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心之空性

禪的演講

第二章 一天二十四小時

1988年9月9日,喬達摩佛廳

  我們鍾愛的師父,

  大覺說:

  禪修不是在弄清楚概念上的差別,而是丟掉一個人先入為主的觀點、見解、神聖的經句以及其他所有的東西,穿透被這一切層層覆蓋住的春天。。

  所有神聖的一都轉向內在,找到了自己,藉此,所有的懷疑都被超越了。

  轉向內意味著一天二十四小時,在每個情況中,一層層穿透覆蓋自己的一切,深入再深入,到達一個無法描述的地方。那是當思想來到盡頭且不再有任何劃分的時候、當他們的錯誤觀點和想法不是透過強迫而自行消失的時候;當沒有要被尋找的,真正的行為和念頭自行顯現的時候。那時一個人將能知道什麼是心的實相(truth)。

  堅定走這條路的人必須,從一開始,就一直記得他要看見的,無論在安靜的地方或充滿衝突的地方,他絕對不能守著安靜的地方,避開那些充滿紛擾的地方。

  如果他試著藉由跑到安靜的地方來避開麻煩,他將會墮入黑暗之地。

  如果,當他試著扔掉誘惑和發現真理,每件事都可能是一連串的,他必須切斷數千個念頭並向前邁進,完全沒有任何關於好或壞的想法。不去憎恨情慾,他必須只是讓他的心保持純淨。

  《大覺禪師語錄卷第一》

  瑪尼夏,禪能夠說出其他宗教無法說出的。禪是一朵稀有的花。其他的宗教都為了過去、社會和身分地位而服務既有利益。禪是個例外。我對它的愛是沒有理由的。它是唯一能到達最終真實(reality)的革命性方法,像大覺這樣的人是一個完美的代表性師父。你必須像在聽我說話一樣,傾聽他說的每個字。

  大覺說:

  禪修不是在弄清楚概念上的差別……

  整個神學世界和哲學世界都只關心弄清楚概念上的差別——什麼是什麼。它們從未超出概念性的頭腦之外。從禪的觀點來看,它們所做的不只是孩子氣的,還是愚蠢的。一個小孩還能夠長大,但是愚蠢只會變得更愚蠢、更愚蠢和更愚蠢。

  所有的宗教都在服務政客、皇帝、兇手、罪犯。你可能不知道這個情況,但是你必須知道。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教皇曾經祝福墨索里尼,一個法西斯主義者,在戰爭中勝利。他向神祈禱讓墨索里尼成為勝利者。現在這是奇怪的,英國大主教也向同一個神祈禱——兩者都是基督徒——但是義大利和英國是交戰國。即使希特勒也受到祝福,接受來自天主教和新教的祈禱。他們的主教向神祈禱讓他成為勝利者。

  現在,神一定很困擾要如何決定!每一方都向同一個神祈禱,同一個基督教的神。他們信奉同一本基督教聖經。但是這個奇怪的情況顯示出你的宗教只不過是替身分地位服務——它甚至可以祈禱讓希特勒成為世界的勝利者。宗教為誰祈禱不重要,然而總會是為了那些有權力、富裕的人祈禱。

  禪在各方面都是例外的。日本也參與戰爭,但是沒有一個禪師祝福日本天皇成為勝利者。

  曾經有位日本天皇想要得到一個禪師的祝福,但不知如何開口。剛開始他試著說服師父到他的宮殿。但被拒絕了。師父說:「即使神要我去他的宮殿,我也會拒絕。我完全地滿足於我現在待的地方。如果你想要見我,那你必須過來。口渴的人必須走到井旁邊。」一個簡而有力的回答……

  天皇最後只得讓步,他帶著所有的朝臣。找不到話說——要說什麼?——他問:「我一直好奇天堂是什麼?地獄是什麼?」

  師父說:「你這白痴!」我不認為有任何一個皇帝可以接受這種歡迎方式。一個貧窮的和尚,身無一物,除了他自己之外……但是只是擁有他自己就給他如此的權威可以對天皇說:「你是個白痴!」天皇大怒。這太過分了。他拔出他的劍要砍了師父的頭。

  師父說:「等一下……這就是地獄之門。」

  天皇想了一會。他已經得到答案:憤怒、暴力、破壞。他收回他的劍,師父說:「這就是天堂之門。你還要問別的問題嗎?」

  天皇說:「我已經滿足了。」他無法說:「祝福我,我應該成為世界大戰的勝利者。」在師父的面前,這樣的想法顯得愚蠢。

  禪從沒在任何情況下成為卡爾馬克思(Karl Marx)說的人民的鴉片。很不幸的,像馬克思這樣的天才不知道禪。他知道,以宗教之名,基督教是世界上最糟的宗教。他不知道喬達摩佛、摩訶迦葉、南泉、洞山。他完全不了解東方,而宗教是東方對世界的貢獻。在遠東,在日本,它已經全然的開花。

  這些禪師中,大覺是其中一個達到完整的、充滿的師父。只要聽聽他說的:

  禪修不是在弄清楚概念上的差別,而是丟掉一個人先入為主的觀點、見解、神聖的經句以及其他所有的東西,穿透被這一切層層覆蓋住的春天。

  大覺的著名事跡在於他燒毀了僧院的所有經典,那時他是僧院的住持、繼承者。他燒毀所有經典,禁止僧院的一千個門徒讀那些經典,他說:「這不是大學,你們不是來這唸書。你們在這是要轉變你自己,尋找你自己;而那不可能透過經典達到。把這些經典都丟掉,神聖的和不神聖的,都丟掉。」

  大覺這樣做造成一個很大的震撼。幾乎震驚整個佛教世界。但是大覺是一個如同菩提達摩、摩訶迦葉般強而有力的人。他不在乎世界說什麼,他知道他在做什麼。唯一到達你自己的方式就是丟掉你所有先入為主的想法、偏見、經典、宗教概念。任何透過頭腦構想出來和自己有關的都必須丟掉,完全的清除掉。

  沒有經典可以把你的存在的經驗給你。它們實際上是妨礙——你生命的春天被那些偏見和概念層層覆蓋住。除非你把它們丟掉,無論是聖經、薄迦梵歌、可蘭經或法句經……和它是什麼無關。無論什麼覆蓋住你生命的春天,一刻都不要猶豫,立刻丟掉它。因為所有借來的只是塵土,一層層的塵土,你被那些塵土覆蓋住。

  所有神聖的一都轉向內在,找到了自己,藉此,所有的懷疑都被超越了。

  他是在說:「不只是我,諸佛都是這樣做的。他們都燒毀了頭腦的內含物,清空裡面的空間,這樣生命的春天才能沒有妨礙的流動,然後你首次知道你自己的永恆,你自己的壯麗。」

  這樣說很矛盾,但卻是事實,你們所有的宗教教義都是使你無法有宗教性的障礙。從別人那知道關於神的任何事是危險的。那會使你無法直接知道存在,你將會安於容易取得的知識。

  禪整個革命就是:不要安於容易取得的知識;而是努力得到的經驗。任何在那條路上造成妨礙的,丟掉它。喬達摩佛甚至曾經說:「如果我出現在你的靜心裡,立刻砍掉我的頭!不要讓任何人妨礙你前進。」這是真正的獅子。人類將以這些使你免於奴役的人為榮,免於天主教、印度教、回教的奴役;他們整個努力在使你免於所有的教義,免於所有的教會,並幫助你穿透到你自己的實相(reality)。那是唯一的真理,唯一神聖的空間。

  轉向內意味著一天二十四小時,在每個情況中,一層層穿透覆蓋自己的一切,深入再深入,到達一個無法描述的地方。那是當思想來到盡頭且不再有任何劃分的時候、當他們的錯誤觀點和想法不是透過強迫而自行消失的時候;當沒有要被尋找的,真正的行為和念頭自行顯現的時候。那時一個人將能知道什麼是心的實相。

  在這些陳述中,他已經談到整個從虛假到真實、從黑暗到光明、從死亡到不朽的旅程。可以把他說的摘要出來,這樣你就能記得它,不是知識,而是一隻指向月亮的手指——只是一些對於你自己內在旅程的提示。

  第一件事是,一天二十四小時,記住你在靜心中所找到的。你會一再的忘記,但是忘記的時間間隔會越來越短,記住的時間越來越長。漸漸的,忘記的時間間隔都沒了。然後來到一個時機,你處於一個隨時能記住的循環中(a whole circle of remembrance),二十四小時。即使睡覺時你也知道你是個佛。

  有一個小故事可以用來說明……

  阿難,佛陀最親近的門徒,服侍佛陀將近四十二年,日日夜夜,春夏秋冬。有一晚當佛陀要躺下睡覺的時候,阿難問說:「我不常問問題,因為任何我想問的,別人都問過了。而我一直在這,所以我會聽到答案。我知道任何我想到的問題都將會有人提出;這成了我這些年來的經驗。但有個問題我不認為會有人問。它是處於我的情況才能問的。」

  佛陀說:「你可以問。」

  「這個問題,」他說:「不是什麼偉大的問題。但數年來一直困擾著我。」

  佛陀說:「你隨時可以提出來。」

  阿難說:「我沒想要讓您困擾。白天您在對人們下工夫,晚上您跟我在一起。這個問題是我一直觀察您二十年了……即使在夜晚我也會醒來一次或兩次,看看您是否無恙。讓我困惑的是你整晚保持同樣的姿勢。您沒換邊,甚至沒移動腳。您是睡著的還是醒著的?」

  佛陀說:「我的身體是睡著的;它深深地睡著。但就我而言,我只是一個純粹的意識。所以只是找到身體覺得最舒服的正確姿勢,我已經二十年沒改變過這個睡姿。而且直到我嚥下最後一口氣前,我也不打算改變它。」

  當他涅槃時,那個姿勢是一樣的。由於佛陀,這個姿勢變得廣為人知,獅子臥。在他成道後的四十二年,不論白天或晚上他都保持著覺知。

  那就是大覺說的:

  轉向內意味著一天二十四小時……

  繼續轉向內。無論何時你遇到一個轉向內的片刻來到,那就轉。轉向內是一個如此單純的行為——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忙。不需要梯子,門不需要已經是開啟的。只要閉上你的眼睛然後向內看。坐在公車上,搭火車旅行……你可以隨時做它,漸漸的、漸漸的,你甚至不需要閉上眼睛。這個記住會自己持續著。

  那就是大覺說的:

  當沒有要被尋找的,真正的行為和念頭自行顯現,那是最美的時候。那時一個人將能知道什麼是心的實相。

  心的實相是什麼?一般對於心的觀點認為它是情感的來源,如愛、恨或憤怒。如同頭腦是思想(conceptual thoughts)的源頭,心是所有情緒和感情的來源。那是一般的觀點。

  但當佛陀說「心」,他說的是你存在的中心。他的了解是,你的愛、恨、每件事都來自你的頭腦。我認為他是絕對科學的;所有心理學家將會同意他。

  你可以自己實驗。你可以看你的憤怒從哪兒來——是頭腦;你的情緒從哪兒出現——是頭腦。頭腦是一個巨大的現象;它包含所有思想(conceptual thinking)、你的情緒模式、你的感情。對佛陀而言,所有出現在你裡面的都來自於頭腦,而心總是寧靜的、空的和觀照著(watching)。

  什麼是心的實相——寧靜和觀照(watchfulness)。

  堅定走這條路的人必須,從一開始,就一直記得他要看見的……

  從一開始,一個人就必須記得我們在尋找一個地方,一個空間,沒有東西出現在那——沒有塵土、煙霧;在那兒一切都是純粹的、明淨的、完全地空的、只是寬敞的。一個人應該從一開始就很清楚我們在尋找什麼。

  ……就一直記得他要看見的,無論在安靜的地方或充滿衝突的地方,他絕對不能守著安靜的地方,避開那些充滿紛擾的地方。

  禪不反對世界。那是它又一個反對所有宗教的叛逆性宗教態度。所有宗教都以某種方式譴責世界。所有宗教都讚美那些放棄世界的人,那些離開世界的人,放棄妻子、小孩和家。

  總有一天該有人做個深入的研究,有幾百萬人以宗教之名離開世界,而使小孩、年老的雙親、妻子和丈夫受到傷害;以宗教之名干擾了許多人的生活。而你以為這些人有發現到什麼嗎?他們只是創造很多娼妓、孤兒、沒有食物或藥物的貧窮老人。他們得到什麼?沒一個人得到佛性。

  在每件事上,禪都是非常透徹和明確的。它不是放棄世界的問題;問題是放棄你的頭腦。

  無論你去哪兒,你的頭腦會跟著你。你的知識、偏見、經典都會跟著你。你是印度教徒或回教徒的概念會跟著你。那你放棄了什麼?

  禪不要你放棄世界,而要你放棄頭腦,這樣你就能找到空之心(empty heart)。空之心是你的純粹,你的純真。空之心開啟通往宇宙和永恆的門。

  大覺是在說人們常做一件事:無論哪兒有衝突或干擾,他們就避開那個地方。這些是已經放棄世界的人,因為處於世界是一個艱難的工作,每一刻都會產生困難。他們是逃避現實的人。

  永遠要很清楚,宗教的未來不能依賴逃避現實的人。真正宗教性的人會生活在世界而不會受到各種打擾。他會只是個觀照者,不會感到被打擾。事實上世界是一個好地方,因為它給你一個機會去試驗你的寧靜、你的靜心品質、你的觀照程度。處於這個世界但不成為它的一部分。處於這個世界但不讓世界處於你裡面。

  一般頭腦的方式就是哪兒是安靜、平靜的,那就是好地方;可以在那靜心。所以人們去到喜瑪拉雅山靜心。而他們的靜心,你會很驚訝:會想到更多關於世界的!因為他們強迫放下的一切,都跟著他們的頭腦。

  我聽過兩個故事。一個是關於一個美國億萬富翁。他對錢感到厭倦、對女人感到厭倦、對藥品感到厭倦。最後他想:「我必須去喜瑪拉雅山,去找一個真正的師父教我如何獲得平靜。」他旅行到喜瑪拉雅山,問說:「有誰知道一個真正的師父嗎?」人們說:「噢,瑪旁雍措(Mansarovar)湖附近有一個人」——世界最高湖,喜瑪拉雅山頂上。「他一直在那兒有六十年或更久,沒人知道;我們總是到那去看他。那兒只有他一個人。」

  即使棲息在瑪旁雍措湖的天鵝也會離開三個月到平原地帶,因為那幾個月的湖是完全結冰的。你可以走在上面,你可以在上面開車;它就像堅硬的石頭。人們說:「但即使是那幾個月,那個人也沒離開那個地方。顯然地,他一定找到真理了;否則為什麼要一個人在如此艱難的環境下住在那六十年?」

  億萬富翁一點也不灰心;相反地,那變成一個挑戰。他是一個在他的生命中面對許多挑戰的人。他出生的時候是一個窮人,靠著十足的努力和奮鬥,他成了億萬富翁。所以他掙扎的前進;要到達那是一個困難的任務,因為沒有公車到那,沒有路到那。他只能靠看地圖找到路,同時向那未知的前進。

  終於,他遇到一個老人,一個非常老的人。他頭腦中的想法認為如果有任何神存在,那一定看起來像這個人!他非常快樂,雖然疲累的、衣衫破爛的。他跪倒在那個老人的腳下說:「我來自美國。我是一個超級富翁,但是我對世界感到厭倦;我已經放棄一切。」

  老人看著他說:「這些事我們晚點再說。你身上有雪茄嗎?六十年了,沒有一個笨蛋來這有帶雪茄的。」

  億萬富翁非常的震驚,但是他把整盒雪茄給他,還有一個打火機,然後老人說:「你是一個非常有宗教性的人。」

  「但是,」億萬富翁說:「我現在要做什麼?」

  他說:「回去。當你下次來的時候,帶越多的雪茄越好。」

  他說:「這太奇怪了!我來這是為了成道……」

  老人說:「我已經告訴你要做什麼。只有這個方法——回去再來,回去再來——你就會成道。」

  悲慘地,他離開了。沒人聽過他有再回來。但是這個人,六十年來,一直在等待一根雪茄。

  第二個故事是虛構的。我剛告訴你們的有可能是真的。第二個故事是當愛德蒙希拉蕊(Edmund Hillary)登上埃弗勒斯峰,他很驚訝,看到一個印度的桑雅士蹲坐在那兒的地上。他說:「我的天!我們一直以為沒人在這。你怎麼來到這的?」

  他說:「我每天都來。這裡算是一個廁所。我住在附近。但這些事我們可以晚點再說——你的手錶要多少錢?因為這裡很難知道時間……」

  這些已經逃離世界的人,你以為他們沒有在想任何事?他們想的比待在世界的你還要多,因為你不用想——你就在那!這些可憐的傢伙必須想數千件不在他們那兒的事情。頭腦總是欲求不在那兒的。而和你在一起的,頭腦只得接受;那些不需要去想。

  人們一般的想法認為一個人應該到安靜的地方去靜心,離開充滿衝突、掙扎、爭執的地方。但是禪有一個完全不同的態度——更心理學的。不需要離開世界。世界是一個完美的好地方——用來磨練和考驗。所需要的是向內看,不是外出到某個地方。

  你可以去世界上的任何地方,喜瑪拉雅山或社區外的馬路。即使騎著租來的腳踏車也可以成道!問題不在於租了什麼。我甚至聽過騎著偷來的腳踏車的人成道了,因為成道和腳踏車無關。

  大覺說:

  如果他試著藉由跑到安靜的地方來避開麻煩,他將會墮入黑暗之地。

  沒有宗教這樣說過。而我完全同意:避開麻煩的人將會掉到一個非常黑暗的地方,因為他的出發點就已經是錯誤的。他在避開麻煩。他應該待在麻煩裡面,而不擔憂什麼——這樣會獲得某些東西。但是他避開麻煩,當沒有掙扎、麻煩、衝突……坐在喜瑪拉雅山的某處,圍繞著你的是喜瑪拉雅山的寧靜,不是你的。那沒有幫助。你必須找到你裡面的喜瑪拉雅山。

  如果,當他試著扔掉誘惑和發現真理,每件事都可能是一連串的,他必須切斷數千個念頭並向前邁進,完全沒有任何關於好或壞的想法。

  你可以看到禪的叛逆。每個宗教都認為你應該是好的,你不應該是壞的,你應該是值得尊敬的,你不應該被社會譴責。即使作個偽君子也不能失去你的名譽。只要是好的,即使那個好不是自己發生,而是你強迫發生的。

  那是禪的偉大……沒有任何關於好或壞的想法。成為一個絕對的觀照者,當你只是一個觀照者的時候,無論透過你發生什麼都一定是好的。全世界可能會譴責你所做的;那無所謂。你必須只傾聽你自己的心。如果你的心說:「是的,做吧」,那就直接去做。即使那會違反所有的道德觀念、戒律、宗教,那無所謂。不要違反你單純、天真的心。唯一的準則是那應該是自發性的。自發性是好的;非自發性是偽善。

  不去憎恨情慾,他必須只是讓他的心保持純淨。

  在任何一個情況下,禪都和其他宗教不一樣,而且在每個情況中,禪都是正確的。它不對你說:「和你的情慾對抗,丟掉你的情慾。除非你丟掉所有的慾望、情慾、渴望,否則你無法得到真理。」實際情況剛好相反,如果你掙扎著要丟掉情慾,你將永遠無法成功。不要對情慾、慾望感到困擾。找到空之心和它的純淨,你將會發現所有的情慾和慾望都轉化了。

  人們總是從錯誤的一端出發。他們為何要從錯誤的一端出發有一個原因。錯誤的一端似乎是合理的。例如,他們看到喬達摩佛的偉大慈悲。這個慈悲是自發性的,但是他們不知道佛陀的空之心,慈悲是從那兒升起的。他們可以看到他慈悲的舉止,他們邏輯上的得出了結論,認為如果你做出慈悲的行為就能成佛。

  法、達摩,並不是這樣運作的。首先你不能丟掉情慾。你可以抗爭、和它角力,然後你會受苦、折磨你自己。你會壓抑、你會變成一個不正常的人——如同所有宗教的和尚都變成不正常的人一樣,心理上有病的,因為他們一直和人的天性對抗。

  沒有人可以勝過天性。但是他們在做某些「合理的」事。對他們而言,成為慈悲的…….而他們的慈悲會是假造的、錯誤的。你知道當你的微笑只停留在嘴唇,一個口紅般的微笑,裡面什麼都沒有。那只停留在嘴唇上。

  我聽說過一個美國的政客。在美國,參選的政客會家家戶戶的拜訪,親吻小嬰孩。在一個小公園裡面,有一個女人和至少兩打的小嬰孩。政客心想:「我的天!」那些小嬰孩髒兮兮的、臭臭的、流著鼻涕,只是為了讓那個女人認為他是正確的候選人,他必須親吻全部的小嬰孩,。然後他告訴那個女人:「請記得,這是我的名字,我正在競選總統。」

  她說:「我會記得的。你這麼親切。」

  然後他問那個女人:「只是問個問題——這都是妳的小孩嗎?」

  她說:「不,都不是。」

  政客說:「都不是?那妳在這做什麼?」

  她說:「我只是在看顧他們。他們的母親去參加一個研討會。」

  他說:「Fuck you,妳這笨蛋!為什麼不先講?我必須親全部的小鬼——他們就像義大利人,全身都是義大利麵——妳居然沒阻止我!」所有的親吻只是政治性的、交際性的。

  除非你的生命來自於你的自發性,來自你的空之心,否則它將只是表面上的。只是表面上的無法使你是喜樂的;你將會保持是悲慘的。只有和真理在一起,才有一個不同的生命開始——快樂的、喜樂的、跳著舞的。然後你整個存在洋溢著歌聲。然後你所有的舉止會是詩意般的。你整個存在將會是優雅的,一個不是屬於身體的美。它自身體發散出來,但它來自於你自己的空之心的深深的源頭。

  一個禪宗和尚成道的時候寫下:

  你,站在我面前,

  噢,我永恆的自己!

  從我初次瞥見之後

  你就已經是我的秘密愛人。

  當死亡來臨時,你無法想著某個戲院正在放映什麼電影。當死亡站在你面前,你無法思考任何事。在這個簡短的俳句中,這個禪宗和尚說:

  你,站在我面前,噢,我永恆的自己!

  從死亡的鏡子中,他已經看到他原始的臉。所有一切都放下了,所有在意的都放下了,所有關注的都放下了。

  從我初次瞥見之後,你就已經是我的秘密愛人。

  你們都在尋找一個秘密愛人。你們都想從某個人身上找到。因此所有愛人都遇到挫折,除了那些無法相愛的。只有那些無法在一起相愛的偉大愛情故事才會被記住好幾世紀。

  在東方我們知道的有希琳(Shiri)和哈德(Farhad)、萊拉(Laila)和瑪吉奴(Majnu)。因為他們從未被他們的父母和社會允許在一起,他們成了偉大愛情的象徵。而那些被允許在一起的數百萬的愛人們發生了什麼事?沒有一個被證明是一個偉大的愛人。都只是令人討厭的。

  每個愛情事件都是一個錯誤,沒有例外。你可能會接受,或者不能接受。每個人會盡可能的試著隱藏這個事實,但每個人都知道每個人在做什麼。

  你的挫折一定會發生。你真正的愛人是永恆的自己,躲在簾子後面,你從沒有看看簾子後面。你只是在舞台上演戲、被嘲弄。

  每個人的偉大愛人就是去知道永恆、不朽生命的秘密。你無法在另一個人身上找到它。當你倆在海灘上相遇,那似乎——每個人都是一樣的故事——「這個女人——或這個男人——是為我而存在的。」沒有人是為誰而存在;每個人是為了自己存在。

  你不是某些被製造出來的零件,被製造出來以便和其他零件結合。所以當你倆不適合,悲劇開始了。在那之前都只是偽善的。真正的考驗會在蜜月之後。蜜月之後,愛人們就結束了,他們不看對方一眼。丈夫繼續讀著同樣的報紙以免太太……

  在酒吧裡,一個男人對他朋友說:「你為什麼總是保持沉默?你一句話也不說。」

  他說:「要歸功我太太。她說話,我聽。她不喜歡被打斷。所以在好幾年的聽和不插話之下,那已經成了習慣。無論我在哪,即使我太太不在,我還是靜靜的坐著。」

  在這個世界裡,所有愛情的失敗指出一個重要的事實:也許我們的愛是想要尋找某種東西,而因為我們無法在我們所謂的愛人裡面找到,就會有挫折。沒有人應該負責,那只是我們的方向錯誤了。真正的愛人就在你裡面。永恆的愛人就在你裡面。一但你找到它,你會完全滿足的和自己在一起。不需要任何人,因為你不再是不完整的。

  只有一個佛是滿足的。

第一個問題:

  瑪尼夏問:

  我們鍾愛的師父,

  什麼是心的智慧?

  瑪尼夏,一般的知識裡面帶著很多真理的碎片,但是它們從不是完整的。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聽過——「心的智慧」,但事實是,智慧不是來自於心,而是來自於空性之心。但是那只能被那些已經深入到最深處的自己的人所知道。

  但是一般知識帶著真理的碎片。它知道慈悲的人、有愛的人,擁有某種不是知識的智慧,某種洞見,某種無法被教導的直覺。他們可以看見事物、感覺事物。他們對於頭腦不需要的事物很敏感。所以人們開始認為也許心的裡面可能有著智慧。

  但是他們不知道這個心是你的空性。由於你的空性,一種清澈、一種透明出現了,可以看到你理智上無法推斷的事物。這就是智慧。

  更完整地說,瑪尼夏,應該說:「空之心的智慧。」這個心,如生理學家所知的,只是個血液抽送系統。你的心跳無法產生任何智慧。你有曾經從心跳感覺到任何智慧嗎?當醫生用聽診器檢查你的心跳時,他們有聽到任何智慧嗎?

  這個心不是我們在談論的空性之心。事實上,我們在談論丟掉所有頭腦的內含物。然後,沒有頭腦(no-mind)變成了你的心。那不是一個生理學的東西。那是你的沒有頭腦——沒有偏見、知識、任何內含物。只有純粹、單純的寧靜,這個沒有頭腦可以稱為空之心。那只是一個如何表達的問題。你想要選擇哪個就選擇哪個:空之心的智慧,或沒有頭腦的智慧——它們是相同的。

  當你處於深深的靜心中,你感覺到一個巨大的平靜,一種你不知道的歡樂,一個稱做觀照的新客人。很快這個觀照將會成為主人。一但觀照成為主人,它將會二十四小時跟著你。由於這個觀照,無論你做任何事,都有著它的智慧。無論你做的任何事,都顯示出一種清澈、純粹、自發性和優雅。

  一個穆拉那斯魯丁的故事……

  他生於伊朗,他的墳墓還在那。一個奇怪的墳墓,全世界獨一無二的。有數百萬個墳墓,但沒有一個像他的一樣。在那個墳墓上有一道關上的門,門上有一個大鎖。這個鎖……在穆拉那斯魯丁死前,他做了安排。「你把鑰匙和我的屍體放在一起,這樣就沒人可以打開這個門。」甚至皇帝來訪——「真是胡來!這個人還是個智者,雖然他有點古怪,但是每個人都敬愛他。」

  皇帝問了那斯魯丁的門徒:「這怎麼回事?」

  他們說:「這沒什麼新鮮的。無論他去哪,他都帶著這道門。我們問他:「這怎麼回事?他說:『如果我帶著這道門,就沒人可以進來我的房子。』顯然地,每個人都是從門進到房子裡。所以為了保護房子,我帶著這道門。」在他死之前,他說:『把這道門安置在我的墳墓上,鎖上它,把鑰匙和我的屍體放在一起。任何時候我都可以打開門,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皇帝說:「胡說八道。」

  但是皇帝也愛這個人。一個為首的門徒說:「這裡面沒什麼。他是在說:『不要認為我的死亡是我的死亡。你把我的身體放在墳墓裡面,但是我仍然是活著的。我的生命是永恆的。』」

  但是他總是很瘋狂。為了這段生命是永恆的陳述,他設置了這道門。「任何時候,如果我想要出來,至少我還有鑰匙,而且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允許。我可以打開門,出來散散步,或者在這個城市四處晃晃。你看不見我,但是我看得見你。」

  穆拉那斯魯丁曾經被伊朗皇帝派去送大禮給印度皇帝。那斯魯丁讚美印度皇帝如同滿月。這個謠言傳到伊朗——有一些仇視那斯魯丁的人,他們說:「你沒有選到對的人。他讚美印度皇帝如同滿月!」

  皇帝說:「讓他回來。他必須回答;否則他將會失去他的頭顱。」

  那斯魯丁回來了。印度皇帝對他非常印象深刻,給了他很多禮物。伊朗皇帝非常憤怒:「那斯魯丁,你的生命危在旦夕!」

  那斯魯丁說:「每個人的生命都危在旦夕。你以為你不是嗎?」

  皇帝說:「不要討論哲學,你必須回答。你稱印度皇帝是「滿月」,那是在侮辱我。」

  那斯魯丁說:「你這笨蛋;你不了解那個意思。你是上升的月亮,第一天的月亮,一個小小的月弧,還能持續一陣子後才會消失。滿月意味著衰退的日子來到。印度皇帝是個笨蛋。他以為我在稱讚他,但是我只是在說:「你的時間到了。不再成長。只有衰退。」你為此生氣真笨。你是上升的月亮——你必須擴展、征服。你有足夠的時間成為滿月。」

  皇帝為這樣的解釋而感動。那斯魯丁的敵人只能呆在那。他們從未想到他能夠這樣解釋。沒人曾經這樣想過;每個都認為這是侮辱。

  那斯魯丁是一個蘇菲神秘家,有點瘋狂,但總是非常的有智慧。有一天他要帶他的門徒去看一個城內的很少有的畫展。現在問題是……他要騎驢子去。他問他的門徒:「該怎麼做?如果依我平常騎驢子的方式,那我的背會朝著你。那是種侮辱,我不能侮辱我的門徒。如果你走在我前面,你的背會朝著我。我不認為你會這樣做來侮辱我。所以唯一可能的方式是,我面對著你騎驢子。」

  門徒說:「但全城的人都會譏笑,你會讓我們看起來很愚蠢……雖然你這樣說沒錯。但是無論和你到哪兒都會很麻煩。」

  一整排的隊伍穿越著城市。每個人在看——怎麼回事?沒有人看過有人面向後面騎驢子。最後聚集了一群民眾,他們說:「除非我們得到解釋,否則你們無法通過。」

  那斯魯丁說:「這個解釋很簡單。我不想侮辱我的門徒,所以我不能讓我的背朝著他們。我也不想被我的門徒侮辱,所以他們不能走在我前面。他們必須走在我後面。現在你們怎麼說——能怎麼解決?這是唯一的辦法。」

  人們說:「這太瘋狂了,但這是唯一的方式。如果讓某個人在你背後,那是在侮辱他,確實你做的是正確的。」

  一個單純的人,帶著全然的純真——他生命裡的每個行為都充滿著智慧,但是表面上看起來有點瘋狂。他屬於菩提達摩、摩訶迦葉那類的人。但是他比他們還更古怪。

  帶著空性之心,能否被人們理解其中的智慧是無關緊要的。你會完全的自在,那些了解你的將會和你一樣完全的自在。但在這個世界上,很難找到能了解空之心的智慧的人,這樣的人也很少。

  但那沒有問題。帶著空之心的人不需要任何認可。他如此滿足以致於對世界而言,他可能看起來有點瘋狂,但如果是出於他的自發性,那無所謂。重要的是那不應該是假裝的、偽善的、欺騙的。那應該來自於你的心和它的空性。那麼無論人們認不認可,他做的每件事都是有智慧的。

  誰認可了穆拉那斯魯丁?很少。誰認可了菩提達摩?很少。誰能認可摩訶迦葉突然的微笑?只有喬達摩佛。一萬個和尚都在那,但沒一個可以了解這個奇怪的行為。但那來自於空性之心,一個透澈的洞察。只有另一個擁有同樣洞察力的人可以了解。

  瑪尼夏,只有那些已經進入他們自己的空性的人能了解空之心的智慧。對其他人而言,那仍然讓他們困惑、瘋狂、生氣。有那麼多美麗的佛——他們的行為和空性之心完全的協調,但卻是不合理的。那無法被所謂的知識份子了解。幾乎更不可能被群眾了解。

  日本有一種玩偶……到處都有,這裡也有。這種玩偶被稱為不倒翁(Daruma),那是日本人對菩提達摩的暱稱,這種玩偶有個特別的地方。據說是菩提達摩製作的。這種玩偶的製作使它底部很重,這樣你可以隨便丟它,它一倒下又馬上以蓮花座的姿勢立起來。當菩提達摩製作出這個玩偶,他的門徒笑說:「你在作什麼?」

  他說:「這可以當作一個教導,在每個姿勢中、每個情況下、即使是小孩,都能成佛。看看這個玩偶;隨便丟它,它會馬上立起來回到平衡,而且以佛陀的姿勢坐著。」

  像菩提達摩這樣的佛能做出遠比其他任何經典還重要的玩偶。你喝的茶……也許你不知道它的故事。菩提達摩在中國的一座山上靜心,那座山稱作泰山。他不想要閉上眼睛,但眼睛會閉上是很自然的。他想要他的眼睛在靜心時保持張開的,所以他割下他的眼瞼,就丟在他的寺廟前。從那些眼瞼的毛髮中,長出第一片茶葉。

  這是一個故事,它稱作茶是因為最初是在泰山發現它,茶在所有不同語言的名字都來自這座山。在馬拉地,它是cha,在北印度,它是chai。但那都是起源於這座山,泰山。當然這是虛構的故事。但因為它從菩提達摩的眼瞼中長出來的,它會使你清醒。

  所以當你想要清醒……只要一杯茶。但是記住,它使你清醒是因為它是菩提達摩的眼瞼的成果。而菩提達摩是一個完全覺知的人,所以在茶裡面仍保持有覺知的某些品質。

  那是一個美麗的故事,它的含意是偉大的。來自空之心及其智慧的一切,在接下來的幾個世紀將會攜帶著某種品質。那可能看起來像個虛構的故事——那是虛構的故事。但即使是虛構的故事也能用來顯示出真理。茶使你清醒是因為菩提達摩是一個具有全然覺醒意識的人。

  甚至你安靜的看著佛像,你會驚訝,慢慢的,你的頭腦變空了,然後你開始進入你自己的生命的春天。那個雕像正是依照喬達摩佛靜心時的姿勢做出來的。坐在那個雕像前,你裡面有某些東西開始和這個雕像的姿勢同步發生。什麼都不做,只是坐著,然後佛開始反映在你的鏡中。

  但這個鏡子必須是乾淨的,鏡子必須沒有任何東西在裡面。那就是我們每天試著作的——清理鏡子、清理好幾世紀的灰塵。每天有一些不乾淨的東西被清掉;某些東西更能被看出來,像佛一樣。也許只是一瞥,但很快的,這一瞥將成為你整個生命。

  在你們成佛之前,來點笑聲,因為成佛後,不太適合有笑聲。沒有佛在笑。所以在你成佛前笑總是好的,因為當你是一個佛的時候笑,那會被質疑。

  善良的老Olga Kowalski走下樓梯,看到她老公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上的足球比賽。

  「Kowalski,」她嘮叨著:「為何我們不再講話了?其他的老公都會對她們太太說話。你整個禮拜沒對我說兩個字!」

  然後Olga生氣的站到電視前說:「只說兩個字!」

  「好,」Kowalski說,伸長脖子看著電視:「閉嘴!」

 

  Goodbody小姐在她的九年級班上講授性教育。坐在教室後面,看著花花公子,抽著雪茄的是Chester Cheese家的小孩,聰明小子Willy。

  「上課,」Goodbody小姐顫抖著說:「今天我們要談到性交。」

  聰明小子Willy放下雜誌,微笑著,對Goodbody小姐眨眼。

  「呃……性交有八個基本的姿勢,」Goodbody小姐緊張的說。

  「九個,」Willy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激動且臉紅著,Goodbody小姐重複著:「性交有八個基本的姿勢」,她結結巴巴的說著。

  「九個,」Willy再度插話。

  這次Goodbody小姐深深地吸一口氣,繼續說:「第一個稱為傳教士姿勢:男人在女人上面,並且面對她……」

  「阿哈!」Willy說,再次眨眼:「十個!」

 

  Paddy和Kowalski在市區內飲酒作樂。喝了許多酒後,他們決定到一百層樓高的Roasting Rhinoceros餐廳吃晚餐。

  他們選了一個可以眺望整個城市的桌位,但只坐了幾分鐘後,兩個人都想上廁所。

  「你可以告訴我們廁所在哪嗎?」Paddy問領台。

  「當然,先生,」侍者回答,指著穿過餐廳的方向。「從那個出口下去,向左轉,然後往下走兩步。」

  同樣的對Kowalski重複一次,因為他不太確定是否知道位置,或者他要找什麼地方。

  「只要記得,」領班說:「向左轉,然後往下走兩步……」

  然後Paddy和Kowalski起身穿過餐廳從那個出口下去。他們進了左邊第一個門,走進空的升降梯井。

  一百層樓下方,Paddy慢慢的從地面站了起來。

  「你覺得如何?」Paddy問著躺在他旁邊的波蘭朋友。

  「還不賴,」Kowalski。「但我不認為我還能走那兩步。」

  尼維達諾……

  尼維達諾……

  保持寧靜,閉上你的眼睛。感覺你的身體完全凍結。

  盡可能深深的向內看。

  那是你自己的空間。

  你將會在盡頭找到空之心。

  空之心是通往永恆的門。它是你和存在的連結。它不是某種生理上或物質上的東西。它不是某種心理上或精神上的東西。它是超越兩者的,在那兩者之外的。

  它是你的靈性(spirituality)。

  記住,空之心使你成為一個佛。

  這個時刻是被祝福的。

  一萬顆心在感受這個寧靜

  和存在融合。

  你們是地球上幸運的人。

  讓它變清楚,尼維達諾……

  放鬆……只是一個頭腦和身體的觀照者。

  讓這個堅持處在觀照中。

  觀照是你的秘密愛人。

  觀照就是警覺的佛。

  抓著這個體驗不放,這樣當你回來的時候,依你到達的深度,你會攜帶著某種東西——某種黃金、某種鑽石、某種光輝。

  尼維達諾……

  回來,但是回來的時候帶著某種富有、某種嶄新的完整、某種嶄新的個體性。

  再次出生,坐下一會兒,再蒐集一下那些你就是佛的體驗。

  好的,瑪尼夏?

  是的,鍾愛的師父。

  我們可以慶祝聚在這的一萬個佛嗎?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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