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N: THE SOLITARY BIRD,CUCKOO OF THE FOREST
江夏堂譯
第十五章:覺知沒有形態,它永遠不會消亡。
一九八八年七月十一日下午在佛堂
敬愛的OSHO,
當僧人壽州良遂第一個去參見麻穀寶徹的時候,麻穀寶徹拿起他的鋤頭開始去除草。壽州良遂去了他除草的地方,但是麻穀寶徹不理睬他,然後回到方丈室關上門。
第二天,壽州良遂再次去找麻穀寶徹,他依然關上門,但這一次壽州良遂敲門。
麻穀寶徹說:「是誰?」
壽州良遂剛說出自己的名字,就覺醒了,說:「和尚您別輕慢我。如果我沒有拜訪您,我可能會被經論上的說教浪費一生。」
麻穀寶徹打開門,印證了壽州良遂的覺醒。
壽州良遂回到他的講堂,對聚集的眾人說:「諸位知道的,良遂都知道,良遂所知道的,諸位不知道。」
有一天,石頭希遷和他的弟子石室善道在山上散步,看到樹枝擋住了小路,就對石室善道說:「將樹枝砍掉,免得礙到我。」
「我沒有帶刀。」石室善道說。
石頭希遷拿出自己的刀,將刀抽出來倒著給他,石室善道說:「為什麼不將另一端給我。」
石頭希遷說:「你用另一頭幹什麼?」石室善道聽到後就開悟覺醒了。
一個僧人問龍牙居遁:「古人究竟得到了什麼,然後他們就止息了?」
龍牙居遁回答說:「這就像一個強盜闖進一座無人居住的空房子。」
古文參考對照:
參麻穀。穀見來。便將鋤頭去鋤草。師到鋤草處。穀殊不顧。便歸方丈。閉卻門。師次日複去。穀又閉門。師乃敲門。穀問。阿誰。師曰。良遂。才稱名。忽然契悟曰。和尚莫謾良遂。良遂若不來禮拜和尚。洎被經論賺過一生。穀便開門相見。及歸講肆。謂眾曰。諸人知處。良遂總知。良遂知處。諸人不知。——《五燈會元》卷第四,壽州良遂禪師。
仍參石頭。一日隨頭遊山次。頭曰。汝與我斫卻面前樹子。免礙我。師曰。不將刀來。頭乃抽刀倒與。師曰。何不過那頭來。頭曰。你用那頭作甚麼。師即大悟。——《五燈會元》卷第五,潭州石室善道禪師。
問。古人得個甚麼。便休去。師曰。如賊入空室。——《五燈會元》卷第十三,潭州龍牙山居遁證空禪師。
曼妮莎,在我們進入禪的世界之前,不得不說一些關於普裡的宗教大阿闍黎的事。
他宣稱賤民是神的子民,這就使神的子民絕對有必要被允許進入每一個自稱是神的聖殿。
其次,他宣佈賤民是神的子民,他自己就成了賤民。他也是神的子民的一部分。他將整個印度教社會都變成了‘神之子’。要麼所有人都被允許進入寺廟,要麼任何人都不應被允許進入寺廟。
可憐的‘神之子’被政客們用來達到他們自己的目的。但幸運的是,斯瓦米·阿格尼維什,他正試圖帶著一支隊伍進入NATH DWARA神廟,他召集的人數沒能超過一百五十人。當他們靠近NATH DWARA神廟的時候,他們都消失了!就連‘神之子’偉大領袖安貝德卡爾博士的兒子也沒有出現在遊行隊伍中。他答應來的。這是阿格尼維什的一次偉大的失敗,如果他有些許的聰明才智的話,他就會明白,這意味著‘神之子’是如此恐懼害怕……幾千年來的條件反射不是政客們能消除的。
對‘神之子’而言,唯一的辦法是要求單獨投票。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解決辦法。而且任何‘神之子’都不應該試圖進入任何印度教寺廟。他們可以有自己的小寺廟,甚至在小竹屋裡。但去一個你不受歡迎的地方是一種侮辱,任何事情都是有限度的。但似乎經過數千年的譴責,就連‘神之子’們也銘記在心:他們是不可觸摸的,只要觸碰到他們,任何人都會變得骯髒。
這種制約是政客們所無法打破的。‘神之子’需要一種心理洞察力,首先,他們必須擺脫賤民的束縛。只要進了寺廟,他們就決不能擺脫他們的賤民身份。首先,他們必須獲得自己的尊嚴和尊重。他們應該拒絕進入任何寺廟,因為這是什麼樣的寺廟,拒絕人們?寺廟應該向所有人開放。神不是某一部分人的專利。
一方面,阿格尼維什無法召集人數,但NATH DWARA神廟卻召集了五千人,如果阿格尼維什帶著這些硬闖神廟,就會開戰。幸好他沒能達到,否則那些‘神之子’們就會被屠殺。幾個世紀以來,這個國家都是這樣做的:活著的‘神之子’被燒死,他們的村莊被完全燒毀。沒有人被允許逃跑,他們的女人被強姦。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羞辱。
所以,這不是政客的問題,而是一個有智慧的人來提升‘神之子’們的尊嚴,並提醒他們:「你是人,你不需要向任何人乞求。這是你作為一個人的基本權利。完全否認掉印度教的信仰是完全正確的,因為印度教已經壓迫了你們一萬年,即使在今天,它也準備這樣做。」
好在‘神之子’們沒有跟隨阿格尼維什,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政客。他對‘神之子’不感興趣,否則他就會明白,整個問題的關鍵是清除掉‘神之子’的無意識。這不能通過進不進入NATH DWARA神廟來完成。這需要一個巨大的靜心運動,以便‘神之子’可以解除掉所有強加給他們的條件制約。只有通過靜心,他們才能重新獲得自己的尊嚴、人性。這種方式太侮辱人了……
現在阿格尼維什有責任了,因為整個國家都會笑著說:「看看發生了什麼——‘神之子’從遊行隊伍中四散而去,他們從未到達NATH DWARA神廟。」阿格尼維什要為這件醜事負責。印度教種姓主義思想又一次取得了勝利。除非‘神之子’自己否認印度教寺廟,否認印度教儀式,並要求為自己單獨投票,說他們不會投票給印度教,否則這場選舉仍將是勝利的。然後,也只有到那時,這種奴隸制——也許是世界上最長的奴隸制——才有可能終結。
這個道場對所有人開放。‘神之子’們應該到這裡來靜心,瞭解他們為什麼接受這種墮落的整個過程。
甚至說你想進入寺廟就是接受這些寺廟是神聖的地方。那些聖地是所有壓迫,鎮壓,痛苦,焚燒活人的原因。那些寺廟已經不再神聖了。任何想讓‘神之子’們加入的人,都應該讓他明白「不要玩弄政治,我們不屬於印度教,我們也不屬於印度教的教派,也不需要屬於任何其他教派。我們將作為‘神之子’、神的子民而存在。我們將創造我們自己的神,就像你們創造了自己的神一樣,我們將創造我們自己的祈禱,就像你們創造了自己的祈禱一樣。我們將不接受你們的經文和傳統。我們將開始一種新的宗教。」只有這樣,一場靜心的革命,才能使他們獲得自由,獲得解脫。
但人的思想是一個非常複雜的東西。我一直支持婦女解脫,我的秘書哈夏在歐洲會見不同的團體。她也去見過婦女解放團體,但因為一本書是男人寫的,她們就不接受。同樣的愚蠢——我是為了她們的解脫,但因為我是個男人,她們就不接受我的書,不接受我關於女性如何獲得解脫的想法。而她們自己也在以解脫的名義做著愚蠢的事情。她們的解脫是什麼?就是像男人一樣抽煙,像男人一樣穿衣服,像男人一樣說髒話。很快她們就會要求像男人一樣小便。這就是她們的解脫!
各種奴隸制都是一樣的問題:奴隸本身無法擺脫他的制約。否則,它可以在一瞬間發生。在這裡,甚至沒有人會問你是誰,我們只是給你一個機會,讓你放下你的條件制約。不管這些條件制約是什麼,不管是誰強加的,印度教、穆斯林、猶太教還是基督徒,這都不重要。問題是放下它們,只做你自己,清淨的,就像你剛出生一樣。
這是唯一一次可以使各種奴隸制從世界上消失的革命。我們需要一個自由的世界,一個言論自由、行動自由、尊嚴自由的世界。整個過去是如此的黑暗,是時候將我們自己從過去中完全分離出來,創造一個新的未來。
特別是在二十世紀最後一段時期,這一切變得越來越迫在眉睫:要麼你創造新的人類和新的人性,要麼你將摧毀這個美麗的星球。要麼是一場巨大的革命,將我們身上所有的過去都淨化掉,要麼我們就會被這個重量殺死。不僅僅是我們會被殺死,樹木,鳥類,動物,花朵,一切都會消失。這只布穀鳥也不再唱歌。也不再會有這樣的寂靜的集會。
過去,這只是一個哲學、意識形態的問題。現在,這是一個非常實際、務實、事實的問題。你想生存下去嗎?那就放下各種奴性和各種無意識的優越感、自卑感。就讓每個人如實地做自己,被接受,被尊重。
如果存在尊重你,印度教有什麼資格譴責你?如果存在接受了你,那麼你就可以有一種巨大的責任感:你是被存在所需要的,這足以讓你感到充實和滿足。
但這種滿足感只有通過靜心的深化才能實現。
我對禪感興趣只是因為禪是純粹的靜心。「禪(ZEN)」這個字的意思就是靜心。它沒有別的,它不需要儀式。就像你一樣,唯一的要求就是進去內在去發現你永恆之我。
那永恆之我既不是婆羅門也不是‘神之子’,那永恆之我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那永恆之我是一種極樂,一種超越理解的寂靜。
那永恆之我是純粹的狂喜。你可以唱歌,你可以跳舞,你的歌聲和你的舞蹈,如果它們來自你內在深處,成為你唯一的祈禱。那它們就是唯一真正的祈禱,所有其他的都是由人為所造作的,由人為所造作的祈禱毫無價值。
一個在你內在升起的祈禱,就像一團火焰……這就是在深度靜心中發生的事情。突然間,你開始體驗到一種新的溫暖和新的火焰,一種新的喜悅,你以前從未體驗過的。它已經休眠了,它已經被持續壓抑了數百萬年。它已經深深地存在內在之中,以至於你要去那麼深的地方才能找到它。
所以我才會不斷堅持:不斷,深入,不斷扔掉過去留給你的垃圾。
這些小軼事都是以不同的方式與靜心有關。
當僧人壽州良遂第一個去參見麻穀寶徹的時候,麻穀寶徹拿起他的鋤頭開始去除草。
禪就是這樣一種象徵性的詩意現象,每一個姿態都意味著一種巨大的啟發。現在,你會錯過的,就像壽州良遂曾錯過的一樣。麻穀寶徹一句話也沒說,就拿起鋤頭開始除草。
壽州良遂去了他除草的地方,但是麻穀寶徹不理睬他,然後回到方丈室關上門。
表面上看很荒謬。但他所說的是:「除非你將你身上所有的雜草都除掉了,否則來找我是沒有意義的。「除非你帶著一塊乾淨的土壤來,否則我就不能播種。」他一句話也沒說,雖然他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第二天,壽州良遂再次去找麻穀寶徹,他依然關上門,但這一次壽州良遂敲門。
第一天,壽州良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被這樣對待。甚至沒有注意到,甚至沒有打個招呼……但他一定在思考,在沉思,一定有什麼重點,為什麼一個偉大的師父應該這樣對待一個新的探索者。「我肯定錯了。他不會錯的……」他一定在靜默的時候,明白了一點,除非你將所有的雜草都拔除掉,否則去見一個師父是沒有意義的。
第二天,壽州良遂再次去找麻穀寶徹,他依然關上門,但這一次壽州良遂敲門。
現在他有些自信了。他明白了這句話:師父不是拒絕他,而是激起他——「除非你敲門,否則門是不會自己打開的。」
麻穀寶徹說:「是誰?」
壽州良遂剛說出自己的名字,就覺醒了,說:「和尚您別輕慢我……」
別問我是誰。這個問題使我簡直是個傻瓜。你知道我是誰,因為我們沒有什麼不同。這一次我沒有雜草,這一次我鼓起勇氣敲門。
「……如果我沒有拜訪您,我可能會被經論上的說教浪費一生。」
佛教經論分為三藏十二部。它是最偉大的宗教文獻之一,沒有其他宗教能與之抗衡。他對麻穀寶徹說:「……如果我沒有拜訪您,我可能會被經論上的說教浪費一生,我會不斷讀下去,讀下去……但是你一個指示就將我帶入了無念之境。」
麻穀寶徹打開門,印證了壽州良遂的覺醒。
他說:「我的思維、哲學、心意識都完了……」的那一刹那。如果一個人明白,心意識不是路,而是無念的寂靜和靜默,這就足夠了。他突然燃起了一種新的永恆的生命。
壽州良遂回到他的講堂,對聚集的眾人說:「諸位知道的,良遂都知道,良遂所知道的,諸位不知道。」
對於那些正在深入經文的同修道友們,他說:「你們所知道的——經典——我也知道。但我所知道的——我如實知見到了自己——你們卻沒有如實知見到自已。」
沒有辦法通過語言文字、信仰體系、經典來認識自己。只有一種方法,那就是立即進入你自己,盡可能地深入,除掉所有的雜草,不被任何心意識所阻止,然後突然你來到了你生命的源頭。它是火,而且是永恆的火。一旦你體驗過它,它就永遠與你同在。它將在你的面前放射出光芒,甚至其他人也會感受到光芒。那些有點接受能力的人,那些不是完全盲目的人,甚至會看到你所體驗帶來的變化,復活新生,革命。
有一天,石頭希遷和他的弟子石室善道在山上散步,看到樹枝擋住了小路,就對石室善道說:「將樹枝砍掉,免得礙到我。」
「我沒有帶刀。」石室善道說。
石頭希遷拿出自己的刀,將刀抽出來倒著給他,石室善道說:「為什麼不將另一端給我。」
當然,當你給某人一把刀的時候,你要將刀刃那一端放在手裡。你不給刀刃,因為那樣會割傷到別人。但這正是石頭希遷所做的:他拿出刀,刀刃端向前給了對方。
石室善道說:「為什麼不將另一端給我。」
這是一件小事,但有時這些小事會引發巨大的變化。
石頭希遷說:「你用另一頭幹什麼?」
它不能‘除草’,你需要鋒利的刀片來‘除草’。
石室善道聽到後就開悟覺醒了。
我們都有一個錯誤的開始。想如實知見自己的人會去問別人。想如實知見自己的人會去閱讀經文。你的起點是錯的。
如果你想達到自己,只要進入自己,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切割掉一切頭腦中的垃圾,直至達到無法被切割的覺知。
不用擔心。覺知不能被切割,不能被燒毀。沒有辦法摧毀它。覺知沒有形態,它永遠不會消亡。它只是不斷地從一種形態走向另一種形態,走向越來越高的山峰。到目前為止,我們所達到的最高峰就是覺性。
如果你深入自己的內在,你會發現一個覺醒者。不管你是印度教徒、穆斯林教徒、基督教徒、‘神之子’、男人還是女人,覺醒就是你的本來面目。問題只是在於是否足夠深入。
一個僧人問龍牙居遁:「古人究竟得到了什麼,然後他們就止息了?」
龍牙居遁回答說:「這就像一個強盜闖進一座無人居住的空房子。」
非常漂亮的陳述……龍牙居遁是一位師父,一位僧人問他:佛陀或其他古代師父是如何通過他們所有的努力,戒律,方法所得到的是什麼?答案是非常美麗的。它只能來自一個如實知見到的人,才會有這樣的答案。
龍牙居遁回答說:「這就像一個強盜闖進一座無人居住的空房子。」
一個強盜使出了渾身解數——破牆而入,害怕有人聽到聲音,被當場抓住。但當他進入房子時,卻發現沒有人。
你所有的靜心都是類似強盜的努力。當你成功的時候,你會發現內在有一個清淨的、無人居住的空間。它的貞潔,它的純潔,就是它的力量。
在覺醒中,BUNAN寫道:
月亮還是那個古老月亮,
那些花,和原來一模一樣,
然而,我已成為我所如實知見到的一切事物的一部分!
月亮還是那個古老月亮,——月亮裡什麼都沒變。那些花,和原來一模一樣——它們還是一樣。
然而,我已成為我所如實知見到的一切事物的一部分!
當一個覺醒者看到一朵玫瑰花時,沒有知者和所知的之分,他也成為玫瑰花的心。當他看著日出,他就變成了日出,當他看著白雲,他就變成了白雲。這不是任何努力的結果。他只是變成了一面鏡子,如此乾淨,以致於在它前面出現的一切都會在鏡子中被如實映照出來。他成為了它。
如實知見到周圍的一切是人類所體驗過的最偉大的體驗。那麼布穀鳥的歌聲就不是你之外的東西了,感覺就像是歌聲在你的內在迸發。花兒在你內在綻放。你自己的心已經變得如此寬廣,覆蓋了整個存在。
月亮還是那個月亮,但它已經不在外面了。花也還是一樣的那朵花,但它們是在內在綻放了。這正是這就是「轉變」這個詞的確切含義:你變成了你所如實知見到的東西。
另一位元詩人,特別是今天結束的禪系列:
布穀鳥:
它的聲音獨自落下,
沒有留下任何東西。
當你每天在靜心中釋放掉所有的垃圾時,只留下的是純粹的寂靜。
TOKUGAKO的一首詩:
本來面目是現實中的現實:
將你的手伸向那只展翅的鳥。
垂直的鼻子,水準的眼睛——然後呢?
如果你的頭腦是空的呢?
手拿一隻鳥,而不去想它……或者手握一朵花,而不去想它。只是如實觀照到它。沒有任何思想念頭在你和花之間移動,會發生什麼?突然間,你就是那朵花。如果你能感受到與花合二為一,你就已經與存在合二為一了。
一個覺醒者,與存在合二為一的人,不需要道德,不需要倫理,不需要關於什麼是對什麼是錯的教導。他與存在是如此的相契合,以至於通過他發生的一切都必然是正確的。沒有任何出錯的可能。
靜心是一種讓你更接近存在心跳的藝術。你越深入你的內在……你就會發現存在的心跳。那麼對你而言就無需道德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美好的。然後,你的愛沒有條件,沒有要求,沒有佔有欲。那麼你是出於喜悅而給予分享,而不是出於某種義務,那麼你的分享是因為你是如此的充實,如果你不分享,你的喜悅的負擔就會太重。你變成了一朵帶著雨的雲朵,它必須在某個地方降下甘露,因為這朵雲,雨越積越多了。
如果解脫覺醒者有所言說,無非是雨雲自發地灑下。那麼每一個手勢都是自動正確的,那麼每一句話都是從內在深處所發出來的,帶著一些舞蹈,帶著一些快樂,帶著一些芬芳。
問題一
曼妮莎問:
敬愛的OSHO,
我們能從布穀鳥身上學到什麼,好讓我們更接近你?
曼妮莎,布穀鳥沒有什麼可學的。聽就好了……。
而當你聽布穀鳥的時候,聲音消失了,歌聲消失了。就連它的回聲,遠遠的也消失了。只留下一片寂靜的空無。那麼你已經離我更近了,因為我不在那裡。我是無人居住的房子。如果你也成為一個無我的人,你就會知道我存在的味道,因為不管是你的存在還是我的存在,那味道都是一樣的。
據記載,佛陀曾說過,海水的味道無論在海的東面還是在海的西面,在海的南面還是在海的北面,味道都是一樣的。每當你來到全然的空無時,你不僅接近了我,也接近了過去和未來的所有覺醒者,因為這是同一個現實,在我們所有人心中跳動。
在我們進入靜心之前,只需剷除一些雜草。而笑就像一把非常鋒利的劍,它能割斷。
一天深夜,帕迪和肖恩跌跌撞撞地走出酒吧,喝得酩酊大醉。當他們正朝家走去,帕迪停下來,指著路燈說:「肖恩,看那美麗的滿月!」
肖恩說:「別傻了,帕迪。那是太陽!」
他們前後爭論了一會兒,但沒有得出任何明確的結論,所以他們決定提出第三種意見。下一個來的人碰巧是科瓦爾斯基,他也喝醉了。
帕迪指著路燈說:「對不起,先生。但你能告訴我們那是月亮還是太陽嗎?」
科瓦爾斯基答道:「我怎麼知道?我不住在這附近!」
某天淩晨三點,帕迪和西姆斯喝得酩酊大醉,想找到回家的路。但街上一片漆黑,而且綠樹成蔭。他們不停地撞上一棵又一棵的樹,搖搖晃晃地走著,試圖將威士卡瓶子來回地遞來遞去。
他們撞上這棵樹,然後又撞上了對方,接著又撞上那棵樹,似乎無法順暢向前行走。
這種情況持續了二十分鐘,當帕迪完全筋疲力盡、傷痕累累時,他停了下來,轉向西姆斯。帕迪呻吟著說:「我想也許我們應該停止喝這麼多酒。等這個該死的遊行結束吧!」
現在,尼維達諾,第一拍,所有人都會陷入絕對的瘋狂。說出你從未說過的話,用任何你不知道的語言——即使是單純聲音也可以,但要打敗你周圍的所有人。
尼維達諾……
(鼓聲)
(亂語)
(鼓聲)
保持靜默。閉上眼睛,不要動……只要深入你的內在。
越來越深。
此刻你就是覺醒者。
如果你能記住它二十四小時,你將看到生命的巨大美麗。
只有極少數人知道的這種巨大的快樂,但這是每個人的權利。
如果你錯過了,只有你要負責。
為了讓它更深入……
尼維達諾……
(鼓聲)
放鬆……放手,快速進入死亡狀態。
身體會不斷自行呼吸,你進去。
這是無人居住的空房子,是玫瑰花生長的地方。
這個空間讓你與存在合二為一融為一體。
你的心跳變得與宇宙的心跳相一致。
除此以外,沒有任何宗教。
尼維達諾……(鼓聲)
以覺醒者的身份回來,以同樣的寂靜,同樣的美麗,同樣的優雅。
坐下來,稍作休息……
好吧,曼妮莎?
「是的,OSHO。」
「我們可以一起慶祝這五千個覺醒者嗎?」
「好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