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师同在

第十章 库鲁(在喜马拉雅山)

 

  到库鲁马那利的飞机预定在早上十点钟从德里起飞,这样整个早上的行程都满了,因为奥修早上七点在凯悦饭店举行了一个记者会,当他在表达他对美国的看法时,他的批评毫无保留。

  我抓住机会睡了几个小时,然后乘坐卡车勿匆忙忙地赶到德里机场,在德里的街道上急驶卡车那种混乱的局面着实令人毛发竖立。车上带着一些行李箱,它们被印度的媒体形容戚「银色并镶有珠宝」。这些其实就是我在两天前打包的同样行李,是我在美国的五金行买的。

  奥修的母亲玛塔女士和其它的家人加入了我们,紧接着后面还有哈里达土,他在奥勒岗社区的时候就跟我们住在一起。阿苏,年轻,褐红色的头发,像瓷器一样的皮肤,笑起来很淘气,她是奥修的护士,她跟着哈里达土和慕克塔一起旅行。慕克塔是奥修的第一批西方门徒,来自希腊的船运家庭。她有一头银色飘逸的长发,好几年来都担任奥修的园丁。我很高兴看到拉斐亚也跟我们一起旅行。他最近这两年是味味克最亲近的朋友。他散发出一种内在很深地归于中心的力量,然而表现出来的却是很轻盈、很游戏的气氛,随时准备发笑。

  我们这些人挤满了整架飞机,但是那些行李箱容纳不下,所以稍后再送来,我们希望!

  啊!多么高兴!我们终于坐上了即将要起飞的飞机,其它没有什么事要做了。我往飞机的走道看过去,看到奥修坐在窗子旁边喝果汁。奥修时常提到喜马拉雅山,这一次他可以看到我觉得很兴奋,而且我可以亲眼目睹他看到喜马拉雅山时的反应。然而这些并不是那个罗曼蒂克的白雪复盖的山峰,这只是喜马拉雅山的山麓小丘,但还是很棒。

  哈夏和阿南多待在德里工作,奥修怀疑政府会找西方门徒的麻烦,她们必须连系一些事情,并安排购买不动产的事宜。

  飞行时间只有两个小时,然后我们就沿着弯弯曲曲的路开进了山区。我们沿途所看到的人都非常贫穷,但是具有一种庄严,那是孟买那些被贫穷所打击的灵魂所没有的。他们的脸很漂亮,显示出有混过血,或许是跟西藏的混血?

  我们要进驻的房子叫作「史潘」,它离马路大约有十五公里。大部份的路都跟河流平行,然后我们跨过一条摇摇晃晃的桥,又经过了几英哩的原始石头墙和冬天的景色。

  车子突然右转,我们开进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这里是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渡假中心,里面有大约十间石头茅屋,围绕在一个大的石头建筑物四周,那个大建筑物有两面落地窗可以向外看河流。最靠近河流的那个小平房是奥修要住的,那个大房子是我们要吃饭和看电影的地方,也可以在那里打电话。

  那里的电话不好打,要跟哈夏通电话常常必须喊很大声还接不通。

  那个地方还有某些部份并不是那么顺当,那个大房子的管理人员从来不把我们看成主人来对待。我在怀疑,或许他们还不知道我们是新的主人。

  隔天早上,奥修出去看周遭的环境,他告诉拉斐亚说我们准备购买河流那边的山,然后会造一条桥通往那里。他到处走动,并告诉拉斐亚他对那个地方的看法和它的种种可能性。奥修每到一个地方就会重复述说这种令人感动和其有启发性的构想。他的构想立刻就会出现,然后会指示在那里可以盖房子、游泳池、和花园。对奥修而言,不论他去到什么她方,那就是他的地方。印度的媒体会跑来访谈奥修,有时候一天两次,或是在他的起居室,或是在阳台上,可以俯视河流。

  河床上有很多石头,所以当水快远流过的时候会造成很大的噪音。然而那是一条小河流,为什么会有人想象在河流的中间有一个岛,那是超乎我所能想象的。奥修每天都沿着河流散步,经过一些茅屋到达一个长椅,然后就坐在那里看着喜马拉雅山。每天都可以看到雪复盖在山上,渐渐靠近我们。有很多老朋友和门徒来拜访他,他会在散步的时候跟他们会面聊天。有时候我会陪他散步,跟他一起坐在长椅上看着河水哗啦哗啦地流过,以及冬天微弱的大阳将山峰礁成金黄色的。

  奥勒岗社区的消息传了进来,我听说美国政府冻结了社区的资产,并宣告它的破产。有好几百个门徒离开了社区,进入到世界,身上都没有钱。我觉得它好像是战争时代,家人和朋友都失散了。我一直都假设社区会永远存在,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所过的日子还真苦,因为我的男朋友选择跟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如果我知道它是那么地短暂,我原本可以多利用那些时间来享受我自己。

  我想到死亡有一天会来到,就好像美国政府会介入社区一样,我发誓我不要往回看,不要懊悔。现在没有时间可以让你不快乐。

  有一个记者问奥修:「你有没有感觉到你对你的门徒有任何责任?他们生活在你的社区里,将他们的钱都投资下去,有时候甚至连他们所继承的财产也都投进去,还有他们的人力,为了要建造那个社区…

  奥修回答:

  「按照我的解释,责任是属于个人的东西,我只能对我的行为和我的思想负责。我无法对你的行为或你的思想负责。有一些人给出了他们所有的遗产,我也给出了我的整个生命,谁要负责?他们不必因为我将我的整个生命都给了他们而负责,他们的钱不会比我的生命更有价值。我用我的生命可以找到千千万万个像他们一样的人,而他们用他们的钱无法找到另一个我。但是我不认为他们要为它负责。那是我自己高兴这样做的,我喜爱它的每一个时刻,我会持续将我的生命奉献给我的人,直到我的最后一口气,而不必让任何人觉得有罪恶威说他必须负责……」

  十二月初,沙加诺来访,他帮一个杂志访谈奥修。他是奥修狂野的意大利门徒之一,他是一个不平凡的角色,他利用他的摄影和撰稿才能一直都能够跟杂志圈保持连系。他也花了很多年的时间坐在奥修的脚边,继续追踪完成一部他安排电视公司所制作的关于奥修的记录片。他还连系了恩若比亚吉,意大利国家电视的代表。比亚吉是意大利有名的制片家,他自己有他自己的剧场叫作「聚光灯」。印度大使馆拒绝发给他签证。对我而言,这是第一次显示印度跟其它任何国家一样无法认出一个佛,美国政府的律师查尔斯特纳很清楚地表明美国政府的企图是要将奥修孤立在印度,切断他跟外国门徒的连系,限制他跟外国媒体的接触,不让他自由发表言论。很清楚地,奥修对世界的工作或讯息就要结束了。

  而且很明显地,印度也逃不过强大的美国压力。同时我们活一天算一天,我的日子充满着洗衣服,在这里洗衣服的设备跟奥勒岗社区的完全不同!我在一个印度式的浴室里用一个桶子在洗衣服,那里有一个水龙头,但是流出来的是含有铁锈的水。隔壁卧室的床上是我用来烫衣服的地方,当衣服挂起来掠干时还必须用水桶或脸盆来接滴下来的水。奥修那些漂亮的袍不久就开始走样,因为吸收了库鲁的湿气,而且白色衣服变成褐色的。但是我很幸运,因为再一两个星期就会下雪,然后就根本没有电,也没有水,只有雪可以融解。

  奥修常常每天对媒体讲话两次,我们就坐在外面听他讲,外面有流水声作为背景,并有微弱的阳光照在我们的脸上。我听到他说:「我会使你爱得更坚强。」他对于访问他的人非常有耐心。有很多印度的媒体会在他讲话的时候打断他,表达他们的同意或不同意。他们谈话的内容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有时候这样的互动既热闹又好玩。

  尼兰姆和她的女儿普莉亚从奥勒岗社区来到这里,她们跟奥修在一起已经有十五年了,从普莉亚出生就开始了。现在她已经成为一个漂亮的女人,她们两个人看起来好像姊妹。她们是奥修很多印度门徒其中的两位,她们是束方和西方完美的混合。

  尼兰姆准备午餐给奥修,并陪伴他去散步,因为那一天是我们九个人去办理护照延期的日子。我们找到了库鲁的检察长耐吉先生,我们跟他的会面十分愉快,他请我们喝了很多杯印度茶,我们听他讲观光客被熊吃掉的故事。他有我们这一群活生生的听众也觉得很高与,他向我们保证说一定没有问题,我们握了手之后就快快乐乐地开车回到「史潘」。

  隔天,十二月十日,我在房间里,德瓦拉吉跑来告诉我说我们的护照延期被取消了。我听了很不舒服,就坐在床上。怎么可能?印度移民局的效率通常是令人担心的,这一次为什么会决定得这么快。我在想,这对他们来讲一定是很紧急、很重要的案子。我从来没有经验过印度当局办事有这么快的。那个时候甚至连打一通电话都很困难,因为冬天已经来临。天气状况越来越差,到德的飞机已经停飞。想要跟德里的哈夏连络非常困难,有一次她觉得坐飞机来找我们此用电话还来得快。

  当天警察就来到了「史潘」,要求所有的外国人都出来,在我们的护照上盖「被令立即离开印度」。味味克、德瓦拉吉、拉斐亚、阿苏、慕克塔、和哈里达土他们刚好错过那些警察,因为他们跑去德里重新请护照延期。

  在味味克要去德里的前一天,我听到她在跟尼兰姆说,奥修说过,如果我们被迫出境,那么他也要跟我们一起走。味味克要求尼兰姆:「拜托,不要让他跟着我们,因为至少他在印度是安全的。」

  哈夏和阿南多在德里忙着跟那里的官员约时间儿面。那个时候阿伦.尼鲁是内政安全的部长,他是这个难题的关键人物,但是她们跟他的约谈一直都被取消。当她们见到了一个官员,那个官员私下告诉她们,叫她们要从我们自己的内部去找看看问题出在那里。原来是拉克斯米写了一封信给总部,告诉他们所有外国门徒的细节,她的话语经由官员跟我们重述:「奥修不需要外国人来照顾他的幸福。」然而事实上它是需要的,因为比奥修的生命更重要的是他的工作,就这个部份而言,西方人是需要的。奥修曾经说过:「我的印度门徒静心,但是不会为我做任何事我的西方门徒会为我做任何事,但是不静心。」

  当时我不了解这一点,但是不久之后就知道了。

  那天下午,就在奥修要到河边步之前,「史潘」的大门那里有很大的骚动。我跑过去看,「史潘」的工作人员跟一大堆喝醉了酒的锡克教教徒在那里争吵,他们很侵略性地高喊着要见奥修。

  我跑过了草坪,弯来弯去经过了茅屋去到奥修那里,他已经站在走廊上准备要去散步。从马路上可以看到他,所以找请他进去里面,那一大堆喝醉了酒的锡克教教徒变得很暴力。我们进到里面去,我将起居室的窗帘拉起来。外面开始下起雨来,房间变暗,我看着奥修,他说:「锡克教教徒!但是我从来没有说过任何反对他们的话,他们竟然这么愚蠢!这些人到底想要什么?」然后当他坐在沙发的边缘耸起他的肩膀,他说:「这个世界发疯了,活着有什么意义?」

  我从来没有看过奥修不快乐,经历过监狱和社区的毁灭,他都保持不为所动。他现在并不是伤心或生气,只是累了。当他坐在那里只是睁开眼睛而没有在看什么,他看起来好像累了,我站在离他几英尺的地方,不知道要做什么。

  任何我可以说的一定很肤浅,任何我所能够做的动作一定没有什么意义。当时我所想到的是,他要这样感觉是他的自由,我不应该加以干涉。当雨声充满着房间,我们保持不动地站在原来的位置,我感觉我好像站在峭壁的边缘,看进一个黑色的深渊。

  不知道经过了多久,我从眼角看到一丝阳光穿透窗帘的缝。我走过去将窗帘拉开,雨已经停了,我走到外面去,外面很平静,那些锡克教教徒已经离开了。

  「奥修,你要不要去散你的步?」我问。

  当我们沿着河流走去,我感觉到一股不可抑扼的喜悦,使我忍不住要在他的周围像一只小狗一样地跳起舞来。他在微笑,有几个门徒在靠近草坪那边等着要向他致意。在那些人之中有两个老朋友,库珊和卡庇尔,他们是奥修的第一批门徒。在他们的身边有一个已经长大的小孩,他出生的时候奥修就看过他。

  他很有爱心地去摸那个男孩,并且用印度话跟他们聊了很久。我好像在空中漫步,这是我生命的第一天,每一样东西都是那么地新,那么她新鲜。

  自从那一天之后,每当我觉得被黑暗和失望所围绕着,我就静静地停下来等待,我只是等待。

  晚上的时候我会读一些东西给奥修听。我读圣经给他听,或者应该说是X级的圣经,由班.爱德华.阿克里(BenEdwardAkerley)所写的。那是一本最近出版的书,大约有三百页,未经修饰,直接从圣经出来。这些内容是纯粹的色情文学,它对我来讲是最大的笑话之一或许甚至连教皇都不读圣经,否则他一定会疯掉。

  当我们离开奥勒岗社区,我们这个小团体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将他们的珠宝留下来拍卖。奥修给过我项炼、戒指、和手表。有一天在库鲁,他看到我的手腕空空的,就问我说我的手表跑到那里去了。几天之前,库珊和卡庇尔给奥修一个金链子的手锁作为礼物,他叫我去他卧室的桌子上拿那个手镯,那个要给我。我觉得很感动,因为他也是什么都没有,这是自从他将所有的东西都留在美国之后所收到的第一件礼物。他说:「请不要让库珊看到,因为她或许会觉得不舒服。」当他继续说:「有一天,当我们都安定下来,我将能够给每一个人一项礼物。」我的眼睛开始充满着眼泪。

  有一天早上,我看到警察来,他们走进经理室。我赶快跑去告诉奥修,并且故意很大声地喊出来。

  「他们来这里干什么?」他问。

  「喔!他们只是这出戏里面更多的演员。」我比出戏剧式的手势说。他看着我,好像是在告诉我说他要的并不是一个神秘的答案,他想要知道到底真正发生什么。我觉得自己有点愚蠢,就赶快跑到尼兰姆那里去,结果得到了壤消息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警察离去,阿许许、尼鲁帕、和我就开始打包行李,我们必须赶上飞往德里的飞机。我跑去跟奥修的母亲玛塔女士、塔鲁、和所有的家人道别。我哭得很厉害,所以找有点担心我哭得大过火了会令玛塔觉得不舒服。我觉得好像要永别一样。

  在接近奥修之前,我看着他几分钟,他坐在阳台上,背景有喜马拉雅山,山顶上现在已经复盖着雪。他所穿的那件袍一直都是我最喜欢的其中一件,它是深蓝色的,是少数很好洗的一件。他闭起眼睛,看起来好像离我很远很远。

  我曾经来到这个点;门徒离开他在山里的师父;我的前世记忆浮现。这一切是那么地熟悉,我向他顶礼,并将我的前额叩在地上,他弯下身子来碰触我的头。我的眼泪一直流,我感谢他所曾经给我的一切。我向他道别,然后拖着麻木的身体去坐车。当我们的车子开到了门口,我转过头往回看。

  两个小时之后,我们到达了库鲁机场,在更多流泪的道别之后我们到达了携带着我们行李箱的飞机。德里到库鲁班机的飞行员递给我们一封信,那是味味克在德里交给他的,那封信告诉我们说她们尚未办妥我们的护照延期,但是因为碰到周末(那一天是星期五),所以我们可以跟奥修在一起,直到星期一。

  不管怎么说,我们只要在星期二离开就可以了。

  我们直接开车回到「史潘」,我进入了奥修的起居室,我在几个小时之前的戏剧已经被抛到九霄云外。他从他的午睡醒来,走进房间,笑着说:「哈罗,雀塔那。」

  警察再度来临,对我们很生气。他们看到我们已经去到机场,他们想要知道为什么我们没有上飞机,我们是不是在骗他们?尼兰姆使出浑身解数去平息那个风暴,向他们解释当时的情况。当时已经是周末,飞机已经走了,路上积满了雪,不管怎么说,我们今天没有办法离开印度,等等理由。他们的气消了,并且告诉我们说他们会在几个小时之后回来,但是他们并没有回来。

  奥修谈论关于去尼泊尔的事,印度人去尼泊尔不需要签证,所以很容易。他的工作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一定没有办法推展,而且就只有那么几个爱他的奉献的门徒在照顾他而已,他此后的生活也并非只是要跟几个门徒过着快乐的生活而已.他的讯息必须传给世界上成千上亿的人。几个月之后,他在希腊的克里特岛说

  在印度,我叫我的门徒不要来库鲁马那利,因为我们想要在那里买地和房子,如果开始有很多人来,那些正统的、古板的人就会疯掉,而且政客们一直都在找寻机会……

  在那些日子里,我没有跟我的门徒在一起,没有跟他们讲话,没有看他们的眼睛,没有看他们的脸,没有听他们的笑声,我觉得营养不足。(摘自「苏格拉底在二十五世纪之后再度被下毒」一书)

  就这样开始了一个几天的差事,我相信阿许许一定永远不会忘记这件事。

  那个讯息必须传给哈夏、阿南多、和杰也希这个时候他在德里加入他们。他们要安排奥修到尼泊尔去。电话线断了,周末又没有飞机,所以阿许许必须搭十二个小时的出租车去传递那个讯息,得到答案之后再直接回来。路上结冰很危险,而且雪下得很厚,有很多条路都完全被封闭了。库鲁和德里之间的距离是七百公里。

  第一天晚上,阿许许坐车出发,带着一些诸如「跟尼泊尔的内阁部长们连络」这样的讯息。部长们其中有一个是门徒,据说国王也读奥修的书,但是我们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所有的情形,那就是国王有一个坏弟弟,他控制着军队、企业、和警察。

  阿许许在早上六点到达德里,吃过早餐之后又在傍晚回到库鲁。啊哈!又有另外一个讯息在尼泊尔找一个房子 一个在湖边的宫殿。

  阿许许很快地吃了晚餐,他告诉我们说路上的雾很浓,有时候他必须下车走在前面,以防止司机将车子开进沟里。然后他搭了另外一辆出租车到德里,隔天带回来一个回答,但是他走路已经有一点摇晃,眼睛也红了起来。在这一趟里面,车子迷失在雾里,当阿许许下去勘查那个情形时,他是在一个干枯的河床上。有一个片刻,月光穿过云层,照射出一只骆驼的侧影。

  他坐在出租车里面睡不着,如此一来已经有两夜一天没睡了。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讯息,阿许许已经暂时精神错乱,他步履蹦珊地走出去,带着他的信函进入寒冷的夜晚,然后再回来,刚好可以跟尼鲁帕和我赶上赴德里的飞机。被这种极度需要的情况所驱驶,阿许许开花了。他曾经在普那整天整夜地工作,一点休息都没有…为奥修做一个新的椅子。奥修说,当那个椅子完成的时候,他有一种好像吃了迷幻药之后的经验。

  阿许许、尼鲁帕、和我向奥修顶礼、道别,再度离开「史潘」警察护送我们上飞机,在到达德里之后,我们跟我们这个团体的其它成员在一家小旅馆会合。味味克、德瓦拉吉、和拉斐亚先飞到尼泊尔去找那个宫殿。

  我们隔天再跟过去,待在波卡拉的一个社区,大约离加德满都一百八十公里。

  几天之后,哈夏的护照延期被取消了,它是几个星期之前才被准下来的。

  警察跑到旅馆用枪把她押到机场。

  加尔各答的电报在一九八五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刊登:「政府合面禁止奥修的外国门徒进入本国。」它继续说,那是由外交部部长阿伦内鲁所决定的。此外,印度大使馆或外事登记办公室不准奥修的门徒办护照延期,甚至不可以取得任何印度签证,连观光签证都不可以。政府为了要为自己的行为辩护,就说奥修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间谍!很疲倦的阿许许、尼鲁帕、哈里达土、阿苏、慕克塔、和我在德里机场正要搭机赴尼泊尔,其中有一个官员看到我缺了一张官方所发出来的文件之一,就说我不能离开印度!我指给他看,在我的护照上写着:「被令立刻离开印度。」然后反问他,他到底在说什么?如果他不赶快办,我就要错过飞机了。然后他把每一个人都从出口的休息室叫回来,将我们的名字都写下来,然后再让每一个人走而把我留下来,那个时候他已经叫了其它一个官员进来。面对当时的情形,我的内心一上一下,差点昏过去。

  我带着一朵玫瑰,本来是想放在尼泊尔的土地上,当成一种象征性的贡品。后来我将那朵玫瑰给他,他很不好意思地收下来,很快地放在他的桌子上,然后叫我走。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