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修传

08-17 奥修接受日常媒体采访

 

  从1985年7月节以后,奥修的演讲每天早晨在Mandir(静心大厅)举行,节日期间有12,000人参加,之后大概有8000人。

  从7月17日开始,每个晚上奥修都接受世界新闻媒体的采访。采访在耶稣林、也就是席拉的住所举行,奥修到来和离开的时候,有歌舞庆祝。一些采访以《最后的圣约》(The Last Testament)为名出版。

  为什么你决定对记者讲话?

  我从来不在我的生命里问为什么。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是一个思想家。我是通过我的感觉来行动。如果我感觉要停止说话,我可以在一句话中间停下来,我甚至不会说完这句话。而如果我想说话,即使在我的坟墓里,我也会继续说下去。

  有没有什么事情是你无法通过演讲和书本说出来、而必须要对媒体说的吗?这些记者是为美国听众带去你的信息吗?

  当然。可以对我的人说的一切,我都对他们说了;但那不会接触到小区外面的人。我想让他们了解这里发生的事情,而不要听信谣言。我想邀请他们来作客,来看看我们的人,也看看这种不同的生活方式。last113

 

  你今天晚上和我们交淡——这是接触人们新的策略的一部分吗?

  我做的一切都是某种设计。和你们交谈也是。我的工作涉及到某种伟大的炼金术,把人们从昏睡中蜕变成开悟的灵魂,我必须尝试一切可能的方式。

  这也是其中的一部分。我说的和我做的一切都是我整个工作的有机组成部分。我的工作是在尽量大的范围内让人们觉醒,这是前所未有的。last121

 

  你们现在对媒体这么开放也是因为你想传达你的体验吗?

  是的,因为世界各地有成百万的人也许没有和我接触过。但是通过媒体,他们许多人可以得到某些瞥见。有少数人甚至可能会来。

  我的信息并不局限于某个特殊的群体。它是给全人类的。所以我希望接触到世界上的每个角落。我是个现代人,当媒体可以传播信息,我就不需要跑来跑去。这更加简单。last404

 

  你每天都接受世界媒体的采访。媒体在你的愿景里是什么角色?某个人在电视屏幕上看到你一次,他的生命就可能改变吗?

  有可能。生命的运作方式非常神秘。看到一张照片,读到某句话,在电视上看到我的脸,也许那就是触发点。世界上有成百万的人就在边缘。推一下或者拉一下,他们就会跨过边界。

  这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就是要触动你们的心。它可以被任何事情触动,我的声音或者我的手势就行了。这是不可预知的,因为被触动的是个人的心,很难说什么东西会触动它。也许我的静默——两句话之间一直存在的那个停顿,甚至在一句话中间的某种东西——也许都会触发某种已经存在的东西。只要轻轻一推,轻轻一拉,这个人就永远不会再一样。

  他在那个瞬间所品尝到的东西将会成长,变成一种深深的渴望——想要接近我、想要更多的了解我、了解发生的工作、了解我身边的人。一个人就是这样慢慢地进入我创造出来的能量场。

  对世界媒体讲话并不只是宣传。我已经有足够的宣传了。事实上,这是使用新方法去触动人们的心。所以他们问什么、我回答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会看到我的手、我的眼睛,他们一定会或多或少地受到影响。他们也许会坠入某种爱里面,或者他们立即开始讨厌我。但是不管发生什么,不管是爱还是恨,我都触动了他们的心。

  把他们的恨转化成爱并不困难。最困难的事情是触动他们的心,这已经发生了。那些爱上我的人会去找书、录音带、录相带,而那恨上我的人也会去找同样的东西。

  一旦一个人在情感上和我连结,——作为朋友,作为敌人——他一部分就是我的人了。敌人也是我和我工作的一部分。有时候他们比朋友做的工作更多,因为他们要一直谈论反对我。

  听他们讲话,许多人开始想:「为什么你们这么不安呢?如果你们反对他,那就忘掉这个人吧。」但是他们也无法忘掉我。

  那些听他们讲话的人会产生兴趣,一开始是好奇,不过要把好奇转化成渴望、希望和探寻并不困难;这几乎是自动发生的。last221

 

  为什么你称这一系列对世界媒体的讲话为《最后的圣约》?

  「圣约」这个词非常有意义。这是我的证言。我以自己的权威讲话。这是我的体验……

  这是我的证言,我的谈话来自于我的本性——既不是出于心,也不是出于头脑。因为这是我的证言,所以我想把它称为《最后的圣约》。

  但是要记住,甚至在第一存在之前,最后就存在了,因为首先是本性,然后是心,接着是头脑。没有本性,它们什么也不是。所以虽然我是在第一部圣约几千年以后讲的话,但是我所说的存在于更深遂、更广大的层面。它同时超越了《新约》与《旧约》。

  我可以称之为《第三圣约》(Third Testament),但是我称之为《最后的圣约》,简单的原因就是不可能有第四部。没有什么超出本性之外。所以我说的是最后的话……现在也是时候说最后的话了……

  我说没有上帝。我只是取消了整个问题。嫉妒的上帝,像爱一样的上帝,但都有上帝。两者都依赖一个父亲形象。我宣告人类成熟了,不再需要任何父亲形象。没有上帝;所有的天堂与地狱、奥秘的谬论都跟着它走了。

  一旦没有了上帝,真实、存在就感觉如此清洁与纯净。你们突然觉得非常自由,所有的束缚都消失了。你们不需要当一个有神论者,你们甚至不需要当一个无神论者。你们从这种观念中解脱出来。这只是一个无助的孩子的投射。人类已经长大了。

  没有办法改进我说的一切。我已经拿掉了上帝,现在你们还要改进什么呢?耶稣会改进。他把嫉妒转化成爱。我把上帝本身拿掉了。现在不存在任何改进的问题。

  因此,我称之为《最后的圣约》。我逐渐会覆盖一切对于宗教意识爆发必要的本质。我将破坏一切非本质的和阻碍宗教意识的东西。

  我说的话没有引经据典。我创造了有史以来最多的敌人,简单的原因就是我知道我说的话不是引用经典。我以自己的权威说话。这是我自己的真理,而真理战无不胜。

  最后的胜利永远属于真理。last40

 

  下周星期五我们想安排一些你的门徒和你一起通过卫星接受西雅图人的采访。我们不会使用任何记者在报纸上压缩你的文字或者编辑你的录音。我们可以让Puget Sound地区的人有机会问你问题和……

  非常好。

  你希望对他们讲什么呢?你想给他们留下什么样的印象呢?

  随便什么问题都行,我没有任何要对别人隐瞒的秘密。所以他们想问什么都可以。

  你希望他们了解你什么呢?

  他们想了解什么都行。我不会命令他们应该问我什么。他们会自由地提问,而我会自由地回答。last230

 

  请原谅我问一个私人的问题。

  不需要请求原谅。你想问什么问题都行——私人的、大众的都没关系。我希望对你们完全敞开自己。我希望是一本打开的书,我不想对你们隐瞒任何秘密。所以问这个问题完全正确。bond16

  我为问一些你也许回答过许多次的问题感到抱歉。

  没问题。你想问什么就问什么,想怎么问就怎么问。一个问题也许被问过几千次,但我不会一次又一次地给予相同的回答。我的回答改变了几千次。所以你不用担心;这是我的事情。你问就好了。

  也许这就是你被公众判断为备受争议的人的原因之一吧,因为你在同一个话题上的答案并不总是相同。

  但我就是备受争议的!这不是公众的判断。这是事实。

  你是说不是你的回答变了,而是事实变了?

  是的。是事实变了,然后我跟着事实改变。我肯定是备受争议的。人们认为我备受争议没有错。

  你超然于所有的争议之外吗?

  我只是享受它。last102

 

  我只有30-40个问题了。也许我们有一种正确的\错误的格式。

  下一次。下一次,等你所有的问题问完了再问。而等所有的问题都问完了,你接下来要怎么办呢?要小心。last111

 

  在美国,经常有几百个电视记者来,他们对我唯一的抱怨就是:「可以在10分钟说完的话,你要用20分钟。我们的时间有限,我们不想剪掉任何东西,因为你所说的都是有关联的,如果我们剪掉任何地方,它就会脱离背景。为什么你不能像别人那样说话呢?为什么你突然变得宁静?你说一个词,然后就有一个停顿。」

  我说:「这就是我讲话的方式,因为问题不仅在于讲话,还要给予那些听我讲话的人静心的时刻。」

  「我讲话的时候他们就有事做了,他们的脑子里都装着我。我突然停一下,他们的头脑也停止了、等待着……这些时刻是最美妙的时刻,他们会不知不觉地尝到静心的味道。」

  这就是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至今为止,你都没有觉知地接触静心。从现在起,你必须完全清醒。满足和快乐是标志——它们象征着你的内在开始变化。不需要强迫,只要继续这样下去,更多地享受你的满足,让同样的状态发生,当快乐来临,尽情地品尝它,并且观照它是在什么状态下来临的。然后越来越多地进入那种状态。不需要强迫自己静心,不需要强行做任何事情。只要创造出合适的氛围,让这些事情可以自己发生。sword24

 

  你知道电视的情况,有时候我们必须进行压缩。所以,我希望没有不尊敬你,我想我们要一些简短的回答……

  你只要给我时间……我就可以给你简短的回答。

  嗯。我会试着问最好的问题。

  首先,给我时间,你们想要多长的时间?

  好吧,一般编辑下来的回答分配是20-25秒。你知道,我们要编辑。但是如果你觉得要延长一点,请随意。我了解。

  好的。你开始问吧。

  你的愿景是什么?……(开玩笑的,哈哈大笑)在25秒以内……

  你希望在30秒以内……

  ……可怕的挑战,不是吗?

  看着我的眼睛,你就会知道答案。这是最简捷的方式。有的事情说不出来,只能被看到。有的事情无法被解释,只能被感觉到,那种感觉非常深入,以至于它的芬芳永远留了下来。

  所以洞察我的眼睛,找出最简短的回答。那种宁静,那种深度,那种喜悦和狂喜现在都在你面前。我看得出来,你可以看得到。我不会用这种方式回答其它的记者。

  嗯,谢谢你。

  我可以感到你的心。我可以感到你爱的本性。我可以感到你一生的探寻。它充满了泪水,有时候是悲伤,有时候是快乐,但它还没到终点。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可以有点帮助,作为一个朋友。我不是人们的师父。那个词有丑陋的含义。

  你是什么人呢?你是个老师吗?

  我只是个朋友。last329

 

  我的演讲是自发性的。如果我对你们(桑雅生)讲话,我用一种非常温和的方式演讲。不需要武断,因为你们有接受性。你们越有接受性,我就越不需要武断。

  但是当我自发地对记者谈话,我就变得非常武断,因为这样他们才听得懂;不然他们就是聋子。每天他们都给政客和各种害怕他们的人写文章、作报道——他们害怕是因为他们可以摧毁他们在公众当中的形象。

  许多记者对向我表露这种观点:「比较奇怪,采访政客和其它人的时候,我们觉得有绝对的控制权。而采访你,我们就开始觉得紧张。采访别人从来没有这样的情况,为什么我们开始感到紧张呢?」

  我说:「唯一的原因就是我不关心我的形象。我不关心你们的文章;我不关心你们怎么写。在那个时刻,我所有关心的就是我说的一切可以接触到你们。其它的事我并不关心。7年来我没有读过任何书、任何杂志、任何报纸,没有听过广播、看过电视——什么都没有。这些都是垃圾。」

  所以一个记者问我问题的时候,要听到我的回答必须把他唤醒。他不应该处于和他采访政客时同样的状态——这让我变得非常武断!如果你温和与谦卑,你就碰触不到这些人。这对他们而言就像软弱,因为他们已经习惯让听政客和其它人非常谦卑、非常温和、非常愿意地说他们想听的话。他们的讲话带着某种观念,这会创造出他们的形象。

  我什么形象都没有。所以当我和记者谈话,我的努力是要接触到他们,而不是公众。这是次要的。如果这发生了,很好;如果没有,那也不需要担心。

  为什么你要害怕人们呢?

  我在哪里都不觉得陌生,简单的原因就是不管你在哪里,你都是个陌生人,所以觉得陌生有什么意义呢?不管你在哪里,你都不可能是其它的人;我们都是陌生人。一旦接受了这一点,你在哪里是陌生人就没有关系了——在这个地方或者在别的地主方。你的陌生感都会在——在某些地方比较清晰,在某些地方比较模糊。

  但是为什么你要害怕呢?出现这种恐惧是因为你希望人们对你有好的看法。这让每个人都成了懦夫。这让每个人都成了奴隶——人们应该对你的好的看法。这就是恐惧: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和陌生的人,你也许做一些事情,你也许说一些事情,而他们也许会对你有不好的看法。

  你永远需要被认可,因为你没有接受自己。作为一种替代品,你希望被别人接受。一旦你接受自己,不管人们认为你是好人还是坏人都没有关系。这是他们的问题。这不是你的问题。你按你的方式生活;现在别人的看法是他们的问题、他们的烦恼。

  但是因为你不接受自己——从小你们就一直被炮轰、一直被敲打说你们本来的样子是不被接受的。你应该样这样表现,那样行动;然后你才能被接受。当人们接受你、欣赏你、尊重你,那就意味着你是个好人。不过这创造出世界上每个人的所有问题:每个人都依赖于别人的看法,每个人都被别人的看法所牵制。

  看到这个简单的事实,我抛弃了别人的看法,这带给我无法形容的极大的自由。如释重负,你可以只是做你自己——你不需要担心这一点。这个世界这么广阔,有这么多人。如果我要考虑到每个人以及他对我的看法,那我一辈子就只会收集别人对我的看法、带着四处收来的文件……

  所以,如果你觉得害怕去找人、去见人,这意味着你觉得非常空虚,这是不应该的。你应该满得把自己溢出来,不是带着别人的观点或者欣赏,而是带着你自己的生命、带着你自己由衷的喜悦。

  这刚好就是我说的——静心带给你权威、力量……不是针对别人,而是一种没有人可以从你身上夺走的力量与权威的质量。它是你的。

  公众的看法可以被拿走——今天他们站在你这边,明天他们就不站在你这边了。今天他们都赞赏你是个圣人;明天他们都谴责你是个罪人。最好是做你自己——不管是圣人还是罪人。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做你自己,这样就没有人可以把它带走。

  与其当一个公众眼中的圣人,不如做一个你自己的罪人。那是借来的,所以你是空虚的。mystic09

 

  我声名狼籍,但是我喜欢。我不想受人尊敬。被这个疯狂的人类尊敬是一种耻辱。last121

 

  我接受记者的采访,我一直惊讶地看到他们那么紧张。这一定也是他们的体验……因为他们要访问的人一般都会对他们的提问感到紧张。他们也许会问麻烦的问题。如果他回答他们的问题,他也许就会暴露;如果他不回答他们,那又会出现极大的猜疑。人们非常害怕记者、非常紧张。采访我的体验是完全不同的。我告诉伊沙贝尔:「现在,把全世界所有的记者都找来,把每个家伙都带来,我会让他好好发一下心脏病。这会是他当记者真正的体验。」如果我是敞开的,你就无法暴露我。如果我完全敞开,我把所有的牌都摊在你面前的桌子上,你还能怎么样呢?事实上,他们变得紧张,因为他们开始感觉到我话中的真理。他们忘记了他们只是在这里采访。他们人类的本性也和其它人一样,在探寻,在寻找宁静、平静。

  有一个记者在这里。他的人只想一个30分钟的采访,但是它持续了两个小时。他的编导很不舒服,但是那个人完全忘记了他只是个记者,他只要问公众和听众感兴趣的问题。他个人完全涉入进来,他开始问和他成长相关的问题。他的编导自然搞不懂他在干什么。他们准备了所有的问题。他一次又一次地收到问题列表,他把那张列表拿在手里,继续和我交谈。last121

 

  奥修,为什么你身边的记者这么紧张?

  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碰到过我这样的人。记者了解政客、教皇和其它的领导者。他们都害怕媒体,他们都紧张。政客有紧张的原因。记者是武断而强势的,政客只有躲闪,试图保留颜面……

  所以,政客自然在媒体面前感到紧张。

  我没有问题。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所有的媒体变得紧张,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甚至不能报道我说的事情,因为他们把所有的采访都交给编导,也许他们的工作就保不住了。他们紧张,因为我说的话也伤到了他们的偏见。他们也是人。首先他们是人,然后他们才当了记者。首先他们是基督教徒,然后他们才做了记者。所以我抨击耶稣的时候,他们想尖叫,但是他们不能那样做。自然,这就变成一种紧张感。他们忘记了他们想问什么。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像我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可以失去,可以畅所欲言,不属于你们的社会,不关心你们的尊敬。

  现在,教皇一直关心他作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宗教领袖的名声,不让要它受到任何言论的影响。他所有的言论都由主教准备的,有委员会审核,一切都被编辑过了。他只是个发言人,整个教会不是他说了算,天主教阶层才是决定性的。他只说他们教给他、告诉他的话。

  另一个他们紧张的根本原因在于我是一个绝对自由的人。我不在乎自相矛盾,所以他们无法让我难堪,说:「你15年前是这样说的,现在你又那样说。」他们无法给我造成任何难堪。我说我忘记了,让那15年见鬼去吧。现在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不会承诺明天我会说同样的事情,因为我不关心一致,不关心名声,不关心人们会怎么想。我没有理由紧张,我只是享受他们的紧张。

  这是某种新奇的事情。被采访者旁边的桌子上摆着一杯水。当他感到紧张,他就开始喝水,找点事做:保持忙碌、忘掉紧张,同时他也有时间思考下面说什么。在这里情况刚好相反。水和所有的东西都摆在记者那边。我看到他们摘葡萄、喝水、在他们的椅子上坐立不安,有时候看看摄影师,有时候看一下编导。他们永远不会忘记这次采访,因为他们永远不会再遇到这种采访,除非他们又到这里来,再来经历一次神经失常。

  但我的工作首先就是带给你们神经失常,因为只有那样才可能有灵性上的突破。从失常到突破,整个故事就是这样的。last110

(翻译者vil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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