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个问题:
就我的了解,你把天真看成跟知识是相反的,但是无知呢?那些没有知识的人常常被那些有知识的人所误用。关于这一点,请你评论。
无知是存在于知识之前的状态,而天真是存在于知识之后的状态。无知是知识之前,天真是知识之后,它们看起来有点类似。就某方面而言,它们的确如此,但它们是截然不同的。
一个小孩是无知的。当你说一个小孩是天真的,你是误解了整个事情。无知看起来好象是天真,因为小孩不知道,他看起来好象是天真的,但是他将会知道,他将会尝到知识的苦果,他必须如此,他就好象亚当在乐园里,他必须被逐出,他会经历过那个阶段,他会犯罪,他会被腐化,他的天真并不是强而有力的,它是无能的,它无法避免处于知识之中。知识将会进入,蛇将会引诱他,世界将会腐化他,他将会进入知识的道路,进入头脑的道路。他就好象一颗种子,准备进入知识。天真并不存在,他是无知的。
但是一个象老子这样的圣人,他已经知道了世界,然后回到家,他已经被腐化过了,他曾经走过罪恶和知识的道路,他已经尝过了苦果,现在他变成熟了,他已经抛弃了知识,然后再度变成象小孩子一样,他是天真的。只有圣人是天真的。
耶稣说:只有那些象小孩的人才能够进入神的王国。记住:他是说象小孩,而不是小孩。小孩无法进入神的王国,只有那些象小孩的人才能够进入。那些象小孩而不是小孩的人是指什么?指那些已经经历过世界,已经知道了所有的腐化,而重新获得他们的处女性的人。
知识具有相反的两极:天真,圣人的天真,和无知,小孩的无知。不要误解我,当我坚持天真,我并不是在坚持无知,我并不是在说:要成为无知的。如果你是无知的,你只是在延缓知识,迟早总有一天你将会步入知识的陷阱。
去经历它,去经验它,去知道它,去尝那个苦果,被逐出乐园,好让你能够回来再重新获得它,然后那个品质会变得完全不同。当你被逐出的时候,你是无知的,当亚当被逐出伊甸园的时候,他是无知的。当耶稣再度进入的时候,他已经不是一个亚当。一个天真的圣人对于「世界意味着什么」知道得很清楚,借着清楚地知道世界意味着什么,他同时能够将它了解得很清楚,他已经超越了。
第二个问题:
静心和脱掉学习之间的关系是怎么样?
没有关系,因为静心就是脱掉学习,它们并不是两件事而可以被关连在一起,它们是同一件事,同一个过程。静心就是脱掉学习,脱掉学习就是静心。当你在静心的时候,你事实上是在做什么?你只是在脱掉头脑,渐渐地,你会脱掉一层又一层的头脑。
你就好象一颗洋葱,继续剥你自己,最外面的那一层被剥掉之后,就有另外一层会出现,然后你又将它剥掉,另外一层又出现,它就这样一直继续下去。
但是有一天,最后一层会被剥掉,在你的手中就什么都没有,整颗洋葱都消失了,你向四周围看,但是你找不到你自己,这就是静心被连成的点,现在它已经不再是静心,它已经变成了三摩地,它已经变成了西方人所说的「狂喜」,其实它被称为「内喜」比被称为「狂喜」来得适当。「狂喜」(ecstasy)这个字来自希腊文的ekstasis这个字,它意味着站在外面,完全站在你的人格或你的皮肤外面,使你不再成为它的一部份,那就是狂喜。
但三摩地比较像是「内喜」深深地站在你自己里面,使得内和外都消失了,你变成了那个观照,并不是说你站在里面,你就是那个里面,这就是三摩地。
三摩地(Samadhi)这个字来自两个字根:其中一个是sam,sam意味着在一起,完全在一起,另外一个是。adha,adha意味着去、到达、和成为。所以这两个意思凑在一起就变成:去在一起,进入在一起,或是变成在一起。三摩地意味着,你变得非常在一起,完全成为「一」,非常结晶起来,所以在你里面没有任何东西跟你对立,你已经变成了所有相反之物的一个统一体或一个和谐。
头脑是相反的东西,你在想一件事,突然间另外一部份的头脑会反对它。你想要静心吗?头脑的一部份说要,另外一部份立刻说不要。你想要成为一个门徒吗?头脑的一部份说要,而另外一部份说:小心,你在干什么?不要这样做,再等一等。对于一些小事情也是如此:今天要穿什么衣服?你站在镜子前面,头脑无法决定,头脑是一个群众。
脱掉学习意味着抛弃这个群众,让这些人都走掉,而完全成为「一」,使得你甚至无法说它是「一」,因为唯有在一个群众之中,「一」才有意义,唯有当「一」是有意义的,「一」才有意义。
那就是为什么印度人从来不称之为「一」,他们称之为「非二」,他们就只是说「不是二」。他们这样做只是在表示说,如果我们说「一」,那么「二」会从后门进来,因为如果没有「二」的话,「一」意味着什么呢?如果我们说神是「一」,如果我们说,在三摩地当中,你是「一」,那么「二」就在附近的角落,然后又会有「三」,然后整个世界都进来了。
印度人坚持说神不是二,非二,在三摩地当中,你不是「二」,就这样而已。其它更多的不说,只是一种负面的说法,好让数字不会再度从后门进来。籍着脱掉学习,你就变成不是二,籍着学习,你会变成「多」,籍着学习,你会变成群众,那个群众的数目会继续增加。你学得越多,那个群众的数目就增加得越快,学习的最终结果很可能就是发疯,其它没有。
所以,几乎所有西方的思想家都曾经发疯,那并非只是一个意外事件。事实上,如果西方的某一个思想家没有发疯,那只是表示他不是一个非常非常深的思想家,其它没有。尼采发疯了,他的确是一个思想家。罗素从来没有发疯,他停留在表面,他很大众化,但是并没有很深。
在东方所发生的情形完全不同,我们无法想象佛陀会发疯,那是世界上最不可能的事。尼采发疯了,因为他是一个思想家,佛陀不可能发疯,因为他是一个非思想家,他已经放弃思想,他怎么可能发疯?有一天整个群众都走掉了,他就一个人单独坐在那里,甚至没有一个人可以来打扰,他是那么地单独,以致于他甚至不是一个人,因为有谁可以在那里说你是一个人?如果有人在那里说你是一个人,那表示别人还在。
静心是脱掉学习,剥你的洋葱,那是很困难的,因为你已经跟那个洋葱认同,你认为这些一层又一层的东西是你,所以将它们剥掉是困难的,它同时也是痛苦的,因为它不象只是脱掉你的衣服,它比较像是在剥你的皮,你已经变得过份执着于它们。
但是一旦你知道了,一旦你抛弃了一层,你就会感觉到有一种新鲜产生,你变成新的,然后你的勇气会增加,然后希望会增加,然后你会觉得更有信心,而能够再去剥另外一层。你剥得越多,你就会变得越宁静、越快乐、越喜乐,如此一来,你就是走在正确的路线上,那么你要将整颗洋葱都丢掉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一层一层地剥是很好的,因为你或许不可能将整颗洋葱都丢掉,那是一个可能性,它曾经偶而发生过,但它是在一种很强烈的了解之下发生的,那种情况一般是没有的。
有两种方式可以达到成道,其中一种是顿悟的,另外一种是渐进的,顿悟很少发生,但它还是会发生。渐进的方式比较容易,因为这样的话,我并没有要求你要将整颗洋葱丢掉,那对你来讲将会受不了。我必须说服你:只要剥掉第一层,它已经变脏了,你也觉得它是脏的,有很多灰尘聚集在它上面,它已经变得非常干燥,而你整个被关在里面,它一直继续在萎缩,它已经变成一个监狱。所以你听我的话,将它剥掉。
要剥第二层将会更困难,它是新鲜的,因此你会想要抓住它。第三层又更困难,越进去里面越困难,因为有一些很美的事情会开始发生,你还没有达到中心,但是你已经越来越接近,就好象当你在接近一条河流,那个空气是凉的,因此你开始觉得很舒服,现在市场已经被抛在脑后,脏空气已经不复存在,陈腐的大气已经不复存在,天空变得更敞开,河流变得更接近,河流透过空气送来讯息说:我已经接近了,来吧!
你越接近,你就越会开始执着于那几层,因为你会觉得「这个发生是因为这一层的关系」,这个发生并不是因为那一层,这个发生是因为现在你比较接近中心。
所以,有一些人执着于世俗的东西,我也碰到很多人,他们开始执着于心灵的东西,这些是那一层一层的部份。
有人说:有很美的光发生在我身上!他跑来告诉我说:奥修,帮我的忙,好让我能够永远都经验到那个光。你要用它来做什么?光是一种经验,它并不是你,它是某种不同于你的东西,你是那个经验者、那个观照。你曾经经验到金钱,现在你经验到光,但事情还是一样,它是一个客体,现在你想要执着。
如果我说:抛弃你的钱,以及所有世俗的东西。这个你能够了解,但是如果我说:抛弃所有这些荒谬的东西,这个光!你的亢达里尼在上升!内景,以及莲花在你里面开花!抛弃所有这些荒谬的东酉。你就会怀疑我是哪一类型的心灵人物。你认为我应该帮助你,使更多的莲花在你里面开花。
但它们将会保持是「属于那一层一层的」,它们必须被剥掉,我必须帮助你剥掉整颗洋葱。
在没有什么事发生之前,我不会帮助你停留在任何地方,空无才是目标,「尚雅塔」:所有那些一层一层的都没有了,就只有空无在你的手中,你被单独留下来,没有经验。
灵性并不是一个经验,它会出现,然后又会回到经验者本身。它不是一项经验,所有的经验都属于世界,因为它们属于那一层一层的,它们不属于你。
静心是一种脱掉学习的过程。不要问它们的关系,没有关系,它们不是「二」,它们无法关连。
第三个问题:
就我的了解,当一切都是「一」,人类也是「一」,所以对我而言,忽视坊间的痛苦就是在拒绝那个「一」,关于这一点,请你评论。
当一切都是「一」,就没有忽视或不忽视的问题。
如果一切不是「一」,那么就会有要不要忽视的问题产生,那么就会有一个选择,但是当你感觉到一切都是「一」,就没有选择,我并不是说你将会忽视,我也不是说你将不会忽视,你已经不复存在了,所以不论什么事发生,它就发生了。
如果你开始服务坊间的那些人,那很好,如果它没有发生,那也没有办法。
试着来了解我,因为你认为当你了解到「一」,你将会去服务那些人,它或许会如此,或许不会如此,因为当那个「一」被感觉到,谁是服务者,谁是被服务的?那么那个在感觉痛苦、同情、和慈悲的你是谁?而他们又是谁?他们已经消失了,那么关于什么事会发生就没有办法说什么。会有一些事发生,但是没有人能够预测。
这个问题之所以产生是因为那个「一」还没有被感觉到,它只是头脑的一个概念,它是你在想的,它是一个逻辑的结论,它并不是存在性的。
一个乞丐在街上,你经过,你觉得受伤,那也是自我在觉得受伤。你感觉到慈悲,或是你没有感觉到慈悲,你忽视它。忽视是自我,觉得慈悲也是自我,在这两种情况下,「你」都在那里。
当然,慈悲是一种较好的自我,更洗炼,就某方面而言,如黄金般的,但它也是自我。那个忽视的人,他或许具有一个非常平凡的自我,不是很虔诚的,不是很具有宗教性的,没有经过教养的,但他还是有自我。对我而言,这两种自我都一样,不论你是感觉到慈悲,或者你忽视,你都在那里。
我在此的整个努力是完全不同的,那个努力是你不应该在那里,然后让任何会发生的事发生。如果你觉得有慈悲产生,那么你将不会在那里,只有慈悲会在那里,那么你就不会说:我对这个乞丐感到慈悲,因为那个「我」不能够感觉到慈悲,那个「我」怎么能够感觉到慈悲呢?一个流经「我」的慈悲已经被腐化了,它已经不再具有那个天真和那个美,它应该在才对。它已经变成了自我的一部份,它将会增强自我,它将会在你要达成「一」的时候产生障碍,「你」将会成为那个慈悲,「你」将会变成一个伟大的人,或是一个伟大的女人,或是一个人们伟大的仆人。恒久以来,人们伟大的仆人一直都在做很多伤害的事,他们已经不再被需要了,他们是有害的人。
事实上,如果你透过慈悲来享受自我,那么在内心深处,你会希望有乞丐在街上,否则你怎么能够感觉到慈悲?在内心深处,你会希望有麻疯病人、乞丐、残障者、或瞎子在你的周围,好让你能够享受慈悲和服务的好时光。
如果所有的痛苦都从世界上消失,人们伟大的仆人将会是最痛苦的,因为如此一来,你就无事可做了。神似乎对他们很慈悲,她让痛苦继续存在。
不,我在此并不是要叫你们成为人们的仆人,那是不能够有所帮助的,那会创造出一个微妙的、度诚的自我,而当自我很虔诚,它的毒性更大,因为它看起来非常美,你可能会更执着于它。
我在此是要帮助你抛弃自我,不管是虔诚的或不虔诚的自我,不管是圣人的自我或罪人的自我,一律都要被抛弃。自我必须被抛弃,那么不论什么事发生都会很美。
你去,你坐在乞丐的旁边帮助他,但是「你」已经不在那里,那么那是神流经你,那是整体透过你在运作,那么你并没有对它期待任何结果,你甚至不期待乞丐给你一个单纯的感谢,你不会想要有摄影师或新闻记者在场,你不会想要引起政府的注意,或是想要诺贝尔奖委员会将你列入考虑,不,你并不在那里,你不会将你的服务和你的帮助记在脑里,你不会去想说你为一个受苦的人做了很大的服务,不,你不会带着那样的概念,因为「你」并没有去做它。神在那里,他透过你来运作,你被占据了。当你是空的,你就被神性的力量所占据,然后不论发生什么事都很美。
有时候你可能会去服务,或是去帮助,有时候你或许就只是这样经过,一个人从来不知道会怎样,有时候你或许只是经过。如果整体不愿意的话,如果整体有它自己的计划,你不会干涉。
如果那个人需要痛苦,如果那个痛苦将变成在他里面成长的痛苦,如果那个痛苦将给他一个新生,那么神将不会帮助他,他将会透过它而变成熟,别人的帮助反而有害,所以,不要将你自己强加在他身上,让他自己来。如果神——当我说神,我是意味着整体,而不是指任何一个人,只是整体——如果神想要把他带出他的痛苦,它就会透过你的手来运作,但是拜托,你不要介入。
你不知道正在发生什么,以及将会发生什么,为什么这个人会处于痛苦之中?在它里面一定有某种原因,他或许是为他所做的事在受苦,它或许是他的「业」(Karma),或者他也许是在经历一个出生的痛苦,从那个痛苦他可以有一个新生。
它就好象你碰到一个即将生产的女人,她在那里又哭又叫的,你觉得慈悲,因此你去帮助她,结果弄得小孩生不下来,那么你是一个敌人,而不是一个朋友,因为这个小孩将会停留在子宫里面,然后那个女人将会因此而死掉。
有时候动手术是需要的,有时候漠不关心是需要的,有时候慈悲是需要的,但是你不应该成为那个决定者,那个决定不应该由你来做,所以你只能做一件事,那就是:放弃你自己,脱掉学习,脱掉你的制约,那么你就成为一个工具。但是这样的话,那个选择就不是来自你,那么你充其量也只能够说:你的意志必须被执行。那么不论发生什么都很美。
第四个问题:
请你解释人的自由意志,以及它与本性和无为的关系。
没有象这样的东西,没有自由意志这样的东西,它只是一个自我的观念,不可能有象那样的东西。我并不是在说它的相反,我并不是在说你是依赖的、你是奴隶,头脑很容易就会走进相反的极端,它会创造出二分性:要不然就是你是一个有自由意志的个体,要不然就是你是一个奴隶。这两者都是不真实的,这两者都是虚假的观念,因为「你」不存在,所以你不可能成为一个奴隶,你也不可能成为一个有自由意志的人,因为这两者都需要「你」的存在。
生命是一个广大的相互依赖,你只是整体一个有机的部份,你并不是分开的,所以你怎么可能是自由的?但我并不是说你是不自由的,这一点要记住,因为你怎么可能是不自由的,或是自由的?你不存在,你根本就不存在。它是一个广大的相互依赖,这个相互依赖就是全部,就是神,但是自我一直在找它的路线……
我听说,有一次一只大象正在通过一座桥,那座桥已经非常旧了,因此它摇动得很厉害,有一只苍蝇停在大象的头上,就在靠近它耳朵的地方,当它们经过,它们几乎摧毁了那座桥,我说几乎……在它们通过之后,那只苍蝇告诉大象说:乖乖!我们摇动那个东西了耶!但是大象没有听到,所以那只苍蝇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是笨蛋或是什么东西!你听不到我的话吗?但是大象并没有听到。
整体非常广大,我们甚至连苍蝇都不是,那个比例非常非常悬殊,它甚至比苍蝇跟大象的比例还要悬殊,跟那么广大的整体比起来,我们几乎什么都不是。
但是你继续在尝试,你继续在坚持说桥的摇动是因为你。
就某方面而言,那只苍蝇还算考虑得很周到,她说:乖乖!我们摇动那座桥了耶!她说「我们」那是很周到的考虑。
如果那只苍蝇具有一个人的头脑,一般来讲,她一定会说「我」。苍蝇比较体贴,至少她还把大象包括进去,但是人说「自由意志」,他甚至不把整体包括进去,它完全被抛开了,他说「我」。
所以,有两种哲学家存在于世界上,其中一种说「自由意志」,但是因为这整个概念是错误的,是完全虚假的,所以它可以被反驳,它曾经被反驳过,另外一边说:没有一个人是自由的,我们只是傀儡,那个操纵的线落在某一双未知的手里,任何「他」所决定的事都会发生,我们只不过是奴隶。
这两方都是错误的,你既不是奴隶,也不是具有自由意志的个体。这要了解有一点困难,因为你并不存在,你是整体的一部份。如果你认为你自己是分开的,你将会觉得好象是一个奴隶。如果你了解说你自己是整体的一部份,那么你就变成主人,但你的变成主人是跟整体在一起,而不是反对整体。如果你反对整体,你将会变成奴隶,如果你顺着河流流动,你就变成主人,你就变成那个河流!如果你试着要逆流而游,你就变成奴隶。
自由意志并不存在,奴役也不存在。依赖和独立两者都是虚假的,它们必须完全被抛弃,它们不应该被使用,真正的情况应该是相互依赖。我存在于你里面,你存在于我里面,那就是生命的方式:我们互相存在于对方里面,我们互相属于对方。一个片刻之前在我里面的气现在已经进入了你。就在一个片刻之前,我可以说:这是我的气,但是现在它在哪里呢?现在有别人的心透过它在跳动。
血液在你的身体里面流动,就在几天之前,它是在一棵树里面流动的汁液,它变成一个水果,现在它在你的身体里面流动。你会再度归于尘土——尘土复归尘土,然后又会有一棵树长出来,你会变成肥料,再度会有一棵树变得活起来,然后你会生出水果,你儿子的儿子将可以吃到它。你吃了你的祖父母——你正在吃他们。
这样的事会一直继续下去!整个过去都被现在所吃,而整个现在将会被未来所吃。生命是相互关连的,深深地相互关连,它就好象一个网,你只是两条线的交叉点,你是不存在的,你只是两条交叉线的一个结,当你了解到这一点,你就会笑,你真的会笑!你一直在携带着很多重担!
那就是为什么耶稣说:跟着我来,我的担子很轻,你的担子很重,你的担子就是你。耶稣说:我的担子很轻,它是没有重量的,因为当你不存在,就没有重量?当你不存在,地心引力无法运作,你会开始浮上空中,你会长出翅膀,你可以飞翔。
放弃独立和依赖的二分性,它们是互相关连的,如果你试图去成为独立的,你将会觉得你是依靠的,如果你试图去成为独立的,你将会失败,你将会感到挫折,然后你将会觉得你是依靠的,这两者都是错误的。
只要向内看:你是不存在的。只是宇宙的光线在经过,产生出一个网、一个模式……你会在这里几天,然后你就会消失,然后你又会再度在这里,然后消失。你来自哪里?你又会再度去到哪里?你会进入整体,你消失去休息,然后你又会再度在这里。
春天来临,树木开始开花,小鸟开始歌唱——一个新的生命,然后它消失了,每一样东西都进入休息状态。它会再度出现,你已经在这里有很多很多次了,你以后还会在这里很多很多次,但是一旦你了解说你不存在,是整体继续透过你在玩,一旦你了解,那么就不需要一再一再地再被丢回身体来,不需要,你已经变得很警觉、很有意识,现在已经不需要任何呈现,你可以在整体里面休息?这个我们称之为莫克夏或涅盘,这个我们称之为最终的自由。
西方人很难了解这一点,因为每当你们谈到自由,你们就会想到自由意志,而每当东方谈到自由,它所谈的是免于所有自由意志的自由。自由意味着免于你。在西方,它意味着免于所有的障碍和限制,但是「你」还存在,那是「你的」自由。
在东方,当我们谈到自由,「你」并不包含在里面,你是枷锁的主要部份,你跟枷锁是在一起的。自由仍然保持着,但是你没有了,那就是莫克夏(最终的自由),并不是「你」变成自由的,相反地,你变成免于你自己,没有自己。
「自己」消失了,它是一个虚假的观念,一个任凭私意的观念,它是有用的,但是并不真实。
第五个问题:
文明对人类有任何好处吗?
有,它使你犯下很深的罪——一个人必须渐渐变成一个圣人。它把你丢进很深的痛苦之中,因此你必须开始寻找一些线索来走出那个监禁。文明有很大的帮助,它帮助你成长,它帮助你了解人生的痛苦。
只要看看这里,来自西方的人比来自印度的人来得多。西方比较文明,比较有教养,当然他们也更痛苦,每一个人都处于要发疯的边缘,就在那个边缘,只要稍微再推一下……
他们说:四个人当中几乎有三个人处于要发疯的边缘。四个人当中,几乎有一个人会在某一天变成癌症的牺牲者。四个今天还活着的人当中,有一个会患癌症。
文明给予癌症,它是一个很大的礼物,因为它显示出头脑的荒谬,文明将头脑的整个荒谬都带到表面。
唯有当一个文化真的很文明、很富裕,它才会开始变成具有宗教性的。贫穷的国家无法成为具有宗教性的,它负担不起成为具有宗教性的。贫穷的国家会去想共产主义,而富有的国家会去想静心和门徒。贫穷的国家会去想面包和牛油,而富有的国家几乎已经对一切文明、科学、和科技所能给子的东西都已经感到腻了,它想要其它的东西。
当身体的需要没有被满足,你不会去想到头脑的需要。当你在饿肚子,你不会去想到诗,你不可能如此,当你在饿肚子,你不会去想到音乐,当你在饿肚子的时候,贝多芬亳无意义,当你在饿肚子的时候,美是一个无意义的字。你看到一张漂亮的脸,而有一些面包出现在那里……
我听说有一次,一个诗人在丛林里面迷了路,有三天的时间,他都找不到出路。他是一个伟大的诗人,他写过很多很多关于月亮、关于女人、和关于河流、山岳、和海洋的歌曲,很美的爱的歌曲。
在经过了三天的饥饿之后,满月的夜晚来临了,他望着四周,他感到很惊讶,没有漂亮的脸出现在月亮里,只有面包在飘浮,以及一些其它的食物……
当身体的需要被满足了,突然间,诗、艺术、音乐、跳舞、文学、和哲学,所有那些都变得非常非常诱惑,你可以听到内心里面新的呼唤。当头脑的需要也被满足了,那么神、宗教、静心、和狂喜等首度变得有意义,然后那个找寻就会开始。这就是这三个字之间的差别:如果所有身体的需要都被满足了,它是一个文明的国家,如果所有头脑的需要都被满足了,它是一个有文化的国家,如果所有心灵上的需要都被满足了,它是一个具有宗教性的国家。
直到目前为止—具有宗教性的国家尚未存在过,最多有一些文明到达了文化的点?就这样而已。直到目前为止,一个具有宗教性的国家尚未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人们认为印度是具有宗教性的国家,但是还没有一个国家是真正具有宗教性的。五千年前,在克里虚纳的时代,印度曾经有一度到达文化的顶蜂,然后那个需要产生了,那个找寻神的需要产生了。
现在处于几乎同样情况的是美国,一个很深的内在追寻已经开始了。
文明能够有所帮助,有非常大的帮助,因为它将所有头脑里面隐藏的痛苦都带到表面来,你必须去知道它们,全部知道,你必须超越它们,没有其它的方式。唯有当你经验到:在这个地球上没有一样东西能够令你满足,为身体和头脑而存在的东西没有一样能够有太大的帮助......身体的需要被满足,那没有问题,然后呢?你享受音乐和诗,那很好,然后有一天你会突然感到挫折,这一切是什么?你是在玩一些文字和空气中的声波,它并没有办法给你深深的满足。
只有宗教能够令人满足,它碰触到你最内在的核心,然而文明能够创造出使宗教变得可能的情况。
第六个问题:
整体有意识到它本身吗?
不,既不是意识,也不是无意识,那就是超意识的意思。无意识是一种睡觉的状态,你并没有觉知到你自己,意识是自我觉知,你有觉知到自己。
但是有「自己和觉知到自己」,这样会造成分裂,你变成了「二」,整体既不是意识,也不是无意识,整体是超意识,因为在自己和觉知之间没有分裂。
当你跟整体合而为一,你也变成既不是意识,也不是无意识,或者你是两者在一起。就某方面而言是无意识的,因为没有一个自己可以被意识到,就另外一方面而言是有意识的,因为你非常警觉。
如果你能够想象——很难想象——如果你能够想象一种状态,在那种状态下没有自己,而只有意识,没有人可以让你觉知(aware),而只有觉知,那么就会有休息,象睡觉一样的休息,有警觉,就好象当你醒着的时候那样的警觉。你可以说它是两者,你也可以说它两者都不是。
但是有一件事必须被记住,当你谈到整体,一切你所知道的都不相关。一切你所知道的就只有两样东西:意识和无意识,这两者都是无关的,或者是将这两者加在一起,或者是将它们一起抛弃。
整体是完全不同的,直到目前为止,一切你所知道的都无法变成它的范畴,关于它没有什么更多的东西可以说,因为不论我说什么,我都必须使用你的话语,然后就一定会有误解。
所以最好是进入整体来知道它,而不是去问关于它的问题。你可以问关于你自己的问题,因为那就是问题之所在,而那个问题必须被解决,但是整体并没有问题,你可以将它忘掉。你只要去想关于你自己的问题,好让它们能够被解决。
有一天,当你进入了整体,你就会知道,没有其它的方式可以知道它。我们能够给予的就这么多,这并不是讯息,这只是一个暗示,不要过份就字面上的意义来看它。整体是超意识,它是意识和无意识两者,也是两者都不是。
第七个问题:
当一个艺术家创造,他才算是一个艺术家,创造难道不是一种作为吗?大多数艺术的形式难道不是作为和想要达成的结果吗?它们并非只是存在而已。如果一个艺术家只是存在,他一定不会有艺术。一个没有艺术的世界是你想要的吗?这是创造的终点吗?
你的问题必须被分成几个部份来谈。第一部份:当一个艺术家创造,他才算是一个艺术家。那么你的了解是不正确的。唯有当一个艺术家让创造发生,他才算是一个艺术家。并不是他去创造,如果他去创造,他并不是一个创造者,他或许会组成一些东西,但他并不是一个创造者,他或许是一个技匠,但他并不是一个艺术家。
比方说你创造出一些诗,你可以完全按照作诗的规则来创造,在那些诗里面或许连一个错误都没有,但它将不是诗。那个文法或许很完美,那个用语或许绝对正确,那个韵律和那个拍子,每一样东西都没有问题,但是它将会好象一个尸体,每一样东西都很完美,但那个身体是死的,没有灵魂在它里面。你或许是一个技匠,但你不是一个诗人,你可以作你的诗,但是你无法创造它。
因为当你真正在创造的时候,你必须完全从现场消失。当你在创造,那是创造者透过你来创造,它并不是你。所有伟大的诗人都知道这一点,所有伟大的科学家都知道这一点:当他们不存在的时候,有某种东西开始流经他们,他们被占据了。某种比他们更伟大的东西流经他们,穿透他们,他们只不过是一个通道。
当一个艺术家让创造发生,他才算是一个艺术家,并不是他去做它,它并不是一项作为。那就是为什么所有古老的诗都没有作者的名字。没有人知道谁创造出优婆尼沙经——那么优美,那么崇高,没有人知道谁创造出「阿加塔」和「爱罗拉」的山洞——匿名的,没有人知道谁以石雕像创造出卡丘拉荷(Khajuraho)圣殿的诗——匿名的。古代的艺术家对它了解得非常清楚,那并不是他们的创造,他们的名字不应该放在那里,他们没有在它上面签下他们的名字。
神才是创造者,他们只不过是他所使用的工具,他们被选为神所使用的工具,他们觉得很感激。
关于这一点,第一流的诗人、艺术家、画家、音乐家、和科学家们都知道,只有第二流的不知道。第二流的是模仿者,他模仿第一流的人,那么他就是自我:我在创造。没有一个名不虚传的艺术家曾经宣称他是创造者。
创造难道不是一种作为吗?不,创造是无为。有很多事发生,但是并没有一个人去做它。
大多数艺术的形式难道不是作为和想要达成的结果吗?不,当想要达成的头脑介入,丑就发生了,而不是艺术,也不是美。想要达成的头脑越多,就越丑。
当没有头脑,美就开花了,那么它就具有一种不属于这个地球的优雅。
如果一个艺术家只是存在,他一定不会有艺术。不,只有在他不存在的时候才会有艺术。
一个没有艺术的世界是你想要的吗?不,世界已经没有艺术。
我想要一个完全充满艺术的世界,但是有两种类型的艺术:技匠的艺术——那是虚假的艺术,和艺术家的艺术。
世界上已经有太多虚假的艺术,真正真实的艺术已经消失了,它一定会消失,因为真实的艺术只能够发生在真实的人身上,不真实的人怎么能够创造出真实的艺术?它必须流经你。那个诗来自诗人最深的中心,如果那个中心不存在,如果那个诗人并没有归于中心,如果那个诗人本身并没有根入核心,如果他只是生活在表面上,那个诗怎么能够进入他本质较深的领域?诗永远都比诗人来得更少。
你或许会被它所骗,因为你也是不真实的。在一个虚假的世界里,面具已经变成了真相,原始的脸已经完全被遗忘,真实的东西已经消失,玫瑰花已经不再开在花丛里,而是由塑料工厂制造出来,在那里,人本身已经不再自然,而是变成一个人工的东西,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真实的艺术一定会消失。
我想要整个世界都充满着真实的艺术,跟着它脉动,跟着它生活,因为那是唯一的方式:透过真实的艺术,你可以超越它。如果那个音乐很真实,不久你就会进入静心,因为音乐只能够让你瞥见一点静心,更多是没有办法的。
如果它是真实的,它将能够给一个瞥见,如果它不是真实的,就好象世界上所有的流行音乐一样,不真实,只是很肤浅,它或许能够给你一些发泄,它或许能够给你某种头脑状态,好让你能够忘掉你自己,它或许能够让你醉一些——它是类似酒精的。那就是为什么所有的流行音乐都很大声,它会把你淹没,你必须忘掉你自己,因为它是那么地大声。当周围是那么地吵,你怎么能够记住你自己?你会忘掉你自己,它就好象一种药物。
真实的音乐将会使你变得越来越精微,它将会变得越来越宁静,事实上,真实的音乐将会帮助你去听宁静,在那个当中,所有的音符都消失了,在那个当中,只有空隙被留下来。一个音符出现,然后消失,但是另外一个音符尚未出现,中间有一个空隙,在那个空隙当中,静心会在你里面流动。
真实的音乐将会帮助你走向静心,超越头脑的需要,走向心灵的需要。真实的诗能够让你瞥见到圣人的头脑,当然,只是一个瞥见。它将会打开一扇窗户,好让你能够看到远处的喜马拉雅山,然后在你里面会有一个冲动产生,你会开始去旅行。
艺术并不是目标,它是一种头脑的需要,它必须被满足。透过艺术的窗户,那个冲动将会产生,你将会看到远处的地平线,它的美将会变成对你的一个很大的拉力,你会被吸引。
要创造艺术、诗、音乐、和绘画需要文明,但它们并不是目标,它们最多只是夜晚的歇脚处,到了早上你必须再度动身走向远方的目标。那个目标永远都是神,比它更少是不行的。
第八个问题:
我刚接触你的教导不久,但是根据我的了解,你说从书本上所得到的知识只是信息,象这样的东西是没有用的、空洞的,真正重要的是来自经验的内在真知,是感觉,而不是理智,那么为什么你要出版那么多书?
我讲话是为了要引诱你进入宁静,我使用话语,好让你能够被说服而进入无语的存在。
书的存在是要引导你去超越,所以不要执着于它们。最多它们只是桥梁,如果你将你的房子盖在桥上,你是一个傻瓜,要经过它!
目前你无法了解宁静,你只能够了解话语,我必须使用话语来给你那个宁静的讯息。在话语与话语之间,有时候,如果你在我的旁边待久了,或许有一天你会开始听到宁静,那么那些话语就不需要了,那么你就可以将那些书和其它的吠陀经、圣经、和各种经典一起烧掉。我的书也必须烧掉。
每一样东西都必须被抛在脑后,但是目前你还没有准备好,当你准备好,就不需要任何书本。
那些书本的出版不是为那些已经有了解的人,那些书本的出版是为那些有欲望想了解,但是还不了解的人。他们的求知欲很美,他们必须受到帮助,如果我要帮助你的话,我必须接近你。在你能够接近我之前,我必须接近你,那是唯一的方式。在我能够把你带到我所在的地方之前,我必须下降到你所在的地方。
那些书本是不需要的,它们之所以需要是因为你,如果你可以跳过它们、避开它们、或绕过它们,那很好、很美。
但是你无法绕过它们,否则你一定不会在这里,你来这里是要听我演讲,你还在希望说籍着听我演讲,你或许可以得到一些东西。我并没有在想说籍着听我演讲,你或许可以得到一些什么。我在想说,籍着听我演讲,你会变得能够去听那个没有被说出的,而透过那个,你将会得到一些东西。没有人透过书本而得到什么,但是书本能够帮助你去超越,所有的经典都说同样的事。
在优婆尼沙经里面说:这个灵魂无法籍着听讲道而达成,或是借着理智,或是籍着很多阅读。
在优婆尼沙经里面的某一个地方又说:目标在哪里?哪里是目标?超越文字,唯有当你超越文字,你才能够知道。
在文字转回来而不能超越的点,那个点是一个门。圣经和可兰经的存在都是要帮助你去超越它们,如果你一直将它们携带在你的头上,那是你的愚蠢,你并没有去洞察它们,因为它说:不要执着于文字,不要执着于理论、观念、或哲学,这一切都是垃圾!
我的书是要被超越的,在过程当中享受它们,但是不要执着于它们,准备去超越。
第九个问题:
昨天你告诉我们说,唯有透过无为和脱掉学习,我们才能够找到我们真正的本性,但是当我们的职业需要很多知识,我们要怎么办?
满足它!但是要让它成为一项职业,不要让它变成你的灵魂!当然,信息是需要的,一个医生必须知道七百零七条动脉、四百三十三条肌肉、七十一根骨头、和两百三十条神经,以及身体里面无数的东西,除此之外,还要知道大约一万种药,否则他不能够成为一个医生。
但这不是问题,他必须知道它,这不是知识,这是信息,它们是有用的、实用的,但这不是他本质的成长,将它保持分开,它应该保持是记忆的一部份,但是不要让它们成为你的重担。
记忆有很大的容量,目前所发明出来的计算机都没有那么大的容量。一个人的记忆,如果你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可以记住目前世界上所有的书。一个人的记忆可以包含整个世界的书,它具有无比的容量,唯一要注意的一件事就是:你必须跟它保持一个距离,信息是信息,知识是知识!
真知是完全不同的一回事,真知跟本性有关,它是本性的影子。透过信息,你会对别人有用,透过真知,你会成道,它不是实用的事。
在世界上、在市场上,信息是需要的,在它里面并没有什么不对,但是当你认为你的信息已经变成了你的真知,那就不对了,这么一来,你就混乱了。
当你在医院的时候,你就成为一个医生,而当你回到家,你就将每一件事都忘掉。
有一次,我待在一个高等法院法官的家里,那个人是我非常忠贞的一个门徒。当我那个门徒不在的时候,他太太告诉我说:我先生很敬爱你,而且非常相信你,因此你可以帮我一点忙。如果你告诉他一些事情,他就会去做它,我说: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想要什么?
她说:只要告诉他一件事,他在家里不应该也是一个法官。甚至连在床上,他也保持是一个法官。就这一件事,我们都为这件事非常受他的折磨,他从来不是一个人,他从来不是一个父亲或一个先生,他从来不是一个朋友,他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一个高等法院的法官,我们都很怕他,孩子们在他的面前都会发抖,因为他看我们的眼光就好象我们都是罪犯,站在他的法院里,等待他的判决。
请你把他带下来,如果他能够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忘掉他是一个高等法院的法官,它对我们来讲将会是一个祝福。
如果你是一个医生,很好,就成为医院里的一个医生,但是不要用医生的眼光去看太太,因为就我所知道,医生很少是好的爱人,很少,因为他们会一直以职业的眼光来看。他们对身体已经有很多了解,所以他们怎么可能去爱一个女人?他们知道在里面是脏东西,动脉、黏液、和排泄物,这个他们知道,他们整天所面对的都是疾病和疾病,当他们在看着他们的女人,当然,他们的信息也会介入。
医生们并不是好的爱人,很难忘掉你的知识和信息。
我在说的是:在医院里面,它是需要的,使用它,但是不要被它所使用。当你回到家,就将那些东西抛开!就好象你在换衣服一样,你在家里并不会穿跟你在医院时同样的衣服,你会换衣服,你会换上家居服,就象那样……
将信息摆在一旁,只要成为一个人,然后这两件事可以并行:信息可以被当成实用的东西来运作,而你以一个真实的人来成长。
本质是透过真知在成长,而不是透过知识在成长,如果你能够保持这样的距离和警觉,那么就完全没有问题。
就在前几天,有一个朋友来,他带给我很多书,在早上他给我那些书之前,他来听我的演讲,他觉得有一点困惑,我非常反对知识,所以到了晚上他说:我带了很多书要来给你,而你那么反对知识,所以要怎么办?我说:你可以将那些书给我,你可以尽管带很多书来,知识无法摧毁我,我可以使用它,但是我不被它所使用,那就是必须了解的整个要点。
第十个问题:
为什么最近你都戴那些非常特别的帽子?
你去问那些帽子!它们突然来到我这里,有人将那些帽子送给我,它们有缘跟我相遇,你必须去问它们,而不是问我。它们想要被欢迎和被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