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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知道的人不说,说的人不知道。
塞住它的孔,关起它的门,钝化它的锐边,解开它的纠缠,缓和它的光,平息它的骚动——这就是神秘的统一。
那么爱和恨就碰触不到他,利益和损失就达不到他,荣誉和羞辱就影响不到他,所以他永远都是被世界所荣耀的。
《道德经》原文:
知者不言,言者不知。
塞其兑,闭其门,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是谓玄同。
故不可得而亲,亦不可得而疏,不可得而利,亦不可得而害,不可得而贵,亦不可得而贱,故为天下贵。
语言是属于人的,很明显地,它一定会非常受限制,对于客观的东西来讲,它是好的,但是对内在来讲,它完全没有用。
语言可以说出一些东西,但是它无法说出全部。如果你坐在餐桌的旁边,当你必须说「请你把盐递过来」时,语言是有用的,它是实用性的,它有它的用途,但是它无法说出真理,因为真理并不是一个实用性的东西,真理也不是某种客观的东西,它并不是外在于你的东西,它发生在你本质最深处核心的某一个地方。
我们可以决定我们要怎样来称呼一样东西,它是你我之间的事,它是一个约定,只要双方同意,语言完全没有问题,但是如果有什么事发生在我里面,那就不是某种介于你我之间的事,我无法指出它是什么,即使我将它指出来,你也看不到它是什么,所以约定是不可能的。
宗教是超出语言之外的,语言最多只能够说出那个不是的,它无法说出真理是什么,但是它能够说出那个不是的,最多它只能够成为一个否定。我们不能够说神是什么,因为那将会透过我们有限的语言和观念来限制他,最多我们只能够说他不是什么,所有的经典也只能够说她不是什么。它们排除了那些错误的,但是它们从来无法显示出那个真理,但是如果你继续排除那个错误的,有一天,那个真理就会突然显露给你,它并不是透过语言而显露出来的,它是透过宁静而显露出来的。
所以,第一件必须非常深入了解的事就是:语言可能很危险,一个人可能会被它所骗。如果你不了解这一点,它可能会变成一个很大的陷阱。
你知道神这个字,但是神这个字并不是神,在神这个字里面并没有什么神性的东西,神这个字是完全空洞的,它并没有任何东西在里面,你可以继续重复它千百万次,但是将不会有什么事发生在你身上,它是一个空壳子,里面是中空的,文字无法携带内在的经验。
当耶稣使用那句话的时候,它或许是真实的,它对他来讲或许意味着某些东西,但是对那些听到他的话的人来讲,那个意味就没有了,这一点必须被加以了解。
如果我说「三摩地」,我是意味着某些东西,我知道它,但是当你听到三摩地这句话,它只是你耳朵里的一个噪音,最多你只能够了解它在字典里面所给的意义,但字典并不是存在,它无法代替存在。唯有当你进入它,当你变成它,三摩地才能够被知道,没有其它的方式可以知道它,那就是为什么老子一直在坚持:真理不可言说,而那个被说出来的不可能是真实的,但他还是说了,因为有这么多是可以被说出来的,这是一个否定。
他说:
知道的人不说,说的人不知道。
有这么多是可以被说出来的。老子说——不管他知不知道,根据他自己的原则,如果他知道,他就不应该说,如果他说了,他就是不知道。那么你就掉进了一个无法解决的谜。如果他不知道,那么他怎么能够说出这么伟大的一个真理?
知道的人不说,说的人不知道。
如果他知道,那么他为什么要说?如果他不知道,那么这么深奥的一个道理,他甚至无法暗示。试着来了解这个似非而是的说法。他只是在排除一件事,一切他所说的就是在这两句话里面——它们深深地蕴涵着意义,非常有意义——他只是在说:不要被文字所骗,它们并不是真理,它们或许会看起来好象是真理,但它们不是。一个被经验的片刻无法被表达,一件活的事只能够籍着去经验它而知道。
你坠入爱河,然后你就知道它是什么。你或许可以继续读一千零一本关于爱的书,它们或许是很美的书,它们或许甚至是那些曾经爱过,并且知道爱是什么的人所写的,但是籍着阅读它们,你将永远无法知道爱是什么。
爱并不是一个要被了解的观念,它是一个必须被占有的经验。当爱接管,你就被丢出中心,一个观念可以被操纵,你可以解释一个观念,你可以将这个意义或那个意义放进它里面,但是爱?爱无法被操纵。
并不是说「你」去爱,它并不是一件由你来做的事,它是某种发生在你身上的事,突然间,你就进入一个旋风,一个比你更大的力量占据了你,你就不再是你自己,你被占据了。
那就是为什么人们认为爱人是疯狂的,他们的确是如此。爱是一种很美的疯狂,它就好象疯狂,它具有疯狂的品质,因为一个人会被它所占据。人们说:爱是盲目的。他们说得对,爱是盲目的,因为爱具有它自己的眼睛!这些普通的眼睛不管用。爱具有它自己看、感觉、和存在的方式,所有平常的方式都被丢出轨道之外。爱具有它本身的世界,一个新的世界在爱人的周围被创造出来,其它每一个人看他都觉得他是盲目的,但是他自己本身并不盲目,事实上,他是首度有了眼睛,首度达到了洞见。
爱只能够籍着坠入爱河而被知道,借着变成爱本身而被知道,只是变成一个爱人还不够,要变成爱本身。如果你是一个爱人,那么爱尚未发生,你还停留在控制之中。如果你想要,你可以改变,如果你想要,你可以走开,仍然有一个选择,爱尚未发生,你还没有被它所占有,你还不知道。
你或许是按照某种如何去爱和如何不去爱的模式或理论在行动,你一定是透过某种制约在行动,爱尚未变成你的心,它并没有在你里面跳动,它仍然保持是你头脑的一部份。语言属于头脑,而经验属于心。心有它自己的世界,有它自己的层面。所以爱无法被表达,而真理甚至比爱来得更深。
有三个层面必须被记住:第一个层面属于头脑,那是最表面的,是语言、观念、和理论的世界,你很容易就可以操纵它,在那里你是主人。
然后有第二个层面,比头脑来得更深,那是心的层面,在那里,你根本就不是主人,你变成一个奴隶,你无法控制它,爱变成主人,你变成奴隶,它完全占有你。
但头脑仍然可以说出一些关于爱的事,因为心离头并没有非常远,那个距离并不是非常远。头脑可以有一些瞥见,它可以往回看,它可以向里面看,然后有一些瞥见,那就是为什么诗是可能的、绘画是可能的、音乐是可能的,这些都是来自心的瞥见。
神、真理、狂喜、涅盘、和成道,它们属于本性。头脑甚至还没有听过它,它能够对第二层有一些瞥见,那属于心和爱,它甚至没有听过有另外一个比心更深的层面存在……心能够对本性有一些瞥见,因为它比较接近它,所以那些处于爱之中的人能够对祈祷有一些了解——只有一些,因为祈祷就好象爱一样。
当耶稣说「神就是爱」,他是在对那些有心的人说的,他是在对他的门徒说的。如果他是在大学里面对一些教授或学者讲话,他就不会说「神就是爱」这种愚蠢的话,他一定会说神就是数学,神就是逻辑,或其它的东西。
但他是在跟他非常亲密的门徒说话,他们跟他非常亲近,他们爱他很深,所以他能够说:神就是爱。他是以心的语言在对心讲话。他是在指示给那些属于心的人说:这是进一步的目标,进一步的目标就是神,而你现在所站的地方是爱。耶稣试着要在神和爱之间创造出一座桥梁,因此他说神就是爱,或者爱就是神。
他并不是在对教皇、神学家、或是非常精通宗教事务的人士讲话,不,他是在对渔夫、农夫、和木匠讲话,他们都不是很用头脑的人,他们还是属于感觉世界的人,他们仍然属于感觉,那就是为什么他会说神就是爱。心能够有一些瞥见。
所以第一步就是从头走向心,第二步就是从心走向本性。
关于本性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因为甚至连要说一些关于心的事都不可能了,关于本性更是无话可说,你必须亲自去经验,你必须知道之后才知道,没有快捷方式。
老子说:
知道的人不说。
所有那些知道的人都没有说,你不会相信,因为佛陀继续讲了四十年,在四十年里面,每天都在讲,他一直在讲,但是那些知道佛陀的人还是说,他从来没有讲过一句话,我也是每天继续在讲,但是你们之中了解我的人将会知道说我一句话也没有讲。
因为所有那些被说出来的都只是一个暗示,在它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被说出来,它只是一个网,一个渔夫的网,你让那些生活在他们头脑里的人能够被抓住,一旦他们被抓住,语言的使用就结束了,然后他们的心就开始悸动,那么就有一个融合——不是沟通——会发生在师父与门徒之间,然后他们的心就开始以同样的韵律跳动,然后他们就以同样的韵律呼吸,那么就什么话都不必说,那么什么话都不必说就一切都被了解了。
所有的谈话都是要使你准备好能够进入宁静,而唯有在宁静当中,真理才能够被给予。
好几个世纪以前,菩提达摩远赴中国找寻门徒,他里面有某些东西,他已经在数日子,不久之后他就会离开身体,他在我一个可以跟他融合的人。印度充满了伟大的学者,但是他必须远赴中国去找寻一个了解心的语言和宁静的语言的人,而那根本就不是语言。
他等了九年,然后他的门徒出现了,没有人知道在这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能够知道!但是一个传递发生了,菩提达摩将他所有的一切都给了惠能,禅的传统就此诞生。
现在人们一直在说菩提达摩将禅给了惠可,那是一个没有经典的传递,那是一个不同话语的沟通,即使当时你在场,你也不会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它是一个本质的传递,从一个本质跳到另外一个本质。惠能是敞开的,菩提达摩跳进去了,某种不能够被说的东西被说出去了,不是以话语说出,而是以本质说出。在存在性的层面上,它被传递了,事情一直都是以这样的方式。自从那个时候开始,禅师一直都以无言来给出他们最后的话语。
有一次,另外一个禅师即将要过世,他把他最心爱的门徒叫来说:现在已经是时候了,我必须给你那个长久以来我一直携带着的经典,那是当我师父即将要过世的时候所给我的,现在既然我快要死了……他拿出一本书,那本书一直被藏在他的枕头底下,每一个人都知道它,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曾经被允许去看它,他对它很保密,当他上洗手间的时候,他也会带着那本书,任何人都不准看那本书的内容,当然,每一个人都变得很好奇,非常好奇,现在他把他的门徒叫来说:最后一个片刻已经来到,我必须将我师父给我的经典交给你,你要好好地保存它!要尽可能小心地保护它,好让它不会被摧毁,它是一个很有价值的宝物,一旦它失去,就好几个世纪都失去了。
那个门徒笑着说:但是任何必须达成的,我都没有这部经典就已经达成了,所以,有什么需要呢?你可以将它带走。但是师父坚持,所以那个门徒说:好吧!如果你坚持,那么也好。因此师父就将那本书给了他,那是一个冬天的晚上,天气非常冷,屋子里面有在烧火,那个门徒拿了那本书之后,一看都不看就将它丢进火堆里。师父跳起来说:你在干什么!那个门徒喊得更大声说:你在说什么!要保存经典吗?师父开始笑,他说:你通过考验了,如果你将它保存起来,你就错过了!而且我老实告诉你,里面什么都没写,它是完全空白的,我只是要看看你是否能够了解宁静,或者你在内在深处仍然执着于文字、观念、理论、和哲学。
一切的哲学,一切所能够被说出来的,都只是象皇宫的走廊,我看到你们每天晚上在达显(darshan:师父与门徒晚上的聚会)里都是在走廊,因为所有的问题都只能够在走廊被解答,一旦你准备好,就没有问题,那么你就能够进入皇宫。
你是否曾经听过一个希腊智者的名字,叫作杰诺?他是斯多亚派哲学的创始者。就好象我一样,他以前常常在走廊教学。斯多亚(Stoic)这个字来自希腊的Stoikas这个字,而它又是来自Stoa这个字,它的意思就是走廊。他一生都在走廊教学,人们会说:你有一座这么漂亮的房子,为什么你要在走廊教学?他说:所有的教学都好象是走廊,当你准备好可以去听宁静,你才进入庙里,那么就不需要说话,从Stoa(走廊)这个字而来,他的整个哲学就以斯多亚学派(Stoicism)为人所知。
所有的语言文字最多只能够变成走廊,它们引导你进入内在的庙宇,但是如果你执着于它们,那么你就停留在走廊,走廊并不是皇宫。老子是在说一些好象走廊或门的东西,如果你能够了解它,你就会抛弃所有的文字和语言,事实上,你会抛弃整个头脑。在你留下鞋子的走廊,你也要将你的头脑留在那里,唯有到那个时候,你才能够进入本性最内在的神龛。
知道的人不说。
即使他说了,他也只是要说这么多,即使他说了,他的说话也只是要来反对说话,他并不想在它里面说什么,他只是想摧毁你里面所有的话语,他的说话是破坏性的,他只是想在你里面创造出一个真空,当然,话语只能够被话语所摧毁,毒素只能够被毒素所摧毁。你的胸上有一根刺,你需要另外一根刺来将它挑出来,一切我所说的就好象是另外一根刺,用来将已经在你身上的那根刺挑出来,一旦第一根刺被挑出来,第二根刺也就没有用了,你就将它们两者一起丢掉。所有的话语都是被知者所使用来挑出那些已经固定在你里面的其它话语,一旦你成为空的,它就结束了。
印度有一个伟人,他是一个非常稀有的人,象他这样的人你用你的手指头可以数得出来。他的名字叫作那卡殊那,他反驳每一件事,他用辩论来反对每一件事,他批评所有的理论,人们觉得很困惑,他们会说:好,任何你所说的都没有问题,但是你的观点是什么?他会就:我没有任何观点,我在此只是要摧毁理论,我并没有一个理论可以来代替它们。不论你的理论是什么,来!我将会批评它,并且摧毁它,但是不要要求代替品,因为我没有,因此你变成空的,那非常好,不需要做任何事。
如果你相信神,那卡珠那将会批评神,如果你不相信神,你是一个无神论者,他将会批评无神论。如果你相信有一个灵魂,那么他是灵魂的敌人,如果你不相信灵魂,那么他也是你的敌人。如果你问说:你的哲学是什么?他会只是耸耸他的肩,然后说:没有!我在此是要摧毁的!
那些知道的人,他们之所以说话只是要摧毁,好让空能够被留下来,在那个空当中就会有融合。
「融合」(communion)这个字的意思就是:来结合。那么就会有一个很深的统一,在那个统一当中,那个不能够被说出的就能够被说出,不需要话语,甚至连姿势都不需要,它就这样被传递,不需要任何经典。
知道的人不说,说的人不知道。
塞住它的孔……
现在他是在说要怎么做,要如何达到那个知道真理的宁静,要如何达到那个空,在它里面,真理可以降临到你身上,在它里面,你变成一个工具,然后由神来占据。你变成一座庙,然后神进来,驻在你里面。
塞住它的孔……
头脑有很多孔,透过那些孔,头脑经常再度被填满,再度被加油。你继续在看,你在看什么?你并没有特别在看什么,你只是在看,任何经过的东西,你就去看它。透过眼睛,头脑渴望去搜集任何它所能够搜集的信息。头脑很好奇,你甚至会去读墙上的广告,你每天都经过同一面墙,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读它,你已经知道那里写什么,你已经读过很多次了,但是当你再度经过的时候,你又会好象机器人一样无意识地去读它。你继续为头脑搜集很多信息,头脑需要被信息所喂饱,它是一部计算机,它经常在叫说:我很饿,带给我更多的知识。知识是头脑的食物,它靠它过活。
耳朵继续在听正在发生的事,所有的感官都是孔,从那里,头脑继续追寻和找寻知识,甚至是完全没有用的知识,你甚至无法想象这个知识将会有什么用,但头脑还是继续搜集,希望说或许有一天它可以被用得上,但是那一天从来都不来临。
老子说:
塞住它的孔……
如果你想要达到宁静,那么就将那些孔都封起来。唯有当绝对需要的时候,才睁开你的眼睛,唯有当绝对需要的时候才看,否则不需要!绕过东西,不要去看它们,使你的眼睛保持是空的,用空的眼睛来看世界,好让你没有在看,你并没有在看着任何东西。
当你碰到一个成道的人,你或许会有那种感觉,他看你,但是他并没有在看着你。他又看又不看,他的眼睛就好象空的镜子。他并不是漠不关心的,他也不是有兴趣,他又听又不听。如果你说了一些事情,他会听,但是如果你停在中间,他并不会对剩下来的半句感到好奇。即使你在一句话的中间停止了,对他来讲也是一个句点,它停止了!他并不好奇,他的头脑已经停止累积。
在西藏的僧院里,每当一个新的门徒要进入僧院,他必须坐在门口二十四小时,有时候甚至四十八小时,有时候甚至更久——饿着肚子,闭着眼睛。师父会经过那个门很多次,也有门徒会经过,别人会来来去去,而他必须闭着眼睛坐在那里。那是第一道试验,看看他是否能够变得不好奇,否则他会想要去看是谁在来来去去,只要坐一下子,他就会想要睁开眼睛去看谁来了,谁去了,他将会好奇。如果一个人坐立不安,而且很好奇,以致于他无法将眼睛闭起来二十四个小时,那么他将会被那个僧院所拒绝,即使是小孩子要进入僧院,他们也必须通过这项考验。
如果你能够将你的眼睛闭起来二十四个小时,那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因为头脑非常浮躁,它一直在要求信息,如果你不给它信息,它会开始窒息,事实上它会开始死掉。
那就是为什么感官的剥夺会变成头脑之死。人们曾经做了很多感官剥夺的实验。当所有感官平常的食物都被剥夺,时间似乎没有终点。事实上只经过一个小时,但是你却认为那是永恒。
你或许处于一种非常舒服的状态下,在一个很大的桶子里休息,那个桶子被做成好象母亲的子宫一样,里面有温水,呈漂浮状,没有焦虑,黑暗围绕着你,很美,没有烦恼,你只是再度放松在子宫里,但是在几分钟之内,你就会开始觉得有很深的不安,头脑会要求有食物经常供应。
感官剥夺在东方一直都是最常被使用的方法之一。一个想要达到狂喜或三摩地的人必须学习头脑不要经常渴望摄取食物。
你们同时在做两件事。人们来到我这里说:我们想要除去这个头脑,它就只是痛苦,其它没有,好象一个地狱。但是如果我告诉他们说:那么就尽量将你的感官关闭起来,因为在一方面你想要抛弃头脑,而在另外一方面你又继续喂养它,那似乎很困难。
我将人们送去二十一天的僻静,在四、五天之后,它简直变成一个地狱。他们不做什么事,他们只能闭着眼睛和关起耳朵坐着,或移动,或走路,但是不能往四周看,最多只能看前面四英尺的路,吃东西、休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只是将感官放松下来,将那些孔关闭起来……
在经过四、五天之后,头脑会开始反叛。
如果你能够继续,那么在接近第十四天或第十五天的时候,头脑会开始接受那个事实。就好象一个人在医院里面快要死掉,当你告诉他说:你快要不行了。他会想要去否认,他会抗拒那个事实,但是渐渐地,他能怎么样呢?他接受了那个无助,一旦他接受了,那么就没有烦恼,然后他就放松下来。
在第十四天或第十五天,如果你继续,而且对头脑的经常要追寻更多、要得到更多的食物保持漠不关心,那么头脑就会放松下来,一旦头脑在你里面放松下来,你的本性就开始开花,头脑是本性的枷锁。
所以,试着去过一种感官尽可能少的生活。
有一次,木拉那斯鲁丁来找我,听到了静心,他觉得有兴趣,所以我告诉他说,有一年的时间,只要闭着眼睛坐着,因为我很了解他,所以我认为即使只是那样,对他来讲也是不可能的,他说:我不要闭起眼睛。我告诉他说:你了解我了吗?你到底有没有了解我?闭起你的眼睛!所以他就闭起来一些——半睁半闭的,他说:我无法做比这个更多。我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说:我是一个中庸派的人,最多我只能够半闭我的眼睛,我无法完全将它们闭起来,谁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我或许会错过某些很美的事物,所以不能这样做,我可以闭起一半,另外一半我要睁开,对正在进行的事保持警觉。
他告诉我说:我完全同意那个年老的女人,她经常上教会。每当神的名宇被提到,她就弯腰鞠躬,那没有问题,但是那里的牧师变得有一点担心,因为每当魔鬼的名字被提到,她也会弯腰鞠躬。有一天,牧师实在按捺不住他的好奇,在那些参加聚会的人都离开了之后,他跑到那个年老的女人旁边,在教堂的外面问她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什么这样做?当神被提到的时候,你弯腰鞠躬,这个我可以了解,但是为什么当魔鬼的名字被提到的时候,你也弯腰鞠躬?她说:你永远都不知道,它或许随时都可以派上用场。
木拉那斯鲁丁告诉我说:我是一个严格遵守中庸之道的人,我对神鞠躬,也对魔鬼鞠躬,一个人永远无法知道,它或许可以派上用场。
人们一直试着要跟头脑妥协,你无法胜利,如果你妥协,头脑将会羸,所有的妥协都是内在世界的失败,如果你决定说你想要知道你最内在本质的核心,那么这就是你该有的方式:
塞住它的孔,关起它的门,钝化它的锐边,解开它的纠缠,缓和它的光,平息它的骚动——这就是神秘的统一。
那么你就会知道那个「一」,这就是神秘的统一,这就是融合。
我要再重述:
塞住它的孔……
尽可能少用感官。如果你仔细去看,你将会发觉在很多情况下,你都是不必要地在使用你的感官。在所有的使用当中,有百分之九十九是可以被停止的,只有百分之一就够了,而且你将会感到很惊讶,当你尽可能少用你的感官,它们将会变得非常非常敏锐,因为整个能量都变得很集中。
当你不要继续去看任何人和每一个人,那么突然间你看着一朵玫瑰花,你的眼睛是那么地清晰,没有任何云,否则你会继续看东西,有那么多的东酉,在那些很多东西里面,玫瑰花只不过是其中的一样东西,你的眼睛蒙上很多灰尘,玫瑰花无法为你开花。
你去看你的小孩,但是你并没有在看,你有一个带着很多经验的帘幕在你的眼睛里,你的眼睛已经被充满了,你怎么能够看到你孩子的脸?——不然的话,你一定会看到神的脸在那里。你怎么能够看到玫瑰花?——不然的话,玫瑰花一定会消失,你一定会看到神性的开花。
如果你不要不必要地使用你的感官,你的眼睛将会变得很新鲜、很洁净,你将会变得有很好的知觉能力。你越是使用它们,你的感官就变得越疲倦、越厌烦,它们会失去敏锐度,它们会失去敏感性,它们会变得非常无趣。
塞住它的孔,关起它的门。
不论你在什么地方发现头脑开了一扇门要进入世界,你就将它关闭起来。头脑有非常狡猾的方式要进入世界,只要注意看它从那里逃进世界。
弗洛依德发现头脑的整个作用就是联想,那是一个门。你看着一只狗,事实上你必须把你自己融入那只狗,不需要再往前走,但是突然间你想起一只狗,那是你孩提时代所知道的,而那只狗属于一个女孩,你曾经爱上那个女孩,如此一来,你会一直继续下去,现在这只狗、这个事实、这个实际的,已经不在那里,它只是作为一把钥匙,你从那里又继续联想:你爱那个女孩,但是你无法占有她,然后你又会想到所有其它的占有,然后所有其它的女孩,整个联想形成一个长串。
你继续跳,从一件事跳到另外一件事。头脑从任何地方都可以进入疯狂的世界,然后就没完没了。弗罗伊德使用这个门作为他整个心理分析的方法:透过联想。那就是为什么心理分析可以持续好几年,而事实上并没有结果,你可以永远继续分析下去。一个思想引导到另外一个思想,另外一个思想又引导到另外一个思想,有无数个思想。
我听说木拉那斯鲁丁爱上一个女人,他把她带回家,当他们上床的时候,当他们在床上放松和休息的时候,那个女人说:那斯鲁丁,在我之前有多少女人曾经在这里过,在你的床上?那斯鲁丁保持沉默,好几分钟过去了,然后几乎过了半个小时,那个女人说:我还在等!那斯鲁丁说:你以为我在干什么?我还在算!
事情就是这样在关连,如果你开始算,如果你踏上了联想的旅程,就没有终点。联想是一个门。有很多门,你必须去找到它们。
你一直都透过一些同样的门来,然后进入同样的麻烦,你从来没有觉知到它已经变成一件重复的事,它是一个恶性循环,你继续在绕圈子。
将所有的门都关起来,刚开始的时候,它将会很困难,因为你将会觉得它就好象自杀一样。三摩地就好象自杀,唯一的不同就是:没有一种自杀能够象三摩地那么完全。但它不只是一个自杀,它同时也是一个复活,它是一个十字架,也是一个复活。旧的死了,而新的诞生了,然后就没有问题,你可以回到世界上来,但是当你回来的时侯,你是完全不同的,那么世界就不会打扰你,那么就没有问题,你可以使用你的眼睛和耳朵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没有什么东西会打扰你。一旦价定在你的本性,归根于你的本性,归于你自己本性的中心,那么就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打扰你。你停留在世界里,但是世界并不存在。你走在最黑暗的夜晚里,但是那个最内在的光从来没有离开你,你生活在那个内在的光里,现在那个外在的黑暗并不会构成问题。
闭起它的门,钝化它的锐边。
头脑非常狡猾、非常「聪明」、非常逻辑,它是一个大的合理化解释者,不论你的头脑想要做什么,它都会给你原因。所有的原因都是假的,如果你深入去看,你将会发现它们并不是原因,而是合理化的解释。
比方说你想要生气,你就找一个借口,那个借口并不是原因,但是你欺骗你自己和别人说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生气,那个借只是一个借口,你将它作合理化的解释。
你回到家,你在跟老板生气,然后你就对你太太生气,你觉得神经质,你觉得生气,你里面在沸腾,但是你很难将脾气发在老板身上,这样做要付出太大的代价,不划算,所以你认为:要经济一点,你忍住对他的愤怒,你继续笑,你继续摇尾示好,然后你回家,你必须将它丢在某人身上,你必须找到一个弱者来发泄,才不会对你有任何损失,因此你就将愤怒丢在你太太或是你的小孩身上。
或者,如果你是一个怕太太的先生,就好象几乎所有的先生都是这样,那么太太也是一个老板,你无法将愤怒丢在她身上,所以你必须将它发泄在你的狗或你的猫身上,或者发泄在某种你可以摧毁的东西上面,比方说你的收音机,或者你可以疯狂地开车,你可以将你的整个愤怒都发泄在脚上,你可以猛采油门。
现在心理学家说,几乎有百分之五十的车祸发生都是因为愤怒,它们跟交通没有关系,它们跟头脑的内在交通有关。有百分之五十!太多了!
愤怒?车子继续一直加速,你透过速度将你的愤怒丢出来,但是你或许会想:风很凉快,早晨很美,我喜欢享受一下兜风。那只是一个借口,每天早晨都很美,并非只是今天的早晨才很美。
当有人经过,想要超越你的车…有一次,我跟一个朋友在旅行,他开车,突然间我发觉他开得非常快,不仅如此,当我注意看路标,我们走错了方向,所以我问他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说:你不要说话,只要再半个小时。
所以我就在一旁等着,我看到他在做什么,他试图要超越一辆车,那辆车在先前超越了我们。当他超越了那一辆车,然后他把车子停下来说:现在我们可以走我们自己的方向。这个人认为他自己如何?我以后就再也没有跟这个人一起去旅行,这个人疯了!
但是他将它作合理化的解释,他说:如果你在小事情上面让步,你也会开始在大事情上面让步。所以他告诉我说:永远不要在任何事情上面让步,好好地抗争!不论什出什么代价!因为人生是一个奋斗,适者生存。
我们迟到了,有人在另外一个镇上等我们,我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晚了两个小时,因为他作了一个很好的抗争——跟那个我们不认识的人,他或许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他可能会害死我,同时害死他自己,因为他疯了。
头脑会继续去找一些合理化的解释,它称它们为原因,其实它们并不是原因。
钝化它的锐边。
试着去找出来,你越是试着去找出来,那个边就越会被钝化,那么你就会突然看到整个头脑的非理性。它还继续坚持说:我是理性的!这是这个世纪最大的发现之一——人并不是理性的。
亚里斯多德将人定义成理性的动物,但是人们花了二十世纪的时间才找到真理,这应该归功于弗罗伊德,他发现人根本就不是理性的,他是一个会作合理化解释的动物,而不是理性的。事实上是没有原因的,他只是继续在找原因。有一些无意识的本能,而他继续在它的周围创造出一些原因的表像,那些全部都是虚假的。
看!不久你就会了解,一旦你了解了,那个头脑的锐边就会被钝化,那么它就不会看起来那么尖锐、那么聪明,其实它是不聪明的,没有一个头脑是聪明的,头脑不可能是聪明的,头脑是平庸的,头脑的品质就是平庸的。
那些你称为天才,或是有才华的人,或是非常聪明的人,注意看他们!一个伟大的天才,他或许得过诺贝尔奖,但是当他早上起床时找不到他的拖鞋,他就发火了,而他是一个伟大的天才!因为早上找不到他的拖鞋,他那一整天就毁了!就因为找不到拖鞋——而你称这个人为天才!!有很多事情将会发生,它们会导致一连串的后果。
他会带着愤怒去到办公室,他会带着愤怒跟别人讲话,他会创造出一连串的愤怒,一个愤怒会导致另外一个愤怒,或导致更深层的愤怒,他或许会做出一些以后会后悔的事,而整个原因就是因为他找不到拖鞋。
而你称这个人为天才!你说这个人非常非常有才华吗?他或许是「聪明」的,但是他没有智慧,他或许是「聪明」的,但他并没有真正的聪明才智,他或许是博学多闻的,但是他并没有真知的能力,找不到拖鞋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那或许也只是一个借口,那或许跟其它事情有关——在晚上,他作了一个恶梦,他在害怕,起床的时候还在颤抖,然后他找不到拖鞋,现在他的整个愤怒都集中在这件事上面。他或许会将仆人开除,或者这件事会变成离婚的一个原因。你或许会认为我说得太过份了,其实不然,我看过很多离婚,我从来没有发现他们有更好的原因,都是象这样的小事,在生活当中没有大事,只有一些小事。
钝化它的锐边,解开它的纠缠。
头脑非常纠缠,有很多连锁、很多联想,它是一个网,一个疯狂的网,每一样东西都进入头脑,然后变得越来越混乱。你知道得越多,头脑就越混乱,因为所有你加诸于它的都会增加它的混乱。
解开它的纠缠。
试着将事情看得更清楚一点,试着去看那个混乱,注意看那个混乱,变成一个观照者,不要跟它认同,在你和你的头脑之间创造出一点距离。去创造出这个距离就是去变成一个门徒,去创造出这个距离就是去创造出内在革命的可能性。
解开头脑的纠缠,要如何解开它们?如果你试着去解开它们,你将永远无法解开它们,解开它们的唯一方式就是创造出距离。
你一定观察过很多次,你或许并没有觉知到它,当别人陷入困难,你总是能够给予很好的建议。如果同样的困难发生在你身上,你或许就没有那么聪明,为什么呢?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为什么当别人陷入困难的时候,你的聪明才智可以运作得那么好?因为有一个距离。
我在读一个有名的女演员的自传,她的名字叫作莎拉柏恩哈德。有一次,她在看一出戏,有一个新的女演员在演,那个新的女演员跟她的角色和那出戏非常认同,以致于她完全忘掉她是一个演员。她开始又哭又泣的,泪洒满面,把自己搞得一团糟,弄得在戏剧还在进行当中。,她必须被拖出舞台,因为她已经完全忘掉她只是在扮演一个角色,她只是一个演员,她变得很混乱,好象这就是她的人生。当莎拉离开之后,她把那个女演员叫来,告诉她说:当你哭的时候,观众并没有在哭,你应该作出那个行为,但是你必须保持一个距离,你不应该跟它认同。
这必须成为你一生的秘诀,因为整个人生就是一出大戏。那个舞台很大,但它是一出戏,你必须保持一个距离。任何发生的事都是发生在戏剧里,你是一个观照,你不应该跟它合而为一,如果你跟它合而为一,你就陷入了纠缠,如果你保持超然,你能够从一个距离来看它,你的头脑就永远不会陷人混乱。如果你没有被扯进去,头脑就可以保持如水晶般地清澈。整个纠缠都是因为认同。
缓和它的光。
不要在头脑的光线之下来看每一件事,不要在头脑的强光之下来看每一件事。缓和它的光,有时候也要从心来看事情,把属于心的柔和之光带到事情上面,同时用爱之光来看。
不要继续只从逻辑的观点来看事情,不要太逻辑,有时候你也需要不合逻辑,唯有如此才能够保持平衡。你要很理性,同时也要不理性,因为你是两者,你必须保持平衡。有一些明智的时候,但是你也需要一些疯狂的时候。算一些数学,但是有时候你也要热衷于音乐,计算,但是有时候也要跳舞,工作,但是也要游戏,才不会失去平衡。
如果头脑变成你看事情的唯一方式,那么那个光就太多了,它是具有破坏性的?那么那个强光就无法让你按照事情本然的样子来看它们,它就好象当你看着太阳之后,然后你再看东西,每一样东西看起来都是暗的,不是处于正确的比例之下。
平息它的骚动。
头脑里面经常处于一种骚动的状态,它一直都是一个混乱,就好象有一个暴风雨一直在继续着,要平息它,否则它不允许你去听生命柔和的音乐,它不允许你去看生命细微的东酉,它不允许你去感觉。
要如何平息内在的骚动?要怎么做?有三件事,第一:如果你看内在,然后你看到在那里有骚动,只要坐在岸边,不要跳进去。河流在流动,你就坐在岸边,让它流,什么事都不要做,学习以无为来做事的艺术,只要坐在那里看,它真的是一个伟大的奥秘,如果你能够看着头脑的骚动,它本身就会渐渐安定下来。它就好象你进入一间屋子,那个灰尘就飞扬起来,你坐下来,那些灰尘就渐渐落定,如果你想去安定那些灰尘,你将会使它们更加扬起,所以,不要跳进去,不要试图去平息骚动,要由谁来做?你要如何做?你将甚至会搅动到它的更深一层。什么事都不要做,只要坐着,这个坐着就是静心。
在日本,他们称静心为坐禅,坐禅只是意味着坐着,什么事都不做。一个禅宗的和尚每天要坐六至八个小时,什么事都不做。只是坐着,几天之后,或是几个月之后,头脑就会自己安定下来。有一些疯子被带到禅寺,在那里他们并没有给予任何治疗,他们不对他们做什么,只是帮助他们静坐。他们供给他吃的,不打扰他们,也不强加任何规范在他们身上,他们被安置在远处的一个茅屋里,他们的需要由寺里照顾,寺方只是叫他们坐着、躺着、或站着,不要吵!在二十一天之内,那个疯狂会渐渐平息下来,他们的骚动会消失。
现在西方的心理治疗家变得对这个事实有兴趣,因为他们甚至花了几年的时间也无法使疯子平息下来,他们有时候还使用电击或胰岛素治疗,以及这个那个——他们创造出更多的骚动!即使他们在某些方面有所帮助,那个人也会失去他的意识。他们的疯狂或许可以被压抑下来,但是那个人也失去了他的活力。在经过电击之后,你已经不再是同一个人了。如果那个打击非常深,那么你也会丧失某些聪明才智。疯狂将会消失,但是你的个性将会永远都受到影响。事实上,它并不是一种获得,或者是付出很大代价的一种获得?你或许会变正常,你或许会被迫成为正常的,但是你也会变得有一点笨。
在禅寺里,他们什么事都不做,他们知道老子的伟大秘密:不要做,只要坐着,只要观照,事情会自己安定下来,为什么呢?因为保持没有安定下来是不自然的,这是法则。如果你什么事都不做,每一样东西都会自己安定下来,一样东西怎么能够永远保持没有安定下来?
你在生气,只要闭起眼睛坐着,观照!你能够维持生气多久,试试看!突然间,在经过几分钟之后,你将会发觉,它已经不在那里,或者那个热度已经减退了,或者,在过了半个小时之后,你突然发觉你已经完全忘掉你有生过气,然后你已经在想其它的事……如果那个愤怒一直持续,你或许已经杀人了,或自杀了,或者已经扼杀了一个关系,或者已经扼杀了一个爱——这比杀掉一个爱人更危险,你可能会摧毁某种很美、很细致的东西,然而那种疯狂的心境只要籍着静坐就可以安定下来。
它之所以能够安定下来是因为有一个很深的法则在运作。生命不允许骚动成为永久的,它不可能成为永久的,只有休息能够成为永久的。每一样东西都会安定下来,你只要给它时间,只需要时间。
平息它的骚动——这就是神秘的统一。
那么爱和恨就碰触不到他,利益和损失就达不到他,荣誉和羞辱就影响不到他,所以他永远都是被世界所荣耀的。
那么二分性就消失了。当你达到了你最内在的核心,达到了「一」,二分性就消失了。爱和恨,荣誉和羞辱,失败和成功,一切都消失,最大的二分性也会消失:灵魂和身体的二分性,神和世界的二分性。
然后每一件事都变成「一」——一个广大的「一」的海洋。一个海洋般的感觉会弥漫着,它是狂喜的,它是一项祝福,那是能够发生在一个人身上最大的祝福,当这个祝福发生,当这个变成「一」的祝福发生,他永远都是被世界所荣耀的。
唯有这样的人是永远永远都被荣耀的。好几个世纪经过了,有很多国王来了又去,有很多帝国被建立起来,然后被摧毁,但是一个佛陀、一个耶稣,或是一个克里虚纳,他们一直都存在,他们已经不再是暂时性的会改变的世界的一部份,他们就好象永恒的星星,保持不动、不改变,引导着那些准备被引导的人,他们随时都准备将他们所有的一切倒进那些心灵敞开的人,倒进那些不封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