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之書

The Book Of Wisdom

第四章 叛逆的最後機會

第一個問題:

  鍾愛的奧修:前不久有一陣子,每當我夜晚睡覺時,都會夢見自己在聆聽你的演講;但一到早上,我幾乎忘掉所有的一切,只記得你說:詩就是臣服。從那時開始,我一直在想詩和臣服之間有什麼關係,或臣服與詩之間有什麼關係,而詩又和愛、祈禱、靜心的道路有何不同?

  德娃,莉佳:詩包含所有的一切,它包含愛、祈禱、靜心和其他更多的東西。一切的神聖、美麗,和一切能夠讓你超越的經驗,都包含在詩裡面。

  詩不只是詩,它的本質是宗教。它是一個頭腦不再障礙在你和存在中間的存在狀態,當你和存在的溝通是直接的觸動;當你突然對整個存在感動不已;當你獨立分別的個體消失,整個宇宙藉由你開始唱歌、跳舞;當你變成中空的竹子,當你蛻變成笛子時,這一切就是詩。

  詩是整體進入部分,是海洋融入露珠;詩是奇蹟。

  我並不是指莎士比亞或克萊德賽斯這些人,他們只是部分的詩人。是的,某些時刻他們知道詩,但他們並非詩人;當未知的門打開時,他們曾經瞥見,他們有著進入生命最深、最奧祕根源的管道,但那些片刻純粹是來自未知的禮物。他們並不知道如何接觸那根源,也不知道存在如何與他們接觸。那幾乎是個無意識的狀態,它發生在夢中,就好像你作夢的狀況一樣。他們是夢想者。

  世上所謂偉大的詩人、畫家、音樂家、雕塑家都是夢想者。是的,他們會在夢中有幾次的瞥見,恍惚中似乎有幾道光穿透夢境,而只要其中的一道光就足於創造出莎士比亞或克萊德斯。但這並非我所說的詩。

  我所謂的詩,是流經佛陀的詩,那才是真正的詩。佛陀不是夢想者,阿底俠也不是夢想者,他們都是已經成道的人。對他們來說,夢已經消失、不見了。它不再是無意識狀態下對真理的瞥見,或被真理占有而感動,然後真理離開他們,留下茫然、筋疲力竭的他們。不是的,這不是詩。

  一般的詩人只是很短暫的跳躍、離開地面一下,然後馬上又回到地面。

  佛陀則是有翅膀的,他不是跳躍,他知道如何到達最遠的星球,他知道通往未知的門路,他有打開奧祕之門的鎖鑰。他是成道的師父,未知占據了他,他是未知的媒介,未知藉由他傳達訊息。就因為他是未知的媒介,因為他被未知占據,所以他所說的一切都是詩,就算他保持靜默也是詩。他的靜默是一首無言的音樂;此時,不管他有沒有說話都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他說話時,說的是詩;不說話時,他仍是詩。未知的詩充滿他,他走路、睡覺、他的靈魂和他的存在都是詩。

  這詩是如何發生的呢?當你臣服時,當部分鼓起勇氣臣服整體,當露珠滑入大海成為海洋時,詩就發生了。

  臣服是很矛盾的現象,一方面你看來是消失了,另一方面你卻是第一次展現出無限的光輝和多面向的光彩。是的,露珠不見了,它不會再回來,你將沒辦法再次擁有它或成為它,它以露珠的形式死掉,但這露珠卻變成了海洋,它變成了海洋性的。它仍是存在的,但卻不再是有限生命與整體無限分離的個體;它是那無限、無邊際、無邊界的。

  這也就是浴火鳳凰的迷思。牠在火中被燒死,成為灰燼;然後突然間,牠衝出烈火,浴火重生。鳳凰代表耶穌,他死於十字架上,然後又重生了;鳳凰代表佛陀,他死於自我的消失,然後是完全無我的新生。鳳凰代表那些看透人生、了悟人生的人,了悟就是鳳凰。你死於你,然後成為真正的你。那個死掉的你,是不真實、假的和單獨的你的死亡。

  我們不斷地相信我們在這世上是單獨的。但我們並不是,甚至就連非常瞬間短暫的片刻,我們都不是單獨的。儘管我們相信如此;但我們與整個存在是一體的。然而,你的信念一定會讓你活在惡夢裡;因為相信「我是單獨的」就會創造夢魘般的恐懼。

  如果你認為你是單獨的,便將沒辦法停止害怕,因為宇宙是如此地廣大,而你卻是那般地微小、渺小,你不斷地反抗它,只希望不要被它吸收。所以你必須用不斷地保持警覺、防衛,你必須一層、一層又一層的牆壁來保護自己,好讓自己不會被吸收。但這些努力只是你自己的恐懼。然後當死亡來臨的時候,你又會不斷地擔心死亡會破壞了你與宇宙的分離、破壞你的單獨。而死亡其實就是單獨的你回到存在宇宙的整體,因此你害怕死亡來臨,害怕自己將死。於是人們嘗試用各種不同的方法讓自己活的久一點,想要達到生命不死。生孕小孩就是其中的一個方法,所以人們才會不斷地呼籲要生小孩,其根本的慾望與小孩完全無關,它是對死亡的害怕。

  不管如何掙扎,你很清楚知道自己不可能永久存在,你知道有一天將會死去,因為成千上萬的人都會死去,沒有人可以特例的逃離這必然的結果,每個人都明知無望地希望著。於是你找到一個最古老的方法,也是最簡單的方法——小孩,你知道縱使你不存在,但是你部分的生命、細胞將會不斷地繁衍下去,這是成為永生的一個替代性方式。

  現代科技發明了更高明的方式。因為你的小孩或許看起來有點像你,但也可能完全不像,你的小孩不一定會和你完全一模一樣。於是高明的科技發現,只要先保存你的細胞,等你死後,他們可以經由你的細胞的繁殖來重新複製一個你,這個你甚至會比雙胞胎兄弟都還要來得相像。所以假如有機會碰見你的複製人,你會很驚訝地發現,他看起來就和你一模一樣。

  而為了安全起見,你可以在活著的時候就製造一個複製人,然後把他放在冰凍庫,等到萬一有意外發生,如果那天你突然死於車禍,複製人可以馬上取代你。你的老婆和小孩將覺察不出他們的先生或爸爸只是個模仿品,因為他看起來和你一模一樣。

  人們另外還創造出比上述複製人更高明的方式——書、畫畫、編寫偉大的交響曲;人們知道,有一天他們會離開,但他們的音樂、書本上的簽名以及他們的雕像將會永存。別人看見或聽見它們會想起你,你將會存留在他們的記憶中,你雖然沒有辦法再次地走在地球上,卻可以進入人們的記憶裡;這總比什麼都沒有好。雖然這些名氣或許只占歷史書本的幾頁篇幅,或一個註腳,但這一切真的總比什麼都沒有好。幾世紀以來,人們是如此的害怕死亡,死亡變成你一輩子的夢魘;以至於人們嘗試用各種方式在追求永生。

  而當你放下自己是單獨的想法時,死亡的恐懼就會消失。因此我才會說臣服是一個最矛盾的狀態,你的小我個體雖死掉,但你其實根本沒有死,因為整體宇宙是不會死的,只是小部分的生命不斷的死亡、替代而已。所以如果你與宇宙合為一體,你就是永生的生命,是超越生死的。

  這就是涅槃、開悟、莫克夏和神的國度,就是沒有死亡的狀態。但有一個令人害怕的條件必須先完成,這條件就是你的小我單獨個體必須先死去,你的本我必須先死去,這就是臣服的意義。事實上,你根本不用擔心,因為你根本不是單獨的,那只是一個你相信的信念而已,所以,死去的將只是你的信念和想法,而不是你。

  就好比你在黑暗中看見一條繩子,你認為那是一條蛇,所以心中懷著極大的恐懼,你因身體不停地顫抖而流汗地急速跑開。然後某個路過的人告訴你說:「不用害怕,我在白天看見它,我知道它只是一條繩子,如果你不相信,跟我走,我證明給你看。」

  而佛陀好幾世紀以來,一直在說的也就是:「跟我走,我帶你去看看!」他們將繩子拿在手中向他證明那真的只是一條繩子,根本就沒有蛇。然後,突然間,恐懼不見了,你開始大笑,笑你自己愚蠢的行為,因為你在害怕某些根本就不曾存在的東西。但不管它存在或不存在,那些害怕、顫抖、冒汗、血壓增高以及心跳加快等,都是真實的。

  記住!不真實的事會引發真實的感受和狀況,如果你認為他們是真的,他們對你的作用就是真的。它雖然是只夢幻般的真實,卻可以影響你、你的生命和生命形態。

  但當你警覺,當你有覺知的時的,就會發現自我不見了。它只是一條你誤以為是蛇的繩子,你永遠也不可能找到蛇的蹤影。

  死亡是不存在的,它是不真實的。死亡是你自己創造的,你藉由創造小我的單獨而創造死亡。臣服意味著放下單獨的想法,於是死亡就會自動消失,你不再感到恐懼,你生命獲得完全地改觀。然後生命的每一個片刻都如水晶般的清晰,生命純粹的歡欣、喜悅和喜樂,每個片刻都是永恆的。這樣的生活方式就是詩;沒有自我,當下一個片刻又一個片刻的生活就是詩。沒有自我地生活,就是恩典,就是音樂,也就是真正的生活。我稱之為詩的生命——臣服於存在的生命。

  我要再次地提醒你們,請謹記:當你臣服於存在,你並不是放下任何真實的東西,你只是放下一個不真的想法、一個幻象以及放下一個你從來就不曾真正擁有的東西。藉由放下它們,你重新得回你的真實。

  當你了解到:「我是在家的,一直以來我都在家,以後我也永遠會在家。」你會感到極大的放鬆。當你知道:「我不是局外人,我並沒有被隔離,我的根並沒有離開大地,我屬於存在,存在也屬於我。」時,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很平靜、安靜和靜止。這份靜止就是臣服。

  臣服這個字給我們一個非常、非常錯誤的印象,它讓我們誤以為要拋棄某些東西;但你其實只是放下夢幻,放下一些社會創造的幻象,你並沒有失去什麼。

  社會需要自我的功能來達成它的目標。甚至當我們臣服於神時,人們仍是使用「我」這個字眼,但它並不存在,只是有其利用的價值而已。他知道沒有「我」,但如果不用這個字就會不必要的製造出很多溝通上的困難;溝通本來就很困難,沒有「我」將會使溝通更不可能。所以「我」只是刻意、有用途的工具;如果你能知道它只是個工具、是人們利用的一個媒介;而不是存在性的,那你就不會被它所困擾。

  莉佳,你的夢給你一個瞥見,它讓你看見白天清醒時不允許自己看見的事實。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在發生,意識的頭腦總是比較我執的,它從不允許你進入無意識心靈。社會教導我們意識,而非無意識的部分,雖然他們很努力,但仍還未有任何進展。

  但蘇聯例外,他們努力研究要教導人們的無意識,很不幸地,他們成功了。他們在人民睡覺時教導人民的潛無意識心靈;因為當你熟睡之後,你的意識功能停止,換成無意識在運作。現在這份作業在蘇聯已經完成。而這是未來的人類將要面臨的最重大的挑戰之一。如果蘇聯政客擁有教導人們無意識心靈的裝備,那人們叛逆的機會就會永遠地消失。

  當他在睡覺的時候,你可以進入他的無意識心靈,把你變成是共產黨員、天主教徒、印度教徒、佛教徒、基督教徒、回教徒等;面因為它進入你的無意識,你將永遠無法超越。你將永遠沒辦法去除它,因為無意識的力量九倍大於意識心靈,你的意識心靈只占冰山十分之一的小角,另外十分之九是無意識心靈的部分。所以如果政治家掌控人類的無意識心靈,那人類的前途將會非常晦暗。小孩從小就在睡夢中受掌控,甚至睡覺也不再屬於私人的事,政府拿走了我們個人 的權利。它甚至決定我們不能作自己的夢,它幫我們決定我們的夢,因為它害怕我們會作一些反對國家政策的夢,它們不允許這種狀況發生。於是他們會操縱你的夢和無意識,但很幸運的是,這一切尚未真正實行。

  你們或許是擁有叛逆機會的最後一代,假如你們不把握這機會,以後或許就沒有機會了;人類的存在將會被貶低至機器人般的地位。所以好好把握這僅存的時機,這最後的二十或二十五年。如果人類能夠好好利用這世紀結束之前最後的時機,它將會是最後的機會,否則以後將不可能,因為人類的無意識將會操控人類。到目前為止,社會經由教育、教會和宣傳污染了人類的意識心靈,但也僅止於你的意識的部分;你的無意識心靈還是自由的。

  常常,當你進入很深沈的睡眠,你就愈是接近真理和實相。雖然這種說法很奇怪,不應該如此,應該是當你清醒時更接近實相。但你清醒時的狀態並非完全是你的,它是基督教的、印度教的、回教的,它不再是屬於你的,社會侵害了它、干擾了它、扭曲了它。但無意識心靈仍屬於你。

  因此,心理分析家對你的夢有很大的興趣,因為夢中的你是比較真實的。在夢中,你不會那麼地虛假,所有社會的譴責都消失;在夢中,你所遇到的和所看見的都是事情本然的面貌,你同時還看見真實的自己。一旦你從睡夢中清醒過來,你開始偽裝自己,你的清醒處處都是偽裝。

  因此,睡覺令人感到非常放鬆。因為不斷地提醒自己只能說些可以說的話、做社會允許我們的事是非常、非常累人的。所以,你們每天需要八小時的睡眠來解除這一些限制,重新回到自然的狀態,忘記社會加諸在我們身上的夢魘和地獄。

  你變得愈是警覺、愈是觀照,你就愈有可能從社會的枷鎖中解放自己,然後,甚至你在睡覺時,也只是身體暫時的休息,但你意識、覺知的暗流仍會不斷地進行。你的頭腦並不需要睡眠,它根本沒有這個需要,那是人們創造出來的需要。

  當你的頭腦是清晰的、是自由沒有束縛的,它對睡眠的需要將會愈來愈少。然後,奇蹟會發生,如果你在身體進入睡眠時還能保持頭腦清晰,你會第一次知覺到身體和你是分離的;身體睡著了,而你是清醒的,你將會看見非常不同的現象,你會想說:身體和你怎麼可能會是相同的——體呢?不可能的。它們的差異太大了。

  身體屬於地球,你屬於天空;身體屬於物質,你屬於神;身體屬於粗大的,你不是;身體有其極限,它出生,它將會死亡,而你卻是從不曾出生、也不會死去。這過程將會是你的經驗,而不是相信的信念。

  你因為害怕而相信,你希望相信自己是長生不死的,但相信歸相信,它是不真的,它是外在的裝飾畫。經驗則是完全不同的,它來自你的內在,它是你的。一旦你了解之後,沒有任何人或任何事可以動搖、摧毀你的真實經驗;或許整個世界會反駁地告訴你根本沒有靈魂這回事,但你知道身體和靈魂畢竟是不同的;或許整個世界會和你說這世上並沒有神的存在,但你只會笑一笑,因為經驗勝過一切,經驗說明也證明了一切。

  莉加,你的夢境是非常有意義的,你在清醒時的意識所不允許的,從你夢中無意識心靈出現,一道亮光進入了你。

  西方在佛洛依德出現之前認為,清醒的意識是唯一的意識,甚至在佛洛依德出現之後,雖然夢境的意識也被視為頗具價值,但他們還忽視了一件重要的現象——無夢境的睡眠。在東方則不是如此,東方一直認為清醒時的意識是最膚淺的,夢境意識是比較深層和重要的,而睡眠意識心靈甚至比夢境意識心靈來得更深、更具意義。西方還需要另一位佛洛依德來闡揚睡眠是很重要的這個觀念。

  但東方知道的比西方還要多。有一個意識第四狀態的一個點,它的名稱就叫做「第四的」,它沒有其他的名稱。它是當清醒、作夢和睡覺這三個狀態完全的消失後的狀態——觀照。你不能稱它為清醒的,因為它從不曾入睡;你不能稱它為作夢,因為觀照下是不會有任何夢境的;你不能稱之為睡覺,因為它不可能睡覺。它是恆久的意識狀態,這也就是阿底俠所說的菩提心,是耶穌的意識,也就是佛陀的開悟。

  所以請各位小心、謹慎,比起清醒狀態,你要更注意你的夢;比起你的夢,要更注意無夢境的睡眠。而且永遠謹記在心,要去尋找那第四的,因為它才是最終的;到達第四的,你就到家了,你就不需要往外尋求了。

  莉佳,你說你忘了所有的夢,只記得一句話:「詩就是臣服」。這是我教導的本質,也是我傳送給世界最根本的訊息——詩就是臣服,同樣地,臣服就是詩。

  我希望我所有的門徒成為有創造力的詩人、音樂家、畫家、雕塑家……等等。過去所有宗教的門徒都過著一種非常沒有創造力的生活,他們因為他們的無創造力的生活而受尊敬,但這樣的生活並沒有帶給世界任何一點的美麗。他們其實是世界的一個負擔,他們並沒有把樂園帶給地球。實際上,他們是具有破壞性的,因為你若不是具有創造性,就是具有破壞性,你不可能保持中立,你若不是欣然、喜悅地面對生活,就是在譴責生命。

  長久以來,過去一直是一場具有破壞性的夢魘,它是否定生命取向的。在這裡,我要教導你們肯定生命、敬重生命,我教導你們不用遁世隱居,相反地,享受歡欣的生命。你們可以成為詩人,但我所說的詩人並非指莎士比亞、米爾頓或田倪桑斯。假如我遇見莎士比亞等人,我也會告訴他們:「請成為詩人吧!」,因為他們仍只是在幻夢著詩的階段。

  真正的詩發生在「第四的」意識狀態,以前一切所謂的詩人都仍只是夢幻者,他們還停留在意識的第二階段。散文停留在第一的、清醒的意識階段,詩則是第二的。

  而我所談論的詩,只有可能發生在第四階段。一旦你能夠很全然地覺察和清楚,一旦你的頭腦不存在,那你任何的行為舉止都是詩,你的作為也都會是音樂;甚至當你只是靜靜的,什麼都不做的時候,詩也會充滿著你,你會變成你的芬芳,你的存在。

  莉佳你問我:「從那時開始,我一直在想,詩和臣服有什麼關係,或臣服和詩有什麼關係;而詩又如何能成為和愛、祈禱、靜心一樣的途徑呢?」

  愛、祈禱和靜心之所以是途徑,是因為他們都是通往詩的門路。任何可以帶領你找到神的途徑,也就會帶領你發現詩;神這個人其實就是詩人;他會唱一首歌,當然不是他自己的歌,他唱的是神之曲;他讓靜默的神經由他發言,他是整個宇宙的代言人。

  我教導你們靜心、祈禱和愛,因為他們會帶你回到中心,而這中心就是詩,它們都是通往詩的門路。讓自己融入詩裡,就是融入神裡,而如果沒有臣服,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如果你過度地停留在你自己,神將不會發生。你必須空出自己,讓它在你身上展現。

  先死,然後你就可以成為你真實的自己——神。

第二個問題:

  鍾愛的奧修:我感到非常的混亂。事事物物不再有好與壞,我感到既非驕傲,也非羞愧,但一方面我又兩者都是。我以前曾經到達的,現在則是很挫敗的掉在一團迷霧中。我感覺像煙,煙裡昇起莫大的悲傷,就好像天鵝絨覆蓋在堅硬的石頭上。奧修,我望不見這一切的盡頭,還是這一切根本就沒有盡頭?難道是狂喜背負著不潔淨的重擔嗎?奧修,請幫我成為門徒吧!

  羅納德,薩羅蒙生,感覺混亂是絕佳的大好機會。那些沒有混亂的人的問題才大呢——他們自認為知道,事實上他們根本不知道;而那些認為對自己很清楚的人才是真得應該困擾,因為他們的清楚是非常表面的;事實上,他們根本就不清楚,他們所稱道的清楚根本就是愚蠢的。

  白癡是非常、非常清楚的,清楚到他們沒有聰明的智慧去感到混亂,人們需要很聰明才能感受到混亂,一般平常人在生活中不斷地微笑著臉、賺更多的錢、求取更多的權勢和名聲。你看見他們你會感到非常嫉妒,因為他們看起來是那麼地快樂、有自信。

  看見他們成功,看見他們的財富愈來愈多、權勢愈來愈大,聲望節節上升,你將會感到有點嫉妒。你是如此地混亂,他們卻是如此地清楚生命的目標和方向,他們總是知道如何設法達到目標,他們其實已經達到目標,現在更往上層階梯攀升;而你卻仍站在原池,不知如何是好,不知該做什麼?不知什麼不該做?不知什麼是對?不知什麼是錯?但情況一向就是如此。平庸的人總是很肯定,只有比較聰明的人才會感到完全的混亂和困惑。

  混亂是個絕佳大好機會,它代表頭腦已來到窮途末路。所以如果你真如自己說的:「我感到完全地混亂了,如果你真是如此,那你是受到祝福的,因為你正處在邊緣,處在某些可能性和珍貴時刻的邊緣。如果你是完全地混亂,那代表頭腦的企圖失敗了,它再也沒有能力為你提供任何肯定的答案,你愈來愈靠近頭腦死亡的階段。

  這是任何一個人生命中最棒的發生,也是最大的祝福,因為一旦你看見這一混亂的現象,而頭腦是不可能理清頭緒的,那你還會執著於頭腦多久呢?不用多久,你一定會放下它,就算你不放下它,它也會自己掉落。這混亂是如此地嚴重和沈重,以至於它禁不起負荷,自己就會掉落,而當頭腦掉落,困惑也就不見了。

  我並非說困惑不見之後,你就會變得很確定,不是的,那也不過是頭腦的另一個字彙。有困惑就有確定;當困惑消失,確定也消失了,你即非困惑,也非確定。你只是感到很清楚、透明般地清晰,而這個透明就是美、就是恩典,它是非常細緻的。

  當一個人即非困惑也非確定,那將是他生命中最美的一刻;一個人就「是」,鏡子反映出那個「是」,沒有任何方向,沒有要去哪裡,沒有想要做什麼,沒有未來,就是全然地「在」當下這一片刻。

  沒有頭腦就沒有未來,因為沒有任何對未來的計畫,這個片刻就是所有,就是所有的一切,這個片刻就是你整個的存在。整個存在都聚集在這一刻上,這一刻於是變得非常重要、意義非凡。這一刻非常地深、非常地高;它非常地奧妙,非常強烈;它烈火熊熊、非常直接;它攫掠了你、占據你、轉化你。

  但我不能給你確定,確定是一個意識形態,它只是在補綴你的困惑。當你感到困惑時,有些人會以權威性的口吻說:「不要擔心」,他會用淘淘的議論說服你,用經典補綴你的困惑;用聖經、可蘭經和吉塔經等美麗的布毯來掩蓋你的困惑。然後你感覺不錯,但那只是暫時的,因為你內在的混亂仍然沸騰,你並沒有去除它,只是暫時將它壓抑住而已。

  那也就是為什麼人們總是想盡量吸取各種信念、經典、教義和系統性的思考的原因。人們為什麼投注大量精神去系統化自己的想法呢?為什麼有些人要成為基督教徒或印度教徒,而另外有些人要成為共產黨員昵?到底這一切是為什麼?那當然是有原因的,而且是一個很重大的原因。每個人都很困惑,所以有些人就感覺必須提供你一些安定;這些人可以是教宗,毛澤東,或是馬克斯,或是馬奴,或是摩西,任何人都可以。因此在任何危機出現的時刻,任何一個頑固、敢大聲叫囂的笨蛋,任何顯現出自我肯定的人就會成為領導者。那就是希特勒、史達林以及墨索里尼成為重要人物的原因。

  人們一直不解,為什麼希特勒能夠操控德國這麼優越的民族,為什麼?而且更令人不解的是,為什麼這一世紀最偉大的思考家——馬丁,海德格竟也是希特勒的支持者?德國大學最偉大的教授竟然支持希特勒,為什麼?怎麼可能?

  希特勒是個愚蠢、未受過教育薰陶的人,但他卻有著聰明的人或海德格教授缺少的特質——他有著絕對的自信。他是個蠢蛋,但他說話時不會有「假如」和「但是」,他可以好像都知道似地向大家宣言。他是個瘋子,但瘋子總是有很大的影響力,它改變人類歷史整個軌跡。

  德國人會對他如此感興趣和印象深刻一點都不令人訝異,他們都是聰明的人,有些人甚至是地球上最聰明的人,但聰明總是會有困惑,那也就是希特勒成功的祕密。聰明令人困惑,困惑令人恐懼、害怕,人們不知道該往何處去,該做什麼,於是他們開始尋找領袖,開始尋找一個可以很肯定表達意見的人。

  印度現在的狀況就如同德國一樣。印度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國家之一,它有著最悠久、長遠的傳統和哲學思考,沒有任何其他國家可以和它的哲學理論相比較。然而印度卻選擇馬拉吉,德賽亞做總理——一顆甘藍菜花。但他卻有個絕對平庸、愚昧、頑固的頭腦,這就是人們需要的東西。

  每當人們困惑的時候,他們就成為三級頭腦的受害者;一級頭腦被二級頭腦所害,那是因為三級頭腦沒有困惑。三級頭腦知道說如果你喝你自己的尿,一切的疾病都將會被治療,甚至還可以治癒癌症;這樣的言論只有當你是完全不智時才會告訴大家。

  聰明的人總是會猶豫、躊躇、沈思一下,而不聰明的人卻不會,智者低語、笨者則可能會到屋頂上大聲召告世人。

  老子說:「我可能是這世界上頭腦最不清楚的人,除了我之外,每個人看起來都是那麼地有自信和肯定自己。」他是對的,他是如此地大智慧,以至於他對任何事都不確定。

  如果你放下頭腦,我不能保證你將會很肯定;我只能答應你一件事,那就是你將會感到更清晰。你將會感到透明般的清晰,你能夠看清楚事情的真相。但你將不會是困惑或確定的,它們是同一銅板的兩面。

  但你正處在一個很美麗的時刻裡,這整個世界也是一樣。每當認同的危機發生,每當人們不再知道自己是誰,每當過去不再吸引人們,每當人們離開傳統這個根,每當過去似乎與我們不再有關連時,人們的心中會昇起一個嚴重的認同危機——我們到底是誰?我們到底應該怎麼做才對?

  這個時機,可能是個詛咒——如果你成為希特勒的犧牲者,但它也同時可以打開進入更大的未知大門,如果你有幸接近佛陀,如果你夠幸運能愛上佛陀,你的生命將會轉化、蛻變。

  那些還根植傳統,還認為什麼是對、什麼是錯的人將不會找到佛陀。他們會繼續過著他們有規律、無聊、死沉的生活。他們會像他們的前輩一樣繼續不斷地重複著幾世紀以來、古老的行徑,完成應盡的義務。跟隨這條世紀之路你當然會感覺很安全,因為曾經有那麼多人走過。但當你遇見佛陀,你就開始朝向未知,這中間即沒有高速公路,也沒有舊路,你必須要自己去行走,這條路將不會是現成的路。

  這就是我希望每位門徒都能了解,你來這裡並不是要依賴我、跟隨我或接受我或相信我。

  你來這裡是要自己嘗試、經驗,你必須自己走;我可以給你勇氣,鼓勵你往前走,我可以誘發你詢問確定的過程;但我將不會給你一套有系統的思考模式,我不會給你任何的確定;我會給你的是——朝聖之旅的生命,這旅程是很艱辛的,路途上將有成千成萬的陷阱,每天都會遇見更多的危險;但這條朝聖之旅將會帶引你到達人類意識的最高峰,帶你到那「第四的」境界。但你行走至愈高處,你也就會面臨有可能往下墜落的更大危險。

  我只能承諾你,這是條偉大冒險且危險的旅程,但我不能保障你一定到達得了,因為未知是沒辦法擔保的。

  所以,羅納德,如果你來找我是希望我幫你解除困惑,那你就找錯人了,我不是你要的那個人。但如果你來找我是希望能同時放下困惑和確定;如果你是希望能放下製造困惑和確定的頭腦,如果你來找我是希望我幫你走上尋找神那最終的冒險;如果你來找我是敢於接受不可測大海、波濤洶湧的海浪以及有可能見不到岸邊的挑戰的話,那你就找對人了。那可能性是非常地多的,我只說「可能」,我不能給你完全的確定。因為你可能可以達到,也可能到達不了,這一切都沒有任何保證,這並非商品可以加以保證;這是一場賭博。

  而假如你已經準備好,你就可以進入這個佛陀的能量場,你並不需要再等待,你已經等待了好幾輩子,已經等待的夠久了。

  你問我:「奧修,請幫我成為你的門徒吧!」問題不在於我「給」你門徒,而是你要「接受」它。敞開你的心,我一直都在給予,只是你必須接受它、歡迎它。

  你說:「事事物物不再有好與壞。」這是很好的、很美的。好壞是人們創造的,聖人和罪犯也是一樣,他們根本沒有不同,些微的不同也僅止是非常表面和廣淺的。你只要輕輕地刮一下,就會在聖人裡面發現罪惡的部分。

  有一個人跑去找教宗,他對教宗說:「呸!教宗,去你媽的!」

  教宗滿臉狐疑不能相信地說:「我?天主教教會的領袖;我?成千成萬人的精神領袖;我?耶穌基督的直接繼承者?我,上帝在地球上的代理人?去我媽的?我才去你媽的!」

  差別其實並不大,只要輕輕地刮一下,你將會發現罪惡就在神聖之中,而神聖也在所有的罪惡之中,一切都是好的,也都是壞的,它們是人們任意創造的觀念。

  你現在正進入一個很美的階段,而如果事事物物對你來說不再有好壞的話,那其實是很好的,現在你可以進入另外一個新層面;這層面不是人們創造的,它沒有比較的區別、沒有好壞,它是事情該是怎樣就怎樣、不是就不是,即不是這個也不是那個。好與壞其實只是你可以選擇這個或那個的替代可能性,它們讓你停留在二分性裡。

  當你了解到好與壞只是社會因為需要而創造出來的把戲時……當然它們是有其用處的,我並不是要你處在人群中時,表現出一副不知對錯的樣子;我也不是說當你走在大馬路中間時和你自己說:走在馬路的左邊和右邊又有何差別呢?

  記住,當你和人們一起時,好壞仍是存在的,請尊敬他們和他們的夢,你是何等人物?你有什麼權利打擾、干涉別人的夢;面對人們和他們的夢以及他們的遊戲時,請有禮貌一點。

  但不管如何,在你心裡面仍要記住事情是沒有好壞的。

  存在就在那兒,你並不需要做任何選擇,於是,當你不再選擇時,你就會變成不是二分的;當你必須做選擇時,你也被選擇二分了。選擇的劃分是一把雙邊的劍:它在劃分外在實際狀況的同時,也把你的內在劃分了。所以如果你做選擇的話,你就是選擇劃分和分裂,以及精神分裂;如果你不選擇,那代表你知道事情無好壞,你的心智是健全的。

  不選擇就是選擇心智建全、也就是選擇神智清醒,因為外界即然沒有分別,你的內在怎麼會有分別呢?內在和外在是一體的,當你變得不分裂時,你就變成獨立的個體,這就是成為獨立個體的過程,當你意識到事情無所謂的好、也無所謂的壞時,突然間,你回歸一致,你內心所有的分裂消失,你如結晶般的具體,你是歸於中心的。

  這是東方意識對世界最大的貢獻之一;西方宗教界仍停留在有好壞標準的階段裡,就因為如此,他們很難了解、甚至根本不可能了解東方的優婆尼沙經、老子和莊子。

  西方人士總是用基督教模式的頭腦詢問:「你們的誡律是什麼?」他們發現在優婆尼沙經的世界裡,根本沒有所謂的好與壞;沒有什麼事可以做、什麼事不可以做,它們從不命令,它們主張詩,它們就是詩;它們純粹是存在歡欣的流露,是狂喜的迸發。

  優婆尼沙經說:「神即『是』,而你就是那」,他們還說:「神即『是』,我即是神」這是來自狂喜的宣言,沒有任何的倫理道德規則,甚至沒有判斷的準則。而這一切都會令基督教、回教、猶太教的頭腦難以理解,為何這些書本被認為具有宗教性呢?它們可以確定是很好的文學著作,但為什麼會被認為具有宗教性呢?

  所以如果你問一個到達與優婆尼沙經的先知有同樣狂喜境界、經驗的人,他將會告訴你說:「聖經、塔木德(Talmud,猶太法典)和可蘭經只是倫理與道德的典籍,與宗教有何關係呢?」這些書是很好的,他們幫助社會平順地進展;而或許裡面有些關於宗教的隻字片語,但基本上,它們是無關宗教。其中大部分是關於倫理道德的講述,至於宗教的部分則是少到幾乎會被人們所忽視,事實上,它已經被忽略了。

  了解事無好壞是一個轉捩點,是一個轉變,從此之後,你開始往內觀照,外界失去其意義。外界的社會是一部小說、一齣精彩的戲劇,你可以讓自己參與其中,但不要太認真了,那只是角色的扮演,所以你可以盡可能地讓自己出神入化、完美地演出;但請不用太嚴肅,它與那最終的根本無關。

  你內在不分裂的靈魂知道,那最終的是內在心靈;你現在正處在要朝向內在心靈世界的轉捩點上。

  你說:「事事物物不再有好與壞。」這正是成為門徒的時刻,門徒其實也就是這麼一回事,你不需要再等待、甚至不用請示我的准允。門徒已經發生,你只要進入這佛陀的能量場,一切都已在發生,這是你長久以來的等待,事實上,你已經等待太久了。而等待已逐漸耗損了你的能量。

  我曾聽過一則故事:一對很老的夫妻出席法庭要公証離婚,他們已經結婚七十五年,倆人都已經九十五歲了,法官不能相信他的眼睛,他說:「你們在一起生活七十六年之後的今天才想到要離婚,為什麼要等到現在呢?」

  他們彼此互望一眼,然後,老先生回答說:「唉!我們一直等待,我們等所有的小孩都先離去,所以才會等到現在。」

  人們一直等待,等待又等待……等到最後還有什麼希望呢?羅納德,你不用再等待,你已經準備好了,我歡迎你;我甚至還歡迎尚未準備好的人;因為,今天尚未準備好的人、或許明天就準備好了;而那些尚未準備好要成為門徒的人,或許在成為門徒之後就準備好了。

  而如果神要接受你,我是何方神聖,竟然拒絕你呢?我是決不會拒絕你的。在我的社區裡面,沒有人會認為你不值得或拒絕你成為門徒,成為門徒不需要任何條件;如果神都認為你值得活在這世界上,那就足以證明你有成為門徒的價值。

  你說:「我感到即非驕傲、也非羞愧,但卻又兩者都是」這是一個混亂的狀態,在這混亂當中,你會發現一切事情的狀況是即非這個、也非那個,卻又兩者都是。你說:「我以前曾經到達的一切,現在則是很挫敗的掉在一團迷霧中」——你真的受到非常大的祝福。

  很多人將會非常嫉妒你。能知道一切的努力都已失敗就是新旅程的開始,能知道:「我以前曾經到達的一切都不再有任何意義。」時,就是你尋求那永不會消失的真理的開始。當人們能夠完全看透世界和成功的幻象時,人們才會真正開始靈性的旅程。

  「我感覺像煙,煙裡升起莫大的悲傷,就像天鵝絨覆蓋在堅硬的石頭上。」當長久活在幻象裡的生命突然甦醒過來,當你覺得一切的一切不再有任何意義,你覺得就好像在追逐黑暗的陰影,你一定會感到莫大的悲傷。

  你的觀察是很敏銳的——天鵝絨覆蓋住悲傷。是的,悲傷來自過去,而天鵝絨的覆蓋是唯一的可能,也是現在才變為可能的。完全的混亂導致你深感悲傷,但因為這完全的混亂,你內在深處開始有個新的攪動在發生;或許你自己還未覺察到,但在悲哀的簾幕後面正在誕生出一股新的喜悅,某些東西在攪動——這喜悅是新的尋求、新的冒險、新生活和新的存在的表達方式。

  「奧修,我望不見這一切的盡頭,還是這一切根本就沒有盡頭。」頭腦和自我都有開始、也有結束的盡頭;但對你和整個存在的奧祕而言是即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的;那是一個生生不息的過程,不斷地奧祕正等著你,因此,你是即感驚顫又感狂喜。

  當你發現生命沒有盡頭,當你在攀上一個高峰之後,突然發現有另一個更高、更艱辛的路徑和可以攀爬的高峰正等著你挑戰時,你應該感到莫大的狂喜。然後當你又爬上高峰時,你發現還有另一個高峰,高峰之後還有高峰,生命是恆久的喜馬拉雅山。

  想想你現在到達的這個點,你發現一切不再是,你感到非常無聊,無聊似乎是你的命運。但生命是不無聊的,它是舞蹈、是狂喜、是豐富。

  很多、很多地事情即將發生,而且將會不斷地發生。奧祕是沒有盡頭的,它從不會結束,那也就是稱之為奧祕的緣故,因為你永遠都不知道,它總是令人捉摸不定,而這也就是生命的喜悅、和生命燦爛的光彩,它讓你不斷地尋求、詢問和探索;生命就是冒險。

  你說:「奧修,我望不見這一切的盡頭,邇是這一切根本就沒有盡頭?」封你而言是有盡頭的;但對真實的你而言則沒有。

  「難道是狂喜背負著不潔淨的重擔嗎?」一切都是潔淨的,沒有任何地方是不潔淨的。不潔淨只是你此刻深感困惑的一個陰影;當混亂和困惑的頭腦都被拋棄時,這陰影就會自動消失。

  你內在核心一直都是很潔淨的,潔淨是你的本性,它無法被帶走,它是永恆的,你不可能會失去它。你若不是忘記就是記得它,若忘記它,你就會感到迷惑;你若記得它一切都會變得清晰。請注意,我不是說你會變得很「確定」,而是一切事物都將會透明而清晰。這透明就是自由、就是智慧、也是你與生俱來的權利;如果你不認領它,沒有人需要為你承擔責任。你只要願意請求,它就是你的。

  門徒就是再次尋回自己的努力,並拋棄那些不屬於你的;門徒就是放下真正不屬於你的、拾回你一直以來就擁有的。

  狂喜是我們的本性,不允許自己狂喜根本就是不必要的努力;狂喜是自然、自發的,它不需要你辛苦努力去達到;但痛苦卻需要。那也就是為什麼你看起來會如此疲累的原因,因為痛苦不幸是做苦工,要維持在苦楚裡是非常困難的,因為你在違反自然,你逆流而上,所以才會很悽慘。

  而喜樂就是順著河流、融入河流、不再有河流與你的區分,你就是河流,那事情有何困難呢?順著河流,你不需要游泳,你只要跟著河流飄浮,然後它會帶你進入大海,它已經在往海洋流動了。

  生命就是河流,不要催促,你就不會落得悽慘。不逼促生命之流的藝術就是門徒。

  羅納德,你已經準備好了;此刻的困惑與生命的混亂會開啟一扇新門、長出一片新葉請勿再多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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