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Wisdom of the Sands Vol. 2》

沙的智慧 第二卷

Gagan譯

第九章 我就是火!

 

  第一個問題:

  我喜歡你的講道,我喜歡你如同一個人,我喜歡你如同師父,但我沒有看到任何理由,為什麼你或任何其他人應該是我的師父,而我是你的門徒。請你給我一個理由?

  麗達克勞索娃,我自己也找不到任何理由,為什麼你應該是我的門徒,而為什麼我應該是你的師父?對於它,沒有為什麼。它就是不合理的,它就是荒謬的——我相信因為它是荒謬的(CREDO QUIA ABSURDUM)。它是生命裡最荒謬的事,沒有理由可以提供,因為不存在。所有的理由只是為了消除頭腦常有的好奇。

  跟師父在一起,成為門徒,是一種愛情。它正是那樣。你曾經問過為什麼人應該落入愛河?你曾經問過為什麼日落看起來很美,為什麼展翅飛翔的海鷗看起來那麼美,到底為什麼玫瑰花存在?

  如果你開始問為什麼,那時只有無意義的事情才會有意義,一切有意義的事情會開始消失在無意義裡。那時錢會有意義,但愛是沒有的。那時機器會有意義,但早晨的陽光下,在草葉上的露珠是沒有的。那時武器會有意義,但擁抱人是沒有的。

  問為什麼的問題,你會開始摧毀一切美的東西,因為美的存在沒有任何理由。那就是為什麼它是美的!它的美是深不可測的,因為為什麼不能被回答。它的美是神秘的,因為沒有理由能夠說明它,沒有邏輯可以推理它,沒有算術可以解答它。它保持在那裡,完全神秘的,未知的,事實上,完全不可知的。

  阿爾貝·卡繆是正確的,當他說唯一重要的哲學問題就是自殺。唯一重要的哲學問題是什麼?自殺?我同意他的看法。如果你問為什麼,那麼最後你將只留下一個最終的問題:到底為什麼活著?為了什麼?活著的意義是什麼?為什麼繼續在呼吸?是的,那是最終的哲學問題。真正的哲學家應該停止呼吸,因為他的為什麼不會找到答案。你是那麼荒謬;你繼續在呼吸?要先知道為什麼,然後再作下一個呼吸。如果你不能得出結論,就停止呼吸。它是那麼沒有智慧。繼續呼吸,繼續在呼吸,不知道為什麼?停止愛,因為對於它,沒有為什麼。停止笑,因為對於它,沒有為什麼。

  成為門徒就是要愛上存在的最終奧秘。它太荒謬了!所以我無法告訴你為什麼人應該成為門徒的任何理由。

  麗達克勞,但是有一件事我想對你說:成為門徒的慾望已經出現在你身上。否則,這個問題從哪裡來,從哪裡?到底為什麼有這個問題?慾望已經出現了;現在你想要使那個慾望變得理性,因此才有這個問題。你想要滿足你的智力——有一個原因成為門徒:「我不是傻子,我不是瘋子。我將要進入這個門徒圈,因為它有一個原因。」根本沒有,一切原因都是被發明的理由。

  你可以發明,你可以發明好幾百萬個理由。頭腦是那麼有創造力——它可以創造那麼多的虛構,而且非常容易和廉價。沒有人阻止你。你會驚訝地發現,當你說『我正在成為門徒,因為我想要認識神』時,那全是胡說八道。那只是試圖為某個不合理的行為找到理由。你的頭腦感到有點內疚:「

  你在做什麼?」頭腦問:「先提供答案給我,」而且你說:「因為我是神的求道者。」你對神一無所知——你怎麼可能變成神的求道者呢?你從來沒有遇過祂,你從來沒有看過祂。你從來沒有經歷過任何神性的事;你怎麼可能搜尋祂?搜尋只可能出現在你身上的某種味道上,而那還沒有發生。然後你說:「我在搜尋真理。」真理的意思是什麼?什麼是真理?還沒有人能夠定義它。是的,成千上萬個思想家已經嘗試過了,而且一切都是徒勞的。沒有人能夠確切地說出真理是什麼。無論如何說它都變得不真實。你不能說:「我是真理的求道者。」這些只是讓頭腦放鬆的方法:「我想要知道我自己,我想要知道這個存在是什麼。」

  但是我一再地對你說,成為門徒與這些事無關。成為門徒只是墜入愛河。它完全是愚蠢的!但是只有傻瓜才有勇氣。這是白癡的!

  還記得前幾天我們談到的故事嗎?——「因此智者終究被稱為『白痴』。」如果你能夠那麼勇敢地接受這個荒謬的慾望成為門徒,那麼只有你才能成為。我不是在這裡來說服你的。我不是在這裡來給你的頭腦任何理由,因為一切理由都是虛假的。心有它本身的理由,頭腦一無所知,但那些理由是不可定義的,難以捉摸的,不可言說的,莫名其妙的。要解釋它們,它們就看起來很愚蠢。

  有人問你:「為什麼你愛上這個女人?」而你說:「因為她有這麼漂亮的鼻子,」這看起來很蠢!所以你愛上了這支長長的鼻子?或者你說:「她有這麼漂亮的頭髮?」人怎麼可能愛上頭髮呢?或是鼻子?或是髮色?或是形狀?那一切看起來是那麼幼稚,是頭腦渴望某個理由。頭腦想要知道為什麼而找不到——它開始創造它本身的理由。

  真實的事不是因為她美麗,你就愛上了這個女人。而是相反:因為你墜入愛河,她看起來就美麗。愛先來,美麗是其次。美麗只是一個影子的經驗,因為同一個女人對別人並不美麗。有時別人會嘲笑你:「你在這個女人身上持續看到什麼美?我根本看不到什麼。」「對我來說,她看起來很恐怖,」有人會說:「你瘋了。」

  當有愛時,美麗就出現。美麗是一種愛情關係的經驗。無論你愛上哪裡,你都會感受到美好的東西發生。愛上樹木,它們變得美麗;那就是它們怎麼對畫家看起來很美。愛上任何東西,那看起來就很美。

  愛上金錢,錢開始呈現美麗。你沒有看到人們用那麼疼愛和那麼關注,幾乎愛撫、親吻來觸摸他們的現鈔和盧比嗎?

  我聽說過……

  很久以前,戈德斯坦正沿著繁忙的高速公路行駛,當他遇見一個車禍現場時。幾個受傷的人仍然躺在路上。

  猶太教徒找到一個遇難者,問道:「這裡是否有保險人?」

  「沒有。」

  「嗯,那好,」猶太教徒說:「我會躺這裡,就在你的旁邊。」

  他無法看到痛苦。人們在死去……而他只看到錢。

  關於同一個戈德斯坦的另一個故事:

  他在法庭上。他抓到了他的妻子和一個男人在床上。

  法官問他:「你說,戈德斯坦,不成文的法律會判定你殺死Cohen先生是合理的,而且你已經拔出槍指著他,而你卻沒有開槍。為什麼?」

  戈德斯坦先生:「嗯,法官,當我把我的手槍指著他時,他說:『對於那把槍,你想要多少錢?』我問你,法官,當他在談生意時,我可能殺人嗎?」

  如果你愛上了錢,突然間,錢就有了人無法看到它的裡面的東西。每個人會嘲笑你,但是你將能看到它。愛上任何東西,你就開始看到別人無法看到的東西。

  愛創造美麗。愛是創造性的。愛是存在的唯一創造力。所以即使像金錢這樣的東西,也可能變得重要而有意義,而且可能有一種根本不存在的宏偉。所以當你遇到基督、佛陀或卡比爾時,如果你是完全遲鈍、僵死、毫不敏感,如果你真的很平庸,如果你失去了所有你的智慧,如果你變得像石頭一樣完全封閉,你失去了你所有存在的窗口——甚至沒有窗戶曾經打開,沒有陽光進入你,沒有風曾經在你的內在玩弄,在你內在移動——那時也許你能夠經過而不墜入愛河。否則這是不可能的。

  門徒由於愛而出現。

  而且師父不是一個人。只有當師父不是一個人時,他才是師父。當你能看進某個存在和你——無法找到那個人,而是一個空,一個存在,當然沒有人在場,一個沒有中心的覺知、一個火焰、一道光、一扇門向你招手,那時那些有勇氣的人,那些真正有智慧的人……

  我稱呼真正有智慧是什麼?我稱呼真正有智慧是你內在的那個品質,它使你活著不問為什麼。一個有智慧的人生活、慶祝、喜悅。一個無智慧的人繼續在問『為什麼?為什麼?』而浪費了他的生命。

  克勞索娃,你問我:「我喜歡你的講道……」

  那將沒多大幫助。那將使你更有知識,它不會分給你任何存在。你會變得多一點見識,你會變得多一點學識。你的頭腦會有多一點擁有物,你的自我會感覺良好。喜歡我的講道並不會有多大幫助;它甚至可能傷害你——因為這些話語,實際上並不是我傳授給你的任何知識。這些講道只是裝置,以便我可以變得對你可用,而且你可以變得對我可用。

  我對你說話,這樣就會產生一種比說話更深刻的關係。這些談話只是你與我親近的機會。這些談話是你不斷喋喋不休的頭腦的參與——所以,頭腦參與談話中,而心就可以跳向我。但是如果你認為它已經足夠了,那時你漸漸對外殼感到滿意而卻錯過了真實的東西。

  你說:「我喜歡你的講道,我喜歡你如同一個人……」

  我不是一個人,如果你以一個人喜歡我,你就錯過了我。你錯過了存在這裡的非個人。我只是一個敞開。來靠近我,我會幫助你也變成非個人。這個人是門面,它是偽裝。這個人只是一個偽裝的特殊東西,它是被發明的。人格只是你被教導要做的事,你被教導要成為的東西。人格是由社會給予你的。它不是你的本質,它是核心的外圍——就像衣服一樣。

  人必須超越這個人;只有那樣,人就會知道自己是誰。

  你說:「我喜歡你如同一個人,我喜歡你如同師父。」

  你並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同師父』——因為師父只跟門徒存在。沒有門徒,師父就無法存在,我只對那些門徒是師父。對於其他人,我是老師,不是師父。你對這兩個詞是困惑的。你可以喜歡我的講道;那時我就是老師。你可以喜歡我個人;那時我就是老師。當你開始對我感受到荒謬的愛,而不是講道……因為有一天我可能停止談話。然後呢?那可能發生在任何一天。那時那些愛我的人會在這裡,而那些只為了談話在這裡的人會消失。他們會說:「

  現在有什麼意義?」我是他們的老師,不是師父。當我變得靜默,那些愛我的人——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只有他們能夠跟我在一起。所有那些為了某些理由而停留的人都會消失。

  老師是一個你從他獲得知識的人。他教導你,因此他是老師。師父是一個摧毀你知識的人;功能完全相反。師父是一個幫助你忘掉的人。他不給你學習,更多的學習;他開始粉碎你過去收集的所有東西。他繼續在頭部錘擊。慢慢慢慢地,頭部的岩石就轉變成沙子——它就消失了。師父只為門徒而存在;它是一種相對的特殊東西。

  除非你是門徒,我才是師父。只有那樣,你才明白它意味著什麼。

  所以,克勞索娃,你使用『師父』這個詞只是出於困惑。你是說你以一個老師愛我——但我不是一個老師!我反對一切教導!這裡在進行的工作是反對一切教導。它不是反對師父,但它是反對老師的。老師繼續在教導你一些他自己不知道的東西。老師本人只是攜帶著借來的知識。如果你夠警覺,你就可以看到;你就可以容易地看到誰是老師,誰是師父。

  老師藉著記憶而說教。它沒有深度,不是來自他的心,它不是從他的存在出現。這只是他的生物電腦裡稱為『頭腦』的積累。機器就可以做到那樣。電腦遲早將會這樣做,它們將證明是比任何人類都好得很多的老師,因為它們將會是更高效、快速、絕對可靠的——但是沒有電腦可以變成師父。老師將被電腦所取代,但是諸佛不能被電腦取代,因為老師只是繼續在給予他曾被給予的東西。首先,你必須像餵給電腦一樣餵給老師。知識必須被擺在老師的記憶裡,然後他開始對你回傳它。

  佛陀給你的東西是不曾從外面給予他的東西,是以一種香味在他身上出現,在他身上綻放的東西。那就是老師和師父之間的差異。如果你敏感、警覺、有智慧,你將能夠看到:當師父說話時,會有火焰。當他在說話時,他會是全然的。他的斷言會是熱情的。他會支持那些斷言,他會證實那些斷言的有效性。

  當一位老師重複那些東西時,他猶豫不決,他害怕:「也許它是對的,也許它是錯的」——有懷疑。他沒有支持他的斷言。他無法說他就是見證人。有些東西必定會出錯。有些東西必定會是僵死、陳舊的。老師必定會出錯,因為那不是他自己的視野。在某個或其他地方,他會發現這是難以支持斷言的;他的懷疑會開始過濾。他是一個模仿者,某個或其它東西會背叛他。

  我聽說……

  在倫敦城鎮的住宅裡,一名美國士兵參加布萊頓夫人舉辦的盛大宴會。在歡樂的中場,所有喧囂之後,這位夫人放了一聲響屁,每個人都感到非常尷尬。

  其中一位英國人立刻起身宣布:「各位女士、先生們,我請求你們的諒解。」

  十五分鐘後,布萊頓夫人再次放了一個。這次一位法國人起身並且道歉。

  在半小時後,這位夫人放了一個極大的響屁,一位美國客人起身,向英國人和法國人鞠躬,並且宣稱:「先生們,這一個算在我身上!」

  你可以模仿,但是它會顯示:它會顯示你在哪裡,你是誰。老師的假裝只可能到達某個程度,也許愚蠢的人,無智慧的人,被它欺騙了。但老師不是師父。

  師父是一個已經見證實體的人,他不是在別人見證的基礎上提出任何東西,而是他自己就是見證人。但是要知道這件事,你將必須成為門徒。

  『門徒』這個詞是什麼意思?它來自一個字根,意味著只是學習,學習的能力。如果你遇到基督,你不是想要越來越接近他,想要學習某個東西,要看到某個東西,要成為他已經成為的東西?他就像一棵盛開的樹,你就像一顆種子。你不是想要聽這棵樹以及它的故事和它的奮鬥嗎?所有的那些季節,夏天、冬天、下雨,以及所有那些漫長的艱困努力,艱難任務——樹木存活下來,存活幾乎是奇蹟的——現在樹已經開花了。種子已經開花了。種子必須跟樹木深深地接近:那就是成為門徒的意義。

  但是我不提供任何理由,我只是詳細闡述涵義。我不是說要成為門徒。沒有人能夠成為;它發生——突然慾望出現,慾望是強烈的,那麼強烈的,以至於它將你的整個頭腦擺在一邊。而那個慾望必定已經出現了,因此問題才出現。

  不要從外在詢問任何理由。只要傾聽你的慾望,你心的慾望,傾聽你自己的渴望。如果你感覺你想要跟我建立親密的關係,如果你感覺你想要盡可能地來接近我,那就夠了。那個慾望就夠了;不需要其它理由。然後你墜入愛河。

  人所能做的一切就是阻止他自己墜入。沒有人能夠墜入愛河,但是人卻可以阻止。人的否定能力是更勝於人的肯定能力。你不可能創造愛,但是你卻可以阻止它。記住這種否定的能力。

  你不能把神帶入你的生命,但是你卻可以關閉你的門,阻止祂進來。你不能把太陽帶進房間,但是你卻可以關上門和拉上窗簾,你可以阻止它進來。你不能創造風,但是你卻可以阻止它來到你身邊,到達你;你可以進入山洞在岩石的後面。

  人的否定能力是無限的。如果你不否定,那就好:如果這個慾望,成為門徒出現在你身上,就不要否定你的慾望。等一等,允許它,讓它發生,突然間你會看到新的東西穿透進入你的存在,你永遠不會再是一樣的了。

  第二個問題:

  請你評論下面這些來自奧義書的詩句:「祂是你內在的單獨……你在神性的火焰之前獨自站立,從這時起,火焰將給你的會是單獨,你會獨自一人跟著它。你準備好接受那個單獨了嗎?」

  我就是奧義書,而你問關於一些腐爛的奧義書?我就是火焰!我在邀請你!而你卻在談關於一些三、四千年的經文?這經文死了,它的火焰消失很久了;在它裡面已經沒有火了。『火』這個字並不是火,記住。不要被這個字欺騙。我對你說——忘記奧義書——我對你說:祂是你內在的單獨。神是你內在的單獨。當你是單獨時,你就是神。但是記住,單獨並不意味著,不能意味著寂寞。當你寂寞時,你只是悲慘,而不是神。當你寂寞時,你只是在想念別的,你還沒有超越別的。當你寂寞時,你在哭泣而流淚;你想要和別的在一起。

  那就是發生的事:逃離世界並前往修道院的人們不變得單獨,他們變得寂寞——寂寞是一種非常負面的空虛。它沒有正面性在它裡面,它是逃避。而頭腦會繼續在思考別的,因為別的仍然沒有被活過。你未成熟的逃走了。當水果真的成熟時,它會自動掉落。

  要成熟在生命裡,因為只有生命和它的熱度才能使你成熟。要成熟!超越別的!你將必須多次超越別的,你將必須以很多很多方式經驗別的——作為朋友,作為敵人,作為情人,作為仇人,作為兄弟,作為姐妹,作為妻子,作為父親,作為母親。你將必須以很多很多方式經驗別的——作為兒子,作為女兒。當你以所有可能的維度經驗到了別人時,你就會看到你可以跟別人在一起,但你保持是單獨的。你的單獨是不可毀壞的。即使在你對你的女人做愛時,你是單獨的,而你的女人是單獨的。兩個單獨相遇,但單獨保持完整的,不受改變的。那就是高貴、莊嚴、美麗,因為那就是自由。否則你的自由就會消失。

  你的內在空間不能被任何其他人侵犯;它是不可侵犯的。你可以被扔進牢房裡,但你最內在的單獨保持是自由的。有人可以把匕首插進你的心裡,可以殺死你,但是你的單獨保持沒有被匕首觸動。你可以被扔進火裡,一切會燃燒,但是你的單獨不會燃燒。那個單獨就是神。

  神不在外面,神是你最內在的核心。神就在你本質的存在裡。祂是在你裡面的單獨。神在你裡面,不在外面。事實上,說祂在你的內在是不對的——祂就是你的內在。內在就是祂。一旦你知道了這個內在,你會感到驚訝於內在包含外在。一旦你知道它是你最內在的單獨……你會感到驚訝——『單獨』(aloneness)這個字來自於全部一體(all-oneness)。當你已經真的變得單獨時,你就會看到被你的單獨所包含的一切。你已經達到那個全部一體了。

  「祂是你內在的單獨……你在神性的火焰之前獨自站立,從這時起……」

  神性的火焰就是師父,因為只有師父才能變成火焰,在火焰裡,你裡面一切無用的將被燒掉。只有通過師父的火焰,你才會變成純金。所有的雜質都會被燒掉。這跟平常的火無關。對於平常的火,你可以找到保護自己的方法。你無法保護自己的唯一火焰,就是師父。奧義書(Upanishad)這個詞很重要。它透過師父門徒的關係出現。Upanishad意味著坐在師父旁邊。這個詞意味著坐在師父的旁邊——只是坐著,不需要別的東西,因為當你坐著,當你只是坐著,你就開始越來越近,越來越接近。當你的活動消失時,你就最接近。隨著你的活動,你的自我消失——那時你就在火焰裡。師父淨化你。火焰只是師父的外在象徵。那就是為什麼有史以來,橙色一直被挑選給桑雅士:它是火焰的顏色。透過成為桑雅士,你進入火焰裡,進入師父的火焰裡。

  「你在神性的火焰之前獨自站立,從這時起,火焰將給你的會是單獨……」

  有人必定錯誤地翻譯了它。它不能是寂寞,它只能是單獨。但人們從字面上翻譯:那就是當我說『老師』時的意思。現在從奧義書翻譯了這段經文的任何人都不懂。他知道文辭。他可能是一個學者——他懂梵語,他懂英語。翻譯是字面的,而不是靈性的,字面翻譯造成了很大的損傷。人們繼續在翻譯古代論文:它們只能夠由師父翻譯,因為那些詞語不是被用在平常的意義上的。你無法在字典裡找到那些詞語。它們只在內在體驗裡被發現。當然,外在的詞語必須被使用,但是師父繼續在對那些詞語賦予新的涵義。

  我喜歡普拉迪帕的建議:她想要製作一本關於我的詞語,以及我給予它們意義的字典。我說自己的語言。我不關注於語法、形式。我唯一關注的是,跟我所說的應該盡可能地密切對應,跟我所瞭解的經驗盡可能地趨近。

  「你在神性的火焰之前獨自站立,從這時起,火焰將給你的會是單獨,你會獨自一人跟著它。」

  一旦你進入師父的火焰,二元就被拋棄了:門徒和師父變成一體。新的一種單獨出現了。

  有一句非常重要的西藏諺語說:跟師父在一起就是獨處。奇怪……它還說,當你可以跟某人在一起而絕對單獨時,只有那時你才能確定他是你的師父。這有很多蘊涵的意義在它裡面。如果你可以跟你的

  師父在一起,絕對單獨的,赤裸的——就像你獨自一人一樣——只有那時,你才跟師父在一起,只有那時你才信任了。如果你繼續在對師父隱瞞某些東西,那時你保持分離的。

  那就是『降服』的意思。降服意味著從這個片刻開始,你就不會隱藏,你就不會有你自己的任何秘密。降服意味著放棄秘密。降服意味著放棄隱私。降服意味著現在你不會以任何方式為你自己辯護。

  你為什麼保守秘密?——因為你害怕。你害怕如果其他人知道那些秘密,他們可能會操縱你,他們可能會勒索你,或者因為那些秘密,他們可能開始剝削你。你感到害怕,你感到脆弱。只有當你信任,當你知道不會發生任何傷害時,你才能放棄你的秘密。

  跟師父在一起就是在你獨處的這個空間裡。你跟師父越接近,門徒和師父就越來越相遇、交融和消失,單獨被留下來——那個純潔,那個自由,那個靜默。

  「你準備好接受那個單獨了嗎?」

  你準備好變成一名創始人嗎?你準備好進入火的殿堂了嗎?

  提問者是達迪 C. 達迪。

  在這裡,你正面對著火焰,你在談論關於一些古老的經文。我問你:你準備好接受那個單獨了嗎?你準備好接受那個火焰了嗎?火焰是可得的,而人不知道它會可得多久。明天它可能沒了。要嘛現在,否則永遠沒了。不要浪費你的時間來提出學術問題。對我打開你的存在。我不是評論員,我在說的是我所看到的。我不支持任何奧義書,任何聖經,任何古蘭經。我在說的是從奧義書出生的地方,從古蘭經出現的地方,從聖經產生的地方的相同源頭。我就是那個源頭。

  現在這是愚蠢的,問我這樣的問題。你應該更有智慧。但是人們以為,如果他們能夠問經文的問題,他們在問偉大的問題。

  要問跟存在相關的。問一些困擾你的事情,問一些對你的成長變成了障礙的事情。問關於你的事情。這段話怎麼會幫助你呢?有史以來,這事一直一再地那樣發生。而且我告訴你,達迪C. 達迪,在奧義書被寫出的那些日子裡,你可能曾經去過那裡,那時你必定一直在問老師,那些師父,那些先知,關於吠陀經的東西。當吠陀經被寫出時,你必定曾經去過那裡,但那時你在問的是更古老的經文。現在你在問關於奧義書;當我走了,你會問關於我的東西!

  跟我相關聯是更好的。

  一隻小螞蟻在一個中型餅乾盒子周圍奔跑著。牠的伙伴,另一隻螞蟻,在觀察第一隻螞蟻,無法瞭解激烈的匆忙是為什麼,所以他問他的跑步朋友:「老兄,你的匆忙是為什麼?」

  第一隻螞蟻回答說:「嗯,有一個標誌在這裡,那寫說:沿著虛線撕開來。」

  第三個問題:

  如果,只要等一下,在早晨講道的時候,我可能錯過你的眼睛!對你來說,我們看起來像什麼呢?

  對我來說,除了少數人,你們都像佛一樣而假裝不是佛;除了少數不知道他們是佛的人,所以他們假裝是佛。

  如果從我的眼睛看,你會感到驚訝。這裡有兩類人:第一類,大多數,假裝不是佛,還有少數人假裝是佛。兩者都錯了!——因為你們都是佛。無論你是假裝這樣還是那樣,這都沒有差別。兩種態度都是出於無知。

  一個門徒來見禪師說:「現在我明白了!現在我知道我是一個佛!」

  師父非常生氣地說:「滾開這裡!」

  門徒非常希望師父會獎勵、認可,而師父非常生氣。他以前也生氣過,但是從來沒有這麼強烈。門徒說:「怎麼了?你為什麼會這麼生氣呢?我以為你會高興,因為你總是在告訴我們:『

  你們是佛,你們就是佛!此刻,你們可以變成佛!』而現在,當我變成佛了,我對你說我已經變成佛了!」

  師父帶著他的棒子,他說:「我會敲打你!我會把佛敲打出來!你滾開這裡!先把這個佛扔掉!」——因為認為你不是佛是錯的;當你開始在認為你是佛時,也是錯的!

  你就是一個佛,所以沒有必要認為你是佛。那個認為顯示你再次錯過了。當人明白時,人就只是放鬆,並變得平常。那時談到佛是沒有意義的。

  你問我:「如果,只要等一下,在早晨講道的時候,我可能錯過你的眼睛!對你來說,我們看起來像什麼呢?」

  你們看起來就很棒!——在玩一千零一個遊戲,隱藏、掩蓋你們自己,一切都是徒勞的,因為無論你們做什麼都是沒有幫助的。你們就是佛。你們保持是佛。

  第四個問題:

  人應該選擇什麼,自私或無私?

  人根本不應該選擇。選擇,你就錯了。偏好,你就錯了。無偏好,沒有選擇……

  你問:「自私或無私?」

  現在這些東西只在語言上是分離的,那就產生極大的焦慮。但是在生命裡,它們並不是分開的東西。成為無私是成為自私的唯一方法,成為自私是成為無私的唯一方法。這聽起來很矛盾,但是如果你靜心思考它,你會感到驚訝。關於生命的所有悖論,就是這樣!

  如果你想要快樂,就真的快樂,你能在不快樂的世界裡感到快樂嗎?你能在不幸福的家庭裡感到幸福嗎?你能對不幸福的人類感到幸福嗎?這是不可能的。這就像你想要健康一樣——當每個人都生病和不健康時,你能是健康的嗎?你能保護你自己多久?你的健康取決於其他人的健康。如果每個人都是健康的,那時你健康的可能性就越大。如果每個人都生病了,你遲早會生病。如果你那麼強烈保護你自己免於疾病,那時你的保護將變成你的疾病。關於保護,你會不斷擔心,那會產生壓力。那會使你非常緊張,以至於你將根本無法生活。

  我們不是分開的,我們是一起的。我們在一起那麼緊密,因此我們是彼此的成員。我穿透你,你穿透我。因此,這種自私和無私的分裂是虛假的分裂。如果一個人變得真正自私,只考慮到自己,沒有別人,你認為他能夠幸福嗎?他不會想到他的妻子。他不會想到他的孩子,他不會想到他的鄰居,他不會想到別人。你認為他會幸福嗎?他會像癌細胞一樣。

  那就是其他細胞和癌細胞之間的差別——癌細胞是絕對自私的,它只考慮到它本身。因此當癌細胞進入你的身體,而你變成癌細胞的宿主時,它就開始吞噬你。它只是繼續吃掉你,它從來不給任何回報。並且它不擔心身體裡的任何其他細胞。它遲早會吃掉宿主。當宿主死掉時,你認為寄生物可能活著嗎?寄生物跟宿主死掉了。當身體死亡時,癌細胞將必須死去,因為如果沒有了接待它的身體,它就無法生存。所以事實上,由於自私,它已經自殺了。癌細胞是一個愚蠢的細胞;它沒有智慧。其它細胞更有智慧:它們吃,它們給,它們拿,它們給,並且保持一個平衡。自私的人就像一個癌細胞。

  另一個是什麼,極端的相反——公眾的僕人,一個準備自己殉道的人,一個總是在尋找犧牲自己機會的人?他也是不健康的,因為他繼續在犧牲自己,他犧牲的越多,他內心變得越來越不開心和悲慘。當他不開心和悲慘時,自然地,他就感應到悲慘在他周圍。

  你已經看過它了:如果你的母親是太過於犧牲的母親,母親通常是……事實上,所有的母親都是猶太教徒。我不曾遇過不是猶太教徒的母親。她們犧牲太多了!她們是偉大的烈士,但是之後她們報復,這是自然的。如果有人犧牲太多,就逃離那個地方,因為他遲早會像監獄一樣包圍著你。他會要求:「我犧牲這麼多了!」他會使你在生命的每個片刻裡都感到內疚。

  好幾百萬人因為母親而感到愧疚,因為她們已經那麼犧牲。後來每個人都覺得:「我沒有完成任何事。我還沒有給母親任何回報——而她犧牲那麼多了。」由於這種犧牲,沒有孩子能夠原諒母親。原諒或忘記,兩者都不可能。事實上,那就是為什麼你那麼反對父母,你會驚訝地知道。為什麼你那麼反對父母?為什麼父母在你身上造成這麼緊張?為什麼跟父母在一起,不是一個美好的經歷?它每天都在這裡。每當母親來了,桑雅士就變得害怕。父親來了,恐懼就出現。有什麼恐懼?恐懼是,因為父親只是使你感到內疚:「

  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你做了什麼?我逐漸老了,而你在這裡做昆達里尼?你在享受嗎?想想我,想想你的母親!我們犧牲了我們的生命,我們教育了你。我們是窮人,我們做了這個和那個,你從來沒有缺過任何東西。你完全忘記了嗎?」你對父母變得不安。這關係並不健康。為什麼這關係不健康?——它們一直太無私了。

  要自私,你就自殺。要太無私,你再次犯了謀殺。

  不要選擇。沒有必要在這兩者之間做出選擇。只是自然地,自發地。每個片刻都沒有偏見地回應生命,沒有先驗的觀念。不要試圖變得無私,也不要試圖變得自私。沒有必要。保持輕鬆,放鬆,生命裡有些時候你會需要自私,但是那時它會自發地發生。而且有些時候你會必須是無私的——那也會自發地發生。沒有固定的姿勢,保持流暢。那是我對選擇問題的整個方法:保持流暢,不要選擇。

  一旦你選擇了,你就在困難中,因為那時你就無法回應實體。你必須繼續從你選擇的部分做出反應。如果你是自私的,而你選擇了它;作為你的哲學,那時有些時候,只有透過分享,喜悅才出現——你就無法分享,因為分享似乎是無私的。所以你保持被限制在你的自私裡,你就錯過喜悅。現在這是哪一類的自私,持續在錯過喜悅?這只是變得無智慧的,沒有別的。

  或者你選擇了無私,那時你開始看到別人在剝削你,你還是繼續,因為你必須是無私的。有人在摧毀你,你繼續在被摧毀——事實上,你開始覺得你是一個偉大的烈士。看!——「教會遲早會使我變成一個聖徒。」但是你在摧毀這個人,因為你讓自己被他摧毀了。你讓他變得暴力,你在教導他一些醜陋的東西,他也會對其他人這樣做。

  因此,移動在生活裡,根本不要有想法。讓每個時刻都自行決定——不是用紀律,不是用你一直以來攜帶的觀念,永遠不要出於你的哲學,回應實體,有時候你會發現自己是自私的,有時候你會發現你是無私的。那樣很好,你是一個流動。

  不要為自私而感到內疚,因為自私是自然的——否則你根本就無法生存。當你是無私時,不要覺得你做了很偉大的事情,因為那也是自然的。否則你就會永遠無法愛,而沒有愛,就沒有喜悅。

  第五個問題:

  我讀你的書,聽你的演講磁帶,而現在我在這裡,我完全徹底被它吸引了。但是在這段時間裡,我生活的瑣事參與進來,它就被丟在我腦後了。我如何保持不斷的流動?

  迪納斯·瓦迪亞,我給你的信息是:我沒有看到任何瑣事。如果你能保持靜心,充滿愛心,你就轉化那些瑣事變成深刻的事情,褻瀆的變成神性的,市場的變成寺廟的。這取決於你。對我來說,沒有事情是瑣事。我從來沒有遇過任何瑣事。

  刷我的牙齒就像其它任何事情一樣靜心。洗澡就像其它任何事情一樣靜心。吃飯和睡覺就像其它任何事情一樣靜心。神無處不在,在每個行為裡,在每件小事裡。

  記住,這個存在是全像圖。全像圖意味著每個部分都包含整體。這不是那個部分只是部分。那個部分可能規模較小,但是它包含整體。例如:只是一滴海水——它是全像圖。它非常小,它當然不是海洋,但是它包含整個海洋,海洋的所有秘密都在那裡。如果你能瞭解一滴海水,你就已經瞭解了所有已經存在,並將永久存在的海洋。它是全像圖。

  每個小動作都是全像圖;它包含整體。這取決於你,你如何看待它。現在你在創造一個不必要的問題。在這裡,聽我說,你就變得非常非常陶醉,被吸引,你享受這種醉酒。然後你去到你的辦公室,你無法那麼專注。那就在錯過了整個信息。當你在辦公室時,你必須把我丟在腦後;那是自然的。否則你在辦公室裡將無法正常運作。你在辦公室裡不能繼續聽我的聲音;你不應該。開車的時候,如果你繼續思考我,那時就有可能發生一些意外。開車的時候,開車應該是主題,一切都應該變成背景。聽我說話,我就變成主題,其他一切都變成背景。如果你一邊在聽我,而你繼續在開車,在計算,或是在思考辦公室或金錢的問題,那時你就錯過了我。

  在你身上出現的喜悅並不是因為我。它出現只是因為這裡的其他一切東西移到了背景裡,你允許它移動,而你已經完全被吸引到此時此地,這個片刻了。現在,當你回到家時,你必須以同樣的方式被吸引在每個片刻。吃飯,就吃,讓一切都消失在背景裡。人必須不斷改變自己的內在模式,因為每個片刻其它事情必須給予專注。在開車,你必須專注在開車。在計算,你必須專注在計算。

  喜悅的秘訣在於,如果你能夠專注在你做的每一項活動裡,你會發現同樣的祥和流動在你身上,你在這裡找到的同樣的靜默流動在你身上。它跟我無關,它跟你的得到吸引,全然被吸引有關。

  但這會是困難的,因為你把其他事情稱為瑣事。你已經譴責它們了。因為譴責,吸引會是困難的。不要譴責任何事。敬重,從最小到最大,因為沒有事情是小事,沒有事情是大事。大事取決於小事,而小事包含大事。生命是全像圖。種子包含整棵樹,它的整個藍圖。

  每個小動作包含整個生命,它的所有深度,所有維度。

  你問我:「我如何保持不斷的流動?」

  首先,只要丟掉你的譴責態度,流動會是不斷的。你不需要保持它。是你在干擾流動,而不是瑣事——因為沒有瑣事。你在干擾流動。因為事情是瑣事,所以你分心地做它,你拖著你自己。

  一位禪師說過……有人問道:「你已經開悟了,現在你做什麼事?」他說:「我劈柴,我從井裡取水。這是多麼奇妙啊!這是多麼神奇啊!」但是那個人說:「但這些都是瑣事——劈柴,從井裡取水?我也做這些事!那樣有什麼不同呢?」師父說:「我以前也經常做它們,但是差別很大。那時我時常以為這些是瑣事,現在它們卻不是。這是我的祈禱,這是我的靜心。劈柴,我在敬拜佛。從井裡取水,我在敬拜佛。」

  如果這種態度在你身上出現,那時流動會保持它本身的流動。

  第六個問題:

  孩子和一個佛之間的差異是什麼?

  有很大的相似和很大的差異。

  孩子像佛一樣天真。他們充滿驚奇……諸佛和任何孩子一樣充滿驚奇。孩子從無知的狀態運作,佛的運作也是——但是也有差異,而且差異很大。

  孩子的天真是自然的天真——它會丟失,它必須重新獲得。孩子的天真是未經驗,它不是一個掙得的特殊東西。它就像乳牙:它們會掉下來,乳牙會掉下來。孩子會誤入歧途;它必須往前,它必須從它

  的天真墮落。那就是聖經故事亞當墮落的意義;亞當意味著每個孩子。它不是發生在過去某地的故事,它發生在每一天。每當孩子出生時,它就再次發生。它一再地重複。這是曾經被人類發現最重要的一個隱喻。沒有其它隱喻能跟它匹敵。

  每個孩子都出生在伊甸園,是天真的,赤裸的,什麼都不知道,充滿著驚奇,時時刻刻活著。當孩子生氣時,他就只是生氣——事實上,他就是生氣;當孩子愛時,他就是愛,他就是愛。他繼續從一個階段移動到另一個,沒有任何障礙、猶豫。就在之前的那一刻他是那麼有愛的,現在他是那麼生氣的,他對你說:「我永遠再也不要見到你了!」下一刻,他坐在你的膝蓋上,要求一個故事或一首歌。這是一刻一刻的,他沒有攜帶過去。但是他會墮落。這種天真無法持久。墮落是本質的。它也是重要的,因為只有當他從這種天真墮落時,他才會達到那種被稱為佛性的天真。他必須誤入歧途,他必須失去所有的常軌,他必須在最深的地獄,在苦難,在痛苦,在苦惱裡移動。然後,透過生活經驗,他將開始向後移動。他將再次開始尋找那舊時的天真;記憶將纏住他,他們的鄉愁。

  那就是對小溪發生的事情,當她穿越沙漠時。當沙漠說『蒸發到風裡』時,小溪開始感受到一些回憶:「是的,有一次,它曾經是那樣。」

  當你遇到一個佛時,某些回憶在你內在出現,你開始感覺到:「是的,我嚐過這種東西。」味道被遺忘了,幾乎被遺忘了,但是仍然有些東西存留在舌頭上。它並非完全被遺忘。忘記了,當然,但是人記得自己忘記過它——很多記憶在那裡。它不是絕對抹除,它不可能被抹除。你已經在那個叫做童年的驚奇裡活過;接近一個佛,那些童年的記憶開始再次浮現。再次,你開始感覺就像變成孩子,第二次出生。你變成二度被出生。

  佛是再一次的孩子,但是現在這個童年永遠不會失去。它已經掙得了。它經歷了甜蜜和苦澀和一切的經歷。

  佛性和童年相似,而且還是不相似。

  一個小男孩在戳弄他母親的胸部並說:「媽咪,這些是什麼?」此時,母親太害羞而無法告訴他事實,所以她回答說:「它們是氣球,當你死去時,它們變更大,使你浮上去天堂。」

  小伙子走開了,但是不久,他又叫著跑回來喊道:「媽咪,媽咪,女僕正在死去。」

  他的母親吃了一驚,問他為什麼會說女僕即將死去。

  「嗯,」小伙子回答說:「她的兩個氣球都跑出來了,爸爸在把它們吹大,而她一直在喊:『天啊,我來了!』」

  孩子是天真的,他不知道什麼是什麼。他信任,他沒有懷疑,他沒有從那個天真墮落。他沒有嚐過知識樹上的果實。

  老師向她的班級解釋說:「每個好的故事必須包含四個要素——性、宗教、皇室和神秘。在接下來的半小時內,製作一篇由這四個主題組成的短篇故事。」

  十分鐘內,一個男孩宣布:「我的故事已經完成了。」

  「真快!」驚訝的老師大聲喊說:「站起來,大聲把它讀出來。」

  「神聖的摩西,」公主說:「我想我又懷孕了。我想知道這次是誰做的。」

  這種尚未知道的,這種無知的狀態,這種美麗的無知,使孩子對奧秘變得可用。整個生命看起來就像神秘的世界、仙境。每件東西似乎都是那麼精湛,那麼迷幻,那麼多彩。只是海灘上的小貝殼,它們對孩子來說,看起來很珍貴,是彩色的石頭,是印度鑽石科希諾爾斯。孩子活在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他活在詩的世界裡。

  佛再次進入那個世界,詩被加強了,被他的經歷更加深了。他曾經失去了跟天真的一切接觸;現在天真已經重新獲得,天堂重新獲得。它曾經失去了;當你失去某個東西並重新獲得它時,那時你才第一次認同它的價值,它的真正價值。孩子對價值一無所知。當你從來不曾失去它,你怎麼可能有價值的想法?把魚帶離海洋,那時她才開始感受到海洋的價值。事實上,在這個片刻之前,她甚至都不曾意識到海洋。她認為它是理所當然的。

  孩子把一切都視為理所當然。他還沒有從恩典墮落。他必須墮落。魚必須到岸邊,魚必須感到口渴、痛苦、分離——只有那時,才跳躍。然後就感覺海洋那麼美麗,那麼有價值。價值透過分離出現。每個孩子都必須變成罪人。那就是為什麼它一再地發生,如果孩子被保護以免誤入歧途,如果他受到太多保護,並且從來不允許做錯任何事,他保持很淺,他沒有深度。他的聖潔只是表面上的,膚淺的,或甚至沒有那麼多。稍微搔他一下,他就會墮落。

  那就是為什麼很多你所謂的聖人看起來很淺薄。你無法在他們眼裡,看到智慧的閃爍,你無法在他們的存在裡,看到銳利。他們看起來沉悶和老舊,毫無銳利,毫無智慧。他們只是試圖不從知識之樹上吃東西。他們只是試圖在保護他們的乳牙。他們只是試圖不要失去他們的童年。

  童年必須失去。人必須走上犯錯的路徑。人必須深入,盡可能深地,進入過錯。犯錯只是意味著離開神,遠離你童年的天真,沒有別的。然後,由於你離開而產生苦難,有一天,當苦難達到了飽和點時,當苦難達到了頂峰時,你會突然感覺到想要回去的慾望。夠了就是夠了!那就是人變成初修者,門徒,桑雅士的那一刻。那就是人開始尋找失落的土地的那一刻。當你到達了,它是相同的地方,但是你不一樣了。

  所以孩子和佛存在相同的空間,但它仍然是不一樣的,因為孩子是孩子,佛是佛。佛是曾經走得很遠,而現在已經回來了的孩子。

  記住耶穌的隱喻:

  一個人有兩個兒子。他們吵了起來,他們瓜分了老爸的財產,長子和父親在一起,年輕人去了首都。年輕人過著罪惡的生活:賭博、喝酒、賣淫。不久,他失去了所有他的財產,變成乞丐,開始乞討。另一個兒子和父親在一起,努力工作,聽話,宗教信仰,善良,財產增加了十倍。有一天消息傳來,乞丐兒子回來了。

  他遭受了很多苦難,他幾乎崩潰了。他不再是老舊的自己;一切都失去了,他只是一個悲慘的人。但是這個想法告訴他:「我會回到我父親身邊。我不配做他的兒子,但是他至少可以接受我為一個僕人。在我父親的房屋裡有那麼多僕人。我將作為一個僕人服侍,我不值得被稱為他的兒子。我會去跪在他的腳下,請求原諒。我只會請求一件事:我是一個僕人,只要讓我在這裡。」

  父親聽到兒子回來的消息。他準備了一場盛宴,從酒窖帶來最珍貴的酒,他邀請了鎮上的所有人。他的長子在炎熱的太陽下,一整天都在努力工作,到了晚上他回來時,有人在路上告訴他:「看看你父親的不公正。這是不公平的!你一直在服侍他,你一直是虔誠、順從、善良,卻從來沒有為你辦一個盛宴。現在你的父親為盛宴已經下令必須宰殺最肥胖的小牛,必須從酒窖拿出最好的葡萄酒。並且非常高興,因為你的弟弟要回來了!他已經失去了一切,所有的美德。他一直是個罪人。這是不公平的!」

  當然,這在邏輯上看起來是那樣——這是不公平的。

  長子生氣、悲傷、苦惱、煩惱。他回到了父親那裡,他說:「你在做什麼?你從來沒有為我辦一個盛宴,我從未受到歡迎過。你的另一個兒子做了什麼,你為他安排了這麼大的盛宴?」

  父親笑著說:「不要生氣。你不知道——他誤入歧途,要回家了。他犯了罪而要回家了。他已經失去了一切,並且在失去那一切後,已經瞭解某些東西。你一直和我在一起;沒有必要歡迎你。讓我帶著極大喜悅接待他。我一直在等他。」

  無論誰讀到這個故事,它看起來有點不公平。無論什麼原因,耶穌給了它,它看起來不公平——但這就是它如何發生的。這是一個非常有意義的寓言。

  你的聖人們一直只是試圖在保護他們的第一個童年,保持膚淺的。那就是長子的處境;他很膚淺。他的美德是模仿,他的服從只是恐懼。他是懦夫,他不冒險。另一個兒子是勇敢的——他冒險,他賭博,他輸了。有一天,罪人開始感覺到:「我可以回去了。我可以只是成為我的父親房屋裡的一個僕人。」那個回去的願望就是佛性的起點。亞當意味著孩子遠離童年,基督意味著亞當的回去。孩子要回來了,回到天真的自然狀態了。

  所以佛和孩子都存在相同的空間,但是孩子準備從它離開,而佛已經回來了。他回家了。孩子只是準備要離開,而佛回家了。所以他們是相似的,而且他們也是不相似的。他們極可能是全然不同的。

  童年必須失去;只有這樣你才能達到佛性。

  最後一個問題:

  奧修,自從我拿桑雅生,而你在二月十三日把它給我以後,我還有一個問題。

  我周圍的每一個聲音似乎都在對我說BHAG-WAN(巴關)。例如,三輪車和汽車的喇叭,鳥兒的聲音。各個事物和動物在整天裡只有一個聲音:BHAG-WAN。我無法擺脫它!它就像一個音調在我的頭裡一樣。請你能對我解釋一下。我在愛裡嗎?或這是歇斯底里?我可以做些什麼來擺脫它?請幫忙!

  你不需要任何幫助,你只需要祝福。我祝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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