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师同在

第二十一章 奥修!奥修!奥修!

 

  当我开始下笔写奥修的死亡这一章,我了解到它是不可能的,因为奥修还没有死。如果他已经死了,那么我一定会觉得有一种失落感,但是自从他离开之后,我并不觉得有任何失落感。我并不是说他的灵魂像鬼魂一样地飘浮在四周围,或是我听到他的声音来自云端。不,只是在今天,我还是跟他在他身体里的时候一样地能够感觉到他。当他还「活着」的时候,我在他的周围所感觉到的能量一定是纯粹的能量或灵魂,那是不死的。因为现在他已经没有身体,我的感觉还是一样。我越是看他的录像带和阅读他的文字,我就越了解他事实上并不是以一个人存在,即使当他在身体里的时候也是一样。

  我将会跟我死后一样地「不在」,只有一个差别……现在我的「不在」有一个身体,到那个时候,我的「不在」将不会有一个身体。(奥修在乌拉圭所讲)

  他说在很多方面,他什么人都不是,他只是一个「不在」,但是我无法了解。有一次在乌拉圭,我经验到看到他在演讲的时候,他的椅子是空的。我看到那个椅子是空的,透过在他后面的墙,我可以看到天空和海。我看到一股很大的能量冲过他,那股能量是那么地强而有力,而且移得很很快,它吓到了我,因为他看起来是那么地脆弱。「我将不让存在对我那样样做。」在脑海里浮现出这样的一个声音。我写信告诉他关于这次的经验,并且告诉他我很害怕,他回答说:

  你必须洞察成道者的现象。他存在,但他同时不存在--两者在一起。他存在,因为他的身体就在那里,他不存在,因为他的自我已经不复存在。

  ……没有一个人可以说「我是」,但是整个结构都在那里,内在是纯粹的空间。那个纯粹的空间是你的神性,那个纯粹的空间就是外在纯粹的天空。天空只是看起来好像存在,事实上它是不存在的。如果你去找寻天空,你在任何地方都找不到它,它只是看起来好像存在。

  成道的人就像天空一样,看起来好像存在,但是如果你有时候融入他,你将会发现他是不存在的。那会使你觉得害怕,发生在你身上的情况一定是那样。

  你融入我。不管你自己,偶而你会融入我。你或许偶而会忘掉你自己,然后融入我,因为唯有当你忘掉你的自我,才会有会合。在那个会合当中,你会发觉那个椅子是空的。它也许只是一下子的瞥见,但事实上你是看到了远比其它任何你曾经看过的都来得更直实的东西。你已经看到了中空竹子的里面,以及从它发出的音乐奇迹。

  在这一次的演讲之后,奥修将我的名字改成欣友(PremShunyo)--喜爱空。

  我的在变得越来越是一种不在。

  我是,同时我不是。

  我越消失,我就越能够对你们有所帮助。(摘自「奥修优婆尼沙经」孟买,一九八六)

  当我看着奥修,我可以在他的眼睛里看到空,但是我不能够接受他完全没有一个人格和自我,因为我无法了解那意味着什么。当我回顾他的教导,我可以了解,他很温和地敦促我们走向发现我们最深的奥秘的道路。那是一条飞越痛苦与不幸的道路,但也是一条带领我们到人性核心的道路。是一条反对所有组织化的宗教,但却是具有真实宗教性的道路。我可以看到,虽然他花了三十五年的时间持续地试着去帮助人们,但是他并没有投资什么在它里面。他会跟我们分享他的智慧,但是我们要不要听他或了解他则完全依我们而定。他从来不会对我们没有能力掌握他试着显示给我们的东西而感到生气。也从来不会因为我们一再一再地重复同样的习惯模式而变得没有耐心。

  他说有一天我们一定会成道,因为有一天它一定会发生,他说不论什么时候都没有关系。

  我让你尝一尝我的本性,也把你准备好,可以让别人来尝一尝你的本性。我的话语能不能保持活下去,或者将会死掉,这一切都要依你而定。就我而言,我不介意。

  当我在这里,我会把我自己倒进你里面。我很感激你让它发生。谁会去管未来?在我里面没有一个人可以去关心未来。如果存在可以找到我来作为一个工具,我确信它也能够找到千千万万人来成为它的工具。(摘自「从虚假到真实」一书,一九八五)

  他知道他领先他的时代几百年,他说,任何天才都永远无法跟他同时代的人会合。克利虚纳姆提过世的那一天,奥修说:「现在我变戚单独一个人在世界上。」当有人问及他喜欢怎么样被记忆,他说:

  我会喜欢被原谅,然后被忘掉。不需要记住我,需要的是要记住你自己。人们记住了佛陀、耶稣、孔子、和克里虚纳,那并没有什么帮助,所以我所喜欢的是:完全把我忘掉,同时原谅我,因为要把我忘掉是很难的,那就是为什么我要要求你们原谅我,因为我给你们添麻烦。记住你自己。(摘自《「灯火的传递》一书)

  他离开这个地球甚至不留一个名字,奥修(是日本语‘和尚’的音译)并不是一个名字。奥修安排将他所有的书(一共七百本)由原来的巴关.斯里.罗杰尼希改成奥修(和尚)。下一个世代或许甚至不知道有一个叫作罗杰尼希的人曾经活过,只有奥修这个名字会被留下来。

  你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实体,

  这样是好的,

  因为每一个名字都会在你的周围创造出一个界线,

  使你变小。(摘自《从这里到这里的伟大求道旅程》)

  然而他所留下来的遗产是整个宇宙所有的钻石都比不上的。他将他的工作留在他的门徒身上。在人类进化方面他带领着千千万万人向前跨进一大步。我们或许并不完全了解,但是我们了解死亡并不存在。在今日,人类最大的禁忌、最深的奥秘、和最大的恐惧,就是死亡。我们的师父拉着我们通过它,然后从另外一边出来。死亡只发生在身体上,那是我自己的经验。死亡、天堂、来生、轮回,这一切的奥秘现在都被揭开了。

  上一次我跟奥修眼睛对着眼睛看的时候,我的内在并没有恐惧。以前我有恐惧是因为我看到他在消失。上一次我真正跟他对看是尼尔瓦诺过世的那个晚上。

  尼尔瓦诺死的时间刚好是在我们晚上七点钟要到大佛堂静心之前。那天晚上我正在等着奥修的车子来到大佛堂,我为他开门。我们有六个人在轮流做这件事,那天刚好轮到我。当他走出车子,他很具有穿透力地看了我一眼,他知道我知道,我只能假设他是在看我如何面对它。我记得我也回看他,内在说着:「是的,奥修。」我认为我有一个小小的了解,我知道他一定有感觉到那个痛。我永远无法真正知道,但是我有一个概念,他非常爱她。我想要告诉他,我将会很坚强。

  两个月之前,奥修要进入大佛堂之前就不再跟我们一起跳舞了,他会很慢地在讲台的四周走动,向大佛堂里面的每一个人问候。很慢地,右脚向旁边移一小步,然后左脚滑过来跟它会合,双手合掌放在胸前。有时候他会看着前面几排的某一个人,然后他的眼睛会扫过地平线,就像在看着一颗远方的星星。

  从我所坐的地方看过去,好像他在大佛堂里面越来越少集中在任何一个人身上。他的门徒是将他拉住在这个世界的锚,但是他的视线似乎越来越脱离这些人而看到远方。阿维尔巴瓦非常天真,他会跟她玩,然后他就再度停留在他的身体。他喜欢像小孩一样地玩。看到他回到这个世界跟阿维尔巴瓦玩是最大的喜悦之一。他会咯咯作笑,他的肩膀会随着笑声一上一下,他会睁大眼睛招呼她上台来跟他在一起。作为游戏的一部份,她会尖叫,同时倒在地板上。

  当乐师在奏着印度音乐,穿挥着宁静的空隙,他就跟我们一起静坐,然后他就走了,有时候我会想要向他高喊:「回来,回来。」

  在十二月中句,奥修传来一个讯息给我们,说他听到有人在念咒语,它打扰到宁静。其它没有人听到它,但是我知道奥修的听力比别人敏锐许多,所以我不会感到惊讶。

  尽管我们公开宣布,要求说不管是谁,必须停止,但它还是继续。那个念咒开始引起奥修的胃痛。他说那是有人故意这样做。当他在大佛堂跟我们一起静坐,他是完全地敞开,所以变得很脆弱,这样我们才能够经验到他宁静的深度。这是摧毁美国社区同样的那些人对他的攻击,稍后他说那是中央情报局的人,他们使用黑色的魔术。

  我们借着一个通灵人士的帮忙,想要找出那个人或那几个人,同时我们也用简单的排除法在找。人们被调离他们在大佛堂里面经常在坐的区域。那个声音大部份来自奥修的右边。在静心的时候,他会睁开他的眼睛指向那个声音的方向。

  有一天晚上,我坐在奥修的右边,大约在演讲厅的中间。我看着周遭的每一个人,一个一个看,不同的人被带到外面,看看他们的不在会不会使那个念咒消失。奥修转过头好几次,很专注而且久久地注视着我所怀疑的那个人所坐的方向,但它被证明是没有用的,我们还是没有办法找到那个人,而且在那个过程中在那些人之间潜行,并且叫人们到外面去,这样会打扰到很多人的静心。

  我们不知道要怎么找那个念咒的人。从我们这边看,我们觉得很迷惑,我们在混乱和黑暗中进行,但是从奥修这边来说,他非常清楚,而且很精确地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以及它来自那里,但是我们不了解他所告诉我们的我们检查了所有的电器制品,并寻找可能会发出死亡电波或是超出正常人可以听到的声音的新发明机器。

  在一月十六日,奥修要离开大佛堂的时候,他告诉我的最后一件事是:「那个人在第四排。」那天晚上,我们用录像机录下了第四排的人,然后看录像带来找寻那个嫌疑犯,但是奥修说他们不只一个人。看到我们变得很无助,而且有很多压力,他就叫我们停止找寻。

  他传来一个讯息,说他可以将那个能量退回给那个人,加倍退回,但他对生命的崇敬是很全然的,他不能将任何力量使用在破坏性的方面。

  奥修变得越来越虚弱,他的胃痛也变得更严重。他照了胃部的X光,但是也查不出什么。那个疼痛移向他的肚子。他说如果它到达肚子,他就会有生命危险,他看起来好像变得更不属于这个世界。

  有时候他会出来看我们,我因为无助而感到生气,我想要在大佛堂里面站起来对他尖叫:「不要走。」但他还是要走。每当我看着他,我可以听到他在告诉我:「你是单独的,你是单独的。」

  这个时候我有一个欲望想要离开他,在大佛堂的后面跳舞,因为至少在那里我可以很强烈地感觉到他,而不会受到在他的眼睛里看到空无的打扰。有一天晚上,我跳舞跳得很疯狂,我变得很狂乱,几乎掉到大佛堂周围的蚊帐外面。我一面痛哭,一面乱语,就像以前在「达显」的日子里一样。坐在前面,我可以看到他在消失,这种感觉接管了我,使我无法真正庆祝。但是除了那一次之外,我也无法跑到后面去。

  当奥修最后一次来到大佛堂,他走进来的时候,我完全没有庆祝的心情。我就坐在他的椅子前面,他走向我,然后停下来,就在我的上方。然后他转向右边,慢慢移动到讲台的那一边向那边的人行合十台,我顿时成了痛苦的化身。

  当他站在讲台的那一边,我告诉我自己:这是我最后一次可以看到奥修,我最好抛开我的痛苦或是将它留给以后的人生。我开始挥动我的手臂,随着音乐跳舞。这个时候奥修又慢慢地走回来,再度站在我的正上方,离我只有几英尺。

  我们的眼睛从来没有会合,但是当他站在那里,我挥动我的手臂在跳舞,然后说:「就让它去。你为了我们而试着要停留在身体里已经有很多年了,如果现在是你该离开的时候,就让它去。」我向他挥手道别并且说:「如果你必须走,我会为你高兴,再见!我所钟爱的师父。」

  他返到讲台后面,就在他要离开之前,他转过身子,慢慢看向他的右边看向远方的天空,远离大佛堂,远离所有的人、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一种微笑,那是介于微笑和咯咯作笑之间。我觉得那看起来好像是一个旅行者,他已经旅行了一段很长的时间,现在看到他在远处的家。那是一种知道的看。

  现在如果我闭起眼睛,我仍然可以看到那个微笑,但是我无法形容它,它就在他的眼睛里,然后轻轻掠过他的嘴巴。曾他对着存在笑,那个笑也散布到我的脸上,那是很久很久以来我唯一感受到的最温暖而且最真诚的笑。我的脸部发出光芒,我觉得我是单独的。

  当他要走,我举起我的手臂在我的头上向他行合十台,然后他走了。那天晚上,当我在跟一个朋友用晚餐,她说她认为这是她见奥修的最后一面。这是我从来不想向任何人承认的,它听起来太奇怪了。我有感觉到它,我也知道它,但是我拒绝它。我看到拉斐亚,他告诉我说:「奥修怎么样?我很害怕。」我说:我也是。

  隔天我觉得非常忐忑不安,但是我无法对我自己承认那是因为我认为奥修即将要过世。毕竟我一直都相信如果奥修死掉,我也要死。我无法想象没有他的人生。

  那天晚上我们接到讯息说奥修想要待在他的房间比较安全,我们必须在没有他的情况下静心。现在我想到他所说的,当他的人没有他也可以到达一种宁静的深度,那个时候他就可以离开他的身体。但是那天晚上我并没有在想这一类的事。我发觉在最后的两个晚上我无法待在大佛堂做完全程的静心。在看奥修的演讲录像带当中,我必须起来,跑出大佛堂。我跑到我的洗衣房--我的子宫。

  我们坐在大佛堂静心,奥修没有来。有印度音乐和宁静穿挥着。奥修对印度音乐有偏好,他说它比较静心。

  隔天在机动三轮车里面,我觉得被一种淡淡的喜乐的感觉团围住。我告诉我自己,这就是我的潜力,这就是我所能够的,这就是我的可能性。我可以选择过这样的生活。后来在那一天里面,我观照着我是如何她疯开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仔细地看着我的真相和我的念头。我感觉到有一种诱惑想要掉进黑暗,想要变得沮丧,同时我感觉到我有选择能力,可以不要处于黑暗之中。我整天都处于这样的气氛里。

  我坐在我的房间里,它刚好就在奥修房间的正上方,我事实上是住在他的天花板上方,那是一个很冷的天花板!那天下午我刚好在写这本书的结尾。就在下午六点之前,我坐在阿南多的办公室印我的「最后一章」,玛尼夏哭着进来。「我认为奥修即将要过世了。」我们两人都有看到一个印度医生离开屋子。除非病得很严重,奥修从来不叫外面的医生,所以这意味着事态严重了。

  我回到我的房间,准备要去做七点钟的静心。我那禅宗的朋友和爱人马可跑来找我。通常在我们去参加晚上的聚会之前,我们会一起跳舞和欢笑,但是那天晚上,我们像幽灵一样地站在那里,悬在那个有某种恐怖的事即将要发生之中。他穿着白色的长袍,大围巾披在肩膀上,说:「你那惊吓的眼神使我害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说我还不知道,但是我想奥修出事了。

  玛尼夏来到我的房间告诉我说奥修已经离开他的身体。她开始哭着说:「我很生气,他们赢了。」--他们是指美国政府。我说:「不,我们等着瞧!他们无法杀死他。」她走了之后,第一件我所做的事就是跑到我的床上叫他,说:「奥修,它才刚开始,我知道这是开始。」在那个清晰的片刻之后,我又陷入惊吓。我慢慢地在阶梯那里走上走下,眼睛睁得大大的。我不知道我要去那里,或是我在做什么。在这个时候每一个人都已经知道了,我可以听到整个屋子和整个社区都有哭声。∶

  我碰到慕克塔,她必须去奥修的花园摘一些玫瑰来放在要仅去焚烧的担架上。我想找一个漂亮的器皿来装那些玫瑰。能够做一些事觉得很好。我找到了一个银制的盘子,直径有四英尺,那是印度的拜火教在结婚典礼时所用的。那是他的门徒查伦给他的,他一直都很喜欢它。

  阿维许,他已经担任奥修的司机有很多年,站在门口,等着看看那天晚上要不要开车载奥修去大佛堂。他的脸上露出惊讶的样子,说他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没有人告诉他任何事。我把他拉过来,抓着他,但是却说不出话来。几分钟之后我告诉他我讲不出那些话。他看着我说:「他走了?」然后他就哭了起来,但是我无法待在他的旁边。我感觉那一天晚上好像我们每一个人都深深处于自已的单独之中。每一个门徒都有他自己跟奥修独特和亲密的关系,那是别人所无法经历的。

  我在走廊碰到阿南多,她看起来脸上发光。她带我到奥修的房间,他躺在床上,她把门关起来,我在地板上向他鞠躬,额头碰到冷冷的大理石,然后低声叫:「师父。」我只是觉得感激。

  我帮助将奥修抬到大佛堂,我们将他放在讲台上,用玫瑰花复盖着。他穿着他最喜欢的长袍,并且戴着镶有珍珠的帽子,那些珍珠是日本的一个女性先知给他的。

  一万个佛在庆祝。

  我们将他抬到火葬场,那是一条很长的路,要经过热闹的普那街道。天色已经暗了,但是有千千万万个人来,我无法将我的视线从奥修的眼睛移开。沿途一直都有音乐和歌唱。

  火葬场在河边的一块空地上,有足够的空间可以让很多人在那里观看火葬的实况。米拉雷帕和其它的音乐家整个晚上都在那里演奏,每一个人都穿着白袍。很奇怪,以前在普那奥修都穿白色的衣服,他说那是纯洁的象征。我以前常常想,当我们成道的时候,我们就会换成白色的衣服,现在我们在他过世的时候,每一位门徒都穿着白色的衣服。

  有一些乌鸦在叫,好像已经快要破晓。我闭起眼睛就可以听到乌鸦的叫声,然后怀疑:「我的天啊!我的眼睛闭起来有那么久了吗?」但是当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觉依然是夜晚。

  我觉得我的身体生病了,全身到处酸痛。我本来想象当师父离开他的身体时会有什么伟大的事发生,但是我并没有那种感觉。对我而言,奥修的死给了我一个非常好的机会来看我的真相。

  隔天早上醒来,虽然我并没有真正去想它,但是我以为社区里面会是空的。我走到外面,社区里面还是满满的。大佛堂里面照常有静心,人们在扫街,早餐也准备得好好的。虽然昨天晚上我们几乎没有睡,但早餐还是很有爱心地被准备得好好的。这种情形让我深深觉得奥修的梦一定会被实现。

  当奥修离开他的身体时,阿木里托和杰也希跟奥修在一起,根据阿木里托所言:

  那天晚上(一月十八日)他变得越来越虚弱,只要身体一动,就觉得非常痛苦。昨天早上,我注意到他的脉搏颇弱,而且有点不规律,我说我认为他在垂死,他点点头。我问他是否我们可以请心脏科专家来作心脏复活,他说:

  「不,就让我走,让存在来决定时间。」

  我帮助他上洗手间的时候他说:「你将墙上挂的地毯放在这里,就好像这个浴室的垫子一样。」然后他坚持要走到他自己的椅子上。他坐下来整理他房间所放的一些东西。他指着他的小音响说:「这个要给谁?」他问说:「它是音响吗?尼鲁帕会喜欢它吗?」尼鲁帕清理他的房间已经有很多很多年了。

  然后他很小心地在屋子里转了一下,每一样东西都交代好。他指着除湿机说:「将那些拿出去。」因为近来他觉得那些除湿机很吵。他按着说:「一定要保持有一个空气调节器不要关。」

  那简直不可思议。他很单纯、很实际、很明确地看着每一样东西,他非常放松,就好像他要去渡周末。

  他坐在床上,我问说我们要怎么样安置他的「三摩地」(墓碑),他说:

  「只要将我的骨灰放在‘庄子屋’的床下,然后人们就可以进来那里静心冥想。」

  我问说:「这个房间要怎么办?」他问说:「这个房间安放「三摩地」好吗?」我说:「不,庄子屋很好。」

  我说我们要将他现在的卧室保持现状。他说:「所以你们要把它弄得好好的。」然后他说他想要将它再铺上大理石。

  我问说:「关于死亡的庆祝仪式要怎么样?」他说:「只要将我抬到大佛堂十分钟,然后再把我抬到火葬场。在你们将我抬出去之前要帮我戴上帽子、穿上袜子。」

  我问他说我要怎么样对你们说,他叫我告诉你们说,自从他在美国北卡罗莱那州的拘留所恃,他的身体就已经在腐化了。他说在俄克拉荷马的监狱里,他们用「铊」(thallium,一种重金属元素)对他下毒,还用辐射线照射他,这种事只有当我们请教医学专家时才知道。他说他们以一种不留痕迹的方式毒死他。他说:「我残缺不全的身体是美国政府里面那些基督教基本教义派的作品。」他说他一直在忍受那个痛苦,而活在他的肉体里已经变成一个地狱。

  他再度躺下来休息,我跑去告诉杰也希(Jayesh)当时的情况,以及告诉他说奥修已经很明显地在离开他的身体。当他再叫我的时候,我告诉他说杰也希也在这里,然后让他进来,我们坐在床上,然后他留下他的遗言。

  他说:「永远不要用过去式来谈到我。没有我这个受折磨的身体重担,我在这里的「在」将会比现在大很多倍。提醒我的门徒,告诉他们说他们将会有更多的感觉--他们马上就可以知道这一点。」

  我抓住他的手开始哭,他看着我,近乎严厉地说:「不,不,这样不好。」我立刻停止,他就笑得很美。

  然后奥修告诉杰也希,他谈到他希望他的工作继续扩展,他说在他离开他的身体之后,将有更多人会来,更多人会对他感兴趣,他的工作一定会更加扩展,超出我们的想象。

  然后他说:「我将我的梦留给你们。

  然后他非常小声地低语,杰也希必须将他的耳朵放在他的旁边才听得到,奥修说:「记住,阿南多(Anando)是我的传信人。」然后他停了一下再说:「不,阿南多将是我的灵媒。」

  在那个时候,杰也希移向一边,奥修告诉我说:「灵媒是正确的字吗?」我没有听到他们前面所说的,所以我不了解。我说:「灵媒?」他回答说:「不,阿南多,灵媒,她将成为我的灵媒。」

  当我在把他的脉时,他静静地往后躺,我们坐在他的旁边,他的脉搏渐渐消失,当我几乎感觉不到他的脉搏时,我说:「奥修,我认为差不多了。」

  他只是轻轻点一下头,就闭起他最后一次的眼睛。

  罗杰尼希意味着满月的主人。奥修一直生活在他房间的黑暗里几乎有一年。他只有下床来大佛堂看我们。他的房间非常暗--里面有双层的窗帘,窗户外面又有遮阳板--它似乎很有诗意地切合他在月亮黑暗的那一边离开他的身体。

  它同时也很完美地切合宇宙,在他离开他的身体之后二十一天是满月,但那是一个月全蚀。我整个晚上都看着月亮,它从银色变成金色的,还有蓝色、粉红色、和紫色从它的脸上跳着舞流过。有很多流星,整个天空似乎都在庆祝满月的主人回家。

  我曾经听奥修说过很多次,说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说如果一个像他一样的普通人能够成道,那么我们也能。

  在乌拉圭演讲「灯火的传递」那本书时,他说(回答尸体发出能量的问题)∶

  所以在印度,只有圣人不放焚烧,那是一个例外。他们的尸体被放在一种特别的坟墓里,这样他们的尸体持续好几年都可以发出能量,有时候可以持续好几百年。

  但是普通人的身体要立刻被焚烧,越快越好。

  奥修要求他的身体立刻被焚烧。他不想象圣人一样地被崇拜,他想要像普通人一样被焚烧。

  两年过去了,但是我得到了比两年更多的了解方面的成长。我曾经需要一个师父,虽然奥修仍然是我的师父,但我现在并不需要他。他已经让我知道,有一天我将不需要待寻求任何人的引导。生命是那么地丰富,甚至连成道的概念都不需要,因为直到成道发生之前,它只不过是一个概念。

  我可以听到那个神秘家的声音从不朽的海洋那一端回音过来∶「我已经把钻石给了你,现在就向内走。」

奥修国际社区--印度普那

  社区是供你作内在探索的神秘学校。

  它是最大的冒险,也是最大的欢舞。

  求道的旅程你必须自己单独去经历,但是当你知道有那么多人都在走同样的路,它可以给你很大的鼓励。

  它是一个小小的绿洲,在那里面,人们用一种完全不同的看法在过生活,他们生活的目标也跟一般人截然不同。他们的生活是有目的的,有意义的,他们的生活是有方法的,他们很警觉、很觉知、很清醒地在生活,他们的生活并非只是偶发的,他们的生活是朝向某一个特定方向的成长。

  这不是一个印度的社区,这是一个国际社区,是东方和西方会合的地方。这个社区代表整个人类,它不属于过去,而是属于未来。

  我们的努力是要使每一个人都能够接触到静心。任何想要静心的人都能够按照他自己的类型去选择适合他自已的静心。如果他需要休息,那么休息就是他的静心。「静静地坐着,什么事都不做,当春天来临,草木就自己生长。」这将是他的静心。世界上有各种不同类型的人,我们必须提供多层面的静心来适应不同类型的人。那个模式不可以太僵硬,因为没有两个人是一样的。有一个革命,个人不必去适应模式,而是模式必须来适应个人。不是你的脚要来适合我们的鞋子,而是我们的鞋子要去适合你的脚。所以你会发现在这里有很多种静心在进行。那个方法或许是主动的、活跃的,或许是被动的、不活跃的,那都没有关系,那个目标是一样的∶如何使你变得很宁静,使得所有的思想都消失,你变成只是一面镜子,如实她反映出当下的一切。

奥修多元大学

  在这个社区里面至少有五十种治疗团体在进行,这样做是有原因的,它是为了要平衡好几千年以来的压抑,使你的压抑暴光。作为一个基督徒、佛教徒、或印度教教徒,你有很多的制约和压抑,那些制约和压抑可以摊在阳光下。治疗团体的功能是要解除好几世纪以来你所受到的伤害。这些治疗团体并不是终点,它们只是要把你准备好,让你可以进入静心--被动地观照着思想和情绪,并且能够不要有判断或认同去行动。

  一天里面最重要的部分就是晚间两个小时的聚会:有音乐和跳舞的庆祝,以及宁静的静心--观赏奥修的演讲录像带。

  「这些并不是演讲,这些只是一个设计,让你变得宁静,因为如果只是叫你保持宁静,不要作任何努力,你会觉得很困难。我使你觉知到宁静,但是你不必作任何努力。我的谈话首度被用来作为在你里面创造出宁静的策略工具。」

关于最新的旅行数据和课程细节可以上网查看。Osho International Website:www.osho.org

上一章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