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句经 第三卷 |
第三章 成为一个佛! |
一无所求
对欲望所在之处
不发一语
欢喜或悲伤——
无论任何事情降临来到你身上
都不为所动地,不依恋地
继续走下去
不求家庭、权力或财富——
无论是为你或为别人。
一个智者难道会希望增长不义吗?
少数人渡过河流
多数人站在河的这一岸
他们在河岸边跑上又跑下
但智者跟随道走
渡河而过,超越死亡所及
他离开黑暗之道
走向光明之道
他离家而去
在艰困之路上,寻找快乐
从欲望中解脱,
从占有中解脱,
从心中的黑暗处解脱,
从执着与贪婪中解脱,
遵循醒悟的七道光芒,
而悠游享受于他的自由之中,
智者在这个世界里
使他自己成为一个光,
纯净、闪耀而自由。
人活在痛苦中——不是因为他命定要活在痛苦中,而是因为他不了解自己的本性、潜力以及成长的可能性。这个对自已的不了解创造出地狱。能够自我了解、自然会喜乐,因为喜乐不是某种从外而来的东西,它是你的意识放松安歇在它的自性中的本能状态。
记得这句话:当你的意识放松安歇在它自己时就是喜乐。
一个人放松地在自己的住所中就是有智慧。英文「智慧」(Wise)这个字不及「佛」(Buddha)这个字所隐含的深度、广度及重要性。无论你在哪碰到 「智者」(Wiseman)这个字,都要记得它是「佛」(budda)的译文。
「佛」在东方有一个完全不同的含意。它不只是智慧,远远不只如此。智能比知识更超卓,而佛性是那最终的,佛性意味觉醒。知识意味客体的知识——知道那些外在于你的东西;它们最多只是数据,因为你不能从客体那一面看它们,你只能从外面看它们;你保持是个局外人。科学是这一类的知识。 「科学」(science)这个字的意思就是知识——从外在而来的知识,那些你所知道的是个客体,你和它是分开的。知道其它物体是知识。
你可以不断地绕着客体;你可以以各种可能的方式观察客体;你可以称重、计量、解剖、分析,然后你可以下一个逻辑的结论:它是有实用价值的,可以好好利用。知识可以让你更有效率,但知识不能让你更有智慧。智能是主体的知识,不是知道客体而是知道主体这个知者——这才是智慧。
佛性是两者的超越。在佛性中,没有客体、没有主体,所有的二分性消失;没有知者,没有所知;没有观察者和被观察者——只有一。你可叫它任何你想叫的名字;你可以叫它神,你可以叫它涅盘,你可以叫它三摩地、三托历……任何名字。但它们的意思都是只有一被留下,二已经溶而为一。
在英文里,没有字汇可以表达这个最终的超越。实际上,有很多的事无法以西方的语言表达,因为就最基本、根源、不是语言的层面上而言,东方探究真实世界的方式是和西方不同的。有时候会发生这种情况,同样的事可以以东方的方式和西方的方式看,而且表面上也许结论看起来相似,但它们不是。如果走深一点,如果挖深一点你将发现极大的差别——不是普通的差别,而是非比寻常的差别。
前天晚上我在读巴休——一个禅师及神秘家——的短笺。对西方的头脑或是一个受西方教育的头脑而言,它们看起来可能不象什么伟大的诗。而现在整个世界的教育方式是西式的;就教育而言,西方和东方的分别已然消失。非常宁静的倾听,因为这不是你们所谓的伟大的诗,但却有很伟大的洞见——这是更重要的。这是绝佳的诗,但你得要很细微地去感觉它的诗意。事实上,它无法被理解;它只能凭直觉领悟。
这是这首短诗:
当我用心看时
看到竹篱笆下
蒲公英开花!
这似乎没有什么伟大的诗意包含其中。不过让我们以更多的感受力来进入这首诗,因为巴休的诗被翻译成英文,若以他自己的语言,它将会有完全不同的质地和味道。
蒲公英是一种非常普通的花——一种独自生长在路旁的野花。它是如此的普通,以至于没有人会多看它一眼;它不是昂贵的玫瑰,它不是脱俗的莲花——非常容易看到脱俗不凡的莲花浮现在湖面上的美,一朵靛蓝色的莲花。怎么可能会不看到?它的美一定会抓住你的目光好一会儿。或是一朵美丽的玫瑰花在阳光下,在风中舞动……一时间,它使你着迷,使你为之倾倒。但蒲公英是种非常普通、寻常的花;它不需要园丁照料,随处独自生长。要能留心看见一朵蒲公英,需要的是一个静心者、一个非常敏锐的意识;否则你将从它身边经过。蒲公英没有表面的美丽,蒲公英的美是深沉的。它的美在于它的平凡,但这个平凡包含不凡于其中,因为所有的东西都充满着神——即使是蒲公英。除非你以一颗非常有感受力的心穿透它,否则你将错过。
当你第一次读巴休的诗时,你会开始想:「去讲一朵蒲公英在竹篱笆下开花有什么重要的价值呢?」
巴休的诗在日文的最后一个字——Kana这个字被翻译成一个感叹词——啊!因为我们没有其它的方式可以翻译这个字,Kana的意思是: 「我很惊讶!」现在,这个美从何而来?是来自蒲公英吗?可能有上千人经过蒲公英旁,却没有人曾经看过这朵小花——而巴休却震惊于它的美而欣喜若狂。发生什么事?并不完全是因为蒲公英的关系,否则它一定也会抓住别人的视线;而是巴休的洞察力,他敞开的心、他的同感力、他的静心品质。静心是个炼金术:静心能将贱金属蜕变成纯金,静心能将蒲公英蜕变成莲花。
当我用心看……「用心」这个字的意思是专注地,带着觉知,一心一意,静心地,带着爱、带着关心。一个人可以完全不带关心地看,那么这个人将会错过整个意义。记得 「留心」这个字全部的含意,它最根本的含意是静心。而静心地看某件事的意思是什么呢?它的意思是没有念头,无念的看,在你意识的天空中没有思想之云,没有记忆经过,没有欲求……没有任何东西,完全地空。
当你处在这无念的状态下看时,即使是一朵蒲公英也会被转换进入另一个世界,它变成天堂的一朵莲花,再也不是地球的一部分。那非凡的在平凡中被发现到,这就是佛的方式:在平凡中发现非凡,在此刻中发现永恒,在此物中发现整体——佛陀称它为塔他塔(tathata)。
巴休的短笺是一首塔他塔之歌:这朵蒲公英,以爱注视着,从心里关心着,无云之意识、无念之中……一个人将会惊讶,将会敬畏…巨大的惊奇升起,这是怎么发生的?这朵蒲公英——而如果一朵蒲公英就可能有这样的发生,那么所有的东西也都会有可能。如果蒲公英可以是如此地美,那么巴休也可以是一个佛;如果一朵蒲公英可以蕴藏着这样的诗意,那么每颗石头都可以成为一篇讲道。
当我用心注意时,看到竹篱笆下,蒲公英开花……啊……我很吃惊,我张口结舌、哑然失声,无法对它的美说出任何话——我只能暗示它。
一首短笺只是暗示。诗描述,而短笺只是暗示——以一种非常间接的方式在暗示,
在泰尼森著名的诗中可以发现一个类似的状况;对照比较两者将会对你很有帮助。巴休表现直觉,泰尼森表示理智;巴休表现东方,泰尼森表现西方;巴休表现静心,泰尼森表现思考。他们看起来相似,甚至也许泰尼森的诗看起来会比巴休的诗更富诗意。因为泰尼森的诗是直接的,是明显可见的。
墙下裂隙中的花朵
我将你从裂隙中摘下
握着你,连根带叶的你,在我的掌心中。
小花朵——希望我能了解
你是什么,连根带叶的你,以及全部的全部
那时我将知道什么是神,以及什么是人
一个优美的作品,但无法跟巴休相比。让我们来看泰尼森是在哪里和巴休分道扬镳的。首先:墙下裂隙中的花朵,我将你从裂隙中摘下……
巴休只是看这朵花,他并未将它摘下。巴休是被动的觉知,泰尼森是主动、暴力的。事实上,如果你真的对花留下深刻的印象,你无法摘它;如果花曾经到达你的心里,你怎么可能摘它?摘它意味着摧毁它,杀死亡了——这是谋杀!没有人曾经把泰尼森的诗想作是谋杀——但这的确是谋杀。你怎么能毁掉这么美的东西?但那就是我们的头脑运作的方式;它是毁灭性的。他想要占有,而占有只有透过摧毁才有可能。
记得,每当占有某个东西或某个人时,你毁掉那个东西或那个人。你占有女人?——你毁掉她,她的美、她的灵魂;你占有男人?——他就不再是个人,你已将他贬为一个东西,贬为一个用品。
巴休用心地看,只是看,甚至不是集中注意力凝视;只是一个温柔、女性的看,唯恐伤害蒲公英似的。
泰尼森将花从裂隙中摘出来,然后说:握着你,连根带叶的你,在我的掌心中,小花朵……他保持分开。观察者和被观察者未曾溶解、融合、相会。这不是一个爱倩。泰尼森伤害这朵花,将它连根带叶地拔起,握在他的掌心中。每当头脑能够占有、控制、掌握时,它觉得很好。一个处在静心中的意识对占有、掌握没兴趣,因为那些都是头脑的暴力的方式。
他说:小花朵……花朵依旧渺小,他依旧高高在上。他是人类,一个伟大的知识分子、一个伟大的诗人;他依旧在他的自我里——小花朵……
对巴休而言,根本没有必要比较。他对自己绝口未提,好象他不存似的——没有观察者。蒲公英的美带来一个超越,蒲公英在那,在篱笆下开花——Kana——而巴休只是惊奇、诧异,直至他存在的最深处,这种美是压倒性的。他不是占有花朵,而是被花朵占有,他是完全臣服于花朵的美,于此刻的美好、于此时此刻的祝福。
泰尼森说:小花朵,但求我能了解……那个对了解的执着!欣赏是不够的,爱是不够的;得要有了解,得要产生知识;除非知识来到,否则泰尼森不会就此打住;花朵成为一个问题的符号。对泰尼森而言,它是一个问号,对巴休而言它是一个惊叹号。这有很大的不同:问号和惊叹号。
对巴休而言,爱就足够了——爱就是了解。还能有其它的了解方式吗?但泰尼森似乎对爱一无所知。他的头脑在那里,向往知道……但愿我能了解你是什么,连根带叶的你,以及全部的全部……头脑是个强迫性的完美主义者:不能留下任何事情不被知道,没有任何事情被允许保持不被知道,保持神秘。连根带叶的你,以及全部的全部,必须被知道、被了解。除非头脑知道所有的事,否则它会害怕——知识会给力量。如果有什么事是神秘的,你一定会害怕,因为那个神秘不可能的、无法被控制的。而且谁知道会有什么东西躲在神秘里?也许是敌人,也许是个危险,某些不安全?谁知道它将会对你做什么?在它能做什么事之前,必须先了解它、知道它,不能留下任何的神秘。这是现今这个世界还在面临的问题之一。
科学界坚持说我们将不会留下任何的未知,而且我们也无法接受会有任何事是不可知的。科学将存在分成已知和未知:已知是那些在过去是未知的,但现在已经被知道的东西;而未知是那些在今日是未知的,但在明天或后天将会被知道的东西。在已知和未知中没有很大的不同,只需要多一点努力,多一点研究,然后所有的未知都会被缩减成已知。
科学唯有在每件事都被解析成已知时才会觉得松一口气。但如此一来将使所有的诗消失、所有的爱消失、所有的神秘消失、所有的惊奇消失、灵魂消失、神消失、歌消失、庆祝消失。全部都被知道了……于是再也没有东西是宝贵的;全部有被知道了……于是再也没有东西是有价值的;全部都被知道了……于是人生再也没有什么意义,再也没有什么重要性。看看这个矛盾:首先头脑说: 「知道所有的事!」而当你知道后,头脑说:「人生没有意义。」
你已经摧毁掉这个意义了,而现在你却在渴望拥有意义!科学对意义是非常具毁灭性的。因为科学坚持认为所有的事都可以被知道,科学不准许第三个范畴的存在;那不可知的,而它将永远维持是未知。但人生的价值就隐含在这不可知之中。
所有那些包含在美、在爱、在上帝、在祈祷里的伟大的价值,所有那些真正重要的,所有那些使人生值得一游的都是属于这第三个范畴:那不可知的。那不可知的是神的另外一个名字,那些神秘与奇迹的另一个名字。没有它,将不会有惊奇在你的心里——失去惊奇,一颗心就再也不算是一颗心;失去敬畏,就是失去某种无限珍贵的东西。于是你的眼睛覆满着灰尘,失去它们的清亮;于是鸟儿继续在歌唱,但你不会被感动、被牵动,你的心是不动的!因为你已经知道如何用原因解释一切。
树是绿色的——但这个绿色不会使你蜕变成一个舞者,一个歌者。它不会在你的存在启发一首诗,因为你知道怎么解释:是绿色素使树变成绿色……于是人生没有什么是得意的。当解释在那,诗意就消失了。而所有的解释都是现实主义的,它们不在意什么是最终的。
如果你不信任那不可知的,那么你怎么可能说玫瑰是很美的。美从何而来?它不是玫瑰的化学成份,玫瑰可以被分析,但你不会在里面找到美——如果你不相信有不可知的存在。你可以在人身上做解剖或验尸——你将不会发现任何的灵魂。你可以继续寻找神——而你不会在任何地方发现神,因为神无处不在;思维将会错失他,因为思维认为他是一个物体,而神不是一个物体。神是个波动。如果你调整频率与存在的无声之音共呜;如果你和单手的掌声起共呜;如果你和印度神秘家称做 「阿难赫」(anahat)的存在最终的音乐起共呜;如果你和那些奥秘起共呜时,你将知道只有神存在,别无他物。神与存在的意义相同。
但这些事无法被了解,这些事无法被解析成知识——那就是泰尼森错过的地方,错过整个要点的所在。他说:小花朵——希望我能了解你是什么,连根带叶的你,以及全部的全部。那时我将知道什么是神,以及什么是人。但这全都只是 「希望」而已。
在巴休的惊叹中,他知道什么是神,以及什么是人。他惊叹:「我很惊讶,很诧异……
在篱笆下,蒲公英开花!」也许这是个满月的夜晚,或者是清晨——我可以真切地看到巴休站在路旁,动也不动,好象连呼吸也停止了。一朵蒲公英……如此地美。所有的过去已然消逝,所有的未来也了无踪影。在他的脑海里,除了纯粹的惊叹再也没有任何问题。
巴休成为一个小孩子:再度是一个小孩子纯真的眼睛在看蒲公英,用心地,充满着爱地。在那个爱里,在那个关心里,是一种完全不同的了解——不是理智的、不是分析性的。
泰尼森想要用理智了解整个现象而毁掉花朵的美。泰尼森显示西方的方式,巴休显示东方的方式,泰尼森显示男性的思维,巴休显示女性的思维;泰尼森显示的是思维,巴休显示的是没有思维。
让这成为你基本的了解,好让我们可以进入佛陀的经文。
一无所求
对欲望所在之处
不发一语
一个简洁的陈述,但很重要:一无所求……这是所有成道的人来到的结论——痛苦是由欲望创造出来的。痛苦不是一个真实的存在,它是欲望的衍生物。没有人想要痛苦;每个人都想摧毁痛苦,但每个人都在欲求,借着欲求,一个人就是继续在制造更多、更多的痛苦。
你无法直接摧毁痛苦。你必须砍掉痛苦的根;你必须去看痛苦从何而来,这个烟是从哪冒出来的;你必须深入土壤里,进入根所在之处。佛陀称它作塔哈(tanha)——欲求。
思维永远在欲求。思维不曾有片刻停止欲求;它整天都在追求,整夜都在追求;它在思虑中追求,在睡梦中追求。思维是个不断欲求的过程……更多又更多。
思维永远维持在不满足的状态中。没有任何东西能满足它,一点也没有。你能达到任何你想达到的目标,但一旦你到达时,它就完了——在到达的那一刻,你的思维就对它再也没有兴趣了。注视、观看这个头脑的诡计:它也许想着要买一栋房子、一栋漂亮的房子,想了好几年;它也许努力工作好几年……现在房子属于你了——突然间你却依旧是两手空空。所有你对这栋房子曾经持有的美梦、幻想霎时随风而逝。在几个小时或顶多几天后,你将再度欲求另一栋房子。同样的陷阱,同样的轨迹,而你却一直绕着圈在打转,转了又转,转了又转。
你想要拥有这个女人,现在你拥有她了;你想要拥有这个男人,现在他是你的——而你得到什么?所有那些幻想飞逝而去。你反而觉得很挫折,头脑只会欲求,它只知道如何欲求,因此它不会准许你有任何的满足感——满足是思维之死,欲求是思维的生命。
佛陀说:一无所求。意思是:成为满足的。意思是,无论是什么,就已比你所需要的来的多;无论是什么,都已是如此的深刻,如此的美丽……篱笆下的蒲公英花!你正住在这么美的世界里,伴随着这所有的星星,所有的花草植物,以及太阳和月亮……这是可能存在的最完美的世界,它不可能再更好了。享受它的美好,品尝这个围绕在你身边的庆祝,这是一个持续的庆祝。
星星不断地在飞舞,树木不断地在摇摆——如此的狂喜;鸟儿不断地在歌唱,孔雀跳舞,布谷鸟呜叫……所有这些都在持续不断,而你却依旧痛苦——象你是注定痛苦似的。是你已经决定,堆起全部你有的东西来维持痛苦;否则没有理由可以痛苦。这个存在是如此地美,此刻的存在是如许令人无法置信的美,你所需要的只是放松、休息、存在……让你和整体之间的分离消失。
分离是由欲望引发的。欲望意味着抱怨;欲望意味着所有这些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欲望意味着你认为自己比神更聪明;欲望意味着你可以制造一个更好的世界。欲望是愚蠢的,无欲才是智慧。无欲意味满足的状态,每一刻都活的全然而满足。
一无所求。对欲望所在之处,不发一语。佛陀不是在说,只是借着不求任何事情,欲望就会立刻停止。你已经变得习惯于此,这是一个古老的习惯——你已经欲求生生世世了,它已经变成自动的了;即使没有你,欲望也会自己继续;欲望有它自己的动力,所以只是借着了解欲望会创造痛苦、没有必要欲求,一个人可以只是存在而享受阳光、风吹与雨水,欲望不会如此轻易地停止。
因此佛陀说:对欲望所在之处,不发一语。如果欲望在你内在升起,只要看着它,不要说任何事。不要表达它,不要压抑它,不要谴责它,不要和它对抗,不要对它作评价对它做判断。就只是看、用心地看——篱笆下的蒲公英……就只是看它,不带任何反对或赞成的意见。
如果听到佛陀的话后,你变得反对欲望,那么你就是还不了解,因为反对欲望也是欲望。如果你开始欲求一种无欲的状态,那就是从后门又落入同样的陷阱里。无欲无法被欲求——那是一个矛盾的现象——所有能做的就是去观看欲望,用心地看。在那个观看中,慢慢地,欲望会自行死去。
这是一个所有成道者的真实体验。我对欲望是个观照者——我对你说的不是由于佛陀这样说,我这样对你说是因为这也是我的亲身体验。观照欲望,慢慢地欲望会自行死去——你没有杀它,你没有和它对抗,你没有谴责它,因为如果你谴责,它会溜进、潜藏进入你的无意识;接着它开始盘据在那,从那里操控你。
如果要压抑欲望,你必定要不断地压抑,你必定要不断地处于警戒中。在白天或许你可以成功地压抑它,但在梦里它会再度浮现表面。因此心理分析师要去研究你的梦,他们在你清醒时不相信你,在你清醒时不信任你——他们要去看你的梦。为什么?因为你的梦将会述说你曾经压抑什么东西,任何被压抑的东西都会变得非常强而有力,因为它进入你无意的源头,从那里它一直在拨弄你。很自然的当敌人无法看见时,它会变得更有力量。
佛陀不是在说要与欲望抗争,佛陀不是在说要反对欲望。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欲望是愚蠢的,欲望造成痛苦,欲望绝不会允许你成为喜乐的。所以要看着欲望,对它不发一语——单纯,非常单纯地看——不要生的象一个法官在看。
欢喜或悲伤——
任何事情降临来到你身上,
不为所动地,不依恋地
继续走下去
欢喜将会来到,悲伤将会来到,因为这些是好几世纪以来你曾经播下的种子。而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所以不要被它们打扰。如果快乐来,不要变得太兴奋;如果悲伤来,不要变得太沮丧。放轻松点接受它们,不必太严肃。
欢喜和悲伤都是和你分开的,保持不去认同。这是他的意思;不为所动地,不依恋地继续走下去……好象它们不是发生在你身上,而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只要尝试这个小小的策略,它是一个珍贵的秘诀:好象它们不是发生在你身上,而是在别人身上的事,也许是个小说或电影里的角色,而你只是个观众。是的,不快乐在那里,快乐在那里,但它是在那里——而你是在这里。
不要变得认同,不要说:「我不快乐。 」只要说:「我是个观看者。不快乐在那,快乐在那——我只是个观看的人。」
如果未来有一天,我们开始改变我们语言的模式,那将会非常地重大,因为我们的语言深深地根植于无知。当你觉得饿,你立刻说: 「我饿了。」那会造成认同,给你一个感觉好象你是饥饿的。你不是。语言应该是这样子的:它不会给你这种错误的概念认为:「我饿了。」真正的情况是:你看到,身体饿了——你是个观看者,而胃是空的,它想要食物——但它不是你。你是那个观看者。你一直都是那个观看者!你从来不是个做者。你一直都是一个观看者,远远站在一旁。
要越来越根植于观照于那是佛陀所说的「味帕沙那」(vipassana),内观,直观,只是以内在的眼睛观看所有的发生,而保持不为所动,不依恋。
一个强悍,古代的印第安战士落单独自归回营队,带着七支箭剌在他的胸部和脚上。
医生帮他检查时况:「真是惊人的毅力,这些伤不会痛吗?」
战士哼了一声:「笑的时候才会。」
事实上,对一个佛而言,他不会痛,连笑的时候也不会痛。并不是说如果你用一支箭刺佛陀,他不会痛——痛会在那里。他也许比你更会感觉到痛,因为佛陀有绝对的敏感度——你是不敏感、迟钝、死气沉沉的。科学家说你只让百分之二的讯息触及到你;其它的百分之九十八被阻隔在外,你的感官不让它们进入。只有百分之二的世界触及到你,百分之九十八被排除掉。
对一个佛而言,他触及到的是百分之百的世界,所以当一支箭刺到一个佛时,是百分之百的痛;对你它只是百分之二的痛。但会有一个很大的不同点:一个佛是一个观照者。身体会痛,但身体不会使他痛。他会观照好象这件事情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他觉得同情这个身体——他觉得慈悲,对他的身体的同情——但他知道,他不是身体。
所以一方面,这对他的伤害比对你的伤害更大;另一方面,这对他一点伤害也没有,他保持疏远、漠然——这是个非常矛盾的状态——他关心身体,但却保持是漠然的,对结果漠然。他尽他所能的关心照料身体,因为他尊重这个身体——它是一个很美的仆人,它是一个非常好住的房子——他照顾它,但保持疏远。
即使当身体死时,一个佛会继续观照身体正在死亡。他的观照会维持到最后。身体死亡,而佛继续在观照身体已经死亡。如果一个人可以观照到这样的程度,他就超越死亡了。
不求家庭,权力或财富
无论是为你或为别人
一个智者难道会希望增长不义吗?
这个世界的东西并不重要——财富、权力、名位,它们并不重要——佛陀不会为他自己或为别人索求这些东西,记得这个区别。通常人们认为一个佛不会为他自已而求,但他会为别人而求,不,他也不会为别人而求。这是基督教和佛教截然相反的不同点。
有一个故事说:
有个女人来到佛陀面前哭泣、流泪,带着她的独子的尸首而来。人们告诉她,如果她去找佛陀,佛陀是一个非常慈悲的人,他也许会做出奇迹。佛陀告诉她:「你做一件事:你到镇上,带一些芥菜籽过来。唯一的条件是:这些种子要从一个从来没有人死过的家里拿来。」
这个女人非常高兴;这并不困难,因为整个村庄都在种芥菜,所以每户人家都有满满的芥菜种子。她从一户人家冲进另一户人家,兴奋地以为她的儿子会再复活,而完全忘记这个条件是不可能的,它不可能被实现。
那个晚上,她叩门寻问每一户人家,但每个人都说:「我们可以给你任何你要的芥菜籽,但它们是没有用的,因为我们并不符合这个条件:我们家曾经有人死过——实际上不只是一个而是很多个。我的父亲死去、父亲的父亲死去……从前还有几千人死过。 」有人是妻子死去,有人是母亲,有人是兄弟姊妹,有人是儿女……她找不到一户人家里没有任何人曾经死去过的。
但那晚当她回来时已经变一个人了——她笑着回来。早上她来的时候在哭泣、流泪;她为了独子的死亡而几乎要发疯了。佛陀问她:「你为什么在笑?」
她说:「现在我知道——你耍一个诡计、愚弄我——但那时我看不到这个要点:所有的人都会死,所以现在我儿子的死也不是一个问题,迟早他都得死。某方面来说,他在我之前死是好的,如果我比他早死,他将会受苦。最好是让我而不是让他受苦,所以这样很好、非常好。」
「现在我来此点化。点化我成为门徒,因为我想要知道:是否有任何事超越死亡的?全都心将死去吗?还是将有某些东西会存活?我的兴趣不再是在我儿子身上。」
佛陀说:「这就是安排你去的目的,好让你能够醒悟。」
现在,你可以用同样的故事想象耶稣。基督教说——因为没有人知道耶稣真正是什么样的人,除了基督徒所讲到的他,而他们所说关于他的事是错误的。如果他真的是一个佛——而他是——那么他不会对让死人复活这件事有兴趣。他不会让拉撒鲁从死亡复活——意义何在?拉撒鲁已经死了,几年后他一定会死,即使是复活了,几年后他也会死。死亡将会发生,你顶多只能延缓它。
佛对延缓没有兴趣!佛的整个努力在于让你警觉、觉察到死亡正在来临。他不是要保证你免于死亡,他得要带你超越死亡——而耶稣是个佛。我对耶稣的了解是和基督教理解的耶稣完全不同的。对我而言!这只是个寓言:拉撒鲁的复活只是意指拉撒鲁的灵性的复活。
佛陀曾经说过很多次——耶稣也曾说过——除非你重生,否则你将无法进入我的神的国度。但「重要」的意思不是你要被救活。 「重生」的意思是一个灵魂觉醒的过程。耶稣一定曾经将拉撒鲁从他的睡梦中,从他的灵性的死亡中点醒。
当你来到我这时,你在灵性上是死亡的——你是拉撒鲁,故事说耶稣呼唤拉撒鲁走出他的坟墓:「拉撒鲁,出来! 」那是古往今来诸佛在做的事:呼唤拉撒鲁走出他们的坟墓。当我点化你成为门徒时,我在做什么?——呼唤:「拉撒鲁,走出你的坟墓!重生!」
门徒是个重生的过程。拉撒鲁一定曾经被点化进入生命中超越死亡的很深的奥秘里。但是使这个优美的隐喻变成一个历史的史实,就是毁掉它所有的诗意,所有的价值。
佛不会索求——为他自己或为他的家人,或为别人——权力、名位、财富,因为这些完全是无用的。
智者难道会希望增长不义吗?那是不可能的。记得,「智者」(wiseman)是「佛」(budda)这个字的译文。一个成道的人不会做任何不义的事——那是不可能的,就事情的本质而言,这不可能发生。成道的人只可能做正确、公义的事——而要求权力、名利、金钱、财产、名声是愚蠢的。智者不会去索求这些东西,无论是为他或为别人。
因为佛陀知道!任何已经发生的事就是了,没有必要去索求,没有必要去欲求。存在是非常公平正义的。这是无尽的、永远的定律:存在是非常公平正义的。你只是保持自然的本性,存在无须你的要求,就会不断地在你身上洒落一千零一个祝福。
耶稣著名的说法是:要求就会被给与。结果你问佛陀,他会说:不要求就会被给与。耶稣说:敲门,门就会为你而开。如果你问佛陀,他会说:不必敲门,因为门已经是开的。只要看…蒲公英花,而巴休非常用心在看。
少数人渡过河流
多数人站在河的这一岸
他仍在河岸边跑上又跑下
佛陀一再又一再地说,人们是如此地匆匆忙忙,却不知道他们是要去哪,但他们非常急忙地要去某个地方——而他们不过是在这个河岸上跑上又跑下,希冀借着跑、冲,以及保持忙碌,他们就能抵达彼岸。
我听说,在梵第冈的教皇接到一通从纽约来的长途电话。纽约的主教在电话里非常的紧张、兴奋地说:「主教,我现在需要紧急指示:二个看起来很象耶稣的人走进教堂说: 『我是耶稣.基督』现在我应该怎么做。」
教皇愣了一会后说:「保持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你还会做什么事?如果耶稣来了,至少做些事情,看起来很忙的样子!让他看到他的子民很忙碌。变得很忙——即使是无事可做的也要无事忙。
那就是人们在做的——无事忙,看起来在做很多事的样子,而所有他们在做的,不过是在同样的河岸边跑上又跑下。以这种方式你不可能到达对岸。
少数人渡过河流
多数人站在河的这一岸
他说的「这一岸」意味着什么?「这一岸」意味着死亡、时间、短暂的存在。「那一岸」意味着没有死亡、没有时间、永恒、神、涅盘。一个人需要胆识去渡过这条河流,因为彼岸是看不到的;事实上,只有此岸是看得见的,彼岸是看不见的;此岸是粗钝的,彼岸是精微的;此岸是物质的,彼岸是精神的——你不能看见彼岸,彼岸无法被显示给任何人看到。
即使是那些已经抵达彼岸的人也只能呼唤你、邀请你,但他们无法给你证明。我无法给你任何关于神的证明;佛陀不曾给过,耶稣不曾给过——没有任何知道的人可以拿出任何关于神的证据!神无法被证明。你只能被说服来到彼岸,然后自己去看。
佛陀一再一再地说:过来,看!
但智者跟随道走
渡河而过,超越死亡所及
任何有智之士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要努力的,也是首先以及最重要的努力的,就是如何知道那不会被死亡所摧毁的——因为死亡会在任何一刻发生,也许就是下一刻,或明夭。因为死亡会在任何时刻发生,有智之士的第一个努力会是要知道某些不会被死亡所摧毁的,而后归于这个不死的中心,根植于它,好让你不会被摧毁。
但智者跟随道走,渡河而过,超越死亡所及。
死亡是最重要的现象——远比出生更重要,因为出生已经发生过;现在你不能对死亡做任何事了。但是死亡必将发生——可以对死亡做一些事,一些准备。你可以准备好接受死亡,你可以有意识处在欢迎死亡的状态中。
你错过生的机会,不要再错过死的机会。而如果你能处在静心的状态下迎接死亡,你也许能够有意识地迎接你下一世的出生——它将会跟随着死亡后面。如果你能有意识的死,你会有意识地生。你的下一世将会有一个完全不同的芬芳——在一个人有觉知地死后,他只会再被生一次,只会再有一世。
基督教、犹太教、回教相信人只有一世。我的理解是当你有一次是觉知地死时——而后觉知地再生——那一次的一生才是真正的人生;唯有那一次是值得计算的,所有在它之前的人生都是不值得一数的。因此这三个传统不曾计算过它们,并非是他们对它一无所知——耶稣完全知道前世的存在——但它们是不值得数的。那时你是酣睡的,你在作梦,你是无意识的。它不是人生:它是你在睡梦中拖着自己在走。
佛陀常常告诉他的门徒:唯有在成为门徒后,你的生命才算真正开始。
有一次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
一个伟大的国王,宾毕撒尔,去见佛陀。他坐在佛陀旁边在和他对话时,一个老人来,俯身触碰佛陀的脚,是一个老门徒。佛陀的习惯会去询问,他问老人家: 「你年纪多大?」老人家说:「先生,只有四岁大。」
国王不敢相信他的所见所闻:「这个老人家看起来几乎像是八十岁了,也许还不只,他却说他只有四岁大吗? 」他说:「对不起,先生,请问你能再重复一次你年纪多大吗?」
老人家说:「四岁大。」
佛陀笑着说:「你不知道我们计算年纪的方法:他是在四年前成为一个门徒,接受点化进入永恒,被带入那没有时间的。那是在四年前开始,他从此岸渡河而过要抵达彼岸。他已经活过八十年,但那些年岁是不值得计算的;那只是纯粹的虚掷浪费。」
没有人曾经以我正在解读的这种方式解释基督教、犹太教、回教。他们都相信只有一世,基督徒、回教徒、犹太教徒都认为人只有一世,情况并非如此;你已经活过很多次,但他们都是不值得计算的。只有一世会是值得计算的:当你有意识地出生时——但唯有你有意识的死,才会有意识地出生。
所以人生第一要紧的事就是为死亡做准备。而要怎么样为死亡做准备呢?——就是佛陀所谓的:「跟随道走。」静心冥想以下的小故事。
南音,一个伟大的禅师,有个客人——达能——来拜访他。达能刚通过他的学徒生涯,成为一个老师。那是一个雨天,所以达能穿着木屐、带着一把雨伞而来。
在问候过之后,南音说:「我想你把你的木屐放在鞋柜上了。我想要知道你是把雨伞放在木屐的左边还是右边呢?」
达能觉得很困惑,一时之间答不出来。那时他才体认到自己还不能每时每刻都记住禅。而后他变成南音的门徒,他又花了六年的时间完成他一个片刻接着一个片刻的生活禅。
这就是道:一个人必须警觉、意识到每一件他正在做的事。那时候达能没有做什么很严重的事——他只是忘记雨伞在哪,在木屐的左边或是右边。你会认为南音太过严肃;情况并非如此。他问这个问题是出于慈悲。
南音自己的师父,当他第一次来到师父面前时,师父也曾经问过类似的问题。
南音跋涉将近两百哩的路途进入山里到达师父的所在之处,而你知道师父问的第一个问题是什么吗?不是很哲学,不是很玄妙的东西……当南音躬身行礼时,师父问: 「在你的镇上的米价是多少?」问米价……!
但南音立刻说:「我现在不是在那里,我是在这里。我从未回头看,而我也毁掉所有我已渡过的桥。所以忘掉什么米和它的价钱的事!」
师父非常地高兴。他拥抱南音,向他赐福,并说:「如果刚刚你回答了镇上的米价,我就会将你丢出寺庙外,我不会准许让你留下来,因为我们的兴趣不是在米的买卖上。」
每个师父都有他自己的方式去察看门徒内在的本质。现在这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南音说:「你的雨伞在哪——是在木屐的左边或右边? 」没有人会认为康德会对他的任何学生问一个这样的问题;没有人会想象黑格尔或海德格或沙特对他的任何学生问这样一个问题——不可能!
只有一个象南音这样的人,一个佛会问这种问题——这么平凡,却带着如许不凡的洞见。他是在说:「当你在放雨伞时,你是觉知的吗?——或者你只是机械性地在做?」
曾经有一个人,另一个人,是一个大学里的教授来面见南音。他将他的鞋子一丢——他一定是在生气或是有什么事发生——然后砰地一声关上门,走进来。至少有三十位门徒正坐在那,南音看着这个教授——他是个非常有名的教授……一定在期待南音会起身欢迎他。但相反地,南音对这个教授大吼,要他回头道歉:「你刚刚对门不礼貌,对鞋子不礼貌!除非它们原谅你,除非我看到你被原谅了,否则我不会让你进来——你滚出去!」
他很震惊,这是一个很大的冲击,但他可以看到那个含意。可是他仍然试着说:「为什么要请求鞋子或门的原谅?它们再怎么样都是死的,它们要如何原谅?」
南音说:「如果你可以对它们生气,而它们是死的,如果生气是可以的,那么你应该也已准备好请求原谅——去道歉!」
教授走过去,在他的一生中,头一次他对自己的鞋子鞠躬。事后他的回忆是:「那一刻是我一生当中最宝贵的事情之一。当我向我的鞋子鞠躬时,竟有如许的宁静降临在我身上!头一次我感觉到免于自我,完全地敞开——即父变了一个巧妙的把戏。当我回来时,他非常高兴地接纳我,他说: 『现在你是准备好坐在我身边,现在你是准备好听我说话的,现在你完成这件事了。否则这件事是不完整的,绝对不要留下任何不完整的事,否则它会继续盘旋在你身边,你会有一个挂念。如果你对门不面貌,而你不完成整个过程,你会在某处维持是愤怒的。 』」
一个片刻接着一个片刻的觉知,你会变得完全清楚在你里面有某个东西是超越死亡的,它不会被火烧,不会被摧毁,它是永恒不灭的。去知道你内在那个不减的坚石就是一个新的生活的开始。
他离开黑暗之道
走向光明之道
无意识的生活方式被佛陀称做黑暗之道;而有意识的生活方式、强烈地、一个片刻接着一个片刻、将你的意识带进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小小的动作、每一个细节,就是光明之道。
他离家而去
在艰困之路上,寻找快乐。
这个「家」的意思是指执着于安全、舒适、家人,那些已知的。他的「离家而去」并不是指离开你的家庭,你的小孩、妻子、你的丈夫——那是佛教徒一直以来对这段话的解释。那不是我的解释,我的解释是那不是真正的家,真正的家是某个在你的思维里的东西:那个不断的计划、理智、逻辑;那个你在你自已身上创造出来对抗全世界的盔甲——那才是 「家」。「离家而去」的意思是离开所有的安全;进入不安全,丢弃已知,迎向未知;忘掉河岸上的舒适,进入波涛汹涌的河里,进入没有地图的海洋。这是艰困之路——但彼岸只可能透过艰困之途而到达。
那些懒惰的人,那些总是在找快捷方式的人,那些要神廉价可得的人,那些还不准备付出任何东西以换得最终的真理的人,他们是在愚弄自己而浪费他们的时间。我们必须用生命付出,必须用我们的所有一切付出,必须要完全的臣服,必须要强烈而完全地承诺——那是艰困之路。而唯有透过艰困之路,一个人才可以渡过存在之河而抵达彼岸,那不死的永恒。
从欲望中解脱
从占有中解脱,
从心中的黑暗处解脱
如果你准备好丢弃所有安全及舒适的盔甲,如果你准备好丢弃所有不断在计算的思维,精明的思维,狡猾的思维,如果你准备好丢弃思维本身。那时所有你心中的黑暗将会消失,你的心将会充满光,欲望将会消失——欲望意味着末来;而占有将不再会是你的执着——占有意味着过去。
当再也没有欲望,再也没有对占有物的执着时,你就是从过去和未来解脱而出。从过去和未来解脱而出也就是自由自在地处于当下,那将会带来真理、神、自由;唯有那会带来智慧、佛性、觉醒。
从执着与贪婪中解脱,
遵循醒悟的七道光芒,
而悠游享受于他的自由之中,
智者在这世界里,
使他自己成为一个光,
纯净、闪耀而自由。
当你越来超移向进入当下时,你将会在内在遇到七道光芒——印度瑜伽称作七个脉轮,佛教徒称作七道光芒、七盏明灯。当你变得越来越超然独立于你的身体之外,超然独立于占有之外,对欲望不再有兴趣,你的能量就开始往上移动。那个蕴藏在最低的中心,性的中心的同样的能量就开始往上移动。现在,只有在性中心里你偶尔会有这个光的经验,你把它称作性高潮,但即便是在那也非常罕见。只有非常、非常稀少的人在做爱时知道那个经验:有一刻来临,那时爱人们充满着光。那时这个性高潮的经验就不只是肉体的,它含有某些的灵性在内。
谭崔试着要去创造那个空间和背景,使性的中心开始在那里散发光芒。当两个爱人不只是利用彼此的身体,而是真正地崇拜彼此的身体,当对方是个男神或女神时,那时做爱就像是祈祷或静心。一个人带着深深的崇敬进入爱时,会发生两个人的中心相会的情况,男性和女性的能量相会,巨大的光开始流动进入你的存在。
同样的事会发生在其它六个更高的交会点;交会点越高,这道光就会更大更明亮。第七个交会点是撒哈斯拉(sahasra),千瓣的莲花。在那的光是如此地强烈,卡比儿说它是: 「如同一千个太阳突然升起。」——不是一个,而是一千个太阳。
从执着与贪婪中解脱,遵循醒悟的七道光芒,而悠游享受于他的自由之中,智者在这个世界里,使他自己成为一个光!纯净、闪耀而自由。
他成为自己的光,也成为别人的光。他成为一个佛!没有它人生是无意义的。成为一个佛!唯有那时你是满足的。成为一个佛!那时你将开花。成为一个佛而后你将知道神就住在你里面。
今天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