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Great Secret》

蘇菲的秘密

Gagan譯

第二十一章 蘇菲的秘密

  阿亞茲是偉大的征服者,偶像破壞者,加茲納的君主馬哈茂德的好友和奴隸。他首先以乞求的奴隸來到朝廷,而馬哈茂德讓他成為他的顧問和朋友。

  >其他的朝臣嫉妒阿亞茲,並監視他的每一個舉動,打算用一些缺點詆毀他,因而造成他的垮台。

  有一天,這些嫉妒的人去見馬哈茂德,並說:「真主在地球上的影子!請瞭解,我們對你的臣服一如既往,永不懈怠,一直在密切關注你的奴隸阿亞茲,現在我們儘快來報告,每天當他離開朝廷後不久,

  阿亞茲進入一個沒有其他人被允許的小房間,他在那裡待了一段時間,然後才回到他自己的住所。我們擔心他的這種習慣可能跟一個犯罪的秘密有關:也許他結交密謀者,甚至是在設計奪取陛下生命的人。」

  長久以來,馬哈茂德拒絕聽到任何反對阿亞茲的言論。但是被鎖住的房間的神秘色彩在他的腦海中縈繞,直到他覺得他不得不質疑阿亞茲。

  >有一天,當阿亞茲從他私人的密室裡走出來時,被朝臣包圍的馬哈茂德出現了,並要求被帶領進入那個房間。

  「不!」阿亞茲說。

  「如果你不允許我進入房間,那麼我對你的可靠和忠誠所有信心都將消失,從此以後,我們永遠不可能按照相同的條件行事,你可以選擇。」征服者激烈地說。

阿亞茲哭了,然後他遽然打開那房間的門,讓馬哈茂德和他的幕僚進入。房間裡沒有任何傢俱。它的裡面包含所有的東西,只是牆上的一支掛鉤。在掛鉤上掛著一件破爛不堪的披風,一根牧仗和一個乞討碗。

  國王和他的朝臣無法理解這個發現的意義。

  當馬哈茂德要求一個解釋時,阿亞茲說:「馬哈茂德,多年來我一直是你的奴隸,你的朋友和顧問。我試圖永遠不忘記我的起源,因此我每天都來這裡提醒自己:我是屬於你的,而屬於我的一切是我的破爛衣服,我的牧仗,我的碗,還有我在地球表面的流浪。」

  La illaha ill Allah——除了神以外,沒有神。除了終點以外,沒有終點。終點不是跟源頭分開的;源頭和終點是相同的特殊東西。這是要瞭解的最基本的一件事:要達到終點,人必須到達源頭。阿爾法就是歐米茄。

  如果你繼續努力達到終點,你將保持在永久的流浪裡,你將永遠不會回到家。如果你開始搜尋源頭,你將不僅可以找到源頭,你還可以找到終點。當源頭找到時,圓圈就完成了。

  神不是我們要去的地方;神是在我們來的地方。我們的眼睛固定在遙遠的星星,我們繼續往前看。我們以遙遠的遠方,和我們創造的所有我們自己頭腦投射的那些終點為方向。真正的終點是在我們來的地方。它是在我們的本質裡,它是在我們的那個存在裡,它是我們存在的那片土地。

  懷海有一次拜訪了偉大的師父馬祖。師父問他:「你為什麼來這裡?」

  >懷海說:「我來尋求開悟。」

  師父說:「你為什麼要離開你的家園到處流浪,而忽視了你自己珍貴的寶藏,我沒有東西可以給你,你為什麼要從我尋求開悟?」

  >訪客壓榨他的真理:「但什麼是我的寶藏?」

  師父回答說:「它就是剛剛問這個問題的他。它就包含了一切,沒有欠缺。沒有必要在你自己的外在尋求。」

  尋求預先假設它是遙遠的。尋求已經理所當然認為它不是此時此地,它不在你身上,它不是你。尋求已經假設它是不同的,跟你分開和在其它地方,而且它必須被尋求,被找到。

  這個預先假設為求道者創造了苦難。求道者活在痛苦和挫折裡,因為求道者已經開始錯誤的旅程。求道者永遠不會找到神,因為神不是受求者,而是求道者自己。

  值得問的唯一宗教問題是『我是誰?』,那意味著潛入你自己的意識深處,越來越接近你的中心。當你到達時,像箭頭一樣穿透中心,人會驚訝的是,沒有東西是欠缺的,沒有東西是未得的,因為你不曾離開你的家,你已經在那裡,但是你的眼睛徘徊在遠方。只有你的眼睛徘徊在遠方;你是根植於你的家。而你的頭腦,你的夢想,你的眼睛,你的想法,它們已經離開了你,它們在世界各地流浪。

  馬祖是對的,他說:「你為什麼來這裡?來這裡有什麼重要?你為什麼離開家?」

  這些陳述不是普通的陳述;它們是非常象徵性的。家並不意味著只是普通的家。他意味著神。馬祖說:「你為什麼離開你的源頭,為什麼要這個不必要的流浪?所有你需要的都已經提供了,你有寶藏在你裡面,你為什麼來這裡?」

  懷海說:「我來尋求開悟。」

  現在,這是所有求道者的根本錯誤。開悟是不能被尋求的,而且如果你尋求它,你永遠都不會找到它。開悟是當沒有尋求的時候。開悟是沒有渴望的時候,甚至沒有開悟的渴望。開悟是當你靜止,平靜,安靜,沒有頭腦,沒有慾望,沒有地方要去,當你突然在此時此地。那一刻就是開悟:光在你內在爆炸——你變成光。

  懷海說:「我來尋求開悟。」大家都在以不同的名稱尋求。你可能稱之為幸福,你可能稱之為神,你可能稱之為開悟,你可能稱之為真理、愛、美;你怎麼稱呼它無關緊要,但是每個人都在尋找某東西。所有都是世界上的追求者;世界充滿了追求者。

  而且記住,追求金錢和權力的人與追求神的求道者沒有不同,這是一樣的追求。尋求的對象在尋求的本質上是沒有差異的;尋求的品質是一樣的。

  那個品質是什麼?它就是你本身和你想成為的東西之間的緊張。A想成為B——這就是尋求。窮人想變得富有;未成道的人想要成道;醜陋的人想變得美麗;未知的人想成名。這都是一樣的尋求。尋求意味著對你本然的不滿意。

  那麼什麼是不尋求?不尋求就是:A在A裡面完全幸福,沒有慾望變成B滿足是開悟的開始。滿足是變成開悟的種子。求道者不滿、緊張、擔心。他將不斷地面臨挫折,因為他將要做的事是注定要失敗的。

  記住它,因為有各種宗教、祭司、教育家持續教導人們的人說:「不要追尋世俗的東西,要追尋彼岸的東西。」他們只是改變追尋的對象。他們說:「不要追尋錢財,追尋靜心。」而且它在表面上似乎就好像他們在改變你的存在。他們不是。他們只給你一個新的玩具來玩。但是舊的追尋會繼續下去;你會保持老舊的人,帶著同樣老舊迂腐的頭腦,帶著同樣老舊的流浪、緊張、挫折、憂心。沒有東西會被那個改變。那不是轉變。

  那麼什麼是轉變?轉變是當你瞭解追尋的本質時,當你看到要點,它在追尋就是把你從獲得排除在外,它在追尋就是牆,它在追尋就是使你和被追尋者分開,它在追尋它本身就必須被放棄,沒有別的。追尋是此岸的;非尋求是彼岸的。當求道者變成非求道者時,他就變成宗教性的。

  但是如何變成一個非求道者?一個人可以變成非求道者,只有這樣的瞭解:不是為了某個終點,首先最需要瞭解的是『我是誰?從哪裡來的?我的源頭是什麼?』如果波浪尋找它的源頭,它會找到海洋。如果人尋找他的源頭,他會找到神。

  我們是在神的海洋裡的波浪。如果樹木的葉子開始尋找它的源頭,它會找到樹木的根。它會找到地球,它會找到它的源頭。我們是神的樹木的葉子,神的海洋的波浪。

  但是,如果葉子開始向外看……有美麗的月亮掛在那麼靠近,它看起來很迷人,葉子變得困擾,開始做夢。當然是月亮的波浪的夢。當月亮滿月時,海浪開始升高,越來越高;一個很大的渴望要到達月亮。

  你會驚訝地知道,科學家們發現,滿月在天空裡,不僅波浪會上升,甚至地球——每當滿月時,幾乎六英吋——甚至地球也開始上升六英吋。它也努力到達月亮。當滿月在那裡時,地球忘記了所有它的堅實,變得有點液態,就像它是橡膠做的,試圖到達月亮。人類是由百分之八十的水,和百分之二十的土製成的。那就是為什麼滿月對人類有那麼多的催眠力——百分之八十的海洋,百分之二十的地球在他身上,並且兩者都開始朝著月亮上升。

  有史以來,一直被知道的事實,月亮驅使人們瘋狂。因此才有lunatic(瘋子)這個字;它意味著被月亮撞擊。Lunatic來自luna、月亮。月亮是那麼接近,它吸引。

  生命裡有許多星球——你被許多有吸引力的終點所包圍。有權力,有錢財,有聲望、敬重、名聲。還有一千零一件東西。一個人不斷地被拉向這個和那個方向。

  生命提供你許多終點,而只有一個終點:那個終點就是神。

  但是要稱呼神為終點是很矛盾的,因為祂也是起源。而只有起源、源頭才能變成終點,因為最後,當你回到了家,你的生命循環是完整而完美時,就有了完滿。

  馬祖是對的,他說:「你為什麼來這裡?來這裡有什麼重要?你為什麼離開家?」

  沒有師父可以給你任何東西,真理從來未曾得到過。它不是給予或拿取的東西。首先你不需要它在任何其它地方,因為你已經有了它在你身上那裡。你就是它,師父只使你覺知到寶藏在你身上,神的國在你身上。他挑釁你,他搖晃你和撞擊你,因此你才能變得清楚你是誰。師父不可能把它給你,首先它不是一件東西,其次,你不需要它。而且被給予的真理會是借來的,被給予的可以被帶走。真理必須在你身上出現;只有這樣,它才不可能被帶走。

  馬祖真的是一個偉大的師父。他說:「我沒有東西可以給你,你為什麼要從我尋求開悟?」訪客想壓榨他的真理:「但什麼是我的寶藏?」

  師父回答說:「它就是剛剛問這個問題的他。」

  靜心想過它,一個非常重要的說法:「它就是剛剛問這個問題的他。」它是你的意識就是你的寶藏。潛入你的意識深處,你就會接觸到你的源頭,你的存在的岩石底部。

  就在那裡,神被找到,和開悟,和自由,和愛,和美,和幸福,以及你一直想要而從來不曾發生的一切,突然間同時發生。源頭的經驗是一種多維度的經驗。馬祖說:「它就包含了一切,沒有欠缺。」——

  你的意識——「沒有必要在你自己的外在尋求。」

  懷海後來,自己本身變成一個師父,也是一個偉大的師父。這就是開始——這就是馬祖的誘導。聽到這樣的話,當馬祖說:「它就是剛剛問這個問題的他。」一個很大的震動出現在懷海內在,一股極大的能量開始移動。冰凍消失了,他融解了。他對馬祖頂禮,就在那個片刻,他就有了他的第一次三托壢。

  >那就是我在這裡做的事——挑釁你,誘導你進入你已經是的那裡。但是你已經忘記了,我只是提醒你。

  蘇菲們說,整個宗教信仰由兩件東西組成。一個是法克爾:無我、空無、無私、謙卑。在法克爾裡,所有那些東西都被隱含著,基本重點是你不是跟存在分開的。認為你自己跟存在分開就是造成自我的這個特殊東西。自我給你的想法是『我是重要人物』,然後『特別的人物』。然後你必須證明,那時你必須競爭,那時你必須有雄心而且成功。那時你必須把腳印留在時間的沙灘上;你必須在歷史裡留下你的名字。然後各式各樣的慾望開始出現在你裡面。

  但所有慾望的根源是在接受一個虛假的想法,那就是『我在』。當人放棄那個想法時,他是一個法基爾,他達到了法克爾。這是法基爾的真正含義。它不是意味著只是一個乞丐,它不是意味著只是貧乏。這真正的貧乏由無我組成,那就是耶穌的意思,當他說:「除非你靈性貧乏,否則你不會達到我的神的國。」

  這是很容易的,放棄你的財富而變得外在貧乏;這是很容易的,但不是在幫助你變得內在貧乏,它可能會阻礙,因為放棄的人變得非常自負。他開始想:「看!我放棄了這麼多,我不是普通的凡人,我是一個偉大的聖者、聖人、聖雄——我已經放棄了一切。」

  而在他的內心深處,他開始把自己跟沒有放棄的人作比較。他變得『比你好』,他開始假裝他處於高位,所有其他人都要被譴責,除了他以外,所有其他人都要下地獄——因為他放棄了俗世,俗世的快樂,俗世的東西。不是變得內在貧乏,他已經變得內在非常富有,自我被加強。自我變得更強了;它比以前更加堅實,它幾乎是一塊岩石。

  那就是為什麼我不對我的桑雅士說:放棄世界。我說放棄自我!讓世界如它是。你是誰去放棄它?在放棄的那個想法裡,你接受一件事,它屬於你。你怎麼能夠放棄不屬於你的東西?看到這簡單的重點:沒有東西屬於你。

  你不帶一件東西進入這個世界,你不帶一件東西離開這個世界。你空手來,而且你空手去。沒有東西屬於你,那麼你怎麼能夠放棄呢?放棄是可能的,只有如果擁有是可能的。擁有只是一個幻覺;你沒有任何東西。你怎麼可能擁有任何東西?死亡即將來臨,並將你和你所有的財產分開,你將無法帶走一件東西跟著你。

  第一個幻覺是擁有,第二個幻覺是放棄。兩者都是基於相同的自我。首先,自我試圖擁有盡可能多的東西——它擁有越多,它就越多。然後來到一個點,當你擁有了那麼多東西,它就失去所有的興趣,它就變得無聊了。

  那就是為什麼富人看起來那麼無聊;你不會發現窮人那麼無聊。富人總是無聊,完全無聊。他們得到越豐盛,他們越無聊。從哪裡來的無聊?他們的無聊來自他們的財產。他們擁有他們曾經希望、夢想的一切;現在還有其它什麼要做的?他們所有的希望都實現了,而在他們的存在卻沒有任何滿足。一個極大的無聊開始沉澱。他們享有了世界上所有的一切,所有那些喜悅都被證實是膚淺的,短暫的。他們多次完成了那些事情,他們多次重複了所有那些事情,而現在似乎沒有什麼新鮮事。他們不斷地渴望一些新的消遣,一些新的娛樂。他們完全無聊。

  窮人不是那麼無聊。他還有很多希望的東西。明天他會有一棟更好的房子,後天更好的車…等等,等等。他可以希望;他的眼睛充滿了希望。在未來還有驚喜在等待他。對於富人,沒有未來;對於窮人,整個未來都在那裡,他很興奮。

  對於富人,全都過去了,沒有未來。在未來裡,只有死亡,沒有別的;沒有別的事情會發生在他身上。他擁有最大的房子,最美麗的女人或男人,科技可以提供的各種小玩意兒。那裡還有什麼?未來似乎黯淡——只有死亡在某處,沒有別的。在未來的黑夜裡,只有死亡潛伏著。

  富人變得無聊——他無聊得要死。他害怕,他在恐慌裡。他不可能希望,而處於絕望的狀態裡,是最悲慘的狀態處境。

  然後他開始聲明放棄。那再次帶來興奮;未來再次變得有希望。現在他認為:「我會放棄我所有的一切,我將變成世界上最謙卑的人,最貧窮的人。我將變成一個偉大的聖人,世界將知道我放棄了多少——以前沒有人曾經放棄那麼多,我將變成世界上最偉大的聖人。」再次有希望。自我又採取了另一種生命,另一種化身:現在他開始聲明放棄,他繼續聲明放棄。

  就像財產沒有終點一樣,放棄似乎也沒有終點。他持續放棄——衣服、食物、房子所有一切——伴侶、友誼、關係、人們。他逃到了喜馬拉雅山洞,或深入森林,或逃到了一間修道院。他持續放棄,但是有一天,終點再次來臨。他放棄了所有一切而沒有東西獲得。他再次無聊。去到修道院,你會看到同樣的無聊在和尚的臉孔,就像你看到在富人的臉孔一樣。沒有任何差異。

  我不告訴我的桑雅士放棄世界。透過放棄,自我再次存活,並且以更微妙的方式存活,變得更加有害,因為現在它可以假裝是聖潔的。

  成為靈性貧乏意味著看到『我不在』的要點——『神在,我不在,整體在,部分不在,海洋在,波浪不在。』這就是內在的貧乏;這就是法克爾。那時你可以在修道院或在市場裡,這沒有任何差異。你知道你不在,所以無論如何是神的意志:如果祂想要你進入修道院,你就在修道院,如果祂想要你進入市場裡,你就在市場裡。『祢的意志被完成』——那就是法克爾。『我沒有我自己的意志,祢的意志就是全部,我沒有我自己的目的地,無論祢去到哪裡,我只是跟祢一起去,我將是祢的影子;我不會是以我自己的權力的一個分離的實體。』

  >蘇菲們說的第二件事就是宗教的根本,是齊克爾、對神的記憶。神沒有被達到;神沒有被發現;神也沒有被發明,神只要被記住。我們只是忘記了祂,全部需要的只是一個覺醒。那就是齊克爾。

  這兩個小的字,法克爾和齊克爾,就是蘇菲的靈魂。而這個美麗的故事就是這兩個字的故事。這兩個字是同一個硬幣的兩個面。如果你記得神,你就消失了;如果你消失了,神的記憶就會開始發生。法克爾帶來齊克爾:內在的貧乏,無我,帶來神的記憶。而且齊克爾帶來法克爾:記得神使你明白你不在,只有祂在。

  >阿亞茲是偉大的征服者,偶像破壞者,加茲納的君主馬哈茂德的好友和奴隸……

  >靜心想過這個寓言裡所使用的每個重要的字。

  伊斯蘭教不相信偶像,但是那一直被伊斯蘭教徒誤解了。不相信偶像是一回事,開始摧毀別人的偶像是另一回事。事實上,去摧毀某人的偶像是對偶像的負面信念;否則為什麼你應該要關心?它不是你的事。

  馬哈茂德是一個狂熱的伊斯蘭教徒。他摧毀了這個國家的許多寺廟。他一生的工作就是摧毀寺廟和偶像,而且他以為他為神做了很好的服務。那就是人可能如何誤解偉大的真理。

  當穆罕默德說不可能製作出神的偶像時,他是正確的。摩西也說同樣的話。因為神是浩瀚的,廣大的,所以不可能製作出神的偶像。你怎麼可能製作出祂的代表?如果你想要敬拜祂,敬拜祂如祂的在——

  在山脈裡,在樹木裡,在繁星裡,在雲霧裡,祂存在各處。只有祂在:La illaha ill Allah——除了祂,沒有人。

  沒有必要去做一個岩石的偶像或木製的形像。這是無意義的。而這個真理是非常有價值的,但是伊斯蘭教徒錯過了整個重點。他們開始破壞別人的偶像。

  如果神無處不在,那麼祂必定也在偶像裡。現在從另一個立場來看,如果神無處不在,那麼祂怎麼不可能在一個偶像裡?那麼祂也在一個岩石的偶像裡。如果祂在普通的岩石裡,為什麼祂不在雕刻的岩石裡?

  沒有必要摧毀任何人的偶像或任何人的聖殿。

  你仍然持續在製造寺廟。清真寺是什麼?沒有神的偶像的神殿。但是那時清真寺本身就變成了偶像!當人們經過清真寺的旁邊時,他們變得非常敬重的。他們頂禮;它不是普通的房子。普通的房子和清真寺有什麼差異?清真寺的特別是從哪裡來的?

  它已經變成一個偶像了。

  >它已經變成神的殿堂,它已經是一座寺廟;清真寺只是沒有一個偶像,但是內心深處,它本身已經變成了偶像。

  馬哈茂德將很多寺廟改造成清真寺。這很簡單:摧毀偶像,寺廟就變成清真寺。他以為他在服事神。

  很多時候,在愚蠢的人們手裡,偉大的真理變得危險。這就像一隻劍在小孩手裡。而且那種情況一再地發生。偉大的真理已經落入了愚蠢的人們手裡,那時,那些偉大的真理已經變成世界上許多苦難的根源。

  從世界各地伊斯蘭教徒都去的卡巴是什麼?它是一塊石頭。事實上,沒有其它石頭像卡巴的石頭一樣被崇拜。沒有其它石頭像卡巴的石頭一樣被親吻過!

  每年好幾百萬人湧入卡巴,親吻石頭。如果接吻造成一些骯髒的東西,那石頭必定變得最髒的,因為好幾百萬的人必定透過他們的親吻傳播許多種感染菌——因為在單一個親吻裡,至少有十萬個細菌傳遞。小心!

  所有這種親吻石頭無意義的事是什麼?這是同樣的舊把戲。你已經破壞了偶像;現在你卻在崇拜一塊石頭。

  人是那麼愚蠢的,他繼續保持不變,儘管他繼續改變他的標籤。印度教徒變成伊斯蘭教徒,伊斯蘭教徒變成基督教徒,基督教徒變成猶太教徒,猶太教徒變成耆那教徒;但不曾有任何差異,只是標籤。

  瞭解不只是標籤的改變。它是心的改變;它是視野和觀點的改變。

  >阿亞茲是偉大的征服者,偶像破壞者,加茲納的君主馬哈茂德的好友和奴隸。他首先以乞求的奴隸來到朝廷,而馬哈茂德讓他成為他的顧問和朋友。

  這是每個人的故事。當你進入這個世界,你是以乞求的奴隸進入。為什麼?因為一個孩子完全無助地進入這個世界。如果小孩不能得到其他人的支持,如果父母和家人不支持小孩,小孩就不能存活下去。他以一個乞丐而來,他不斷地乞討食物、溫暖、照顧。他非常無助,他是一個奴隸。

  而由於這種處境,有史以來,父母、社會、國家、教會都在剝削孩子們。他們給他食物,他們給他營養和支持,但是有條件的。他們設定許多條件在孩子身上,他必須接受那些條件,因為他是無助的。這是一個存活的問題。孩子不能說不要。說不要,他根本就不可能存活;他必須說是的。那就是他的奴隸身份。

  而我們還沒有變得那麼人性化,還沒有那麼有能力,我們能夠避免去剝削小孩。兒童是世界上受到最多剝削的人們。就如現在世界上,出現偉大的婦女解放運動一樣,有一天,兒童的解放將會需要。

  兒童遭受了極大的痛苦;沒有人遇過像那樣的事情。而且幾乎不可能把他們從這個結構裡解脫出來,因為他們是依賴的,他們是無助的。

  父母以為他們愛孩子,但如果愛有條件,就不是愛。父母試圖把孩子變成基督教徒,伊斯蘭教徒或印度教徒……這是一個政治遊戲,你在玩弄你可憐的孩子。你調教他的頭腦,你告訴他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你自己本身不知道。你調教他的頭腦關於神是否存在;你自己本身沒有問詢過,你持續將各種你的垃圾知識倒入孩子的頭裡。在他變得有意識之前,所有這些東西都會在他身上紮根。他們會在他內在造成混亂、神經質。他會遭受一生的痛苦——因為你所謂的愛。

  首先,這不是愛。孩子是無助的,你喜歡幫助他,因為當你幫助某人,你感覺很棒;相對地,無助的人也給了你,你是強大的想法。

  那就是為什麼人們喜歡憐憫。人們非常喜歡它。如果你遇到麻煩,人們非常喜歡同情你,因為那時,他們較高,你就較低,那時他們是幸運的,你是不幸的。他們從來不參加你的喜悅。如果你蓋了一間美麗的房子,沒有人來參加你的喜悅,來慶祝。但是,如果你的房子著火了,熟人和非熟人,全都會來同情你。內心深處,他們在享受它:你在麻煩裡,他們沒有麻煩,神一直對他們很好。內心深處,他們知道你為什麼受苦:因為你的罪行,因為你所做的所有錯誤的事情——這正是你應該發生的事情,你值得它。但是表面上他們同情你,而他們從來不參加你的喜悅;他們是嫉妒的。

  當你快樂時,人們就嫉妒。如果當你快樂時,人們嫉妒,那麼當你不快樂時,他們怎麼能夠同情呢?那是非常不合邏輯的;它是毫無意義的。當你快樂時會嫉妒的人,當你不快樂時會很快樂。這是比較合乎邏輯的。

  但是他會表示同情。內心深處,他會感到非常高興,因為現在你被裁減了大小,現在你被迫在你的地方,現在你知道你是誰。但是表面上,他們同情。

  人們非常喜歡孩子,因為他們無助,他們給予你是強壯的,強大的想法。而你在對你的孩子們進行各式各樣的權力遊戲。你試圖讓他們變成你的模仿者,你試圖強加你的理想在他們身上。你試圖使他們變成你的副本,你完全知道你不快樂、悲哀;你還是繼續製作你自己的副本!因此,世界保持是悲哀,因為父母創造了孩子們。他們是悲哀的,他們再次創造悲哀的人們。每個父親都想要他的兒子像他一樣,每個母親都想要她的女兒像她一樣。

  這就是悲哀的模式如何持續的。這似乎是多麼不可能使得人類幸福的。

  在某處的連續性必須被破壞。如果父母真的愛孩子,有一點是確定的:他們不會幫助孩子像他們自己一樣。他們完全知道他們活在痛苦裡,他們已經受夠了。至少他們會以各種方式嘗試,使得孩子不應該像他們一樣,使得他不會受苦,至少他應該嘗試其它的方式。他可能不會受苦,誰知道?但有一點是確定的:他不應該像我們一樣。對於真正慈愛的父母,那必定是基本的瞭解。

  他會給孩子他的愛,但是他不會給孩子他的知識。他會給孩子一切照顧和愛撫,但是他不會把他的意識形態強加給孩子。他不會讓孩子變成基督教徒、天主教、新教徒、印度教徒、伊斯蘭教徒、共產主義者…等等。他會引導孩子變成孩子自己。他會分享他的經驗,但是他不會強加給他們。他會對孩子友善。他不會玩權力遊戲在小孩身上。

  但那卻是正在做的。那就是為什麼我說每個孩子是以乞求的奴隸進入世界。

  >阿亞茲首先以乞求的奴隸來到朝廷,而馬哈茂德讓他成為他的顧問和朋友。

  我們是以一張空白的畫布進入世界,然後某些東西畫在我們身上。我們完全空白而來,然後某些東西寫在我們身上。我們變成世界上的某個東西;我們以空無而來。我們以無名氏而來,然後我們變成某人。

  那個某人是偶然的。那個某人不是你的本質,那不是你的本來面目。那只是你的個性,那不是你的個體。個性是非常虛偽的;它欺騙你,你開始以為這就是你的個體。

  記住個性與個體之間的差異。個性是由社會,由帶你長大的人賦予你的。個體是你跟你自己帶進這個世界的。個體意味著你的本來面目。個性意味著面具、臉譜。

  沒有人以基督教徒或印度教而來;因此,基督教和印度教是強加於你的個性的一部分。它們不是你的本質,你的基本核心的一部分。沒有人帶著形容辭句進入世界,所有的形容辭句都是被添加到你身上的。

  人們以美麗的空無、零進入世界,然後每件東西被添加了。所有的添加都不是你,而且你也變得太認同它了。

  要一再地記住你是誰,不要跟添加到你身上的東西認同。不要跟植入你的角色、面具、想法認同。這是宗教革命:不要跟個性認同,要不斷提醒你自己『我是誰?』

  ……其他的朝臣嫉妒阿亞茲……

  當然,那就是這個世界。這整個世界是政治的,每個人都嫉妒別人。而且你越是成功,世界上你就有越多敵人。你越是成名,就有越多的人會反對你。這是一件明顯的事情:他們也想成名,他們失敗了,而你達到了。他們會報復,他們對你生氣。

  他們會使他們的憤怒合理化。他們會發現你的錯誤。如果他們找不到,他們會發明,因為只是對你在憤怒裡,沒有任何理由,會使他們的嫉妒很明顯。他們必須隱藏他們的嫉妒。他們必須給它一個美麗的偽裝,至少是一個美麗的外表形式。

  ……其他的朝臣嫉妒阿亞茲……這是馬哈茂德的朝廷。他本身是一個非常暴力、愚蠢的人,在他的朝廷裡有很多愚蠢、暴力、野心的人。他的朝廷必定反映了他。

  政客們是最會嫉妒的人們,因為他們的一生都取決於成功、有名、強大。他們的整個渴望變得越來越強大。他們不斷掐著彼此的喉嚨。

  你可以進入任何首都——你可以去新德里——你可以看到政客們是如何不斷掐著彼此的喉嚨。政客不可能是朋友,他們只能是敵人,因為他們的目標是使他們彼此都是競爭對手。有一個人將變成印度總理——印度有好幾百萬個政客,他們都想變成總理。當然,這將是一場激烈的競爭,完全是暴力的。而這些政客談到非暴力與和平。這是不可能的。

  除非政治變得越來越少權力,否則戰爭是不可避免的。它是政治遊戲的自然結果。除非政治失去重要性……它可能失去重要性。擺脫政治陷阱的唯一辦法是使人民越來越自由——經濟上,政治上,靈性上。權力下放。

  但是整體趨勢卻在相反的方向。國家變得越來越強大,他們將他們的權力貪婪,權力的慾望掩藏在美麗的名字之後。他們稱之為『國有化』。然後看起來很好;國有化是件好事。但是這一切意味著給國家更有權力。銀行國有化,工業國有化,農業國有化;所以越來越多的權力給了國家。國家變成唯一的所有者,而當整個經濟受到國家的控制時,那時就沒有自由留下來。

  當然,隨著國家變得越來越強大,政客也越來越強大。總理、總統變得強大。

  解除政客權力的唯一途徑就是使事情脫離國家化。把更多事情給人民,讓他們自己做。所有國有化都應該消失。即使是鐵路、郵局,這類的事情也應該由人民自己經營;政府不需要進來。慢慢慢慢地,權力必須從政治退出;那時政客就會自動地被忽視,他會失去重要性。

  美國似乎是唯一政客不像其他國家那麼強大的一個國家,原因是現在有這麼多的公司已經變得幾乎與國家本身一樣的強大——百萬富翁公司,而且他們的力量是強大的。他們有國際的力量,洲際的力量。

  對人民散播力量,越來越多。慢慢地,所有的工作都必須要慢慢退出政治。只有留下必需品,必需品不是很多。世界只有一個希望:如果政治變得不那麼強大,那時世界可以安居樂業;否則這就不可能。政治的整個基礎是嫉妒、貪婪、慾望。

  我聽說過……

  來自德里的退休的老政客被指定了一個晚餐演講『政治上的誠實』主題。當他被邀請時,他起身鞠躬,低聲說道:「主席先生,女士們,先生們:政治上的誠實——沒有任何一個。」他就坐下。

  政治不可能是誠實的。貪婪、慾望,他們怎麼可能誠實?政治不可能是和平的。雄心勃勃的人們,他們怎麼可能保持和平?如果他們保持平靜,他們就在浪費時間。他們必須爭鬥。他們必須以一切可能的方式進行爭鬥。他們不能失去任何爭鬥的機會。任何爭鬥的藉口都必須被使用,小事必須被大作,因為是透過爭鬥,有人就變得強大。

  一個晚上當政客在回家路上,他被三名盜匪搶劫伏擊。他以極大的勇氣和頑強捍衛他自己,隨之而來漫長而血腥的爭鬥。但是,最後,他被制伏了。暴徒在他們經歷不平常的阻力之後,期待一個豐富的戰利品,開始搜尋他的口袋。他們感到困惑,發現政客冒著他的生命危險,一直捍衛的全部寶藏只是曲曲的六便士。

  「只有六便士!」一個厭惡的歹徒,護理著他的傷痕驚呼。

  >「嗯,對那樣我們是幸運的,」另一個說:「如果他有十八便士,他會殺死我們所有的人。」

  政治是一場暴力鬥爭,當然朝臣必定一直非常嫉妒。突然間,阿亞茲變成了朝廷裡最重要的人物。

  >而阿亞茲變成朝廷裡最重要人物的原因就是他的簡單、他的非政治、他的無我,他的法克爾。內心深處的某處是齊克爾,他是一個蘇菲。他有一個微妙的光芒,幾乎不可見,但是它仍然影響到人們——因為它是那麼不可見,所以你無法保衛你自己。

  阿亞茲是一個蘇菲。他以一個貧乏的人,『靈性貧乏』,在全世界各處流浪,不斷地記住他的源頭。那就是他如何在馬哈茂德的朝廷上突然變得那麼重要。他是一個非常開朗的人,總是開心。他就像一朵玫瑰花。只要跟他在一起,只要在他面前,會使任何人感到愉快。他有一種氛圍。

  ……其他的朝臣嫉妒阿亞茲,並監視他的每一個舉動,打算用一些缺點詆毀他,因而造成他的垮台……

  那就是政界人士的全部慾望:如何為他人造成垮台,以便他們能夠取而代之。

  >……有一天,這些嫉妒的人去見馬哈茂德,並說:「真主在地球上的影子!」……

  政客總是嫉妒那些在權勢裡的人——而且一直也是拍馬屁的人。他沒有自尊;他不可能有。一個有任何自尊和自愛的人不會進入政治。這完全是可恥的;這是在羞辱。

  現在,稱呼馬哈茂德『真主在地球上的影子』是荒謬的。馬哈茂德是活在地球上最危險的人之一,就像成吉思汗、帖木兒、納迪•爾沙。他屬於同一類型的人,他是最惡毒、暴力的人士之一。

  印度非常清楚他。在他一生襲擊了印度約十八次。他屠殺、謀殺、搶劫、強姦,在印度留下了很多傷害。

  稱呼這樣的人『真主在地球上的影子』是荒謬的,但那就是政客如何力爭上游的。政客們是拍馬屁的人們。他們總是隨時準備在任何看到權力的地方屈服。權力只是在催眠他們。

  ……請瞭解,我們對你的臣服一如既往,永不懈怠,一直在密切關注你的奴隸阿亞茲,現在我們儘快來報告,每天當他離開朝廷後不久,阿亞茲進入一個沒有其他人被允許的小房間……

  現在,蘇菲們說,每當你想要祈禱,一個人祈禱,在完全隱私下。禱告不應該大聲地做;你不應該喊出它。它不是表演;沒有必要向別人展示。它應該在完全地沉默、寂靜、隱私下做,所以沒有人會知道它。蘇菲們說:「當你禱告時,即使你的妻子也不應該知道。」他們說:「在半夜裡,當你的妻子睡著了,默默地坐在你的床上禱告。」只有神應該知道。你不應該吹噓它,你應該保持它像個秘密。

  保持禱告秘密的想法,對於它,還有更多的東西,如果你能夠保持某事秘密,它就會深入你。頭腦的傾向就是說出每一件事,那是一種丟出它的方式,那是一種擺脫它的方法,它是一種微妙的嘔吐。如果你知道某些人們會感興趣或人們可能會好奇的東西,你立刻開始談論它。人們很難保持秘密,如果他們被告知要保持秘密,它就變得甚至更加困難。它開始一再地出現;它變成了在他們裡面的一陣騷動。

  蘇菲們說如果你能保持某事秘密,它就越來越深入你。每件東西都會移動,要嘛它向外移動,或者它向內移動。如果你不允許它向外移動,它會自動向內移動。這是一個基本規則。沒有東西是靜態的,每件東西都在移動,所以要非常留意它。如果你想要某件東西深入你,請不要談論它。如果某個靈性體驗發生在你身上,不要開始談論它。如果這對你來說很困難,那麼去見你的師父,並對他提到它,而忘記所有關於它——但是不要談到它。

  如果你說了,自我喜歡談到它。你開始感覺就像你變得特別的。你看見光,昆達里尼上升,脈輪打開,像那樣的東西。然後你急於試著在尋人,每個想要變成受害者的人。你抓住了人,你開始傾注你的知識——你不理會他們甚至是否想要聽它——但是你在摧毀美麗的東西。

  事情必須更深入你,讓它們更深入的唯一途徑就是不要讓它們向外移動。它們必須移動。如果你不給它們到外面的出口,它們會選擇向內移動。就像一顆種子必須深入土地死在那裡,在完全黑暗和隱私下,你的禱告也是,禱告的種子,必須深入你的心,死在那裡。

  朝臣對馬哈茂德報告,……阿亞茲進入一個沒有其他人被允許的小房間,他在那裡待了一段時間,然後才回到他自己的住所。我們擔心他的這種習慣可能跟一個犯罪的秘密有關……

  活在有罪生命的人們總是認為和投射他們的罪行在別人身上。記住,當你說某件關於別人的事時,首先要想到和思考的是,它可能是一件關於你自己而不是別人的事實。真正對自我認識感興趣的人總是會思考一下這個事實:「我在說關於別人的事是真的關於別人,還是它只是我的一個投射,顯示關於我的東西,而不是關於別人?」你會驚訝的是:從一百件東西裡的百分之九十九,你會發現是自己的頭腦。

  但頭腦是很狡猾的——它投射。它總是使用一種轉移。

  例如,如果你是性壓抑的,你看到一對夫婦擁抱,彼此愛撫,你立刻對他們暴跳,你開始談到道德、文化、社會和所有那些,你開始說:「這是不對的。」但是觀照,對你自己的存在有一點內省,是對什麼真正在發生。你有壓抑的性慾。深入看到它們,愛的擁抱,你被壓抑的性慾開始浮現。它變得在挑逗,你變得害怕它。

  不去接受對它的恐懼,不去研究和觀察它,不去做關於它的事情,你變得憤怒。當被轉移時,恐懼變成憤怒;恐懼以憤怒的形式表現。你變得對這對夫婦憤怒,他們沒有對你做任何事情!

  有一個美麗的故事。印度人需要被提醒。它發生過……

  佛陀在樹下靜坐。這是一個滿月的夜晚,鄰近的城市的幾個年輕人到森林來,要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他們帶來了很多葡萄酒和一個美麗的妓女跟他們一起來。佛陀在靜心,他們開始喝酒、吃飯、跳舞,他們剝光那個女人成裸體。他們必定一直都在對那女人做淫猥的事,因為他們都醉了。看到他們都醉了,女人逃跑了。

  只是半夜裡,當天氣開始變冷一點時,他們回神過來,覺知到這個女人不在那裡,所以他們開始尋找這個女人。她必定受到他們的驚嚇,因為她甚至沒有拿她的衣物;她就逃跑了,赤身裸體。

  他們搜查,他們找不到這個女人,卻發現了佛陀。他在樹下靜坐,他們問他:「你看到一個裸體的女人,一個很美的女人嗎?你一定看見她了,」他們說:「因為這是她去城裡唯一的路,沒有其它的路。」

  佛陀說:「確實有人過去了,但這對我很難對你們說過去的人是男人或是女人。這已經很久了,我已經放棄對身體、男人或女人感興趣了。那個慾望已經在我內在消失了,所以這很難。」

  「如果你事先告訴我,我會更加警覺!但是我很抱歉。有人過去了,但這對我很難去判斷這個人是年輕的、年老的、美的、醜的,因為這些都不再是我的關注。」

  「這對我也難以說出,這個人是裸體或穿著衣服,因為那個也不再是我的關注。」

  佛陀在說什麼呢?佛陀在說此刻在他身上沒有東西被壓抑,所有的壓抑都被溶解了。佛陀在說他不再以男和女,美和醜的方式來思考,他不再以裸體或著衣的方式來思考。那些話語已經變得無關緊要了。他再次變成一個天真的小孩子。

  這個故事必須提醒印度人,特別是那些以為『拯救印度文化』是他們的職責的印度人。他們不瞭解印度文化。

  >這就是印度文化:佛陀的聲明和狀態就是印度文化。

  但是,這總是發生:你持續將你自己的想法投射到別人身上。

  現在,這些人以為必定有一些犯罪的秘密,否則他為什麼要隱藏呢?他為什麼不允許任何人進入房間?你總是以你存在的方式思考。你不可能以超越自己的方式瞭解;超越你自己的任何東西變得對你來說是不可瞭解的。

  阿亞茲必定一直是不可瞭解的,因為他不是一個政客,他是一個蘇菲。他不允許任何人在房間裡,因為這是一個私人的特殊東西,這是他的靜心。

  「……也許,」朝臣說:「他結交密謀者,甚至是在設計奪取陛下生命的人。」

  >現在這些必定一直是他們的想法,他們正投射在可憐的阿亞茲身上。

  長久以來,馬哈茂德拒絕聽到任何反對阿亞茲的言論。

  >這是罕見的。這並不顯示任何關於馬哈茂德的東西;這只是顯示一些關於阿亞茲的東西。他的存在必定有極大的力量。否則,像馬哈茂德這樣一個謀害者,當被告知『可能有一些陰謀甚至對你的生命不利』時,必定立刻變得害怕。謀害者總是害怕被謀殺。

  阿道夫•希特勒非常害怕,納迪•爾沙非常害怕,成吉思汗非常害怕,馬哈茂德必定一直非常害怕。當你殺死這麼多人時,自然恐懼會出現,任何一天,你都可能被殺死。國王總是保持在被殺的恐懼裡。

  所以這並不顯示任何關於馬哈茂德的東西。它只是顯示,甚至像馬哈茂德這樣的人也無法變得懷疑;

  >阿亞茲的存在的信任,必定一直在創造真正強大的力量。

  否則,當有像一個秘密的東西,一個謹慎的秘密,人們對這樣的東西變得非常感興趣。這產生好奇心。

  如果你告訴一個人,宇宙裡有三千億顆星球,他會相信你。但是如果你告訴他,剛剛油漆過的長凳,他必須觸摸它來確定。

  人們就像那樣愚蠢的。他們可能相信大的東西,因為它們太大了,去探究它們會是一個很大的努力。『三千億顆星球。』人們說:「也許吧!誰在乎?三千或四千或六千,讓它們是這樣吧。」但是如果你發現一張通知字條說長凳剛被塗上新漆,很大的好奇心就出現了,你想要觸摸它看看。

  現在,這個密室在王宮裡,阿亞茲每天都去那裡。如果馬哈茂德第一天他就被告知關於這秘密,這將是完全符合邏輯,簡單和可瞭解的。但是蘇菲們有他們自己的魅力,就像所有靜心的人都有的。他必定受到阿亞茲的極大影響。

  ……長久以來,馬哈茂德拒絕聽到任何反對阿亞茲的言論。但是被鎖住的房間的神秘色彩在他的腦海中縈繞,直到他覺得他不得不質疑阿亞茲。

  >有一天,當阿亞茲從他私人的密室裡走出來時,被朝臣包圍的馬哈茂德出現了,並要求被帶領進入那個房間。

  「不!」阿亞茲說。

  現在這個『不!』必須被瞭解;它是極大的價值,它不是負面的。阿亞茲是在極大的信任裡在說它。他已經愛了馬哈茂德,他已經服侍了馬哈茂德,他已經把所有他可能給的都給了馬哈茂德:他有權說不。

  他不是政客;否則他會說遵命。政客是說遵命的人。每當有像馬哈茂德這樣強大的人,他們總是會說:「遵命!先生。」只有像阿亞茲這樣的人才能對馬哈茂德說『不』,很清楚這個人是危險的。但是阿亞茲

  信任他一直沐浴在馬哈茂德身上的愛。

  並且想要知道他的『不』是否被接受。他一直是敞開的,信任的,對馬哈茂德可用的。在這次之前,他從來沒有說過『不』在任何時候。現在,他整個生命的親密關係……那一個『不』不可能被愛,被友誼所瞭解嗎?如果不能被瞭解,那麼那種友誼是沒有價值的,它是沒有意義的。

  『遵命』是無能為力的,如果『不』不能被說。只有當你讓選項未決,那個『不』也可以說時,『遵命』是強而有力的。

  如果你愛某個人,你不期待那個『遵命』應該總是被說。如果你愛某個人,你給說『遵命』或『不』的自由。你尊重,你不期待。無論什麼從對方那邊說出,也是尊重的;甚至一個『不』也是尊重的。馬哈茂德愛過這個人,他就會放棄這想法。愛可以信任,甚至一個『不』。

  仇恨不可能信任,甚至一個『遵命』。

  >「不!」阿亞茲說。他的『不』是真誠的,真實的。『遵命』會只是一個虛偽,一個假裝。他真的想要他的禱告是一個秘密,他想要他的齊克爾變成一個秘密。他不想向世界宣布他是一個蘇菲。他想要那只是他和他的神之間的事。而馬哈茂德並不比那個更重要。

  ……「如果你不允許我進入房間,那麼我對你的可靠和忠誠的所有信心都將消失,從此以後,我們永遠不可能按照相同的條件行事,你可以選擇。」征服者激烈地說。

  但是像馬哈茂德這樣的人不知道愛是什麼,或友誼是什麼。他們的愛是有條件的,有條件的愛根本就不是愛。他們的愛充滿了『假如』和『但是』。

  馬哈茂德說:「如果你不允許我進入房間……那麼一切都完了。」每當你訂一個條件,你就摧毀了愛。記住它:永遠不要在愛上訂條件。讓你的愛變成無條件的,永遠不要強迫別人滿足你的期望。讓你的愛變成一個分享的自由,在自由裡。

  真正的愛人,真正的朋友,讓彼此自由。他們愛得越多,自由出現越多。不真實的愛人,偽裝的人,有一千零一個『假如』和『但是』圍繞著他們的愛。他們的條件必須被滿足;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夠愛。但這根本不是愛,愛沒有條件。

  阿亞茲哭了……

  >為什麼阿亞茲哭了?他哭泣,因為他愛過了。他哭泣,因為他真的已經沐浴他所有的友誼了。他哭泣,因為他看到從另一邊回應沒有來。他哭泣,因為馬哈茂德錯過了一個朋友,一個真正的朋友。馬哈茂德已經失去了一個愛人。他哭泣,因為他看到馬哈茂德沒有心。

  阿亞茲哭了,看到愛的謀害者。

  ……然後他遽然打開那房間的門,讓馬哈茂德和他的幕僚進入。房間裡沒有任何傢俱。它的裡面包含所有的東西,只是牆上的一支掛鉤。在掛鉤上掛著一件破爛不堪的披風,一根牧仗和一個乞討碗。

  這些是蘇菲的象徵物。當他來見到馬哈茂德時,他所有的東西就是這些象徵物。他把它們留在這個秘密的地方。每天二十三小時,他在朝廷上,一個世俗的人,被各種愚蠢的政客包圍著;有一個小時,他時常消失在他的世界。有一個小時,他時常忘記所有朝廷和宮殿以及它的無聊事。有一個小時,他再次變成一個蘇菲流浪者,在法克爾,在內在貧乏裡,在齊克爾,在內在的記憶裡。

  那是他的寺廟,那是他提醒他自己他曾經是誰的方式。

  >……國王和他的朝臣無法理解這個發現的意義。

  當馬哈茂德要求一個解釋時,阿亞茲說:「馬哈茂德,多年來我一直是你的奴隸,你的朋友和顧問。我試圖永遠不忘記我的起源,因此我每天都來這裡提醒自己:我是屬於你的,而屬於我的一切是我的破爛衣服,我的牧仗,我的碗,還有我在地球表面的流浪。」

  這是一個寓言——記得你的起源的寓言,記得你的本來面目的寓言,記得你的本質而不是個性的寓言。這是一個美麗的故事,但是你將必須解碼它。

  故事的結論是,當你進入世界的時候,你以一片乾淨的石板,以一塊純粹的處女空白而來,然後東西被添加到你身上,你變得迷失在那些被添加的東西裡。你變得跟你所積累的知識,你所收集的財富,你所指揮的敬重,散播的名氣認同。你變得越來越跟出生之後所發生的一切認同,你完全忘記了在出生之前的你。

  禪宗的人說:「當你的父母還沒出生時,記住你是誰。」——甚至不是在你還沒出生時,而是在你的父母還沒出生時。記住你是誰:那是你的本來面目。看到它,就是免於所有的夢想和所有渴望。看到它,就是所有宗教的終點。

  看到它,就是看到神!因為神不是終點,而是源頭。

  >La illaha ill Allah——除了神以外,沒有神。除了終點以外,沒有終點。而悖論是那個終點就在源頭裡,你已經有了它在你裡面。它在那裡振動,在你的身上脈動。不要去任何地方,進入隱私,進入秘密,進入你自己的最內在的房間。不要談論到它,讓它是一個秘密。如果它變得難以忍受,跟你的師父說;否則保持秘密。讓秘密越來越深入你的心的土壤。讓它達到那個核心。只有當它到達核心時,人才會變得燃燒。

  那時只有神在:La illaha ill Allah!

上一章 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