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Revolution》
卡比爾的革命
Gagan譯
第一章 一隻手在招喚
在神聖的水池裡，只有水沒有別的東西，
我知道，我一直游在它們裡面。
所有用木頭和象牙雕出的眾神
無法說出一個字。
我知道，我一直在對它們大聲喊叫。
東方的聖書不過是一些文字。
有一天，我鄙視它們的封面。
卡比爾在談的
只有他活過的東西。
如果你還沒有活過某個東西，
它就不是真實的。
我一直在思考水的差異
和它形成的浪之間。上升，
水仍然是水，退落，
它還是水。你會給我一個提示嗎？
如何區分它們？
因為有人虛構了『浪』這個字，
我必須從『水』來辨別出它嗎？
有秘密的一體在我們裡面。
行星在所有的星系裡
通過祂的手就像珠子一樣。
那是一串珠子，人應該看著
用明亮的眼睛。
過去的眾神已經死了。祂們不能再復活了。祂們變得跟人類意識不相關；祂們被很不成熟的頭腦產生。人已經成熟了，他需要對眾神有不同的看法，他需要一種不同的宗教。他需要從他的昨天釋放，因為只有那樣，明天才變得可能。老舊必須死掉，為了新的出現。
老的眾神已經離去了，這樣很好——但這對人類是難以跟他們說再見的。人類對祂們過於熟悉。祂們一直是一個很好的慰藉和舒適和便利，祂們一直是一種安全。擁戴祂們，人卻感到害怕、畏懼。
頭腦想要跟已知留下來，因為已知的是熟悉、被踐踏的。頭腦總是害怕進入未知。一方面，未知是挑戰、吸引，另一方面造成恐懼。它是不可預測的，人無法事先知道結果會是什麼。而且頭腦總是正統的，它是傳統的。頭腦是一種習俗，頭腦是傳統的，頭腦就是傳統。所以，問題總是在那裡——頭腦依附過去，而生命想要進到未來，因而就有頭腦和生命之間持續的拉鋸戰。
那些選擇頭腦的人保持僵死。那些選擇生命反對頭腦的人是地球的鹽。
不只是往昔的眾神已經死了，那個概念的個別的神也不再有任何意義。在未來，不會有神靈，甚至不會有一個神，只可能有神性。試著瞭解它。神在未來不可能有形式，如果你堅持形式，就沒有宗教。只有無形才可能被設想——一種品質，而不是一個人；能量，而不是存在。不是神，而是神性。不是任何特定的宗教——基督教、印度教、伊斯蘭教——而只有宗教性的。
那些能夠看到這點的人可以在他們的生命裡有一個極大的轉化。那些能夠看到神必須被丟棄以支持神性和宗教的人必須為宗教性的而消失，他們都是未來的人。而我只對那些屬於未來的人交談。我對僵死的人不感興趣，我對墓地不感興趣。墓地可以是美麗的……但那不是重點，它們仍然是墓地。
生命是一種冒險。持續的冒險，不斷冒險進入未知。那就是邏輯和生命分道揚鑣的地點。邏輯跟老舊留下來。邏輯不能有任何飛躍，它不允許任何量子飛躍——就它的那個本質，它不可能允許飛躍。它必須一步一步地移動，它必須遵循前提。結論不過是被包含在前提裡而變成了彰顯的東西；它不是什麼新鮮事。邏輯永遠不達到新的東西，它只是使老舊的彰顯。它使老舊的被瞭解，它使老舊的清晰，它使老舊的透明。但是它從來不會達到新的。它不可能，因為對於新的，老舊的沒有前後關係。那就是為什麼它是新的，因為它沒有根源在老舊的。它是完全新的。它來自不存在的地方，它來自空無。它沒有過去的支持。
那就是為什麼我稱它為一個量子的飛躍。它不是一步一步地移動，它不透過論證移動。它不是三段論，它是一首歌。如果你允許它，它就在你的存在裡爆出來。它是神秘的。它無法被解釋，因為所有的解釋都來自過去。它保持無法解釋的。但那就是它的美，它的奧秘，它的奇蹟，它的敬畏。它是一個『啊哈！』的經驗。你可能擁有它，但是你不能從它作出理論。在你作出理論的那一刻，你已經轉換生命成死亡，你已經縮減生命為死亡。
在你試圖分析某個東西的那一刻——解釋意味著分析、解剖——你破壞它的有機體。你看到一朵玫瑰花，它存在它一切的美裡——但是無法解釋，無可解釋的。它存在那裡被愛，被慶祝。你可以在它的周圍跳舞，你可以跟它坐在靜默裡，會有很大的喜悅和很大的洞見；但是你的頭腦要求詮釋。你的頭腦說『這朵玫瑰花的意義是什麼？』完全沒有。它超越意義。你想要有一個詮釋——為什麼它存在，為了什麼？而你在失去它實體的蹤跡，你全神貫注在來自過去的頭腦裡。現在你可能將它跟你已知的其它花卉進行比較。或者你可能解剖它，你可能嘗試通過邏輯來進入它的實體。
在你瞭解它的時候——你可能以它的化學瞭解，而不以它的詩歌——在你瞭解了它的化學的時候，在你對它有一些詮釋的時候，它就消失了。花朵就不再存在了。你有一些化學在你手上——它們不是花朵。它們可能曾經是它的組成部分，但它們不是它的有機體。一朵花不只是它的各個部分的總和，它是比它的各個部分的總和更多。
那就是我所說的要透過詩歌。當某個東西比它的各個部分的總和更多時，它就是詩歌。你無法將整體縮減到它的部分，因為整體有東西是部分永遠不會有的——它有一個有機體。你無法抓住它，你無法掌握它在你的手裡，你無法把它歸結成一個理論，你無法寫一個關於它的科學論文。它是超越掌握的，它是非常難以捉摸的。你越追逐它，你就會越錯過它。你必須喜歡它真正瞭解它，你必須愛它真正瞭解它。
但是愛永遠不會給出任何解釋。它提供很好的洞見，很棒的直覺，它為你帶來了很棒的視野。但是沒有詮釋。你無法創造教義、教條。
未來將屬於那些能夠擁有心的詩篇的人。過去太合邏輯了。甚至所謂的宗教人士也只不過是邏輯學家。在神學的掌握裡，他們在紡織邏輯，以神的名義他們在創造哲學。過去宗教的最高形式是哲學，最低的形式是迷信。而兩者都是假的。
人們需要一種宗教的詩歌、奧秘。
卡比爾是未來的一個預兆、先驅，預兆春天的第一朵花。他是最偉大的宗教詩人，他不是神學家，他不屬於任何宗教。所有宗教都屬於他，但他是夠浩大足以容納所有的宗教。沒有特定的宗教定義他。他是印度教徒、伊斯蘭教徒、基督教徒、耆那教徒和佛教徒。他是很棒的美，很棒的詩，很棒的交響樂。
這個人是完全的文盲。這個人是一個織布工、一個窮人。在印度，他是罕見的——佛陀是國王的兒子，馬哈維亞也是如此，拉瑪也是如此，而克里希納也是如此。印度一直對財富太感興趣——儘管它的領導人繼續在對世界說，它是靈性的。它曾經過於物質化，關於它甚至不誠實。即使當印度人談到反對物質的東西，他們也是物質主義者。如果他們讚美佛陀，他們是讚美因為他丟棄了王國——價值仍然存在於王國裡。因為他丟棄了這樣的財富，那就是為什麼他被崇拜。
卡比爾是罕見的，他是一個窮人。因為卡比爾，第一次窮人被公認為神的人。否則它一直是壟斷的國王、王子和富人。卡比爾是東方的基督。基督也是文盲——木匠的兒子——基督也像卡比爾一樣說話。他們有很大的相似處。他們屬於相同的本土，他們非常樸實，而兩者都有很棒的洞見。他們不老練，未教養，不文明。也許那就是為什麼他們的說法是那麼強大的原因。他們的智慧不是大學的那種，他們從來沒有上過任何學校。他們的智慧來自大眾，他們的智慧源於他們自己的經驗。這不是博學的，這不是飽學的，他們不是專家和拉比。他們是普通的人。卡比爾，在東方第一次，窮人出現來宣告神的美。
這是很困難的，給窮人宣告神的恩典，這是很困難的，對一個窮人變得宗教性的。這是我的瞭解——如果你找到一個富人而不是宗教性的，那時他就是傻瓜。如果你是富有的，宗教性的意識就必然會發生。它不需要很多覺知，你的那個財富會對你證明這個世界是徒勞的。如果你有一切，你必定變得宗教性的，那是不可避免的——因為當你有了一切，你將能夠看到，即使是愚蠢的個人也將能夠看到，這不需要大智慧，因為『我得到了一切，而我內在沒有東西』。如果這不對富人發生，那麼他真的是非常非常愚蠢，完全愚笨的。
對一個窮人變得宗教性的是非常困難的，極大的智力是需要的——因為窮人什麼都沒有。當你貧窮時，要看到世界毫無意義是非常困難的。你還沒有經歷過這個世界——需要很大的洞察才能看到你還沒有的東西，看到它的無用。因為那樣，我對基督或卡比爾的讚嘆遠遠超過了佛陀或馬哈維亞。他們擁有一切；他們經歷個這個世界。佛陀擁有他王國裡所有的美女，都提供給他。如果他變得覺知到，身體的美沒有什麼，它是一個夢，它是自然的。他擁有一切可能的奢侈品，對於一個二十五世紀以前的人。如果他變得警覺到他們不滿足，對於他，太多智慧是不需要的。他們不滿足——實際經驗證實他們不滿足，不滿足保持是不變的。
但對於卡比爾或基督而言，這是非常困難的。他們不是國王，他們是窮人；甚至他們的必要需求也沒有滿足，有各種可能的期待、作夢和慾望。要看到這個世界是毫無意義的，將需要一個很大的天才。所以卡比爾是個文盲，但是個極大智慧的人——那麼穿透的眼睛，以至於他甚至可以看到，他還沒有得到的東西的那種徒勞。他可以看到它，不用擁有它在他自己的手裡，他的察覺是那麼清晰。他帶來了對未來宗教的第一個瞥見。
未來的宗教不會是儀式的。不會有太多敬拜但是會有很多慶祝。事實上，慶祝是唯一真正的敬拜。會有很多歌唱，很多舞蹈，但不是特別提供給任何神，只提供給存在本身——心的傾注，心的交融。舞蹈本身就夠了，它不需要為某一個人。詩歌本身就夠了，它不需要被附上地址。祈禱本身就夠了，它不需要在寺廟、教堂或清真寺裡進行。事實上，它根本不需要做，只需要一顆虔誠的心就足夠了。
它將是一種不受任何學說，任何教條限制的宗教——一個不會提供哲學，但確定會給你一個不同維度的視野的宗教。
記住，卡比爾是一個叛逆者。我對叛逆者和革命者做了很大的區分。革命者不太是革命者。革命者反對某件事，他是極端主義者。正統的，習俗的，傳統的，是右派；革命者是左派——但他們都是同一場比賽一部分。就像右手和左手屬於同一個人，右派和左派屬於同一個頭腦。
我聽說過一個偉大的俄羅斯聖徒，他的名字叫阿瓦庫姆。阿瓦庫姆相信一個個體不應該用三根手指祈求好運——象徵著三位一體，而要用兩根——象徵著基督的雙重本質，基督是人和神兩者。他被認為是偉大的革命者。現在這是哪一種廢話？不管你是用三根手指或是兩根手祈求好運，它有什麼不同嗎？但阿瓦庫姆被認為是偉大革命的聖徒。人們必定這麼想過——因為耶穌被釘十字架上，他被殺了。那些謀殺他的人是愚蠢的人，而阿瓦庫姆似乎也不是有智慧的人；關於這件事，他是那麼堅定，以至於到了最後，他忠實地，挑釁地，用兩根手指祈求好運，當他在1682年，綁在木樁被火焰的吞噬時——教會的禮節。他在火焰裡，用兩根手指祈求好運、抗拒。
但是有什麼革命呢？三根手指或兩根——不重要的事。你的革命者總是像那樣。正統的人是愚蠢的，革命者也不是很聰明。他們繼續在做相反兩極同樣的事情。但那兩極是相同的能量，同一種頭腦。
宗教不是革命性的，它不是正統，它是叛逆。這些新的維度不在右或在左的地方，這些新的維度是向上。向上是一個全新的框架，它的那個前提和目標超越傳統的右和左。左或右，它們都是保守的，他們都是向下的。叛逆是一個向上的維度；它既不向右也不向左。它是一種全新的能量，向上移動；它有不同的生命視野。
卡比爾相信向上的維度。向上是什麼？過去是向下，舊的是向下，熟悉的是向下。不熟悉的，未知的，奧秘的是向上。要向上，永遠不要屬於向下的維度。那就是人們所在的地方。基督教徒、印度教徒、伊斯蘭教徒、耆那教徒和佛教徒，他們繼續在生活就好像在地球上爬行一樣。他們不飛。宗教給你翅膀進入無限。
聆聽卡比爾的經文，記住它。他會非常震撼，他會粉碎你的頭腦。出於他的憐憫，他會毀滅，他會在你身上創造一種空無——因為只有在那個空無裡，神在：神就是神性。只有在那個空無裡，才是靜心，只有在那個空無裡，你才首次開始看到。
庫薩的尼各老指出了，神、Deus這個字來自Theoro。Theoro是一個美麗的字，Theory、理論來自這個字。Theory變得很醜陋，但Theoro是很美的——它只是意味著『我明白了』。
宗教給了你眼睛，它只是一個清晰度。記住，清晰度並沒有給你詮釋——但是它使你能夠生活，它使你能夠愛。清晰度不給你意義，但是它給你重要性。再次，它們是不同的東西。意義是頭腦東西，重要性是生命的經驗——它是存在性的。
我聽說過，阿爾伯特·愛因斯坦常說『沒有科學的宗教是盲目的，沒有宗教的科學是跛腳的』。稍微改變一下，我想要同意——但是那一點點改變有很多話要說。愛因斯坦說『沒有科學的宗教是盲目的』。那是不對的。應該是『沒有科學的宗教是跛腳的，沒有宗教的科學是盲目的』——因為宗教給了眼睛。它給了洞見進入實體，它給了內在和外在的洞見。是的，這是真的——沒有科學的宗教是蹩腳的，它不能走路。
你可以在東方看到它，東方是跛腳的——實際上的跛腳。西方是盲目的，實際上的盲目。科學給了能量、力量、速度和科技，但是它沒給你洞察到要對它做什麼。它只給你洞見進入物質，但不是洞察你自己的存在。因此，對物質的洞見會逐漸變得越來越大，越科技，而你卻不知道要對它做什麼。當有了科技時，你必定對它做一些事。科學給了力量而不給你智慧，那就是危險。宗教給你智慧而不給你力量，那就是危險。在東方，人們有眼睛但是沒有力量做任何事。
未來將有一種新的合成發生：科學與宗教相遇並相互融合。那時人就不會跛腳，而且人也不會盲目。
卡比爾的方法會給你很多未來的瞥見，什麼樣的宗教是可能的。它可能會震撼你很多次，它可能會打擾你很多次。但記住，所有的成長都是痛苦的——而且跟著卡比爾，你可以很大的成長。
卡比爾沒有興趣給你任何答案——因為他完全清楚沒有答案。提問和回答的遊戲只是一個遊戲——而不是卡比爾不在回答他門徒的問題；他在回答，但是玩笑地回答。那個品質，你必須記得。他不是一個嚴肅的人；沒有智者曾經是嚴肅的。嚴肅是無知的一部分，嚴肅是自我的影子。智者總是不嚴肅。對問題，沒有嚴肅的答案，至少對卡比爾來說沒有——因為他不相信生命裡有任何意義，他不相信你必須遠離生活去觀察而找到意義。他相信參與。他不希望你成為旁觀者、投機者、哲學家。
他說：跳進生活！要成為它的一部分，跟它悸動。然後你會知道——雖然你永遠無法透過文字轉移你的認知給任何其他人。真理是不可轉讓的。但是你會變成真理，你會變成一道光，在這個生命的黑夜裡，你會變成進入這個生命叢林的路徑。
在你的存在裡，很多人會有洞見，你會是催化劑，但你將無法提供現成的答案。
關於生命意義的問題，沒有嚴肅的答案，為了要問生命是從生活退回來，假裝人不是生活。從那裡，你從那一開始就踩錯了一步。第一步是錯的，你就步步錯。問題最好是一種玩的形式，可能要像這樣享受。沒有正確的答案，只有輕鬆的。讓我再說一遍：沒有正確的答案，只有輕鬆的，被那些知道他們在玩的人輕鬆地對待而給予的。
那是師父和門徒之間的遊戲。無論卡比爾在說的東西都沒有被預先寫成——它是針對他的門徒說的。這是他內心的自發傾訴。他是歌者，他是詩人：某個人會問某件事，他會自發地唱一首歌。而沒有人曾經唱過這樣的歌。
開悟的人不過是傻瓜。記住，在卡比爾的陪伴下移動時，開悟的人不過是傻瓜。使一個人開悟的東西就是認識到他像是個傻瓜。老子說：「我的頭腦是傻瓜的。」卡比爾會完全同意。老子說：「它是多麼空啊！」——就像傻瓜的頭腦一樣空。空沒有嚴肅的東西，不產出一個東西壓制另一個。不敬拜什麼，它慶祝一切。
卡比爾是一個慶祝者。他慶祝一切——生活的一切色彩，它的整個彩虹。他會對你說的不是哲學，而是純粹的詩歌。它不是宗教，而是一隻手在招喚，一道門半開，一面鏡子被擦乾淨。這是一種回家的方式，一種回歸自然的方式。
大自然對卡比爾就是神——樹木、岩石、河流和山脈。他不相信寺廟、教堂和清真寺，他相信生活的實體。神在那裡，呼吸、開花、流動。你要去哪裡呢？你要去人造的寺廟，要去敬拜再次由人類以他自己的形象製造的偶像。
卡比爾從寺廟和清真寺招喚你回來：你在那裡做什麼？他招喚你回來慶祝生命。
我聽說：
在一次演講裡，有一個學生問過禪宗老者鈴木大拙博士：「當你使用『實體』這個詞時，你指的是物質世界的相對實體，還是靈性世界的絕對實體？」
鈴木閉上眼睛，什麼也沒說。『在做一個鈴木』學生稱呼它，因為在這個時候，這無法知道他是在深深地做靜心，或只是突然睡著了。在整整一分鐘裡，那似乎非常久的時間後，鈴木睜開他的眼睛說：「是的。」
這是一個智者的方式。問題並不意味著什麼，這樣或那樣。答案並不意味著什麼，這樣或那樣。生命必須被活出，沒有問題而沒有答案，只有那時，你才活在它的真實裡。所以要去生活——那就是唯一能找到神的聖殿。沒有問題也沒有答案，只是默默地，天真地，無知地去。只是去那裡，而讓生活佔有你。
不要試圖佔有生活——那就是自我持續在做的事。不要試圖抓住它，允許你自己被它佔有。要被它壓倒，要被它淹沒，你就會知道。你會非常深刻知道你將永遠不能說『我知道』。你會那麼親密地知道，以至於你將無法縮減它為知識。
只有表面的東西才能被縮減為知識。真理越是深奧，它就越難以縮減它為知識。知識看起來很蒼白，真理是那麼活生生。知識是無血的，無心的。而真理是心的跳動，血液的循環，空氣的呼吸，愛和舞蹈。
現在進入經文。
在神聖的水池裡，只有水沒有別的東西……
在東方，神聖的水池已經被相信多年——如果你去到恒河，你就會被淨化；沒有別的東西是需要的。很便宜，很容易做到。但是非常狡猾的；你就被祭司愚弄了。卡比爾說『在神聖的水池裡，只有水沒有別的東西』——他拿起錘子在他手裡，他開始在摧毀你所謂的宗教。神聖的水池對印度教徒來說一直是有極大價值的。水當然會清潔身體，但它是無法淨化靈魂的。它怎麼可能淨化你的意識呢？你犯錯了，你去到恒河裡浸一下水，你以為它就完成了。
這事發生過……
一個拉瑪克里斯納的追隨者在某個吉祥的日子去到了恒河，他請求拉瑪克里斯納的許可。拉瑪克里斯納不像卡比爾，一個非常有禮貌的人，他不會拿錘子在他的手裡。但真理就是真理。他會用花朵，不是用錘子打——但打就是打，有時花朵比錘子打得更深。
他說：「好，你去——恒河是美麗的，它會淨化。但要記住一件事：不要回來，永遠留在恒河裡。因為在你出來的那一刻，效果就喪失了。你看到恒河岸邊的樹木嗎？」奉獻者說：「是的，恒河邊上有大樹。」
而拉瑪克里斯納說：「你曾經有想過，為什麼它們站在那裡？」
他說：「沒有，我從來沒有想過。」
拉瑪克里斯納說：「當你在恒河裡浸一下水，你去到水下，當然，恒河是那麼純潔，你的罪就立刻離開你。但是它們跳到樹上坐在那裡。當到了你要回家時，它們再次跳到你身上。」
但這是在說同樣的事情。只是拉瑪克里斯納和卡比爾的說法是不同的——卡比爾只是坦率的，拉瑪克里斯納是禮貌的。
只要看看人類頭腦的愚蠢。好幾千年來，人們相信藉著去到聖池、河流或池塘，一切都會好起來。並且以同樣的方式，其他人相信其它的事——去到耶路撒冷聖城或哭牆，或去到天房。它們都是同樣愚蠢的態度。你想要找到廉價的方法擺脫一切你一直在做的事，你不想要對你自己負責。你不想要轉化你自己，那就是為什麼你要尋找這些廉價的方式。你保持不變。
人沒有改變——因為這些事情。這些事情變成一個很大的慰藉。兇手去到河邊，聖河，在河裡浸一下，就感覺非常好。基督教徒當他們去懺悔時，也是在做同樣的事。你去見神父，你就懺悔，你以為只是透過懺悔，它就完結了。而第二天，你準備再做一次。而且你知道，沒有太大的問題，你可以一再做它，並一再去懺悔。你可以每年去恒河，浸一下，整年都是乾淨的，你已經賺得了很大的美德。
當你思考到它時，它看起來那麼愚蠢。但那就是到目前為止，人類怎麼生活的。以宗教的名義，人一直只是在拖延他的轉變。真正的宗教應該是一種轉化的力量。但所謂的宗教並不是一種轉化的力量；相反地，它一直是障礙。它一直是人改變的最大障礙。
所以，人們繼續圍成一圈在移動。他們繼續在做某些事情，希望一切都會好起來，而他們保持不變。他們去到寺廟，年復一年。他們繼續數著他們的念珠，他們繼續複誦著神聖的名字，而他們保持不變——甚至沒有一絲微的改變。什麼都沒有改變。事實上，他們的信仰就是保護他們自己免於改變的方式；他們的信仰就是他們的防禦，他們的信仰就是包覆他們自己的盔甲。他們想要保持不變。他們仍然希望也有那個樂趣，因為他們是虔誠的，因為他們比其他人更聖潔——他們不是普通人，他們都是非凡的人。而這些東西給你自己是非凡的，卓越的，比你更聖潔的美夢。這些都是自我的遊戲。
在神聖的水池裡，只有水沒有別的東西，
我知道，卡比爾說，我一直游在它們裡面。
所有用木頭和象牙雕出的眾神
無法說出一個字。
我知道，我一直在對它們大聲喊叫。
卡比爾根據他自己的經驗說出它。他曾經去過所有這些地方——到寺廟，到清真寺，到聖河和到神聖的地方，他沿著旅行。但他是睜著眼睛旅行，觀察正在發生什麼事。什麼事也沒發生。他說它是出於他自己的經驗。他不是理論家，總是要記得它——無論他說什麼，他說是因為他曾經經歷過它。他的陳述有一個驗證；他不只是在哲理化，它不只是一個想法，在神聖的水池裡，只有水沒有別的東西。他說：
我知道，我一直游在它們裡面。
所有用木頭和象牙雕出的眾神無法說出一個字。
你繼續對它們祈禱著。看到它的荒謬，它的可笑：你創造了它們！你從市場買了它們，然後你開始在敬拜它們。它們是玩物、玩具用來玩的，你繼續在騙你自己。你能夠那麼自動被你自己的騙局催眠，整個生命可能付諸東流，而不知道真理的單一瞥見。
摧毀所有這些偶像。這會是痛苦的，因為它們有某種慰藉。這會變得非常非常痛苦，因為你會被獨自留下，沒有神來哭泣、祈禱。你會被獨自留在這個浩瀚存在的空無裡。但那是走向實體的第一步，走向真的神，走向神性。
要毫無所有的信仰，要免於所有的偶像。
所有用木頭和象牙雕出的眾神
無法說出一個字。
我知道，卡比爾說，我一直在對它們大聲喊叫。
他已經祈禱好幾年了——他不只是這麼說它，他還哭掉它的眼睛。他在哭泣流淚，又哭泣流淚，又在祈禱。然後突然有一天他意識到這個事實：『我對誰提出這個問題？沒有人，寺廟是空的！』神從來沒有去過那裡。它是一個人造的寺廟，被人類的愚蠢製造，為了某些安全感製造。因為人無法保持單獨，他就創造了神。神不過是幼稚的慾望，你總是需要一個父母。它是父親定影或母親定影。
孩子出生了。他出生在安全、舒適、便利裡。母親照顧，父親照顧，他受到保護。他成長在這種保護裡，在這種照顧愛心的氛圍裡；他變得習慣它了。他開始得到他將永遠以這種方式受照顧，永遠以這種方式受保護，永遠愛這種方式的想法。這對孩子來說是自然的，因為人透過自己的經驗學習。遲早他將必須獨自站起來。遲早母親會死，父親會消失，他會被單獨留下來。現在會出現一個問題：『誰會照顧？誰會愛我？誰會保護我？』現在他所有的安全感都沒了。現在他創造了想像的安全感。他說『有一個神』——天父的神，或媽祖的神。
你為什麼稱呼神為『天父』？它跟你的父親有關聯。你為什麼稱呼神為『媽祖』？它跟你的母親有關聯。它是一個投射，它是一個願望實現。
卡比爾絕對會同意現代心理學和它的方法。它就是一個父親定影、父母定影——因為你真正的父母已經走了，你創造了虛幻的父母。你無法留在單獨裡。你內在深處仍然幼稚，仍然不成熟；你還不是一個個體。
要成為個體，人必須擺脫所有的偶像，所有的投射。要成為個體，人必須活在不安全裡沒有盔甲。人必須脆弱地生活，沒有任何保護；人必須危險地生活。因為你害怕，你就創造了神。你的神是出於你的恐懼。
而真正的神永遠不是出於恐懼。真正的神從哪裡出現的？真正的神從愛出現的。而虛假的神從恐懼出現的。記住它在你的頭腦裡：每當你由於恐懼而祈禱時，你的祈禱就是假的，偽造的，純粹浪費時間的。當你出於愛而祈禱時，你的祈禱是真的。只有愛是真的。但是差異必須被瞭解。當你由於恐懼而祈禱時，你在天上的某個地方祈求某個神明給你愛。這是在乞求。你還是個孩子，你需要一個父親。你自己的父親背叛了你，死了，你自己的母親永遠不曾對你真實。現在，你需要一個永遠永久的父親或母親——一個不朽的父親和母親，永恆。但是你想要愛。
孩子想要愛，成年人給予愛——那是孩子和成年人之間的差別。而所謂的成年人並非都是成年人。年齡的增長不是真正的成長，意識的成長才是真正的成長。增長不一定會成長長大，它可能只是一段時間的流逝。你只是變老，你不會長大。你只是老邁，你不會變得有智慧。
孩子只是拿取。這是自然的；孩子不能給予，他只能拿取。他從母親那裡拿牛奶，他不能給予任何回報。他甚至不能說謝謝你，他只是拿取。他沒有任何感激地拿取它；他甚至還不夠成長足以感到感激。他理所當然地認為事情就是這樣，事情就應該是這樣。
當你是成年人了，當你開始給予，當你開始分享著愛……這是最大的一個問題，每一個人都必須面對。我每天都觀察它。夫妻來見我，他們發現一千零一個問題，雖然那些都不是真正的問題。真正的問題是兩者都不成熟——別的事只是藉口。兩者都不成熟，兩者都在要求愛，而沒有人夠長大來給予。因此，問題就是：兩個乞丐彼此乞討，沒有人準備給予，沒有人有任何東西給予。當然，他們兩者都非常非常生氣。
只要觀察。當你愛一個人時，動機是什麼？你想要被愛？那麼這是幼稚的。或者你想要分享你的愛，你有這麼多，你想要分享它，你有這麼多，你想要沐浴它——那麼這是成熟的。不成熟的愛是一個乞丐，成熟的愛是一個國王。
出於恐懼，你創造了一個不成熟的神，就像你一樣不成熟。出於愛，你開始看到神——應該說是神性。愛給你的眼睛看到這整個存在充滿了神性。那時，你就不稱呼神為『天父』或『媽祖』；事實上，那時你不給它任何名字。
老子說：「我不知道祂的名字，所以我會稱它為道。但這只是為了表明。我並不知道祂的名字。」
神性沒有名字，沒有極限。每當你傾注你的愛時，你都會發現它。傾注你的愛在樹木，樹就變成了神。傾注你的愛在一個女人身上，女人就是女神，傾注妳的愛在男人身上，男人就是神。傾注你的愛在任何地方，突然間愛就使它變得可能，愛創造了奇蹟，神就被發現。傾注愛就是發現神的方法。
但你的眾神不是被發現的神，他們是被發明的神，出於恐懼而發明的。
所有用木頭和象牙雕出的眾神
無法說出一個字。
我知道，卡比爾說，我一直在對它們大聲喊叫。
東方的聖書不過是一些文字。
有一天，我鄙視它們的封面。
如果你也試圖斜著看，你也會在所謂的聖書裡，找到的不過是垃圾。老舊的垃圾、廢物。但你必須是斜著看。他『斜著』是什麼意思？不用信仰的眼睛看，不帶著任何偏見看。勇敢、大膽地看，不害怕地看著，你會感到驚訝。在聖經裡，在古蘭經裡，在吠陀經裡，就直接看。你非常罕見會遇到寶石；否則全部都是垃圾。人懷疑為什麼它一直被收集在所謂的世界神聖的經文裡。但如果你是用有偏見的眼睛看，帶著信仰，無論寫什麼都是真理，只有真理，那時你將無法瞭解卡比爾。
卡比爾說：燒掉經文，不受經文的影響——因為不受經文的影響，你就不會受到頭腦的影響，不受經文的影響，你就不會受到念頭的影響。你會得到一種純真，一種不知道的純真。從那時起就明白了。首先要變得無知。記住，不需要學會的人，需要學習的人。這兩者之間有極大的差異。這個學會的人以為他已經到達了，他知道了。這個學習的人知道他不知道，所以他繼續在學習。
永遠不要變得知識淵博，然後你就會知道。有很多奇妙又奇妙的東西要被知道。實體是不可耗盡的——你永遠無法來到一個你能說出『現在我已經知道一切』的點。你知道越多，你就越瞭解還有更多的東西要被知道。你的洞察力變得越大，生命的奧秘就變得越大。在知識的最終階段，所有知識都消失了。奧秘環繞著你。你就被一些本質上無法被知道的東西包圍著。而且你不是要跟它分開才知道它；你跟它是一體的，你是它的一部分。
東方的聖書不過是一些文字。
記住，文字可以創造出極大的幻覺。有人來這裡喊『火！火！』那時你就會開始跑步。這個字觸發在你內在的某個東西——恐懼。『火』這個字不是火，『神』這個字不是神，『愛』這個字不是愛。『食物』這個詞不是食物；它無論如何都無助於滿足你的飢餓感。『水』這個字不能解渴。
神聖的經文裡有什麼呢？一堆文字又文字。它們無法滋養你。你將需要神本尊，不是『神』這個字。只有那時，而且只有在那時，才會有滿足。
有一天，我鄙視它們的封面。
卡比爾在談的
只有他活過的東西。
如果你還沒有活過某個東西，
它就不是真實的。
繼續觀察著你的頭腦，它是多麼自負。它繼續在說很多沒有經歷過的事情。這是不誠實的，這是騙人的。如果你不瞭解某件事，對你自己和他人清楚地說：『我不知道』。那個誠實會幫助你。如果你已經知道某件事，只有那時才說你知道。而你就會減輕負擔——因為你隨身攜帶知識百的分之九十九只是負擔。它不是你的經驗，它是借來的。所有借來的東西都是不真實的——你從誰拿到它並沒有任何差別。你可能從一個明白的人那裡拿到了它，你可能從卡比爾、基督或克里希納那裡拿到了它——那並沒有多大差別。你從誰來借的，它沒有任何差別；在你借到它的那一刻，它就是假的。
真理無法借用。
我看到某個東西。但是當我對你說它的時候，它不是我的視野，而只是我的話語達到你。視野跟我留下來；只有話語離開我。那些話是空的。你會收集那些話，你會以為它們是來自一個明白的人，所以它們必定是真實的。它們不是。
只有當有經驗時，真理才存在。
因此，當卡比爾在說它時，他不只是反對古代經文而說它，他也反對他自己的話而說它。記住這也跟我一樣。你只是透過收集著我的話語，你就無法看到真理。這個誘惑是很強的。當你看到一個明白的人，他的話語有這樣的真實性，這樣的活力，這樣的激情，因此他的熱情是有傳染性的。要小心那個誘惑。當我對你說某個東西時，我那麼全然說它，你可能開始相信它。但那會是一個信念，你只會珍惜著話語。
我看見過美。但是，當我對你談到它時，它就不再一樣了。然後，你可能會問，首先為什麼我要說？為什麼卡比爾要說？如果話語無法說出它，那麼到底為什麼要說呢？仍然有某個理由要說。話語無法給你真理，但是話語可以在你內在產生渴望。我無法將真理轉移給你，但是我能使你感覺真理存在。現在旅程開始了——不要以為旅程已經結束了。話語可以使你上路，它們不能給你真理。但是來自一個明白的人那裡，它們就像火焰一樣出現。它們燃燒你。它們在你內在創造了極大的渴望，要知道，要看到，要成為。
但這些話語是不夠的。不要仰賴它們！讓我對你有感染力，只要你的渴望、飢餓和對真理的關注。但我的話是文字，佛陀的話是文字，所有的經文都是文字。有智慧的人只會指出真理存在：『現在我必須追尋』。追尋必須是個體的。
卡比爾在談的
只有他活過的東西。
如果你還沒有活過某個東西，
它就不是真實的。
我一直在思考水的差異
和它形成的浪之間。上升，
水仍然是水，退落，
它還是水。你會給我一個提示嗎？
如何區分它們？
去到海邊，而看到海浪升起。海浪和海洋是分開的嗎？海洋和海浪是分開的嗎？有任何人看過和海洋分開的波浪嗎？有任何人看過波浪和分開的海洋嗎？它們是一起。事實上說『一起』不是正確的，因為它們是一體。波浪是什麼呢？海洋在波動，在運動的海洋。海洋是什麼呢？所有的波浪在一起，所有的波動在一起。波動是海洋實體的一個面相。
但是文字創造分離。當你說『波浪』、『海洋』時，就有不同。如果你查詞典，詞典不能說『波浪就是海洋』或『海洋就是波浪』。這本詞典會列入『波浪』、『海洋』這兩個詞的詞源——它們是分開的。這本詞典必須使它們分開，否則文詞會彼此進入對方，會有很大的混亂。它們必須保持分開、分隔。但只有文詞是分開的；在實體裡，沒有什麼是分開的。
樹木是分開的，土地是分開的，但是實體上樹木永遠不會跟土地分開，土地永遠不會跟樹木分開。在文字裡，天空與土地是分開的，但實體上它們是在一起的。
實體就是一起。所有的事物都是相互掛在一起，相互聯繫，交織在一起，彼此的成員。如果你從一件東西開始工作，你會最終得到整體。
那就是為什麼英國詩人丁尼生據報導曾說『如果我能瞭解單一朵花在它的全部、根源和一切，我將已經瞭解整個宇宙了』。他是對的，他有很大的洞見在那裡。如果我能瞭解單一朵花在它的全部、根源和一切，你將已經瞭解了所有的星星和所有的太陽和所有的衛星和所有的男人和所有的女人和所有的地球和所有的行星。因為如果你走得越來越深入，你會發現在單一朵小花裡，整體都被涵蓋其中。你無法分別瞭解它。沒有地球，它是什麼呢？沒有太陽，它是什麼呢？沒有太陽，將不會有顏色，沒有地球，將不會有外形。
誰知道還涉及到多少東西在它裡面？沒有星星，玫瑰也許就會不一樣。誰知道玫瑰從星星得到了什麼脈動？當然沒有人類的眼睛，玫瑰也不會一樣。它不會有任何顏色——在你不看玫瑰的那一刻，它就不再是紅潤的，因為顏色只存在跟眼睛的關係裡。當有眼睛時，就有顏色；沒有眼睛，就沒有顏色。
當你去到尼加拉時，你聽到尼亞加拉瀑布的巨大聲音，它不在那裡，在你來到那裡的那一刻，它就跳進存在裡——因為沒有耳朵就沒有聲音。如果尼亞加拉瀑布周圍沒有人，就沒有聲音，它就靜靜地落下來。因為沒有耳朵，聲音怎麼被產生出來？幾千年來，尼亞拉持續靜靜地落下來，因為沒有人聽到它。然後必定進入了冒險的原始人，在他接近的那一刻，尼亞拉就爆出巨大的聲音。耳朵是必要的東西。
現在科學家說，甚至科學家——詩人也總是一直在說這事，但是現在甚至科學家都說，當你愛玫瑰花叢時，更大的花就會出現。愛以某種方式給了溫暖、滋養。
在加拿大，他們一直在實驗音樂對玫瑰有什麼影響。在某大學裡，實驗已經完成；他們很驚訝，他們無法相信。相同種類的花被分成兩部分——十幾株植物在一邊，十幾株植物在另一邊。一部分植物用拉維·香卡西塔琴的音樂餵養，另一部分用爵士樂餵養。餵養拉維·香卡西塔琴的植物開始傾向於儀器，全都傾向——變成粉絲，全都傾向。
而另一部分，被給予爵士音樂的植物，它們全都傾向另一邊，全都逃避，試圖逃掉——因為根深蒂固，它們無法逃脫，但所有都試圖逃脫。而拉維·香卡的花朵更大，植物是雙倍的，它們的長度是雙倍的。他們都以同樣的方式澆水，同樣的方式施肥，以同樣的方式照顧。當它們被栽培時，它們高度相同，沒有其他差別。同樣的光，同樣的泥土，一切都是一樣的——只有音樂是不同的。
生命是那麼交織在一起，一切都是其他一切的一部分。只在話語裡，東西確實存在；在實體裡沒有『東西』存在。這一切都在一起，它是一件東西。佛陀稱它為『沒有東西』是好的，因為沒有東西存在。你不能稱它為任何東西，說它是什麼；這一切都在一起。男人和女人、動物和鳥類、樹木、山脈和星星：一切是一體的。
我一直在思考水的差異
和它形成的浪之間。上升，
水仍然是水，退落，
它還是水。你會給我一個提示嗎？
如何區分它們？
因為有人虛構了『浪』這個字，
我必須從『水』來辨別出它嗎？
要小心語言。語言創造了很多遊戲，你可能在那些遊戲裡被捕獲。那就是為什麼世界上所有偉大的神秘家都堅持認為實體被知道在沉默裡。當語言完全被丟棄，只有那時，實體才被知道——因為語言產生障礙。
因為有人虛構了『浪』這個字，
我必須從『水』來辨別出它嗎？
有秘密的一體在我們裡面。
未知的一體，秘密的一體，神秘的一體。他是內在和外在。那個秘密的一體是無文字的實體、靜默、深刻的靜默。活著，但是無聲。悸動——但是沒有名字可以給它。
有秘密的一體在我們裡面。
為什麼卡比爾稱它為『秘密』？因為語言不適用於它。語言使一切都公開。在你能某個東西時，它就變成公開的；說出意味著將它公之於眾。當你無法說一件事，當沒有辦法說出它時，它保持是秘密。如果某個東西能被說，它就不能保持秘密。哲學是公開的，你所謂的宗教是公開的，你的經文是公開的。而真理是一個秘密。不是說某人在保守秘密，不是說有人在隱藏它——它的那個內在本質就是它不能被說的那樣。
老子說：道不能被說。在你說出它的那一刻，你就偽造了它。
有秘密的一體在我們裡面。
行星在所有的星系裡
通過祂的手就像珠子一樣。
你不是渺小的。沒有東西是渺小的。如果一切都在一起，那時沒有東西是渺小的，那時每個東西都只是整體的一個門。如果你深深進入你自己，你就會達到那個深刻的深度，那是一切的深度。只是在外圍，我們是分開的；在中心，我們是一體。中心是一個，只有周邊是不同的。
你的名字不同，我的名字不同，但我的實體和你的實體不是不同的。你的身體不同，我的身體不同，但身體只是穿著、服飾。穿在身上的實體並沒有什麼不同。
丟掉語言，然後就看到。你會找到在你內在悸動，在你內在呼吸的秘密的一體。而且你會發現它在其他人的呼吸是一樣的。它以一千零一種方式呼吸，但它卻是一體的。生命就是一體。生命就是神——不是『神』這個字，而是生命，不是『生命』這個詞，而是生命本身。
有秘密的一體在我們裡面。
行星在所有的星系裡
通過祂的手就像珠子一樣。
那是一串珠子，人應該看著用明亮的眼睛。
但是你將需要明亮的眼睛來看到這個實體，來認出你內在的這個秘密的一體。要認出這個浩瀚，這個全部，這個整體，你將必須創造明亮的眼睛。要用『明亮的眼睛』，他意味著什麼？你的眼睛太多灰塵，灰塵繼續在收集。它就像一面鏡子，它收集了那麼多的灰塵，因而它不再反射。什麼灰塵？信仰、宗教、偶像、理想、意識形態、經文、主義。各種灰塵都已經積聚在你的眼睛上。這真的是一個奇蹟，你繼續看到你所做的一點點——甚至那不應該做的，因為有這麼多灰塵……
科學家說，我們只看到生命的百分之二。由於我們的偏見，百分之九十八保持不可用。我們只看到我們想要看到的東西，我們只看到我們準備看到的東西，我們只看到我們不害怕的東西。我們看不到我們害怕的東西，我們不想看到的東西；我們繼續在逃避。漸漸地，頭腦就變得非常非常狹窄，我們只看到一點點實體。我們繼續宣稱那個實體就是全部，我們繼續宣稱『我的真理就是整個真理』。並且出現了許多衝突和爭議。
卡比爾說：你必須產生明亮的眼睛。空無的眼睛就是明亮的眼睛。丟掉所有灰塵。神聖或世俗的，丟掉所有灰塵；聖潔或褻瀆的，丟掉所有灰塵。清潔你的眼睛：那就是靜心的全部意義所在。
讓你的過去從你的存在消失。要在此時此刻，你就會有明亮，你就會能夠看到。神不在別的地方——你不需要去喜馬拉雅山。神不在天堂的高處，神就在此時此刻！在這個片刻！但你的眼睛不是明亮的，你無法反映祂。神不是要被尋找的，你的眼睛只需要乾潔、無負擔。讓過去消失。
耶穌說：讓死者埋葬他們的死。跟過去脫離你自己——這必須每天都要被完成，因為過去是每天被創造的。今天的東西會變成你過去的明天。在它過去的那一刻，鬆開它的抓取，不要緊緊抓住它，放它走吧。它不再重要，不再有任何價值。如果你能讓過去離開，你就會是可用的。那個可用就是明亮度。你會有可以反映，可以看到的眼睛；你會變成了鏡子。靜心就是變成鏡子的方法。
卡比爾會對你說的所有事情只是為了幫助你變成靜心者。神不需要被擔心。只有讓一件東西留在你心的最深處——你必須綻放成靜心者。其他一切會隨著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