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修传
为建一个新社区的早期努力
奥修住在孟买的时候,有四个实验社区,同时人们继续在寻找一处能够容纳几千人一起静心和居住的地方。国外已经建立了几个新的静心中心其中一些是居住社区。
社区是东方的概念,英语里没有词可以表达它,"修道院"不是一个好的词,社区是完全不同的。您必须了解这个概念,修道院是修道士居住的地方,在基督教的修道院里,不需要一个开悟的人。那里有修道院院长,有管理的人。修道院就像是一所训练学校,修道院院长是不需要开悟的,但是他会训练你,因为他们有课程、课目。基督教的教士就是用那种方式训练出来的…
修道院是一所训练学校,社区不是学校,社区是家庭。社区不是作为一个机构存在的,也不能作为一个机构存在。社区的核心是一个开悟的人,这是最基本的。如果开悟的人不在了,社区就不存在了,社区是围绕着人建立的,当人死了,社区必须消失。如果让社区继续生存下去,它会成为一个修道院…
重要的是人,不是机构—机构是死的。记住这点:一个活着的罕见的人,一个师傅,仅仅他的存在创造了环境—那个环境就是社区。当你进入这个环境,你在进入一个家庭,而不是一个机构,师傅会在各个方面帮助你,你在那里会进入亲密、亲近的关系。
东方的社区正在消失,它们正在成为修道院、机构。西方的头脑被机构迷住了,所有东西都变成了机构。我正在读一本关于婚姻的书,这本书一开始就说婚姻是最伟大的机构—但是谁会想住在一个机构里?社区更加舒适,更加个性化。
所以每个社区都与其它社区不同,每个社区都是独一无二的,因为它决定于这个社区的核心人物。所有的修道院都是相似的,但是没有两个社区可以相似,因为每个社区必须是单独的,唯一的,它取决于师傅的个性。如果你来到一个苏菲的社区,它会完全不一样—那里有很多的舞蹈、歌唱;如果你去一个佛教社区,没有舞蹈,没有歌唱,只是静静地坐着。两个社区都在做相同的事,它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第一件事要记住的是:社区与师傅一起存在; 他通过他的存在创造了个人的影响、气氛和环境。社区就是他的存在,当你进入社区,你不是进入一个机构,你在进入一个活生生的人,你成为师傅的灵魂的一部分。现在你会作为师傅的一部分存在,他会通过你存在。所以这里没有强迫性的纪律,只有自发的事情产生。
1971 年10月,Vishwaneed新桑雅士社区由Ma Anand Madhu在Ajol,Gujarat建立,社区提供了二十一天的沉默和隔离的实验。
在二十一天完全的单独和沉默中觉知呼吸是有帮助的,之后很多事情会发生。
在这二十一天的实验中,每天做一次动态静心,二十四小时不断地觉知呼吸。不要读,不要写,不要思考,因为这些活动都是精神体的,他们与能量体无关。你可以走一走,这会有帮助,因为走路是能量体的一部分,所有的手工劳动都与能量体有关。物质体做这些事情,但是它是支持能量体的。与能量体有关的所有事都应当去做,与其它体有关的一定不要做。你也可以一天洗一次或两次澡,这是跟能量体有关的。
当走路的时候,只是走路,不要做其它的事情,只关注于走路。并且走路的时候,半闭着眼睛,半闭的眼睛除了路看不到其它东西,而道路本身是单调的,它不会让你产生新的想法。
你必须呆在一个单调的世界里,在一个房间里,看到同样的地板。地板肯定很单调,这样你不会去想它。思考需要刺激物,思考需要新的感官刺激。如果你的感官系统总是无聊的,就不会去想你外面的东西。第一个星期你可能感到需要的睡眠少了,不要担心。因为你没有思考,你没有做很多你通常做的事情,你会需要比较少的睡眠。如果你不间断地觉知你的呼吸,你的内在会产生很多能量,你会变得精力充沛,这样你就不会想睡觉。所以如果睡意来了,这没有问题,如果它没有来,那也没有问题。如果你不睡觉这对你不会有害…
会有很多东西出现:荒谬的、不合逻辑的、不可思议的、不能想象的、奇怪的、可怕的。你必须继续观察你的呼吸,让这些东西来了,又去了,只要漠不关心。就好像你在走路,街上都是人,他们经过你身边,但是你对他们漠不关心,你没有注意他们。然后这些影像和幻想会被释放掉,然后,第一个星期结束的时候,新的宁静会降临到你身上。当无意识被释放掉的时候,就不会再有内在的噪音,宁静会降临,深深的内在的宁静。
你可能会体验到消沉的时刻。如果潜意识里压抑了根深蒂固的消沉的感觉,它会跑出来,淹没你。它不是一个想法,是一种情绪。不仅想法会出来,情绪也会出来。有时候你会感到愉快,有时候你会感到消沉或者厌烦,但是要对想法那样,同样地对这些情绪漠不关心。让它们来了又去了,它们会自己过去的,所以不要在意它们。情绪也被压抑在无意识中,在这二十一天的实验里,它们会释放掉,然后你会体验到你以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东西—新的未知的东西。
每个人的体验都会不同,有很多可能性,但是无论发生什么,不要害怕,没有必要害怕。甚至如果你感到你快要死了,不管那个感觉如何强烈,不管你多么肯定,接受它。想法、感觉、情绪会很清晰、很真实,只是接受它们。如果你感到死亡在逼近,那么欢迎它—继续观察你的呼吸……
第一个星期之后,你会开始有一些精神上的体验。身体可能变得非常大或者非常小,有的时候它会消失,它会蒸发,你的身体不见了,不要害怕。有时候你找不到你的身体在哪里──它不在──有时候你会看见你的身体躺在远处或者坐在远处,同样的,不要害怕。你可能感觉到电击,每次当新的能量流动时,就会有振动和抖动,整个身体会处于混乱状态。不要抗拒,配合这些反应,如果你抵抗,你会与自己斗争。震动、抖动、电击、热、冷—任何对能量的感觉你都必须配合,你自己邀请了它,所以不要抵抗。如果你抵抗,你的能量就会产生冲突,所以要配合这些你可能经历到的体验。
有时你会感觉不到你在呼吸,这不是呼吸停止了,而是它变得那样自然,那样平静,那样的有韵律,你都感觉不到它…只是觉知这种情况。原来你在觉知呼吸,那么现在觉知感觉不到呼吸的情况。无论发生什么,觉知,觉知必须存在。如果什么都感觉不到,那么你必须觉知你的没感觉。可能感觉不到什么东西,但是觉知必须存在…在二十一天结束之前,不要停止这个实验。一个星期之后你可能想要停止,你的头脑会说,「这个没有意义,离开它。」不要听它的,只是坚决地告诉你自己除了这二十一天,你没有别的事可做。
三个星期之后你可能不想离开,如果你的头脑很喜悦,你不想打扰它,如果只有无和喜悦存在—如果你只是一个空—那么你可以延长这个实验两天、三天、四天或者更多的天数。但是不要在二十一天结束之前中断…只要可以,赶快开始行动。
1972年,纽约州的Samarpan Rajneesh Sadhana社区是国外第一个居住社区。
有人问我:可不可以告诉我们,西方和其它地方的拉杰尼西修行社区应当用什么特殊的方法进行管理,这样使得它们与其它的社区有所不同?怎样让它们与众不同?
记住这三个词:爱、纪律、独立,这三者必须结合。爱应当是主要的,所以不管你做什么,你必须记住,这必须是爱。成为权威是很容易的,限制其它人是很容易的,因为头脑想要控制。然后首领成为统治者和独裁者,然后爱失去了。所以不管你在做什么,爱是基础。比如,吸烟,这是无辜的,但是你会对此大惊小怪,你可以让它变得很重要,仿佛整个解脱都依赖于你是否吸烟,这不是这样的。
比如,性,那么想要控制的人总会反对性。如果你让性自由,你不可能控制一个人。你不可能控制,因为人有两个基本的需求:食物和性。没有这两样他不可能生存,这两个是生存的基础:食物和性。所以想要控制其它人的宗教,总会关心食物和性──总会这样!他们会完全控制你的食物,完全控制你的性。然后你成为一个奴隶,但是并不知道你已经成了一个奴隶。但是食物不可能完全被控制,因为你需要吃一些东西──因为食物对个人的生存来说是必需的。所以他们在食物上制造了很多的禁忌,不科学的、荒谬的禁忌。
基本实质在于,如果一个人控制了你的食物,他就控制了你的生命。所以,实际上你成为了一个奴隶。但是食物不可能完全被控制,一个人必须吃,因为一个人的生命依靠它。但是性可以被完全控制,因为个人的生存不依赖于性。你已经出生了,所以性可以完全被切断了,这就是为什么宗教完全地反对性。所有宗教对食物创造了禁忌,但是允许吃一些东西,不论是什么东西。但是他们试图完全地控制性,一旦有人控制了你的性,他就控制了你。
所以第一件事是,我们不会控制任何人。我们只是帮助,我们的社区不是一个让人搬弄神,在他周围产生奴役的专横的地方。我说,爱是要记住的基本的东西。无论什么时候你考虑禁止什么东西的时候,记住,这不要成为你的控制。它必须是要去帮助其它人,这是基本的不同点。如果我说吃素,那只是为了帮助你,素食会让你更有耐心,更平静,让你容易地进入静心。你同样也可以在不吃素食的情况下进入静心,但是那样你是在做两件相互冲突的事情。所以当我们说素食会有帮助,那只是一个爱的行为,所以成为一个素食者。
但我们不是沉迷于食物的人,我们不是疯子和趋附时尚的人。所以这不会成为纪律,我们不会对人说他在一生中必须吃素,我们不会那样说!你来到社区是来体验更深的静心,所以如果你是为了更深的静心来的,吃素是比较好的。然后,如果你觉得这对你的一生来说都是好的,那由你自己决定。我们不是素食主义者,这不是一个主义,这由你决定。如果你觉得对你来说那是好的,以后你也想继续,这由你自己决定。
所以不要在任何东西上创造一个主义,我们只要实用的东西。性也是一样的,因为禁止性,让人产生罪恶感是非常容易的。而一旦有人觉得有罪,你就可以控制他…我们的方式是用爱,我们不想在任何人身上制造罪恶感,因为我们不准备控制──只是帮助。所以如果我们讲到一些关于性的东西,这不是反对性。如果我们说不应当在别人在场的时候让别人看见,那只是为了不侵犯别人的自由。所以记住:不管你做什么,首先用爱的标准来衡量,这必须是第一的标准,不管你决定什么,要一直记住,爱必须是这个决定的理由…
所以纪律只是实用的东西,只用在外面的行为上,这样一个团体才可以轻松地平静地生活在一起。记住这个:纪律不用在个人的内在上,它只用于个人的外部行为上,因为他不是一个人,还有其它人。这是跟一个厉行纪律的人的区别之处。对一个厉行纪律的人来说,纪律是最终的目的,是理想。对我来说,纪律只是一个手段,这个手段是用来帮助个人成为独立的人。我们需要纪律,这样他会对其他人更负责──这样没有人会被他打扰。当一个人不会被他打扰的时候,他也不会被别人打扰。在社区居民之间不应该有行为上的冲突,每个人都可以在没有外部冲突的情况下往内里成长。只是为了消除冲突,我们必须制订纪律,这不是用来反对个人的,这是用来消除可能发生的冲突的。当很多人住在一起,肯定会有很多冲突。所有没有侵犯,这会帮助个人成为独立的人,而不是一个奴隶。
爱不应该变成占有,纪律不应该成为终点。我们必须不断地记住,每个人既要遵守纪律,也要保持独立。所以告诉每一个来到社区的人,让他们清楚这是他们的选择。你来到社区,你在社区里呆几天,呆一段时间,你选择了纪律,你是独立的,你选择了它!如果你不想选择它,那就不要来,这是你的选择。一旦你选择了,那么你就有责任遵守它。
即使这样也会有很多问题,即使你遵守了所有的纪律,问题也会出现,因为不可能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无论什么时候事情发生了,你觉得规则和纪律都不适用,记着爱和独立,然后制定纪律。你的头脑必须在爱当中,人必须得到最大的独立,然后在这两者之间确定纪律。
这是一件微妙的事情,这是部长和副部长的责任:小心地决定!仔细考虑,不要仓促,要一直在爱和独立的范围内决定。从你出发,爱必须是基础;对其他人,爱必须是终点。在这两者之间是纪律,纪律只是为了共同的生活。如果每个人都是单独的,纪律是不需要的,因为有其它人,纪律就出现了。所以区别在于:对我们来说解脱不是理想,个人才是理想。他成为完全独立的人,那是解脱,那是解放。所以我们必须帮助他,因为在其它的社区中,他们的重点在于解脱、神的实现或者一些含糊不清的、非常非常遥远的东西。因为这个理想和目的,他们会强迫个人成为一个奴隶。他们说除非你完全变成一个奴隶,你不能得到解脱。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个人成为了奴隶。
对我们来说,个人是终点,他没有未来的理想。所以我们有责任帮助他达到这样的时刻,我们不能以任何名义让个人成为奴隶。只有两种方式制造奴隶:一个是身体暴力,另一个是精神奴役,它们的目的都一样。独裁者使用身体暴力,宗教组织、教会使用精神奴役,但是结果都是奴役。你可以在身体或者精神上强迫人,第二种方法更加狡猾,更加狡诈。所以我们无论如何不会让人变成奴隶。
1972,两个农场社区建立起来了:Chanda的' Kailash ,由Ma Anandmayi,奥修前世的母亲捐赠,在那里一个30个西方桑雅士的团体参与了一个6个月的住宅工程;另外一个是Gujarat Baroda的「Samarpan」,由Swami Swarupanand(席拉的父亲)捐赠,有一个由西方和印度桑雅士组成的团体,使用了葛吉夫发明的一些实验。Kailash是一个很好的团体,是一个不同的团体,但是一个好的团体,它对人们产生了极大的帮助。
葛吉夫让他的门徒做实验,他和他的三十个门徒居住在一幢大房子里,并且告诉他们住在那里,但是好像其它二十九个人不存在一样。他们不能与任何人交谈,不能作任何可能产生交流的手势和姿势。甚至如果一个人经过其它人,他也必须记住他在那里完全是单独的,在这个房子里没有其它人。有意识的和无意识的,可能表明其它人存在的都不能做。如果有人踩到了其它人的脚趾,他不需要道歉,因为那里没有人存在。甚至因为某个人的过失,火星掉到了一个人的手上,没有人会要求原谅—因为那里没有其它人,甚至没有人通过眼睛来表示「对不起」。
葛吉夫要求这三十个门徒在三个月这样生活。过了一段时间,二十七个门徒逃跑了,只有三个坚持到了最后,但是这三个人完全变成了不同的人。这个实验的目的是什么呢?我们来理解一下。不去注意别人,甚至在踢到别人时不道歉,那是很容易的。这个非常容易,没有难度,这也是我们一直想要的。但是这不是要点,那么这个实验的意义是什么呢?
记住,它的意思是深藏着的。葛吉夫要求你不要注意有其它人存在的事实,而去充分地明白其它人也不会注意你,这就是要点。你不会去注意其它人,你是单独的;其它人不会注意你,他们是二十九个人。你在三个月里不会受到二十九个人的注意,一点都没有被注意到。所有的交易都是互相的,我注意你,你注意我,这是交易,我满足你的自我,你满足我的自我。但是在这个实验中交易会在双方同时停止。那二十七个门徒逃跑的原因是什么呢?他们很多人后来说,「我们感觉到我们要窒息了,我们会死掉,我们透不过气来。」
实际上不是他们的喉咙感到窒息,感到窒息的是他们的自我的喉咙。他们在想,「三个月!我们的自我得不到食物! 在我们离开这个地方之前我们会空掉的。」那三个留下来的勇敢的门徒在三个月之后完全变成了不同的人。他们改变了什么?
Ouspensky 是在整个实验中坚持下来的三个门徒之一。他后来说:"葛吉夫真是令人吃惊,因为这三个月中....我们不知道这是一个用来杀掉自我的设计。我们以为这个实验是为了给我们的头脑带来宁静和沉默。他甚至没有告诉我们,我们的自我会被杀死。在三个月后,我们变得好像我们不存在了一样,只剩下我们的存在。在我们里面没有「我」的声音出现。」在你里面没有「我」的出现的那一天,也是你的真正的「我」出来的那一天,这个真正的「我叫灵魂。然后自然的,你会变得象满月一样的纯洁无瑕—永远的快乐,发光。
1972年孟买附近的Ambernath有一个岛被捐赠并开辟出来,称作「Ananda-Shila」,1973年2月那里有一个静心营。虽然这块地被发现不适合使用,潮湿、蚊子大量滋生,水是咸的。奥修推荐的组织方式在桑雅士杂志里进行了报导。
Ananda-Shila 将作为静心和宗教科学的世界中心,推动一系列与下列有关的活动:
1 瑜伽疗法中心*
2. 自然疗法和针刺疗法研究中心
3. 一所静心大学,包括:(a) 神秘科学的培训中心;
(b) 瑜伽和静心的训练学院; (c) 东方和西方心理学和哲学的会议中心
4. 常识图书馆
5. 出版中心
6. 了解的神殿:神殿将展示世界上的所有宗教,十六个打开的大门通向中间表示神的空间
7. 常住的桑雅士的旅馆
8. 访客和受训学生的旅馆
9. 用于群体静心和国际会议的大厅
10、五十个用于深入静心的地下房间
11、一座平房作为奥修的私人住宅
12、为朋友们准备的小别墅
根据奥修的灵感,Ananda-Shila,将完全成为一个非政治的,不属于任何宗教派别的基地,它以爱和理解为基础,努力提升人类的意识。
注:早在1970年9月,奥修与一个治疗精神受扰的病人的美国妇女进行交谈,他们谈到了集体治疗和社区的必要,这样人们可以意识到造成他们疯狂的受压抑的情绪,然后创造力和放松会随之而来。这部分内容在后面提到,见第七部分。
奥修写信给一个在印度的朋友:
社区的消息让我高兴。树的种子正在发芽,很快无数的灵魂会在它的树枝下得到遮蔽,很快我的人们会集中起来──而你将成为他们的主人!所以准备好,那就是,完全地空掉你自己,因为只有空才能成为主人。你已经在你自己的路上唱歌跳舞,欢快得象一条流向大海的河流。我很高兴,我一直伴随着你。海洋关闭了—跑,跑,跑!
(翻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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