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A-HOOThe Mystic Rose》

呀呼!神秘玫瑰

奧修回應門徒系列

Gagan譯

第二十八章 聆聽的藝術就夠了

  問題一

  心愛的奧修,

  尼采在《瞧!這個人》裡寫道:

  這裡沒有先知說話,沒有那些陰森的疾病和被稱為宗教創始者的權力意願的混合體。人最重要的是正確地聽到從這張嘴裡發出的語氣,這種祥和的語氣,如果人不對其智慧的意義進行可悲的非正義的事……這裡沒有狂熱的言論,這裡沒有佈道,這裡不需要信仰:出於無限豐富的光和幸福的深度裡,一滴接一滴,一字接一字相繼落下來——這些演說的節奏是溫柔緩慢的步伐。這樣的東西,只有最好的選擇才能達到:它是一個無與倫比的特權,成為這裡的聆聽者。

  奧修,這當然是關於你的。尼采是你的先驅嗎?

  瑪尼夏,尼采當然是我的先驅,就像莊子或菩提達摩一樣。這個世界裡曾有好幾個神秘家,我可以稱為我的先驅。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必須完全同意他們。

  他們只是先驅——但我不是追隨者!我就是我自己。有些地方我甚至不同意佛陀,也有些地方我也不同意弗里德里希·尼采。但弗里德里希·尼采的精神確實是比任何其他人都更接近我,甚至包括佛陀,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是沒有產生盲目追隨的唯一偉大思想家。他保持冷漠和單獨。他全部的要求,只是做聆聽者。他從不要求任何降服。那就是他跟許多宗教創始者們不同的地方。他們是人類的奴役者。

  弗里德里希·尼采可能在很多方面都不正確,但他無疑是個熱愛自由並尊重對方的個體性的人。他太愛對方了,以至於他無法將對方轉變為追隨者。因為將任何人轉變為追隨者就是摧毀他、他的正直,他的真實性;就是創造一個偽君子,一個靈性的奴役。那就是所有宗教創始者所做的事。他們在全世界創造了靈性的奴役制度。

  至少尼采沒有犯過那樣的罪行。他有能力——遠比任何耶穌或穆罕默德、馬哈維亞或克里希納更有能力——給人們深刻印象,影響人們,創造盲目的追隨者。但是因為他確實沒有這樣做,我對他極為尊重。

  他從不允許任何人變成追隨者。他所要求的只是變成馬哈維亞所說的聆聽者。你必須只做個聆聽者。聆聽的藝術就足夠了;不需要其它教條。如果你靠近像弗里德里希·尼采這樣的人,那時只是聆聽就會改變你的整個存在。

  不需要其它任何東西。

  但聆聽並不是那麼容易,因為你的頭腦一直在喋喋不休。甚至在你聆聽的同時,你的頭腦不是靜默的。不靜默的頭腦不能成為聆聽者;它只能聽,但它不能聆聽。

  你必須清楚瞭解聽和聆聽之間的差別。任何有耳朵的人都能夠聽,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能聆聽。要聆聽,他需要的東西不只是耳朵的機構;他必須知道如何將他的心和他的耳朵連結成組合。通常,它們是完全斷開連接的。耳朵和頭腦相連,而不是和心相連。而我們的整個教育,無論是宗教或是世俗,使它變成一個基本規則來強迫每個孩子,因此他的耳朵和他的思維過程相連,而不是和他的愛相連,而不是和他的心相連。

  只有心知道靜默,才能夠聆聽。只有愛人聆聽;其他人只是進行對話。

  那讓我想起了兩位發瘋的教授——這經常發生在那個專業裡。成為教授就是處於邊緣地帶。

  瘋人院的院長認為,既然兩人都是享有盛譽的教授,那就讓他們住在一起,看看會發生什麼事。

  所以他把他們關在一個牢房裡,然後躲起來,他試著聽看看發生什麼事。不久他就覺得,如果他再多聽一會兒,他就會發瘋!那個牢房裡發生的事是一場精彩的談話,但沒有人在聽任何人。一個教授會說話,另一個會靜默;它會看起來好像他在聽。當第一個停止時,第二個會開始——問題是,兩者之間沒有關聯!第一個在說的事是一回事,第二個在說的事完全是別的事——沒有關聯,甚至不是遠方的表親!

  監聽負責人聽了一會兒,然後他開始感到困惑……但最不解的事是:當對方說話時,為什麼另一個人就停下來?那是他不可抗拒的衝動想知道。於是他打開牢房的門,走進去,問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說:「你聾了嗎?一場精彩的談話正在發生。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如何交談嗎?一個人說話,另一個保持靜默——這是一個簡單的方法。所以讓他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當他累了,那就會輪到我。然後我會報仇!我們很感激你把我們放在一起。這種對話會日復一日地進行著。這是一個聲望的問題。」

  當我聽到這件事時,我想知道這是否不就是世界各地正在發生的事。只是因為你知道如何交談,你們中的一個人必須保持靜默,它並不意味著他是靜默的。它只意味著他必須假裝他是靜默的,他的頭腦編織著一千零一個念頭。他的頭腦可能在遙遠的地方,而他會假裝他在專心聆聽。

  這種情況到處都在發生。甚至當你看到對話是很相關的時候,相關性也是一種非常武斷的策略。你繼續保持靜默,編織著你的念頭,紡紗製作一千零一個念頭;就在你耳朵的轉角處,話語落下來。然後你抓住某句話,從那句話跳進去。似乎對話是相關的;它根本不相關,它只是一個假裝。就像那兩個教授所做的事,你正在做。

  弗里德里希·尼采說:需要的一切就是瞭解聆聽的藝術。聆聽風,聆聽雲,聆聽樹揮舞,落葉——完全在靜默裡,你的頭腦在編織無念,無思——就是聆聽的那個基礎。並不意味著你必須同意。沒有同意的問題,因為像尼采這樣的人並不那麼刻薄要求你同意他的看法。他只是想要你瞭解他,然後你要怎麼做就看你了。同意或不同意——但至少要聽聽看!

  當然,世界上只有非常少數能夠靜默、靜心,能夠聆聽的人。它是一個奇怪的特殊東西:如果你能學會這個藝術,它不是聽我的話或尼采的話的問題。它是一個聆聽藝術的問題。

  它是在你的內在。

  不同地說,我稱它為靜心——只是保持靜默。甚至聆聽也無法準確描述你需要的狀態,使得你找到你自己本身的真理。但聆聽無疑是靜心最簡單的一個過程。

  跟師父在一起的全部功能是學習不僅聆聽他的話語,而且聆聽他的靜默。不僅他的靜默,還有他的姿態、他的眼睛、他的那個存在、他的心跳。

  因為師父的心跳和宇宙的心跳是同調的。如果你能跟師父同調,不知不覺中你已經跟宇宙同調了。師父只是一個裝置。也許宇宙太大了——如果有人對你說:「去聆聽宇宙」,這就會太大了,幾乎不可瞭解的。

  師父只是說:「聆聽我在說什麼,要那麼仔細地聽,你就不錯過寂靜。」師父使用簡單的策略,師父帶你更接近宇宙。而當你能夠聆聽時,師父就會消失,會退隱,讓你聽風、雨、雲和整個宇宙的心跳。在那個聆聽裡,你會敞開來;你的花蕾會變成一朵盛開的玫瑰。

  我將回答這個問題,因為這正是我在這裡所做的事。

  這裡沒有先知說話……

  所有的宗教、他們的祭司、他們的大祭司都反對我,原因很簡單,我說任何自稱是先知的人都是瘋子。未來總是未知的。那就是它的美麗,那就是生活的全部冒險:要繼續不斷地進入未知。先知在宣稱:「我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我知道二十五個世紀之後會發生什麼事。」先知在宣稱,對他來說,沒有未來;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是未知的。他已經縮減未知的一切變成已知的。

  當然,他不要求你聽;他只是想要你相信。這不是你瞭解的問題,這是你的降服、完全接受和信仰的問題。所有宗教被稱為『信仰』,這並非偶然。它們都基於信仰。沒有先知在他所有的預言裡都被證明是正確的。

  「我知道而你不知道」這種想法是非人性的。它是非文化的,它是不文明的。可能我經歷了某件東西,我可以跟你分享,但我不能斥責你無知。我只能說:「也許你錯過了它,也許你忽略了它。也許你是無辜的,你沒有看過它。」

  我不能說你無知,並提出我是知者,而你是無知者,來貶低你,來剝奪你的尊嚴,你的自由,你的探究,並要求你只要相信。所有的先知一直都在那樣做。先知是很高級的罪犯,因為他們破壞了人的自由、他的尊嚴、他自己的探索和探究。他們只是給了你誡律。他們是誰啊?

  只要看看這些先知的生活,你就會驚訝於這些人一定是瘋了。但是他們被崇拜——他們仍然被崇拜。沒有人可以質疑它。

  在印度,克里希納是一位偉大的先知——他是印度發生最大戰爭的起因。他試圖說服一個政黨的領袖——他的門徒、阿朱那——去打戰。羅納德·雷根沒有發現任何克里希納是一件好事。阿朱那努力嘗試,努力爭辯;整部聖典薄伽梵歌就是阿朱那為和平的爭論:「

  沒有必要戰爭——是我的兄弟統治或我統治,這有什麼關係?無論如何,戰爭將是好幾百萬人的大屠殺。這種勝利不會是偉大的勝利,它將是對好幾百萬個死者的勝利。我寧願去喜馬拉雅山,放棄這個世界。」

  但克里希納不會讓他走。最後的策略是,當所有的爭論都失敗並且他無法說服阿朱那加入戰爭時,他說:「聽著,這是神的決定;我只是作為神的載體說話。我是神的完美化身;我的話是神的話。去打仗就是你的宿命。」

  現在沒有爭論的問題。你不跟神爭論。即使你遇見祂,你也不跟神爭論,這看起來不對。當克里希納說『我是神完美的化身』時,阿朱那只好去打仗,使整個國家癱瘓了五千年。戰爭是那麼有破壞性,它對印度存在的靈魂的傷害仍然未痊癒。印度變得那麼害怕戰爭,因此各種非暴力的傳教士……沒有戰爭發生。這並非巧合。如果沒有摩訶婆羅多,克里希納建立的大戰,就不會有可能使馬哈維亞教導人們反對戰爭,或佛陀教導人們非暴力,因為人們已經看到了暴力可能導致的事。

  但即使是這些先知……馬哈維亞那麼堅持非暴力,以至於他延伸邏輯超越理智。你甚至連耕作都不能,因為如果你耕作就要砍植物,每株植物都有生命。所以馬哈維亞的追隨者都不耕作。你不應該為了吃的原因而殺害,這是可以瞭解的;它是非人性和野蠻。但是將論點延伸到變得愚蠢和荒謬的地步……

  但馬哈維亞在很多方面都是荒謬的。人不應該擁有東西。這是可以瞭解的,因為如果人擁有東西,它必然造成貧窮和富裕和階級鬥爭,總有一天會出現共產主義,以及共產主義與資本主義的衝突。如果馬哈維亞有聽到——『不要擁有,但是要共享』——將不會有貧窮,並且不會有富裕,但是會有一個舒適幸福的生活。但是把任何事情都推到極致,你就變得荒謬。現在馬哈維亞強調了這個重點,他丟掉他的衣服,因為他不能擁有任何東西。

  你想讓整個人類保持裸體嗎?那會是無稽之談。人不再有能力在所有季節裡都裸體。或許好幾百萬年前,曾經有一個時代,當時人類就像任何不用衣服的動物一樣,但是那時他全身都長了毛髮來保護他。當冬天來臨時,動物生長毛髮,當夏天來臨時,就掉下牠們的毛髮。但現在身體已經完全忘記了那種語言。你讓任何人赤身裸體,看看他的身體在冬天是否會長毛!很可能他會死掉或很難活著,所有時間都在顫抖,因為顫抖就產生一些熱量。他的牙齒會開始打顫,因為那樣會產生熱量。

  但馬哈維亞堅持說:「如果你想知道真理,你必須達到完全裸體的狀態。」那就是為什麼他否認女人接觸真理的可能性。首先,他們必須獲得作為男人的出生,因為只有男人才能獲得真理,因為只有男人才能赤身裸體。只是因為衣服,女人就不能……衣服阻礙了女人實現她們的靈魂。

  理智意味著平衡。理智意味著永遠處於中間,非理智意味著永遠走極端。

  馬哈維亞聲稱他是他的世系的最後一位先知——他的世系只有二十四位先知;第二十三位已經發生了,他是第二十四位。作為第二十四位有很大的競爭;有八個和馬哈維亞同時代的人聲稱:「你不是第二十四個,我才是第二十四個。」現在誰會決定?他們沒有數字紋身在他們的身體上說:「這個傢伙是第二十四個。」

  但馬哈維亞證實比其他七個人都更加瘋狂。

  佛陀也是其中之一。他也是競爭者之一。但他不能那麼瘋狂到丟掉衣服;他就退出了比賽,沒有得分。馬哈維亞是那麼極致地極端,以至於他甚至不會允許刀片剪他的頭髮或他的鬍子。他會親手拔掉他的頭髮,因為使用刀片就是依賴東西。終極的自由意味著你不應該依賴任何東西,所以他不得不拔掉他的頭髮……佛陀無法那樣做。這太過分了,那個人太瘋狂了;最好就退出競爭。

  其他六個人的地位相同,都非常聰明……但有一件事,他們都在努力變成特別的人,一個先知。而這是最後的機會。現在好幾百萬年會過去——在那之後,第一位先知才會再發生。所以這不是一件容易失去的事——「無妨,今天讓他成為先知,明天我就可以成為了。」明天很遙遠。

  根據耆那教傳統,當這個存在結束,另一個存在的循環開始時,將會再有二十四個先知。所以在馬哈維亞之後,這將要好幾百萬年——除非羅納德·雷根真的瘋了。

  但我認為即使是他也沒有膽量,反正他對馬哈維亞一無所知。

  其他六個人必須找到他們自己的方式來變得特別。佛陀看到和馬哈維亞難以抗衡……因為佛陀有更加細嫩的身體。他是一個更美麗的人,在那麼奢侈的環境裡長大,他無法擁有非常強壯的身體,可以連續禁食三十天,可以在冬天的天空下赤身裸體的馬哈維亞抗衡。

  但是佛陀必須是特殊的,所以他創造了一個想法:「

  我不是馬哈維亞第二十四個,那個世系的人。我屬於另一個先知世系。事實上,我的世系是我自己的轉世二十四次,之前我已經在這個世界二十三世了,這是我的最後一次出現。」

  二十四這個數字變得那麼重要,因為耆那教說:「我們有二十四個T先知。」而佛陀創造了絕對虛構的……耆那教有二十四個先知,佛陀創造了絕對虛構的二十三,他自己的化身!

  印度教徒不知所措,因為到目前為止他們已經相信了十個神的化身。現在他們看起來很窘迫。佛教徒有二十四個,耆那教徒有二十四個,而你們只有十個?在佛陀和馬哈維亞之後,所有的印度教經文都放棄了十個的想法。他們也管理了二十四個。二十四變成絕對必要的。

  印度教徒之所以有十個是因為你的手有十個手指。人用手指數數字——特別是在遠古時代——所以十是最後的數字。事實上,它是最後的數字。十之後,它就重複:十一、十二、十三……那又是十的重複。你可以持續到好幾百萬,好幾億,但它會是一次又一次的十——更多的十。

  耆那教看到印度教徒有十的想法,而且他們不想模仿任何人,他們以不同的方式想通了。他們說:「就像白天和黑夜有二十四小時,正是那樣,存在的整個循環有二十四個先知。二十四小時,每個小時都需要一個先知。」

  耶穌不斷地試圖讓猶太人相信一件事,因為摩西曾經預言『我會來拯救你們』,所以猶太人正在等待他的到來。而耶穌說:「我來了——我就是摩西所預言的那位先知。」猶太人無法相信一個木匠的兒子,私生子,沒有受過教育……

  他們有博學多才的拉比——在耶穌時代,耶路撒冷是博學和智慧的所在地。他們不能接受這個舉止像小丑,沒有教養的傢伙。他無法付得起超過驢子——坐在他的驢子,其後的十二個沒有受過教育、文盲、窮人,他們已經變成他的追隨者,因為他給予他們安慰和承諾:「如果你們跟隨我,我是神的獨生子,我會帶你們進神的國。」

  那些可憐的傢伙很清楚知道,靠他們自己是進不了神的國,而這個傢伙……誰知道呢?可能是對的。你可以懷疑,但是跟隨他,你沒有什麼可失去的。極有可能,他在最後證明是對的。如果他沒有證明是對的,那樣你也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你什麼都沒有。

  所有那十二位使徒都跟隨著他——坐在驢子上——從一個村莊到另一個村莊,他宣稱他自己:「我是神的獨生子,我是猶太人的最後一位先知。」猶太人不能容忍他。太過分了。笑話需要一些限制。而猶地亞是一個小地方,是世界上不為人知的一個角落。天天碰到這個把你當罪人的傢伙,簡直是騷擾,只有他的十二個追隨者才是有道德的聖人。他竟然是神的獨生子!而且是猶太人的最後一位先知!

  最後他們嚇壞了……耶穌什麼也沒做,釘十字架是絕對錯誤的,但釘十字架顯示他困擾人們有多麼大。猶太人不是暴力的人;他必定一再地激怒了他們。

  他們正告訴他:「我們已經聽到了整件事。你只要把你的驢子帶到別處。我們相信——你是神的獨生子!但是不要騷擾我們。你不能去別的地方嗎?整個世界都在那裡。」但他繼續慢跑進入那個小地方。當然,如果有人騎在驢子上到處走動,騷擾你——「聽著,你們要去哪裡?我是神的兒子」——你甚至會開始思考:「我們應該射殺這個傢伙或做什麼?」 所有這些先知都需要精神病治療。我完全同意弗里德里希·尼采,當他說:「這裡沒有先知說話,沒有那些陰森的疾病和被稱為宗教創始者的權力意願的混合體。」

  他的洞察力非常清晰。他是說所有這些宗教的創始者都是權力意願。創造一個宗教,產生信徒,擁有好幾百萬個追隨者會給你極大的力量。

  現在只要看看教皇:如果他站在MG市場這裡,你不會在他身上看到任何靈性的東西。只是看起來很傻的人。我聽說過,在波蘭有個大白痴,但我從來不認為波蘭會出現一個人變成教皇!他的權力是什麼?他的權力是六億個天主教徒。

  你會驚訝地發現教皇是由紅衣主教選出的,而到目前為止,教皇的行為是——他們通常在一、兩年內去世。這是幾個世紀以來的傳統。只有當他們看到他將死亡時,他們才選擇某人為教皇,而其他人將有機會掌握到權力。

  可是他們萬萬沒想到,這個波蘭人不會這麼輕易死去。除非基督教徒本身把他釘在十字架上,否則他不會死。他已經足夠強大了,現在紅衣主教們為他們已經做了的事感到非常難過。他們原以為他會遵循傳統,而他卻似乎一天比一天年輕。他們從不認為當權者變得更健康是因為權力滿足了他們的自我。掌權者變強了,就活得更久;一旦他們失去權力,他們不久就會死去。

  現在這位教皇要折磨天主教徒,人不知道要多久。但是似乎沒有任何疾病的跡象,也沒有任何死亡的跡象。他身體健康過得很好。紅衣主教們現在意識到他們犯了一個錯誤。

  有一個階級制度,從祭司到主教再到紅衣主教,然後那兩百名紅衣主教選擇最年長、最有可能死亡的候選人作為教皇。也就是說,讓他享受權力一年。這是一種扶輪社。

  但是這個來自波蘭的人不明白他必須死。是時候了,但是他正在變得越來越強壯。我看到他的照片——他每天都看起來更年輕。如果天主教徒最終厭倦了他,並開槍打死他也就不足為奇了,因為這是一種扶輪社;每年社長必須改變,並且那一直是這樣,直到現在已經一千八百年了。很少有教皇能活超過一年半,那是極限。這個人不明白他在做的事絕對是非正統的。

  尼采是對的。這些宗教的創始者,這些先知,這些阿凡達、神的化身……他們只不過是對權力深深渴望的滿足。

  尼采被憎恨和譴責——顯然,因為他也許是歷史上第一個說出真理,叫黑桃就打出天殺的黑桃的人。從來沒有人能夠原諒他。黑桃當然不能被諒解,那是事實,但是其他人為什麼生氣呢?

  真理是最苦的藥物,非常少的人準備好以真理為藥物。

  謊言是很甜的。謊言是甜蜜的,因為它們是你自己的發明,你可以隨心所欲地放進多少糖。

  但真理你不能創造,你只能發現。很少有像弗里德里希·尼采那樣有足夠勇氣的人說出它。雖然他們已經發現了它,他們卻保持靜默,因為不必要地受到每個人的譴責是毫無意義的。

  尼采受到騷擾,以各種可能的方式受到譴責,他做的唯一罪行就是不包裝它,赤裸地說出真理。

  優於他人的想法來自自卑感,來自疾病,這是絕對正確的。這種權力意願就是唯一的罪行——因為它製造戰爭,它創造了國家,它創造了宗教,它創造了各種暴力。只是因為有幾個人想當總統,有幾個人想當總理。

  我曾對我的人民說:「你不用擔心。無論你想要哪個星球——我都會宣布你為月亮之王或月亮女王,月亮第一夫人。」任何你想要的!為什麼只關心這個地球?這整個宇宙都是可用的。沒有人可以帶你到法庭說:「他正在干涉我的領土。」有好幾百萬顆星星。只要選擇任何星星,並宣稱你就是那顆星之王;穿如你喜歡多的彩色條紋衣服。

  為什麼不有點創意呢?不必要地爭當總統,當總理,做各種罪行……你必須,因為你必須踐踏很多人;你必須去踩在他們的頭上。沒有必要,這應該是一種更好玩的生活。

  所以有幾個人寫信給我……他們想變成火星之王。我說:「完全可以。沒有人為了火星的王權在爭鬥。」

  為什麼不選擇新鮮的領土?為什麼要繼續為醜陋、血腥的空間在爭鬥呢?每個人都知道華盛頓的白宮裡有鬼。這是眾所周知的,白宮裡面有亞伯拉罕林肯的鬼魂。它已經被很多人遇到過。事實上,亞伯拉罕林肯仍然主掌的那個部分地區是關閉的。

  我只能說,不管這是真是假……在這些宮殿,這些首都,到底有多少人被殺?有多少人被折磨,有多少人被強姦、詆毀?

  為什麼渴望權力?你不能吃權力,你不能以任何方式創造美麗的東西來改善生活,因為從來沒有一個有權勢的人是有創造力的。有什麼東西你可以說是馬哈維亞創造的?有什麼東西你可以說是耶穌創造的?一幅畫作?一件雕塑?小單車?他們的貢獻是什麼?神的獨生子連單車都沒有創造——應該感到羞恥!神應該慚愧:「你看我兒子在幹什麼……」

  我常常想,在耶穌被釘十字架之前,神一定已經自殺了——看到這個愚蠢的兒子,獨生子。從那以後,就沒有神,沒有神的兒子,但是世界運轉得很好。

  沒有必要。不需要先知,不需要宗教創始者,不需要人們稱他們自己為化身。

  做人就夠了。做一個靜心的人就足夠了。瞭解你自己就足夠了,而不是強加權力於他人。

  真正的宗教性的和認識自己、做自己、享受自己、慶祝自己有關。它和任何優越感、任何權力意願無關。

  但是沒有人聽過尼采,我知道很少有人會聽我的。甚至連這麼多人都不聽他的。他過著非常孤獨的生活,因為人們看不到他所說的真理。它是令人震驚的,它正在摧毀他們的安慰。

  他說:「人最重要的是正確地聽到從這張嘴裡發出的語氣,這種祥和的語氣,如果人不對其智慧的意義進行可悲的非正義的事……這裡沒有狂熱的言論,這裡沒有佈道,這裡不需要信仰:出於無限豐富的光和幸福的深度裡,一滴接一滴,一字接一字相繼落下來——這些演說的節奏是溫柔緩慢的步伐。這樣的東西,只有最好的選擇才能達到:它是一個無與倫比的特權,成為這裡的聆聽者。」

  瑪尼夏,真理是一種非常罕見的經驗。當然,它在市場裡找不到,當然它在群眾裡也找不到。群眾可能會自稱為天主教徒或印度教徒或伊斯蘭教徒,這沒關係。真理必須在你自己內在找到。

  但在你能聽到你自己的心之前,你將必須聽河的歌聲,聽微風吹過松樹的歌聲。你將必須聽到此時此刻這裡展現的靜默。你將必須在生活裡學習只有一種藝術:那就是寧靜聆聽者的藝術。然後你才能使用同樣的藝術,更深入地瞭解你自己。

  無論你聆聽河流或海洋的歌聲,還是你聆聽你自己的心跳,或你只是聆聽玫瑰花在風裡、雨裡的寧靜舞蹈,藝術都是一樣的。靜靜地觀察,祥和地聆聽,慢慢地你就會找到你自己。

  你可以在這一刻找到你自己。

  瑪尼夏,你是在說:「奧修,這當然是關於你的。」

  是的,我可以說所有這些陳述都是我的陳述,由尼采提出。誰編寫它們並不重要。

  你在問:「尼采是你的先驅嗎?」

  是的,但我不同意尼采他的全部陳述。我正在考慮談論尼采……我一直在等待你的準備聆聽,因為尼采的每個時刻,每個陳述都會重重敲打你。我每天都在努力敲打你,只是為了讓你做好準備。

  尼采當然是我的先驅,顯然先驅不可能是絕對正確的。他犯了很多錯誤。但是人們不理會尼采。他是整個世界歷史上最被忽視的偉人。但我不會忽視他。

  事實上,我在說的東西是在準備使你有一天去聽他的瘋狂言論——瘋狂是因為沒有人相信,甚至沒有人認為它們可能是對的。人們沒有把他釘在十字架上,他們做了更糟糕的事:他們強迫他進入瘋人院。釘十字架有榮耀,釘十字架有尊嚴。強迫一個像弗里德里希·尼采這樣的人違背他的意願,進入瘋人院,是更加醜陋,更加不人道的。

  但尼采將會復活;他的真理不能消亡。跟尼采相比,耶穌和蘇格拉底是非常非常落後的。尼采還沒有找到跟他同時代的人,他還必須等待。也許我的人會變成他的當代的人。

  就在前幾天,一位記者對我稱耶穌有心理疾病這一事實感到困惑,所有我的人都是基督教徒,但沒有人反對,沒有人感到受傷。似乎沒有人生氣。他擔心,如果這些人雖然在基督教社會、基督教學校被帶大,如果能聽到反對耶穌的話,那這些人已經經歷了轉化。他們不透過他們的偏見來聆聽。他們是直接透過他們自己的瞭解和清晰來聆聽的。

  ……這是時候認真了。

 

  科瓦爾斯基受僱於當地的瘋人院,專門帶囚禁者出去郊遊。有一天,十個表現最好的病人去觀看一場籃球比賽。

  「好吧,我們上巴士吧,瘋子!」科瓦爾斯基喊道,當他們前往觀看比賽時。

  「排隊,瘋子(nuts)!」他喊道,當他們到達座位時。

  「坐下,瘋子!」所有的病人都乖乖地坐下來觀看比賽。

  比賽進行到大約一半時,精神病院接到了警察的電話,院長被要求立刻過來。

  當他抵達體育場時,現場一片尿味。

  「發生了什麼事?」院長找到科瓦爾斯基後問道。

  「嗯,」科瓦爾斯基回答說:「一個傢伙經過,喊道:『冰淇淋!冰淇淋!』」

  「然後,另一個傢伙走過來,大喊:『熱狗!熱狗!』」

  「但是隨後,有個傢伙開始大喊:『花生(peanuts)!尿尿瘋子(pea nuts)!』」

 

  在為沙利文祭司服務多年後,特蕾莎修女終於要在海邊度過她的第一個假期。

  在她離開之前,她向貝納黛特修女詳細說明了她不在的時候如何照顧這個老男孩。

  第一天早上,當貝納黛特修女帶來早餐時,沙利文祭司正躺在床上。他告訴她,他的兩腿之間有一把鑰匙,而她的兩腿之間有一個鎖。

  「如果我把鑰匙插進妳的鎖裡,」老祭司說:「它就會打開天國。」

  兩週後,當特蕾莎修女度假回來時,貝納黛特修女熱切地向她解釋天國的大門。

  「怎麼,那個說謊的老混蛋!」特蕾莎修女尖叫:「二十年前他告訴我,它是加百列的號角,從那以後,我一直在吹它!」

 

  西德尼和他的女朋友薩迪約會,他們去看電影。

  男主角和女主角緊緊擁抱在一起,西德尼突然意識到他的假髮掉了。他開始在座位下的黑暗裡摸索。

  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薩迪開始熱情呻吟:「就是這樣,親愛的,」她低聲說:「就在這裡。你拿到它了(你明白了)……現在你拿到它了!」

  「不是,我沒有拿到它!」西德尼啪地又坐了起來:「我不把我的頭髮從中間分叉開來!」

 

  瑪尼夏,好了嗎?

  好的,奧修。

  現在,靜默兩分鐘。

  閉上你的眼睛,身體不動;感覺就像一尊雕像……

  現在放鬆——放手。

  ……現在,回來。

  瑪尼夏,好了嗎?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