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m Death to Deathlessness》
從死亡到不朽
Gagan譯
第二十七章 無名墳墓
問題一
親愛的奧修,
我想要集中我的能量,要真誠對待我。成為我自己的觀照者是唯一的東西,或是還有別的東西?
我對智力上的問題不感興趣。
首先,要變成你自己的觀照者,然後提問。
你要我對你真誠;請只要對你自己真誠一點。
這全是想要——「我想要集中我的能量。」這只是在期望。誰在阻止你呢?你在這裡做什麼呢?
我唯一教給你的東西就是成為你的行為、念頭和感覺的觀照者。從行為開始,因為那是最簡單的,然後是念頭,然後是感覺——這是最微妙的。
但人們似乎只是繼續思考事情。「在觀照你自己之後,還有什麼?還有更多什麼嗎?」你認為觀照還不夠嗎?
但頭腦就是這樣運作的,它總是要求更多。它不斷地要求——無論你在哪裡,它都會要求更多。但在觀照裡,頭腦消失了,因此要更多和欲求更多也消失了。觀照就是一切。
但是,請要做——不要只是繼續思考。你思考和想要多久了?如果你一直都是觀照者,這個問題根本就不會出現。那就是為什麼我說我對任何智力體操都不感興趣。
做吧。有一件事是確定的:觀照的人忘記更多的事。它就那麼多了!不可能想像還能有更多了。
你請求我要對你真誠——太好了!而你對你自己卻根本不真誠。這個問題暴露了你的不真誠。我對你的真誠將無濟於事。你將必須真誠、全然地去做!並從這個片刻開始;不要延遲。
這種靜默……只是對它觀照。
不要去想它,不要對它作出任何評斷。
只是做一個簡單的觀照者、一面鏡子反映而不作任何評斷。
這個片刻你就可以變成觀照者。
觀照是唯一存在的宗教。
問題二
親愛的奧修,
為了負責任,人必須作出選擇。它怎麼和無選擇搭配在一起?
又是同樣的愚蠢。
你曾經嚐過無選擇嗎?
提出看似非常相關的問題很容易,但它們只顯得和不瞭解真實經歷的人是相關的。你不可能欺騙我。
你說:「負責任意味著選擇。」誰告訴過你那件事呢?然後,當然,頭腦會說:「那麼,無選擇就不能和負責任相適應。」
第一件事就是要變得無選擇。
過著觀照者的生活,沒有選擇,放手。
讓事情對你發生。
做你內在自發產生的任何事情。
選擇的問題是智力的問題:做這個還是做那個,什麼會更有利可圖、更有利益;什麼是道德的,什麼是不道德的。
選擇的問題就像盲人不斷地拄著他的拐杖摸索,尋找門在哪裡,路在哪裡。但是有眼睛的人,你覺得他選擇嗎?——「這是牆,這是路,我必須選擇這條路,因為我想出去」這樣嗎?你甚至連想都不想——你就直接走出去吧!你有眼睛。這不是牆和門之間的選擇。
生活在覺知裡的人的情況完全相同——他有眼睛。
三十三年來,我沒有選擇過任何一件事。無論自然發生什麼事,我都跟著它。這三十三年已經向我證明足夠多的東西——如果你選擇,你就一定會選擇錯誤的東西,因為選擇意味著盲目。
如果盲人站起來,毫無選擇地走出門外,那只是個意外。他必須選擇,他必須探究,他必須尋找。他必須依賴別人。
一個有覺知的人是獨立的。他做事情是因為他感覺喜歡做它們。他喜歡做它們,因為這是來自他自然的自發性。
但宗教確實是困惑人們非常嚴重。它們並不使你意識到,而是給了十誡。它們決定了你必須選擇什麼和不應該選擇什麼。他們賦予了你責任,他們賦予了你義務。
一個有覺知的人既不需要義務,也不需要責任,也不需要選擇。然而只有他有能力在正確的時刻做正確的事。
我聽說過一所小型基督教學校的故事。神父時常每週來一次探望一下小孩子們。
上次他來的時候,他告訴過他們:「這是一個重點,至少在一周內,你們必須做一些好事。」
一個小男孩問道:「但什麼是好事呢?我們怎麼知道這是好事呢?」
正如神父一貫做的那樣,神父回答說:「比如,一個盲人要過馬路,就幫助他。這是好事,幫助別人是好事。」
當他這次來拜訪時,他問道:「上週你們做了什麼好事嗎?」三個男孩站了起來。神父道:「雖然不太好,但還是有事開始了。一百個男孩裡只有三個人做了好事,他們應該受到表揚。請一個一個回答,你做了什麼好事?」他問第一個男孩,男孩說:「我幫助一位盲眼老婦人過馬路。那就是你所舉過關於好事的例子。」
神父說:「你真是太好了,你是一個真正的基督教徒。」
他問第二個男孩:「你做了什麼呢?」
他說:「也是一樣。我扶了一個盲眼老婦人過馬路。」
神父感到有些疑惑。在這個小村莊裡,他們怎麼可能找到兩個盲眼婦人呢?但這是可能的,它並非不可能。他說:「你也做得很好,你也是一個好基督教徒。那第三個呢?」
第三個說:「我也做了同樣的事,扶了一個盲眼老婦人過馬路。」
現在這太過分了!神父說:「我認識整個村子。哪裡能找到三個婦人——又老又瞎?」
三個男孩同時喊道:「這不是三個婦人——而是一個婦人!而且這是一場極大的掙扎,因為她從來不想要過馬路!但我們全部三個人……她尖叫著,毆打著——但要成為一名基督教徒,人就必須受苦。最後我們設法讓她過了馬路。」
一個盲目的人,沒有覺知的人,必然會作出那樣的事。他們在世界各地都這樣做。這不是一個故事,這是一個現實。
每天都有好幾千個人死亡,而且所有的宗教領袖都在教導反對節育、反對墮胎。奇怪的是,他們的論點是相同的:透過節育,你正在拒絕神賜予的孩子;這並不虔誠。但奇怪的是——當神給你癌症,當神給你結核病,當神給你同性戀,當祂給你最後的諾貝爾獎、愛滋病,那為什麼你在拒絕它們呢?
如果一切都是神賜予的,那就應該懷著感恩接受:「主啊,祢太偉大了,祢給了我癌症。」不要去醫院,不要去看癌症專家,因為那是違背宗教的,這是違背神的。神給了你癌症,你就去看外科醫生動手術嗎?你的行為是一種非常不虔誠的方式。但是沒有人要求這些人:「你要接受……」
事實上,宗教經營著醫院,並管理著可以對盲人的眼睛進行手術的眼庫。神已經使某個人瞎了,你在事奉神,使這個人重見光明嗎?沒有,這些東西不會在他們的腦海裡出現。他們唯一反對的事是節育。為了什麼呢?
它跟神無關。即使神給了你禮物,你也完全有權帶著感謝來歸還它。這其中有什麼問題嗎?如果你不需要它……祂之前已經給予很多禮物了,你都接受了,而你卻因為那些禮物而受苦。
現在你必須對祂說:「請停止送這樣的禮物。我已經足夠了,已經夠多了,而你的禮物都快要死了,只有在伊索比亞一天就一千個人。」在世界各地,這個數字將會是大得多。
不,它跟神無關,它跟神父有關係。所有宗教都有興趣增加其成員數量。成員越多,他們手裡的權力就越大。不然的話,這位波蘭教宗——誰會去理會他呢?如果奇蹟般地所有天主教徒從世界上消失了,這位波蘭人就會回到波蘭。他會做什麼事呢?
他需要更多的天主教徒。已經有六億個天主教徒,但是他對那個數字並不滿意。如果人們開始節育、墮胎,那麼天主教徒就不會找到孤兒,不會找到窮人,不會找到乞丐來皈依進入天主教。
他們的既得利益是,在這個世界上應該有盡可能多的窮人、盡可能多的孤兒、盡可能多的受苦人民,因為所有這些都給了他們人口數量。而且每個宗教都嘗試它本身的方法。
例如,伊斯蘭教徒能擁有四個妻子。如果一個女人能擁有四個丈夫,人口就不會增加,因為一個或四個丈夫不會有任何差別,她只能懷孕一次。因此,沒有哪個宗教允許一個女人有四個丈夫,那會好得多——人口會是平衡的。
但伊斯蘭教允許每個男人有四個妻子。現在他每年可以生四個孩子。以穆罕默德本人為例,他有九個妻子。
在印度的一位伊斯蘭教國王,海得拉巴的尼扎姆,有五百位妻子——幾乎是一座生產伊斯蘭教徒的工廠。伊斯蘭教徒的數量僅落後基督教徒一些。他們是第二大宗教,他們想要變成第一大宗教。
這就是數目的政治,不要把不存在的神拖進來。
他們繼續製造爭論,他們說:「這是反對生命的,反生命的——墮胎或節育。」但是他們不瞭解人類的生物學。在每次做愛裡,丈夫就釋放了超過一百萬人的活人。也許只有一個——因為女人不會每次都懷孕——偶爾,也許偶爾會有一個男性的精子及時到達女性的卵子。
時間非常有限——只有兩個小時——以精子的身材比率,他必須跑的跑道是兩英里。兩英里的跑道,跑步、慢跑,沒有練習,沒有排練,沒有受訓,沒有技巧,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看到別人在賽跑,他也開始賽跑。
他們不知道他們要去哪裡。他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去,只有一件事是確定的,那就是他們必須跑得很快,因為其他人跑得很快。
那就是為什麼世界上有那麼多白痴,因為聰明人會避開群眾。聰明人首先會問:「為什麼?」他們站在路邊並思考它:「我們為什麼要跑,為了什麼?」不管怎樣,聰明人都是懶惰的。看到這麼大的交通堵塞,他們就在旁邊放鬆,等待直到每個人都走了,那時也許他們也會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是生命對於他們來說只有兩小時;兩小時內他們就會死掉。因此,在每次做愛時,都有好幾百萬人死去。一個人在他的一生裡——從十四歲到至少五十歲——做愛的次數那麼多,因此如果他所有的活精子都有機會的話,單單一個人以它目前的數量就可以填滿整個地球。但問題是,這個女人每個月只能排出一顆卵子。
這個女人給人類帶來了極大的祝福。如果她每個月也釋放一百萬個卵子,那時任何地方都沒有迴旋餘地。你將總是在人群裡,即使是在你的臥室裡!每個月僅釋放一個卵子,就造成了那麼龐大的人口,以至於地球無法支撐它。
神無處可去;否則,為什麼有這樣愚蠢的行為呢?如果你計算所有的愚蠢,他們就會給你這樣的想法:沒有神,因為當只有一個人有機會出生時,在一次做愛裡釋放一百萬顆精子有什麼意義呢?為什麼要釋放一百萬顆精子,或超過一百萬顆精子呢?
神似乎要嘛只是愚蠢,不懂算術……與其那樣說,因為那樣是譴責性的——稱他為白痴,甚至基本的三個R都不懂的——對神來說,這是更富有憐憫的說,因為祂不存在。至少你使祂擺脫了各種愚蠢、各種犯罪、各種謀殺、強姦、自殺——因為這些都是祂的禮物。
神父對你不感興趣。他們對你的覺知不感興趣,因為一個有覺知的人確定會看到這個重點,因為世界已經人口過剩。沒有必要讓他相信這一點——讓更多的孩子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會使他變得更加貧窮、更加飢餓、更加挨餓、更加文盲。
對於有覺知的人來說,是否可以選擇節育或不節育?沒有選擇;他的覺知就足夠了。他做他的覺知允許他做的事。
唯一的責任,你不是對著國家——因為那是世界上所有戰爭的根源。三千年來,地球上發生了五千次戰爭。誰能夠處理那麼多的戰爭,又怎麼管理呢?——不斷地殺戮、謀害,都因為你對國家的責任。你們一直被教導說,如果有需要,你們必須為國家而死,你們將變成烈士,你們的名字將被用金字寫在歷史書上。
我從來沒有在任何歷史書上看過用金字寫下的名字,尤其是那些被殺的可憐士兵。事實上,當他們準備好參戰時,他們的個體就被摧毀了,他們的身份就被摧毀了。他們的名字就變成了數字!
如果有士兵死亡或到了晚上還沒有回來,隔天的佈告欄上就會有這樣的聲明:「二十六號要嘛死亡,要嘛失踪。」讀到它,第二十六號,你不會產生這樣的想法:這位二十六號有年邁的父親,生病的母親,恩愛的妻子正在等待著他,還有他必須撫養的孩子們。二十六號沒有任何家人。
你看到這個策略了嗎?如果名字被寫上,很多人就會覺得同樣的事也會發生在他們身上。那時誰會來照顧他們的家人呢?
他們已經得到了號碼。在軍隊裡,一個人沒有名字,除了號碼外沒有身份。記住,數字是能被替換的;人們不能。不久就會有其他某人變成二十六號。但這個二十六號的男人本來就很獨特。沒有其他人可以取代他。
二十六號就沒有問題:沒有家人,沒有孩子,沒有母親,沒有妻子,沒有朋友。
對國家的責任意味著你正在作準備、準備和其它國家作戰。他們也有這樣的教導:要對他們的國家負責。
但是請忘掉所有那些你的名字將會被寫成金色字母的承諾。事實上,戰爭裡死掉的人太多了,他們無法建造那麼多墳墓,他們建造的東西是集體墳墓。他們當然還建造了一座紀念館,獻給那些為國捐軀的無名士兵。無名的!
沒有一個有覺知的人能夠感受到對國家的任何責任。事實上,他會反對任何這樣的態度。那種態度造成了戰爭、殺戮和不必要的屠殺。
整個地球是一體的!
有覺知的人看不到區分在哪裡。
就在前幾天,一位來自瑞士的年輕漂亮記者問我:「你愛瑞士人嗎?」
他震驚了片刻,因為我說:「我討厭……任何人種的分裂。」然後他放鬆了。當他聽到『我討厭……』時,我可以看到變化。他以為我是在說我討厭瑞士人。我等一會兒,他的呼吸一定在那一刻停止了——我會發表什麼樣的聲明呢?他絕不會想到我會說我討厭瑞士人。
我不討厭瑞士人。我討厭區分。
為什麼應該有瑞士人、瑞典人、德國人、義大利人、印度人和美國人?為什麼?
這是一個人類。
有覺知的人會感到對整體負有責任,而不是對互相爭鬥的部分負責。
沒有選擇。他只是覺得事情絕對清楚。
你一直被教導要對你的家族負責。但家族是一個非常小的團體。你要對一個很小的團體負責——這樣並不好。
我的父親和我的一個鄰居之間發生了一場爭執,因為我們家和鄰居家之間的土地歸屬問題存在爭議。我告訴我父親:「記住,不要去法庭控告那個人,因為我會在法庭上說這塊土地屬於鄰居。」
他說:「你要那樣說嗎?我是你的父親,你卻要作證指控我?」
我說:「是的——因為我很清楚,你也很清楚,這塊土地屬於鄰居。當然,他沒有文件——這些文件說屬於你,所以你會贏這個官司。」但我要觀照整件事。我要說:『那些文件不是真實的。土地屬於鄰居。好幾世紀以來,它一直屬於他,屬於他的祖先。他們一直使用它。我不知道我父親從哪裡得到這些文件。我們從未使用過那塊土地。』」
他很疑惑。他說:「這很奇怪,你不覺得對這個家族有任何責任嗎?」
我說:「我感到有責任,這就是我的責任。記住,我很小,也許我的證詞不會有分量,但我也說服我的阿公——他一直是我的朋友——並且他也會作證反對你!」
「現在,兩代人——一代比你年長,另一代比你年輕——將見證這些文件不是真的。我的阿公知道這片土地從來不屬於我們——既不屬於他的父親,也不屬於他的阿公。所以你乾脆撤案,忘掉那塊土地吧。」
他說:「但這很奇怪。我知道你和我父親有很好的友誼,他會聽你的而不是我的。如果那個老人要作證反對我,最好就撤案並燒毀文件,忘掉那塊土地的一切。」那塊土地對他來說意義重大。
「但是,」他說:「你似乎對這個家族沒有任何責任。」
我說:「我只有責任,它不是針對國家、家族、宗教、種族的責任。」
針對某個東西的任何責任都不再是責任。責任必須是無選擇的。你的覺知可以一起給你這兩件事:無選擇、責任。
但你的提問只是垃圾。你沒有責任的經驗,你沒有無選擇的經驗,你沒有覺知的經驗——而你卻在創造一個非常相關的問題!跟我在一起,是存在的,不是知識的。
那是我和你們所有古老宗教之間的基本差別:我給你們自由、自發性、責任、無選擇——但這些東西不是有限、針對小事的,這些東西是無限、無針對性的。每個片刻你都必須保持覺知,你就會發現你的責任是什麼。將是無選擇的。
當我通過入學考試時,我的整個家族都陷入了極大的混亂,因為他們都想要……有人想要我變成醫生,有人想要我變成科學家,有人想要我變成工程師——因為在印度,這些都是受人敬重的工作,有報酬的工作。你就變得富有,你就變得出名,你感到榮幸。但是我說:「我要學習哲學。」
他們都說:「這是胡說八道!沒有一個有理智的人會去學哲學。之後你會做什麼事?在大學裡浪費了六年時間,學一些沒有用的東西。它們沒有任何價值,你將甚至連小服務、小工作都得不到。」
他們是對的。在印度,如果你申請最小的工作,像是在郵局的職員,只需要入學資格,而你有哲學碩士學位,你在大學裡名列前茅,你有金牌——你就會被拒絕。只因為這些東西!這些都是不符資格,你是個難相處的人!職員不應該是個哲學家;否則必定會有困難。
於是他們說:「你會一輩子受苦的,你想一想吧。」
我說:「我從來不思考,你知道的。我只是看到。而且沒有選擇的問題,我知道我要學什麼。這不是權衡哪個工作更有利可圖的問題。即使我變成乞丐,我都要去學習哲學。」
他們不知所措。他們都問我:「但你想學習哲學的原因是什麼呢?」
我說:「原因是我一生都要跟哲學家們爭鬥。我必須瞭解他們的一切。」
他們說:「天哪!這就是你的主意?我們從來沒有想像過一個人應該學習哲學,因為他一生都要跟哲學家們爭鬥。」但是他們知道我瘋了。他們說:「像這樣的事情是預料之中的。」他們仍然堅持:「還有時間,你還可以考慮它。還有一個月大學才會開學,你還可以考慮。」
我說:「一個月、一年、一生都沒有什麼差別,因為我沒有任何選擇,這是我無可選擇的責任。」
我一位從那間大學畢業的叔叔說:「絕對不可能跟他交談——他使用的詞語似乎沒有任何意義。無選擇……責任……覺知——這些東西和生活有什麼關係?你需要錢,你需要房子,你需要養家……」
我說:「我不會有家庭。我不會有房子,我不會養活任何人!」我沒有支持任何人,也沒有建造任何房子。我是世界上最窮的人!
他們無法處置強迫我變成醫生、工程師、科學家,但是他們都很生氣。當我變成一名在全國各地流浪的導師時,為了完成我學習邏輯和哲學的工作,因為我想完全熟悉敵人,不久就沒有一個人願意接受我的挑戰。那時我的家人開始感到內疚,覺得他們沒能使我變成醫生、工程師、科學家是件好事。我已經證明他們是錯的。
他們開始請求我:「原諒我們。」
我說:「沒問題,因為我從來沒有嚴肅聽取你們所有的建議。我從來沒有理會過!無論我要做什麼,我都會去做,儘管一切都對我不利!所以不要感到內疚。我從來沒有嚴肅聽取過你們的建議;我只是在聽你們,但是不聽取。我內在有了一個決定,一種果斷。」
這個過程非常簡單。要靜心,變得更加覺知,然後你就會看到:選擇消失,無選擇出現了。
擁有無選擇的自發性真是一種極大的喜悅。它是那樣的自由。選擇是那樣的重擔。
我有一個朋友,他的處境非常悲慘。我問他:「你痛苦的原因是什麼?我看不到任何重點——你很健康,你很年輕,你的薪水很高。為什麼你應該要那麼痛苦呢?」
他說:「痛苦在於我陷入了選擇。」
我問:「什麼樣的選擇呢?」
他說:「有兩個女人,一個很漂亮,但是很窮,另一個很醜,但是非常富有。我必須決定和誰結婚。這種情況已經持續兩年了。我一直在拖延它,說服她們兩者:『等一等,不久……』她們兩者都在等待,我必須對兩者表達愛意。
「我討厭這個人的貧窮,我討厭另一個人的身體。我幾乎陷入了一種看不到任何出路的處境。」
我對他說:「每個選擇都會帶來痛苦。如果你娶了美女,不久就會有麻煩,因為女人想要去購物——那是女人知道的唯一遊戲——而你卻沒有錢。你支付不起那個女人,我瞭解她。她想要一棟漂亮的房子、一輛汽車、僕人、廚師。因為她知道她很漂亮,所以她能找到任何人作為她的丈夫。」
「如果你娶了她,三天之內她的美就會完蛋了。同樣的臉孔——你能看它多久,你能認為它是美的多久?而你將無法滿足她的任何要求,所以這將是一場持續不斷的衝突。」
「然後你會開始感覺:『如果我娶了另一個女人就更好了。三天之內,她的醜就會消失,就像美麗消失一樣。三天後,就只會有天堂。』——這個女人非常富有。」
「但是如果你娶了她,那時你也會有麻煩。娶了醜女——你連看到她的臉都討厭;你會為你自己創造一個地獄。」
「而且醜女的佔有慾很強,因為她知道她的丈夫會和其他女人調情。她是那麼醜,這將是一個簡單、合乎邏輯的結論,所以她會永遠掛在你的脖子上。而你將必須只是一個僕人,因為她擁有的所有錢都會使你淪為奴隸。」
於是他說:「我應該怎麼辦呢?無論哪條路,我都有困難。」
我說:「我的建議是,你開始來我的靜心學校」——我在那裡有一所學校。他說:「靜心?我說的是婚姻,而不是靜心。你很奇怪!我的問題是婚姻。」
我說:「我瞭解你的問題。那就是為什麼我告訴你來參加靜心課程,因為只有靜心才能帶你擺脫困境,擺脫這種束縛,擺脫這種痛苦。」
他說:「好吧,我會嘗試的。沒有什麼壞處,我不會失去任何東西。」
我說:「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一切都可以得到。」
他處於那麼深的痛苦裡,因此他想要擺脫痛苦,所以他把他所有努力都投入到靜心裡——真的是全然的。有一天,我看到他的臉改變了,我問他:「什麼事對你在發生呢?」
他笑了。他說:「我跟兩者都結束了!事實上,我現在根本不想結婚。」
我說:「你從哪裡得到這個想法的?」
他說:「這不是一個想法。變得越來越靜默、更靜默、更靜默,我已經觸及了你稱之為靜心的空間。現在我對我自己非常滿意。我不需要任何其他人來使我完整——我完整了。」
而這個人保持了如故。這些年來我一直在獲取他的消息,問其他朋友他是否結婚了。他們說:「沒有,他只是靜心。他辭掉了他的工作。他說:『我已經賺夠了錢,我光靠利息就可以生活了。我只是想靜心,我只是想更深入地瞭解生命的奧秘。』」
當你深入時,所有的選擇都消失了。在無選擇裡,就有極大的自由。在覺知裡,就有極大的光明、光。
靜心是創造更多覺知、更多意識和責任的方法——未針對的。無論何時何地,只要你感覺到它,就全然地投入它。
這件事發生過,我正從孟買旅行到加爾各答。這是一段漫長的旅程,但我更喜歡火車而不是飛機,因為那是我唯一能休息的時間。從孟買到加爾各答乘坐火車,最快的火車需要四十八小時。所以我希望能放鬆地享受四十八個小時,因為一旦我進入加爾各答,每天至少就會有五次會議,而且不會有任何休息。
當我進入我的空調艙時,還有另一個人——這是一輛可供兩人乘坐的汽車。那個人一定是透過窗戶觀察著外面發生的事。好幾百人來為我送行——有很多玫瑰和花環。他一定是透過窗戶看到了。
在印度的空調艙裡——我不瞭解美國——你能透過玻璃看到外面,但你不能看到裡面;它是單向的。所以我不知道有人在觀看。我在外面的月台上,被群眾包圍著。但有那麼多人觸摸我的腳並且戴上花環,那個人確信我是個偉大的宗教領袖。
當我進入房艙時,他拜倒在地上,觸摸我的腳,親吻我的腳。他說:「我一直在尋找偉大的導師。也許你就是那個人。」
他是一個婆羅門。我告訴他:「是的,我就是那個人。但有一個困難,我是一個伊斯蘭教徒。」
他說:「天哪!我已經吻了你的腳了!」
我告訴他:「你去洗手間好好漱口。我能做什麼呢?——你從來沒有問過我,你只是拜倒在地上,觸摸我的腳,親吻我的腳。我本來會告訴你,但是你從來沒有給過我任何機會。」
他衝進浴室,沖了澡,因為婆羅門……!在印度,那是印度教最高的種姓,即祭司的種姓。他們甚至不認為任何人是可觸摸的。
他回來了。即使洗完澡後,他看起來也很痛苦。我說:「我只是在開玩笑!你看不到我嗎?你難道不明白嗎?你忘了外面那些印度教徒了嗎?」——因為在印度你可以很清楚地認出誰是誰。伊斯蘭教徒有不同的帽子、不同的衣服;印度教徒有不同的帽子,不同種類的衣服。這並不難。
我說:「你只是不必要地在打擾。」
他又拜倒了。這次他吻我的腳非常用力。他說:「在我洗澡的同時,我就在懷疑……這個人看起來不像伊斯蘭教徒。我這才解脫了大難,否則我就會悔恨一生了。」
我說:「你將必須悔恨。你看不到我的鬍子嗎?」
他說:「你什麼意思?」
我說:「正如你所瞭解的。我是個伊斯蘭教徒。」
這個人衝回浴室,然後對列車長說:「請給我換個房間——那個人可能會打擾我整個晚上;他一直在改變他是誰的看法。」
列車長說:「但是你和他有什麼關係呢?讓他改變他的看法吧。你有你的座位,你有預留你的位置。沒有問題。」
我走出來。我說:「沒問題,但這個人認為我是伊斯蘭教徒。」
列車長說:「你以為他是個伊斯蘭教徒嗎?我認識他啊!」
這個人說:「那就沒有問題了。」
我折磨了他那麼多,因此最後他說:「無論你是誰,我都是你的門徒!我已經丟掉了在印度教和伊斯蘭教之間進行選擇的想法。有一件事是確定的,你是某號人物!」
只要靜心,保持覺知。
選擇將會消失。
新種類的責任就會出現,它不會被外在強加,它將是你自己的芳香。
問題三
親愛的奧修,
開悟怎麼感染的呢?
就和感冒一樣!
它就在感染。
笑聲怎麼感染呢?為什麼你們突然都開始一起大笑呢?開悟就是以同樣的方式發生的。
只要等一等,它也會發生在你身上!
問題四
親愛的奧修,
什麼是屬靈的廢話?
所有廢話都是有靈性的,而所有靈性都不過是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