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之書
The Book Of Wisdom
第十九章 愛的三層階梯
第一個問題:
鍾愛的奧修:很多次我想到一些我覺得很具有意義的問題。然而,每一次這問題若非很自然地解決,就是在孕育了一段時間之後會變的很荒謬,它會變成一個看起來很矛盾的現象——疑問的字語都消失,只剩下問號。
阿南多.香坦:問題的問號將會永久存在著,因為它與問題根本無關,它與生命的奧秘有很大的關聯。生活永遠是不可預知的奧祕,它永遠是個問號——是一個永遠都沒有答案的問號,它是存在的本質和中心,你絕不可能找出任何可以解釋的答案。
這也就是為什麼哲學失敗而詩篇勝利的原因,這也就是為什麼數學失敗而音樂勝利的原因,這也就是為什麼邏輯總是落後一步而愛卻到達了。
問題的問號有著絕對非凡的意義,所有的問題都很荒謬。一切的問題遲早都可以被解決,因為所有的問題都有答案。如果你能形成一個公式性質的問題,你就能找到答案,但問號本身並不屬於你的組合公式,它屬於每一顆樹木上的每一個葉子,它在鳥兒們的啁啾聲裡在每片雲端上、在每個星星上、在每個原子上——在這些地方你都可以發現問號。
生命不是個問題,生命是個奧祕。每一個問題意味著它是可以解決,或至少在理論系統上是可以得到解決的,而每一個奧祕卻意味著無法解決卻可以活生生去經歷的經驗。
有一則古老的哈西德(Hassid)的故事:
一位老哈西德師父問他的一位弟子:「當我們在使用神這個字的時候,它意味著什麼?」
弟子既不回答也不看師父的眼睛,他只是彎曲著身體、頭頂著地很羞愧地保持靜默。
師父總共問弟子三次同一個問題,師父愈是逼問,弟子愈是靜默,而這靜默的氣氛是很侷促、困窘的。照理來說,弟子應該尊敬師父的詢問,但弟子的回應卻似乎沒聽見師父的問話,他一句話也沒說。師父很惱怒地問他:「你為什麼不回答我?當我們在使用神這個字的時候,它到底意謂什麼?」
弟子回答說:「因為我不知道,我要如何回答呢?我根本就不知道神是什麼!」
師父暢聲大笑——這種笑聲只屬於已經到達的人——師父說:「那你認為我知道嗎?」
誰知道呢?有誰曾經知道呢?但神仍在,我們仍必須稱呼「神」。
有誰告訴過你神只是知識上的一個名稱嗎?祂不是的,祂根本就不是個知識上的名稱或物體。神是當字語消失後遍布存在的安靜,香坦,神是當問題消失、蒸發後剩留的問號,神是無法解決的奧祕。
我在這裡並非要給予你們任何答案,我是要激發你們心中那最終的問號,記住,那最終的問號並非問題。存在的一切根本就沒有問題,它純粹是某些你遇見的現象……無可言語、不可定義、無限、永久、沒有開始沒有結束、不可能理解、不可能涵蓋的現象。相反地:神,祂是涵蓋你、理解你的人,對神而言,你既非問題也非問號。
你們慢慢地要學習活在奧祕裡。頭腦不斷地尋求要破除一切奧祕,頭腦有很強烈的渴望想要破除一切奧祕,為什麼呢?因為只有當事情不再奧祕時,頭腦才有辦法控制。奧祕總是會控制住頭腦,因此頭腦會想要逃脫奧祕,頭腦希望有解釋,因為任何事情一旦可以被解釋,它就可以被操控,任何事情一旦不再是個祕密,頭腦就是主人,只要奧祕存在,頭腦就覺得很無能,現象愈是奧祕不可解,頭腦愈是無能。
但這就是真理之所在,也就是一切美麗、祈禱和靜心發生的原因。頭腦並非通往真理的門戶,它是通往力量的門戶。
當法蘭西斯.培根說:「知識就是力量。」他是對的。頭腦是個尋求力量的人,頭腦不斷地追求、要求更多的力量,因此頭腦愈來愈依附於科學,它甚至變成科學:科學尋求的是力量,於是——它很自然地就貶低至科技的屠面,科技是什麼?我們常說要如何才能操控自然,這個「如何」就是科技,「知道如何」就是科技。科學是個標準的藍圖,科學設計出如何破除奧祕的觀點,最後則由科技加以實行完成。
宗教不屬於頭腦,宗教屬於人的心:頭腦問問題,而心所知道的只是最終的問號。
香坦,你的發現是很美的,你意識到的現象是非常重要的——問題剛出現的時候似乎意義重大,但很快地它就消失了。如果你們能稍微等待一會兒,所有的問題都會消失,你們根本就不需要到處詢問答案。頭腦既然能夠製造問題,也就能夠發現答案,事實上你若能深入地剖析問題,就可以發現隱藏在裡面的答案。答案永遠隱藏在問題裡面;問題是個種子,播種之後,答案就會發芽——因此可見問題裡面就包含著發芽。
如果你稍稍等待一下,如果你能耐心一點,如果你允許問題更深入你的內心,你就有辦法解決它,最終的結果若不是問題自然地獲得解決,就是你會發現問題是很荒謬的。你們要記住,有些問題純粹只是很荒謬不可能解決的問題,它們並非奧祕。
例如,從語文學或文法上的角度而言,它可能是完全正確無誤的,但就整個存在性的角度而言,它卻是很謬誤的……例如,你可以問:「紅色聞起來是什麼味道?」語文或文法上,它都沒有錯誤,你可以問這個問題,但如果你仔細地觀看,它不是個問題,它根本就很荒謬。
顏色與氣味根本就無關,它們根本就沒有任何關聯。顏色就是顏色,氣味就是氣味,顏色沒有氣味、氣味也沒有任何顏色。
它就好像你問說要如何用眼睛看見音樂一樣,這問題是很正確的——如何看見音樂?但音樂並非任何可見的物體,眼睛看不見它,它只能被聽見,美麗則是看得見而聽不見。
我們可以問一千零一個荒謬的問題,幾世紀以來人們不斷地在詢問,就算所謂的智者,他們也是不斷地詢問各種荒謬的問題。在中世紀時代,整個基督教世界為下列這個荒謬的問題——多少位天使可以一起站立在一根針的頂點上?——這起了很大的爭執和衝突矛盾的爭論,偉大的神學家們甚至為這個問題寫下很偉大的論文。
事實上,這些所謂學識淵博的人骨子裡都是很愚蠢的人,他們廣泛的學習只不過是為了掩飾內在的愚蠢,他們常常小題大做、無事自擾,他們真的很聰明,但他們的聰明只能製造無謂的問題,而且他們至少能讓這些荒謬的問題看起來很合理。
在佛陀的時代,「有幾層地獄?」這個問題在印度變得異常重要,印度教人民相信地獄有三層,而耆那教派則認為地獄有七層。而一位真正具有洞見的人——香加雅,維拉希普達——他一定在取笑這一切的荒謬,他說:「誰說只有七層地獄?我很仔細地數過,地獄共有七百層之多。」
他一定是個很有智慧的人,他一定是在取笑這一切荒謬、似是而非的言論——有多少天堂?——有多少地獄?——有多少天使?上帝什麼時候創造這個世界?上帝為什麼要創造世界?這一切都是很荒謬的問題,你無法解決它們,因為首先,它們既非問題也非奧祕,因為任何奧祕都無法用字語加以描述,它只能是個問號,它是一個心靈靜處的問號——它僅只是個很令人驚訝、好奇和敬畏的現象,事事物物到最後都會讓人產生敬畏之心。
允許這個問號進駐於你心中——意義重大的問題會得以解決,至於無意義的部分,你會知道那是荒謬的,然後最終只剩下問號。
香坦,我很高興聽見你說:「很矛盾的現象是——問題的字語都消失,只剩下問號。」
歡欣吧!慶祝吧!這是偉大的片刻,這是通往神聖的大門。
第二個問題:
鍾愛的奧修:真的有所謂的自卑情結這回事嗎?
這些都只是心理學上無意義的話語。現在心理學家已經取代了神學家,神學主義已經過期了,現在是心理學家當道的時刻,他們創造出很多心理學上無意義、偉大卻又奇怪的字語,這些字語其實是一些無意義的亂語,但是你若會使用它們,你會覺得這讓人們對你有深刻的印象。
你們知道亂語這個字從哪裡來嗎?它來自於一位蘇菲的神祕家,名叫賈巴,他總是說些廢話,因為他最後了解到不管你說什麼,一切都是無意義的廢話,那又何必假裝一切都很有道理呢?
於是賈巴開始說廢話,他使用各種不同的聲音和字眼……沒有人知道他在說什麼,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解釋。跟隨賈巴的人很多,人們很輕易地就可以跟隨一位像賈巴這樣的師父,因為人們可以因為不懂他而自由地解釋其意義。
例如,如果你問賈巴:「你相信上帝嗎?」他會回答:「護護!」於是你可以自己詮釋護護的意思。或許最聰明的人會認為它是阿拉護的最後一個部分,他們會認為師父給出的是一個暗示或指引等等的……。
有時候他會做出一些很奇怪的舉動。當你問他:「神是什麼?」時,他會馬上倒立站著,於是你必須自己找出它的意義。有些人會認為他的意思是說一切事物都是顛倒的,因此,你必須用相反的態度來看待你到目前為止的所有想法,另外有一些弟子甚至會開始倒著順序閱讚經典。
但有一件很好的事是——賈巴一定很享受地看著這所有的戲目,他一定很有興緻地看見人們各種不同的意義詮釋。因此,英文中亂語這個字是緣自於賈巴。
當今最多的亂語發生在心理學的領域,佛洛依德真的創造出一種新語言,心理分析其實就只是一種新的語言。他會為每個人都知道的小事情創造出一個偉大的名詞,例如——「伊底帕斯情結」——!它其實只是件小事,它意味著每位男孩都愛戀著他的母親。你們可以看見如果任何一個人說每位男孩都愛戀著他的母親,沒有人會認為他學識豐富,但如果那個人說:「這個男孩因伊底帕斯情結而受難」這聽起來滿……。
一位猶太人的女士向她的鄰居說:「治療我兒子的心理分析師說我兒子的問題緣自於伊底帕斯情結。」
鄰居太太說:「伊底帕斯,斯摩伊底帕斯!其實只要他是個乖男孩,他愛著他的母親又有什麼問題呢!」
現在,你問我自卑情結這個字……根本就沒有自卑情結這回事,一切都只是自我在作祟。因為有自我的存在,所以會發生兩種可能的現象。如果你是個自我主義者,你一定會拿自己和別人比較,自我如果不比較就無法存在,因此,如果你真的想要放棄自我,你就必須放棄比較。如此一來,你會很驚訝自我到哪裡去了呢?你只要一比較,自我就會出現,自我並非真實之物,它是比較之下所產生的虛構現象。
就好像當你走進花園經過一顆很大的樹木的時候,如果你拿它和自己比較,就會覺得自己好小,但如果你不比較的話,如果你能很單純地享受著它就不會有任何問題。樹木確實是很高大,那又怎樣呢?它可以很高大,但你不是樹,你並不需要如它一漾高大。有些樹木很高大,但它們卻不會有自卑的感受。我從來不曾遇見有任何一顆樹會感到自卑或感到優越,甚至是最高大的黎巴嫩杉也不會因優越情結而受苦,因為它根本就不比較。
人類創造出比較,因為人類的自我只有在不斷比較的滋養下才可能存在,也因此有時候你會感覺優越、有時候卻感覺自卑,這是兩種可能的結果。不過人類感覺自卑的時候比感覺優越的機會還要多,因為我們周遭有著成千百萬的人;有些人比你還要漂亮,有些人長得比你高,有些人比你強壯,有些人看起來比你聰明,有些人的學識比你豐富,有些人比你成功,有些人比較有名氣,有些人這樣,有些人那樣,如果你繼續不斷地拿自己與其它成千上萬的人比較的話,你將會有很極度的自卑情結,但事實上它並不存在,它是你的創造物。
而那些感覺很優越的人則比感覺自卑的人更瘋狂,他們是如此地瘋狂,以至於他們在比較的時候看不見人們其實是很不相同的個體,每個人其實都有其優越之處,他們是如此地深陷於自我的現象中,總是倚特著優勢的一切看待低劣的一切。據說人們喜歡與比他們劣勢的人相處一起,那帶給他們很大的心裡慰藉,人們喜歡支持讓他們的自我得以繼續存在的人。
更瘋狂的人受難於優越情結,因為他會選擇一切令他感覺優越的現象,但是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玩一個把戲,他怎麼可能欺騙得了自己呢?他心底很了然自己只選擇讓他感到優越的事物,至於那些他沒有選擇的一切則存在於邊緣空白的地帶,只是他沒有選擇看見而已,他太清楚這一切了。所以他的優勢總是令他感到很顫抖,他的優越是建築在沙地上的房屋,很有可能隨時會倒塌。他因為將房屋建築在沙地上而甚感焦慮。
耶穌說:「不要將你的房子建築在沙灘上,找個石頭吧!」
相對於瘋狂的人,那些比較清醒的人則會受困於自卑清結,因為他會看看周遭旳一切,他會拿周遭發生的一切狀況與自己比較,在比較之後會開始產生自己比較劣勢的感受,但這都是自我的陰影,是自我的兩面,優越的人心裡深處有著自卑的感覺,而受難於自卑情結的人在內心深處事實上有著更優越的情結,他其寞是想要比別人更優越。
我聽說——不知道它有多真確——馬拉吉.迪賽亞詢問一位心理分析家(當然是私下詢問):「我為什麼會受苦於自卑情結呢?」
心理分析學家於是進入很深的分析過程,馬拉吉每天躺在躺椅上進行自由聯想。有一天,心理分析學家充滿喜悅地向馬拉吉說:「馬拉吉先生,我很確信你並沒有受困於自悲心結,所以你可以不用擔心了。」
馬拉吉聽了當然很高興,他說:「一直以來我都認為我為它所苦,現在你卻說我並沒有受難於自卑情結,你一定是對的,但你可否向我解釋一下你如何能夠如此地肯定和自信呢?」
心理分析家說:「馬拉吉先生,你並非受難於自卑情結,你基本上就是較卑劣的。」
除了政治家之外,沒有一個人是較低劣的,我特別認為政治家是個例外;事實是——任何人若不感到自卑就根本不會去從政。政治是所有受困於自卑情結人士競爭的舞台,因為他們想要向自己和世界證明他們並不差勁……你們看看,我現在已經是個部長、已經成為總統,現在你們有誰可以說我是差勁的呢?我已經證明我並不差勁。政治吸引那些非常自我主義和自卑情結的人。
藝術家則是相反的另一個極端,他們因優越情結而受苦,他們心裡明白他們是創造者,他們知道自己懷有特殊的天賦來到這世上是要創造某些事物的。政治家因自卑情結而受苦受難,他們想藉由晉升愈來愈高的職位來向自己和他人證明他們並不差勁。藝術家們則因為深受優勢情結之苦而爭執不休。沒有任何一位藝術家會承認其他的藝術家對世界有所貢獻,他們不斷地相互挑剔,他們無法成為朋友,因為他們都是很優越的人。
神祕家則是唯一看清楚自我的詭計和愚蠢的人。因此,政治的世界(權力政治的世界),藝術家的世界和神祕家的世界是這世上的三大世界。
神祕家是唯一看清楚一切的比較都沒有意義,一切都是虛假的,他們已經放棄比較,當你放棄比較,你就只是你,既不優越也不差勁,如果你只是你自己,如何能夠優越或差勁呢?
你們想想看:第三次世界大戰發生之後,所有的人都從這世上消失,只留下問這個自卑情結問題的阿南多.巴什爾,他一個人坐在普那的克勒剛公園。這時候,你是優越還是自卑的呢?你將只會只是你自己,因為你周遭沒有任何人可以讓你比較。
神祕家是一個知道他就是他自己的人,他依照自己的光亮生活,創造自己的空間,擁有他自己,他完完全全地很自我滿意,因為不比較就不會有任何的不滿意。他也不是一位自我主義的人,他不能,因為自我需要比較,自我的食物就是比較。但神祕家很單純地做著他自己的事,玫瑰就是玫瑰,蓮花就是蓮花,有些樹天生高大,有些樹天生就很小棵——但每件事物都只是其本然的樣子。
試試看,讓自己暫時不要比較,然後你再次地尋找一下優越和自卑到底到哪裡去了?而一切問題根源的自我又到哪裡去了?
第三個問題:
鍾愛的奧修:我耽溺於說謊話,該怎麼處理呢?
維蒙:它可能只是為了要讓你感覺很優越而已。人們會說謊是因為那讓他們覺得很特別,他們假裝自己知道一些別人都不知道的事。真理是很普遍的一般概念,而謊言是很隱私的,它是你自己所創造的,任何其他人都不可能知道,於是你變成很特殊的一個人——因為你知道。但假如你所說的是真理,那你就沒有什麼比較特別的。
我曾經聽說過某個村莊曾經有位智者,有一次有人盜竊走國王儲藏在宮中很珍貴的寶石,國王的隨從到處尋找這遺失的寶藏。國王是如此地摯愛這些寶石,願意付任何代價找回失去的寶石,但是卻仍然找不到任何線索。
於是有人建議他說:「城裡面住有一位老智者,或許他可以給你一些幫助,一些洞見。每當我們遇見難題的時候,我們因為貧苦,不可能去詢問有學識的學者專家,所以總是去找他,他從來不曾讓我們失望過,總是給予我們滿好的建議。」
所以國王的隨從就跑去找智者,他閉上眼睛靜坐一會說:「是的,我知道誰盜走了寶石,但在我告訴你們之前,你們必須答應我幾件事:首先,你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告訴你們是誰偷走石頭。」
國王的隨從當然答應智者,然後智者說:「你跟我來,我們必須遠離群眾,我們必須進入森林深處,在那裡沒有人聽得見或猜測得到我們的談話。所以只需要領隊一個人跟著我走就可以了。」於是他帶著領隊一人往森林走去,領隊非常興奮,因為他以為他就快要發現寶藏了,他期待國王重大的獎賞。他們走了很久,在前往森林的途中,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說:「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人了。」但智者總是回答說:「再一會兒吧!」
最後這領隊很疲累地說:「你為什麼要讓我走這麼久呢?我累了,真的很累了,我快不行了,所以如果你真的知道,請你告訴我,而如果你不知道,也請你告訴我。」
智者回答說:「我知道的,你靠近我一點,我必須在你耳邊輕輕地說,這樣別人才聽不見。」
國王的領隊說:「你一定是瘋了,我們已經離那些人好幾哩路遠了,這裡一個人也沒有。」
但智者說:「以防萬一啊!」於是他靠在領隊的耳朵旁輕輕地說:「我很肯定一定是某個小偷盜走了寶石。」
如果你所說旳話是普遍存在宇宙的真理,將不會有什麼特別之處。人們喜愛閒聊,人們喜愛說謊話、發明謊話,藉由發明一些謊言,他們擁有一些別人所沒有的特別知識:因為那是他們自己的創造物,別人是不會知道的。他們可以用特別的方式點綴它,可以把它加以合理化,他們可以創造很多的伎倆來保護它,而當這些人看見他們玩弄了人們的時候,他們總是覺得很快樂,因為他們知道自己比其他人還要聰明。
這是自我的陷阱,自我是世界上最大的謊言,當自我能夠覺得自己很特別的時候,它總會感覺很棒。況且問題不在於你是否說謊,整個問題的關鍵在於別人是否相信你,如果別人相信你說的話,至少會有短暫的片刻讓你覺得你所說的是真理,而當你創造了很多相信你的人的時候,你會覺得自己很有力量。
真理不需要信仰者。讓我再次提醒你:真理不需要信仰者。太陽在早上昇起——你不會不相信它吧!沒有人會問任何人說:「先生,你相信太陽嗎?你相信月亮嗎?。」如果有人問你:「你相信太陽嗎?你相信月亮嗎?你相信樹木嗎?」你一定會認為他瘋了。他為什麼要問這些事呢?它們就是它們那個樣子,我相不相信根本無關緊要。
人們相信謊言,但真理並不需要你的相信。你若發明謊言,你就變成一位很偉大的領導者,這就是為什麼這地球上會有三百種宗教存在的原因。真理只有一個,宗教卻有三百多種!人們真是具備有很偉大的發明天賦。當你所發明的謊言能達到無人能偵測出它是個謊言,或讓人們既無法贊同也無法反對你的謊言的時候,你就受到保護了。很多人不斷地談論靈性的謊言,因為它最安全。
維蒙,如果你真的很享受說謊,就說一些靈性的謊言吧——地球是中空的,地球的裡面存有高度的文明,飛碟就是來自於地球的中空地帶。或者你可以說些超自然靈性的謊言——神不只有三個臉孔,神其實有四個臉孔,人們端看你在說謊時有多自信才相信你的話。你所表達出來的自信會吸引人們,你的自信會傳染別人。這種現象好幾世紀以來一直在發生。
希特勒在他的自傳中寫道,當你不斷地重複一個謊言時,它就會變成真理,而且他知道那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經驗,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個事實。他一輩子都活在謊言中——這謊言在剛開始出現的時候是如此地明顯,以致於沒有人認為有任何人會相信它。
例如,希特勒說:「整個世界因為猶太人而變得更糟,因為猶太人,整個世界都要下地獄。」這事與猶太人有何關聯呢?當他第一次這樣談論猶太人的時候,他的朋友們都在笑他,他的朋友告訴他說:「這太愚蠢了:」但是他說:「你們等著看好了,我只要不斷地重複這個說法,最後不僅是非猶太人會相信,連猶太人自己都會相信,你只要不斷地重複覆誦就可以了。」
不斷地重複就可以創造出信念,經由這個方法,希特勒讓整個德國人民相信他:德國是這地球上最聰明的種族之一,卻成為希特勒這個笨蛋的受害者。但希特勒確實具有某些特質,例如,他可以多年來很有自信、絕對肯定、且毫不猶豫地公開宣揚某些事情;這是會傳染的。
人們不相信你說的話,人們相信你說話時的態度,因此你若一旦學會說謊的藝術,你就會耽溺在裡面,因為人們開始相信你,你變得很有力量,接下來你甚至可以設法做一些其他的事,好讓你擁有更大的權勢。
例如,如果你能設法讓自己具備某種特定的人格,將會得到某種程度他人對你的信賴。如果你形成一個讓別人能比較輕易就可以相信你的人格特性,那將會對你有很大的幫助。活在謊言裡的人總是會為自己創造某種特定旳人格待性,或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如此。
希特勒是位曼哈特曼(mahatma-聖人)。他是個不喝酒的人,他滴酒不沾——你怎能不相信他呢?他只吃素,他根本就不吃任何非素食的東西——你怎能不相信他呢?他不喝茶或咖啡,他不抽煙——你怎能不相信他呢?比起馬拉吉.迪賽亞,希特勒更象個偉大的曼哈特曼,因為他不喝自己的尿——你如何能不相信他呢?你一定會相信他,因為他擁有一切良好的聲譽。
他一早就會起床——我們一直以來都是如此被教導的——,然後早早就上床就寢,他一輩子幾乎是個單身漢——我說「幾乎」是因為他在自殺死亡之前的二個小時結婚了;我認為這是他唯一做過真正有智慧的事,他一定心裡在想:「現在如果我結婚的話,婚姻將不會對我有太大旳影響,因為我很快就要死去了。」
就在死前三個小時……半夜時刻,當他決定要自殺之際,他傳喚牧師。人們在半夜喚醒睡夢中的牧師,把他帶到他被囚禁的地牢,當時有三、四位朋友在場,婚姻儀式很快速的就進行完畢,婚禮結束之後他們所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自殺,自殺就是他們的蜜月。所以,基本上他一輩子都是個單身漢。
上述的一些特性真的給予他很好的信譽。所以如果你真的很想成為一個說謊的人,如果你想要不斷地說謊,那你就必須創造一些能證明你是具有特別人格特性的人,你要讓人們相信:「你怎麼可能會說謊呢?」因此人們願意相信你。這也就是為什麼一些聖人,那些活在所謂精神靈性謊言世界的人需要倚靠某種特性。
一個活在真理裡旳人將不需要倚恃任何東西,真理就已經太足夠了,但是真理無法令人們信服——事實上,真理觸犯人們。人們喜愛謊言,人們總是受到真理的冒犯。維蒙,這就是主要的原因,不僅只有你耽溺於說謊,上百萬的人們都耽溺於說謊——原因很簡單。他們絕不會受到謊言的冒犯,事實上,他們希望聽見更多的謊言,他們總是會問:「有更新的謊言嗎?」
真理絕不會是新鮮的,如果你要思考真理,它就好像太陽底下無任何新鮮事一樣。而當你若說:「有什麼更新鮮的消息嗎?」你其實是在要求:「請給我更多的謊言、更多的閒言閒語和更多的謠言。」任何的謊言你都願意接受。事實的狀況是,謊言愈大,人們相信的可能性愈大:小小的謊言,人們很輕易地就可以偵測出來,因為人們所具備的聰明才智頂多就這麼多。但如果謊言大大地超出他們的聰明才智,他們將無法偵測出來,那也就是為什麼偉大的謊言可以持續好幾世紀。
地獄和天堂都只是謊言,因為根本沒有天堂也沒有地獄:但它們卻已持續了好幾世紀,我並不認為它們會有消失的一天,它們將會永久地持續下去。神也只是個謊言,這世上根本就沒有神這個人,這世上有的只是神性,你們要記住,每當我使用神這個字眼的時候,我要傳達的意思是神性,它應該被解釋為神性,整個存在有神性的特質、卻沒有神的存在,但是人們需要的是神而非神性,人們對神性不感興趣。
那也就是為什麼像佛陀這樣的一個人不能對印度有很大的影響,佛陀和其他宗教到最後從印度這個國度消失,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他強調神性而非神的存在,因為神性是比較艱辛的課程,你必須自己成長經歷才會具備神性,它不是某種現成而你馬上就可以擁有的任何東西,它既非你可以捕獲或可以渴望得到的任何形式的物體,它並非已經存在那裡,它需要你在內心深處經歷它、創造它,它就好像愛一樣,它會在你內在開花並釋放出芳香,你必須具備神性,然後你才會有所謂的神,否則你不可能擁有他。
但人們並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對人們而言這太艱難了,沒有人願意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相信有神存在的這個謊言不是比較簡單嗎?一位留著雪白鬍鬚、很老很老的人坐在一個金黃色的寶座上,如果你很真心地請求,他將會實現你的願望——這是一個詭計,因為如果你所祈求的願望真的實現時,他可以說:「你真的非常真心在祈求。」但如果你的願望沒能實現,他就可以說那是因為你並不信任你的祈求。
事實上,當你在祈禱的時候,你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信任,因為如果你信任的話,你根本就不需要祈禱。人們因為心中有懷疑才會祈求。有時候,出於偶然,有些祈求得以實現,但那其實只是個發生,一個機緣,其實根本就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助你實現你的願望。甚至當你的願望真的達成時,牧師們將會剝奪這個情境,他會說:「你看,因為你在祈求的時候是那麼地信任和真心誠意,所以你的祈求才得以被實現。」
但這只可能偶爾才發生一次,一百次裡面有九十九次你的願望並無法達成,但你知道那是因為你並沒有真心誠意地祈求,你並沒有完全地信任,你心中仍有懷疑。你在祈禱的當時,心中仍懷疑這世上真得有神存在嗎?祂願意傾聽我的心聲嗎?祂願意對我施惠嗎?——你將會有很多的懷疑。而你雖然明知心中有這麼多的疑問,你告訴自己說:「為什麼不試試看呢?試試看又不會有任何損失,說不定或許會……」你其實心中很了然這一切,所以當你的願望沒有被達成的時候,牧師總是可以對你說:「因為你並非完全地信任。」
神是個謊言,神應該是個有品質、有個性的人。你無法祈求神,你可以本身就是祈禱,但是當你的祈禱是很真實的,它其實就只是愛而已,你將不可能有任何可以表達出它的字語,你也無法向人們解釋它,它只是一首歌,它是你心中一首無言的歌,它是你心底最深處的感動。
人們喜愛謊言,因為真理對他們而言太艱難了,人們喜愛謊言的另一個原因是說謊令他們感覺很好——你遇見一個人,你對他說有關A的一些謊言,你讓B覺得很好;然後你遇見B,你編一些有關A的謊言對B說,讓B覺得很好:每當你這樣對待人們,讓人們有種自己比他人更好的感覺。你可以盡情地玩這個遊戲,而且如果你很有技巧、很伶俐地玩耍,你就可以剝削人們。
木那拉那斯魯丁和他的朋友——羅斯姆特拉哈一起站在街道角落處互相侮辱對方。先是其中一方開始大聲咆哮對方是個笨蛋、騙子和小偷,另一個則說:「你是個懦夫、吝嗇鬼和偽君子。」接下來,他們開始侮辱對方的家人。
木那拉那斯魯丁直視羅斯姆特拉哈的眼睛說:「你姐姐是個發臭的妓女,只要二十五披索她都願意讓個獨眼的痳瘋病人上她的床。」
羅斯姆特拉哈一句話不說地只站在那裡,一位旁觀者非常地訝異,他過去和羅斯姆特拉哈說:「天啊!你怎能傻楞楞的站在這裡聽慕拉如此地侮辱你的姐姐呢?」
羅斯姆回答說:「我並沒有姐姐,我從來就不曾有姐姐,而且現在我的雙親都已死亡,我更不可能會有姐姐。」
因此這個旁觀者轉而向木那拉說:「木那拉那斯魯丁,他根本就沒有姐姐,你那樣侮辱他一點意義也沒有。」
慕拉回答說:「當然,我當然知道他沒有姐姐,他自己也知道,現在連你也知道了。但我倒是想問問你,這棟大樓附近有多少戶人家打開他們的窗戶,仔細聽著我們所說的每一句話語——他們又有多少人知道呢?」
人們活在極度的無知裡,他們心中的燭火亮光並沒有點燃,他們的自卑感充滿黑暗,連他們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可能知道別人呢?因此,你只要隨隨便便地說個謊言,人們都會相信,你可以很輕易地就剝削別人對你的相信。政治家和牧師們好幾世紀以來就一直在做這樣的一件事——剝削人民——這是人類所發明最狡詐的生意之一。
假借宗教的名義卻不斷地散播各種不同的謊言,因此每當真理之人出現,他總是會引起很大的混亂。耶穌之所以會製造混亂是因為他開始傳播真理,長久以來,人們已經很習慣謊言的生活,人們開始誤認謊言就是真理,而耶穌卻在這個時候出現,他開始向人們說一些完全不同的話。因此人們面臨重大的選擇……人們可以選擇相信耶穌、拋棄長久以來致身奉獻的傳統——只有少數幾個真正有勇氣的人敢如此做,或者比較簡易的方式是選擇殺害耶穌,讓耶穌從此安靜,那他們就可以繼纊活在謊言中、做他們的白日夢。
你問我:「我耽溺於說謊,我該怎麼處理呢?」
你一定非常熟知政治家和牧師們的古老藝術,或許你無意間碰上它們,因此這些謊言現在要報復你。
我認識一個人,從某個觀點而言,他是個很好的人,他不曾工作過、不曾做過任何事,但他對下列這些事非常內行——玩牌、下棋、閒聊以及類似的事等等。他是個非常文明、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他是個博士,我們曾經一起讀過書,他一輩子都在說謊和欺騙他人。
當我在某個大學擔任教授時,他偶爾會來找我並和我同住個幾天,有一次我問他:「你什麼時候才要停止說謊這碼子事呢?」
他說:「我絕不停止!」
我說:「但你遲早一定會被抓到。」
他說:「不會的……因為這世上有這麼多的人,而且我一次只欺騙一個人,欺騙完了之後我會忘掉他再去找另一個受害者。」他又說:「我這輩子的生命很短暫,或許只能活個七十年、八十年的歲月,而這世界是這麼的寬廣,受害的人有那麼多——因此我可以繼續地欺騙下去。」
他結交朋友非常有技巧,他非常擅長先讓你對他產生信任的感情,一旦他發現你已很信任他,他馬上就會欺騙你,但是有一件事可以很確定——他從不重複欺騸同一個人。事實上他根本也不必要,因為有那麼多人可欺騙。
你一定在向他人說謊的時候感覺受到很多滋養——或許因為他們更注重你,或許他們讓你覺得你比他們知道的更多。沒有人真正知道任何事;然而有些人卻幫別人論掌說命,有些人則用占卜卡來算命,有些人則成為易經的專家……這些都是最基本形式的遊戲。你也可以發明自己的遊戲,你如果不斷地重複練習它,你就會變得愈來愈像個專家。而雖然你所得到的回饋是非常凡俗和虛假的,雖然你失去非常珍貴的東西,雖然你失去你的靈魂,雖然你在自我殺害,但那一切都讓你覺得它們給予你很多的報答和好處。
不要再玩這個遊戲了!停止吧!除去你這整個遊戲藝術的學習吧!在剛開始的時候你當然會感到困難重重,因為你已經變得很依賴說謊的生活。冒個險吧!面對困雖吧!在剛開始的頭幾天一定會很艱難。立即停止吧!聽聽阿底俠關於三大困難的忠告。
第一:當你在向他人說謊時,如果你覺知到自己又在說謊了,馬上停下來,立即要求他人寬恕地說:「請原諒我,這是個謊言,我又落入了自己老詭計的圈套。」我知道這是很困難的,但除此之外並無它法。因為當某個習慣如果已經變得根深蒂固,你就必須用力槌打它,你才能去除它。
第二:當你在要說出謊言的時候變得有覺知,當謊言剛好來到你的舌尖上時……馬上停止,馬上丟棄它。
第三:當說謊的念頭在你心中或感覺中升起的時候,覺知這份感受。
如果你能做到這三種覺知,你說謊的習慣將會消失,謊言一旦消失,真理就會出現,而真理是唯一值得尋找和企求的東西,因為真理讓人自由。
第四個問題:
鍾愛的奧修:你曾經談論愛和慈悲。我知道也感覺到不同形式的愛和慈悲;可否請你解說不同形式的愛和慈悲的意義。
多羅斯.克普蘭:愛是個階梯,它有三層階梯:最低一層是性,中間一層是愛,最高的一層則是祈禱。基於這三種階梯而演繹出一千零一種不同的可能組合狀況。
當第一階梯的性能量消失變為第三階梯的祈禱時,真正的慈悲才會出現,當熱情得以完完全全地轉換,它就會由熱情轉化為慈悲。真正的慈悲只有在你的性能量轉化為祈禱的時候才會發生。
但是慈悲也有可能會出現在第二和第一階梯,因為慈悲有非常多不同的形式。例如,當慈悲發生在第一階梯的狀況,當你只是活在你最低的性能量層面,此時,你的慈悲就只是個自我的詭計,你的慈悲將會非常地自我——因為你很享受能夠給予慈悲的感覺;你將會非常喜歡他人受苦受難,因為他們付予你給出慈悲的機會。
某人掉入河中,幾乎快被淹死,一個處於第一級性能量的人跳入河中將那個人拯救起來,但此時他真正的喜悅是因為他感覺非常地棒,因為他做了某些很棒、很偉大的行為,他將會滿懷驕傲地四處宣傳。因此,慈悲若處於最低的性階梯層面,它將會是個自我的陷阱。
這就是成千成萬散布世界各地的傳教士在做的事,他們救濟貧窮的人、醫治患病者、教導未開化的原始土著,但他們真正的喜悅是——「我在做某些很偉大的好事。」他們的「我」受到很大的增強和鞏固,這是很醜陋的慈悲——它的名稱是責任——它是個骯髒的字眼。
第二種慈悲則是因為愛而出現,此時的慈悲是一份同情心——你感受他人的心情,他人的痛苦難受激起你心中很強烈的感受,你很真實地去感受他。在這第二階梯裡,你將不會四處誇大自己的慈悲,你不會向任何人敘說你的慈悲,事實上,此時的慈悲並沒有什麼好說的,因為你並不覺得你有做任何特別的行為,你只是因為有所感覺,所以你就跟著感覺行動,你覺得那是非常自然、非常人性的,你並沒有做某些堪稱為義舉、美德的行為,一切都只是個自然的發生……此時的慈悲變得更為柔和美麗。
第三種慈悲則是當性能量轉化為祈禱時的同理心,它不僅只是同情,它是一份同理。同情意謂你仍隔著一些距離在感受他人的傷心,而同理卻是成為那人的感受,你不只是感受它,你是全心全意地投入而感同身受。例如某人在哭泣時,同情意謂你感覺他的心情,而同理則意謂你開始哭泣,此時你並非停留在感覺的領域,你變成與他調和,你與他是一體的——這是一種「合一」狀態。
有個人去找佛陀,他告訴佛陀:「我非常有錢,我沒有孩子,我的老婆已經去世了,現在我手中擁有我這一輩子旳財富,我想要做些積陰德的事,我想做一些事來幫助貧窮或受蹂躪的人們,請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做?」
據說佛陀聽了之後非常傷心,一顆淚珠從臉頰上滾了下來。
那個人感到非常困惑,他問佛陀:「你竟然在流淚,你為什麼這麼悲傷呢?」
佛陀說:「你根本幫不了別人,因為你還沒有幫忙你自己,因此,你將無法做任何有慈悲的事,因為你的能量仍處在最低處的能量中心,你那最低級的金屬尚未轉化為黃金」。
佛陀說:「我實際上是替你深感惋惜,你想要幫助他人,但卻無能為力,你根本就還未存在,你的覺知尚未發生,而如果沒有覺知,你怎能幫助他人呢?你還未來到真正充滿慈悲可以幫助他人的能量中心。」
慈悲有上述三個範疇,愛也有三個範疇。
第一:性。性它意味著「給我——愈多愈好。」這是一種剝削,它是馬丁.包伯所說的「我——它」關係:「你是個東西,我要利用你。」男人利用女人,女人利用男人,孩子利用父母,父母利用小孩,朋友利用朋友。他們說:「朋友只是個朋友,但一個有用處的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利用——另一人就被眨低為商品。
活在「我——它」的世界裡就會錯過整個存在的驚奇和美好,因為如此一來,你的周遭所存在的都只是物質的東西,而非人、而非生命,這世上最貧窮的人就是活在「我——它」關係裡的人,就這個層面而言,性只是個剝削的工具。
愛則完全不同。愛不是剝削,愛不是「我——它」關係,它是「我——你」的關係。在愛裡,另一人被當作一個人而受到尊敬,他不是一個被利用的物品,它不能被佔有或被操控,他是一個自由、獨立的個體:你必須與他溝通,你不能剝削他。愛屬於溝通的能量。
性通常只是「給我吧!愈多愈好!」因此在性愛關係裡總是有著不斷的衝突和戰爭,因為另一個也會對你說「給我吧!」兩人都要求愈多愈好,卻沒有任何一方願意給予,因此才會有類似拔河比賽般的衝突狀況。比賽結果是誰比較強壯,他就剝削另一人。而男人由於在體格肌肉上比女人強壯,於是他就剝削女人,他貶低女人至完全非實體的一個人,他摧毀女人的靈魂,對他而言,女人的靈魂若完全地被破壞無遺,他更可以輕易地就掌控女人。
長久以來,女人不被允許受教育。很多宗教不允許女人進入寺院:女人不能成為牧師;女人不可以擁有任何公共、社交的生活。她們被囚禁在屋子裡,成為家庭的廉價勞工,整天工作個不停,而且她們被視為是性發洩的對象。在過去,老婆和技女的差別其實並不大,老婆其實只是個永久的妓女而已,她和先生的關係並非是聯繫的關係,而是物主身分的關係。
第二:「愛」尊敬另一個人。它是施與受的關係,它享受給予、也享受接受,它是分享、是溝通。在愛的關係裡的兩人是相互平等的:但在性愛的關係裡卻非如此。愛本身所具備的美是完全不一樣的現象。
整個世界正慢慢地趨向「愛的關係」邁進,因此會有很多混亂發生。以前種種舊式的機構因為奠基在「我——它」關係中而必須消失。漸漸地,人們會發現一種全新的溝通和分享的方式,這些方式將會充滿愛和分享的樂味,它們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溝通方式,人與人的關係裡將不會具有佔有性,沒有任何一人擁有或支配他人的權利。
最高層面的愛是祈禱,它是一種心靈的溝通。馬丁.鮑伯提到性的關係是「我——它」,愛的關係是「我——你」,然後他因為猶太教的傳統不允許他更進一步闡明而就此打住他的理論。但是其實應該還有下一步才對——那就是當你我都消失時的「既非我、也非你」的關係,在這關係中的兩人不再是兩個人、而是變成一體的運作關係,它是非常和諧的一體性,它有著很深的一致性,它雖然有兩個身體卻只有一個靈魂,這就是最高品質的愛——我稱之為祈禱。
愛有三個層面的形式,慈悲因此也有三個層面的形式,它們可以以多種不同的組合形式呈現出來。
多羅斯.克普蘭,現在你應該可以知愛和慈悲都有非常多種的形式,但最基本需要了解的是——愛有三種階梯——它將會幫助你,它會讓你清楚地洞察自己目前是處於哪一階段的愛,而那一種慈悲又即將發生在你身上。觀看、觀照,絕不要讓自己侷限停留在任何一個階段裡,因為總是還有更高的領域和高峰等待你去攀爬、等待你去到達。
最後一個問題:
鍾愛的奧修:我不了解你,我來這裡是想要能夠更清晰、更清楚,請不要讓我更混亂。
蘇拉吉:你來錯地方了。混亂是我讓人們到達清晰的一個技巧,你之所以會感到混亂是因為你帶著原有的偏見來這裡,而我卻粉碎了你的偏見,因此你才會感到強烈的混亂。你原本希望我能幫你更確信你自己的偏見,但是我是不會幫助你維持你的偏見、傳統和制約的一切的,我的工作是要完全的破壞你,因為只有當你完完全全地被破壞之後,新的生命才會誕生,當舊的停止存在,新的就會出現,而這個新的東西就有你要的清晰。
清晰不是確定,確定不是清晰,清晰並非來自你頭腦裡面的投射、觀點或哲學思想,清晰來自沒有頭腦像鏡子反射影像的品質,清晰純粹是意味著你沒有它「應該」是怎樣的想法,你不執著於任何哲學理論或意識的形態——基督教徒、印度教徒、回教徒或共產主義者——你只是很單純的空、完完全全的空,你既不屬於任何意識形態或哲學,你也不屬於某一部經典。
這一份純然空的新鮮就是清晰。所有的塵埃都掉落下來,只剩下鏡面上如實的反映。
你說:「鍾愛的奧修,我無法了解你。」
它根本無關了解不了解,我並不企圖要得到你的了解,它與了解或智性上的知道無關,它是一種感受,是你清晰地看到和存在的狀況。但大多數人確實是如此,他們攜帶著所熟悉的觀點和特定的語言來這裡。但是我卻運用他們從不曾聽過的方法,他們懷著期望、帶著原有的意識形態和語言來找我,但我卻述說著另一種完全不同的語言。我沒有任何意識形態要教導你,我根本就沒有任何要教導你的東西,我不是老師,沒有知識要傳達給你。你必須要學習我的語言,否則會對我產生更多的誤解,會更加感到混亂。
你是否曾聽過一位體育課程的講師,他去找醫生看病時說:「當我只有二十歲的時候,它就像鋼鐵一般的堅硬,我根本無法讓它彎曲:當我三十歲的時候,我終於可以弄彎它,但也只能一點點的彎曲而已!現在,我現在已經六十四歲了,我可以用它來打一個結。」
醫生聽完他的這席話後問他到底想知道什麼事,講師回答道:「醫生,我現在是不是比以前變得更強壯呢?」
靜心一下吧!不同的語言……,看看以下幾則笑話。
一位沒有經驗的年輕男子來到賣淫的場所,他很訝異裡面的女孩竟是那麼地有禮貌。因為當他早上穿好衣服準備要離去時。
女孩說:「來一些錢如何?」
他回答:「哦!不用了,你對我已經夠好了。」
四處旅行的女販賣商和農夫的兒子一起去睡覺,這個女人試圖想要和他發生一些事,於是她說:「你可否願意和我換一下邊睡覺呢?我從你身邊滾過去,你從我身邊滾過來,這樣我們倆人都會比較舒服。」
「哦!女士,我當然願意和你交換,我可以走到哪一邊去。」
他真的就用走的,而且走了好幾次。最後,女士說:「我不認為你懂我的用意。」
他回答說:「我懂的,你想要一個人占據整張該死的床,但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一些徵兵的主試者用很懷疑的眼光看待一位穿著時髦的年輕男子,上級有令要戒備某些人會假藉同性戀的理由逃避服兵役。當這年輕男子來到身體和心理檢查這一關時,其中一位主試者大聲的宣問:「喂!年輕人,看起來你似乎會成為一位小小的好士兵。」
年輕人回答:「那真是太棒了,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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