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道之路.吠檀多(上册)

第三章 用你全部的心

一九七四年一月十二日晚

问题:

  有一个朋友说他已经献身给赛大师(Sai Baba),所以他不愿意再叫其它任何人巴关(神),但是他想要我的帮助和引导,他说:我觉得我已经臣服于赛大师,但是我仍然觉得有需要再找其它的老师或师父,这样可能吗?

  第一件必须记住的事是:师父实际上并没有做什么。他就在那里,是他的在在运作,

  但是唯有当你能够信任,他的在才能够运作,如果你不能够信任,那么说什么也没办法。

  所以如果你真的觉得已经臣服于赛大师,那么还需要来找我吗?如果臣服已经真正发生,那么再去找其它师父是没有用的。我怀疑你的臣服和你的信任,因为当信任发生,其它就没有什么需要了。如果还需要其它东西,那意味着信任还没有发生,你仍然在找寻。如果你不能够信任我,我就无法在你身上下功夫。并不是说我有任何条件,我的门总是无条件地开着,但是它对你而言是关着的,因为唯有当你能够信任,你才能够看到它是打开的。

  如果你能够感觉到跟赛大师或任何其它人有一种亲密的亲近关系,那是很好的,但是这样的话就不要再到处逛,不要再去找其它任何人,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你的信任是针对赛大师,那么其它就没有人能够对你做什么,那是不可能的。然而你并不确定。你或许相信说臣服已经发生了,但事实上它并没有发生,因为如果它有发生,那么再去要求别人的帮助就觉得很荒谬。如果你想要再要求别人的帮助,你必须臣服。

  那个原因是:我无法主动做任何事。我就是在这里,随时准备对你自然反应。如果你信任我,那么那个连结就成立了。它就好象:光在那里,但是如果你闭起眼睛坐着,光没有办法打开你的眼睛。并不是光对你设下任何条件,它已经在那里,随时可取,它已经将它自己给了你,但你的眼睛是闭着的。如果你说:在这个房间里,我无法打开我的眼睛,因为我已经将我的眼睛托付给其它的房间、其它的光。这样的话,你在这里将必须保持黑暗。并不是光不存在,而是你没有接受性。

  你之所以来到这里,表示说你或许相信你信任赛大师,但是其实不然。你认为你已经臣服,但是你的想法是错的、是幻象的。如果你已经臣服,那么就去赛大师那里,对他敞开你自己,好让他能够在你身上下功夫,不必再在这里找找、那里找找。我随时都准备要帮助你,但是你必须具有接受性。我不能够对你太积极,没有人能够这样做。要在你身上下功夫,积极是行不通的。如果你信任我,事情才会变得可能,如此一来,不必任何积极,那个工作也能够开始。如果你不信任,那么我只能够对你用暴力,我必须用力去打开你的眼睛——那是使不得的。你无法被强迫进入涅盘,你只能够流进它。

  如果你不信任我的河流,你怎么能够跟着我流动?如果你不信任,那么在深处,你将会用力挣扎,这样你将会浪费我的时间,也浪费你自己的时间,这是没有用的。所以都有同样的情形。你的心属于其它某一个地方吗?那么你就去那里好了。去任何你内心所向往的地方。唯有当你的心跟着我,事情才可能进行,否则不要浪费你的时间和精力。这种情形必须很清楚地被了解。

  你的信任意味着你是敞开的,你的信任意味着现在你准备要进入那未知的,进入那没有蓝图的。如果你不信任我,你怎么能够跟着我走?至于你称呼我什么,那是不重要的,对我而言不重要,但不是对你而言。你是否称呼我为巴关对我而言都一样,但是对你而言就不一样了,因为你的感觉将会决定很多事情。如果你除了赛先生之外不能够称呼任何其它人为巴关(神),那么你就去赛先生那里,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是你的庙,唯有在他的在当中,你才能够被蜕变,而这并没有什么不对。

  但是你却来到了这里,那表示说你跟他的接触还没有发生,你还没有进入深层的、亲近的亲密,那个关系尚未发生,爱尚未发生。你可以继续欺骗你自己,但是那将不会有太大的帮助。所以要很清楚,分析你自己的头脑。如果你的心在这里,那么就有可能性,如果你的心不在这里,那么不论你的心引导你到哪里,你就去那里。

  我知道你将会再回来,因为你在信上有提起,你曾经跟随过赛先生,但是在他那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现在在这里,我知道你将会再去找其它的老师,在其它的老师那,你必须很清楚地了解它。这种情形或许只发生在一个人身上,也或许你们之中有很多人里,你会说:我的曾经跟随过奥修,但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并没有真正在这里跟随着我!只是身体在这里并不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你跟随赛大师的情形也一定是这样。或许你的身体在那里,就好象你在这里一样,但是问题不在于身体的在,问题在于内在的敞开。如果你内在敞开的话,那么即使你在另外一个星球,我也能够在你身上下功夫,你并不需要一定要在这里。空间并不意味着什么,时间也不意味着什么。你或许在另外一个星球,你或许在另外的时间,但是如果你具有接受性,你也等于很亲近地跟我在这里。你或许在这里,就在这个片刻存在于此,但是如果你的心不在这里,那么就不可能有任何连结。有很多人一直从一个师父进到另外一个师父那里,全部的结果或许只是混乱,因为每一位师父都以他自己的方式来运作,每一位师父都有他自己的方法。你会继续累积数据,而那些数据一定是互相矛盾的,那么你就被搞胡涂了,你或许甚至会发疯。最好是盯住一位师父,全心全意地跟随着他。如果你已经这样做,但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那么你就走。要跟那个师父画下休止符,不要停留在不完整的关系当中,要完成。要不然就是你被蜕变,要不然就是你了解到说这个师父不适合你,那么那个关系就破掉了,那么也就没有所谓的不完整,如此一来你就可以用你全部的心去找另外一个师父。目前你在这里,但是你却在想赛大师,这个分裂将会变成一个障碍。你要先回到赛大师那里,跟他了结。或者你被蜕变,那么你就不需要再去找任何人,或者赛大师被证明不是你的师父,那么你就来找我。

  同样的建议也适用于我的其它门徒。如果你在此跟我在一起,要跟我了结。要完全跟我在一起,好让那个突变发生,那么你就不需要再到任何地方去找任何人,或者你会了解到:这个人不适合我。那么你就可以完全离开我,那么你就可以再到其地地方去:…但是如果你在此跟我在一起只用一半的心,然后又用一半的心去找另外的人,那是不行的,这样做是危险的。你或许会变得太过于分裂,有太多的声音在你里面,使你变成一个群众。这种事已经发生在很多人身上。他们已经知道太多了,他们因为喝了很多来源的酒而醉了,因此他们无法决定他们现在的立足点是在哪里,他们无法决定他们是谁,他们继续添加更多的混乱。耐心是需要的。如果你完全奉献给一位师父,那件事一定会发生,我要说,即使那个师父不很真,如果你完全投入,那件事也会发生。即使师父是假的,如果你完全投入,那个发生也是可能的,因为那个发生并不是透过师父而发生,那个发生是透过全然的投入,所以,即使是一个死的师父,或者是一个从来没有存在过的师父,只有名字也可以。真正的炼金术或突变的科学就在你里面,师父顶多只是一个催化剂,再多就没有了。回到你自己的师父那里去,全然跟他在一起,不要试图去判断他,你没有办法判断任何人,一切你所能够做的就是将你的整个心给他,你会有什么损失呢?所以,为什么要那么害怕呢?你没有什么好损失的,所以,为什么要那么害怕,又为什么要那么不信任呢?完全把你自己给出去。这个完全把自己给出去会变成你蜕变的基础。常常有这样的事发生:门徒透过师父而蜕变,但是那个师父根本就不是一个师父,同样地,也有很多相反的事发生:师父是真的,但是门徒并没有被蜕变。最终的事依你而定,而不是依我而定,你是决定因素,所以,不管你去到哪里,使它成为一个法则:用你全部的心去,否则你会变成两手空空地到处逛,你逛了越多地方,找了越多师父,你就会越混乱、越痛苦,最后你或许会下结论说没有一个人能够蜕变你,或者,你也许会下结论说没有蜕变这种东西,这一切都是骗人的诡计,但事实上原因只是在于:你从来没有带着你的心去到任何地方。

问题:

  理性和智力在实践方面有任何地位吗?

  只有这样:理智必须显示给你说理智是没有用的,理智必须自杀,只有这样。

  据说最伟大的神秘家之一马帕(Marpa)曾经说过……有人问他:经典不能够有所帮助吗?他说:可以,它们能够帮助你超越经典,那就是它们唯一的用途。读经典、研究它们,它们将会帮助你了解说经典是没有用的,真理无法透过它们而达成。

  理智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帮助你:理出头绪、分析、争论,透过这整个努力,你将会了解到理智无法引导你到真理。但这是最伟大的可能性之一,一旦你了解到这一点,你就可以放弃理智。当理智被放弃,你就开始从一个你存在完全不同的中心来运作,那个中心就是心。心能够信任,理智永远无法信任,理智的本质是不信任。记住:理智能够分析,但是永远无法组合,理智能够切割和划分,但是永远无法创造出一个统一体和和谐。理智就好象剪刀:剪刀可以剪、可以分。

  有一次,有人送苏菲宗派的圣人拜亚基德一把金制的剪刀,那把剪刀价值昂贵,上面还镶有钻石,那个送剪刀的人很高兴说这是一件稀有的、独一无二的礼物,但是拜亚基德说:将它拿回去,因为我整个人的存在并不是要去剪,并不是要去分析,并不是要去分,你只要带一根针和一些线给我就可以了,因为合成才是我的目标。我想要把东西结合在一起,而不是将它们切开。不管是不是金子做的。

  拜亚基德说:只要一根针就可以了,那把剪刀或许非常有价值,但是它并不适合我。

  理智就好象剪刀一样,它能够剪、能够分、能够分析,那就是为什么科学不能够没有理智而存在,理智能够怀疑,那是它的基本功能。这是好的就某一个特定的目的而言、它是好的。就物质而言,就外在世界而言,理智是我们所要的方法。科学没有理智是行不通的,因为科学是分析和划分,那就是为什么科学最后走到了原子,那是最终的分割,现在,他们甚至再将原子分割而走到电子,他们还会继续再分割下去。科学到达那原子的,而宗教走到那神性的。宗教一直把东西连结在一起,而最终的统一体就是神。到了最终的统一体,那个全然性就被带了进来。宗教无法用理智来运作,就好象科学无法用信任来运作。如果你是一个科学家,你必须怀疑,怀疑就是它的基础,然而在宗教上,如果你怀疑,你就错过了,在宗教上,你必须信任。

  这两个层面是完全相反的。科学在外在的层面移动,宗教则移入内在的层面。它们移向完全相反的方向,它们的层面是相反的。很明显地,宗教必须跟科学的方法相反。科学意味着理智、怀疑,宗教意味着信任、信心。所以,你的理智只能够做一件事,那就是了解说在内在练习的世界里,理智无法给你太多的帮助。在内在修行的世界,理智无法给予太多的帮助。当你了解到这一点,你就让你本性存在的另一个中心「心」来运作。

  当心开始产生作用,你在你的周遭将会创造出一个不同的世界,因为你的世界是由你创造出来的。如果你怀疑,你就创造出一个充满怀疑、沮丧、悲伤和黑暗的世界,如果你透过心来运作,你就创造出一个不同的充满着爱、祈祷和喜悦的发光世界,那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情况。你无法从一个世界改变到另一个世界,你必须从一个中心改变到另一个中心(由怀疑的中心改变到信任的中心)而这些中心就在你里面:怀疑的中心和信任的中心。当你坠入爱河,理智有什么用?当你坠入爱河,你怎么能够使用你的理智呢?那就是为什么理智称它为(坠入)。坠入爱河这个词组是谁创造出来的?为什么不说升入爱河?理智谴责爱,因此理智说它是一种坠入。就某方面而言,它是一种坠入,因为你从头掉到心里面。你开始从一个不同的中心来运作,但是你在你的爱里面怎么能够使用理智,有任何方式可以使用它吗?如果你使用它的话,你将会摧毁整个现象。理智会说的第一件事是:怀疑!理智会说的第一件事是:存在里面有任何你能够称之为爱的东西吗?有任何象爱这样的东西吗?剖析它。如果你剖析,爱就消失了,爱是一种统一,一种非常微妙的和谐,它无法被剖析,它就好象一个跳跃的、欢舞的、享乐的小孩,他是活生生的。你将一个小孩切开,将他剖开,将他放在手术台上面,剖开他,试图找出生命在哪里,找出那个活生生的东西是什么。你将无法找到它,并不是说它不存在,而是你试图去找它的方式就意味着你将会错过它,你用以寻找的方式就是阻止你去找到它的方式。你一剖开那个小孩,那个小孩就死了,生命就消失了。籍着剖析(剖开)你将会到达死亡,而不是到达生命。

  科学到了最后会引导到死亡。广岛和长崎的事件并不是偶发的。如果人类继续走科学路线,再一个世纪……说一个世纪是太乐观了一点,在未来的二十五年里面……如果人类继续再依照科学方式,它或许会证明是一个全球性的自杀,因为剖析无法引导到生命,最终的结果一定是死亡,而科学无法相信生命,因为在任何地方、任何实验室,你都无法找到它。你一剖析,生命就消失了。

  你一剖析你的爱人,爱就消失了。你去到一个外科医生那里,让他剖开你的心,或者用X光来照你的心,找出爱是不是有在那里,他或许可以在那里找到一个癌,但是他无法找到爱。死亡可以被测知,但是爱无法被测知。X光不可能照出任何爱。死亡可以被测知,如果有肺病或癌症,它可以被测知,科学可以将它找出来。

  到图书馆去翻医学百科全书,试着找出健康的定义,你将无法找到。你可以找出每一种疾病的定义,但是你将无法找出任何健康的定义。科学无法定义健康,因为健康无法被测知。如果你去找医生,他可以告诉你说你生病了,但是他无法给你一张证明书说你是健康的,他只能够给你一张证明书说你没有病,但那是另外一回事,那是一种负面的说法。他无法给你一张证明书说你是健康的,也没有所谓健康的定义。

  科学一直用一个方法在争斗,那个方法创造出科学世界。宗教不使用那个方法来运作,宗教透过一个不同类型的方法,而心就是它的中心。唯有当你能够变成没有头脑的,唯有如此,宗教对你而言才有意义。如果你太过于停留在头脑里,宗教不适合你,如果你太过于停留在头脑里,那么祈祷就离得很远,甚至连爱都不可能。透过理智,你可以剥削人们,你可以扼杀他们,但是你无法爱他们。

  或者,理智可以创造出各种欺骗。我在读一本花生(SNOOPY)的笑话。查理布朗在那本书里面说:我喜欢人类,但我就是受不了人。我喜欢人类,但我就是受不了人。头脑可以爱人类,因为没有所谓人类这个东西,你无法在任何地方找到人类。不论你去到哪里,你都将只会找到人,而头脑无法忍受人。很容易去爱国家、爱人类,或是爱印度教、爱回教、爱基督教,但是很难去爱一个真正的人。它之所以那么难是因为要去爱一个真正的人,心是需要的,而那些观念,那些抽象的观念——人类、印度教、回教、基督教、甚至神——这些只要用头脑就可以了,没有问题,因为它只涉及思考,而不需要真正的体验。你不会被要求涉入任何需要你的心的东西,只要观念、逻辑和数学就可以了,只要用头脑就可以做到。科学是头脑的工作,宗教是心的工作。

  你只能够用你的理智来摧毁你的理智,来帮助理智自杀。我的整个努力就是要说服你变成没有头脑的,不用头脑来生活,那么你将会过着一种跟你现在完全不同的生活。你目前所过的生活刚好就是古时候经典里面所定义的地狱。如果你进入地狱,你或许无法认出说那就是地狱,你会认为说它只是旧有世界的延伸,你将会找到每一项你已经有的东西,地狱已经无法再给你任何新的东西,人本身已经在这个地球上创造出地狱里面所有的每一样东西。帮助你的理智自杀,掉进心里面。让爱、祈祷和静心变成你世界的中心,但是在刚开始的时候,你需要一些帮助,因为在刚开始的时候,你无法做其它任何事,你停留在头脑。那就是为什么我要继续讲那么多。这些谈论是没有用的,它们是不需要的,但是你存在于头脑里,所以,不管用什么方法,你必须离开头脑。我不是在给你理论,我不是在给你一些思考的东西,我只是在帮助你的理智达到一个点,在那个点上,你的理智本身可以了解到,只有生活在理智会错过完整的生命。

  刚开始的时候,它是需要的,第一步必须先由头脑踏出,所以头脑必须被使用,当你已经踏出了第一步,头脑就不需要了,但第一步是最困难的。你太过执着于理智,以至于一有什么事被说出来,你的理智就开始在它的周围运作。任何你在这里所读到的就变成你理智的食物。

  宗教性的演讲真的是毒药,它们是有毒的食物。佛陀讲道、克里虚纳讲道、老子也继续在对他的门徒传道。他们到底在做些什么?他们只是在做一件事:他们在给你理智上看起来象食物的毒药。理智会马上吸收它,但它是毒药,理智必须一死,一旦理智死掉,你将会首度变警觉、变得有意识、变得开悟,你将会以新的眼光来看整个世界。

  世界仍然会保持一样,但是你已经不一样了,你已经妀变了,如此一来,你就能够透过不同的眼睛来看,那么这个世界就不邪恶,那么世界上就没有痛苦,那么整个世界就只是湿婆(印度神)的欢舞,只是一种神圣的庆祝。那么整个人生就变成一个游戏,那就是为什么印度人称它为里拉(leela),里拉的意思就是游戏,是神性能量的一个游戏。

  印度人曾经说过,它不是一个创造,它是一个游戏。它不是一件严肃的事,它是单纯的游戏,是太多能量的游戏。但是目前你无法以那样的方式来思考,那扇门是关闭的。将理智摆在一旁,开始以一种爱的方式来运作,将更多的心带进你的行为里,带进你的行动里,带进你的活动里,那么任何克里虚纳、耶稣或老子所说的对你而言都将会变成真理,它将会被显示出来,你只要具备能够看出它的新鲜眼光。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会那么强调信任。

问题:

  如果神性就在此时此地,那么是什么东西阻止我们,使我们无法看到它?为什么我们要执着于我们梦般的生活,甚至当它已经变成我们的一个痛苦,我们仍然执着于它?

  不,它对你来讲还没有成为一个痛苦,否则你不可能继续执着于它。没有人能够执着于痛苦。你仍然有希望,你还没有变成完全绝望,即使处于你的痛苦之中,你仍然在希望。你在想,今天是痛苦,但是明天天堂之门将会打开,这个痛苦是达到那个明日天堂的一个工具。除非明天完全消失,除非明天完全被抛弃,除非你变得完全绝望,没有希望,唯有如此,你才能够看到你正在生活于其中的痛苦,一旦你觉知到你正在生活的痛苦,你就会抛弃它,不需要我来告诉你。

  有人问佛陀说:你一直在说人生是苦海,你一直在说房子已经着火了,我知道它是如此,但是我们要如何逃离那个着了火的房子?

  佛陀说:你并没有看到房子已经着火了。如果房子着了火,你就不会跑来问我,你会马上跳开,你不会再去找一个师父学习技巧。你不会再去参考圣经或可兰经来找出要如何逃离那个着了火的房子。当房子着了火,你会将可兰经和圣经留在里面,而自己先跳开。如果有一个佛坐在那里,你也会在你跳开那个房子之后才想到说有一个佛被留在里面——师父被留在里面。当你知道房子着了火,你就会跳开它,没有方法。

  所有的方法都是延缓。你找寻一个方法,好让你能够延缓,因为方法需要时间,如此一来,你就可以告诉你自己:现在我要如何跳开?它必须花上三年、六年,甚至好几世的时间去练习。它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所以我要先练习如何跳,然后我再跳。除非我有练习,否则我无法跳。

  有好几世的时间,你一直在做这个练习,做这个预演。你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问我,你已经问很多次了,你在每一世里面都一直在问这些同样的问题,但是你从来不做任何事,因为佛陀或许会说房子已经着火了,但是依你看,它是一座皇宫,没有什么东西着了火。只是为了佛陀着想,你不拒绝它,否则你知道他是疯狂的,房子并没有着火,或者你会认为他也许只是以象征符号在谈论,他也许只是在意味着其它的事情,或者,他是那么伟大的一个人,你无法了解他在说什么,所以,只是出于尊敬,你不拒绝它,因此你说是。你的是并不比你的不意味着更多,你的是和你的不都是没有意义的。

  我听说木拉那斯鲁丁爱上一个女人,但是他非常烦恼、沮丧,总是表现出一副很悲伤的样子,所以有一个朋友问他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说:每一件事都完蛋了,我想要自杀。

  那个朋友说:但是你已经想很久了,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或许我可以帮助你。

  那斯鲁丁说:我要求那个女人跟我结婚。

  那个朋友说:是的,你不用再多说,我已经了解了,一定是她说不。你别傻了,当一个女人说不,你不要相信她,因为当一个女人说不,她总是意味着是。

  那斯鲁丁说:我知道那个智慧,如果她说不,那么就没有问题,但是当我向她求婚,她说:乱讲,所以,这要如何去了解?她说:乱讲!她从来没说不。如果她有说不,那么我们就可以了解说她在说是。

  每一个女人的头脑就象那个女人一样。当你说不,是就隐藏在它的背后,如果某人具有稍微锐利的眼光,他就能够看出你的是隐藏在你的不背后。当你说是,它是很肤浅的,不就隐藏在背后。你的是可以不需要任何努力就转变成不,你的不可以不需要太多努力就转变成是。你的是和不只是程度上的差异,而不是品质上的差异,它们是可以被改变的,它们一直继续在妀变。

  即使一个小孩也知道这一点。父亲说:不,你今天不可以去看电影。但即使是一个小孩也知道说有一个是隐藏在它的背后。他会开始发脾气,或开始哭,然后父亲隔一会儿就会说:去,去,去!赶快离开这里。小孩子知道说是就隐藏在不的背后。它无法立刻被带出来,还需要一些努力。没有一个小孩会相信你的是或不,因为你可以很容易改变。没有一个小孩会信任你,但人类的头脑就是这样。

  所以,第一件事:你所受的苦还不够。佛陀这样说,我或许也是这样说,你也知道你所受的苦还不够。你继续感觉和希望明天将会有什么事发生。明天是一种药:透过明天你灌醉了你自己,那么今天你就不会受苦。为时不远,只是几个小时的问题,然后明天就会来临,它越来越近。由于目前正在经历这个地球上的痛苦,所以我们就去想象来生某个地方的天堂——那个天堂就是明天的延伸。不管怎么样,为了要继续维持目前在我们周遭的痛苦,我们就往前看,我们从来不看此时此地。

  你所受的苦还不够,我或许可以这么说。你继续相信说快乐就在附近,你就在它的边缘。目标已经离得很近,所以,为什么要离开呢?只要再继续一阵子,要有耐心。如果你了解到你所受的苦已经够了,那么就不需要去问说要如何抛弃它,那么即使师父们教你说要如何执着于它,你也不会听他们的话。

  一旦你知道说你的人生是痛苦的,那么即使一个佛也无法说服你去执着于它。但是你的了解还不够透彻,那不是你真正的了解,这个真知不是来自你,这个智慧心并没有透过你自己的努力而达成,它是借来的,它是廉价的。你听说过人生是痛苦,但是你并没有真正知道它。

  你说:为什么我们继续执着于这个梦般的生活?它对你而言并不是一个梦般的生活,它是真实的。当你看到一个梦,那个梦对你而言是真实的。一个醒来的人或许会说任何你所看到的只是一个梦,但是那个在做梦的人,他是在梦一个事实,而不是一个梦。在一个梦里面,不论它如何荒谬,你都无法将它感觉成一个梦。你会相信它,因为一旦你觉得它是一个梦,那个梦就消失了。那个梦就无法停留在那里,因为你的合作已经撤回。你只能够跟真实的存在合作,而不能够跟梦合作。如果你合作,梦将会变成真实的存在,它是透过你的合作而来的。

  当你在晚上深睡的时候,你梦到说你变成一个国王,但是事实上你或许只是一个乞丐,或者,相反地,你或许是一个国王,但是你梦到说你变成一个乞丐。在那个梦里面,你太过于认同于它,所以你无法想象说它可能是一个梦。如果你能够想象说它可能是一个梦,那么那个梦就会立刻停止,它将会被打破,你将会走出它。尝试这个,用普通的梦来试试看。当你每天晚上要睡觉的时候,只要继续想着一个思想:当我做梦的时候,我必须记住说这是一个梦。需要花好几月的时间将这个思想植入潜意识,它会到达那里。如果你坚持,如果你不忘记,那么在三个星期到三个月之后,它就会达到那里。每天晚上,当你进入睡眠的时候,你继续想着当你开始做梦的时候,你将会立刻认出它是一个梦。在三个星期到三个月之后,它将会发生——突然间有一天,当你开始做梦的时候——你将会了解到说:这是一个梦。那个梦就会立刻消失,你的眼睛就会张开。

  如果你在梦中知道它是一个梦,那个梦就会被打破,那个梦就无法存在,它是透过你的合作而存在的,你的认同是需要的。唯有当你托付于它、涉入于它,它才能够继续。同样的事发生在一个更大的梦——那就是人生这个大梦。当你了解说人生是一个梦,你就立刻变成一个佛,你就成道了,但是这个成道无法籍着别人的知道、别人的智慧心而发生在你身上。佛陀或许继续在你的周遭喊说你所过的生活是一个梦,但是你将只会感觉到说这个人是一个打扰,一个经常性的讨人厌的人。他打扰了你的生活,因此我们将这一类的人杀掉。我们毒死苏格拉底,因为他是一个大扰乱者,我们将耶稣钉在十字架上,因为他是一个讨人厌的人。每一个人都在作这么美的梦,而这些人却不必要地、没有被邀请就继续在打扰人们,他告诉他们说:醒来吧!你在做梦,这是一个梦。然而那个人或许在梦一件很美的事,他能够为那个梦而放弃他所有的生活。

  现在的心理学家说,一般正常人的头脑一定需要做梦。如果你无法做梦,如果你不被允许做梦,你将会发疯。以前心理学家认为睡眠是必需的,现在新的研究,看法完全不同。新的研究说睡眠并不是必需的;并不是睡眠让你休息,是做梦在让你休息。如果让你做梦,你就会保持快乐,如果不让你做梦,你将会发疯。

  整个晚上都有一个韵律:睡觉的阶段,然后做梦的阶段,然后睡觉的阶段,然后做梦的阶段,两者的时间几乎一样长。如果你睡八个小时,你至少有四个小时的时间在做梦:四十分钟做梦,然后四十分钟睡觉,然后四十分钟做梦,然后四十分钟睡觉,就象这样,就象白天和晚上一样,有一个韵律。

  他们做了很多实验,因为现在他们能够从外面测知你是否在做梦。这种实验不需要很多设备。当一个人在睡觉,你只要继续注意看他的眼睛。当他在做梦,他的眼睛会移动得很快。他在注意看那个梦,所以眼睛移动得很快。当他很熟睡,他的眼睛会停止,好象死了一样。所以,只要坐在一个睡觉的人旁边,你就可以记下他什么时候在做梦,什么时候在睡觉。

  他们试着去扰乱很多个正在睡觉的人,在他们四十分钟的睡觉阶段里。也是当他们在做梦的时候,他们就不打扰,当他们开始进入睡觉的阶段,他们就又开始打扰他们。连续很多个晚上,你可以打扰一个正在睡觉的人,但是不打扰他们做梦的阶段,这样一来,他们还是会很快乐而没有问题。那个被打扰的人在早上不会觉得疲倦。

  但是如果你以相反的方式来做:当他在睡觉的时候,你让他睡觉,当他开始做梦的时候,你就叫醒他。如果整个晚上都继续这样进行,不让他做梦,只要三个晚上,他就会发疯。为什么呢?因为做梦非常需要,一般的头脑是靠做梦过活的。如果你不让一个人做梦三天,那么他将会开始在醒着的时候做梦,它是非常需要的。他会清醒地坐在他的椅子上开始做梦。他必须去满足那个配额:他必须在白天的时候做梦。

  如果你继续做好几个礼拜,如果至少有三个礼拜的时间你不让一个人做梦,他将会充满幻觉,他会醒着对一个不在那里的人讲话,他会变成好象一个疯子。现在心理学家说那些我们将他们送进疯人院的人或许只是那些得不到做梦食物的人,他们需要更多的梦来调整他们自己,使他们回归正常的生活。

  问题在哪里?梦为什么那么需要?为什么你不能够没有梦而生活?因为你的生活太痛苦了,所以,唯有透过梦,你才能够存在。如果你按照生活本然的样子来看它,完全赤裸裸地来看它,而不加进任何梦,你将会自杀。阿尔伯特卡麦斯(Albert Camus)曾经写道,唯一的哲学问题就是要不要自杀,这是一个大问题。如果你了解到整个人生都没有意义……你到底在干什么?到底发生些什么?除了你继续在受苦之外,好象没有什么事在发生……如果你有理性的话,你将会开始想到自杀。

  梦帮助你不要去自杀,它们帮助你创造出你自己的世界,在那里你可以快乐,在那里你可以享受,在那里你可以变成国王,在那里你可以变成征服者,在那里你可以飞到各个星球,在那里你可以为所欲为,你唯有在你的梦中才自由。你的整个人生是一个苦役,唯有在梦中你才能够摧毁整个世界而创造出一个新的世界。

  你在你的梦中可以拥有一个漂亮的女人或一个漂亮的男人,但实际生活并没有那么美。不管一个女人有多美,你一接近她,那朵花就消失了,只留下荆棘,不管一个人有多美,如果你离得远远的,那个美就会在那里,当你接近一点,那个美就开始消失。萨特说:别人就是地狱。你越接近别人,地狱就越被创造出来,唯有在你的梦中,你才能够处于天堂。

  所以,不要说你的人生是痛苦或是如梦般的它对你而言是真实的。我说,它对你而言是真实的,对一个佛而言,它是不真实的,也你尚未成佛,所以要保持跟你实际的情况在一起,保持跟你真实的头脑在一起。不要跟着那些借来的东西走,因为一旦你跟着那些借来的东西走,你就永远无法再走到真实的存在。

  如果神性就在此时此地,那么是什么东西阻止我们,使我们无法看到它?为什么我们要执着于我们梦般的生活,甚至当它已经变成我们的一个痛苦,我们仍然执着于它?再度想想,沉思它。如果它对你而言。是一个痛苦,我要再度强调,它是对你,而不是对我如果它对你而言是一个痛苦,那么你就什么事都不要做,只要停留在你的人生是一个痛苦那个事实,因为如果你开始对它做什么,你或许会再度创造出明日的希望,所以只要停留在那个事实。如果它是地狱,那么就停留在地狱,什么事都不要做,只要保持警觉说这是地狱。如果你能够保持警觉,而且耐心等待,只要透过等待,那个地狱就会消失,它将会垮掉。它就好象梦一样,它需要你的合作。

  那就是为什么山卡拉和佛陀都说你的人生是一个梦的人生,因为它可以象梦一样地被抛弃。如果你变警觉,梦就消失了,如果你觉知到你的痛苦,那个痛苦就消失了。你仍然执着于它,因为你认为它不是痛苦,或者在它里面的某个地方仍然隐藏着某些快乐。它或许表面上是痛苦的,但是在它背后隐藏着一个很深的宝藏,所以,为了那个宝藏,你必须执着于它。你的人生是痛苦,但那个痛苦并不是为你存在的。了解它的痛苦,它就垮掉了,那个真理会蜕变你。那个痛苦一垮掉,神性就会显露出来。对于一个痛苦的头脑,神性无法显露出来,对于一个庆祝的头脑,神性才能够显露出来。

  记住:唯有对一个庆祝的头脑,对一个快乐、喜乐、狂喜、每一个片刻都在享乐的头脑,神性才会显露出来。对于一个痛苦的头脑,神性无法显露出来,因为痛苦的头脑是封闭的。神性就在此时此地,但是你并没有在此时此地。如果你也在此时此地,那么神性就会显露给你。我的整个努力就是要将你带到此时此地。就在这个片刻,如果你能够在这里,那么就没有什么东西是被隐藏起来的。

问题:

  优婆尼沙经的师父害怕说他或许会讲出一些非真理,所以他祈祷,愿我的谈话根植于我的头脑。那是不是意味着当他降临地球来讲话,他是走出他成道的意识来这样做,他是再度回到一般的头脑?

  如果他永驻于神性的意识,非真理怎么能够进入?不会再回到一般状态的头脑。一旦你成道了,你就不会再变成瞎眼的,你就不会再掉进黑暗里。因为这个光并不是某种偶发性的:当你成道,你就变成了光,所以不论你去到哪里,即使在黑暗当中,光也会在那里。它并不是某种外在的东西,那个光并不是某种偶发性的东西。成道意味着你已经变成光,所以现在已经不会再进入黑暗。不管你去到哪里,即使那个地方以前是黑暗的,只要你到达那里,那个黑暗就会消失,所以不会再退回去。那么这个师父为什么会害怕呢?他为什么会害怕呢?他的害怕有一个很深的原因。他的害怕并不是说他可能会讲出非真理,他的害怕是说,一旦真理被用语言表达出来,它就被歪曲了。他不会讲出任何非真理,但是语言这个工具是这样的,任何你透过它来表达的东西都会改变,它本然的样子会改变。它就好象有一条河流在流动,你将一根笔直的棒子放进水里,当它穿过水,那根棒子就歪掉了,水这个媒介物以及光线的折射会妀变它,那根笔直的棒子就不再笔直了。将它再度从水中抽出,它还是笔直的,再将它放进水里,它就又不再笔直了。棒子本身还是笔直的,但是由于水这个媒介物的缘故,它看起来好象不是笔直的。真理是在宁静的头脑当中达成的,是在一个没有语言、没有文字、没有话语存在、完全宁静、无声的头脑当中达成的。在那个宁静当中,真理就被达成了,然后它就必须透过语言来表达。那个超出语言而被知道的东西,那个超越语言的东西必须再度被强迫变成语言来沟通。对你没有其它方式可以沟通,因为你无法了解宁静。

  我可以静静地在这里,但是这样你无法了解。如果你能够了解沉默,那么就不需要表达,但是这样的话,你就不会在这里,这样的话,你也不需要来这里。如果你能够了解我的宁静,你就能够了解天空的宁静,因为那个语言是一样的。你可以了解石头的宁静,你可以了解夜晚的宁静,你可以了解充满着宇宙的宁静。如果你能够了解宁静,那么你就不需要来我这里,因为到处都是宁静。

  你不了解宁静,所以你不会去到一颗石头那里,不会去到一棵树那里,你会来我这里。因为树木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石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石头跟我一样也存在于神性里面,但是石头无法透过语言来表达它,而你需要语言。那个害怕是因为你,那个害怕是因为语言这个工具。一旦真理被说出来,它就变得不真实了。

  老子曾经说过:道可道,非常道,可以说出来的道就不再是道了,可以说出来的真理就不再真实了。为什么呢?因为语言要靠二分性,语言的运作过程要靠二分性。比方说,如果你问我说神是光或是黑暗,如果我回答说神是光,那是错的,因为他也是黑暗,如果我说他是黑暗,那也是错的,因为他也是光。如果我说她是光,那么问题就来了,黑暗也存在,那么黑暗到底存在在哪里?那么黑暗一定是存在于某个异于神的地方。如果我说神就是生命,那么死亡呢?谁是死亡?如果我说神是死亡,那么谁是生命?如果我说神既是生命,也是死亡,那么它就变成似是而非。如果我说神既是光,也是黑暗,那么你将会说:你并没有给予很多解释,它是一种似是而非的说法,一样东西怎么可以两者都是?

  这是四种说法:我可以说神是光或是黑暗,或者我可以说神两者都是,或者我可以说神两者都不是,但即使这样说,那个问题还是存在。然而,只有这四种方式可以用来表达。那就是为什么马哈维亚发展出七重逻辑。你问一个问题,马哈维亚会给你七个答案。如果你能够耐心听他讲完七个答案,你将会比你原来找他的时候更混乱。

  如果你问关于神的事,他会说神存在,然后他又会立刻说神不存在,然后他会说神是两者:存在和不存在,然后他又会说神两者都不是……然后他又会继续。他的回答是七重的,因为他说:我无法不真实,这就是整个真理。但是你的了解还是跟原来一样,甚至比原来更混乱。你需要一个清楚的答案,你希望他说神存在,或是说神不存在,那就是为什么佛陀保持沉默。你问他关于神的事,他会保持沉默。他说他不回答十一个问题,而那十一个问题就是整个哲学的基础,所有的玄学都是由那十一个问题所组成的。他一定不回答,因为他说:任何我所说的都将会是错的,或者我必须以一种很模糊的方式来说——就好象马哈维亚的作法一样。这位师父会试着以很精确、很具意义的方式来沟通,他不想弄得似是而非。他会试着在这个优婆尼沙经里面作语言上能够了解的陈述。那就是为什么他会害怕,因为语言的本质会歪曲。

  第二.当某件事被说出,而你听到它的时候,你就摧毁了它。首先它会被语言的媒介所摧毁,然后它会进入你的头脑,而你的头脑是一个疯人院。一旦它进入了你的头脑,没有人知道会跑出什么样的意义,没有人知道说你要怎么去解释它,你要怎么去遵循它,你要怎么按照你的解释来做它。

  佛陀曾经说过:对无知的人讲话是很危险的,因为任何你所说的,他们都认为他们了解了,然后他们就是师父。你就不再拥有你的真理,因为他们也拥有它,而且他们会去解释它。那就是为什么有那么多哲学存在。佛陀过世之后,立刻至少有二十四个系统存在,有二十四位领导者在说:这就是佛陀所说的意思。而他们都互相矛盾。有二十四个学派,而每一个学派都反对其它二十三个学派:其它二十三个学派都完全错误!

  这种事甚至在师父还活着的时候就会发生,师父死后会怎样,那就更不必说了。我记得有一次,在弗洛依德晚年的时候,就在他过世之前的两、三年……弗洛依德根本就不是一个宗教之人,他不是一个有信任和有信仰的人,而是一个心存怀疑、逻辑和理智的人,但他还是在一个非常危险的领域——头脑的领域工作,因此他以他自己的方式成为一个大师。他有很多弟子,他创造一个很大的运动,因为他已经年老,而且生病,他的弟子想说他即将过世,因此所有的大弟子都聚集在一起要见他最后一面。有二十个人在那里,弗洛依德跟他们坐在一起讨论。他们讨论得很热烈,而忘了说弗洛依德还活着。他们在讨论弗洛依德对某些原则所持的看法,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解释。他们既讨论、又争论,弄得很混乱,他们无法达到一个共同的结论,而弗洛依德就坐在那里!他突然站起来说.朋友,你们似乎已经完全忘记我还活着!你们可以问我说我的意义是什么!如果当时我在场,我一定会告诉弗洛依德说:即使那样也不能够有所帮助,因为他们可以问你的意义,但他们会再去解释那个意义,然后又会再有二十种解释:你所解释的意义是什么意思?

  你无法逃过那些弟子,那就是他害怕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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