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句经

第七章 籍着观照……

经文:

  愚蠢的人不小心,但是师父会留意他本身的观照,那是他最珍贵的宝物。

  他从来不向欲望投降,他静心,在他决心的力量当中,他发现真正的快乐。

   他克服欲望,他从智能的高塔冷静地往下看那些苦难的群众,他从山上往下看那些生活在接近地面的人。

   在那些不观照的人当中,只有他观照;当别人在作梦,只有他是清醒的,他象赛马那么快速地飞越过原野。

  借着观照,帝释成为诸神之王,观照是多么地棒,昏睡是多么地愚蠢。

  比丘留意他的头脑,害怕他的思想任意发展,用他的警觉之火烧掉每一个枷锁。

   比丘留意他的头脑,害怕他自己的混乱,不可能堕落,他已经找到了到达内心的和平之路。

   生命是三个层面的,人有自由可以选择,人所拥有的自由既是祸因,也是祝福,他可以选择提升,也可以选择堕落,他可以选择黑暗的路,也可以选择光明的路。

   没有其它的动物有自由可以选择,他们的生命已经被预先决定,因为他们已经被预先决定,因此他们不可能走入歧途,那就是它的美,但是因为它已经被预先决定,因此它们是机械式的,那就是它的丑。

   真正讲起来,人还不是一个「本性存在」,他只是一个「正在形成」,他还在途中,他在找寻、追求、摸索,他尚未结晶起来,那就是为什么他不知道他是谁,因为他尚未形成。他怎么能够知道他是谁呢?在知道之前,本性存在必须发生,唯有当你正确地选择,有意识地选择,完全觉知地选择, 「本性存在」才可能。

   沙特说得对,他说人是一个计划,人籍着他自己的努力来创造他自己,人生下来只是一个机会或一个可能性,他还不是一个事实,他必须变成事实,他很可能会错过那个目标,有无数的人错过那个目标,很少有人找到他的本性,当一个人找到他的本性,他就是一个佛。

   但是基本的要求就是:用觉知来选择你的生活。不管怎么说,你都必须选择,不管你是否用觉知来选择都一样,选择还是必须的。在这一点上,你并没有自由,因为如果你不想选择,那是不被允许的,你没有自由不选择,即使不选择也是一个选择。

   有无数的人错过了,他们之所以错过是因为他们不选择,他们只是等待,他们继续希望说某件事将会发生,没有什么事曾经以那样的方式发生,你必须去创造那个情况和那个空间,有价值的事情才会发生在你身上,重要的事情才会发生在你身上。

   世界上有两派哲学家,其中一派相信说人一生下来就是一个本性,这是本性论学派,他们说,人一生下来就是已经做好的,这是所有宿命论者的观念,另外一派的人称他们自己为存在主义者,他们相信人一生下来并不是一个本性,而只是一个存在。

   那有什么差别?本性是预先被决定的,它随着你的生命而来,你以一个蓝图携带着它,你只要将它展开来,你已经是做好的,没有要你去选择怎么样做你自己,怎么样创造你自己,那是一个非常不具创造力的观点,那是将人缩减成机器。

   另外一派相信人一生下来只有一个存在,那个本性必须被创造出来,它并不是已经存在,你必须去创造你自己,你必须找到一些方法和手段去变成什么,去成为什么。你必须变成你自己本性的一个子宫,你必须生出你自己,身体的出生并不是真正的出生,你必须再度被生出来。

   耶稣告诉尼科迪玛斯:「除非你再度被生出来,否则你将无法进入我神的王国。」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尼科迪玛斯是不是要先在身体上死掉?不,耶稣所说的意义完全不同,耶稣的意思是说他的自我必须死掉,他的人格必须死掉,他的过去必须死掉,他的头脑必须死掉,唯有当你的头脑死掉,你才能够以一个本性生出来。

   在东方,我们称诸佛为「二次生」,其它人只是「一次生」,一个佛是「二次生」。第一个生命的礼物是透过父母,第二个礼物必须由你自己来给你自己。

   你可以在这三个层面之间选择。如果你选择一个层面,你将会达到某种完整性,但是因为它只有一个层面,所以它将不会是全然的,也不会是完整的。第一个层面是科学的层面,是属于客观的世界,是属于客体,是属于东西,是属于他物。第二个层面属于美学:音乐、诗、绘画和雕刻的世界,它是想象的世界。第三个层面属于宗教主观的、内在的。

   科学和宗教是相反的两个极端:科学是外向的,宗教是内向的。而介于这两者之间的是美学,它是一个桥梁,它既是两者,也两者都不是。美学的世界或艺术家的世界就某方面而言是客观的,只是就某方面而言。他绘画,然后一幅画就以一个客体诞生,它也是主观的,因为在他开始画之前,他必须在他的内在、在他的主观性里面创造出那幅画,在一个诗人能够唱出他的歌之前,他必须在他的存在最内在的僻静处唱出它。它必须先在那里唱出,然后它才能够进入外在世界。

   就艺术创造出客体而言,它是科学的,就艺术所创造出来的东西必须先在一个人自己的内在预先构想而言,它是宗教的。它是科学与宗教之间的桥梁。宗教是绝对的内在,它是进入你最内在的核心,它是主观性。

  这就是那三个层面。

   如果你变成一个科学家,而失去了跟美学和宗教的接触,你将会是一个单一层面的人,你将只是三分之一,你将不会是完整的。你或许可以达到某种完整性,就好象你可以在一个象爱因斯坦这样的人身上所看到的,某种个性体、一种美、一种真,但那只是部份的。

   你可以选择成为一个艺术家,你可以成为一个毕加索、一个梵谷、一个贝多芬或一个泰戈尔,但是这样的话也是……你将会好一点,因为美学是一个介于中间的世界,是一个类似黄昏或黎明的世界,你具有某种宗教的东西在你里面。每一个诗人都具有某种宗教的东西在他里面,他或许有觉知到它,或许没有觉知到它,但是没有一个诗人可以不具某些宗教的味道,那是不可能的,即使最无神论的艺术家也一定会具有某种宗教性,如果没有它,他就不是一个天才,如果没有它,他将只是一个技匠,一个工匠,而不是一个艺术家。

   即使象沙特这样的一个人,他是一个很坚决的无神论者,他从来不承认他是宗教的——即使他在某方面也是宗教的。他曾经创作过伟大的小说,那些小说和小说中的人物具有很多的内在性,那个内在性是他本身所经历过的,否则他写不出那样的东西,那个内在性是被经验过的。

   一个进入美学的人一定也会在他的周围具有某种科学的品质,他一定会比宗教人士更逻辑化,比宗教人士更客体指向——比科学家更不科学指向,更不逻辑化,那是当然的,但是比宗教人士更逻辑化。他将会处于一种更平衡的状态。

   最好是进入艺术的世界,因为它多多少少都具有这三个层面的某些东西,但只是一些,而不是全部。

   宗教人士也是单一层面的,就好象科学家一样,爱因斯但是单一层面的,佛陀也是如此。因为东方变成单一层面的宗教倾向,所以它受了很多苦,现在西方也受很多苦,那个原因就是只有单一层面。就内在世界而言,西方已经破产,而就外在世界而言,东方已经破产。

   东方变得贫穷和挨饿并不是偶然的,那个方式是它们选择的,它拒绝了科学,它甚至拒绝了客观事实的世界,它说世界是幻象的。如果世界是幻象的,你怎么能够创造出科学?第一个必要条件就欠缺了,你不能够由幻象来创造出科学,你怎么能够由一个甚至不存在的东西来创造出科学?如果你拒绝了世界,你就拒绝了所有科学的层面。

   那就是为什么东方会变得贫穷和挨饿。除非东方的天才了解到这一点,否则我们可以继续从西方进口科学,但是它将不会在我们的本质里面生根。如果我们的作法还是保持跟五千年前一样,科学将会保持是外来的东西,事情就是如此。

   在印度我们可以找到一个科学家,一个在他的领域里是世界闻名的科学家,但是仍然过着一种非常不科学的生活,他或许还在就教于手相专家和占星学家,他或许还会到恒河去洗澡,好让他多世以来的罪可以被洗掉,他或许还会有一千零一种迷信,而他还是一个科学家!科学仍然保持是某种外围的东西,他的灵魂仍然根植于古时候不科学的东方。

   因为只有单一层面,因此东方受了很多苦,现在西方也为同样的理由在受苦,也为只有一个层面在受苦。西方选择成为科学的,而宁可不成为宗教的,如今神在反对,灵魂在反对,人先被贬为动物,然后现在被贬为机器,人丧失了所有的荣耀和所有的尊严,人丧失了所有的希望和所有的朱来。人丧失了他的内在性那个片刻,他就丧失了深度,而变得很肤浅。就物质而言,西方人很富有,但是就灵魂而言,他们非常贫穷——内在贫穷,外在富有。

  这就是现在的情况。

   在这两者之间有一些艺术家存在,他们具有两个层面的东西,但是即使艺术家也不满足,因为他具有两个层面的东西,但他既不是科学家,也不是宗教家,只是对这两个世界有一些瞥见,他停留在一种边缘地带,他从来没有定下来,他保持是一个流浪汉,他好象织布机的梭一样,在这两个世界之间移动,他并没有太多的贡献,因为他不是一个科学家,他无法在科学方面有贡献,他也不是一个宗教家,所以他无法在宗教方面有贡献,最多他的艺术只能具有装饰价值,最多它只能使生活变得更美一些、更舒服一些、更方便一些,但那并不很多。

   我建议第四种方式,真正的人将会同时具有这三个层面,他将会是一个科学家、一个艺术家,同时又具有宗教性,我称第四种人为灵性的人,那就是我跟爱因斯坦、跟佛陀、跟毕加索以及跟其它所有的人不同的地方,你们必须记住我的不同。

   佛陀是单一层面的,非常美!就他自己内在的世界而言,他是最伟大的师父,内在世界的师父,没有人可以胜过他,但是他仍然保持只有一个层面,他达到了无比的和平、宁静和喜乐,但是并不能在任何客观的方面对世界有贡献。

   爱因斯坦在一个非常客观的方面对世界有贡献,但是他无法贡献任何内在的东西,因此他的贡献变成一个祸因。他终身都受苦,因为他就是建议制造原子弹的人,他写了一封信给美国总统说: 「现在已经是时候了,除非原子弹被制造出来,否则战争可能会再延续好几年,它将会非常具有破坏性,只要制造出原子弹,光是那个威胁就足以遏止战争。」

  但是一旦力量——任何力量 落入政客的手中,你就无法控制他们,你无法阻止他们使用它,政客是最愚蠢的那一类的人,他们善于模仿别人,他们对权力具有疯狂的欲望。

   一旦原子弹落入美国政客的手中,它一定要在哪一个地方被投下去,广岛和长崎一定会发生,当它们发生,那对爱因斯但是一个创伤,一个很大的创伤,他终身懊悔。

   在最终的片刻,有人问他说:「如果神再度给你一次机会诞生在世界上,你会想要再成为一个科学家吗?」

   他说:「不,一定不要,绝对不要!我宁可当一个修理水管的工人,也不要当一个物理学家或科学家,太过份了!我对世界并不是一个祝福,而是一个祸因。」

   他的确使外在世界变得更丰富,但是没有内在的成长,外在的成长会产生偏颇。你拥有很多东西,但是并不拥有你自己,你拥有一切可以使你快乐的东西,但是你并不快乐,因为快乐无法来自你所拥有的东西。快乐是一种内在的涌现,它是你本身能量的活起来,它是你灵魂的活起来。

   佛陀在主观的层面有很大的贡献,他是一个最卓越的师父,任何他所说的都绝对真实,但它是单一层面的,这一点永远不要忘记。

   我在此的努力就是要创造出第四种方式:一个将生命的所有这三个层面都加进他自己里面的人,一个变成三位一体的人,一个在他的身上具备了上帝所有的这三种脸的人,一个具有科学所需要的逻辑头脑,同时具有美学所需要的诗意和诸佛所建议的静心观照品质的人。

   第四种人是世界的希望。如果人类要继续存活的话,第四种方式是唯一的可能性,如果人类还想继续在这个地球上生存,我们必须在这三个层面之间找到一个伟大的组合。如果所有这三个层面都会合在一起,融合成为一体,当然,那个组合就是那第四的。

   我谈论佛陀、马哈维亚、耶稣、派坦加利、老子和其它很多人,但是永远都要记住,所有这些人都是单一层面的,我想要透过他们的教导来丰富你的生命,但是我不以他们为终点,我想要你们再更深入一点,也进入其它的层面。

   因此我的新社区将会是东方和西方,主观和客观的会合处。在新社区里,我们将会有科学家、艺术家、诗人、画家、歌唱家、音乐家、静心者、瑜伽行者和神秘家,各种人都将他们的能量注入一条伟大的河流里,我就是想要整个世界变成这样。

   佛陀必须被包含在它里面,那就是为什么我谈论他,当然,第三个层面,宗教的层面是最重要的层面之一,是最重要的层面,如果没有它,每一样东西都没有灵魂。今天的经文:

  愚蠢的人不小心,但是师父会留意他本身的观照,那是他最珍贵的宝物。

   佛陀称一个人为愚蠢的,并不是因为他是无知的,并不是因为他不博学多闻。根据佛陀的意思,如果一个人是无意识的,如果他无意识地行动,如果他生活在昏睡之中,如果他是一个梦游的人,他就是一个愚蠢的人。如果他继续行动而没有任何观照,那么他就是一个愚蠢的人,这个字具有一个很特别的意义,要好好记住:无意识、不觉知、不观照——那就是佛陀对愚者的定义。

   他好象浮木一样地在生命中行动,任由风儿所支配,他不知道他是谁,他不知道他来自哪里,他不知道他要到哪里去,他是偶然的,他碰运气在生活,没有意识,他没有用心去追求本性、真理或真实的存在,他跟着群众走,他是群众心理的一部份,他不是一个个人,他没有属于他自己的可靠的聪明才智,他只是跟着别人走。父母亲说了一些事情,老师、教士或政客,他一直在遵循各种建议,他没有任何概念说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他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他在做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从来不去问这样的问题。

   这些问题对他来讲很不舒服,它们在他里面创造出焦虑,他避开这些问题,他只相信别人给他的答案,他从来不怀疑那些答案,并不是说他已经达到信任,不,他也没有信任,他只是压抑他的怀疑,因为怀疑会产生不舒服。

   他保持是一个印度教教徒、一个回教徒或是一个基督徒,他从来不探询,他从来不为他的探询冒任何险,他从来不去探险,他不是一个冒险家,他的生命不是一个冒险,他陷住在某一个地方,他是蛰伏的、停滞的,你不能够将他和他的群众分开,他就好象一只绵羊一样,佛陀把他叫做愚蠢的人。

   愚蠢的人可以非常博学多闻,事实上他几乎总是如此,他可以是一个博学家、一个学者或是一个大教授,他就是以这样的方式来隐藏他的愚蠢。籍着搜集外围的知识,他隐藏存在于他中心的无知。

   有两种类型的人,其中一种非常博学多闻——博学多闻,但是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有一种无知的知识,还有另外一种类型:那些人并不博学多闻,但是他们知道,他们具有一种知道的天真。

   当佛陀使用「愚蠢的人」这个字,他并不是在谈论第二种类型的人,因为佛陀本身并不很博学多闻,耶稣和穆罕默德也都不博学多闻,他们是天真的人,他们是单纯的人,但是他们的单纯、他们的天真、他们那如小孩子般的品质使得他们能够穿透他们本性最内在的核心。他们能够知道他们的真理,他们能够到达他们存在的最核心。他们知道,但是他们并不博学多闻,他们的知道并不是来自经典,他们的知道是透过观照。记住那个泉源:真知来自静心、觉知、意识、留意和观照,而不真实的知识来自经典,你可以很容易就学习到不真实的知识,你可以夸大它,但是你仍然保持是一个愚蠢的人——一个有学问的愚蠢的人,但是愚蠢的人都一样。

   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你必须抛弃你所有的知识,你必须脱掉原来学习的,你必须再度变天真,就好象一个小孩一样,带着惊奇的眼光,带着警觉,你将不仅能够知道你自己的本质,你也会知道存在于世界里面的本质……存在于树木、鸟儿、动物、岩石和星星里面的本质。如果你能够知道你自己,你就能够知道一切的存在。

  神就是一切存在的另外一个名字。

   愚蠢的人不小心。佛陀所说的不小心是意味着他无意识地行动,他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他只是继续做一些事情,因为他无法保持不被占据,他想要经常都有事做,他不能够保持单独,他想要经常都有人陪伴,他一个片刻都无法保持无所事事,因为每当他无所事事,不被占据,单独一个人,他就开始面对他自己,他非常害怕这一点。

   他不想进入他自己本性的深渊,因为一切他所知道的在那里都没有意义,一切他所知道的,他都无法将它带到那里。所有他的知识,所有他的效率,所有他的经典,以及所有他的理论在内在世界都完全没有用。他会执着于外在,因为在那里,他是某某显赫的人物,而在内在世界,他没没无闻。

   只要注意看人们!事实上,这是一种很好的娱乐:站在路旁,只是注意看着人们。他们在干什么?他们为什么要做它?然后注意看你自己,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个人在旅馆的大厅钓到一个年轻的小姐,然后就跟她到她的公寓去,他们两个人都把衣服脱下来,但是她说:「先来抓我!我想要先被弄得很激动、很兴奋!」

  他追赶她追赶了两个小时,但还是抓不到她,所以他就扫兴地离开。

   隔天晚上,他看到她在同样的大厅钓另外一个受害者,他潜行到防火梯上透过窗户看那个新上当的家伙的狼狈相,当他看到脱光衣服的大腿掠过半开的百叶窗下面,他大声地告诉他自己说: 「喂!兄弟,抓住她!」

  「你说得可容易!」那个男人喘着气在他的耳边说:「你应该来看看昨天那个畜生!」

   只要注意看人们,他们在做什么?追逐影子,追逐他们所不需要的东西,很努力去取得某些一旦他们取得,他们并不知道要怎么去用的东西,人们就是这样在追逐金钱、追逐政治权力,一旦你拥有了它,你并不知道要怎么来用它。

   有一个女人在跟另外一个女人讲话:「你难道不担心你先生吗?他一直在追逐其它的女人,什么女人他都追,你是知道的!」

  另外一个女人笑着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在追女人就好象狗在追车子。」

  另外一个女人说:「我不了解,你说好象狗在追车子是什么意思?」

   她说: 「是的,就好象狗在追车子,一旦它们追上了一部车,它们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开车,我先生就是如此,他会去追逐女人,他会追到她们,但是他并不知道要对她们怎么办,我了解他!所以我不担心。」

   情况就是如此,某人想要变得很有名,他会用掉他的一生去变得很有名,然后他不知道要怎么来运用它。事实上,一旦你变得很有名,你会想要再度变得不出名,因为它是如此的一个重担,你无法放松,到处都有群众在注视着你,你就不再有隐私,你不能够过着一般人的生活。每一个人都在注意看、都在调查你的生活,你不能够笑,你不能够很轻松地聊天……每一件事都变得很困难。

   就在几天之前,卡特说,如果肯尼迪在总统选举当中跟他作对,他将会」打他的屁股」,现在他在全世界都因为使用那个字而受到谴责,你甚至不能使用一句天真的话,他一定觉得很懊悔他所做的事,他犯了一个罪。

   当你变得很有名,当你当上了总统,当你得到了诺贝尔奖,当你变成一个公众人物,你就没有私人的生活,你一直都在表演,在展览橱窗,你必须一直穿得整整齐齐,你连摆一个简单的姿势都没有自由。

  人们拥有金钱,然后他们不知道要如何来使用它。

   那些荡来荡去的人是愚蠢的,聪明的人会审慎行动,他走每一步都很有意识,他的人生是一个对真理经常的探询,他不会走入歧途,他在每一个行为当中都保持警觉,并不是因为别人的缘故,他保持警觉是因为唯有籍着警觉,他才会变得完整,他才会结晶起来。

   愚蠢的人不小心。聪明的人关心,他关心他自己,他关心他的生命,他也关心别人,他对每一件事都关心,因为他重视他的生命,他知道生命非常宝贵,他知道它是神所给予的成长机会,它不应该在一种喝醉酒的状态下失去。

   一个改过自新的妓女参加了救世军,她在街头作见证。」我曾经躺在男人的手臂上,」她坦白承认:「白人、黑人、中国人,但是现在我躺在耶稣的手臂上。」

  「那是对的,小姐,」后排的一个醉汉大声喊出:「将他们全部干了!」

   只要注意看人们,然后注意看你自己,你将会感到惊讶,我们是多么地无意识、多么地酒醉,多么地不关心!我们并没有去听那个被说出来的,我们并没有看到我们所看的,我们的眼睛被云遮住,我们的头脑混乱,我们的本质不清晰,我们的知觉不敏锐,我们不敏感。

   我们继续说出一些我们不是真正这样认为的事,然后我们因此而受苦,我们继续说出一些我们从来不想说的事,我们继续在做一些事,即使当我们在做那些事的时候,我们也知道说我们并不想做那些事,但我们还是继续做,有一些无意识的力量一直在驱使我们,有时候我们甚至在已经决定不做某一件事,或不说某一些话之后,我们还去做它,我们的所做所为甚至违反我们自己的决定。我们没有任何决断力,我们没有任何决心,我们没有任何意志。

   她知道她再过几个小时就要离开这个地球,所以她把她先生叫到她的旁边,吞吞吐吐地说出她最后的要求。

   「我知道,」她说:「你从来不跟妈相处在一起,但是能否请你给我一个特别的恩惠,陪她同车到我的坟墓?」

  「好吧!」她先生不高兴地回答:「但是它将会毁了我整天的心情。」

   这并非真的是一个笑话,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你会说出一些你应该知道说出来是不对的事,但是必须到了后来,当那个伤害已经造成,你才知道——无意识地说出。

   这个人或许可以哭着对他太太说:「如果没有你,我将会很难活下去,如果没有你,我将永远保持空虚,我灵魂的一部份将随着你死……」以及诸如此类的话,但是现在,在这个片刻,他已经将这些话全都忘光了。

   愚蠢的人不关心,但是师父会留意他本身的观照,那是他最珍贵的宝物。愚蠢的人保持是一个奴隶——一个本能的奴隶,一个无意识欲望的奴隶,一个突发念头的奴隶,一个他所生下来的社会的奴隶,一个流行的奴隶——一个发生在他周遭的一切的奴隶,他只是顺着那些事情去做。如果邻居买了一部新车,他就必须也买一部新车,虽然他并不需要它。如果邻居在山上买了一幢别墅,他也必须买一幢,或许要凑足那些钱很困难,他或许必须去借钱,它或许需要花上好几年才能够还清,但他还是觉得必须买,如果不买,他的自我会受伤,人们过着模仿的生活,非常不留意去观照。

   爱斯基摩人有一项传统,一项很美的传统,每年的第一天,每一个家庭都要捡查他们自己的房子,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是不需要的,什么东西是需要的,他们把东西分类,只有绝对需要的东西保存下来,所有不需要的东西都当作礼物送给别人。

   你会很惊讶地知道,爱斯基摩人的家是全世界最干净的家,他们的家很纯,没有垃圾,不堆积任何东西,他们的家很宽敞,虽然很小,但是很宽敞,只有需要的东西,只有绝对需要的东西被保存。

   只要想想所有你一直累积的东西,它们真的需要吗?你真的需要它们吗?或者只是因为人们都在累积,你也跟着累积?

   静心观照的人会变成他生命的主人,他按照他自己的光来生活,而不是按照别人的生活来生活,他根据他自己的需要来生活。记住,你的需要并不很多,如果你很聪明,很留意观照,你将会有一个非常非常满足的生活,非常简单,只有一些小东西。

   但是如果你很会模仿,那么你的生活将会变得非常复杂,不必要地复杂。我不给你特别的指示关于你应该要有什么,不应该有什么,我只是叫你要继续观照……任何你所需要的,你就拥有它,任何你所不需要的,你就忘掉它,这就是门徒的方式。

   我不赞成抛弃东西,但是我的确赞成抛弃不必要的垃圾。你不仅搜集不必要的东西,你还欲求不必要的东西,你从来不去静心冥想说哪些东西是不是真的需要,它们是否会对你有任何帮助?它们会使你变得更快乐、更喜乐吗?

   在你开始欲求一样东西之前,想三次……你将会感到惊讶,在你的一百个欲望当中,有九十九个是完全没有用的,它们只是使你被占据,那就是它们唯一的功能,它们使你远离你自己,那就是它们唯一的用处,它们不让你有时间和空间来成为你自己,它们是危险的,就是这些不必要的东西使你浪费掉你的生命,你将会破产而死。

  ……师父留意他本身的观照。

   我听说,有一对夫妇被他太太的哥哥烦死了,他本来只是要来他家渡周未,结果一住六个月还不走,他们决定说由太太来煮一只鸡,先生假装说它煮得太熟了,他们将会就那件事来听听大哥的意见,如果他说那只鸡煮得很好,他先生将会把他赶出去,如果他说那只鸡煮得不好,太太就会把他赶出去,这个安排不可能失败!

   事情就按照计划进行,他们假装在那里吵嘴,互相责备对方,就在那个时候,大哥悄悄地将他的食物收起来。突然间,先生和太太停止争吵而转向他。

  「哈利,」先生说:「你认为如何?」

  「我吗?」哈利咬着鸡腿说:「我想我再待三个月。」

   一定是一个非常留意观照的人,一定是非常小心、非常警觉,他没有掉进陷阱。那个陷阱非常微妙,除非他非常警觉,否则一定会掉入陷阱。他没有给予任何意见,他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说: 「我将要再待三个月。」

   很留意地生活,你就不会掉进陷阱,如果你无意识地生活,每一步你都会掉进陷阱,你的生命就变得越来越被监禁,除了你以外,没有一个人可以负这个责任。

   但是师父留意他本身的观照,那是他最珍贵的宝物。不论他做什么,他都带着全然的觉知来做,不论你做什么,你几乎都是机械式地在做,你必须解除你自己的自动化,静心就是在做这件事,它是一个解除自动化的过程。

   你已经变得很自动化,你继续开车、抽烟、跟朋友聊天,在内在想一千零一件事,大多数意外事件的发生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每年死于车祸、飞机失事和类似的意外事件的人数比死于战争的人数还多,希特勒所杀死的人还没有象每年在世界上被人类的机械式行为所杀死的那么多。

   但是你能够怎么样呢?那就是你的整个生活方式,你就是这样在生活。你吃东西——你只是继续在填饱你的肚子,你一点都不注意你在吃什么。你跟你的太太或你的先生作爱,你甚至不去看那个女人的脸,你已经变得非常不敏感,你只是继续透过空洞的姿势在移动,一点意义都没有,除非你完全警觉,否则它们不可能有任何意义。

   是觉知的光使事情变得珍贵,变得不寻常,那么,小的事情就不再是小的。当一个带着警觉、敏感和爱的人碰触到海边一颗普通的小石头,那颗石头就变成一颗大钻石,而如果你在无意识的状态下碰触到一颗大钻石,它也只不过是普通的一个小石头,甚至连一个小石头都不如,你的生命有多少深度和多少意义要看你有多少觉知而定。

   世界上到处都有人在问:「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当然,那个意义已经丧失了,因为你已经丧失了找到意义的方法——那个方法就是觉知,它是他最珍贵的宝物。

  他从来不向欲望投降。

   佛陀所说的「欲望」是什么意思?欲望意味着你的整个头脑,欲望意味着不是处于此时此地,欲望意味着走到未来尚未存在的某一个地方,欲望意味着一千零一种逃离现在的方式,欲望等于头脑,以佛陀的用语来讲,欲望就是头脑。

   欲望也是时间,当我说欲望也是时间,我并不是指时钟上的时间,我是指心理上的时间。你是怎么样在你的头脑里创造出未来?籍着欲求。你想要在明天做些什么,所以你就创造出明天,否则明天尚未存在,它尚未来临,但是因为你想要在明天做些什么,所以你就创造出一个心理上的明天。

   人们会创造出往后好几年,甚至往后好几世,他们甚至会想到来生要做什么,死后要做什么,他们甚至在为那个作准备!而那些人被认为是具有宗教性的,他们根本不具宗教性。欲望把你带离此时此地,而此时此地才是唯一真实的存在。

   因此佛陀说:他从来不向欲望投降。他从来不进入未来,他生活在现在,生活在未来就是过着一种虚假的生活。

   一个穿着入时的女明星拒绝一个要求她给予恩惠的年轻人,因为他是一个犹太人,她并且取笑他十万法郎的出价。她告诉他说,为了要显示说她对他的钱有多么不重视,他可以跟她作爱,直到那十万法郎烧完为止。

   隔天他把钱带来,将十张钞票排成一排,一张接着一张,尾端重迭,他点燃第一张钞票,然后跳进床里跟她在一起,当最后一张钞票烧完的时候,她将他推开。

  「好啊!我已经占有了你。」他以胜利的口吻说。

  「是的,」她笑着锐:「但是你那十万法郎也泡汤了。」

  「那有什么关系?」他一面点着烟一面说:「反正那些是假钞。」

   生活在未来的人就是过着一种假钞的生活,他并没有真正在生活,他只是假装在生活。他希望生活,他欲求生活,但是他从来没有真正去生活,明天永远不会来临,它一直都是今天。任何来临的总是此时此地,而他不知道要如何生活在此时此地,他只知道如何逃离此时此地,逃离的方式叫做 「欲望」。佛陀就是用这一句话来描述逃离现在的现象——从真实的跑到不真实的。

  欲求的人是一个逃避主义者。

   这是很奇怪的,静心者被认为是逃避主义者,那是全然的荒谬。只有静心者不是逃避主义者,其它每一个人都是。静心意味着脱离欲望、脱离思想、脱离头脑,静心意味着放松在当下这个片刻、在现在,静心是世界上唯一不是逃避的一件事,虽然它被认为是最逃避的事情。那些谴责静心的人都用 「静心是逃避生活」这个论点来谴责,他们的论点简直荒谬,他们不了解他们在说些什么。

  静心并不是逃离生活,它是逃入生活,头脑是逃离生活,欲望是逃离生活。

  他从来不向欲望投降……

  他静心。

   他将他自己一再一再地带入现在。头脑一再一再地开始运作,但是他将它带回到现在,渐渐地,渐渐地,它开始发生:窗户打开了,你首度按照天空本然的样子来看它,你首度立即感觉到风、雨和太阳,因为你已经变成静心的,你开始碰触到生命,那么生命就不再只是一个字,而是一个可触知的真实存在,那么爱就不再只是一个字,而是一个洋溢的能量,那么祝福就不再只是一个欲望或一个希望,你可以感觉到它,你可以拥有它,你就是它。

   他静心……佛陀不祈祷,他静心,因为祈祷也是一种欲求。当你祈祷,你就是在欲求,祈祷总是为了未来,祈祷意味着你在要求一些东西,你或许不是在要求金钱,你或许是在要求神本身,但那是一样的。要求,你就移开了,静心是一种不要求的状态——不发问、不思考。祈祷仍然是思考的一部份,一个很美的思考,但思考还是思考;一个很美的监狱,但监狱还是监狱。

   一个祈祷的头脑是贪婪的,一个祈祷的头脑不会被蜕变,它仍然保持是同样的头脑。祈祷是来自同样的头脑,它不可能具有非常不同的品质,你怎么能够祈求跟你不同的东西呢?它将会是 「你的」祈祷,它将会反映出你的头脑,它将会来自你的头脑,它将会由你的头脑长出来,它怎么能够带领你超越头脑?祈祷无法带领你超越头脑,只有静心能够带领你超越头脑。

   静心是一种没有头脑的状态,祈祷是一种宗教头脑的状态,但那个头脑还是存在。当它披上了漂亮的宗教外衣,它将会变得更危险。

   有一个小男孩跟家人一起去野餐,因为迷路而跟家人失散,他突然发觉他迷路了,夜晚正在降临,在没有目标地逛了一些路,而且大声喊爹娘又得不到回答之后,他开始变得害怕,他跪下来举起双手祈祷。 「亲爱的主,」他说:「请你帮助我找到我爹和我娘,我一定不再打我的小妹,真的不再打她了!」

   当他跪下来祈祷,有一只鸟飞过去,放下一堆粪在他张开的手掌中,那个小男孩检视一下,将他的眼睛转回天空。

  「主啊!求求你,」他乞求说:「不要将那个粪便给我,我是真的迷路了。」

   你的祈祷就是你的祈祷,它是你的一部份,它是你的延伸。它无法帮助你超越你自己。静心是超越自己的唯一方式。

   静心是什么?它并不是意味着静心冥想某些东西,这个英文字是误导的,在英文里面没有恰当的字可以用来翻译佛陀的「沙马沙提」(sammasati)这个字,因此它被翻成静心、正念、觉知、意识、警觉和观照等等,这里面没有一个字真正具有 「沙马沙提」的品质。

   沙马沙提的意思是:意识存在,但是没有任何内容物,没有思想、没有欲望,在你里面没有什么东西被搅动,你并不是去沉思神或是沉思伟大的事情——自然以及它的美,或圣经、可兰经、吠陀经以及它们非常有意义的陈述。你不是在沉思!你也不是集中精神在任何特别的客体。你不是在唱颂一个咒语,因为那些都是头脑的东西,那些都是头脑的内容物。你什么事都不做!头脑完全空空的,你只是存在于那个空当中。一种在,一种纯粹的在,没有什么地方要去——完全放松而进入自己、休息、安然自处,那就是佛陀所说的静心的意思。

   其它没有人曾经象佛陀这样对于静心给予这么美的表达,有很多人达成,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象佛陀一样那么善于表达,那么能够传达那个讯息。他从来不向欲望投降,他静心。

  在他决心的力量当中,他发现真正的快乐。

   喜乐才是真正的快乐。平常你所说的快乐只不过是伪装的痛苦,平常你所说的快乐只不过是娱乐和欢乐,它是短暂的,它不可能是真实的。真理必须具有一个品质,那个品质就是永恒。如果某样东西是真实的?那么它是永恒的,如果它是不真实的,那么它是短暂的。

   唯有当头脑完全停止运作,才能找到真正的快乐,它并不是来自外在,它是从你自己的本性涌现出来的,它开始洋溢在你身上,你变成发光的,你变成一个喜乐的泉源。

   他克服欲望,他从智能的高塔冷静地往下看那些苦难的群众,他从山上往下看那些生活在接近地面的人。

   当一个人变成一个佛——欲望被克服了,头脑被克服了,时间被克服了,自我被超越了——他就不再是这个地球的一部份。他仍然生活在地球上,但是他的灵魂已经飞得很高,从他本性那阳光普照的顶端,他能够看到苦难的群众在人生黑暗的深谷里,在那里一颠一跛、喝醉酒、抗争、怀着野心、贪婪、生气、暴力……纯粹浪费伟大的机会,有很大的慈悲从他的本性升起,他的整个热情经过冷却而变成慈悲。

   热情意味着使用别人作为工具,那是不道德的根本,使用别人作为工具是世界上最不道德的行为,因为每一个人都是他本身的目的,使用他作为工具就是在剥削他,那就是我们所说的爱:先生使用太太,太太使用先生;小孩使用他们的父母,父母以后使用他们的小孩,那就是我们所说的爱!

   它并不是爱,它是头脑的一个策略,它是包上糖衣的毒素,这种爱真的是令人厌恶,那就是为什么你看到整个世界都处于如此的厌恶之中。这种爱是令人生病的,它已经使整个人类的灵魂生病,因为它根本不是爱,它是热情成色欲,它使用别人作为工具。

   当你开始静心,你就进入了第二阶段,热情冷却的阶段——爱消失了,你进入了一个中性的阶段,就好象车子在换档,你每次要换档的时候都必须先回到空档(中性),同样地,热情也必须经过一个中性的阶段——变成冷静、不动情,在那个时候,爱消失了,它暂时变成一个空隙,一个移向佛性的人会变得完全冷淡、不动情。

   然后到达第三阶段,当他到达了佛性,他就找到了喜乐和耗用不尽的喜乐泉源,当他找到了永恒的原则,当他找到了耗用不尽的生命宝物,他的能量就开始洋溢,爱回来了,事实上,这是爱的第一次来临,它是慈悲,如此一来,他会将慈悲洒在每一个人身上,任何来到他旁边的人,他都会跟他分享他的喜乐,他会分享他的道,分享他的洞见。

   在那些不观照的人当中,只有他观照;当别人在作梦,只有他是清醒的,他象赛马那么快速地飞越过原野。

   当你变得确立在静心和慈悲当中,你就不再是昏睡和作梦的受害者。你保持清醒,即使在睡觉的时候,你也保持清醒,那么你的生命就变成一支很直的箭,飞速移动,速度跟光一样快,移向目标,你首度变成了本性存在。

   他象赛马那么快速地飞越过原野,在那些不观照的人当中,只有他观照;当别人在作梦,只有他是清醒的。那就是佛跟其它人的不同,其它人只是在作梦,而不是真正在生活,希望有一天可以真正去生活,准备真正去生活,但是并没有真正在生活,那一天永远不会来临,在那一天来临之前,他就死了。

   一个佛是清醒的,即使当他在睡觉,他也不作梦。当欲望消失,梦也消失了,梦是被翻译成睡觉的语言的欲望。一个佛在睡觉的时候仍然带着全然的警觉,那个光继续在他里面燃烧。身体需要休息,因此身体会睡觉,但是他不需要休息,那个能量是耗用不尽的,在他整个存在的中心有一个小小的光继续在燃烧,整个外围都在熟睡,但是那个光是警觉的、清醒的。

  甚至当我们清醒的时候,我们也是在睡觉,而即使当他在睡觉,他也是清醒的。

  借着观照,帝释成为诸神之王,观照是多么地棒,昏睡是多么地愚蠢。

  比丘留意他的头脑,害怕他的思想任意发展,用他的警觉之火烧掉每一个枷锁。

   佛陀所说的比丘是指门徒,门徒就是我所说的比丘,我没有选用佛陀这个字,有一个原因,比丘这个字字面上的意义是乞丐。

   佛陀放弃了他的王国而成为一个乞丐。当然,即使当他是一个乞丐的时候,他也是象国王一样地走路,当然他远比他以前来得更优雅,远比他以前来得更富有,但是因为他抛弃了王国,所以人们开始称呼他为比丘 乞丐,渐渐地,那个名字也就被他的追随者所使用。

  我不想要你们成为乞丐,我想要你们成为主人,因此我选用「门徒」(sannyasin)这个字。门徒意味着一个知道如何正确地生活的人,它不是弃俗,相反地,它是欣喜,它是庆祝。

  比丘留意他的头脑,害怕他的思想任意发展,用他的警觉之火烧掉每一个枷锁。

   是的,静心就是火,它会烧掉你的思想、你的欲望和你的记忆,它会烧掉过去和未来,它会烧掉你的头脑和自我,它会带走一切你认为你是的。它是一个死和一个再生,一个钉死在十字架上和一个复活。你会重新被生出来,你会完全失去你自己的认同,你会达到一个新的人生洞见。

   那个新的人生洞见就是神、达摩、道或基督的意思。你可以选择你自己的名字用在它上面,因为它本身没有名字,事实上,它根本就是不可表达的,它只能够被指示、被暗示。

   比丘留意他的头脑,害怕他自己的混乱,不可能堕落,他已经找到了到达内心的和平之路。

   头脑就是混乱。思想加上思想,千千万万个思想在那里叫嚣、冲撞、互相抗争、争取你的注意,千千万万个思想把你位向千千万万个方向,你是如何继续使你自己保持在一起,那真的是一项奇迹,不知道怎么样,你还能够维持没有散掉——它只是不知道怎么样,它只是一个外表。在它背后的深处有一个叫嚣的群众、一个内战、一个持续的内战。各种思想互相抗争,各种思想都想要你去满足它们,它是一个很大的混乱,那就是你所说的你的头脑。

   但是如果你觉知到头脑是混乱,而你不跟头脑认同,你就永远不会失败,你会变成「不败的」!头脑将会变成无能。因为你将会继续观照,所以你的能量将会慢慢撤离头脑,它将不会再被滋润。

   一旦头脑消失,你就会以一个「没有头脑」再被生出来,那个再生就是成道,那个再生首度将你带到和平之地,带到莲花乐园,它带领你到喜乐的世界、到祝福,否则你将会继续停留在地狱里。现在你就在地狱里,但是如果你有决心,如果你决定,如果你选择意识,就在现在,你就可以跳,从地狱跳进天堂。

   它依你而定,你可以选择地狱,你也可以选择天堂,地狱是廉价的,天堂需要很大的努力、毅力和决心。地狱意味着你能够保持无意识,你能够保持跟你现在一样。天堂意味着你必须提升到你自己之上,你必须超越,你必须从山谷移向山峰。

   那些山峰是你们的,但是你们必须为它付出代价,爬上那些山峰是一种费力的努力,要观照,要静心,有一天你将会发觉你就在阳光普照的山峰,那就是解放、莫克夏,那就是涅盘——自我的绝灭,以及神的诞生。

   你们都有资格成为神,如果你不是,那么只有你必须负责,其它没有人要负责,当你听佛陀的道理,不要只是听,要行动,要真正进入意识的生活,要涉入。

   让我再度提醒你:这只是生活的一个层面,非常丰富,但仍然只是一个层面,你将必须做更多的事,我给你一个比佛陀所给的更费力的工作。佛陀给你一个层面,我想要你们具有三个层面,而且将它组合起来。

   地球上需要一种新人类,旧有的已经腐烂了、完蛋了,它没有未来,它无法存活,它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它已经躺在死床上面,除非一种新人类诞生——东方和西方会合,所有的三个层面都在一起,否则人类将脱离不了毁灭的命运。

   我在此所做的实验只是要创造出新人类的第一批样本,你是在参加一个具有重大意义的伟大实验,你要感觉你是受到祝福的,你要觉得你是幸运的,作或许还不知道你在参加什么,但是你可能会创造历史!这一切都依你对我以及对我的实验有多少承诺和多少涉入而定。

  这是可能的曾经被尝试过的最伟大的组合……

  今天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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