们给你各种的建议和设计如何装饰它以及如何使它变漂亮;他们给你慰藉。而你越有慰藉、你越是被麻痹而进入昏睡,你就越不可能成为一个佛、成为觉醒的,成为真正自由的。

  你们所谓的圣人不断地在唱催眠曲,他们帮助你睡得更安稳。而你会惊讶,所谓的咒语不是什么只是一个进入熟睡的方法——超觉静坐就是这样——如果你重复念诵任何的字……你重复什么字是无关紧要的——拉玛、拉玛……或克里虚那、克里虚那……;或耶稣、耶稣……;或可口可乐、可口可乐……任何东西都会有效。如果你继续不断地重复某个字,它就会帮助你进入熟睡,因为头脑变得对它感到无趣。当头脑觉得无趣时,它开始变得迟钝、昏沉:当头脑觉得无趣时它只有一个逃离这个无趣的方法——就是进入睡眠。

  母亲们知道这个方法很多世纪了——超觉静坐已经被全世界所有的母亲都使用过——每当孩子不去上床睡觉时,母亲会开始重复念诵一句话、一段催眠曲,任何东西都可以。只要继续一再一再地重复同样的东西,孩子们就开始入睡。

  那就是催眠的方法:重复——不一定非得要用咒语——任何东西都行。你可以在墙上画一个黑点而后持续注视着它,不间断地看着它,几分钟内你就会睡着,因为意识需要流动,意识需要某些新的东西以保持警觉,意识需要移动。意识是个流动。

  马哈西瑜珈的超觉静坐——它既不是超觉也不是静坐——实际上是因为如此才会在美国变得这么重要。美国是个深受失眠之苦的国家;是一个只有靠镇定剂、安眠药——现在即使是这些东西也没效了——才能睡着的国家,是唯一变得如此匆忙不安以至几乎睡不着觉的国家。人们需要新的方法、需要更微妙的方法。

  但那是进入睡眠不是静心,那是安慰剂,它会给你些许的休息,而后明天你将发现自己比较清新有活力——这是好的——我并不反对——它是一个非药物的镇定剂。如果你在使用镇定剂,你可以使用超觉静坐——这远比镇定剂好。至少你不是在填塞一些也许会有任何副作用的化学药品。它不会伤害你,但它一点也不是静心。因为静心意味着磨利聪明机智;静心意味着变得更警觉、更明亮、更灿烂、更聪颖,变得更有智慧。

  耶稣说:「成为如蛇般的狡猾。」他是对的。你曾经看过一只蛇,它是如何的警觉、如何地小心注意吗?一个小小的骚动,只是风中的一片枯叶,蛇就逃走了。你走路发出的脚步声——只要有一点点的声音,蛇就象风一样的不见了。它是如此地警觉、如此地注意。

  学习蛇的那个注意力,学习那个警觉,学习那个优美的移动、那个柔软度、那个流动性。而且成为如鸽子般的天真。

  耶稣将两个相反的极端放在一起:成为智能、聪明,但不是充满知识的,而是成为天真。你也许会将智能误解成知识,因此他加上:成为如鸽子般的天真。如果你是天真而有智慧的,你不会是充满知识的;你会是聪明机智的,但你不会是充满着知识的,你不会成为一个 「活字典」。那种人几乎都是笨蛋。

  我曾遇过一个男人他真的是一本「活大英百科全书」——那就是全部他所读的。事实上,百科全书不是用来读的,你可以偶尔查阅,但这个男人是不断地在读。你可以问任何问题,如果它是在《大英百科全书》上的,那么那个男人就可以照着书本一模一样地回答你。他和我住在一起几天,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笨的人——非常地充满着知识,而且非常地笨。

  这种情况的发生是因为他的知识并没有让他得到更多的意识,他的知识只让他得到更多的数据。数据变成累积在你大脑的记忆区——而记亿不是意识。意说是个完全不同的现象,意识是在你内在的观照者,它可以观照你的记忆。

  有时候你看到一个人,你记得你记得他,但却仍记不起名字。它就在你的嘴边,你知道它就在嘴边,但却仍然说不出来——发生了什么事?你的意识说它的确是在记忆中,但不知怎么地记忆被卡住,不知怎么地记忆不是处在可以传送你所需的数据的状态中——也许是有一些障碍物;也许你太急切而使记忆变得紧张,你努力尝试;你越努力尝试,情况就变得越困难。于是在极度挫折下,你丢掉这整件事倩,你走进院子,坐在一棵树下开始抽烟……然后名字就冒出来,浮现上来了。

  你的意识是个完全不同的现象,你的意识说:「那个名字就在记忆中……」但不知怎么地你无法找到它。然后当你坐在树下、抽烟、放轻松时,它就浮现了。现在你的意识看到它浮现;现在你知道它已经来到你面前,你看到它来临——你是在看的人,你从来不是那个被看的,你从来不是意识的内容物,你是意识。

  充满知识的人搜集内容物,而静心的人磨利意识。静心的人成为有智慧的;充满知识的人保持只是充满着知识——但如果有些情况发生,那时用不到他的知识,他就会表现得很笨,他会不知道要做什么,他会完全不知所措;如果答案有在百科全书里,他会象一个录音带似地重复一遍;但如果答案没有在百科全书里,他会没有办法自发地反应。

  智慧是一个自发地反应,知识是依赖过去,知识是机械化的,知识可以用一个计算机来做。而且迟早它将会用计算机来做,因为把什么事都记在脑子里是一个时间的浪费,一个没有必要的浪费。一个小型的手提式计算机就可以做所有的事:你可以把它放在口袋里随身携带,计算机可以记住整套的《大英百科全书》,只要按一个钮就可以得到任何的数据。

  在即将来临的世纪中,整个教育系统将会因为计算机而完全改观。那时教导孩子历史、地理将会是愚蠢、不必要的,没有这个需要,所有那些都可以用一个计算机来做;孩子可以携带计算机。

  而我自己的观察是:你越少依赖记忆,你就变得越聪明。因此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在大学里,你找不到非常聪明的人,教授、校长、副校长——我看过很多,但在那里非常难找到一些聪明人。你可以在农夫中、在园丁中,在乡下人中发现更多聪明人,原因很明显:因为他们不是充满知识的,他们不能依赖记忆,他们必须对真实情况做反应,他们必须对当前的考验做出反应,他们必须带着他们的意识去反应——他们的意识保持更为锋利。一个农夫、一个乡下人远比一个大学里的教授有智慧;教授可以依赖记亿,农夫不能依赖记亿。

  我听说:有个女人买一些水果罐头,但这是一种新型的罐头,她不知道怎么打开,所以她告诉厨师:「你等一下,我去看说明书——罐头有附说明书。让我看一下,他们一定有说明如何打开。」

  她去看说明书,半小时后,当她研究完整本说明书后,她回来,但厨师在那时已经打开瓶子了。她问:「你怎么办到的?我在说明书里也很难找出怎么打开这个瓶子,你是怎么办到的?」

  厨师说:「因为我不会读,我必须依靠我的机智,你会读,你不需要用你的机智。」

  成为智慧——那意思是成为更有意识的;而且成为天真——那意思是成为更象一个小孩子,充满着惊奇和敬畏的。如果有这两个品质:惊奇和敬畏,聪明和智慧,你不会错过神;你不可能错过神。

  那时你不会问神在哪里,你会问神不在哪里。他就在每一个地方——内在和外在。

第三个问题

  钟爱的师父,为什么男人有胸毛?

  这个么……撒哈加那,因为他们不可能拥有每一样东西。

第四个问题

  钟爱的师父,容.胡伯的作品的焦点集中在清理思维,然而你常说丢弃思维。它们之间有什么不同呢?请评论。

  阿南达.阿蓝,胡伯的作品是心理学的,而不是灵性的。清理思维是一个心理学的工作,丢弃思维是一个心灵的革命。清理思维你依旧是执着于思维,无论你怎么清理它,它维持依旧。思维像是一个玻璃墙,即使这面玻璃墙是完全透明的,你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外面,好象你人在外面一样,但你仍然不是在外面。这面非常清洁、完全透明的玻璃墙仍然将你禁锢在里面。你可以看到太阳下的蝴蝶、你可以看到花、你可以看到鸟儿在空中飞翔、你可以看到云、月亮和星星……

  而且如果你不试着出来,你也许会停留在这个诡计里,以为自己是在外面打开的空间里。但如果你试着要出来,你将会非常惊讶:有一道透明的墙在阻隔你——你依然是个被监禁的人。

  思维可以被清理的非常干净,但意念依旧存在。实际上,它越清楚你越会被它欺骗——因为它会变得越透明,你就越不会感觉到被它关着,你会变得和它认同。而且这个清楚的思维会带给你伟大的洞察力,伟大的幻象——关于光、关于爱、关于那超越的——然后你也许会开始认为自己有灵性的经验。

  没有任何经验是灵性的,所有的经验都是心理的。当我说丢弃思维时的意思是超越你的心理。

  胡伯的作品非常的平常,它应该是属于心理学的文学。但是在西方的人已经完全忘记什么是灵性了,因此非常容易欺骗他们。我不是说胡伯欺骗别人——他也许是在欺骗他自己,他有一个清晰的头脑,就清理头脑而言他的历程是很好的,但那不是灵性的努力。那不是等于你到达永恒;也不能使你察觉到自己最内在的核心;那使你保持认同于思维,而且思维变得越干净、美丽,你就会变得越执着于它——因为它看起来好象更有价值。当它开始给你影像和灵性的经验时,那时它就变得绝对不可能被丢弃。要丢弃一个不清楚的、混乱的思维比较容易;要丢掉一个清楚的意念比较困难。

  所以我对使你的思维变得清楚没兴趣。我的整个努力是要使你察觉到你混乱的思维,使你察觉到你生病的头脑,使你察觉到你的疯狂,使你察觉到你的精神分裂。使你察觉到你的整个病——以至于你一定要丢弃它,你不能再抓着它不放。

  一旦思维被丢弃时,一旦你知道你不是思维时,突然的蜕变就会发生——你被送进另一个世界,你已进入意识的世界了。

  身体在那。生理学家在上面做研究而以为身体就是全部——他们甚至不相信思维。思维是个表像,只是一个衍生物;它只是身体的一个机能。而后有心理学家认为人类不只是身体而已;他是心理,他是思维,他比身体更多。但他们的思维还是会跟着身体死去,也许它是分开的,但它还是不能独自存在。

  心理学家并未走得比生理学家更远,事实上,生理学家和心理学家是一个铜板的两面。人既不是心理也不是身体,而是两者;人是 「身体心理」的,人是「肉体心灵」的。身体影响心理,心理影响身体;因此它们不是分开的。你喝酒,酒精进入身体但影响心理;你可以服用迷幻药或安非它命,它进入身体,改变身体的化学,但你的意念立刻完全因之改变。

  即使是一个象赫胥黎这样的人也被迷幻药蒙蔽。他以为在迷幻药的作用下,他经验到的正是卡比儿在他的神秘经验中,在他的神秘世界中的经验。一个象赫胥黎这样的人——他的思维远比胡伯清楚——也被蒙蔽。他以为: 「我们已经找到一个通往灵性经验的快捷方式,迷幻药就够了。现在没有必要断食多年、没有必要倒立多年、没有必要折磨你的身体,没有必要去做古代古老的苦修。这些都是牛车时代的方法,而我们是在一个喷射机的时代,我们已经找到一个灵性的快捷方式——迷幻药。 」他会被蒙蔽因为他也以为大脑就是全部。而迷幻药能给你很大的心理的经验,因为它可以改变你的大脑。

  改变身体,思维随之改变;改变思维,身体随之改变。

  那就是催眠的方法。如果你被催眠告知:明天你将发高烧。如果这句话一再地被坚持,使你被制约成明天早上,当你起床时你将会发现自己在发高烧……没有对身体做任何事,只是你的意念被制约成:明天早上你将受发烧之苦。一个人甚至会因此而死。

  在公元一九五二年,世界上有些国家立法禁止催眠。他们明订:只准许合格的催眠师可以做催眠,因为在美国的一所大学发生一件很大的意外。有四个学生,都是心理学学生,在学习有关催眠和催眠学的历史,他们被激起极大的兴趣而想要尝试看看。所以他们催眠其中的一个人——而他一定是一个非常脆弱的人。

  有百分之三十的人是很脆弱的,那三分之一的人是很容易被催眠的。这百分之三十的人在这世界上是个问题,直至目前为止他们一直都是问题:因为任何人都能催眠他们——希特勒依靠这百分之三十的人,毛泽东依靠这百分之三十的人。所有的战争,所有狂热的十字军,一直都依靠这百分之三十的人。世界上有三分之一的人随时都准备好,非常易于被催眠。

  很巧合地,那个男孩一定是一个那种类型的人。而后另外三个人努力要催眠他,他们使他被催眠后觉得很棒,因为无论他们说什么,他都照做;他们叫他跳舞,他就跳舞;他们告诉他: 「这是很烫的热水。」却给他冰水时,他说:「这个水太烫,会烫到我的舌头。」他无法喝下这个水。而后他们很吃惊,因为当他们把一个小石头放在被催眠的那个人的手里,然后告诉他: 「这是火。」时,他被烧伤了,立刻就被烧伤,真的被烧伤了——被一颗冷的石头烧伤。他们变得对整个现象越来越着迷。

  他们尝试最后一件事。他们叫这个人躺下然后告诉他:「你死了!」他就死了。后来他们努力尝试要叫醒他,但已经太迟了。由于这个意外事件,很多国家立法禁止催眠,只准许在这方面有权威的教授使用它,因为它会是危险的。它会影响你的思维,而后透过你的思维影响你的身体。

  思维和身体不是分开的,但你是一个第三者独立存在的实体。你在身体里,在思维里,但你不要把你和它们混为一体。你是一个观照的意识。

  我的工作完全不同于胡伯的工作:他的工作是心理的,我的工作是灵性的。我在此的努力不是要给你一个清楚的思维;我在此的努力是要给你一个无思维的状态,因为只有透过无思维你才能知道实相——内在的实相和外在的实相。无思是门,唯一的门。

第五个问题

  钟爱的师父,为什么杂志记者似乎从来不曾了解过你?

  克尤,这不是我的关系。他们从来不曾了解过耶稣,苏格拉底、佛陀、卡比儿;他们不会了解,那违反他们的投资。

  杂志记者依靠制造耸人听闻的新闻而活。任何新闻只有当它耸人听闻时才是新闻。他们依靠谣言而活,因此他们必须为谣言加油添醋;他们对真理没有兴趣,因为真理从来不是新闻。真理是如此地古老,真理总是一样的;我一直都是在说一样的真理;佛陀说过,耶稣说过,以及所有那些已经知道它的都说过。真理不是什么新的东西——因此它怎么可能成为新闻呢?

  而他们是来这找新闻的,他们必须创造新闻——看人们能有多少创造力也是很有趣的事。

  就在几天前我读到一个旁遮普杂志关于这个社区的报导。这个杂志的记者说,他曾经在此十五天,待在社区里,因此任何他所写的都是根据他自己的经验而来的。因为他以这种方式介绍自己的报导,所以我变得有兴趣于:他看到的是什么?所以我把这篇报导看完——我通常不读杂志记者所写的东西,那是不可能的事。我们有一个很大的出版部,至少有百分之三十的人不断地在阅读、搜集这些资料,因为它们发生在全世界,以各种的语言被报导的太多了,我不可能掌握所有这些资料。但因为这个人说: 「我曾经在这个社区十五天。」在看完这篇报导后我非常地吃惊。

  他说这个社区广及十五平方英哩大,我想即使普那也不到十五平方英哩大。他说当你进入大门时,你看到的第一个东西是一个巨大的白色大理石雕的裸女。我很少去大门,所以我问拉斯米:「怎么回事?哪来的这个雕像?」

  他又说这里有人工湖、人工瀑布,还有成千的门徒在湖里裸泳。并有很多地下空调的大厅,在那里可以容纳一万个人坐在一起。每天早上我在一个地下的大厅讲道——你们正坐在一个地下的大厅里,有空调,而且还不只如此……所有的门徒必须全裸地坐着!感觉你的衣服——如果你以为你正穿着衣服,你就是被幻觉骗了。你们全都是裸体的!

  这些人对制造谣言有很大的投资——那就是杂志、报纸的卖法。它和真相完全无关,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到过这里。

  他们不能了解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如果他们了解,他们将无法写出任何东西。这发生在少数的杂志记者身上,那些曾经了解的记者已经成为门徒,他们已经忘掉所有关于报导的事。他们曾经想过要来报导——现在他们已经决定不再回去,他们已经决定要待在这里。

  不只是杂志记者……这里还有从很多国家而来的侦探,而有一些侦探甚至已经成为门徒了!他们自我承认自己是以一个间谍的身分而来,但现在他们业已了解这里是怎么一回事,而他们想要成为社区的一部分。

  如果一个杂志记者回去后,正确地报导他所看到的,将没有人会相信他。那就是发生在萨提阿南达身上的事。他代表一个著名的德国杂志来报导……而后他成为一个门徒,结果他门徒的身分造成麻烦。与他一起工作多年的同事——总编辑、编辑和其它人——他们认为他已经被催眠了。他努力尝试好几个月要说服他们,他没有被催眠,但他们听不进去,他们甚至不准备刊登他的报导。他们说: 「你太过被他们影响,你不是理智的。」经过几个月的争取后虽然同意刊登,但他们将整篇文章切掉一半;使它失去所有上下文的关联,失去文章的完整性;它变成片面的。

  第一点:杂志记者依靠谣言而活。他们不是要来此了解我,他们是要来此误解我;那是他的投资。第二是:那些成为杂志记者的人——不是所有的,而是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成为杂志记者的人——都是非常没有创造力的人。事实上那些能够创造的人,他们创作;那些不能够创造的人,他们批评。没有创造力的人变成为伟大的评论家。

  批评诗容易,写诗难;批评画非常容易——你可以批评毕加索,但你不能象毕加索一样地画;要批判任何东西都是容易的。

  屠格涅夫写过一个故事:傻瓜。在某个小镇里有一个男人被当做是这个区域最大的傻瓜。他忧心仲仲,因为他所到之处人们都取笑他;无论他说什么人们都会嘲笑他。即使他说对了,人们还是取笑他,因为没人相信这个傻瓜会说对任何事。人们假定他是一个完美的笨蛋。

  一个苏菲的神秘家正路过这个小镇时,这个傻瓜去他那告诉他:「我的整个人生被浪费掉了——每一个人都认为我是个傻瓜。你能帮助我吗?」

  他说:「这很容易!你只要做一件事!你开始批评,然后七天后你再过来。我会为你待在这里七天,七天内整个事情就会改观。但你要批评——如果有人引用莎士比亚的话时,立刻说: 『那里面有的是什么?全都是胡说八道、垃圾!』如果有人说:『看,月亮好美!』——只要说:『那是什么?我看不出有任何的美。证明它有什么美!』没有人能证明,因为美无法被证明。如果有人说: 『真是一个美好的早晨!』立刻扑上去开始批评。你只要做一件事,做七天:在镇上到处走动然后批评每一个人。」

  七天后这个男人回来——不是一个人,而是跟随着九百个人,他们说:「你创作一个奇迹!最大的傻瓜已经变成一个最大的智者了。没有人可以辩论过他。」

  批评比较容易,非常容易;要创造非常困难。

  而现在我正在创造的是某种看不见的东西——除非你有非常敏感的眼睛,否则你将无法看到它;除非你进入与我的关系中;否则你将无法了解它。

  墨菲神父在一个非常穷的教区当职。他询问别人建议他要如何才能筹到钱,有人告诉他赛马的人总是会有钱可拿。

  于是他去一个马的拍卖会——但不是买一只马而是一只驴。仍然,他还是想着要带它去赛马场比赛,结果这只驴跑到第三名。次日报纸的头条新闻是: 「墨菲神父的屁股秀。」主教看到这个头条新闻非常不高兴。

  再隔天这只驴子跑到第一名时头条新闻写着:「墨菲神父的屁股脱颖而出。」教区主教气得跳脚,觉得一定要采取一些行动。次日墨菲神父又带着他的驴子进场比赛,驴子跑到第二名。

  头条新闻写着:「墨菲神父的屁股往后挤。」主教认为这太过份了,于是禁止神父带着他的驴子进入下一场比赛。

  次日头条新闻写着:「主教抓伤墨菲神父的屁股。」

  主教立刻命令墨菲神父将驴子脱手卖掉。但他无法将它卖掉,于是他把驴子送给亚格塔修女当宠物。当主教听到这个消息时又下令要亚格塔修女立刻将这只动物处理掉。因为无法把驴子送给别人,于是她以十元美金将它卖掉。

  次日的头条新闻写着:「亚格塔修女以十元美金卖掉她的屁股。」

  三天后,他们将主教下葬。

  杂志记者靠这样愚蠢的事情而活;他们的整个投资是错误的,他们的新闻优先权是错误的。而且他们完全知道要怎么样报导政治人物因为那是他们的生意;政治人物了解他们,他们了解政治人物;

  他们讲同样的语言。但当他们遇到一个象我一样的人,距离是如此地远,他们讲一种语言;我讲的是完全另一种语言。他们无法了解我在说什么,他们一直在误解,他们一直在将自已的解释套在上面。

  而杂志记者认为自己非常聪明,他们认为自己非常地有知识,他们认为自己非常地有才智。他们流传着一个很大的误解以为自已是高级知识分子——他们不是。

  聪明睿智一直都是创造性的;只有没有聪明睿智的人才会批评。批评没什么价值,因此我不会去注意他们一直在说什么。你不需要担心他们——让他们自己去吧!

最后一个问题

  钟爱的师父,你是怎么办到的,能够日复一日地演讲,而它们却仍然总是象清晨的阳光般的新鲜?

  席雅南达,我是个酒醉的人!我不知道我昨天说过什么。事实上,我不知道我今天说过什么。而且慢慢地你也变得和我一样醉,所以你也一直忘记。因此它们显得每天都新鲜而动人——因为我不记得你也不记得!而且也没有必要记得。

  新来的神父在他的第一个弥撒中怕得几度讲不出话来。在他第二个礼拜的讲道之前,他问另一个神父要如何才能够放松。

  神父回答:「下礼拜这样做也许会对你有所帮助:你可以在水壶里装马丁尼酒,啜饮几口后,每件事就会进行得很顺利。」

  在接下来的礼拜天,年轻的神父将资深的神父的建议付诸实行。并真的讲得很轰动。

  讲道结束后,他问另一个神父他的表现如何。

  这个神父回答:「在下次对会众演讲之前,有几件事情是你应该要学好的:

  1.下次要啜饮而不是一口气喝下所有的马丁尼酒。

  2.是有十二个门徒,而不是十个。

  3.是有十诫而不是十二诫。

  4.戴维是杀死歌利亚巨人,而不是踢得他屁滚尿流。

  5.我们提到救世主基督和他的门徒时,不把他们叫做阿基和男孩子们。

  6.下礼拜在圣彼得节有一个吃太妃糖的比赛,而不是在太妃节有一个吃彼得的比赛。

  7.我们不把十字架称作是小写t。

  8.天父、圣子和圣灵不是被称作大家长、小儿子和幽灵。

  9.最后但绝非最不重要的,是处女玛丽亚而不是美女玛丽亚。

  今天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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