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性、超越性

第三部分 既不是原始的,也不是罪

Ⅰ 實務上的了解(二)

  我當然還沒有超越性,但是為什麼每一次我進入它,我總是覺得有點不對勁?

  你覺得不對勁,因為你還沒有真正進入它,或者你只進入到某一個程度,而那個程度是不夠的。你只是帶著一個制約的頭腦來進入它。你甚至連一個片刻都沒有辦法融入它,你帶著教士們在你身上所種下的罪惡感進入它,你並不是帶著天真的心態進入它,你並不是以一個處女進入它。

  你一定會感到很驚訝,為什麼我會使用「處女」這個字。處女是一個能夠很天真地進入性的人,它跟生理上的處女無關,它是很深的心理上的,幾乎碰觸到心靈的。處女意味著一個人能夠進入性,而不帶著任何別人所強加在他身上的概念。

  就那個意義而言,很少能夠找到一個處女型的人,因為社會已經污染了每一個人。你們已經被灌輸反對性的觀念,認為性是罪惡,性是醜陋的,性是動物的,性是不神聖的,性是你和神之間的障礙。當你帶著所有這些觀念進入它,當有這麼多的觀念拉著你,你要怎麼進入?有一長串的教士把你拉回來,你怎麼能夠進入它?你只能部分進入。

  即使當你在它裡面,你們的教士也一直在你裡面叫囂,大聲反對你、譴責你。那就是所謂的良心,你們所謂的良心只不過是被植入在你裡面的那些教士的聲音,它是多少年代以來對人類最大的傷害之一。

  現在科學家已經發現了一個遠比這個更有效的方法可以來做它:他們可以在你的頭腦裡植入晶片。當一個晶片被放入你的頭腦裡,你永遠都不知道它,因為在頭腦裡面你是沒有知覺的。你會感到很驚訝,它曾經發生過很多次,在戰爭的時候,有一個人被子彈射進頭部,然後他已經將它全部都忘了,幾年之後,在一個偶然的情況下,那個子彈在頭腦裡面被發現,而他並沒有覺知到它。

  在頭腦裡面是沒有知覺的,所以如果有一塊石頭被放進你的頭腦裡,你是不知道的。晶片可以被放進你的頭腦裡。

  這個年代的一個非常有名的心理學家戴爾卡多,他用動物來作實驗。有一個晶片被放進一隻牛的頭部,如此一來,牠可以從外在被控制。有一個小盒子,裡面有幾個球型手把和一些按鈕,然後那隻牛就可以被命令。比方說,當你按下了其中的某一個按鈕,那隻牛就會生氣。牠在牠的頭部接收到了無線電的訊息,然後就立刻變得很兇猛,亳無理由地。沒有人從外在挑撥牠,沒有人給牠一個訊號或紅色的旗子——牠不是一個門徒。沒有來自外在的挑撥,只是戴爾卡多按下了一個按鈕,它碰觸到牠頭部的某一個中心——那個中心會產生使祂生氣和變兇猛的作用,然後牠就生氣起來了,那隻牛衝向戴爾卡多,瘋了起來,幾乎要把他殺掉。

  當那個實驗第一次被做的時候,有五萬人在圍觀,他們的呼吸停止了,他們從來沒有看到任何一隻牛會那麼兇猛。那個實驗是在西班牙做的,他們知道牛和鬥牛,但是他們從來沒有看過這麼兇猛的現象,很確定地,戴爾卡多即將被殺掉,而他本身一點都沒有防護,就只有那個小小的盒子。

  那隻牛越來越接近他,越來越接近他,當他跟牛就只有離兩英呎遠,人們在那裡看著,眼看著「他一定會完蛋了」,然後他按下另外一個按鈕,那隻牛就立刻停在那裡,就好像被凍結起來一樣。

  戴爾卡多說,同樣的事也可以在人身上做。他將這些晶片放進老鼠的頭腦裡,同時給牠們一個盒子,好讓牠們能夠按下按鈕。那個晶片跟性中心連結。你會感到很驚訝,那些老鼠簡直發狂了,牠們會繼續按那個按鈕,一分鐘按六次!每一秒鐘牠們都會有高潮,牠們的整個身體都會因為喜悅和興奮而顫抖,牠們會忘掉食物,忘掉其他每一件事,日以繼夜地,牠們都不睡覺。牠們繼續一直按,直到牠們精疲力竭而陷入昏迷。如此一來,女人已經不需要了,別人已經不需要了。

  事實上,那就是當你做愛的時候所發生的。那個女人引發了你頭腦裡的性中心,那個男人引發了那個女人頭腦裡的性中心。戴爾卡多說這些已經是古老的、過時的方法。你可以有一個小小的盒子,跟火柴盒一樣大就可以了,放在你的口袋裡,你可以只是按下按鈕,立刻就會有很棒的性高潮,全然的性高潮。

  戴爾卡多所做的是最危險的發現之一,因為它將會被政客拿來利用,它將會被獨裁者拿來利用。每一個小孩都可以被植入一個晶片,沒有人會知道。只要動一個小手術,一個像鈕扣一樣大小的晶片就可以被植入頭腦裡跟那個會使你服從的中心連結,那就夠了。

  戴爾卡多釋放出一個比原子能更危險的現象,人們還不了解它所隱含的一切,它一定會改變人類的整個未來,人類可能會因為它而消失,因為人可能會失去所有的自由,人可能會變成只是一部機器。

  但這剛好就是教士們一直在做的,他們的方法並不是很老練,但他們還是一直在做它。他們在你裡面創造出良心,那跟晶片是類似的。他們在你裡面創造出良心,從孩提時代開始,他們就開始重複地說某一件事:性是罪惡。在學校裡,在教會裡,在家裡——在每一個地方,他們都繼續在反對性,他們在你裡面創造出一個運作機搆。以千千萬萬種方法,重複千千萬萬次,你就會被那個觀念所催眠。它變成你內在核心的一部分。

  它跟戴爾卡多所做的事並沒有兩樣,他只是以更科學的方式來做它,他只是做得更精確、更老練,但是教士們才是真正的發現者。五千年以來,他們一直都對人類這樣在做。一旦那個觀念固定在你的頭腦裡,那麼那個教士就在你裡面了。你也許是在做愛,但你並不是單獨的,教士會從後面來拉你,他在說:「這是罪惡,你將會在地獄受苦。」你在做愛,但是在你的頭腦裡,你看到了地獄之火,這樣你怎麼能夠進入它?

  你說:「我當然還沒有超越性……」你既不能進入它,也不能超越它,因為要超越的話必須先進入它。唯有那些全然進入它的人能夠達到超越。知識和經驗能夠幫助你超越,經驗能夠解放你。

  現在,那個詭計就是教士們不允許你去經驗它——去經驗它的美、它的解放、和它的喜悅,他們不允許你去經驗它,然後頭腦就會繼續一再一再地想著它。每當你進入它,你就陷入了兩難:你無法全然進入它,所以你就繼續錯過了那個經驗。

  當你不在它裡面,頭腦就會幻想它,因為頭腦需要那個經驗。它是一種自然的慾望,自然的渴望,頭腦想要被滿足,而當你進入它,教士們就把你拉回來。所以你就轉到性意念——在你的頭腦裡你會想性,在你的夢裡,性會滲透進去,在你的行為裡……到處都變得很明顯。不管是負向的或正向的,你就是充滿了性,但是每當你進入它,教士們就把你拉回來;每當你進入它,戴爾卡多就在那裡——他按下按鈕,你就停止了。就只差兩英呎的距離,那隻牛就停止了。

  當你走出它的時候,你會覺得很挫折,因為挫折,所以你又欲求更多。這是教士們在人類裡面創造出來的兩難情況,教士一直是人類最大的敵人。

  你將永遠無法超越性。你也許會變得性異常,但是你無法超越性。唯有當你全然地深入它,洞察它,看到了它的短暫性,並且了解說你真正渴望的並不是性,而是其他的東西,這樣才可能超越。性只是去經驗其他東西的藉口,當你全然地經驗了性,你就會覺知到那個其他的東西。

  那是什麼?在全然的性高潮的喜悅當中,時間消失了,自我消失了——這兩樣東西消失了,這是在你裡面最大的渴望。一旦你知道說在很深的性當中這兩樣東西消失了——自我和時間消失了——你沒有覺知到時間,你進入了永恆;你沒有覺知到分離,自我根本就不運作——那就是那個喜悅。一旦你了解說這就是那個喜悅的根本原因,你就可以免於性,因為現在這整個事情就是:你可以不要進入性而拋掉自我和時間,而性只能夠使它發生一下子,然後黑暗就再度進入了,光的出現只是一下子。

  但是透過靜心,那個光會變成你裡面的一個真實的存在,你開始在時間之外生活,你開始在自我之外生活。你在性高潮的那一下子所能夠達到的,佛陀在一天二十四小時裡面都生活在它裡面,那就是為什麼他不需要性,那就是超越。

  唯有當你知道了整個性的奧秘,超越才可能。那個奧秘就是:它是一個生物的、自然的設計來使你覺知到靜心,靜心是透過性高潮而被發現的。第一個發現靜心的人一定是透過性而發現它的,沒有其他的方式,因為性是一個自然的現象。靜心是一種發現,它不是一個自然的現象,它是超出自然之外的,它是一種超越。

  你說:「我當然還沒有超越性,但是為什麼每一次我進入它,我總是覺得有點不對勁?」

  它們是相互依存的。你沒有超越性,而你將不會超越——直到你開始覺得它是完全對的。認為它是不對的觀念是戴爾卡多的,認為它是不對的觀念是屬於社會的,是屬於你在偶然的情況下被生下來所進入的宗教,它是由別人所給你的,而那些別人也是由另外的別人給他們的。

  它使你分裂,你繼續在做一些你的心無法全然說是的事,而且你也無法抗拒,因為你的心也無法全然說不,你被拉向不同的方向,你開始變得四分五裂。

  記住,那個現象非常複雜。每當某一件事被壓抑,它就變得越來越有吸引力。你會變得越來越不能去經驗它,但是它會變得越來越具有吸引力。你會找到代替的方式,狡猾的方式,或者你也許會將你的整個生命倒轉過來。

  有一個朋友送給我一首五行詩:

  有一個老年人來自大吉嶺

  他從海德公園旅行到易嶺

  門上掛了一個招牌

  上面寫著:「不要在地上吐痰。」

  所以他就很小心地吐在天花板。

  其他你能怎麼做呢?反對的觀念將會使你倒立。如果你不被允許用腳站著,其他你能怎麼做呢?你必須做瑜伽的倒立,那似乎是壓抑的邏輯結論。

  壓抑無法幫助你走向超越,只有表達能夠帶領你走向超越。

  讓教士消失,教士必須被拋棄,所有的罪惡感都必須被拋棄,我知道它很難拋棄,因為那就是你的整個頭腦,而且整個社會都在支持它,整個社會都相信它。在拋棄它的時候,你會覺得很孤單,同時會覺得很害怕,因為當你拋棄它的時候,你將不再是群眾的一部分,你將不再是一隻綿羊,你將會變成一個個人,而成為孤單的是令人害怕的。

  因此人們繼續跟隨群眾。群眾繼續在重複舊有的愚蠢、迷信、和那些無意義的荒謬的事,他們繼續重複在做那些有害的事,但是我們卻繼續相信他們,因為如果我們不相信,我們就會單獨被留下來,而人們非常害怕被單獨留下來。

  那是你所需要的勇氣,要有勇氣成為單獨的,用你的生命來作實驗,你生命的能量必須沒有任何障礙。神給了你這個能量,要使用它來深入經驗。

  性是最深的經驗之一,關於它最棒的事情是,如果你真正進入它,你就能夠超越它。從性出來,真正的無慾才會誕生——只能從性產生,只能從真實的性誕生。

  現在,這成了一個問題。我教導你們深入愛和性,只是因為那是超越的唯一方式。我的努力是要幫助你們超越,因為如果沒有超越,你們將會被綁在地球上,你們將無法飛進天空:如果沒有超越,你們將停留在生物的監獄裡:如果沒有超越,你們將保持是動物界的一部分,你們將無法真正成為人,更不必說要成為神聖的。

  超越性,你就超越了動物:超越性,你就粉碎了圍繞在你周面的生物監獄:超越性,你就超越了地球,你首度開始看天空和星星,然後遠方的光就會開始照射在你身上,然後遠方的音樂就可以被聽到,你在走向真正的命運,走向真正的達成。

  動物的、人的、和神聖的,這是你裡面的三個層面。動物的層面是由性所組成的,人的層面是由愛所組成的,神聖的層面是由祈禱所組成的,它是同樣的能量,由越來越高的形式所表達:污泥、蓮花、和芬芳。

  請不要繼續吐痰在天花板,要吐在地上!要成為自然的。記住那個矛盾的狀態:成為完全自然的就是可以超越自然而進入超自然的一條路。

  你們的頭腦被教士們弄得很異常,你們必須對此非常警覺,那個制約已經很久很久了,已經有好幾個世紀了,我們被教導說要尊敬任何老的,我們被教導說當它越老,我們就必須越尊敬它:當它越古老,它就越值得令人尊敬,它就具有越高的榮譽。

  為什麼教士們一開始會反對性?諸佛們從來沒有反對它,他們都很贊成超越,就好像我也贊成超越一樣。諸佛們都贊成超越,但是聽著:當我說你必須超越性,它不能被解釋成好像我在反對性。你們可能會解釋成我在反對性,否則我為什麼要說你們必須超越性?

  諸佛們一直都在說:「超越性。」但是他們從來沒有反對它,它必須被當成墊腳石來使用。

  但是教士無法了解諸佛所說的,他以他自己的方式來解釋諸佛的意思,他說:「避開性,反對性,要聽佛陀所說的話。」超越性變成了反對性,那是一直在發生的自然誤解。我說了一件事,你們將它了解成不同的一回事,甚至是完全相反的。

  我想起有一次,一個古老的戲劇團在一個偏僻的小鎮表演,有一個年老的理髮兵隨著那個搖晃但是大聲的音調一直在哭泣。

  在那個曲調結束的時候,有一個觀眾站起來歡呼:「很棒!很棒!」

  有一個坐在他旁邊的人感到很驚訝,怎麼會有人對這麼差勁的表演歡呼,他轉向他,然後問他說:「你喜歡這個表演嗎?」

  「我並不是在鼓掌他的聲音,而是在鼓掌他的神經那麼大條。」

  很容易誤解,話語一直都很可能被誤解。你生活在一個平面,你生活在山谷裡,黑暗的山谷裡,而諸佛走在陽光普照的頂峰,任何他們所說的都屬於陽光普照的頂峰,但是當它來到你身上,它已經不再一樣了,它是一個回音的回音的回音。

  而在你們之中的那些狡猾的人就變成了解釋者,他們變成教士,他們說:「我們了解,現在我們可以為你解釋,那個意思就是這樣。」

  諸佛一直都被誤解,他們將來也會一直被誤解,它是很自然的,無可避免的,因為那些在陽光普照的頂峰所使用的語言和在無知的黑暗山谷裡所使用的語言是不一樣的。早晨的語言並不是夜晚的語言。

  但是有一些狡猾的人一直都會成為仲介者,他們說:「我們知道諸佛的意思,我們解釋給你聽。」

  還有另外一個原因:認為諸佛反對性的這個解釋能夠給予教士們有凌駕在你之上的權力。如果你超越了性,教士就不會變得有權力,但是如果你壓抑性,他就會變得有權力,因為藉著壓抑它,你將會變得有罪惡感、不自然、醜陋、衝突、持續地衝突,將你的能量散發在內戰當中。你將會變得一天比一天虛弱,你越虛弱,你就越容易被駕馭、被佔有。

  教士們變得強而有力,並不是因為他是強而有力的,而是因為你是虛弱的。他的權力建立在你的虛弱之上,一旦你變得強而有力,教士就會自動慢慢消失。

  我對未來人類的看法是,當新人類真的來到了地球——強而有力的、肯定生命的、極度慶祝的、喜悅的、正向的、自信的——教士們將會消失,他們將會凋零,誰會去管教士?生命本身已經足夠教你一切你所需要的,太夠了。

  當你從生命學習,你將能夠更容易了解諸佛,你將比較不會誤解——因為藉著很全然地去過你的生活,你將會開始有一些新的經驗,一些高峰經驗,它們將會像閃電一樣出現,然後消失,但是你將會瞥見到最高的頂峰,意識的高峰,諸佛就能夠更方便跟你談話。

  如果作為仲介的教士們消失,在你和諸佛之間的溝通將會變得比較容易。他們不是仲介者,他們不是橋樑,他們是牆壁,他們是障礙,因此我反對所有教士的行徑。

  如果你能夠找到一個師父,那麼就很全然地跟著他,但是避開教士,避開那些他們本身並不知道真理,而只是像鸚鵡一樣地重複別人的話語的人。如果有人知道真理,如果你看到某人有一個「在」和芬芳,如果你能夠感覺到,那麼就全然地跟著他,不要錯過那個機會,因為教士有無數個,而佛是稀有的。

  偶而你會碰到一個佛,而也許有好幾世你不會再碰到一個佛。所以每當你碰到一個佛,不要錯過那個機會:冒一切險!每當你碰到一個有真理、有權威的人……記住,一個有權威的人是不會獨裁的,一個有權威的人非常謙虛,獨裁的人並不是有權威的人,他是不謙虛的,他是傲慢的。事實上,他假裝成為有權力的,他假裝成為獨裁的,但是他的權威繫於吠陀經、可蘭經、或聖經,他的權威並不是來自他自己的存在,它不是他自己的經驗。

  一個耶穌是一個有權威的人。

  有人問耶穌:「你是以什麼樣的權威在講話?」那個發問者是在說:「你是以摩西或亞伯拉罕或以西結的權威在講話?你是以誰的權威在講話?是以猶太法典的權威嗎?或是以古代先知的權威?或是以誰的權威?」

  耶穌說:「我以我自己的權威講話,在亞伯拉罕存在之前,我就存在了。」

  亞伯拉罕所生活的年代是在耶穌之前三千年,而耶穌說:「在亞伯拉罕存在之前,我就存在了,我是源頭,我就在那個最起點的地方,當你們深入你們自己的本性,你們也可以達到那個源頭。」

  當你碰到一個人,他是源頭,那麼你就要不顧一切地跟他在一起。記住,他永遠不會跟你說:「跟隨我。」他只會說:「跟我在一起。」而那是完全不同的一回事,他會說:「飲進我。」他會說:「跟我交融。」他會說:「讓我們連結。」那個連結就是成為門徒的藝術。

  如果你允許一個佛,他會開始將他的能量倒進你裡面,它並不是語言溝通的問題,你存在於能量的層面,然後你將會了解,諸佛是從來不反對生命的,他們一直都是贊成生命的。生命就是神,他們怎麼可能反對它?

  教士們一直都反對生命,因為教士唯有在你是虛弱的情況下才能夠凌駕在你之上,而使你反對生命就會使你變虛弱,然後各種異常的現象就會產生。

  到目前為止,你還不知道性是什麼,你也許愛過,你也許進入過愛的姿勢,你也許甚至跟別人做過愛,但它只是停留在生理的層面。你無法進入它的心靈層面,你仍然保持是一個局外人,你並沒有加入它的奧秘。

  你不知道如何加入,因此會有問題,你不知道加入的語言,你不知道如何融入別人能量的藝術,你不知道如何在所有可能的能量層面跟別人連結,不只是身體,還包括頭腦和靈魂,不只是較低的中心,還包括較高的中心。

  沒有人這樣被告知。記住,在動物裡面,性是一種本能,而在人裡面,它是一種藝術。在人裡面,每一件事都是一種藝術,在動物裡面,每一件事都是一種本能。比方說,如果你將一隻水牛帶進花園裡,他將只會吃某些草,其他每一樣東西都會留下來。他的選擇是預先被決定的,他自已並沒有意識到,他並不是真的在選擇,那個選擇是機械式的,他就好像是一個機器人在運作,它是本能的。

  對人而言,沒有一件事是本能的,人已經從本能的掌握鬆開來,那是一個偉大的現象。你不再是本能的,那是你的榮耀,你具有某種程度的自由。那就是為什麼人可以吃各種食物,沒有一種動物可以像人這樣吃,每一種動物都有固定的食物,只有人可以吃各種食物——不論是可以想像的或是不可以想像的,你簡直無法相信!我曾經洞察世界上人們的習價,我的感覺是,世界上沒有一樣東西不在某個地方被吃。

  有人吃昆蟲,也有人吃蛇,蛇?但是它在中國是一種很可口的食物。在非洲有人吃螞蟻,它對小孩很好,小孩會去抓螞蟻,沒有一樣東西是不被吃的。

  沒有一件事是不被譴責的,每一件事都會被譴責,人有絕對的自由。

  就本能而言,人應該是素食的,因為他的腸子完全證明本能上他應該是一個素食者,他不應該是一個肉食者。肉食動物的腸子較短,而人類的腸子很長。長的腸子屬於素食者,因為肉食動物可以吃一次,然後就足夠維持二十四小時。

  獅子一天只吃一餐,但是猴子整天都在吃,繼續在吃,因為當你吃素食,你就必須吃更多的量。素食裡面有很多粗糙的東西必須被丟出來,只有它裡面的一小部分會被吸收。肉可以完全被吸收,它已經是一種被吸收的東西,其他的動物已經做過了吸收它的工作,你是在吃那個已經準備好的東西。但是如果你吃素食,那麼它需要花更長的時間來吸收它,它需要較長的通道,好讓它能夠停留在你的體內較長的時間。

  就生理上而言,人是素食的,但是本能已經不再是決定因素,甚至連性也不再只是本能,那就是為什麼你可以在人類裡面找到很多變異性,那是在動物裡面找不到的。為什麼人有那麼多連結的方式——異性的、自性的、同性的、雙性的、一對一的或是在一群人裡面——人有自由可以選擇,這個選擇可以使你成為病態的,或是這個選擇可以使你成為一個佛,它依你而定,看你如何來使用你的自由。

  自由是一個危險的現象,它非常重要,但它也是危險的。你可以掉到動物之下,你也可以提升到神之上,那就是自由的整個範圍。沒有一種動物能夠從牠所存在的狀態墮落,只有亞當和夏娃會墮落,其他的動物仍然生活在伊甸園裡,其他沒有一種動物曾經吃過知識之樹上的果實,甚至連那條說服亞當和夏娃的蛇本身也沒有吃過,牠仍然在伊甸園裡,你曾經聽過有蛇墮落嗎?它尚未發生。

  人有極大的自由,因此他可以墮落,他已經不再根植於本能,他非常自由自在,他不像一棵樹,有很多根,被固定,他可以移動,他是一棵可以移動的樹。他的根並不是固定的,而是移動的,那是一件很棒的事,但是很少人能夠正確地使用它。

  你可以像亞當一樣墮落,你也可以像耶穌一樣提升。

  性必須被學習,但是沒有人在教它,沒有這樣的學校存在,沒有這樣的學校可以被允許存在!每一個人都可以教你反對性來毒化你,但是沒有人被允許教你正確的性的做法,沒有人被允許使它成為一種精緻的藝術,而它事實上是一種精緻的藝術。

  有一個男孩在四歲的時候被沖到一個荒島上,在那裡住了很多年,直到有一天,當他二十一歲的時候,有一個很漂亮的金髮女郎也被沖到海灘上。

  他們兩個人就在那裡碰頭,她說:「你是誰?」他說:「你為什麼這樣問,我是唯一住在這個島上的人。」

  她說:「你整天都在做什麼?」

  他說:「我會打獵、捕魚、或爬樹,我也會坐在那顆大石頭上將小石頭彈進海裡。」

  她說:「是嗎?那麼你怎麼解決你的性?」

  他說:「性?性是什麼?」

  所以當下就在那個海灘上,她就展示給他看,當事情全部結束之後,她說:「你認為如何?」

  他說:「是的,這一切都很好,但是你看,你對我那根彈石頭的東西做了什麼!」

  人每一件事都必須被教,人沒有本能的基礎,所以每一件事都可能,如果你沒有被給予正確的指引,你將必須在黑暗中摸索。

  畢達哥拉斯的學校是一所很棒的學校,他們那裡在教導如何超越性,藉著深入性來超越性。那就是為什麼他一生都被迫害、被折磨,從一個城市被趕到另外一個城市。他一生都在跑路,從一個島跑到另外一個島。到了最後,他必須使它成為一件完全祕密的事。不需要使它成為一個祕密,因為他有一些很好的經驗。他想要講給人們知道,但是那些人甚至沒有準備好要聽,因此它必須祕密進行。

  使它成為一種祕密只是一種安全性的考量,畢達哥拉斯必須祕密進行,只有那些最內在的核心的人能夠被教以真正的奧秘。他們保持口耳相傳,不允許任何人將它寫下來。甚至連經典裡面也沒有提及,而任何他所說的……你將會感到驚訝,似乎沒有什麼值得保密的,他只是說了一些簡單的事:「要照顧好你的建康。」這有什麼好祕密的?在所有的經典裡面,你甚至連一個祕密也碰不到,因為如果那些祕密放在經典裡面,那些經典一定老早就被燒掉了,你根本就找不到它們。

  畢達哥拉斯過世的那一天,他的整個學校都被燒掉,他的門徒被屠殺,他首度在西方使它活過來的整個奧秘傳統……他在東方追尋了很多年,他的整個生命都奉獻在追尋。所有那些奧秘的教導都被摧毀了。

  這一直都是群眾的態度。

  人每一件事都必須被教——如何吃,如何愛,如何存在。如果他沒有被教導,他的情況就會很糟糕,模糊不凊,模稜兩可,總是不確定,總是猶豫不決。他會繼續做一些事,因為他可以感覺到他裡面一些本能的攪動,但是沒有明確的方向,沒有方向感。

  你必須學習性是什麼,當我這樣說,人們會覺得我是在說你們不知道性,不,你們知道,但是你們所知道的是非常表面的,你們所知道的還不是一種藝術,它還不是一個哲學。也許你已經有了幾個小孩,所以你可能會認為因為你已經有了小孩,所以你知道性。

  有小孩並不是意味著你知道性是什麼。有小孩就好像你在開燈和關燈一樣地容易。只是將燈打開和關掉,不要認為你已經知道電是什麼。或者難道就只是因為你會開燈和關燈,你就認為你知道電了嗎?有一些人會這樣想,認為他們知道電是什麼。

  我聽過一個很美的故事,那是關於發明電燈泡的愛迪生的故事。有三年的時間,他都很努力工作,然後他成功了,它是一項奇蹟——電首度在人類的手中發揮了作用。那個偉大的能量,那個無與倫比的力量,被引導來為人服務。他斷斷續續地研究了三十年,然後連續三年。

  當然,當電燈泡首度亮起來,他簡直暈了,被迷惑了。他坐在那裡看著它,有半個晚上過去了,然後又過了好幾個小時,然後他太太來,她說:「你到底是瘋了或是怎麼樣?你一直在這裡看著那個愚蠢的光到底是在幹什麼?趕快去睡覺!」

  她稱之為「愚蠢的光」,據說愛迪生哭了,他說:「你稱它為愚蠢的光?你知道電是什麼嗎?」

  她說:「我知道。」因為她都看著他在切換開關,這個那個。她說:「我知道,有時候你會將它打開,有時候你會將它關掉,那就是電。」

  還有另外一個我所聽過的關於愛迪生的故事:他去到一個小鎮渡假,那個小鎮的學校正在辦週年慶,學校裡面的小孩做出很多東西在展示,他跑去看,沒有人知道他是愛迪生。他們做出了一些電動玩具,愛迪生問那個展示的男孩——他將那些東西做出來覺得很驕傲——「電是什麼?」

  那個男孩說:「電是什麼?我不知道,我去問我的老師,你等一下。」他請他的老師過來,他的老師是一個科學研究所的學生,愛迪生問他:「電是什麼?」

  那個老師說:「沒有人問這樣的問題——『電是什麼?』電就是電!但是等一等,我請我們的校長來,他是一個科學博士,也許他能夠解釋它。」

  他來,然後他試著解釋,但是你怎麼能夠解釋給愛迪生聽?他是第一個知道任何關於電的事的人,他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天才之一,也是唯一發明至少一千樣東西的人,但是那個校長並不知道他是在跟誰講話,他繼續跟他解釋,但是愛迪生說:「你的回答並不是很切題,只要很簡單地告訴我電是什麼。你所說的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將它解釋得更離題。」

  那個校長開始冒汗,有很多人圍在旁邊,然後愛迪生覺得很同情,他說:「不必擔心,我是愛迪生,我自己也不知道電是什麼。」

  只是會生小孩並不意味著你就知道性是什麼,性遠比電更是一個深奧的現象,它是生物電,它還有待被發現,它是一個完全不同的現象。你所知道的電是性的一個物質的對等物,性則是它心靈的對等物。你所知道的電只是一個死的現象,而性是活的,它是電加上生命,它是一個更高的綜合,它尚待被發現。

  有一些人在這方面下功夫,但是他們一直都被社會所折磨。威爾罕姆.雷克是一個研究性電能的人,但是他遭到譴責,他被強迫送進瘋人院,他被宣稱是發瘋的。他並沒有發瘋,他是活在這個世紀裡面最明智的人之一,但是因為他進入了那些教士們和政客們都一直在害怕的奧秘……他深入到那些教士和政客不想要透露給普通人知道的奧秘,因為一旦那些奧秘被顯露出來,人就自由了。他一生都遭到迫害,然後被逼入瘋人院,他死的時候被譴責成一個罪犯和一個瘋子,但是他兩者都不是。

  譚崔的情況也一直都是如此。三千年以來,這個科學一直片片斷斷地被發展,但是社會一直都摧毀它,它非常害怕將偉大的奧秘給人,因為那將會使他們成為獨立的個體。

  你不知道性是什麼,但是請你跟所有的教士告別,去除所有你被教導的關於性的荒謬的事,再度以一種新鮮和天真的方式來實驗它,很靜心地進入它,它是祈禱,它是最神聖的事情之一,是神聖裡面最神聖的,因為是透過性,生命才出現,是透過性,你才能夠穿透到生命的源頭。如果你深入性,你將會找到神性,你會在性經驗深處的某一個地方找到神的手。

  性必須成為一種靜心,你必須學習它的藝術。唱歌、跳舞、慶祝,性不應該成為一件匆匆忙忙的事,它不應該是一件打了就跑的事——就像它現在這樣。要好好地欣賞它的滋味,它必須成為一個偉大的儀式,譚崔的儀式就是這樣產生的。為它準備,變得更敏感、更敞開、更寧靜。當你進入做愛,你就是進入了廟宇。唯有當你處於一種祈禱的心境,才進入它,否則不要。

  不要帶著色慾進入,要帶著祈禱進入,那麼你將能夠知道性的奧秘。不要進去剝削對方,要進去跟對方分享。不要進入的時候就好像性只是一種發洩——那是性最低的形式。最高的形式並不是發洩,而是狂喜,發洩是負向的。

  是的,性能夠讓你卸下某種能量的重擔,但如果它只是卸下重擔,那麼你就錯過了那個正向的部分。正向的部分是當那個能量能夠滋潤你,不只是讓你卸下重擔,而是滋潤你,在你裡面創造出某種更高的東西。當性只是被用來當成一種解除,就好像打噴嚏一樣,那是它最低的形式。

  最高的形式是非常具有創造性的:能量沒有被丟出你的存在,能量在較高的層面再循環。能量飛上去,它開始脫離地心引力而上升,它開始穿透你更高的能量中心,它並非只是一種釋放,而是一種非常狂喜的飛翔,唯有到邢個時候,你才知道,在性高潮最深的片刻,自我和時間消失了。一旦你知道那個,你就不再需要性了。性已經透露了它的奧秘,它已經給了你那把鑰匙,那把黃金的鑰匙。

  如此一來,你可以使用那把黃金鑰匙而不要進入性的活動,如此一來,你可以靜靜地坐著,就可以拋棄自我,並忘掉時間。你將會達到同樣的高處,你將會停留在那些高處越來越長的時間。

 

  雖然你一直叫我們要享受性,在其中找樂趣,但是當我進入性的時候,我常常覺得很嚴肅,而且沒有很活生生。不知道怎麼樣,如果就只是玩一玩,我會覺得害怕,我不了解為什麼,能否請你解釋?,每一個人都了解它,包括你。

  它是你的制約。你常常被告知,性是罪惡,所以每當你在做愛的時候,那個制約就會立刻進入到你和你的愛人之間,你就會開始覺得有罪惡感和嚴肅,你開始想:「我到底在幹什麼?我在做一些違反耶穌、違反佛陀、和違反孔子的事。」

  你在做一些達反世界上所有偉大的宗教人士的事。你是單獨的,你只是一個非常渺小的人,而你在違抗所有國家的整個歷史上千千萬萬的先知和彌薩亞(救世主),很自然地,你會變嚴肅,你的嚴肅使你覺得死氣沈沈。

  嚴肅屬於死的,你曾經看過任何死人在笑嗎?或是甚至微笑?

  笑屬於生命,而嚴肅則是死亡的一部分。活的人一直都是遊戲的,而不是嚴肅的,而因為我說做愛只不過是樂趣……你被告知它是罪惡,而我告訴你,它是樂趣,那個差別很大,因此你變得困惑。它不是罪惡,如果它是罪惡,存在一定會創造出一個沒有生殖器官的你,有什麼需要呢?自然將會找到其他生小孩的方式。

  我聽說有一對夫婦——他們旅行到一個遠方的星球——這個故事一定是屬於二十一世紀的。他們去到了那個星球,他們想要知道每一件事,因為那是一個活的星球,裡面有人類、樹木、小鳥、和動物。雖然它有些不同,但它還是可以辨認出來,他們想要盡可能了解那個新的地方,因為不久之後他們就必須離開,然後到地球上來報告他們所發現的。

  他們進入了第一間屋子,那裡的人非常有愛心,他們問:「你們想要一些什麼東西嗎——冷飲或熱飲?」

  他們說:「不,所有那些稍後再說,首先,我們想要問幾件關於這個星球的事。」

  那個主人也有興趣知道關於地球的事,他說:「那很好,因為我也想要知道你們的星球,第一件我想知道的事是:你們如何創造出小孩?」

  那對夫婦有點尷尬,因為在地球上沒有人問這樣的問題,但是看到沒有人會回去報告他們在這裡的所作所為,所以那個男人就說:「要解釋很困難,所以我將跟我的太太做愛,你們可以說這就是我們創造小孩的方式。」

  當他開始跟那個女人做愛,那個主人和他的太太簡直笑翻了,他們簡直無法相信這就是生小孩的方式。一開始,那個可憐的女人被這個巨大的動物壓在下面,而他在做伏地挺身!很奇怪的運動!

  因為他們在笑,所以那對來自地球的夫婦就覺得更尷尬。首先,他在做愛,然後,那兩個人在那裡笑,簡直癡了。他停止做愛,然後他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個人說:「我們在笑,因為這是我們在做咖啡的方式!就小孩而言,我們有一個非常簡單的方法。」

  他們帶他們到他們的冰箱那裡,將它打開。在其中的一個罐子裡有一些綠色的液體,另外有一罐紅色的,他們將這兩種液體混合在一起放進第三個罐子裡,然後把冰箱關起來。地球上的人無法了解,小孩怎麼能夠由這樣方式生出來。他說:「在九個月之後,這兩種液體就會給我們一個小孩。事實上,在我們的世界裡,最困難的事情是做咖啡,小孩是非常容易的。」

  如果存在想要性成為一項罪惡,它一定會給你其他的安排來生小孩。存在並不反對性,你必須覺知到,它並非只是關係到人類……你們的聖人欣賞花朵——它們是無辜的,它們不知道它們在做什麼。它們珍視性,因為花朵並不在意聖人是否欣賞,它跟聖人無關。

  不管有沒有聖人或是有沒有詩人,花有種子,在植物裡面有公的植物和母的植物。當然,那些可憐的傢伙無法走路、互相擁抱、和互相做愛——如果能夠這樣的話,它們一定會更愉快。它們必須利用蝴蝶將它們的精子帶到女性的卵,然後留在那裡跟女性的卵在一起。這些花朵是非常性的。

  為什麼它們有那麼多色彩?又為什麼有那麼多的芬芳?那並不是為你。那個芬芳是要吸引蝴蝶和蜜蜂,那些顏色也是為了要吸引。如果它們是沒有顏色的,也沒有芬芳,那麼就沒有蝴蝶和蜜蜂會那麼愚蠢來找它們。它們必須創造出一個磁性的力量使牠們來,這是一種性的現象。小鳥、動物、和整個存在都依靠性來生出生命。

  你們的宗教反對存在,他們告訴你說性是罪惡,禁慾是美德。而每一個人都知道發生在修道院裡面的是什麼樣的禁慾,被主教和教士們所奉行的是什麼樣的禁慾。

  就在前幾天,我得到一個消息,有一個基督教的傳教士被判入獄一年半,他在講壇傳教的時候講禁慾,但是私底下卻跟一個十五歲的男孩做愛,其他的男孩也說他跟他們做同樣的事。這些人將會繼續談論妓女,他們會把你逼瘋,他們已經將整個人類逼瘋。

  那就是為什麼我說性是遊戲,是樂趣。你無法接受樂趣的概念,因為你的制約認為它是罪惡。從罪惡跳到樂趣是一種量子跳躍!但是我能怎麼樣呢?它是一種樂趣。

  你將必須拋掉你的制約。你將不會成為一個輸家,你將會因為拋掉那個罪惡的觀念而受益。即使你知道它是罪惡,你知道禁慾是美德,你還是在做愛,那表示什麼?那表示這些觀念無法阻止你的本性,但是它們會使你的頭腦蒙上一層陰影。當你在做愛的時候,你的頭腦就會蒙上這些觀念的陰影。

  教士們無法讓性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但是他們毒化了它。當做愛的時候,男人處於分裂的狀態,女人也處於分裂的狀態。他們的頭腦蒙上各種反對性的神學,當他們的身體在做愛,他們並沒有很全然地在那裡。

  男人遭受早洩之苦並不是心理上的疾病,它是一種宗教的疾病,因為頭腦非常害怕犯罪,所以就快一點!快一點犯下它,然後結束!這整個事情要歸功於耶穌、穆罕默德、和馬哈維亞。早洩不是因為你的緣故,它是非常宗教的事。你無法保持禁慾,自然會逼你,你無法很快樂、很遊戲地做愛,因為頭腦一直在從兩邊來打擾你,告訴你這件事是不對的。

  你應該把你在跟你的太太或是你的女朋友做愛的情況拍成影片,偶而拿出來看一下,你將會感到很驚訝,你的臉看起來很尷尬,你看起來很匆忙的樣子,似乎好像你是被迫的,好像有人在你背後拿著一把槍頂著你說:「做愛,否則……」再看看那個女人的臉:她似乎像疾病發作一樣,她的臉是歪曲的,這並不是性高潮,這是純粹的愚蠢。

  那個女人認為你是一個骯髒的老男人,因為她是你的太太,那是她的義務,所以她在盡她的義務,她很清楚地知道這是罪惡。那個女人怎麼能夠達到性高潮?她並不在那裡。她躺在床上幾乎就像是一個屍體。沒有一個男人想要女人很活躍,因為這樣的話她就不再是一個淑女。

  「淑女」這個字意味著好女孩——和平的、寧靜的、死的。你辦完你的事,然後就結束了。你匆匆忙忙地,你的頭腦裡面有很多問題,你也無法有性高潮,只是射精並不是性高潮,它是純粹的浪費能量。

  女人有不同的步調,在自然界裡面,雄性和雌性有相同的步調,牠們會同時達到性高潮的狀態,因為動物並沒有說做愛是一種罪惡,所以牠們不會匆匆忙忙。

  你的頭腦在反對你所做的事,它在拉你,所以你變得匆匆忙忙。而女人的步調比較慢,她的運作過程比較細緻,她的整個身體都是色情的,就那方面而言,男人是比較差的,只有他的生殖器官是色情的,整個身體就只是附著在生殖器官上來使它運作。

  但是女人的整個身體是色情的。很自然地,整個身體需要花較長的時間來開始震動著喜悅,來開始感覺溫暖。等到她開始有感覺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在打鼾了。有很多女人告訴我,在她們做愛之後,她們會哭泣。跟這樣的男人做愛,誰不會哭?女人的情緒都還沒有上來,那個男人就已經結束了。

  因為你們宗教教導的關係,性對男人來講已經變成了一種安眠藥。放鬆,那個能量跑出去,你沒有更多的能量可以給頭腦,讓它一直繼續使你保持凊醒,然後你就進入睡覺,這並不是性的目的。安眠藥?你可以取得任何你想要的牌子,任何你想要的類型——女人是不需要的。這是侮辱,使女人只是成為你的安眠藥。

  因為女人無法在匆匆忙忙之間體驗到任何性高潮……在印度,也許有百分之九十八的女人不知道性高潮是什麼。在印度北部的語言裡沒有性高潮這個字。在西方,就只有在最近這三十年以來,女人才開始覺知到她們與生俱來的權利,但是她與生俱來的權利違反了整個猶太教和基督教的傳統。如果女人具有與生俱來的權利可以經驗到最美的狂喜,經驗到性高潮的感覺——自我消失了,時間停止了,全然的寧靜降臨到她身上,和多到她無法容納的喜悅——如果這是女人與生俱來的權利,而它的確是,那麼男人就必須再度被訓練。

  他必須學習前戲——在做愛之前跟女人的身體玩,這樣身體才會變溫暖,才會開始有興奮的悸動。當他覺得整個身體都準備好了,然後他才能夠做愛。當他在做愛的時候,不要將聖經擺在他們之間,我不認為任何人可以把聖經擺在他們之間來做愛。

  忘掉你被告知和被制約的所有那些荒謬的事,很細心、很緩慢地做愛。

  如果一個人喝茶就這樣一大口地喝下去,然後就結束了,你一定會說這個人是白痴,他會燙到他的嘴巴,那些茶就被浪費掉了,他不知道怎麼喝茶,它必須少量地啜飲,而不是大口大口地喝!

  進行慢一點,等到那個女人也準備好,讓她的女性風範得以優雅地展現。請將這個淑女的封號拿掉,讓她也成為主動的,因為如果她主動,她會感覺快達到那個高潮的點,如果她很死板地躺在那裡,你沒有辦法希望……

  記住第三件事,當性高潮發生,你們兩個人都充滿了喜悅,然後最後一部分也要被完成——後戲、附錄。那個女人給了你那麼多的喜悅,那個男人給了你那麼多的喜悅,而你們甚至沒有互相道謝就睡覺了,一點感激都沒有。唯一要表現你的感謝的方式就是再度玩女人的身體——後戲——也讓女人玩你的身體……

  不要認為只有妓女才會主動,只有妓女才會玩你的身體。每一個女人都會喜歡玩你的身體,只是害怕她會被認為是一個妓女。你難道沒有看過一個簡單的事實,人們已經擁有一個漂亮的太太,但還是去找妓女,為了什麼?因為在妓女當中沒有淑女。

  她們自己創造出這整個奇怪的現象。妓女比任何太太都來得更滿足,簡單的理由是你付錢給她來使你得到最大的滿足,她是職業的,你太太只是業餘的,就好像你也是業餘的一樣。

  現在也有男妓,所以不必擔心,如果你去找妓女,你太太也可以去找妓男,他可以使她得到更多的滿足,因為他是一個純粹的男人——職業的,技巧很好,知道各種可以使一偭女人達到高潮的方式,但是其實這種高度的滿足必須發生在每一個愛人身上!

  我自己的了解是,如果性變成樂趣,妓女將會從世界上消失。任何女人都不需要那麼降低自己來出賣她的愛。至少讓一樣東西,愛,脫離市埸,就這一樣東西不是一項商品,它不應該被貼上價格標籤,它是非常有價值的,但是它沒有價格。

  但是記住,教士和妓女將會一起消失。

  是教士們強迫無數的女人成為妓女,因為他們在你的頭腦裡創造出罪惡的觀念。所有這些事情都是互相關連的,我一直都會去到它的根源,那就是為什麼我強調讓性成為一個遊戲、一個樂趣。

  自從避孕藥發明以來,這件事就沒有問題了,你不需要擔心小孩的問題。現在它完全是樂趣,沒有責任,沒有麻煩會隨之而來。享受它!將你的頭腦擺在一旁。叫那些一直在你的頭腦裡告訴你說「髒死了」的教士滾一邊去。你在做愛,而那些教士卻在對你說教!

  不!愛是這麼美的一個現象,你必須學習愛的藝術,就好像你必須學習生命的藝術一樣。

  如果你付得起,你愛的房間必須是分開的,因為它是一座廟。當你進入愛的房間,你必須將你的鞋子擺在外面——同時將你的頭也擺在外面,將它放進鞋子裡。在你做愛之前好好地洗個澡,要弄得很乾淨,靜心幾分鐘,使它成為一個很美的經驗。

  房間裡面可以不要用電燈,改成點蠟蠋。讓一些芬芳存在,就好像在廟宇裡面一樣,燒一些芳香劑。在你愛的房間裡,永遠不要做任何其他的事——不要吵架,也不要爭論。如果你的心情不好,那麼最好不要進入愛的房間。

  有很多事你們沒有覺知到……先生和太太在一起睡覺的那一張床,他們也在那裡吵架,在那裡爭論,他們互相丟枕頭,然後他們也做愛,就在同一張床。他們不了解每一個行為、每一個思想、每一個感覺都有它自己的震動。那個愛的房間必須充滿著愛的震動。

  愛必須是你唯一的神。對於神,你並不需要很嚴肅,你必須是遊戲的、喜悅的,它只是了解有什麼事發生在你身上的問題,那個了解將會改變整個事情。

 

  我想要跟我的女朋友更深入性,但是我覺得我的性高潮非常微弱,而且它發生得太快了。

  事實上是沒有標準,也沒有方法可以判斷怎麼樣算太快,怎麼樣算不會。尤其在西方,因為對於性高潮有太多的談論,所以有很多以前從來沒有存在過的問題都會在人們的頭腦裡產生。

  有些人能夠在性行為裡面持續幾分鐘,有些人甚至能夠持續好幾個小時,而有些人只能持續幾秒鐘。現在,如果你知道有人能夠持讀幾分鐘,而你只能持續幾秒鐘,你將會覺得你錯過了某些東西。這是很愚蠢的,並沒有什麼東西被錯過。你的性高潮,或是性高潮的經驗,將會是一樣的,不論它是在三秒鐘之後,或是在三分鐘之後,或是在三小時之後,或是在三天之後。性高潮跟那個過程的延長是無關的。性高潮是在那個過程的終點出現的,所以不管那個過程是三秒鐘或三分鐘是無關的,它發生在一瞬間,那三分鐘或三秒鐘並不會造成任何差別,你們了解我的意思嗎?它是最後的頂峰,你的頂峰來得比別人快,但這並沒有什麼不對,那個頂峰還是來了!

  如果你開始將它跟別人比較——現在你可能會有機會可以跟別人比較,因為馬斯特和約翰生以及其他的人在性方面做了很多研究,他們在人們的頭腦裡創造出很多混亂……其實它是因人而異的,每一個人的身體都以不同的方式在運作。沒有什麼好擔心的,當你開始擔心,那個問題就會變得更複雜,你的能力將會受到打擾。你越是擔心性高潮,性高潮就會離你離得更遠,它將不會很容易地發生,所以第一件事就是不要擔心它,不要去想它。

  所有的動物都會有性高潮,嗯?……從最小的動物到最大的大象,但是沒有人在擔心,因為牠們沒有閱讀任何馬斯特和約翰生的報告,而牠們都很享受!事實上,人是唯一會變得性無能的動物,其他沒有動物會變得性無能,因為牠們不會擔心它,擔心會使一個人變得性無能。如果你經常繼續在擔心它,它可能會創造出無能。首先你開始覺得你是虛弱的,因為你比較,然後你變得受到打擾,然後你覺得你錯過了什麼,覺得你的性高潮並不是真的如它所應該的,然後漸漸地,那個過程就受到了打擾。

  這些過程是無意識的過程,你不應該在那個過程當中帶進任何蓄意的努力。你的性高潮就是你的性高潮,你的時間就是你的時間,每一個人都有他自己的時間,所以是無法跟別人比較的。燒掉你所擁有的那些書,將它們忘掉。

  第二件要記住的事是:他們在西方人的頭腦裡創造出另外一個難題——認為男人必須滿足女人,而女人必須滿足男人。如此一來,雙方都受到了打擾。所以男人會看女人是否滿足。如果她不滿足,那麼他是有缺失的,他不夠男人,而當你開始覺得你不夠男人,你就走在錯誤的方向,將會有更多更多的難題產生,你將會開始變得搖擺不定,你將會失去信心。那個女人也會一直在看她是否滿足那個男人。如果她覺得那個男人並沒有被滿足,或者如果她覺得那個男人沒有達到目前在世界上到處宣導的狂喜,她就會覺得她是有缺失的。如此一來,雙方都會受打擾,然後那個很美的愛的行為就被腐化了。

  這些事是不需要擔心的,它們會循著它們自己的路線走。如果你愛那個女人,你就是愛那個女人;如果她愛你,她就是愛你。當有愛存在,每一件事都會令人滿足,不需要去達成某些標準,因為並沒有標準。忘掉它,否則你將會陷入麻煩。就將它忘掉,只要享受,每當它存在,那很好:如果它很快來臨,就讓它很快來臨,

  那就是你的方式,你的身體就是以這樣的方式在運作。

  有時候會有這樣的情況——生命是非常複雜的——如果一個男人有太多的性能量,他的性高潮會來得比較快,因為那個能量非常洋溢。在年輕的時候,性高潮會來得比較快:在老年的時候,它就會漸漸延緩。一直都是一個老年人比一個年輕人更能滿足一個年輕的女孩,因為老年人沒有那麼多洋溢的能量,他的性高潮會很慢來臨。如果你想要變老,我可以使你變老(聽眾都咯咯地笑),但是到了那個時候可不要來跟我抱怨!

  它就只是你很年輕、很健康。在老年的時候,你將會帶來另外一個問題——那個時間太長了!不必擔心。有一些事必須蓄意去做,但是至少對於愛不要這樣,讓它成為自發性的,任何需要的事將會發生。身體非常聰明,身體知道它的路線,只要忘掉它一個月,完全將它拋在腦後。

  當你覺得想做愛的時候,狂野一點!時間不是問題。在做愛之前可以唱歌、跳舞,然後再做愛,在做愛之後可以靜心,因為那是可以靜心的最佳時刻。整個能量都釋放掉了,一個人處於一種不同的狀態——一種很美的狀態,它是由性的釋放自然創造出來的。當性能量被釋放掉,你幾乎是處在一座廟裡面,所以那並不是要睡覺的時刻,那是可以聽優美的音樂,或靜心,或跳舞,或者只是靜靜地坐著看星星的時刻,只要變得很寧靜和覺知。

  所以你就狂野一點!然而任何你所做的卻剛好相反:你變得太文明了。問題不在於方法,沒有什麼技巧可以改善,所有的技巧都是有害的。一旦人們進入了技巧,他們的整個能量就失去了,然後它就變得非常機械化。只要接受你的狀態,它就是這樣來到你身上,你有更多的能量——並不是你虛弱。

  你是否能夠滿足她,這不是你要擔心的問題,她也不應該擔心你是否滿足,只要想你自己,如果你有被滿足,那就很好!她也必須想她自己,如果她也很滿足,那很好!有時候也會有不滿足,那是生命的一部分。有時候你做愛是因為那個女人想要:有時候你做愛是因為它已經變成了一件例行事務,一個習慣;有時候你做愛是因為如果你不做,那個女人可能會認為你已經不愛她了,所以它變成一項責任;有時候你做愛,但是你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因為你沒有其他的事可以做——家裡沒有電,或電視壞掉。

  有一次,在一個美國的城市,有九天的時間沒有電,所有的女人都懷孕了。是的,它的確是這樣發生,因為沒有什麼事可做,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看,要做什麼呢?當房間裡面是暗的,除了做愛以外還能做什麼?但是這樣做將永遠無法帶來滿足。當你有很強的慾望和熱情的時候才做愛,否則只要說:「對不起,沒有那個情緒,所以做起來會覺得沒有意思!」偽裝是不好的,如果你停止偽裝,你將會發覺你做愛的深度會大大地增加,然後會有另外一個問題:人們做愛做太多了。他們幾乎使它成為一項例行事務。醫學權威給了你們一個觀念,認為性對建康非常重要。如果你不每天做愛,那麼將會有什麼事變得不對勁,現在他們說,如果你做愛做得不夠,甚至連心臟病都可能發生,所以他們繼續推出各種報告。

  有些人好幾年都沒有做愛,做愛並不是那麼必要,它是一種奢侈,它必須被當成一件奢侈的事,它必須成為一件稀有的事,一個盛宴,它不應該被當成一件例行事務,它不應該成為每天的食物。一個人必須保存它,直到你的能量真的在流動,直到有一種不同的狀態,在那些稀有的情況下才來做它。一個人必須使它成為一個稀有片刻的禮物,否則生命將會變得很無聊,就好像你每天都在吃東西、喝茶、和洗澡,你也做愛,這樣的話,一個人會覺得很無聊——每一件事都一樣。

  讓愛成為特別的事,它的確是特別的。等待適當的時刻,人們幾乎一直都是選擇錯誤的時刻。我的觀察是,每當伴侶吵架,在吵架之後他們就會做愛。首先他們生氣,然後他們吵架,然後他們覺得有罪惡感說他們為什麼會對對方做出這樣的事,然後他們開始恨他們自己的行為不好,為了要補償,所以他們做愛,這幾乎是一個常軌:伴侶會在吵架之後做愛,你們大概找不出有比這個更差的做愛情況了,它怎麼可能令人滿足?

  要等待適當的時刻,有一些很好的狀態——它們會出現的,沒有人能夠操作它們,有時候它們就出現了,它們是神聖的禮物。有一天,突然間,你覺得你的能量在流動,好像不是在地球上,而是在飛翔,你沒有任何重量;有一天,你覺得非常敞開,你想要將你的一切都給你的女人,那就是適當的時刻。靜心、跳舞、唱歌,讓愛發生在舞蹈、歌唱、靜心、和祈禱之間,那麼它將會有一種不同的品質——神聖的品質。

  愛能夠有魔鬼的品質,在世俗裡面,它就是這樣,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這樣。愛可以有神性的品質,除非你使你的愛成為神聖的,否則它將無法給你任何滿足。不論你做愛的時間是長一點或短一點都沒有用。當愛變成神聖的,它會使你變得非常滿足,非常安詳。

  所以,有一個月的時間,要非常溫和,任何我所說的,要靜心冥想它。

 

  似乎我跟男人的關係真的是被卡住了,一直都會有很多的緊張和爭吵,而我幾乎從來沒有過性高潮,我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做一件事……你太注意性高潮了,那根本就不需要。有三個月的時間完全拋掉性高潮的概念,讓愛成為更祈禱的,而不是有目的的。當你在想性高潮,它就變成一個目的,它比較像是在做生意,那麼性高潮就會變得很困難。這是一個兩難式,如果你追求性高潮,它就會變得很困難,因為你在找尋它、渴求它,所以你並沒有全然在那個行為裡。你的頭腦往性高潮看,你在想著你這一次是否會達到,那個恐懼會癱瘓性中心。

  唯有當沒有恐懼的時候,當沒有任何要達到什麼結果的問題時,當一個人只是在玩耍,性中心才能夠真正打開。跟一個人的身體玩一玩是很美的,同時也讓別人跟你的身體玩。只有兩個身體在跳舞、唱歌、擁抱、愛撫,這是一首很美的交響曲,不需要去想性高潮。然後它將會發生!這就是它的美——然後它將會發生,但它是否發生是沒有關係的,忘掉它。

  在這三個月裡面,忘掉性高潮,它將會發生很多次,但是即使它發生了,也不要覺得你有了它,所以你這一次做到了,之前不要想,之後也不要想,它是沒有關係的,三個月之後再來跟我報告。

  事情將會解決,就是這個性高潮的概念創造出整個問題:當它沒有發生,你就覺得有挫折感,你覺得好像你沒有愛,你覺得好像你沒有被愛,你覺得你無法找到一個正確的伴侶,然後你就變得生氣,你整個能量就開始變成暴力的和具有侵略性的。它是同樣的能量,如果它變成性高潮,它就會放鬆下來:如果它沒有變成性高潮,它就會變得緊張。在緊張當中,憤怒幾乎就像性高潮一樣在發生作用,它是反性高潮的,它是相反的那一極,它是恨的性高潮。一般的性高潮是愛的性高潮,憤怒是恨的性高潮。一個人可能會進入盛怒,然後真的感覺得到了很大的釋放,它來自暴力,所以暴力和性有很深的連結。如果人們真的將能量導入性,他們就不會那麼暴力:如果他們沒有將能量導入性,他們可能會變成暴力的。

  那就是為什麼軍隊從來不允許性,為了要使人們成為暴力的。如果他們有女朋友,他們就不會那麼暴力。他們必須被弄得很生氣,處於盛怒之中,他們的能量在沸騰,而沒有辦法以具有人性的方式來表達,這樣他們才會變得沒有人道。所有的武器——刀、劍、和子彈——只不過是性器官的投射,試圖進入別人的身體。當一個人在殺戮的時候,他能夠真的感覺到性高潮,那就是謀殺的吸引力。有一些被記錄下來的個案,男人在做愛的時候殺死那個女人,他試圖要使兩種性高潮合在一起來造成一個更大的性高潮。當做愛的時候,一個性高潮正在發生,他同時殺死或勒死那個女人,他試圖要操控將兩個結果合在一起:愛的性高潮和恨的性高潮。

  在這三個月裡面,只要享受愛,性高潮將會自己發生,事情就會改變。

 

  在我跟第一任太太離婚之後,我真的覺得很厭惡性。自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已經無法達到性高潮,除非我抽了大麻。現在我的情況依然是這樣,即使我真的愛上我現任的女朋友。

  你真的覺得必須採取什麼行動嗎?

  因為有時候我們會創造出不必要的難題,一旦我們將它視為難題,我們就會不斷地煩惱它們,如今在美國,沒有辦法達到性高潮已經或多或少變成了一個心理問題,因為對於它有太多的談論。

  多少世紀以來,它從來都不是一個問題,沒有人會去管它。但是在最近這二、三十年來,他們作了很多研究——金賽博士、馬斯特和約翰生——那些研究已經變成了大家都知道。人們閱讀了那些很美的性高潮的偉大經驗,以及由它所帶來的很棒的放鬆,所以他們對它就變得很貪婪,所以才會有問題。並不是只有一個人陷入麻煩——幾乎每一個人都陷入麻煩。

  那個問題是因為比較而產生的。現在你每一天都在變老,所以如果你不拋掉這個問題,它將會變得一天比一天嚴重,它將會變得揮之不去。當人們開始變得老一點,他們的確會對這些事情有興趣,尤其是在西方,人們認為性就是生命,所以如果性結束了,生命就結束了,它們意味著同樣的意思。

  當一個人變得老一點而開始覺得現在性能量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地出現,他們就變得非常緊張!他會想要採取某些措施——吃一些藥,抽一些什麼,或是做某些運動——瑜伽,這個和那個,或者找到一個更好的女人——懂更多的女人——或是去找妓女,或是去找什麼代替品——一定要做些什麼!

  然後顫抖就產生了,這個顫抖將會與日增加,因為你會變得越來越老,你不會變得更年輕。它越是在那裡,而你越是去想它,那個問題就變得越嚴重。如果你想性高潮想太多了,那麼即使本來可以發生在你身上的自然性高潮也會變得不可能,因為性高潮要存在和發生的話,一個完全沒有煩惱的頭腦是需要的。

  頭腦就是問題之所在,比方說,如果你在做愛,在你內在深處的背景有那個觀念存在,那麼你將會再度錯過,性高潮將不會按照它所應該的方式發生——現在你出現吧!……現在你出現吧!……帶著那個恐懼,帶著那個顫抖,那麼頭腦和整個身體就分裂了,那麼你將會再度錯過。

  我的建議是:你拋掉那個問題,而不是去解決它。只要將它拋棄,它是愚蠢的!為什麼要擔心它呢?不論發生什麼都是好的——享受它,有一天,突然間,你將會看到——它發生了。唯有當你處於不擔心的愛之中,它才會發生。

  你愛她,她愛你,所以沒有問題。當我們互相愛對方,我們也會接受對方的限制。如果她愛你很深,她將會知道現在你已經變老一點了,所以,當然它已經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它將會有一點不同,它將不會那麼頻繁,但是愛將會發現新的親密,它將不會有那麼多的性,它將會更深入。

  事實上,當愛是性的,它永遠沒有辦法進入到很深,它仍然保持是身體層面的事。在生命自然演變的路線上,當身體的性漸漸開始消失,一個新的愛情事件就會開始——在兩個頭腦之間,那是更深的。如果你是靜心的,那麼還會有更深的可能性:一個沒有頭腦的愛情事件可能會開始——不需要用身體,也不需要用頭腦,那是真正的祝福。

  祝福跟性高潮無關。即使性高潮發生,你也會悸動一、兩秒,然後就結束了:即使它發生了,也不會由它產生出太多的什麼。即使你有一個完美的性高潮,你也無法得到什麼。動物有完美的性高潮,每一隻狗都有完美的性高潮……但是它有什麼意義呢?最多,你只能像動物一樣有完美的性高潮。

  我並不是說它是不好的,我是說它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它做起來很費力,但是沒有太多的意義。但是西方的頭腦是沒有被佔據的,所以想要有一些佔據,否則生命正在消失。

  你有一輛車子,你有一個房子,你有銀行存款現在要擁有性高潮。性高潮變成一種新的宗教。現在神已經不存在了,誰知道?死後的生命已經沒有了,也許有,也許沒有。現在唯一剩下來的就是性高潮,所以要抓住它,繼續抓住它和思考它,直到最後。

  我的建議是:乾脆忘掉它。將它拋掉!說:「沒有問題,不論那個情況是怎麼樣都是好的,我會滿足於它。」有一天,在不知不覺當中,你將會看到它發生了。

  如果它發生,不要一再一再地去欲求它。如果它發生了,那很好:如果它沒有發生,那也沒有問題,不要太重視它。

  如果它發生了,那麼就跟它了結,忘掉它。否則那個發生將會再度創造出一個執著,認為它已經發生了,所以它必須一再一再地發生。

  只要享受你們的在一起。事實上一個人甚至不應該試圖不必要地做愛,它並不是必須的,它不是強制性的。有時候,就只是坐在一起,互相握住對方的手,看著月亮,這樣就夠了,這樣就可以進入很深!

  有時候,什麼事都不做,只是坐著……甚至不要想任何事……

  性已經變成了一項需要作為的事,你必須做它,你必須證明你自己,否則那個女人將會認為你不愛她,你會開始覺得你沒有對她做任何事。這種一定要做些什麼的愛算是哪一種愛?

  關於愛永遠不要做任何努力,只要在一起,互相關心對方,互相感覺對方。靜心、一起祈禱、一起跳舞,有時候,從跳舞、靜心、和祈禱當中,突然間你發覺你們在做愛。並不是說你去做它,而是突然間你看到它在發生,那麼它就會很美,無與倫比地美。

  那麼它就不是你在做愛,它是神本身透過你在做愛。那麼你並不會擔心,它對你來講根本就不是問題!祂是否要讓你有性高潮,那是祂的事,你為什麼要擔心它呢?如果祂想要有性高潮,祂可以做到。

  所以要靜心、祈禱、跳舞,聽音樂,看星星,有時候,如果它發生了,很自然地,自發性地……不要準備,不要想它,不要在頭腦裡面預演,不要在辦公室裡面就先想好,當你回家的時候你要做愛……太幼稚了!

  忘掉它!某一天,它將會發生,有幾天的時間,你可能會完全忘掉它,真正的愛就是必須如此。不需要證明——那個女人知道你愛她,你也知道她愛你。不需要作任何額外的努力,然後你將會看到有一種微妙的品質在你裡面產生,不管有沒有性高潮,你們都互相愛對方,嗯?某一天它將會開始發生……

  我無法保證!否則你將會開始等待它,我不預測,我只是說它是自然的,唯有在你不擔心的時候,它才會發生。它是一個自然的結果。當沒有緊張,它怎麼會不發生?它一定會發生!在一種不擔心的身心狀態下,那個悸動會進入很深,那個興奮會進入很深,你會開始脈動。

  所以第一個基本的規則是:忘掉它。第二個基本的規則是:如果它某一天發生了,那麼就享受它,感謝神,然後再度忘掉它,不要在明天期待它。

  頭腦非常非常貪婪,因此才會產生所有的痛苦。今天發生了一些事,頭腦就會開始計劃明天————明天它也必須發生。今天之所以發生是因為你沒有去想它。現在你開始想它,現在你改變了整個情況,所以明天它不可能發生。當它明天不發生,你將會變得更狂熱,那麼後天它一定要發生!如此一來你就使它變得不可能。

  你看著一朵花,它很美,你很享受。過了二十四小時之後,你再度等待,你回到家裡,去到花朵那裡,你期待有那個激動,但是這一次它將不會發生,因為沒有一樣重複的事會令人激動。昨天之所以會激動是因為突然間你來到那裡,那是一個遭遇——玫瑰和你。你沒有在等那朵玫瑰,那朵玫瑰也沒有在等你,一個突然的遭遇,你們互相看著對方,然後某些事閃現了。

  現在你帶著一個狡猾的頭腦來,你算計著說現在你會再去看那朵花,然後你就會覺得很快樂。這一次它將不會發生,而那朵花是無罪的。那朵花準備好在那裡,因為它並沒有在那裡等著你再來。它本來是可以發生的——從花朵這一邊來講並沒有錯失什麼,但是你做錯了一些事。

  所以每當神以任何方式發生——一個很美的片刻,一個愛的片刻——享受它,覺得感激,然後將那個記憶抹掉。永遠不要攜帶著任何心理的記憶。那就是為什麼小孩子都很快樂,而當一個人變老,他就變得比較不快樂,因為小孩並沒有在期待,他們沒有期待的態度使他們興奮,他們一直都是新的。

  所以要記住這個……其他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這個愚蠢的性到底還要繼續縈擾著我多久?我已經快要六十歲了,但是它還在。

  性跟年齡無關,你可以是六百歲,但是它還在。它跟覺知有關,而不是跟年齡有關。記往,只是變老,你並沒有成長。你在生理上也許是六十歲,但是你的心理年齡可能只有十二、三歲,最多十四歲,因此會有這個令人煩惱的難題。一個在心理上只有十四歲的人一定會被性所縈擾著,而人們常常停頓在十三、四歲附近。

  人類的平均心理年齡是十二歲,人們停頓在那麼早的年紀真的是難以相信,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會停頓在十二、十三、或十四歲?因為那是性在你裡面成熟的時間,沒有一個社會想要你超越那個點。每一個社會都想要你停留在性饑渴的狀態,因為一個性饑渴的人對社會是非常有用的——對這個病態的社會。一個性饑渴的人可以被引導到任何方向,因為他的內在在沸騰。你可以使他追逐金錢,那麼金錢就是他的性,那麼他的整個性能量,在饑渴的情沉下,將會走向金錢。那麼金錢將會成為他的愛人,他的神,他的一生都將會追逐金錢。很自然地,性將會縈擾著他,因為金錢無法滿足它。你可以累積到你想要的金錢,但是它怎麼能夠滿足你基本的驅策力?社會將你的驅策力轉向,它給了你一個玩具。

  從最初,我們就是這樣開始的:小孩在哭,他想要牛奶,但是大人卻給他一個橡皮奶頭!那個可憐的小孩會開始吸吮那個奶頭,而以為那是他母親的胸部。我們能夠卑鄙到什麼程度?這簡直是卑鄙!對於那個可憐的小孩,你在使用政治和外交手腕,你很狡猾。小孩還不知道如何分辨橡皮奶頭和胸部,他被騙了。如果這個小孩在以後的某一天不尊敬他的母親,或是恨他的母親,那也是不足為奇的。

  你可以去到任何心理分析師那裡問他:「每一個人最基本的問題是什麼?」你將會很驚訝地知道,他會給你很多名稱:神經症、心理症、精神分裂、和歇斯底里等等、等等。如果你問他:「什麼是每一個心理上受到打擾的人的基本問題?」他會說:「母親。」為什麼是母親呢?因為她是第一個開始欺騙小孩的人,他是小孩第一個跟世界認識的人,現在他變得無法信任任何人,他甚至無法信任他自己的母親,他怎麼能夠信任其他任何人?當小孩在哭,他想要被擁抱……因為小孩需要溫暖跟需要牛奶是一樣的,它是小孩非常深的心理需要。

  現在它已經是一個科學證明的事實,如果你給一個小孩所有的營養,但是沒有給他身體上的溫暖,他將會萎縮,然後死掉。或者即使他活了過來,他將會變得停止成長,一生都不健康,他會缺少某些東西。他不僅需要母親的牛奶,他也需要母親胸部的溫暖,母親身體的溫暖。心理學家已經了解到,那個溫暖是非常基本的,是絕對必要的。

  當小孩在哭,他不會說:「媽,我想要被抱抱。」因為他還不會說話。但是透過哭泣,他是在說:「抱我,親我,愛撫我,讓我接近你。」但是大人卻給他玩具熊,或者給他一些玩具讓他有事做。他從一開始就被欺騙了,他想要某些東西,但是他卻得到了其他的束西,我們就是這樣在繼續歪曲。

  等到小孩開始來到性成熟的階段,我們就開始給他野心,我們開始告訴他:「在學校要拿第一名,在大學裡要拿第一名——什麼事都要拿第一!不論你在哪裡,不論你在做什麼,你都必須拿第一。」我們在他的頭腦裡創造出一個很大的慾望,不論他在哪裡,他都必須拿第一,這給了他的性能量一個新的方向。

  社會試圖將他自然的能量導向新的方向,我們開始告訴他:「除非你有一輛大車,一個大的房子,在銀行裡面有很多存款,否則你是一個失敗者。」他開始追求大的東西。他也許並不需要一個大房子。事實上一個小的房子可能更美,因為它可以保持得更乾淨,他的需要並沒有多到他必須有一個很多房間的大房子,但是那個觀念已經植入他的頭腦裡,認為「除非你有一個大房子,富麗堂皇的,否則你是一個失敗者。」現在大房子變成他滿足的象徵,銀行存款變成他滿足的象徵——但就只是象徵,那是空虛的。在內在深處,他是沒有滿足的,在內在深處,他仍然在渴望。深層的意識繼續在告訴他:「要成為自然的,讓你自然的能量流向自然的、自發性的方向。」

  你問我說:「這個愚蠢的性到底還要繼續縈擾著我多久?」

  為什麼你稱它為愚蠢的?你在對它生氣。性並不是愚蠢的——也許是你愚蠢!性就只是性,你可以愚蠢地來對待它,你也可以聰明地來對待它,那是你的問題,而不是性的問題。如果你咒罵它、譴責它,它將會持續。你會到六十歲、七十歲、或八十歲,但是它將不會有任何差別。事實上,當你的身體變得越虛弱,被壓抑的性就越會在你的意識裡爆發。

  它將會持續,不要稱之為愚蠢的,是你用愚蠢的方式在對它。

  接受它,它是一個自然的慾望,一個自然的能量,是所有生命的源頭。是的,有一些事是超越它的,有一些很美的狀態是超越它的。性帶來喜悅,同時也帶來痛苦,它們都跟性混合在一起,因為性是天和地的混合,是身體和靈魂的混合,因此它會帶來兩者——它在某一個片刻給了你翅膀,在另外一個片刻切斷你的翅膀;在某一個片刻,它是一個很大的狂喜,在另外一個片刻,你會掉進一個極深的痛苦;在某一個片刻,你處於山峰,陽光普照的山峰,另外一個片刻,你會在黑暗的山谷呻吟,性是兩者。

  但是一個人必須知道山谷和山峰,一個人必須透過自己的經驗來知道,而不是由別人來說,也不是由我來說。你自己對性的經驗將能夠使你免於它。我並不是說要試著脫離它;不要試著脫離它,否則你將永遠無法免於它。

  我的意思是:免於性是一個結果,一個副產物。你無法自己達成它,它是間接出現的。你帶著很深的遊戲心情和靜心去經歷它,將它當成神的一項禮物,漸漸、漸漸地,一再一再地看到了山峰和山谷,就有一個第三點會從你的存在產生:那個觀照到山峰,也覲照到山谷的觀照。漸漸、漸漸地,山峰變得不重要,山谷也不重要。你的意識經歷了一次革命,你已經變得更歸於觀照靈魂的中心,那個觀照就是無慾,那個觀照會帶來真正的無慾,它並不是反對性的,它是超越性的。

  否則它將會繼續縈擾著你,直到最後一個片刻。你在死的時候將不會想到神,你將會想到性。那就是為什麼當你死掉,你就會立刻再被生出來,一分鐘都沒有失去,因為你死的時候,那個性的概念還在你的頭腦裡。在此你才剛離開你的身體,然後想要進入另外一個身體的慾望就產生了,因為性只有透過身體才能夠被達成。

  在陽光普照的墨西哥住著一個年老的祖母和四個非常漂亮的姪女。

  有一天,班丘維拉和他的土匪黨侵入了她們家。有一個土匪在她們的內院跟她們搭話,他說:「這個地方已經被我佔據了,你們已經歸我統治。」

  「我們是無助的!」其中一個女孩喊出:「我們一定會乖乖地聽你們的話,但是請你們不要欺負可憐的老祖母。」

  「閉嘴!」那個祖母打斷了她的話說:「戰爭就是戰爭!」

  它跟年齡無關,它跟達到一個更高、更深的覺知有關。

  成為一個觀照,不要稱之為愚蠢的,變聰明,看、觀照、觀察。任何給你的東西一定是有原因的,任何你所得到的一定有某種超越的東西在它裡面。你只能夠看到階梯較低的部分,因為你的眼睛並沒有睜開,你的存在並不是有意識的,因此你只能看到階梯較低的部分——性。階梯較高的部分是三摩地。如果你能夠看到整個階梯,每一階都看到,你將會感到驚訝,性是進入三摩地的門。

  三摩地那個概念的誕生是因為那些非常少數的人能夠透過性而達到全然性高潮的喜悅,他們覺知到在性裡面有某些東西根本就不是性的。在很深的性高潮當中,時間消失了,頭腦消失了,自我消失了,這些事跟性是無關的,因為這三樣東西消失,所以會產生很大的喜悅,喜悅的產生也跟性無關,它是因為性可以幫助,它變成一個情況使得自我、頭腦、和時間可以消失。

  第一批的實驗者——他們的名字已經不可考了,它一定是在好幾千年前——第一批的譚崔行者,那些第一批透過性而達到三摩地的人,他們觀照,他們靜心冥想,然後他們看到一件事:性只是在生理上引發出某一個過程,那個過程也可以不要性而引發,它可以只是藉著靜心而引發,不需要進入性。一旦他們知道那個過程也可以藉著其他的方式來引發——藉著瑜伽的方法,藉著道的方法,藉著譚崔的方法,或是藉著蘇菲的方法——一旦他們知道不要進入性,同樣的無我、沒有頭腦、和沒有時間的狀態也可以被達成,他們就找到了那個鑰匙。但是那個鑰匙唯有透過性的探索才能夠被找到。

  性是宗教的源頭,性經驗是第一次的三摩地經驗,請不要稱之為愚蠢的。要帶著愛心來進入它,要抱著遊戲和靜心的心情來進入它。試著去了解,因為解脫是來自了解,而不是透過其他的方式。

 

  我已經變老了而失去了所有對女人的興趣,我要怎麼辦?

  先生,那麼就繼續失去你的興趣吧!那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它並沒有什麼不對。要完全確定,沒有女人會想念你。相反地,她們都將會很高興。

  但是在西方,尤其是自從佛洛依德打開了潘朵拉的盒子之後,那個觀念就產生了,認為你必須到人生的最終點仍然保持有性慾,因為性被看成跟生命一樣。所以即使你已經七十歲或八十歲,你仍然必須保持對性有興趣。如果你失去了對性的興趣,那意味著你已經沒有用了,不論你死掉或進入國會,你都是沒有用的。

  認為性跟生命一樣是完全沒有根據的。在某一個階段,性跟生命是一樣的。在孩提時代,它們是不一樣的,在年輕的時候,它們是一樣的,但是在老年的時候,它們再度變得不一樣。這就是它的階段。小孩對性沒有興趣,年輕人有興趣,他們唯一的興趣就是在於性。

  但是在西方有一個努力想要繼續保持年輕,你不應該變老。人們繼續在很多方面愚弄他們自己,認為他們仍然年輕。新的萬靈丹一再一再地被發現,還有新的瓊漿玉液,它可以永遠使你保持年輕。人們非常愚蠢,他們一直都準備好要接受可以保持年輕的任何荒謬的東西。老年被認為是一種疾病,在西方,成為年老的意味著你是有病的,這種想法是不對的。

  老年有它本身的美,以及它本身的財富,就好像年輕有它本身的美和財富一樣。的確,一個老年人所得到的財富遠比年輕人的財富來得更有價值,因為老年人已經經歷了他的年輕時代,他已經知道了那一切,他已經看到了那個,他已經經歷過它。他已經經歷了那個幻象,也已經解除了它全部的幻象,現在他已經比以前更聰明了,他再度變得天真。當性消失,你會達到一種天真,你再度變成一個小孩子,一個成熟的小孩子。

  在東方,我們對生命有一種完全不同的看法,在東方,我們尊敬老年人,而不是年輕人,因為老年是在頂峰——生命的旅程到達它的目標。在西方,老年人是要被丟棄的東西,老年人是要被丟進垃圾堆裡的。你們為老年人蓋房子,在那裡,你繼續將他們堆在一起,或是蓋醫院,沒有人想要跟老年人打交道,好像他們是沒有用的,沒有價值的。他們已經經歷了他們的整個人生,他們已經學習了很多生命的奧秘,他們可以成為偉大的老師——只有他們可以成為老師。

  在東方,這一直都是傳統的方式:老年人必須成為年輕人的老師,因為他已經經歷過、成長、和了解了,他能夠給你一個更好的方向,帶著更好的成熟度,可以將事情看得更清晰。老年人是要準備死亡的年紀,那是一個偉大的準備,因為你將要踏上最長的旅程——進入那個未知的。如果你保持對性有興趣,它將會使你從死亡轉開,那就是發生在西方的情況。

  在西方,人們還沒有將死亡接受成生命的一部分。死亡是一個禁忌,就好像性在一百年前是禁忌一樣。在一百年前,沒有人在談論性,不可能談論它,或是寫關於它的事。它是如此的一個禁忌,在維多利亞時代,淑女慣常將她們椅子的腳也蓋起來——因為它們是腳,腳不應該暴露在外。

  佛洛依德帶來了一個很大的革命,世界在等待另外一個佛洛依德來摧毀死亡這個更大的禁忌。他摧毀了性的禁忌,世界因此而變得比原來更好。佛洛依德是最大的恩人之一。需要另外一個佛洛依德來摧毀另外一個禁忌——更大的禁忌。

  死亡必須被接受,當你接受死亡,你就會開始接受老年。接受之後就可以放鬆,一旦你不再對性有興趣,你的整個注意力就可以集中在死亡。記住,性和死亡是相反的兩個極端。如果你保持對性有興趣,你要在什麼時候準備死亡?你的注意力將會集中在性,你死的時候將會沒有任何準備。

  靜心是對死亡的準備,現在要來準備死亡。靜心,你已經不再對女人有興趣,很好,現在,要對你自己有興趣。女人是外在於你的,那是對別人的興趣,或者,如果你是一個女人,那麼男人是外在於你的,那是對別人的興趣。現在要對你自己有興趣,現在要進入自己去加以探討,要走向內在的旅程。

  你問說:「我已經變老而失去了所有對女人的興趣,我要怎麼辦?」

  失去興趣就失去興趣,讓它發生,不要試圖不必要地再去製造興趣。如果它是自己失去的,那很美。

  我聽說……

  麥克斯,七十六歲,有一天晚上已經很晚了,在他回到家裡的時候,很驚訝地發現有一個大約十八歲的女孩洗劫了那個地方。

  「小姑娘,你是一個賊!」他說:「我要報警。」

  「先生,」她回答:「如果我再度被抓,我一定會被關好幾年,請你不要報警。」

  「對不起,我還是必須報警!」麥克斯回答。

  「等著,」她哭著說:「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我可以給你我的身體。」

  「好的,」那個老年人說:「那麼就脫掉你的衣服上床。」

  那個女孩就照做,麥克斯很快地跟著做。他試了又試,試了又試,大約有二十分鐘,在精疲力竭和挫折之餘,他終於放棄了。

  「沒有用,」麥克斯嘆氣道:「我做不到,我還是必須報警。」

  你問我說要怎麼辦……?「我要怎麼辦?」

  你想要報警嗎?夠了!現在,讓那個荒謬的事走掉吧!讓那個執著放掉吧!現在將你的能量轉向死亡,開始深入死亡去面對它,跟死亡直接碰頭,跟死亡本身碰頭是生命中最偉大的經驗,如果你能夠直接跟死亡碰頭,你將會知道你是不朽的。

  面對死亡是唯一知道你是不朽的唯一方法,只有身體會死,你從來不會死,一旦你知道了它,你就已經準備好,要進入那個旅程,當死亡來臨,你將會笑著、唱著歌、跳著舞來進入它。

  一個能夠笑,能夠唱著歌,跳著舞,很祈禱、很靜心地進入死亡的人能夠知道世界上最大的性高潮。性高潮並不算什麼,因為在性高潮當中就只有你生命能量的一小部分,一個極其微小的部分,離開了你的身體,然後你就感覺到一個很大的放鬆。在死亡的時候,你整個生命的能量都離開了身體。沒有一個性高潮可以跟那個宇宙的性高潮相比,跟那個死亡所帶給你的全然的性高潮相比。

  不要錯過死亡,死亡將會給你生命中最大的禮物,離開時的禮物,但是只有很少數的人能夠得到它,因為沒有人準備好。死亡在你不覺知的情況下帶走你的生命,你非常害怕,你非常顧慮到性,以致於你執著於生命。

  你知道嗎?有一個情況一直在發生,在東方,可以從一個祕密來知道一個人,當一個人過世,如果他過份執著於生命,而仍然對性有興趣,他死的時候將會勃起,那表示那個可憐的傢伙死的時候是沒有任何準備的——即使在死的時候,他也是充滿了性幻想。它幾乎一直都是這樣在發生,除非你變成一個偉大的靜心者,否則它也將會發生在你身上,當你快要過世的時候,你還在幻想性,你會做愛——至少在你的想像裡。

  這並不是正確的死法,這對死亡是很侮辱的,對神是很侮辱的,對你自己也是很侮辱的。讓性消失——時候已經到了,放鬆進入非性的狀態,非性的狀態將會使你歸於中心。停止追逐女人,開始追逐你自己,你無法兩者都做,準備好,死亡隨時會把你擊倒,一個人從來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來,準備好,讓你自己盡可能享受靜心,將你的性能量轉變成靜心的能量,它是同樣的能量,只是方向改變,它不再往下流和往外流,它開始往內流和往上流,同樣的這個能量將會打開你裡面那個金色花的蓓蕾,這就是整個奧秘。

  現在你已經來到了正當時機,而你問我說:「我要怎麼辦?」你是在問某些處方,可以讓那個正在消失的性慾重現。你在要求某些支持,你在要求某些幫助,好讓你能夠在你的老年還繼續玩那個同樣愚蠢的遊戲。

  在你年輕的時候,那是好的,因為那個時候你是愚蠢的。當一個人年輕的時候,很少有人能夠警覺、覺知、和靜心的,如果你能夠做到這樣,那麼你是一個稀有的天才,但是如果你甚至在老年的時候也無法變成靜心的,那麼你是愚蠢的,完全愚蠢。

  當你年輕的時候,到處亂玩是可以的,那個愚蠢是成長的一部分,它能夠幫助你,外在的女人或男人變成鏡子,他們能夠反映出你,他們可以幫助你看到你是誰。愛非常能夠將內在的東西顯露出來,但是到了最後一個人必須自己去看自己的內在,而不是在鏡子裡面看,甚至連鏡子都必須被拋棄,一個人必須成為單獨的,單獨的純粹是無限的,單獨的喜樂是永恆的。

  現在那個時機已經來臨,讓這個對女人的興趣走掉,突然間,你將會發覺有另外一個興趣在你裡面升起,它幾乎是同時的,那就是對靜心的興趣。那麼你就可以擁有生命所能夠給你的最後一個禮物:一個靜心的死亡,一個在三托歷、三摩地、和狂喜之中的死亡,你將會知道那個全然性高潮的經驗,那個經驗就足夠了,然後你將永遠不會再回到這個生命來,你將永遠不會再回到身體這個監獄。

  在東方,這一直都是我們的目標:要怎麼樣才能夠不再被生出來,因為這整個一再一再地生下來,然後過世的過程是一個無聊的過程,它是完全沒有用的。在最後的分折當中,它只是一個夢,它甚至不是一個好夢,而是一個惡夢。

  我的建議是:你已經經歷了你的生命,你已經了解了身體的歡樂,你已經洞察了關係,而且已經學到了任何應該從它學習的事,現在是要轉向內在的時候了。

 

  小孩必須被告知所有生命的事實而不必管他們的年齡嗎?

  多少年代以來,它一直都是一個問題——什麼事要告訴小孩,什麼事不要。父母們對這件事很關心。在過去,那個策略是不要告訴他們生命的事實,盡可能避開,因為人們對生命的事實非常害怕。

  生命的事實這句話是一個委婉的說法,它在隱藏一件簡單的事。不要說任何關於性的事,甚至要避開「性」這個字,所以他們創造出這個隱喻——「生命的事實」。什麼生命的事實?——它就是說任何關於性的事。

  整個過去的人類都帶著那個欺騙在生活,但是小孩遲早會發現,而事實上他們會比較早發現,而不是比較晚發現,他們會以非常錯誤的方式來發現,因為沒有正確的人準備好要來告訴他們,他們必須以他們自己的方式來運作。他們會搜集資料,他們變成偷窺狂,他們會從各個錯誤的來源和醜陋的人那裡搜集資料,他們一生都會攜帶著那些錯誤的觀念,而你們就是它的原因。他們的整個性生活可能會受他們所搜集的錯誤的資訊所影響。

  關於性,現在的世界上已經充滿著無數錯誤的資訊,即使在這個二十世紀,人們對性還是非常無知,甚至那個你認為他們應該比較知道的人也是無知的,甚至連你們的醫生也沒有真正知道性是什麼,也不知道它的複雜性。他應該知道,但是甚至連醫生也是很迷信地在生活,他們也是從巿場上知道這些事情。沒有一個醫學院將性作為一個分開的主題來教——如此的一個這麼重要、這麼強而有力的主題竟然沒有人在教。是的,醫生知道性的生理學,但是生理學並非全部,還有更深的層面,還有心理和心靈的層面。有性的心理學和性的心靈學,生理學只是表面的。在那裡我們做了很多研究,在這個世紀裡,我們比以前知道得更多,但是這些知識並沒有變得很普及。

  人們在害怕,因為他們的父母在害怕,而那個害怕已經變成具有傳染性的。你在害怕,但是你不想告訴你的小孩關於這件事。

  你必須告訴你的小孩關於這件事,這是你欠他們的,而且你必須很真實,不能從真理退縮回來。就長期而言,真理總是比較有利的,不要撒謊。

  「媽,我們的食物是從神那裡得來的嗎?」

  「是的,芭芭拉。」

  「在聖誕節的時候,是不是聖誕老公公帶給我們所有的禮物?」

  「沒錯。」

  「在我生日的時候,是不是善心的精靈帶植物給我?」

  「嗯……」

  「是不是鸛鳥把小弟弟帶來的?」

  「對。」

  「那麼老爸無所事事在這裡搞什麼鬼?」

  最好是誠實一點!但我並不是說急急忙忙抓著你的小孩,然後不管他們要不要就開始對他們說實話。現在已經有這樣的事發生——另外一個極端——尤其是在西方,因為心理學家一直在說必須告訴他們真話。人們不管小孩子有沒有問就一直講出真實的情況,那也是錯的。等一等!如果小孩有問,那麼要對他真實:如果他沒有問,那麼就不需要,他還沒有對它產生興趣。

  在晚餐的桌上,當一個八歲大的男孩突然問道:「爹,我是從哪裡來的?」老爸幾乎嗆到。

  一陣臉紅,老爸說:「是的,我想時候已經到了,你我應該有一個男人對男人的談話,晚餐之後,我將會告訴你關於小鳥和蜜蜂的事。」

  那個小孩說:「什麼小鳥和蜜蜂?住在街尾的小法蘭克告訴我說他們是從芝加哥來的,我只是想知道我來自哪裡!」

  所以,等一等,他們自己會問,你不需要太匆忙。

 

  結語:找尋完整

  性為什麼會被譴責的原因是因為所有的宗教都必須反對任何人可以享受的事。使人們保持痛苦,摧毀每一個人們可以找到某種和平、慰藉、和沙漠中片刻的綠洲的事是他們的既得利益。對他們來講,人們完全缺乏任何歡欣鼓舞的可能性和潛力是絕對必要的。

  為什麼它對他們來講是那麼地重要?它很重要,因為他們想要把你的頭腦轉到其他的地方——轉向彼岸。如果你在這裡真的很快樂,你為什麼要去管彼岸?彼岸要存在的話,你的痛苦是絕對必要的。它本身無法存在,它存在於你的痛苦之中,存在於你的受苦之中,存在於你的身心剌痛之中。所有的宗教都在對你做那個傷害。他們創造出更多的痛苦,更多的受苦,更多的創傷,更多的恨和憤怒——全部都是以神的名義,全部都是以漂亮文辭的名義。

  他們談論愛,但是他們摧毀了你可以處於愛之中的每一個可能性。他們談論和平,但是創造出每一個可以戰爭的情況。那個策略非常簡單——繼續談論很美的事,使人們忙於文字和意識形態,而當人們忙於文字和意識形態,和哲學,他們就繼續切除他們的根,使他們跟土地分離,跟他們生命的能量分離。

  你生命的能量根植於你的性。

  所有的社會都覺知到一個事實,只有性能夠對抗神。如果你的性被滿足了,你就不需要神,因為你的生命已經被滿足了,那麼神就只是空洞的。但是如果你的性被摧毀、被壓抑、被譴責了,如果你被弄得對它有罪惡感,那麼神就可以永遠繼續活下去。祂從你的自殺取得祂的能量。

  同時,的確性壓抑的社會會變得比較文明、比較有教養、更富有、更哲學化和科學化,他們在所有可能的方向都會比較有發展。性表達的社會——現在它已經非常少了,只剩下一些原始部落——是貧窮的,他們沒有教養,沒有文明。他們還沒有發展出性壓抑的社會所發展出來的方式。這給宗教的愚蠢一個很大的動力,因為那些宗教可以根據事實來證明那些性表達的社會都是貧窮的、飢餓的,而性壓抑的社會在每一個可能的方向都發展得很好。性越壓抑,文化的發展就越高,這變成了宗教的一個證明,認為性壓抑是絕對需要的,否則你將會成為野蠻人。就某方面而言,它是對的,跟事實吻合。

  我並不反對性,對我而言,性跟生命中的每一件事同樣地神聖,沒有什麼事是凡俗的,也沒有什麼事是神聖的,生命是「一」,所有的劃分都是虛假的,性是生命的中心,所以你必須了解長久以來的發生。

  當你壓抑性,你的能量就會開始找到新的路線去表達它自己。能量無法保持靜止,這是基本的法則:能量無法保持靜止,它一直都是動態的,它是一個活動的狀態。如果你強迫性地關起它的一扇門,它就會打開另外的門,你無法將它鎖起來。

  如果能量自然的流被阻止了,它將會流向某些不自然的路線,那就是為什麼性壓抑的社會變得比較富有。

  當你壓抑性,你的愛必須找到一些代替品,如此一來,女人就變成危險的,她是通往地獄之門,因為所有的經典都是由男人所寫的,所以就只有女人是通往地獄之門。那麼男人呢?如果女人是通往地獄之門,那麼就只有男人能夠去,女人永遠無法去到地獄,因為門還是會停留在它原來的地方,它永遠無法去到任何地方。所以如果女人是通往地獄之門,那麼地獄裡面一定只充滿著男人,它將只是一個男性主義的俱樂部。

  女人並不是通往地獄之門,但是一旦你的頭腦被制約成那樣的方式,你就會投放到其他的東西,你需要一個愛的對象。金錢可以變成你愛的對象。為什麼有那麼多的貪婪?為什麼人們會瘋狂地執著於金錢?那是他們愛的對象。他們以某種方式安排他們整個生命的能量走向金錢。如果你想要他們拋棄金錢,他們將會再度陷入困難。

  政治變成了他們愛的對象。在政治圈裡面爬得越來越高變成了他們愛的對象。政客看著總統或首相的位子就好像愛人在看著他所鍾愛的,那個慾望是一樣的。

  這是一種異常。有人的能量可能會導向其他的方向,比方說教育,那麼書就變成了愛的對象:有人可能會變成宗教的,那麼神就變成了愛的對象。如果你們洞察了你們所謂的聖人的生活,你們將會覺得非常困惑。我一直感到訝異,像佛洛依德這樣的人居然會錯過這個點。他應該先去看一下聖德莉莎、聖蜜拉,和其他的女聖人,因為女人更直接。

  蜜拉的歌曲充滿著色慾,因為她拒絕跟男人在一起,神變成了她唯一的伴侶。當然,它只是一種幻想,但是在她的幻想當中,她是非常浪漫的。他會跟她的神——克里虛納講話,她會跟克里虛納睡在一起——當然,她無法找到真的克里虛納,所以當她睡覺的時候,她持著一個克里虛納的雕像在她的懷裡。她所唱的關於克里虛納的歌不需要解釋就很容易可以被了解是屬於性的。她說:「我已經跟你結婚了,我的主。我只可能是你的,我不可能是別人的,你是我的心,我在等著你,繼續等著你,我會等到永恆。我每天都為你鋪床,還準備了漂亮的花,我一直在等待,但是你還沒有來。」現在,還用懷疑說在她的頭腦裡克里虛納已經變成了一個愛的對象嗎?如果佛洛依德有研究蜜拉和她的生活,他一定會為他的觀念找到強而有力的支持:如果你壓抑性,它就會轉到其他的方向上。

  但是能量必須流動,它可以走宗教的方式,那麼教士們就會覺得很高興:它可以變成學術的,那麼學術界的人士就會覺得很高興:它可以變成科學的,那麼科學家將會很高興,它一定要變成什麼,所以性壓抑的社會在很多方向上都會有很好的發展。

  是的,他們變得非常有教養、很精緻、很文明、很有教育、很科學,而且科學發達,但是他們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呢?他們失去了所有的喜悅,他們失去了所有的和平,他們失去了所有的寧靜,他們失去了所有的愛。

  你可以將你的愛投射到一個假想的客體上,但是它將無法給你滿足,你可以繼續寫關於克里虛納或基督的詩,但是那個詩將無法給你愛的經驗,你將會保持饑渴,所以,社會會變得在每一方面都很豐富、很發達,但是個人將會死掉,社會變得很有文化、很文明、很有教育、科技很發達,這樣有什麼意義?為了誰?個人是死的。

  社會只不過是屍體在到處走動——當然,是非常有教養的屍體,非常精緻,他們都用牛津腔在講英語,但是,屍體即使是用牛津漳腔在講話,還是屍體。他們變成偉大的政客,他們變成偉大的宗教領袖,但是你去看這些人的內在,他們的內在是空虛的,他們的內在沒有實質,沒有靈魂。如果他們在某一個方向上受挫,他們將會開始走到另外一個方向。

  沒有性壓抑的社會很自然地會保持沒有發展,簡單的理由是,他們都很滿足。他們沒有能量可以去追逐金錢,追逐政治,或是追逐神。不,他們會唱歌、跳舞。他們有一個小小的,但是很美的建築——茅屋,但是做得很漂亮。他們過著一種非常乾淨的生活,沒有犯罪,因為沒有能量可以去犯罪。現在你必須了解這些事是如何關連在一起的。當沒有犯罪,那麼法官有什麼需要,法院有什麼需要,警察有什麼需要?當每一個人都很快樂、很享受,而對這個快樂也不會覺得有罪惡感,他為什麼要去找牧師懺侮說:「我覺得有罪惡感。」

  當人們是快樂的,他們不會覺得有罪惡感,因為沒有人告訴他們說快樂是罪惡的,很自然地,將不會有教士,不會有教堂,不會有廟宇,也不會有寺院。那就是為什麼在你們的眼裡認為那是沒有文化的。你們所認為的文化並不在那裡,所以當然他們變成「沒有文化的」。他們沒有宗教,他們沒有聖書,他們沒有大學,他們沒有圖書館,他們怎麼能夠被稱為有教養的,他們怎麼能夠被稱為文明的?

  但是他們非常滿足。

  我曾經跟這些人住在一起,但是我從來沒有聽他們抱怨過任何事,他們沒有這一類的問題。他們接受生命中一切的發生,他們盡可能地享受。他們快快樂樂地生活,因而快快樂樂地死掉——沒有任何對生命的恐懼,也沒有任何對死後會發生什麼的恐懼。他們不管那些事,他們沒有能量去管所有那些事。是的,他們不會產生出蕭伯納。他們的生活本身就是一齣很美的戲劇,所以不需要蕭伯納。他們會畫畫,但是他們的畫跟畢卡索的畫不一樣,他們沒有能量可以那樣做。他們只是畫一些什麼東西在他們的屋子上。他們會創造音樂,但是他們的音樂很簡單——簡單的鼓。有時候他們會聚集在一起跳舞。他們的樂器並不很發達,他們無法創造出偉大的音樂家,沒有那個需要。

  我的問題是,我想要你們成為活生生的,但是同時在每一個層面都盡可能地豐富。我不打算在這兩者之間只選擇一個。我要你們成為原始部落的人,我不想要你們變得非常文明、很有教養,只是在追逐金錢、權力、和聲望。我不想要你們成為政客和教士,但是我想要你們有一個更滿足的生活,任何從一個滿足的生活所發展出來的事,對我來講,才是真正的文化。

  原始部落的人所過的生活是充滿的,但不是洋溢的。文明社會有各種發展,但是他們發展出這些東西所針對的那些人老早已經消失了。他們繼續蓋摩天大樓,他們完全忘記他們是為誰在蓋這些摩天大樓。那個人已經死了,你應該只要做小墳墓就好了,不需要蓋摩天大樓。沒有人需要那麼高的墳墓,只要六英呎長,兩英呎寬就可以了。

  所以在一方面是原始部落的人,他們是活的,但不是很洋溢地活生生。他們不知道生命的能量可以萎縮,也可以擴張。你可以按照它本然的樣子來使用它,就以它來自自然的樣子,然後你就可以滿足,但是你在很多方面都會保持貧乏。你將不知道音樂的高峰,你將不知道繪畫和雕塑的高峰,你將不知道靜心的高峰,你將會幾乎像動物一樣在生活——滿足的。

  所有的動物都是滿足的,你曾經看過有任何動物不滿足,然後來打擾你說:「我的生活很痛苦,你能夠幫助我嗎?我對我的太太要怎麼辦?小孩已經長大了……」不,牠們沒有問題,牠們生活,牠們生活得遠比文明人來得好,因為你們文明人已經停止生活了,他已經為了文明、文化、和科技而犧牲了他自己。

  我無法在這兩者之間作選擇。

  我想要提升到比動物更高,要提升得比動物更高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到擴張你能量的方式。那就是我所說的宗教性——擴張能量的科學,這樣你才能夠變成希臘的左巴,同時還有很多留下來可以成為一個佛陀,兩者兼具。

  左巴是活的,但是不知道任何更高階的事。他很快樂地在地上爬,但是其實他有能力可以張開他的翅膀,只是他不知道。

  他的老闆是一個有教養的人,受過很好的教育,很富有,但是活得很痛苦,一直都處於焦慮之中。左巴告訴他的老闆說:「老闆,你有一件事是錯的:你想太多了。為什麼不生活呢?我看不出為什麼要一直思考?你可以從它得到什麼?生活!跟我來!」

  他帶著他的樂器,拉著他的老闆到他們所往的河邊,開始奏起他的樂器,開始跳舞。他的老闆站在那裡,覺得很尷尬:如果有人看到了這個瘋狂的人,而我就跟他一起站在這裡,別人會怎麼想?他沒有跳舞,但是他在害怕如果有人看到他站在那裡……左巴把他拉過來說:「開始跳舞!」

  他的老闆說:「我不知道怎麼跳。」

  左巴說:「沒有人需要知道跳舞,跳舞並不是你需要學的事,只要開始跳,它就會出現,我會為你伴奏,你就隨著音樂開始跳。」

  看到這個人一直堅持,老闆就開始動起來了,左巴繼續催促他。最後,在那個滿月的夜晚,他完全忘了他的教養、教育、和文明,他首度了解到他也可以真正生活,他也可以跳舞,他的腳不只是要用來走路的,他有翅膀,左巴教他世俗的事。

  我為左巴感到遺憾,遺憾的是因為他在我能夠碰到他之前就死掉了,否則我一定會教他說還有更高的跳舞。我確定——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十分確定他一定會了解。因為他已經知道了較低階的事,他可能也會了解較高階的可能性。

  我的靜心方法就是可以幫助擴張你的能量的方式。能量就像種子一樣……

  我想起一個故事,有一個老年人,非常富有,他有三個兒子,那個難題是,這三個兒子是同時出生的,他們的年紀都一樣,否則,在東方,長子會繼承父親的一切。那個老年人的難題就是:要由誰來繼承,因為他們三個人都是同樣的年紀。

  因此他跑去問一位智者:「我應該怎麼辦?我應該決定由誰來繼承?」那個年老的智者給了他一個方法。那個老年人就回家了,他給每一個兒子一千個銀幣,告訴他們:「去市場買花的種子。」

  他們跑去買種子,他們買回來好幾個推車的種子,因為在古時候一千個銀幣算是很多錢,而他們所購買的就只是花的種子……當所有那些花的種子都運來,他們問說:「現在要怎麼辦?」

  他們的父親說:「現在我要去朝聖,它可能需要花上一年、兩年,或三年的時間。你們必須好好地保存這些種子,當我回來的時候,我會要求你們將那些種子還給我,而這也是一項測驗,因為被證明最聰明的人將可以繼承我的財產,所以要小心。」然後他就去朝聖了。

  第一個兒子想:「這是一個很奇怪的測驗,如果他在三年後才回來,這些種子將會死掉,而他期望有活的種子,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將它們賣到市場上,然後將那些錢保存起來,當他回來的時候再去買新的種子——新鮮的種子。」非常經濟,很有數學頭腦——所以他就這樣做。

  第二個兒子想:「這個哥哥所做的似乎不對,因為我們的父親強調:『我要你們還給我同樣的這些種子。』所以我要將它們留著。」他在地下室裡面作了安排,將所有的種子都放在那裡藏起來,說:「不管他什麼時候回來,我就給他鑰匙說:『這些就是你給我們的種子。』」

  但是第三個兒子有另外的想法,他說:「種子保存在地下室沒有辦法存活,它們需要土壤。等到我父親回來,它們就已經變得不一樣了,它們將會死掉,無法發芽,這樣你怎麼能夠稱它們為同樣的種子?父親給我們的種子可以發芽,可以變成榭木,一顆種子可以產生出無數的種子,那才是他所給我們的。當他在三年後回來,那些種子將無法發芽,將產生不出一顆種子,這樣是不對的。」

  他跑到他家的後院——他們有很多土地——他將那些種子到處播種,每年都生出好幾千倍。三年之後,當父親回來,他可能無法相信他的眼睛——就他所能夠看到的,他的整個土地都將會充滿著花朵!他說:「第三個兒子將繼承我的財產,因為他知道如何擴張,如何增加。」

  一顆種子能夠使整個地球變成綠色的。

  在你裡面的一個小小的能量的火花能夠使整個地球充滿著跳舞、歌唱、和音樂。

  只要一點點火花就足夠了。如果你能夠知道如何擴張它,它就可以變成一片野火。它也許只是你裡面一個小小的火焰。靜心只不過是努力擴張你內在的火焰,好讓你能夠變得燃起火來,並發出光芒,能量洋溢。

  我們必須保存左巴的天真,小孩的天真,或原始民族的天真。我們必須保持像亞當被逐出伊甸園之前的時候那麼天真,然而我們必須學習擴張意識的種子的方法,使得它能夠非常茂盛地成長,成長到你能夠看到你自己的開花,你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能夠感覺到你的芬芳,不僅你能夠感覺到它,你還不得不一定必須將它分享出來,不論你想不想要,都必須將它分享出來。

  當一朵玫瑰花開,那個芬芳就開始散佈,它並不會要求那朵玫瑰花的同意,那是不需要的。那朵玫瑰花的綻放就是同意將芬芳散佈到所有的方向,讓所有的風將它帶到周遭的每一個角落。

  當你的意識在靜心裡面開花,就會有一個無與倫比的爆發。

  是的,你們將會有音樂,但是它將會具有一種心靈的品質;你們將會有跳舞,但是你們的舞將不會是性的;你們將會有詩,當你們的詩將不只是沒有滿足的色慾,它將會是一個滿足的愛。你們的詩將會變成好像優婆尼沙經的咒語。每一句來自你的滿足的話將會抓到我所說的神性。

  你們將會有一種具有創造性的、可以幫助生命的科學。

  你們將會擁有一切——但是帶著一種不同的品質。

  直到目前為止,那兩種社會都存在,但是我們將不成為它們之中的一個,我們將會是第三個選擇,這是第一次在世界上被提出來的,從來沒有人敢想會有像「左巴的佛陀」這樣的人。左巴沒有任何佛陀的概念,佛陀也沒有任何左巴的概念,這兩者都只有一半。

  我想要你們成為完整的人類。

(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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