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菜种子(耶稣说)
第十七章 活动和休息
耶稣说:那个单独的和被捡选的是受到祝福的,因为你将会找到那个王国,而因为你是来自它,所以你将会再度去到那里。
耶稣说:如果他们问你:「你来自哪里?」那么你就告诉他们说:「我们来自光,而那个光来自它自己。」
如果他们问你:「你里面的父亲是什么样子?」那么你就告诉他们说:「它是活动和休息。」
人类最深的驱策力就是想要成为完全自由的,自由或莫克夏就是目标。耶稣称之为神的王国:要像国王一样,这只是一种象征性的说法,这样你的存在就没有任何的枷镇,也没有任何界线,你以「无限」存在,不会在任何地方跟任何人冲撞……就好像你是单独的。
自由和单独是同一件事的两面,那就是为什么马哈维亚称这个莫克夏的观念为「凯瓦尔亚」(Kaivalya),凯瓦尔亚意味着成为完全单独的,就好像其它没有人存在。当你是完全单独的,有谁会来成为你的枷锁?当其它都没有什么东西存在,谁会是别人?那就是为什么那些找寻自由的人必须找到他们的单独,他们必须找到一个方法、一个方式、或是一个手段来达到他们的单独。
人一生下来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是一个社会的成员,是一个家庭的成员,是别人的一部分。他并不是以一个单独的人被带大的,他是以一个社会人被带大的。所有的训练、教育、和文化都系于如何使一个小孩能够适应社会,如何使他适应别人,这就是心理学家所说的适应。每当有人是单独的,他看起来就好像不适应这个社会。
社会以一个网状结构存在,它是一个有很多人的模式,一个群众。在那里你能够有一点小小的自由,但是你必须牺牲很多。如果你跟着社会走,如果你顺从别人,他们会释放给你一些小小的空间;如果你变成一个奴隶,他们会给你一些自由,但那是被给予的自由,它随时都可能被拿回去,而且它是花了非常多的代价而取得的,它是去适应别人,所以那个界线一定会存在。
在社会里面,在一个社会的存在里,没有一个人能够完全自由,只要有别人存在就会产生麻烦。沙特曾经说过:「别人是地狱。」大部分来讲,他是对的,因为别人会在你里面创造出紧张,你的担心是因为别人。一定会有冲撞,因为别人在找寻绝对的自由,你也在找寻绝对的自由,而绝对的自由只能为「一」而存在。
即使你们所谓的国王也不是绝对地自由,他不可能如此。他们也许看起来很自由,但那是虚假的,他们必须被保护,他们必须依靠别人,他们的自由只是一个表象。但是因为这个想要绝对自由的驱策力,一个人还是会想要变成一个国王或是一个皇帝。皇帝给予一种虚假的感觉,以为你是自由的。一个贫穷的人怎么可能是自由的?他的需要将会是枷销,他无法满足他的需要。他到处都会碰壁,那是他无法跨越的。
因此会有求取财富的欲望。在内在深处,那个欲望是想要绝对地自由,一切的欲望都是由它所产生出来的。但是如果你进入虚假的方向,那么你可能会继续走,但是永远无法到达目标,因为从一开始,那个方向就错了——已经错过了第一步。
在古时候的希伯来,「罪恶」(Sin)这个字是非常美的,它意味着一个人错过了目标,走入了歧途,而宗教意味着回到正确的道路,这样你就不会错过目标。那个目标是绝对的自由,宗教只是走向它的一个手段。那就是为什么你必须了解,宗教的存在是一个反社会的力量,它的本质就是反社会的,因为在社会里面,绝对的自由是不可能的。
心理学是在服务社会的。心理治疗师试着以各种方式来使你再度适应社会,他是在服务社会的。政治当然也是在服务社会的,它给你一些自由,这样你才能够被沦为奴隶。那个自由只是一种贿赂——它随时都可以被拿回去。如果你认为你是真正地自由,不久之后你就会被关进监狱。政治、心理学、文化、和教育,它们都是在服务社会的。只有宗教基本上是叛逆的,但是社会愚弄了你,它创造出它自己的宗教:基督教、印度教、佛教、和回教——这些是社会的诡计。耶稣是反社会的。
注意看耶稣,他并不是一个非常受尊敬的人,他不可能是,他带着错误的元素、反社会的元素在行动,他是一个流浪汉,他是一个怪人,他一定是这样,因为他一定不会听社会的话,他一定不会去适应社会。他创造出另外一个社会,他有一小群跟随者。宗教社会的存在是一种反社会的力量,但并不是所有的宗教小区都是这样,因为社会一直都试着要给你一个虚假的钱币。如果有一百个宗教小区,那么可能有一个——只是「可能」有一个——是真正的宗教小区,因为那一个将会是另外一种社会,反对这个社会、这个群众,反对耶稣所说的「他们」——没有名字的群众。
有一些宗派存在——比方说佛陀在比阿的僧院——他们试图创造出一个根本就不是社会的社会。他们创造出一种方法和方式使你真正全然地自由——没有枷锁,没有任何规范,没有界线,你被允许成为无限的和全然的。
耶稣是反社会的,佛陀是反社会的,但基督教并不是反社会的,佛教并不是反社会的。社会非常狡猾,它会立刻吸收,即使是反社会的现象,它也会将它吸收进来使它成为社会的。它会创造出一个假象,它会给你一个虚假的钱币,那么你就觉得很快乐,就像你给小孩一个人工的乳房,他们会继续吸吮它,他们会觉得自己被滋养了,它将能够安抚他们,当然,他们会入睡。
每当一个小孩是不安的,就必须给他一个假的乳房,他会吸吮,相信他得到滋养。他会继续吸吮,然后那个吸吮变成一个单调的过程,并没有吸进什么东西,就只是吸吮,它变成就像是一个咒语。然后他就会入睡,变得无聊,觉得想睡,然后他就睡着了。佛教、基督教、和印度教,和其它所有的那些组织化的宗教,都只是虚假的乳房。它们给你慰藉,它们让你好睡。在这个到处都在折磨人的奴役制度之下,它们能够给你一些安抚,它们让你觉得每一件事都没有问题,没有什么事是不对劲的。它们就像镇定剂一样,它们是药物。
并非只有迷幻药才是药物,基督教也是,它是一种更复杂、更微妙的药物,它让你产生一种盲目。你无法看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会觉得你是如何在浪费你的生命,你看不出你透过很多经验所累积起来的疾病。你坐在一个火山上,而他们继续告诉你说一切都没有问题:在天上有神在,在地上有政府在,一切都没有问题。教士们继续告诉你:「不必担心,有我们在这里,你只要将一切都交在我们的手中,我们会在这个世界照顾你,也会在彼岸照顾你。」你都让他们操作,所以你陷入了痛苦。
社会无法绐你自由,那是不可能的,因为社会无法使每一个人都绝对地自由,那么要怎么办呢?要如何超越社会?那就是一个宗教人士的问题。但它似乎是不可能,因为不论你去到哪里都会有社会存在,你可以从一个社会搬到另外一个社会,但社会还是会存在。你甚至可以去到喜马拉雅山,然后你将会在那里创造出一个社会,你将会开始跟树木讲话,因为很难成为单独的,你会开始跟小鸟和动物作朋友,迟早将会有一个家庭出现,你每天早上都会等待小鸟来唱歌。
现在你不知道你已经变成依赖的,其它的东西已经进入了。如果小鸟没有来,你会觉得有一种焦虑,小鸟到底怎么了?牠为什么没有来?紧张就进入了,这跟你在担心你的小孩和你的太太并没有什么不同,没有任何不同,那个模式是一样的:同样都是有别人或是其它的东西。即使你搬到喜马拉雅山上去,你也会创造出社会。
然后有一件事必须了解:社会并不是在你的外面,它是在你的里面。除非在你里面那个根本的原因消失,否则不论你去到哪里,社会都会一再一再地出现。即使你去到一个嬉皮营,社会也会进入,它会变成一个社会的力量。如果你去到一个宗教小区,社会也会进入。并不是社会一直跟着你,那是你,你一直在你的周遭创造出你的社会,你是那个创造者。某种在你里面的种子一直在创造出社会。这表示,除非你真的完全被蜕变,否则你永远无法超越社会,你将会一直创造出你自己的社会。而所有的社会都一样,那个形式可能不同,但基本的模式是一样的。
为什么你不能够没有社会而生活?这就是难题之所在!即使在喜马拉雅山上,你也会等待某一个人,你也许是坐在一棵树下,但你还是会等待某人——一个旅行者、一个猎人——在路上经过的人。如果有人进来,你就会觉得有一点高兴来到你身上。当你是单独一个人,你就变得悲伤,如果有猎人来,你就会跟他聊天,你会问:「世界发生了什么事?你有没有最近的报纸?」或者:「请你告诉我最新的消息!我很渴望知道。」为什么?一些根部的东西必须被带到阳光下,这样你才能够了解。
第一件事:你需要被需要,你有一个很深的被需要的需要。如果没有人需要你,你就觉得没有用、没有意义;如果某人需要你,他会给你意义,你会觉得你是重要的。你一直在说:「我必须照顾我的太太和小孩。」就好像你以一个重担携带着他们——你是错的。你的说法好像它是一个很大的责任,而你只是在履行一个责任。你是错的!只要想想,如果你太太不在那里,你的小孩也不见了,你要怎么办?突然间你会觉得你的生命变得没有意义,因为他们需要你。小孩在等待你,他们给你意义,你是重要的。当没有人需要你,你就会萎缩,因为当没有人需要你,没有人注意你,那么你是否存在就没有什么差别。
我听说:一个有心理病的人被心理分析,但那个心理分析师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人——他们几乎都是这样。经过了两、三年的分析之后,他告诉他的朋友说:「这个人的问题比我更大,因为我继续在谈论,但是他从来不说什么——这三年来,甚至连一个『不』或『是』他都不说,他就只是坐在那里。现在我很担心,要怎么办?我一直在谈论、谈论、又谈论,他就只是听着,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三年,要怎么办?」
那个朋友说:「那么你为什么不停止?」但是那个人也无法停止。
然后第二个困难发生了:那个心理分析师死了。他再度告诉他的朋友说:「现在另外一个问题来了,首先是这个人什么都不说,连『是』或『不』都不说。我从来不知道他是拒绝我或是接受我,或者我是对的或错的。我就只是一直在谈论、谈论、又谈论,而他就只是听着,现在他死了,所以第二个问题来了,现在要怎么办?」
那个朋友说:「如果他从来没有对你说什么,那有什么差别?你可以继续谈论!」
但是那个人说:「不!但是他有在听。」
整个心理分析以及它的行业就只是靠听。并没有太多的东西,在心理分析里面的确没有什么太多的东西,整个围绕着它的事情几乎完全都是骗人的把戏,但是为什么……?有一个人那么注意你,而且他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他是一个有名的心理治疗家,很有名,他写了很多书,有很多有名的人都接受他的治疗,所以你觉得很好。其它没有人会听你讲话,甚至连你的太太也不听你讲话。没有人听你讲话,没有人注意你。你在世界上就好像是一个非实体、一个没没无闻的人在行动,而且你付了很多钱给心理治疗师,那是一种奢侈,只有非常富有的人才能够付得起。
但是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做?他们就只是躺在一张长椅上说话,然后心理分折师就在那里听着——但是他有在听,他会注意你。当然,你必须付钱,但是你会觉得很好。就只是因为别人在注意你,你就觉得很好。你在走出他的办公室的时侯变得不一样,你的质量改变了,你的脚会跳舞,你的嘴巴会哼歌,你会唱歌。那个心情也许没有办法永远保持——下个星期,你就必须再到他的办公室去,但是当某人在听你讲话,在注意你,他说:「你是一个重要的人物,听你讲话是值得的。」他似乎都不会觉得无聊,他也许什么都不说,但是虽然这样,你也觉得很好。
你有一个很深的被需要的需要。一定要有人需要你,否则你的脚下好像没有地可以让你站着——社会是你的需要。即使有人跟你吵架,那也没有问题,也比你自己一个人来得好,因为至少他有在注意你这个敌人,你也可以想关于他的事。
每当你处于爱之中,注意看这个「需要」。注意看那些爱人,因为如果你自己处于爱之中,它将会很困难。那么要注意看是困难的,因为你几乎是疯狂的,你并没有在你的感官里。但是你注意看那些爱人,他们会互相跟对方说:「我爱你。」但是在他们的内心深处,他们是想要被爱。去爱并不是真正的事,被爱才是真正的事,他们之所以爱只是为了要被爱。基本的事并不是要去爱,基本的事是要被爱。
那就是为什么爱人继续在抱怨对方:「你爱我爱得不够。」没有一件事是足够的,任何事都不可能足够,因为那个需要是无限的,因此那个枷锁是无限的,它无法被满足。任何爱人所做的,你总是会觉得还有更多是可能的,你还会希望更多,你还会想象更多,然后你会觉得缺少什么,你会感到挫折。每一个爱人都会认为:「我爱,但是对方的反应并不是很好。」对方也是有同样的想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有人在爱,除非你变成一个耶稣或是一个佛陀,否则你无法爱,因为只有一个「需要」已经消失的人才可能爱。
在季伯伦那本很美的书——「耶稣——人的儿子」里面,他创造出了一个虚构但是很美的故事——有时候小说比事实更逼真。抹大拉的马利亚从窗外看出去,坐在她的花园里的一棵树下那个人很美。她曾经知道过很多男人,她是一个很有名的妓女,甚至连国王也曾经来敲她的门——她是最可爱的花朵之一。但是她从来不知道有这样的一个男人,因为一个像耶稣这样的人会在他的周围带着一种看不见的氛围,它给予他某种属于彼岸的美,他不属于这个世界。在他的周围有一种光、一种优雅,他走路的方式和坐的方式就好像他是一个国王穿着乞丐的衣服。
他看起来非常脱俗,所以抹大拉的马利亚就叫她的仆人去请他进来,但是耶稣拒绝了,他说:「我在这里很好,这棵树很美,而且提供了很好的树荫。」
所以抹大拉的马利亚必须亲自去向他请求,她永远无法相信有人会拒绝她的请求。她说:「请进来我家,来当我的贵宾。」
耶稣说:「我已经进入你家了,我已经成为贵宾了,现在已经没有其它的需要。」
她无法了解,她说:「不,你来,不要拒绝我——从来没有人拒绝过我。你难道无法做这一件小事吗?来当我的贵宾,今天跟我一起吃饭,今天晚上跟我在一起。」
耶稣说:「我已经接受了,记住:那些说他们接受你的人,他们从来没有接受你;那些对你说他们爱你的人,从来没有一个人是真正爱你的。我要告诉你,我爱你,而只有我能够爱你。」但是他不想进入屋子里,他在那里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就走了。
他说了什么?他说:「只有我能够爱你,那些一直在说他们爱你的人,他们无法爱,因为爱并不是某种你可以做的事,它是你存在的本质。」
就你现在所处的状态,你无法爱;就你现在所处的状态,你的爱是虚假的。你只是展现出你在爱,这样你才能够被爱,别人也是以同样的方式在做。
那就是为什么爱人一直都会陷入麻烦,因为双方都在欺骗对方,双方都觉得他们被骗了。但是他们从来不看他们自已,他们看不到他们自己的欺骗。你真的爱过任何女人或任何男人吗?你能够用你全部的心说你爱过吗?不!你从来不会去管它,你已经理所当然地认为你在爱。那个难题永远都是在对方,你从来不看你自己。
木拉那斯鲁丁已经九十九岁了,有一家当地报纸的记者来访问他,因为他是当地最老的人,访问之后,那位记者说:「我希望明年当你变成一百岁的时候,当你活到一百足岁的时候,还能够再来。我希望我还能够再来。」
木拉那斯鲁丁睁大眼睛看着那个人说:「有什么不可以呢?年轻人?你看起来还很健康!」
没有人在看他自己:眼睛会去看别人,耳朵会去听别人,手会伸向别人,没有人伸向自已;没有人在倾听自己,没有人真正在看自己。唯有当你变成一个结晶的灵魂,变成一个自己,爱才会发生。带着自我,它是从来不会发生的;自我想要被爱,因为那是它所需要的食物。你爱是为了要变成一个被需要的人。你生小孩并不是因为你爱小孩,只是因为这样你就会被需要,这样你才能够到处去说:「看我扛了多少责任,屦行了多少义务!我是一个父亲,我是一个母亲……」这只是在炫耀你的自我。
除非这种被需要的需要消失了,否则你无法成为单独的。去到喜马拉雅山上,你将会在那里创造出一个社会。如果这个被需要的需要消失了,不论你去到哪里,住在市场里,或是住在市中心,你都会是单独的。
现在让我们试着来了解耶稣的话语:
耶稣说:那个单独的和被捡选的是受到祝福的,因为你将会找到那个王国,而因为你是来自它,所以你将会再度去到那里。
穿透每一句话:那个单独的是受到祝福的——谁是单独的?一个被需要的需要消失的人:一个完全满足于自己的现状的人:一个不需要别人来告诉他说「你是有意义的」的人。他的意义就在他自己里面,他的意义不是来自别人,他不会乞求它,他不会要求它,他的意义来自他自己的存在,他不是一个乞丐,他可以跟自己生活。
你无法跟你自己生活。每当你是单独的,你就会变得不安,你会立刻觉得不方便、不舒服,有一种很深的焦虑,要怎么办?要去哪里?要去俱乐部,或是去教会,或是去看电影——就是要去某一个地方,去会见别人,或者只是去逛街购物。对于那些富有的人来讲,逛街购物是唯一的游戏,唯一的运动,他们会去逛街购物。如果你很穷,你不需要进入店里,你只要在街上逛,看橱窗,但就是要出去!
单独一个人是非常困难的、非常不寻常的、奇怪的。为什么会有这个渴望?因为每当你是单独的,你的整个意义就消失了。到店里去买些什么东西,至少那个销售员会给你一些意义——不是那些东西给你意义,因为你继续在购买没有用的东西。你只是为购买而购买,但是那个销售员,或是店家的老板,他们把你看成好像你是一个国王。他们的举止行为就好像他们依靠你,而你知道得很清楚,这只是表面的。店家的老板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在剥削:那个销售员根本不会管你,他的微笑只是装出来的,他对每一个人都微笑,并不是对你特别,但是你从来不去看这些事情,他对你微笑,跟你打招呼,欢迎你,你就觉得很舒服,你就觉得你是某号人物,有人在依靠你,这个店老板在等待你。
你到处在找寻能够给你意义的眼光。每当一个女人看着你,她就给你意义。现在心理学家发现,当你进入一个房间——在一个机场的候机楼,或是在车站,或是在旅馆里,如果一个女人看你两次,她已经准备好要被勾引。但是如果一个女人只看一次,不必管她,当作没这一回事。他们将它录像,他们在研究,而这是一个事实,因为唯有当一个女人想要被赏识、被看,她才会看两次。
一个男人进入一家餐厅,那个女人可以看一次,但如果他是不值得的,她不会再看另外一次。一个约女人的人知道得很清楚,他们知道它已经有好几世纪了,心理学家最近才知道,他们会去注意那个眼神。如果那个女人再看一次,那表示她是有兴趣的。如此一来,就有更多的可能性,她已经给出了暗示,她已经准备好要跟你走,或是跟你玩爱的游戏。但是如果她没有再看你,那么那扇门是关闭的,你最好去敲其它的门,这一扇门对你来讲是关闭的。
每当有一个女人看你,你就变得重要,非常有意义,在那个片刻,你是独一无二的。那就是为什么爱能够镶你发光,爱能够给你很多活力。
但这是一个难题,因为同样的女人每天看着你是没有太大帮助的。那就是为什么先生对太太感到腻,太太也对先生感到腻,因为你怎么可能一再一再地从同一双眼睛得到同样的意义?你会习价于它,她是你太太,没有什么好征服的。因此需要变成一个拜伦,或是变成一个唐璜,从一个女人转到另外一个女人。这并不是一种性的需要,记住,这根本跟性无关,因为在跟一个女人很深的亲密当中,性会进入更深。它并不是性,也不是爱,绝对不是,因为爱会想要越来越深入一个人,爱会希望有深度。
这既不是爱,也不是性,这是其它的事,是一种自我的需要。如果你每天都能够征服一个女人,你就会觉得非常非常有意义,你会觉得你自己是一个征服者。但是如果你只跟一个女人就结束了,就陷住了,没有人看你,没有其它的女人或男人给你意义,你就觉得完蛋了,那就是为什么太太和先生看起来那么没有活力、没有色欲。如果你注意看,你在远远的地方就知道迎面而来的那一对是不是夫妻。如果他们不是夫妻,你会感觉到有一个差别,他们将会是快乐的、欢笑的、互相交谈、互相娱乐对方。如果他们是太太和先生,那么他们就只是互相在忍受对方。
木拉那斯鲁丁的结婚二十五周年纪念日到来,但是他在那一天外出,他太太觉得有点生气,因为她在期待他可能会做些什么,但他就只是跟平常一样,所以她问:「那斯鲁丁,你难道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那斯鲁丁说:「我知道。」
然后她说:「那么就来点比较特别的事!」
那斯鲁丁笑着说:「那么就让我们安静两分钟好吗?」
每当你觉得生命被陷住了,它就表示你也许以为它是爱,但它并不是爱,它是一种自我的需要——一种征服的需要,一种每天都被一个新的男人,或是一个新的女人,或是一个新的人所需要的需要。如果你成功了,那么你就会快乐一阵子,因为在那个时候你变成不是一个普通人。这就是政客的贪欲:被整个国家所需要。希特勒试图做什么?被整个世界所需要!
但是这个需要无法使你成为单独的;一个政客无法成为具有宗教性的,他们走向相反的方向。那就是为什么耶稣说:「富有的人很难进入神的王国。一只骆驼也许可以穿过一个针孔,但是一个富有的人无法进入神的王国。」为什么?因为一个累积财富的人试图透过财富来变得重要,他想要成为某号人物,任何想要成为某号人物的人,王国的门对他来讲是关闭的。
只有没没无闻的人能够进入那里,只有那些达到他们的空无的人,只有那些他们的船是空的的人,那些已经了解自我的需要而觉得它是徒然的、神经病的,那些已经穿透自我的需要而发现它的没有用——不仅没有用,而且还有害的人能够进入那里。自我的需要会使你疯掉,但是它们永远无法满足你。
谁是一个单独的人?一个被需要的需要已经消失的人,一个不会从你、从你的眼光,或是从你的反应来要求任何意义的人,不!他不会这样做。如果你给出你的爱,他会觉得很感激,但是如果你不给,他也不会抱怨;如果你不给,他也是跟原来一样好。如果你去访问他,他会觉得很高兴,但是如果你不去,他也是跟原来一样快乐。如果他在群众里面活动,他会享受它,但是如果他住在一个隐居的地方,他也会很享受它。
你无法使一个单独的人不快乐,因为他已经学会跟自己生活在一起,而且能够自得其乐。单独一个人,他就足够了。那就是为什么那些互相关连的人从来不喜欢别人成为具有宗教性的,如果先生开始走向静心,太太会觉得受打扰,为什么?她也许甚至还没有觉知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或者她为什么会觉得受打扰。如果太太开始祈祷,开始走向宗教和神的方向,先生就会觉得受打扰,为什么?
一个无意识的恐惧进入到意识。那个恐惧就是她或他试图要变成自给自足的,那就是恐惧之所在。所以如果一个太太能够选择:「你想要你的先生变成一个静心者或是变成一个醉汉?」她会选择后者,宁愿他的先生成为一个醉汉,也不要他的先生成为一个静心者。如果先生能够选择:「你想要你的太太变成一个门徒,或是走入歧途?」一个先生一定会选择后者。
一个门徒意味着一个人自己就满足了,他不需要任何人,他没有任何依赖。那会使人害怕,因为这样的话你就变得没有用。你的整个存在都围绕在他的需要,他需要你。如果没有你,他什么都不是,如果没有你,他的人生是徒然的,是一个沙漠,只有跟你在一起,他才会开花。但是如果你知道他在他自己的单独当中也能够开花,那么就会有一个打扰,因为你的自我会觉得受伤。
谁是一个单独的人?耶稣说:那个单独的是受到祝福的……那些跟自己相处就好像跟整个世界在一起一样容易的人,那些能够像小孩一样享受他们自己的人。
非常小的小孩能够享受他们自己。弗罗伊德有一个特殊的名词来描述这个现象:多形态的。一个小孩能够享受他自己,他会玩他自己的身体,他可以自己满足情欲,他会吸吮他自己的大姆指。如果他需要别人,那个需要只是为了身体。你给他牛奶,你帮他转身、帮他换衣服——这些都是身体上的需要。他还没有真正心理上的需要,他不担心别人怎么想他,他不担心别人认为他漂亮与否。那就是为什么每一个小孩都很漂亮,因为他不管你的意见。
小孩被生下来的时候没有一个是丑的,但是渐渐地,所有的小孩都会变丑。很难找到一个很美的老年人,那是非常稀有的。很难找到一个丑的小孩,那也是非常稀有的。所有的小孩都很美,所有的老年人都变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所有的小孩生下来的时候都很美,他们死的时候也应该很美才对!但是人生在他们的身上做了一些什么?
所有的小孩都是自给自足的,那就是他们的美,他们靠着他们自己的光存在。所有的老年人都是没有用的,他们已经了解到他们是不被需要的。当他们变得越老,他们就越觉得他们是不被需要的。那些需要他们的人已经消失了,小孩已经长大了,他们会跟他们自己的家人在一起,他们自己的太太或先生已经死了,现在世界已经不需要他们,没有人来找他们,没有人尊敬他们。即使他们去散步,也没有人会认出他们是谁。他们也许曾经是高级主管,或是一家公司的老板,或是银行的董事长,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人认出他们,甚至没有人想念他们。因为不被需要,所以他们觉得自己没有用,他们只是在等待死亡。
没有人会理他们……即使他们死了,也没有人会管他们,甚至连死亡也变成一件丑陋的事。
即使你能够想象当你死的时候会有无数的人为你哭泣,你也会觉得很快乐:当你死的时候,有千千万万的人会来为你上香,表达他们对你的敬意。
有一次,一个美国人作了一个计划,他是历史上唯一这样做的人。他想要知道当他死的时候会有多少人反应。所以在他过世之前,当医生宣布说在十二个小时之内他就会死掉,他就先宣布他的死亡。他本身拥有很多个马戏团、展览和广告的公司,所以他知道如何传播那个事实。在早上的时候,他的代理人就对所有的媒体宣布说他死了。所以就有人写了一些专栏或社论,也有一些电话开始打进来,引起了很大的骚动,他看到了那一切,觉得很享受。
当你死的时候,人们都会对你很好,你会立刻变成一个天使,因为他们会觉得既然你已经死掉,再说一些反对你的话也没有用了。当你活着的时候,没有人会为你说任何话。记住,当你过世的时候,他们会很高兴,至少你做了一件好事:你死了!每一个人都会对这个人表示敬意,以及这个那个,然后照片也上报了——他非常享受它,然后他就过世了,内心觉得很自在,因为事情进行得很美。
你不仅在有生之年需要别人,甚至在你死的时候——想想你的死:就只有两、三个人,你的仆人和一只狗陪伴你到最后,其它没有人,没有新闻记者,没有照相师,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你的朋友也不在那里。每一个人都觉得非常高兴,那个担子已经卸下来了,光是这样想,你就会觉得很伤感。
甚至在过世的时候,那个被需要的需要仍然存在,这算是哪一种生活?就只有别人的意见是重要的,你的意见难道不重要吗?你的存在难道不意味着什么吗?
当耶稣说:那个单独的是受到祝福的……他的意思是说:一个人已经对自己觉得完全快乐,他能够单独一个人在这个地球上也不会有心情上的改变,那个气氛不会改变。如果整个世界都在第三次世界大战消失——它随时都可能发生——而你被单独留下来,你会怎么做?除了立刻自杀之外,你会怎么做?但是一个单独的人可以坐在一棵树下,不需要世界就可以变成一个佛。那个单独的人会很高兴,他会唱歌,他会跳舞,他会做各种活动,而他的心情不会改变,你无法改变一个单独的人的心情,你无法改变他内在的气氛。
耶稣说:那个单独的和被捡选的是受到祝福的……这些就是被捡选的人,因为那些需要群众的人将会一再一再地被丢入群众里,那是他们的需要,那是他们的要求,那是他们的欲望。任何你所要求的,神都会满足你,任何你现在所是的只是你过去欲望的履行。不要责怪任何人,那是你一直在祈祷的。记往,这是世界上危险的事情之一:任何你所欲求的都会被满足。
在你欲求一样东西之前要想清楚,它很有可能会被履行,然后你就会受苦。那就是发生在富有的人身上的事:他很穷,然后他欲求财富,他一直欲求,一直欲求,现在它被达成了,他反而变得不快乐,现在他又哭又泣地说:「我的一生都浪费在累积这些没有用的东西,我现在觉得很不快乐!」但这是他的欲望。如果你欲求知识,它将会被达成,你的头脑将会变成一个大的图书馆,有很多经典,但是到了最后你将会哭泣又尖叫说:「就只有一些文字和文字和文字,而没有什么实质的东西,我的一生就这样浪费掉了。」
要带着全然的觉知来欲求,因为每一个欲望都一定会在某一个时候被满足。它也许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因为你一直都在排队,有很多人在那之前就欲求了,所以它也许需要花一些时间。有时候你在这一世的欲望可能会在另外一世才被满足,但欲望总是会被满足,这是最危险的法则之一。所以在你欲求之前要想清楚!在你要求之前要想清楚!牢记,它某一天将会被满足,然后你将会受苦。
一个单独的人变成一个被捡选的,他是被选择的,被神所选择的,为什么?因为一个单独的人从来不欲求这个世界里面的任何东西,他不需要,他已经学会任何需要从这个世界学习的,这个学校已经结束了,他已经通过它,他已经超越了它。他已经变成好像是一个很高的顶峰,单独轰立在空中,他已经变成了那个被捡选的,他已经变成了戈利仙卡、埃弗勒斯峰。一个佛陀或一个耶稣,他们是高峰,单独的高峰,那就是他们的美:他们单独存在。
那个单独的是被捡选的。那个单独的人选择了什么?他只选择他自己的本性,当你选择了你自己的本性,你就选择了整个宇宙的本性,因为你的本性和宇宙的本性并不是两样东西。当你选择了你自己,你就选择了神:当你选择了神,神就选择了你——你变成被捡选的。
那个单独的和被捡选的是受到祝福的,因为你将会找到那个王国,而因为你是来自它,所以你将会再度去到那里。
一个单独的人,一个桑雅士——那就是「桑雅士」这个字的意思是:一个单独的人,一个流浪汉,一个在他的单独里面完全快乐的人。如果有人跟他同行,那很好;如果某人离开了,那也没有问题,那也很好。他从来不会等待任何人,单独一个人,他就完整了,这个存在,这个完整,使你成为一个圆圈,起点和终点会合在一起。一个单独的人并不像是一条线,但你就像是一条线,你的起点和终点从来不会合,那就是为什么耶稣说:……因为你是来自它,所以你将会再度去到那里……你将会跟源头合而为一,你将会变成一个圆圈。
这是耶稣的另外一个说法:「当起点和终点变成一,你就变成了神。」你也许曾经看过一个图画——它是埃及神秘社会最古老的图章之一——一条蛇咬着它自已的尾巴。那就是起点和终点会合的意思,那就是再生的意思,那就是你变成像小孩的意思:在一个圆圈里移动,回到源头,回到你来的地方。
耶稣说:如果他们问你……
「他们」意味着社会或群众——那些还没有被捡选的,那些还没有被选择的,那些经常需要被需要的人——「他们」。如果他们问你……他们将会问,因为他们不允许任何人变成一个单独的人。他们将会萦扰着你,他们将会试图迫使你回到社会。他们将会要你回到监狱,他们无法相信你怎么会逃跑,如果你变成一个单独的人,他们将会觉得不舒服,为什么?因为你的「在」使他们怀疑他们自己的存在,这就是他们不舒服的原因。
每当有一个耶稣在你们之间活动,你们就会变得不舒服,因为如果这个人是对的,那么你就是错的,而这个人的行事风格会让你觉得他是对的。如果这个人是对的,那么你呢?一个耶稣在社会里活动,整个社会就会地震,因为这个人似乎非常快乐,不需要任何人,也不被需要,非常单独,而且非常喜乐,而你几乎是神经病的、发疯的。
是你有一些不对,而不是这个人有什么不对。你会试图以每一种方式来证明这个人是错的。有一些反对耶稣的书被写下来,在那里面,作者证明这个人是心理有病的人,有一些书证明这个人是神经病的。是谁在写这些书?「他们」——他们在写这些书,因为唯有当他们能够证明这个人是错的、神经病的、发疯的,他们才会感到自在。但不可能两者都是对的:如果这个人是对的,那么你就是错的。
但是有什么需要呢?如果这个人是神经病的,他就是神经病的,为什么需要证明它?为什么要这么麻烦?为什么要担心他?不,那是因为他让你怀疑你自己,所以你才不欢迎这种人,永远都不欢迎!当他们是活着的时候,我们一直都拒绝他们,当他们死掉,我们才欢迎他们,因为这么一来我们就可以以我们自己的方式来画他们的脸。
注意看基督教的耶稣的脸,它甚至不是一个讽刺画,它甚至不是一个漫画,它是完全虚假的。基督徒说耶稣从来没有笑过,而我所看到的,耶稣除了笑以外没有其它的姿势。他一定是一个笑,不管你有没有听到他,那并不是一个要点,但他一定是像一个笑和冒泡的泉源,四处流动。但是基督徒将他画得尽可能悲伤。如他们所画的,他看起来是神经病的,他看起来非常悲伤,所以跟他在一起将会是一个重担。只要去到任何基督教会,注意看耶稣的画像。你会想要在一个房间里面跟这个人待一整个晚上吗?你会说:「好了,只要这个星期天的早上就够了。」整个晚上都跟这个人在一起?一个人会开始颤抖和害怕。他是那么地悲伤——你已经够悲伤了,为什么还要增加更多的悲伤?
基督徒选择了十字架来作为他们的象征符号,但是他们错过了整个要点。耶稣谈论十字架,而他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但他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他们选择了十字架,因为它显示出受苦,而因为我们一直在受苦,所以我们无法相信一个在笑的基督。我们可以相信一个受苦的基督,因为这个跟我们非常像,就像我们一样,甚至比我们还苦。我们能够了解痛苦,我们能够了解悲伤、痛苦、和死亡的语言,但是我们不了解生命,那就是为什么会有基督教,但是在克里虚纳的周围不可能有任何宗教。
印度人崇拜克里虚纳,但是他们的心有一种不愿意,因为他跟他们的存在非常矛盾:吹着笛子,跟女孩子跳舞,一直都在笑,表现出很快乐的样子。他跟你的存在非常不一样,所以你无法了解他。你怎么能够了解跳舞?你可以了解死亡,你可以了解十字架刑,但是你无法了解笛子和歌曲。
基督教像火一般地散布到世界各地,但是连一个克里虚纳的崇拜者都没有。那些认为他们崇拜克里虚纳的人,他们也并没有真正崇拜他,他们对克里虚纳也会觉得有一些困难。他们必须用很多方式来解释克里虚纳令他们觉得不能接受的部分。他们无法相信这个人会跟每一个人的太太跳舞,或者他有一万六千个女朋友,不可能!它一定有其它的意义。所以他们就以他们自己的方式来解释克里虚纳,说这一万六千个女朋友并不是真正的女朋友,他们是男人的神经系统——有一万六千条神经。但是我要告诉你们,这个人有一万六千个女朋友,这个人既会唱歌,又会跳舞,而且又爱笑,他就是狂喜本身。耶稣也是一样,所以我说他的名字「基督」(Christ)可能是来自「克里虚纳」(Krishna)。
耶稣也是一样,他并不是一个悲伤的人,当你无法了解欢笑的语言——不,还没有办法,你的心还没有准备好来迎接一个跳舞的神,世界还不是一个跳舞的神的家。克里虚纳似乎不可能,耶稣似乎就是你生命的结论。
十字架刑变成象征符号,十字架变成象征符号,但是对耶稣而言,那个十字架意味着某种完全不同的东西,我想要告诉你们,它对基督意味着什么。
十字架有两条线,简单的线:一条线跟地面平行,另外一条线跟地面垂直。十字架就是这样——一个十字路,一个交会点。水平线是时间:过去、现在、和未来,A、B、C在一条在线移动,你生活在那条在线,垂直线是永恒,是现在,它一直都在,对它来讲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它会走向更高、更高;、又更高,它往高处走,而不是往前走。
耶稣被钉死在时间和永恒会合的地方,耶稣死的那个片刻是现在。如果你死在现在,你就再生了,你就复活了,那么对你来讲就没有死亡,因为时间消失,但你是永恒的。十字架是时间和永恒会合的一个象征符号,而那个点一定是你的死,它不可能是另外的东西,因为当你从时间的世界消失,你就变成永恒的一部分。这两者互相交会——它们交会在哪里?在此时此地,它们就交会在当下这个片刻。
「现在」是十字架存在的片刻,但是如果你继续在水平线上移动,继续进入未来,那么你就错过了。如果你从当下这个片刻开始垂直地移动,那么你就是在十字架上,你将会以你现在的状态死,但是你将会再生——一个新生,完全新的。
透过那个出生,就不会有死存在,而只有永恒的生命。对耶稣来讲,那个十字架是一个时间的象征符号:时间和永恒交会。但是对基督教来讲,它变成一个悲伤的死亡和痛苦的象征符号。
如果耶稣是在印度,而不是去到犹太人那里,如果那个十字架由我们来画,那么那个十字架将会一样,但是耶稣将会不同。他一定会像克里虚纳一样:狂喜的,他的脸是微笑的,他的整个存在都会微笑,因为这是狂喜的片刻,邢就是印度人所说的三摩地。
但是基督徒错过了,它一直都是这样在发生,因为耶稣活着是一种不舒服,他就像你内心里面的一条虫,一直在咬你,你必须使你自己变得自在。当他过世,那么你们就可以按照你们自己的意思来安排每一件事,那么你们就可以按照你们自己的意思来画出耶稣,那么他就只不过是你们的代表。
如果他们问你——他们一定会这样问:「你来自哪里?」那么你就告诉他们说:「我们来自光,而那个光来自它自己。」
我们来自神,我们是神的儿子:我们来自一切存在的源头,而一切存在的源头没有其它的源头,它来自自己,它是自己创造的。那个天父没有其它的天父,那个创造者没有其它的创造者来创造出他,那个创造者是一个自己创造的力量。
「我们来自光,而那个光来自它自己。」如果他们问你:「你里面的父亲是什么样子?」
他们一定会问——他们会问:「你成道了吗?那个样子是什么?你已经知道天父了吗?他长什么样子?告诉我们他的样子!」因为他们无法直接看,他们总是在看外表的样子,他们无法直接穿透你。甚至当一个佛陀在那里,你也会问他是什么样子;甚至当一个耶稣在那里,你也会问他是什么样子:「显示给我一些迹象,让我们能够了解。」而耶稣就在那里,难道他的样子还不够吗?不,你无法了解他,他是超越你的。
人们来找耶稣,他们会问:「你真的是那个被约定的人吗?你真的是那个被捡选的人吗?」他们这样问他。他们一定以同样怀疑的口气问他的门徒更多,因为他们一直都反对他的门徒。他们反对师父,但是他们更反对他的门徒,因为门徒在他们之间活动更多:他们跟他们住在一起,他们必须跟他们住在一起,然后他们会问一些令人困惑的问题,他们会问:「天父在你身上有什么迹象?将水变成酒,我们就会了解,或是使一个死人复活,或是做些违反自然的事!」然后他们就会了解。
耶稣怎么说?耶稣并没有说:「做出一些奇迹,将那个迹象秀给他们看。」
他所说的是曾经被说出来的最美的陈逑之一,他说:
告诉他们说:「它是活动和休息。」
这就是神在我们里面的迹象:
「……活动和休息。」
很难了解,他是意味着什么?他说:「我们在活动,但是也在休息。那个矛盾在我们里面已经消失了,现在我们是所有矛盾的综合:我们在谈论,但是也没有在谈论,我们谈论,但是有一个宁静:我们爱,但同时也不爱,因为那个被爱的需要已经消失了。我们是单独的,但同时也在你们里面,因为你们无法打扰我们的单独。我们在群众里面,但是不属于群众,因为群众从来没有穿透我们。我们在这个世界里面生活和活动,但是我们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们也许是在这个世界里面,但是它并不在我们里面。」
那就是耶稣所说的:「它是活动和休息。」「注意看我们:我们活动,但是在我们的活动里面没有紧张;我们走路,但是在我们存在的核心是不动的,因为没有动机要去到任何地方——我们已经达成了,这就是天父的迹象。注意看我们!我们已经没有欲望,但我们还是继续在工作。没有动机,但我们还是继续在呼吸和生活。注意看我们,那个矛盾已经消失了。我们走路,但同时又没有走路:我们生活,但同时又没有在生活。你们看到我们在时间里,但是时间对我们来讲已经消失了,我们已经进入了永恒。」但这是一个完美的师父的迹象。如果你想要看一个完美的师父,那个迹象就是:活动和休息。
如果一个师父在活动,在服务人们,在改变社会,在为某一个鸟托邦积极运作,你就会比较容易了解。你很容易可以了解甘地:持续的运动和活动——政治的、社会的、宗教的,以及对别人的举献。很容易,非常容易就可以看出甘地是一个圣雄,一个伟大的灵魂。它非常容易,因为就只有活动,而那个活动是奉献给别人的。它是一种服务,不是为自己活动,而是为别人活动,为别人而活。或者你很容易可以了解一个已经退休的人,一个已经弃俗而搬到喜马拉雅山上僻静的人——不说话,保持沉默,不活动,什么事都不做;没有服务,没有社会活动,没有宗教活动,也没有任何仪式,就只是渐渐地坐在那里。你也可以了解他:他在休息。
但是这两者都选挥了一极。他们也许是很好的人——他们是好人——但是他们并不完美。他们并没有显示出天父的迹象,因为完美才是迹象,他们必须像耶稣一样:活动,但同时是宁静的。
活动和休息——生活在世界里,不要抛弃它,但同时又是完全弃俗的。在矛盾会合的地方,那个最终的就出现了。如果你选择其中之一,你就错通了,你就犯了罪,你错过了那个目标。不要选择!那就是为什么老子、耶稣、和其它的人说:「不要选择!」选择,你就会错过。要成为无选择的——让活动存在,也让休息存在,让活动和休息一起存在,变成一个交响乐,而不是单一的音符。一个单一的音符是简单的,没有太多的麻烦。
我听说木拉那斯鲁丁有一个小提琴,他持续地就只弹出一个音符,所有的家人都觉得备受打扰,邻居也觉得备受打扰,他们说:「这算是哪一种音乐?如果你真的要学,就学好一点,不要像这样只是一直弹出一个音符!它非常无聊,甚至在大白天,邻居也都睡着了。」
那斯鲁丁的太太说:「够了!我们听你的举音已经听了好几个月、好几年了,我们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音乐家!你到底在干什么?」
那斯鲁丁说:「别人都试图在找寻他们的音符,但是我已经找到它。那就是为什么他们一直在改变,因为他们还在途中,试着找寻那个音符,而我已经找到它了,所以已经不需要像他们这样一直在改变音符,我已经达到目标了。」
一个单一的音符是简单的,不需要学太多,它是不复杂的,但是一个单一的音符错过了所有那些很美的,因为那个复杂度越高,它就会显得越美,而神是最复杂的,整个世界都在祂里面,整个宇宙都在祂里面会合,所以你天父的迹象是什么?它只可能是一个综合,它只可能是一个交响乐,在它里面,所有的音符都融合为一。
「活动和休息」只是象征性的。告诉他们说:「它是活动和休息。」
试着来遵循这个原则,试着在你的生命中做它。选择极端很容#:你可以进入活动,迷失在它里面,或者你可以抛弃活动,迷失在休息里。但这两者都将会是选择,你将会离神离得很远,因为神并没有拒绝任何东西,他并没有抛弃任何东西。
祂就在一切里面,祂就是一切。如果你也变成一切,不要抛弃,不要拒绝,没有任何选择,成为一种无选择的觉知,那么你就具有「那最终的」的迹象——神的迹象。
小心极端!它们是危险的路,一个人会从那里堕落。让两极会合,然后就有一个新的现象会产生——更精微的、更纤细的、更复杂的,但是更美。
今天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