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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从来不回答我的问题!
这个问题是阿南德沙利普塔所问的。如果我不回答,那么那就是回答。
试着去了解它。有一些原因,如果你问问题只是为了要发问,那么我就不回答,但那就是回答!
如果你的问题过份充满你的自我,那些问题比较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问题是「你的」,那么我就不回答,但那就是回答。
如果真的很需要,你应该问问题。我在此并不是要传授信息给你,要信息的话,你从任何地方都可以得到。如果真的有需要,我一直都会回答,即使我觉得在那个问题里面有太多的自我,我也会回答,但是这样的话,我就不直接回答,我会在回答别人的问题里面回答,我一直都是这样在做。
但是当自我太多,你并不担心那个答案,你只是在担心一件事:我的问题是否被回答。我一直都有在回答,但是是透过别人的问题。
为什么甚至连一个问题都要那么执着,都要分得那么清楚说这是不是我的问题,一个问题不属于任何人,大家的问题并没有太大的不同,所有的人类都处于同样的陷阱,整个人类都处于同样的困境,只是程度上或许有些不同。我一直在回答很多问题,你难道没有听到你的问题被回答很多次了吗?但是你的耳朵被自我给封起来了。你很专心地在等待你的问题什么时候会被回答,这样的话,你将会错过。
就某方面而言,我没有回答,但是在很多方面我都回答了。
现在,每当你问一个问题,不必担心,也不必等待它的回答,在某一个地方,间接地,我一定会回答它。我会去注意你的需要,你真实的需要,而不是注意你虚假的、自我的需要。
先抛弃自我,然后再问,不要为发问而发问,让那个问题变得很真实,然后不要等待你的问题要被回答。问题就是问题,它们并不是你的或别人的。
第二个问题:
你说当一个人完全挫折,他就能够到达。一个人也能够在完全狂喜的状态下到达吗?
那是不可能的!因为除非你达到了,否则全然的狂喜是不可能的,唯有当你达到,全然的狂喜才会发生,否则如果你已经是全然的狂喜,那么还需要去到达吗?那么就不需要到任何地方去了,你已经到达了目标!
在全然狂喜的状态下,目标已经被抛在脑后,那个时候还有谁想要去到达?那个时候你要到达哪里?已经不再有什么了,那个路已经走到了最尽头。
在完全挫折的状态下,会有狂喜发生,为什么我说是在完全挫折的状态下?因为如果你仍然在希望就在这个世界上有可能快乐……当我说这个世界,你永远都要记住,我并不是意味这个有树木、有小鸟、有天空的世界,当我说这个世界,我是意味着你的头脑,这个头脑,这个自我中心的头脑。如果你还在希望说或许已经有很多挫折,但是仍然有一个潜藏的希望说某一天、在未来的某一个地方,用这个你所拥有的头脑,用这个自我,你可能会有快乐,那么狂喜将不会发生。
唯有当你了解到用这个头脑不可能有快乐,狂喜才会发生,唯有当你完全了解到这个头脑只是在绕圈子,狂喜才会发生。它从来不会是你所追求的,它从来不是喜乐或祝福。当你完全了解到这一点,突然间,头脑就消失了!因为如果没有希望的话,你怎么可能执着于它?记住,并不是头脑执着于你,而是你执着于它。一个象头脑这样死的东西怎么可能执着于你?是你执着于它,因为有希望!完全挫折会摧毁所有的希望,一个人会变成绝望的。
在此必须作一个区别。在你的一生当中,你也会经历很多次绝望,但都不是很完全。即使在你的绝望当中,那个希望的种子还是隐藏在某一个地方,它会再度开始发芽。你结束了跟一个女人或是跟一个男人的关系,你感到很挫折,但是你并没有结束跟所有女人和所有男人的关系。你跟某一个女人或某一个男人结束关系,但是你并没有跟女性的现象结束关系。在你挫折深处的某一个地方仍然隐藏着一个欲望,认为一定有一个女人刚好是为你而造的,你跟她在一起可以很快乐。你对特定的人感到挫折,但是你并没有对所有的人感到挫折。
当你对所有的人感到挫折,那个挫折才是完全的,然后能量就会走向内在,它开始转向内在,它不会再走向外在。
你或许已经对你所住的这个房子感到挫折,但是你并没有对别人所住的皇宫感到挫折,你会试着去填补那个差距,去将茅屋转变成皇宫。你或许已经对你所拥有的金钱感到挫折,但并不是对所有的金钱都感到挫折,你或许已经对你所拥有的权力感到挫折,但并不是对权力的欲望感到挫折。完全的挫折意味着你已经真正挫折,你突然处于一种情况,已经无路可走,完全无路可走,唯有到那个时候,能量才会转入内在,那个转入内在就是狂喜。
那就是为什么我称之为「内喜」(instasy),而不是狂喜(ecstasy),因为它是一个转入内在、进入内在、走进一个人自己的本性,你不是指向别人,你也不是未来导向,你只是试着去知道你是谁。整个世界消失了,整个它的恶梦也不复存在了,有一个醒悟正在发生,这个醒悟将会变成目标,然后你将会变成完全狂喜的。
当我说完全在喜,你可能会误解我,因为你生活在痛苦之中,不论我说什么,你都会从一个痛苦的人的观点来了解。当我说狂喜,你会将它想成某种与痛苦相反的东西,或是某种像是快乐的东西,那么你就误解了,它既不象痛苦,也不象快乐,它是不同的,截然不同的,绝对不同的,十分不同的,它是一个完全不同的现象。喜乐既不是快乐,也不是不快乐,这两者都消失了,那个二分性消失了,你已经在 「家」了。
你并不会觉得你是狂喜的,这一点要记住。如果你觉得你是狂喜的,那么痛苦还有可能会再回来,因为你还没有跟狂喜合而为一,你仍然是分开的,你还在经验它,它是某种异于你的东西,它并不是你。
如果你问佛陀说:你是狂喜的吗?他将会耸耸肩。那个问题是没有意义的、是无关的,所以佛陀对很多问题都保持沉默,因为他发现不论他说什么都会被误解。如果你问我说:你快乐吗?我应该怎么回答你?如果你问我说:你不快乐吗?我要怎么回答你。有人问说:你说你处于乐园之中,在乐园里面有没有痛苦?没有痛苦,但是我必须立刻再说:也没有欢乐。因为欢乐和痛苦是同一个钱币的两个不同的面。欢乐会转变成痛苦,痛苦会转变成欢乐,它们并非两件事。
我想要告诉你一个日本的故事。在日本,他们认为白老鼠是一个好的预兆,如果有人突然看到一只白老鼠,他会觉得非常高兴,有好事将会发生在他身上。
有一次,一个父亲和一个儿子坐在一起吃晚餐,突然间,那个儿子看到父亲背后有一只白老鼠,他告诉他父亲说:不要突然转头过去,有一个客人在你背后,那是一个很好的预兆,你要慢慢转身过去看。因此他父亲就慢慢转身过去,看到了一只白老鼠,他们两个人都很高兴,因为它真的是一个很好的预兆,有某件很美好的事将会发生。那只白老鼠开始在他们的周围跑来跑去,因为他们并没有打扰它,所以它就开始在那里跳舞和震动,当它震动的时候,它突然变成一只普通的灰老鼠,因为事实上它是掉进一个面粉桶里面,白色的面粉,所以它看起来是白色的。当它开始跳舞,它变成了一只普通的灰老鼠。那个父亲和那个儿子都闭起他们的眼睛,因为那个好预兆已经消失了,但是即使你闭起你的眼睛,那只灰色的老鼠还是存在。
这是一个很美的故事,事情就是这样在发生,不要看着快乐太久,否则那个白面粉将会消失,突然间,你会说:这是一只灰老鼠,避开它,让白老鼠在你的背后跳舞!不要看得太仔细,也不要看太久,因为在生命当中,好和坏并不是两回事,白天会转变成黑夜,而黑夜会再度转变成白天,它是一个循环,就好象车轮的转动一样,同一个轮辐会一再一再地跑到上面来,也会一再一再地往下转。
如果你问我说我快乐或不快乐,我无法以那样的用词来回答你,那些用词是无关的,最多我只能够说我存在,而那个 「我存在」是完全狂喜的,但这或许并不是你心目中的狂喜,它不是一项经验,它是我处于当下这个片刻的存在方式,它并不是某种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它就是本性。
当你来到你自己,当你回到「家」,当你进入你自己的存在最内在的核心,它并不是某种新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它一直都在发生,只是你首度了解到它。
那个了解或许是新的,但那个事实是非常非常古老的,跟世界一样地古老,跟诸神一样地古老,它打从最开始就已经存在了,但是你过份顾虑到外在世界的痛苦和欢乐,因此你的整个意识都走向外在。
关起所有的门,关起所有的窗户,安定在内在,有一天你会突然开始笑说你一直在追寻的东西已经就在那里了。
我在阅读一个基督教传教士的生活故事,他新来到一个东方的城镇,有平房和教会在那个城镇的外面,那里只有两个平房,他占据了其中一个,打从第一天开始,当他早上在周围巡视的时候——只是想要熟悉一下那个地区——他变得对另外那个邻近的平房有兴趣,它看起来很美,那里的树木很翠绿,而且有很多花,他在那个平房的周围绕了一圈,他想要知道那个平房到底是谁在住的,他想要认识他,并籍以了解房子的内部,但是他发现没有人在那里。
他控制住他的好奇心,但是那个好奇心随着日子的经过越来越增加,有一天他实在是忍不住了——那大约是他来到那里的一个月之后——他进入了那个花园,去到了正门,但是门锁起来。他绕着屋子走了一圈,但是他看不出有任何人在那里的迹象,里面全部空空的,而且很安静,他变得有一点忧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后他走出来,刚才在大门口的时候他错过了一件事,就在大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告示牌,上面写着: 「钥匙在隔壁。」但是他感到很惊讶,因为隔壁就是他自己的家,那里没有其它的房子,只有两个房子。
他回到家里问他太太,他太太说: 「是的,钥匙在这里,你为什么不问我?当我们搬进来的那一天就有人跑来告诉我说:‘请你帮我保管这把钥匙,我要出远门几个月,我会再回来,但是我儿子去当兵,在这期间他或许会回来,他或许会想要在家里住几天,休息一下,所以请你帮我保管这把钥匙。’因此这把钥匙就一直放在家里。」
那个传教士开始大笑,他说:它真的是一个笑话!有一个月的时间,我的头脑一直都被那个房子萦扰着,我想要进去看,但是都忍下来,觉得随便闯进别人的家不好,但是今天我实在是忍不住我的好奇心,我说:好!我一定要进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而原来那把钥匙就在我们家里!
钥匙就在你身上,宝物就在你身上,你将两者都忘记了,当能量转向内在,那就是钥匙。能量回到内在就是钥匙,它能够把门打开,突然间,那个宝物中的宝物就在那里。
第三个问题:
你说当两个人相爱的时候,他们会互相融入对方,那么为什么一般人称之为 「坠入」爱河?它应该是一个非常狂喜的发生,而不是「坠入」一个较低的层面,不是吗?
一般人称之为坠入情网,因为世界是由头在统治的,而心的位置比头来得更低。
当某人坠入情网,他就从头掉到心。在孩提时代有心,头是后来才发展出来的。你生下来的时候带着一颗心,而不是带着一个头,你生下来的时候只是带着头脑的可能性,并不是直接带着头脑。
理智必须被教导,而爱是无法被教的。理智必须被强加在你身上,你的头脑必须被制约。学校、专校、和大学是为理智而存在的,世界上没有为爱存在的学校、专校、和大学,不需要!一个人生下来就带着一颗心,它已经运作得非常好。头只不过是一个可能性,如果它被教导、被制约,它就会运作,如果不然,它根本就无法发挥它的功能。
所以当你在年轻的时候再度进入爱的关系,你会觉得它好象是一个往下掉,因为头脑会觉得在往回走,掉进孩提时代,再度进入心。头对心会有谴责,那个谴责的因素也跟 「坠入」这个名词有关。头在说:你到底在做些什么胡涂事?你疯了吗?它是一个住下掉!避开它!
对头来讲,爱是最大的敌人,因为一旦你坠入了爱河,你就变成非理性的。注意看两个相爱的人——他们的谈话和行为都显得很愚蠢,他们几乎疯掉了,而头继续在谴责和判断:你在干什么?
你往回掉,那就是为什么一般人称爱为一种「坠入」,但往下掉是好的。就另外一个意义来讲,不是以谴责的意味来讲,它也是一种往下掉,因为它引导你走向深度。理智是表面化的,心是在你里面一个更深的现象,它引导你走向深度,它是潜入你的本性。
不要谴责它。社会谴责爱,因为社会把爱看成是一个混乱的现象。我们抚养一个男孩或一个女孩,我们花了那么多钱在他身上,然后突然有一天,他坠入情网,然后整个结构就被打扰了。
据说母亲准备了好几年让小孩变聪明,然后他碰到另外一个女人,在几分钟之内,他就再度变成一个傻瓜。
一个女人准备了好几年要帮助他变得聪明一点,然后另外一个女人进来,在一个片刻之内,他就再度变成一个傻瓜。
不要谴责它,因为愚蠢有它本身的美。事实上,一个没有办法偶而成为傻瓜的人是不够聪明的。经常保持聪明,一天二十四小时、一个星期七天都保持聪明,这样是愚蠢的。有时候你要离开你的智慧去休个假,象傻瓜一样地行动,唯有如此才会有平衡,傻瓜也是生命的一部份。
古时候,在国王的宫廷都有一个大傻瓜,那是一个平衡的因素,因为在宫廷里面有太多智者了,有时候太多智者就好象厨房里有太多厨师,他们会破坏厨房的运作。他们就只是 「理智」,他们没有心的根。傻瓜是需要的,在每一个大宫廷里都有一个傻瓜,他能够带给宫廷一些笑料,他带给宫廷幽默感,否则那些聪明的人都带来拉长的脸、悲伤、和严肃。当然,严肃是好的,但只是有时候,它有它的时机,有些时候一个人必须愚蠢一点。对我而言,一个真正的智者是自发性的,当需要智慧的时候,他是聪明的,当需要愚蠢的时候,他是一个十足的傻瓜。
如果你无法走到相反的那一极,你是一个固定的、死的现象。一个人必须能够移动、有弹性,你必须能够用理智用得很深,你也必须能够掉进非理性。计算和爱,算术和诗,既聪明又老成和既愚蠢又年轻。当小孩和老人会合,当智者和傻瓜变成一体,你就达到了最高的成长。记住,永远都要保持坠入爱河的能力,永远都要保持能够成为愚蠢的、能够愚蠢地行动的能力。
对我来讲,唯一的傻瓜就是永远都保持聪明的人。
生命需要不同的两极,以及这两极之间的平衡。愚蠢非常能够令人恢复新鲜,它能够清洁你的眼睛,它能够给你清晰的看法,它能够再度带给你小孩的天真,它能够再度给你自发性,那么你就不会固定在一个摸式里,你是流动的。
不要试着一直成为傻瓜,那也是愚蠢的。头脑很容易执着于某一个极端,对头脑来讲,最困难的事情就是从一极改变到另外一极,因为它会打扰到你的模式,你会喜欢固定在一个模式上,那是最少抗拒的方式。你学到了一个诡计,然后你就固定在它上面,你保持关闭在那个已知的里面,你不想要进入那个未知的,你不想要学习,你不想要对新的事实敞开。
头脑一直都想要成为一个左派主义者或是一个右派主义者,不是这个,就是那个,总是要成为什么。而生命是在流动之中,是成为什么都不是,它具有成为每一样东西的能力,以及成为空无的能力,它具有进入任何角色,并且不固定在它上面的能力。不应该有一个角色变成你的生命形态,你应该能够移动,也能够抛弃它,就好象你在抛弃你的衣服。
角色只是要被使用的,如果你不执着于它们。不要被监禁在它们里面,那么你就能够保持那个自由和那个流动,而且你保留了全然享受生命的能力。智慧是好的,愚蠢也是好的,算术是好的,诗也是好的,这就是那个似非而是的真理。
使用头,也使用心,如果你两者都能够使用,那么就有一个非常大的革命会发生。如果你能够使用两者,你将会觉知到你是第三种力量,你不属于那两者,你既不是头,也不是心,因为如果你很容易就可以从一个移到另外一个,那么你就不可能是它们的其中之一,你一定是跟那两者分开的,这样的话,那个观照就产生了,那个认同就被打破了,所有的静心最主要的就是那个观照。
第四个问题:
你常常说:「我跟你们在一起。」但是在受苦的当中,我只碰到孤独,那是不是因为我没有融入你,或者是因为进入中心的道路本来就是孤独的?
当我说我跟你们在一起,我真的是意味着如此,我跟你们在一起,但是唯有当你处于一种庆祝的心情,你才能够了解我,当你不快乐,或是很痛苦,你是瞎了眼的。我跟你在一起,但是你看不到,你的眼睛充满了眼泪。如果你不去看,我能怎么样呢?我只能够等待。
有一个古老的谚语说:当你哭的时候,你就单独一个人哭,当你笑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会跟着你笑。笑具有某种宗教性在它里面,或许那就是为什么它会被所有的教会所禁止——在它里面具有某种宗教性的东西。
如果你想要去感觉我,想要去感觉说我跟你在一起,那么你就要笑多一点,享受多一点,把生活看成乐趣,不要太严肃。
我知道,这个问题是拉莉塔所问的,她太严肃了。严肃变成了阴郁,严肃变成好象一种病,严肃是病态的,它是生病的,而笑是健康的。
我并不是说不要真诚,真诚跟严肃完全不同。一个人必须很真诚、很真实,唯有如此,生命才会显露给你更深的奥秘,但是没有理由要成为严肃和悲伤的,否则你将会错过我,而那只是意味着你将会错过生命。
每当你是悲伤的,你就是封闭的,你被关进洞穴里,你不跟世界关连。玫瑰花丛继续开花,但是你跟它没有关连,事实上它也不是为你存在。月亮继续在天空运行,但它并不是为你存在。小鸟继续歌唱,它们的歌将会显得好象是一种打扰,令人厌烦。你是悲伤的,你被切断了,悲伤切断了所有跟生命沟通的桥梁。
当我说我跟你们在一起,我真的是意味着如此,但是唯有当你很快乐,而且手舞足蹈,你才能够了解它。当我说快乐和手舞足蹈,我并不是说在生命当中你不会有悲伤的片刻,但是如果你知道如何成为快乐的,那么你也能够享受悲伤的片刻,它是值得去享受的,在它里面有某种东西,因为在生命里面没有什么东西不是宝贵的,唯一要知道的就是如何去享受它。
笑很美,但是是肤浅的,悲伤看起来很丑,但是它非常深,如果你知道如何去享受笑,你也会知道如何去享受悲伤,那么,如果你很享受,悲伤并不会变成一个破坏性的力量,那么你跟存在就不是失去连系的,反而在你的悲伤当中,你跟存在是深深地关连。
然后你去看一朵花——当你在欢笑、跳舞、和庆祝的时候,你曾经看着一朵花,那朵花显得很美,但是现在那朵花有了一个深度,那是它以前从来没有的。现在来看月亮,现在月亮并不是一个平面的东西,它变成立体的。笑是二度空间的,而悲伤是三度空间的,但是一个人必须从笑当中学习,那么你就可以享受每一件事,甚至连悲伤也可以享受,你可以享受每一件事,甚至当你不健康的时候,你也可以享受它,它具有它本身的美。
有时候人们会在他们生病的时候成道,发着高烧,躺在床上,什么事都不做,突然间他们醒过来而存在于一种完全不同的层面。躺在床上,什么事都不做,不被占据,无事可做,头脑很宁静,一种很深的休息,他们一定很享受它。
随着你的解释,生命会改变它的色彩,生病看起来好象是敌人。如果你只熟悉对抗疗法的态度,那么疾病是敌人,但是如果你熟悉同种疗法的态度,那么疾病并不是敌人,而是朋友,它会清理体内的毒素。发烧是一个朋友,而不是一个敌人,它是来帮助你清理身体的,那个工作非常重大,所以你会觉得身体很热。
如果你能够享受,那么你就能够享受每一件事,你已经有了那把钥匙,用那把钥匙,你可以打开无数的锁,它是一把可以打开任何锁的钥匙,你试试看!
你在头痛,只要试着去享受和观照它,突然间你将会觉得在你跟头痛之间有一个距离产生。头里面一直有东西在敲打,但是现在头离得很远,如果你继续下去,你会渐渐觉得那个头痛还在,但它并不是你的一部份,在世界非常边缘的某一个地方,在头里面仍然有一个小小的敲打,但是它并不属于你,你的意识跟它是完全不同的、完全分开的,没有认同存在。
但是要由享受和庆祝开始。首先试着去找出我跟你在一起,当你处于一种很好、很愉快的心情之下,它将会比较容易。如果你能够找到我,那么渐渐地,每当你不快乐,你也向四周围看,试着来找我——它将会有一点困难?将你的眼睛洗一洗,将眼泪擦掉,然后再看,渐渐地,你将会看到影子,然后不久就会开始感觉到我。
每一件事都很好,每一件事按照它本然的样子都很好,这必须成为基本的态度。任何事怎么可能是错的?如果它存在,它一定有某种目的,虽然你或许并没有觉知到,但那是另外一回事,你要让它存在,让它发生,你只要观照!观照必须成为重点字。
第五个问题:
祈祷和静心之间有什么不同?
有很大的不同,有很多不同,事实上,它们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它们在不同的方向上移动。
在世界上有两种类型的宗教:以祈祷为导向的宗教和以静心为导向的宗教。基督教、犹大教、回教、和印度教,它们是以祈祷为导向的宗教。耆那教、佛教、和道教,它们是以静心为导向的宗教。
对一个以祈祷为导向的宗教而言,一个个人的神的观念是需要的——用来让你跟他关连。然而对以静心为导向的宗教而言,神是一个没有用的假设,它可以被丢进垃圾桶,它是不需要的。
没有任何对神的相信,佛陀就能够到达,道家的老子从来没有提过神这个字——从来没有!它们之间一定有一个非常大的差别——试着去了解它。
祈祷是两个人之间的对话,是神和你之间的对话,你在对神讲话,它是一个对话,它不是一种宁静,有话语在继续,你并不是在对另外一个人讲话,而是在对另外一个存在讲话?但那个存在也是被想象成另外一个人的形象。
在圣经里面说:神以她自己的形象创造了人,但事实似乎刚好相反:人以他自己的形象创造了神。你有一个假想的人的观念在那里、在某一个地方。你讲话,你承认你的罪恶,你要求她的原谅,你祈祷,很好,对心有好处,它能够有一点帮助,你会觉得释下重担,你会觉得很轻。或许有一个神,或许没有,但那并不是要点。籍着相信有一个神,你可以释下你的重担,你可以臣服——把你自己交出来,它对你来讲会变得比较容易,那个假设是有帮助的,但是在基督教、犹太教、和回教里,没有象莫克夏这样的东西存在。有一个天堂,和地狱。地狱是为那些从来不以任何方式跟神连结的人,违抗神的人,反对她的希望的人,犯了罪的人,而天堂是为那些祈祷的人,那些根据她的希望为他工作的人。
但是没有象莫克夏——绝对的自由——这样的东西,因为即使是在天堂里,神也是统治者,而她并不是一个民主主义者,他是绝对独裁的,因为没有人在她之上,她是创造者,她可以创造,她也可以不创造,他可以做任何她想要做的事。
她似乎有点古怪,他原谅罪人,然后它的相反一定会发生:那些有美德,但是从来不祈祷的人一定会在地狱里受苦,而那些没有美德,但是有祈祷的人在天堂享受美女、醇酒、和佳肴,这似乎有点古怪。
似乎是人创造出那个假设来作为慰藉,似乎整个神的现象是由恐惧所产生出来,而不是由真知所产生出来的,由罪恶感,由人类的痛苦所产生出来,而不是由了解所产生出来的。
静心并不是一种对话,它是宁静,并没有一个人在那里可以让你跟他关连、跟他讲话。对一个静心者来讲,祈祷是愚蠢的,你在干什么?你在对谁讲话?
就在前几天,我在读一本书,有一个女人写信给神,味味克看了那封信之后开始笑,她说:多么愚蠢!居然写信给神!但那就是祈祷的头脑。
我告诉过你们,你的存在有三个层面,第一是你的理智层面,在理智里面,对话是不可能的,它是一个辩论,它一直都是一个抗争,然后第二层是属于爱,在爱里面,对话是可能的,然后第三层是本质的存在,在那里,对话再度成为不可能,因为没有其它的人,你单独存在于你那水晶般的纯粹之中,存在于绝对的宁静之中。
圣经说:一开始的时候是话语,它从话语开始。佛陀不可能那样说,他不可能同意那样的说法,在一开始的时候是宁静,在结束的时候也会是宁静。静心是宁静,它不是一个对话。
那些以理智为导向的人,以头为导向的人,如果他们对宗教有兴趣,他们会变成神学家,他们会写一些有关神的理论,他们会谈论有关神的事情,而如果他们没有宗教性,他们会变成反宗教的,他们会变成哲学家、无神论者、或是不可知论者。
然后是你存在的第二个层面:爱和心的层面。如果一个人是具有宗教性的,爱会变成祈祷,如果那个人是不具宗教性的,那么爱会变成诗、艺术、绘画、或音乐。
然后有第三个层面,那是最深的核心,超出那个之外没有什么东西存在,它是本性——完全宁静、完全单独,在这个部份,宗教和非宗教之间是没有差别的,在中心的部份,每一样东西都变成 「一」,在那个宁静当中,一个人既不是宗教的,也不是反宗教的,因为那些是理智的名词。在那个宁静当中,一个人的爱既不是祈祷,也不是艺术,每一样东西都变成了「一」,那个宁静就是静心。
当人们来到我这里,如果我看到他们是生活在头脑里,那么我可以帮助他们去关连、去活动、去进入爱、去变得愚蠢一点,好让他们能够从头降下来,好让他们能够从自我的宝座下降一些,因为一个人必须在爱当中臣服,一个人不能携带着自我。如果一个人携带着它,爱是不可能的。如果我看到他们已经有去经历,而且有学习到,他们已经经验到爱是什么,那么我会叫他们再掉得更深一点,进入静心。它是最后的往下掉,因为没有比静心更深的深渊。
如果你是以头为导向的,那么你可以进入祈祷和爱,但是不要使它成为一个目标,它不是目标。那就是为什么基督教和回教并没有达到佛教的高度。不,他们还停留在第二层。(要进入第三层的话,需要象佛陀或老子这样的东西。)他们比一般世俗的人来得好,但他们尚未完全走向彼岸,他们还停留在中间。就他们所能够达到的已经不错了,但是还不够。
如果你不能够爱,那么你就祈祷,如果你已经爱过,而且知道它是什么,那么就进入单独。
有两种单独,其中一种是孤单,另外一种是单独。如果你不曾爱过,然后你进入孤独,它将会是孤单,你将会感觉到非常渴望别人,它将不是单独,别人还是存在——以 「不在」存在。你将会一直感觉到别人的不在,你将会渴望,或许那就是为什么那些没有爱得很好的人,他们会开始去跟神讲话,去跟一个假想的现象讲话,来满足他们的孤单,来被某一个人所占据。
它是一个幻想,它是一个梦——很好,很有宗教性,但还是一个梦。一个人必须超越所有的梦,一个人必须走到他能够很确定他不需要别人的那个点。我并不是在说那种类型的人不会爱,事实上,唯有那种类型的人才能够爱,但是这样的话,他的爱是出自丰富,它不是一种需要。相反地,他是那么地充满、那么地洋溢,他会想要分享,那么他会去找寻那些能够帮助他卸下重担的人,那些能够帮助他卸下他的心的重担的人。最伟大的爱人是一个他对爱的需要已经消失的人。
否则有很多小的爱人,对他们来讲,爱就好象食物一样,是一种需要。他们不能够没有食物,他们不能够没有女人或没有男人,但是当你能够不要的时候,当你在有或没有的时候都一样地美?那么最伟大的现象就会发生。从宁静当中,如果有一个对话产生,那是最伟大的对话。
所以,这是两种必须加以记住的事:如果你觉得对爱有一种很深的渴望,那么对你来讲,祈祷就是适合你的方式。让别人存在,跟他讲话,跟他在一起。在这个问题之前的那个问题是关于我对你们所说的那句话: 「我跟你们在一起。」那是对第二层的人而言的,对那些需要爱的人而言的。
如果你变成第三类型的人,那么我不会说「我跟你在一起」,我会说「我就是你」。那么跟谁在一起就不是要点,那么很简单地,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没有二分性。
第六个问题:
你用你的手在做什么?我发觉当我看着你的手的时候,我的情感比当我听你的话语时更被感动。
那是很自然的,因为当我在讲话,我是在对你的头讲话,在那种情况下,情感不可能涉入,情感不可能在那里,我是在对你的理智讲话来说服它。而我用我的手在做什么?当我在对你的头讲话,我也继续在跟你的心玩。
我必须在两个层面上运作。就你的头被说服来讲,要抛弃它本身、要它自杀的时间已经来到——理智要自杀的时间已经来到,这是我一直在说的,但是只有这样还不够,因为如果你的头突然被切掉,而心还没有开始运作,你将会处于非常非常深的混乱之中。
我继续用我的手在你的心上面下功夫,那就是为什么在印度我们称姿势为「目陀罗」(mudras:手的记号)。当一个佛作出一个姿势,那是有意义的。手是非常非常深的能量源头。籍着手的动作,有一些能量的型式被做出来,那是看不见的能量,但是如果你能够感觉,你就能够感觉,你将会感觉到有某种东西一直在心里面继续着。
它就好象……你有看过陶艺师在做陶罐吗?他用他的两只手在工作,一只手在陶罐的内部,另外一只手在外部。他继续从内在支撑,同时继续从外在做出那个形状,轮子继续在转动。借着我的谈话,我继续在摧毁你的头,借着我的手,我继续在支持你的心,鼓励它更加发挥它的功能,鼓励它跳动得很自然。
如果你有那样的感觉,那是很自然的,但是不要过份注意我的手,因为如果你过份注意我的手,那么你将会用你的头来跟我的手关连,你只要忘掉我的手,让它们去运作!因为心是在暗中运作的,心的运作和改变是间接的,它就好象树木的根,它们是隐藏在地底下黑暗的深处运作的,如果你将它们带到光线之下,它们会开始枯掉。
所以,不要过份注意我的手,因为如果你过份注意我的手,那是头在注意手,那么你就错过了那个要点,你可以享受它,你或许能够感觉到有某种情感在你里面产生,但是那个真实的东西已经被错过了。
你要注意我的话语!你要完全集中在我的话语,使得我的手和你的心都被摒除在外,你不要介入其中,否则你可能会创造出麻烦,你可能会变成一个障碍。
我也在第三个层面下功夫,那是你根本就看不到的。手的动作可以被看到,那么你就看!我使用话语,你可以了解它们的意义,我使用手,你可以看它的动作,但是看不到意义。话语是为了头,手是为了心,然后有我的本质继续在淹没你,你甚至看不到它的动作,我的本质就好象云一样地围绕着你。
不要注意我的手,让它们成为间接的。
第七个问题:
当一个人远离头脑,他就处于一种静心状态,但是突然间,或是渐渐地,一个人会再度跟头脑认同,一个人会再度进入昏睡,这种情况非常令人感到挫折,关于这一点,能否请你评论一下?
这种情况令人感到挫折,但是不要感到挫折,相反地,每当你看到说你在跟头脑认同,你就要再度记住,要使你自己保持警觉,把你自己摇一下。不要将你的能量放进挫折,而要将你的能量放在记住你自己。再度记住,那么你就能够再度保持警觉,然后头脑就又会远离。
这种情况会一再一再地发生,你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进入昏睡,而你必须将你自己带出昏睡,不要感到挫折,那是很自然的,要将它视为理所当然,那是很自然的,你已经跟头脑生活在一起有那么久的时间,你已经认同头脑在生活有那么久的时间,所以你一再一再地忘记,那是很自然的。
即使只有几个片刻,你变得很警觉、很有觉知、很留意,你也要觉得很幸运,因为有无数的人终其一生连一个片刻的觉知都没有,他们连一个片刻都没有觉知到在发生什么,他们连一个片刻都不知道他们是谁。
你要觉得很幸运,不要感到挫折,永远都要将事情作正向的解释,不要以负向的方式来解释它们,因为一个负向性会导致另外一个负向性,而一个正向性会导致另外一个正向性。如果你感到挫折,那么 「记住自己」这种事将越来越不会发生在你身上,因为它从来不会来到一个挫折的头脑、一个痛苦的头脑、或是一个生气的头脑——它从来不会来!
如果你带着一个挫折的头脑,那么它将会越来越少来,然后你将会觉得越来越挫折,而当你觉得越来越挫折,它又会变得越来越少来,它将会完全消失。
要去感觉那个正向性,即使它的发生只有一个片刻,你也要感谢神,要觉得感激,有某种很棒的事发生在你身上,即使只有一个片刻,那又怎么样?如果它能够发生一个片刻,它就能够发生一生!
事实上,跟着你的从来没有超过一个片刻,你从来没有两个片刻在一起。如果它能够发生一个片刻,你就已经握有了那把钥匙!一个片刻就是一生,一个片刻就是永恒,因为你永远无法有两个片刻在一起,你永远都只有一个片刻。
如果你能够在一个片刻当中记住,你也能够永远永远记住。要觉得很正向,要觉得很感谢、很感激,突然间,你将会看到有更多的 「记住」发生,然后有这么样的一天会来到,到时候你就永远不会进入昏睡,它会来临,它已经来到过象你这样的人身上,它已经来到我身上,我就象你一样。
它并没有什么特别,你跟其它任何人一样地有能力,只要在面对这个发生的时候正向一点,那就行了。
第八个问题:
一个人的「中心」和一个人的「自我中心」之间有什么差别?——如果它们之间有差别的话。
一个人的中心并不是一个人的中心,它是整体的中心,而「自我中心」是一个人的中心,那就是唯一的差别,但那是一个莫大的差别。当你不在那里,那个中心就在那里,但那并不是你的中心,那是整体的中心。
当你在那里,你有一个中心,一个虚假的中心,那并不是整体的中心,直到它变成整体的中心之前,不要对它感到满足,因为你生活在梦中,你并没有生活在真相之中。我们已经变得非常习惯于梦,以致于我们完全忘记什么是真相,什么是梦。
在东方的心理学,我们把真相看成是一个梦,在西方的心理学,他们把梦看成真相,那就是为什么弗罗伊德、容格、阿德勒、以及他们那一帮人,他们都继续在解释和分析梦来了解你的真相,梦那么重要,在东方,我们从来不去解释梦,我们从来不去管它,反而我们说整个真相是一个梦、一个马亚、一个幻象,但是有一个诱惑在那里,想要把梦看成真实的。
有一次木拉那斯鲁丁在睡觉当中梦到他在炸牛粪,他觉得心情备受打扰,当然,每一个人都会这样。到了早上,他跑去找一个占卜者,一个会解梦的人,他说:我觉得非常担心,请你告诉我它的意义。那个占卜者说:我的费用是一百块,你付给我一百块,我就为你解释。木拉那斯鲁丁跳起来说:你这个傻瓜!如果我有一百块,我还需要炸牛粪吗?我一定会到市场上去买鱼来炸!
有一个倾向会将梦看成真相的一部份,那么整个真相就变成了梦。西方的心理学和西方的头脑本身就将梦看成真实的,那是一种非常幼稚的态度,我说它幼稚,因为小孩子也在做同样的事,小孩子从来不会分辨梦和真相。一个小孩早上醒来又哭又泣的,你问他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说:我刚刚有一个玩具,现在它跑到哪里去了?他梦到了一个玩具,现在他醒过来,那个梦中的玩具消失了,所以他又哭又泣的,他想要要回那个玩具,他分辨不出来,那个梦似乎是真实的。
西方的心理学过份被幼稚的头脑所支配,而东方的心理学是被老的、成熟的、有智慧的头脑所支配。小孩认为梦是真实的,而一个有智慧的老年人认为我们所看到的事实是梦。
整个我们所看到的事实是一个梦,一个人必须醒过来,如果你能够醒过来一个片刻,要觉得感激,有更多的片刻将会随之而来,不要感到挫折。
永远都要记住,如果你将那个中心感觉成你自己,那么你也是梦的一部份,那就是「自我」和「真正的自己」之间的差别。 「自我」是一个梦的中心,是梦的人格的中心,随着人格的消失,那个中心也会消失,「真正的自己」才是一个真正的中心,当每一样东西都消失,它仍然在那里,但它并不是你的。
你问我说一个人的「中心」和一个人的「自我中心」之间有什么差别?——如果它们之间有差别的话。——有差别。一个人的中心并不是一个人的中心,它属于
整体。任何属于你的东西都是梦,其它没有什么东西属于你。真相属于整体,它不可能属于部份。
第九个问题:
到目前为止,在成为一个观照当中,我觉得好象它是我头脑的一部份在看着我头脑的另外一部份,能否请你谈论一下这一点?
这是很好的,这是一个好预兆,当一个人在看?他就会了解到说那是头脑的一部份在看着头脑的另外一部份。现在你必须了解,是谁在了解这两个部份,是谁在了解说这是第一部份,这是第二部份。很自然地,你不可能是其中之一,你已经超越了两者。如果你再度觉得这是头脑的第三部份在看,那么你就变成第四部份。如果你又觉得这是头脑的第四部份,那么你就再度变成第五部份,你是那个超越的,那个永远都是超越的。任何你能够看的,你永远都不是那个,这一点应该成为法则。任何你所能够看的,你永远都不是那个,你是那个观看者——山上的观看者。
第十个问题:
当我觉得很高兴、很狂喜,而想要跟别人分享,但是发现周遭的人并没有庆祝的心情,我应该怎么办?
你应该庆祝他们的悲伤!你应该享受他们的悲伤。不要去反抗别人,要跟他们一起。
「跟他们一起」有它本身的美。如果人们是悲伤的,你就成为悲伤的,但是要去享受它,因为你没有理由成为悲伤的,所以你很容易就可以享受它。在深处庆祝它,但是成为悲伤的,如果你想哭,你就哭——眼泪会掉下来,但是你要去享受那整个事情,它是非常美的,你是否曾经在哭泣当中享受它?试试看,没有什么事能够象它一样,它胜过所有的经验,突然间你会看到,你能够同时哭和享受!眼泪会流出来,但它们并不是悲伤的眼泪,有某种很美的东西透过它们在流动。每当你能够跟人们一起,融入他们,你就是以某种微妙的方式在抛弃自我。
试着去「跟别人一起」,尽可能这样做,永远都不要反抗,「跟别人一起」就是成为具有宗教性的,所以不论人们走到哪里,你只要跟他们一起。
我要告诉你们一个故事。那是关于从前一个最伟大的门徒,他的名字叫作戴奥真尼斯,他是一个很美的人,因为当一个人没有达成任何事,他就会达到一种优雅。当你达成了某些事情,你就变得很丑,你会变得象东西一样。而他是一个完全自由的人,他光着身子在生活。
他被一些人抓到,那些人是贩卖奴隶的人,他们想要把他卖掉。
但是要抓他真的很困难,因此他们必须得好好地思考一下,他们把他围起来,但他是一个非常健壮的人,他至少可以打败八个人,而那些奴隶贩子只有四个人,所以他们有一点担心。
戴奥真尼斯说,不必害怕,我一直都跟着你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告诉我,我会帮你们解决问题。他们说:这是你不会想要去解决的问题!他说:没有问题,看看是哪一个我不想解决的问题,你们尽管说!他们说:我们是想把你抓起来关。他说:很好!你们还在等什么呢?还要等谁呢?我的手就在这里,你们抓吧!
他们简直不能相信!他们互相看着对方,他们感到很怀疑!这个人居然会说这种话……他说:不必担心!我从来不反抗,我顺着那个流,那是我的整个生命形态,所以,你们可以把我抓起来,使我成为一个囚犯,如果整体要我如此,那么就让它如此。
他们都感到害怕,但他们还是试着去做,然后他们重新拾回他们的自信,他根本就没有反抗。
他被绑起来,然后跟着他们一起走,但他就是这么一个你无法使他成为奴隶的人,那四个人跟他在一起显得很愚蠢。
戴奥真尼斯说:不必害怕,你们不需要用这些链子,因为我一直都会顺着那个流,不论你们去到哪里,我都会跟着你们,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们!他们变得更害怕。他到底是哪一种人?
但是他们开始依照任何他所说的话去做,一个师父就是一个师父,你无法使他怎么样……即使在监狱里面,一个师父还是一个师父。渐渐地,他们开始将他们本身的问题告诉他,因为他看起来非常快乐,无限地狂喜,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
因此他们变得很友善,不仅变得很友善,他们还成为他的门徒,等到他们到达了市场,他们已经成为门徒,而他是师父。他们说:师父,请你告诉我们这个……!他说:不要忘记,你们来这里是要把我卖掉的,你们正在丧失你们的意识,不要那么健忘,要记住你们是为什么把我抓来的!他们说:我们现在不能够这样做。但是他说:你们不需要担心,维持你们原来的想法,我将为你们来做这件事。他们都无法相信,他到底要怎么做?
然后他们进入了市场,每一个人都有兴趣,整个市场都变得对这个奴隶有兴趣,因为之前从来没有一个这么美的奴隶来过。
有一个拍卖的人在那里,当戴奥真尼斯站在那里,那个拍卖的人开始说:这个人很美、很健康、而且非常强壮。戴奥真尼斯说:停!让我来,你不知道如何介绍一个人!那个拍卖的人感到害怕,所以就下来,因为这个人非常强而有力。戴奥真尼斯站在那里,以前在任何奴隶市场都从来没有这样的事发生过。他说:所有的奴隶都来这里!有一个师父来到这里要被卖出去。
一个人就是要这样跟着人们、跟着生命、跟着树木、和跟着河流流动。
不要抗争,抗争是唯一的罪恶,不要抗拒。如果人们在哭,你就哭,如果人们在笑,你就笑。如果你能够这样做,突然间你就会觉得你只是一个观照,而不是一个做者,这就是它全部的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