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金塊
第二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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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腦無法成為不判斷的,如果你強迫它成為不判斷的,那麼在你的智力裡面將會產生一個阻礙,那麼你的頭腦就無法很完美地運作。
成為不判斷的並不是某種來自頭腦領域裡的東西。唯有一個超越的人,才能夠成為不判斷的,否則那些你看起來是事實的東西,是一個健全的描述的東西,也只不過是一個外表而已。
任何頭腦所決定或描述的東西都會被它的制約或它的偏見所污染,就是那些東西使它變成判斷的。
比方說,你看到一個賊,他偷東西是一個事實,那是沒有問題的,所以你就做了一個關於那個賊的陳述。當然,偷東西是不好的,所以當你稱一個人為賊,你的頭腦就會說:
「你是正當的,你的陳述是真實的。」
但是為什麼一個賊不好呢?而那個不好是什麼呢?為什麼他被迫去偷東西?那個偷的行為是一個單一的行為,在這個單一行為的基礎上,你對你的整個人作出一個判斷,你稱他為一個賊,他也做了很多其他的事情,不只是偷東西而已。
他或許是一個很好的畫家,他或許是一個很好的木匠,他或許是一個很好的歌手,或是一個很好的舞者,在那個人裡面可能有一千零一種品質,整個人太大了,而偷東西只不過是一個單一的行為。
你不能夠在一個單一的行為基礎上對他的整個人作描述,你甚至不知道那個行為,你甚至不知道它是什麼情況下發生的,或許在那種情況下,你也會去偷;或許在那種情況下,偷竊並不是不好的,因為每一項行為都跟它所處的情況有關。
如果你環顧整個世界,而你看到不同種人的制約,以及他們對於好壞或對錯的觀念,你將首度能夠瞭解到你的頭腦也是人類頭腦的一部分,它並不代表任何真理,它只是代表某個特定的部分。
透過這個頭腦,任何你所看到的都是根據判斷而來的。
存在是一體的,它的表現有成千上億個,但是所表現出來的精神是同樣的。它是同一個神性,但帶著無限多不同種類的創造。
錢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
如果你沒有錢,它很簡單,你就是沒有錢,所以不會複雜;但是如果你有了它,它就一定會產生複雜。
錢所創造出來最大的困難之一就是:你從來不知道你是值得要的,或你的錢是值得要的,因為它很難想出來,所以有的人寧可不要有錢,至少這樣生活會比較簡單一點。
像錢這樣的東西本來可以給你一個很大的快樂,但是它卻變成了極大的痛苦,但這並不是因為你的錢,而是因為你的頭腦。
錢是有用的,擁有金錢並不是罪惡,不需要感到罪惡。
頭腦就是這樣在產生痛苦。
你有錢,你可以享受它。但是如果有人愛你,不要將它提出來,因為你會使那個人陷入一個真的很不好的情況:如果他說他愛你,你將不會相信他,如果他說他愛你的錢,那麼你才會相信他,但是如果他愛的是你的錢,那麼整個愛的事件就結束了。在內心深處你會繼續懷疑說他愛你的錢,而不是愛你。
但這並沒有什麼不對:錢是你的,就好像你的鼻子是你的,你的眼睛是你的,你的頭髮也是你的,而這個人是愛你的全部。錢也是你的一部分,不要將它分開,那麼就沒有問題。
試著去過一種盡可能少複雜、盡可能少問題的生活。
它由你來決定。
知道整個世界跟知道你自己人生的內在奧秘比起來並不算什麼。
比較的觀念是完全虛假的。
每一個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因為其他沒有人像他,如果所有的個人都相像,那麼比較是對的,但是事實上他們並不相像,即使雙胞胎也並不完全相像,很難找到另外一個人剛好跟你相像,所以我們是拿獨一無二的人來作比較,這將會產生困難。
人生最困難,但也是最基本的事情之一,就是不要將生命劃分為很美的事和愚蠢的事,根本不要劃分,它們都是同一個整體的一部分。
它只需要一點幽默感。對我而言,如果一個人要成為完整的,幽默感是非常主要的。
一些小事和一些愚蠢的事有什麼不對?你為什麼不能對它們笑一笑,你為什麼不能夠享受它們?你一直都在判斷說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你一直都坐在一個判斷的座位上,那使你變得很嚴肅。
那麼花朵就變成漂亮的,但是荊棘要怎麼辦?它們都是花朵存在的一部分。如果沒有荊棘,花朵就不能夠存在,因為荊棘具有保護作用,它們具有某種功能、某種目的、某種意義。
但是你卻去劃分它,那麼花朵就變成美的,而荊棘就變成醜的。但是在樹木本身裡面,流進花朵的汁液和流進荊棘的汁液是一樣的。在樹木的存在裡沒有劃分,也沒有判斷。花朵並沒有比較被喜愛,荊棘也並不是在被忍受,它們兩者都完全被接受。
在我們自己的生命裡,我們的做法也應該像這樣。
有一些小事情,如果你去判斷,它們將會看起來很愚蠢,好像白癡一樣,但那是因為你的判斷,不然的話,它們也是在履行某種重要的事。
頭腦的整個功能就是繼續去劃分,而心的功能就是去看那個連接的環節。關於這一點,頭腦完全不知道。
頭腦無法瞭解那些超出文字的東西,它只能夠瞭解語言上和邏輯上正確的東西,它並沒有顧慮到存在,沒有顧慮到生命,沒有顧慮到真相。頭腦本身就是一個虛構的東西。
你可以不要頭腦而生活,但是你不能夠沒有心而生活。
你生活得越深入,你的心就越涉入。
生命在流動,它是一條河流,它是一個經常的流動。
人們認為他們自己是靜止的。只有東西是靜止的,只有死亡是不變的,生命經常都在改變。生命越多,改變就越多,當你有非常豐富的生命,那麼每一個片刻都會有很大的改變。
沒有人是更優越的,沒有人是更低劣的,也沒有人是相等的,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
相等是心理學上的錯誤,不可能每一個人都是愛因斯坦,也不可能每一個人都是泰戈爾,但是那並非意味著泰戈爾比較優越,因為你不能夠成為他。泰戈爾也不能夠成為你。
我的整個要點就是: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呈現,所以我們必須摧毀整個優越和低劣的概念,相等和不相等的概念,而代之以 「獨一無二」的新觀念。
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
只要具有愛心地看,你將能夠看出每一個個人都具有某種其他人所沒有的東西。
只要做任何愉快的事──對你來講是愉快的,對你的週遭來講也是愉快的,只要做某種能夠帶給你歡唱以及能夠在你的周圍創造出一個慶祝的韻律的事。
這種生活我稱之為宗教生活。
它沒有原則,它沒有規範,它沒有法律,它只有一個單一的方法,那就是:聰明地生活。
服從是簡單的,不服從則需要一些更高的智力。任何白癡都能夠服從,而事實上也只有白癡能夠服從。
聰明的人一定會問:「為什麼?為什麼我要做這個?除非我知道它的理由和結果,否則我不想涉入它。」這樣的話,他就變成負有責任的。
一個聖人絕對不可能成為一個流氓,但是一個流氓卻能夠成為一個聖人。
人還沒有學會知道「單獨」的美。
他總是在渴望一些人際關係,他總是在渴望要跟某人在一起──跟一個朋友,跟一個父親,跟一個太太,跟一個先生,跟一個小孩……總是要跟某一個人。
他創造出社會,他創造出俱樂部──獅子會,扶輪社。他創造出一些黨派──政治性的黨派,或是由某種相同意識形態所組成的黨派。他創造出各種宗教和教會,這一切的基本需要就是要用什麼方法去忘掉說你是單獨的。跟很多群眾聯合在一起,你是試著要去忘記那個在黑暗中你會想起的東西──你是單獨被生下來的,你死的時候也會是單獨的,不論你做什麼,你都是單獨活著。
單獨對你的存在而言是某種非常重要的東西,沒有方法可以避免它。
過去每一種指向避免單獨的努力都失敗了,而且它將來也會失敗,因為它違反人生基本的東西。你所需要的並不是某種你能夠在它裡面忘記你的單獨的東西,你所需要的是你要變得覺知到你的單獨──那是一個事實。
去經驗它、去感覺它是非常美的,因為離開群眾、離開別人是你的自由。免於孤獨的恐懼是我們的自由。光是「孤獨」這個字就會立刻使我們覺得說它好像是一個創傷,需要以某種東西來滿足它;好像是一個空隙,令人感傷,需要用某種東西來填滿它。
「單獨」這個字就沒有「創傷」和「需要被填滿的空隙」的意味在裡面。單獨只是意味著完整。你是完整的,不需要其他任何人來完成你。
因此,要試著去找出你最內在的中心,在那裡你總是單獨的,你一直都是單獨的。在生命當中,在死亡當中,不論你在哪裡,你都是單獨的,但它是那麼地充滿,它並不是空的,它非常充滿、非常完整,而且洋溢著所有生命的汁液,洋溢著所有存在的美和祝福,一旦你嘗到了你單獨的滋味,內心的痛苦將會消失,然後將會有一種非常甜蜜、非常和平、非常喜悅、非常喜樂的新韻律產生。
那並不是意味著一個歸於他自己「單獨」的中心的人,在他本身裡面就完整的人不能夠交朋友。事實上,只有他能夠交朋友,因為如此一來,交朋友已經不再是一種需要,它只是一種分享。他擁有很多,所以他能夠分享。
我們都是同一個存在的一部分,不論你傷害到誰,就長遠來看,你都傷害到你自己,或許你現在並不瞭解,但是有一天,當你變得更覺知,你就會說: 「天啊!這個傷害是我加在我自己身上的。」你傷害了其他人,而你以為那不是你。
沒有一個人是不同的,這整個存在是一體的,是一個宇宙的統一體,非暴力會由這個瞭解產生出來。
當你生氣的時候,你是在譴責你自己。你在燃燒,你在破壞你的心以及它較高的品質,你充滿了恨。
如果人跟宇宙保持同一步調,他就充滿了,如果他沒有跟宇宙保持同一步調,那麼他是空虛的,完全空虛,從那個空虛會產生貪婪。
貪婪就是要去充滿它,用金錢、房子、傢俱、朋友、愛人、或其他任何東西來充滿它,因為你無法以空虛來生活,那是令人恐懼的,那是一種魔鬼般的生活。如果你是空虛的,沒有什麼東西在你裡面,那麼你就不可能生活。
只有兩個方式能夠使你覺得在你裡面有很多東西,或者是你跟宇宙保持同一步調,那麼你就被整體所充滿,被所有的花和所有的星星所充滿,這才是真正的滿足。
但是如果你沒有這樣做──有成千上億的人沒有這樣做──那麼剩下來的方式就只有用任何垃圾來充滿你自己。
貪婪只不過是意味著你感覺到一個很深的空虛,而你想要用任何可能的東西來充滿它,不管它是什麼。
一旦你瞭解到這一點,你就會脫離貪婪,你就已經進入了跟整體的深層溝通,因此內在的空虛就消失了。
整個人類的過去都一直在讚美貧窮,把貧窮看成跟靈性相同,那完全是無稽之談。
靈性是能夠發生在一個人身上最偉大的富有,它包含了其他所有的富有,它並不反對其他任何富有,但它反對各種貧窮。
一方面,人們會尊敬貧窮,而在另一方面,他們會說:「服務貧窮的人。」那就怪了!如果貧窮是那麼靈性的一件事,那麼最靈性的事情就是使每一個富有的人都變貧窮。幫助富有的人變貧窮,好讓他能夠變成靈性的,為什麼要幫助那些貧窮的人?你想要破壞他們的靈性嗎?
生活在富裕裡是世界上唯一靈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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