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堂譯
一九八八年六月十二日下午在佛陀禮堂
第二章:靜心:量子飛躍親愛的OSHO,
當百丈還是個小男孩的時候,他的母親帶他去了一個寺廟,進入寺廟後,她向佛的雕像禮拜。
百丈指著佛的雕像問他母親:「那是什麼?」
她回答說:「佛的雕像。」
百丈說:「看來佛與他人無異,我將來亦要成佛。」
許多年後,百丈成為一名僧人。有一天,他作為馬祖的侍從,在野外遊蕩。一回來就突然哭了起來。
一個僧人說:「你在想你的父母嗎?」
百丈說:「不。」
「有人罵你嗎?」僧人問道。
百丈說:「不。」
「那你為什麼哭?」僧人堅持問原因。
百丈說:「去問問師父吧。」
那個僧人就去問馬祖,馬祖說:「去問百丈。」
僧人回到房間,卻發現百丈在笑。
「你剛剛哭了,現在為什麼笑?」他問。
百丈說:「適來哭,如今笑。」
古文對照(百丈懷海:馬祖嗣。福州長樂王氏子。兒時隨母入寺拜佛。指佛像問母曰。此為誰。母曰佛也。師曰形容與人無異。我後亦當作佛。《祖庭嫡傳指南》。
...卻歸侍者寮。哀哀大哭。同事問曰。汝憶父母邪。師曰。無。曰。被人罵邪。師曰。無。曰。哭作甚麼。師曰。我鼻孔被大師扭得痛不徹。同事曰。有甚因緣不契。師曰。汝問取和尚去。同事問大師曰。海侍者有何因緣不契。在寮中哭。告和尚為某甲說。大師曰。是伊會也。汝自問取他。同事歸寮曰。和尚道汝會也。教我自問汝。師乃呵呵大笑。同事曰。適來哭。如今為甚卻笑。師曰。適來哭。如今笑。同事惘然。《五燈會元》卷第三)
曼妮莎,剛剛還沒下雨,現在就下雨了。存在是不合理的。你不會問雨:「你幾分鐘前沒下雨,為什麼現在還在下雨?」你不會問竹子:「為什麼你之前像英國紳士一樣站著,現在卻與雨共舞?」
存在即是不合理的。當你問為什麼的時候,你就已經錯過了重點。這件軼事很好,對你的靜心也很好。
當百丈還是個小男孩的時候,他的母親帶他去了一個寺廟,進入寺廟後,她向佛的雕像禮拜。
百丈指著佛的雕像問他母親:「那是什麼?」
她回答說:「佛的雕像。」
百丈說:「看來佛與他人無異,我將來亦要成佛。」
從一個小男孩身上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偉大的跡象,預示著一個偉大的未來。石雕佛像騙不了他。最多,它看起來像一個人。它不是人:它不會呼吸,不會哭,不會笑。它是由石頭雕刻而成的,它只是死了,永遠不會笑、也不會哭、也不會有感覺。它怎麼會這樣呢?
百丈說得對:「看來佛與他人無異,我將來亦要成佛。」因為‘佛’這個詞本身就意味著覺知,而這塊石頭是沒有覺知的。後來我想成為一個佛——而不是像一個石雕像,而是一個跳舞、唱歌、大笑、活生生的佛。」
一個不會跳舞的佛不是佛。佛是基本的靜默和存在。如果今晚你能安住於寂靜中,那機會就很大了。整個天空都在向你傾注一個信號:「醒醒吧,你已經睡得太久了。」
在這寂靜中,那覺醒是可能的。在這寂靜中,石佛可以開始笑,可以開始跳舞,可以開始呼吸。記住,就像百丈還沒有準備好崇拜石佛一樣,我也反對一切崇拜。
崇拜者是被崇拜的。
你不必崇拜別人。
你的內在是最高最珍貴的,是最有存在感和意識覺知的點。沒有什麼比這更高的了。你不需要崇拜,你只能靜心。
記住崇拜和靜心的區別。母親說:「崇拜,祈禱!」百丈說:「我想成為一個真正的佛。」
祈禱總是向別人祈禱。
祈禱與宗教無關。
崇拜與宗教無關。
完全覺知到並安住於寂靜是領悟宗教品質的唯一途徑。這是個大好機會。
雲來得正是時候。傾聽這雨聲。簡單地說就是:就這樣。在一個寂靜的空無裏,雨的舞蹈,竹的低語...你就已經回家了。
許多年後,百丈成為一名僧人。有一天,他作為馬祖的侍從...
馬祖是一位偉大的師父,是繼大迦葉之後最偉大的師父之一,
在野外遊蕩。一回來就突然哭了起來。
注意一點,他突然開始哭泣。根本沒有理由。
一個僧人說:「你在想你的父母嗎?」
百丈說:「不。」
「有人罵你嗎?」僧人問道。
百丈說:「不。」
「那你為什麼哭?」僧人堅持問原因。
為什麼?這就是頭腦一直堅持的問題。對頭腦而言,一切都必須基於某種原因,一個誘因。頭腦不允許任何沒有理由,沒有業因果的事情發生。因為這種堅持,頭腦錯過了自己最本質的問題:你為什麼會這樣?
你可以四處去看看。也許有人會告訴你為什麼。但在整個意識史上沒有人能說出他為什麼會這樣。你所能做的就是聳聳肩:我就是這樣的,沒有為什麼的問題。
百丈說:「去問問師父吧。」
那個僧人就去問馬祖,馬祖說:「去問百丈。」
僧人回到房間,卻發現百丈在笑。
「你剛剛哭了,現在為什麼笑?」他問。
這對理智的人而言太過分了,這太荒謬了...現在看,雨要停了。這是不對的。之前它們還處於雷雨交加,現在它們正變得靜默以楔入于你的靜默中。
但沒有為什麼。你不能問竹子,不能問玫瑰,不能問任何有情眾生。生命就是這樣簡單。有時它在哭,有時它在笑,當它沒有緣由地哭時,哭是一種巨大的淨化。而當它沒有緣由地笑的時候,笑聲就會到達你的內在深處。就像一支箭,它射中了你和你存在的核心。
僧人回到房間,卻發現百丈在笑。
「你剛剛哭了,現在為什麼笑?」他問。
那個僧人一定是個有學問的人,一個學者。
百丈說:「適來哭,如今笑。」
問題出在哪里?這就是禪所說的量子飛躍:從頭腦心識到無念,從理性到存在,從思考到寂靜——量子飛躍。頭腦不能不問為什麼。但你的意識覺知從不問為什麼。意識覺知的接受和對存在的信任是絕對的,也是無條件的。
你有沒有問過為什麼你是這樣的?你可以問一些小事情...為什麼一輛自行車或一輛汽車是這樣的。它們有一定的實用性。但你有什麼實用性呢?是的,你可以租一輛自行車,但這並沒有什麼實用性。別人會這麼做的。你找不到理由,無論你在哪里找來找去,都找不到理由。答案只會是:「我在這裏沒有任何理由。」為什麼是毫不相關的。
這種狀態我稱之為量子飛躍。靜心無非是一個量子的飛躍,從不斷地問問題到將自己隱沒在一個清淨的純真中,沒有問題產生,也不必給出答案。
這是活在當下的生命。
這是活在當下的愛。
這是活在當下的舞蹈。
這則軼事包含了禪的全部精髓。如果你能領悟這則軼事,你就已經領悟了所有值得領悟的東西。
只是你要明白:這是你與生俱來的權利。這是毫無疑問的。
你一直在這裏,你也會一直在這裏。當我們說:時間流逝,這是一個錯誤的概念。事實是,你——觀照見證者,永遠保持不變,永遠不老,永遠不年輕,永遠不是小孩,永遠不是男人,永遠不是女人——只是一個光點,從永恆到永恆。沒有必要問。否則你該要去問誰?除了你還能有誰能回答你為什麼存在於這裏?你還沒有深入到自己的內在去發現你是誰。要問這個問題,你必須先找到自己。
那些在自己裏面尋找自己的人,都沒有回來,因為越往內在走,冰塊越是消融,到了最裏面,自己就不在了,只有一個清淨的空無。而這個清淨的空無,是禪宗唯一接受的聖典。它不是人為的。它不是天生的。它對死亡一無所知。
它只是不斷地,以多種方式開花,形成許多房子居住,從一所房子到另一所房子,從身體到另一的身體,從一個物種變成另一個物種。但這一切的無常變化,並沒有給你的真實性上留下任何無常變化的痕跡。
當百丈說:「我剛剛哭了,你說得對。現在我在笑。誰又知道在我大笑之後的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當我告訴你我們的靜心時,這就是禪的精髓:不要問我為什麼要進入亂語的環節。你必須進入亂語狀態中,是因為你要從亂語中走出來。你腦子裏滿是胡言亂語,別的什麼都沒有。將你曾經想說而卻因為文明、教育、文化、社會而沒能說出口的話都通通說出來。在這裏,沒有人在聽:每個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
可能只有幾個白癡在觀察正在發生的事情。他們不是在參與,而是在觀察一件非凡現象級的事情。但他們不會知道其中的滋味——就像在這場雨之後,一股涼爽之意向你襲來——在胡言亂語之後,一種寂靜將穿透了你的生命。胡言亂語就是將所有的垃圾都扔掉。
在其他地方很難做到這一點,因為你會想知道人們會怎麼想。在這裏,沒有人會想你。你在說什麼,你在做什麼,你在笑,你在哭,你在不知不覺中說中文...做手勢,都是你的事。沒有人有時間。時間太短暫了,每個人都得先做自己的事情。
當你在胡言亂語的時候,你是單獨一個人,大家都是單獨一個人,都在關心自己的事。你不去干涉,不去問任何人:「你在做什麼?你在說什麼?用什麼語言?沒有語言,沒有理性...每個人都在努力擺脫這種瘋狂。每個人都在試圖擺脫思想,擺脫凡事都問為什麼的狀態。
一旦你失去了頭腦理智,你就進入了自己存在。
陷入於頭腦中就是在背離於你自己存在之外。
失去頭腦理智就是活在你自己存在之中。
曼妮莎提出了一個問題。在回答她的問題之前,我得先向魯佩什(RUPESH)道歉。尼維達諾一直在敲鼓。現在那個瘋子去了拉賈斯坦邦尋找更多的岩石來建造一個更大的噴泉和瀑布。他非常擔心鼓會發生什麼事。誰來敲鼓?
我只好說服他:「別擔心。不管誰敲鼓,我都會不斷叫尼維達諾。」他非常高興。但我只答應了最後一個系列,現在已經結束了。可憐的魯佩什打著尼維達諾的名號在敲鼓。
昨天,這個系列發生了變化:我想,現在該叫魯佩什了。但有人在我的記錄本上誤寫了阿魯普這個名字。我一時想不明白,魯佩什是不是在沒有通知我的情況下改了名字?但是沒有時間了。所以我只好以阿魯普名義傳達指令。我可以看到,當魯佩什敲鼓的時候,他很憤怒。對不起,魯佩什。那些鼓敲得沒有負責。有些鼓是有責任的,但你打的鼓是沒有責任的。
今天我會以魯佩什名義下指令直到這個系列結束。但請對鼓友好一點。
問題一:
現在,曼妮莎的問題是:
親愛的OSHO,
我剛剛想起來,我們不是人類的思想或人類的感情——我們是人類。我們註定只是為了存在,不是嗎?
這不是只有一些人才能負擔得起的奢侈品——做一個這樣的人真的很好,不是嗎?
曼妮莎,不管你知道與否,你除了成為你自己的存在,什麼都做不了。除了你自己的存在,沒有別的辦法。玫瑰就是玫瑰。不管它怎麼努力,也不能變成蓮花。蓮花也是如此。它不能變成為金盞花。
每個人都必須在他自己的存在中受人尊敬和有尊嚴。你的思想是非常膚淺的,第一層,不是必要的...它可以被改變,它不斷地在改變。你的感覺也不是很深。它比思想稍微深入一些,但它也可以在瞬間改變。
你知道你的思想和感覺都在改變。但你內心一定有什麼東西是不會改變的。那是你的存在,不變的。安住根植於存在,然後慢慢地,慢慢地,你開始以一種完全不同于人們通常成長方式的方式在成長。當人們變得更有知識、更有學問時,他們的思想也在增長。當人們變得更加情緒化、更多愁善感時,他們的感覺就在增長,但他們自己卻保持一成不變。
如果你如實知見到你的存在了,並且不誤入歧途地安住於那裏,你會發現一種完全不同的成長——不是變老,而是成大,不是成長為別的東西,而是成長為你自己,越來越成為你自己。而這帶來極大的祝福,巨大的欣喜。
在我們進入自己之前,在外面傍晚散步一下是可以的。
動物園遇到了困難時期,隨著動物的死亡,動物園長負擔不起更換它們的費用...直到他有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過了一會兒,科瓦爾斯基走過動物園,看到一個牌子,上面寫著「需要招募強壯的人,申請請往裏走。」
所以他走進去,動物園長告訴他:「我們的明星,大猩猩葛列格里,已經死了,我要你來代替他。你只要穿上這件大猩猩皮套服裝,到外面去不時捶打你的胸膛,吃花生。就行了。」
科瓦爾斯基馬上開始工作。每天他都會通過跳來跳去和撞擊來刺激觀眾。但它表演的高潮是它爬上圍欄裏的一棵樹上,向隔壁的獅子扔花生,獅子非常憤怒,試圖爬上圍欄。
不幸的是,一天下午科瓦爾斯基爬上了樹,樹枝被折斷了,他掉進了獅子籠中。他跳起來,開始尖叫和呼救,直到其中一隻獅子走過來咆哮和咆哮,然後從嘴角說:「閉嘴,科瓦爾斯基,否則我們都會失業!」
靜心它。這是純粹的禪。每個人都躲在外套後面:有人躲在大猩猩外套後面,有人躲在獅子外套後面,有人是老鼠,當然還有母雞...出來吧!就這樣。你穿的這些外套都不是你存在。
在歐洲旅行期間,羅奈爾得和南茜正在愛爾蘭進行訪問。
一天,南茜謹慎地造訪了拉特爾·奧伯恩斯醫生的辦公室。
「我能為您效勞嗎?」奧伯恩斯醫生親切地問。
南茜猶豫地說:「好吧。這是件微妙的事情。」
奧伯恩斯醫生說:「別擔心,雷根夫人。你可以對我坦誠,我也會對你坦誠。」
南茜·雷根說:「很好。自從參加這次旅行,由於吃了各種不同的食物,我的胃總是充滿了氣體。雖然氣體沒有氣味,也不會發出聲音,但我還覺得很尷尬。哎呀!」她羞澀地笑著說:「又來了一個!」
奧伯恩斯醫生小心翼翼地捂住他的鼻子。然後他從辦公桌的抽屜裏拿出一些藥片,在記事本上瘋狂地寫著。
他對南茜·雷根說:「在這裏。這是和一位頂尖專家的預約,這些藥片應該有助於恢復你的嗅覺!」
兩個佛吉尼亞老農民在街上碰頭。
其中一個人說:「嘿,傑德。我有一頭騾子,得了瘟疫。你的騾子得了那病,你給它吃了什麼?」
「我給了它松節油。」傑德回答道。
一周後,他們又相碰面了,第一個老農夫喊道:「嘿,傑德,我按你說的給我的騾子吃了點松節油,它死了!」
傑德回答道:「奇怪的,它也殺了我的騾子!」
路易吉的妻子剛剛去世,在送葬隊伍離開墓地的時候,路易吉大鬧墓地。
他哭著,扯著頭髮。「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加里巴爾迪神父說:「我的兒子。我知道你遭受了巨大的損失,但你會慢慢克服的。」他開始帶著路易吉走向出口。
路易吉啜泣道:「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加里巴爾迪神父說:「試著控制自己吧。時間會過去的,你會從悲傷中恢復過來,也許一兩年後,你會遇到一個年輕的女人,然後再結婚,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路易吉說:「是的,神父,我知道!但我今晚該怎麼辦呢?」
魯佩什,今晚敲鼓。
(鼓聲)
(亂語)
魯佩什...
(鼓聲)
每個人都變得靜默,絕對的。
閉上眼睛,不要動,保持靜默。
感受這一刻的美好。
感受這一刻的新鮮和青春。感受你內在最深處的快樂和舞蹈。
魯佩什...節拍。
(鼓聲)
每個人都會放鬆到死亡。
讓身體自行呼吸,別費心。
你不必停止呼吸。你必須停止在外面,轉向到裏面。
從心念到無念的量子飛躍。
感受內在的無聲芬芳。
這一刻,是一個神聖的時刻。
這一刻,你就是一個佛。
將你的意識覺知鎖定在這一刻。無念的虛空,沒有心,只有純粹的意識覺知。
魯佩什...
(鼓聲)
你可以帶著新的光明,帶著新的快樂,帶著新的眼睛去看,帶著新的感覺去感受,帶著新的智慧去領悟,重新回到生命中來,回到新的生命中來。
好吧,曼妮莎?」
「是的,OSHO。」
「我們現在可以慶祝了嗎?」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