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花的秘密

翻译者allpeace 20081203

第六章 生于喜乐之中

1978年8月16日上午于佛堂

  第一个问题:

  为什么要享受会是那么困难?

  Rani,要享受之所以是困难的,因为你将必须消失。如果你不是,喜悦才是可能的。你和喜悦不可能共存:当喜悦在时你是不在的,当你在时喜悦则是不会出现的。他们像是明与暗--他们不可能一起存在于同一个地方。

  因此,享受是困难的;它之所以不容易,是因为死是困难的,死不是容易的。而只有那些知道如何时时刻刻死去的人才知道怎么去享受。你越能够处于死亡情境中,你感受的喜悦就会更深。它会像是热烈的火焰般,绽放热情喜悦的花朵。

  Rani,享受之所以是困难的,也是因为你投注了许多会使你流连于凄惨的事务上。除非你明白了那个要点,你可以继续试着去享受,但你将不会享受到。那些投注在苦难上的心力必须被抛弃。并且从每个人的童年起,他们就学会了知道苦难总是有代价的。如果你是悲惨的,父母总会给予更加疼爱的。如果你病了,父母就会更加关心。如果你是愉快的,健康的,就没有人会关心你,你得不到关爱。而关爱注意正是滋养自我的食物。没有关注,自我不可能存活;它就正是它的呼吸。正如身体需要氧气般,自我需要被关注。

  每当你是健康的,愉快的,父母就不会给予你任何关注;没有需要。但,当你不适,悲苦,哭泣,啜泣,全家就会变得殷勤地满足你的需要,好像你制造了一种紧急状况。他们放下所有他们的工作:母亲从厨房跑来,父亲丢下他的报纸,并且大家集中在你身上。它给了你伟大的自我成就。就这样地你慢慢地慢慢地学会了自我的方式:保持凄惨,这样人们将会注意你;保持悲苦,那么他们将会同情你。而每当你欢欣鼓舞时,没人会同情你。那是为什么人们会对苦修者给予非常的尊敬。当有人斋戒禁食时,人们就会说,『看,多么了不起的圣人啊!』他只不过是处于凄惨中而已。

  如果你大快朵颐地享受,没人会同情你,但斋戒禁食时,人们就会同情。如果你和一个女人恋爱了,有谁会同情你呢?相反地,人们则会是嫉妒的。你是个竞争者。他们自己也想要同一个女人。你是个敌人。

  放弃性,成为无欲独身者,搬到山洞中,则人们将从远地蜂拥而至,献上他们的尊敬:『这是一个伟大的苦行修道者!』而你只不过是处于凄惨中而已。但苦难是有代价的:苦难使你成为一个圣人(MAHATMA)。整体人类历史一直是那样的:苦难总会得到代价的,你总是尊敬凄惨的人。而既使凄惨苦难是自找的,当然,你赢得更多的尊敬;那是自愿的。

  甘地Mahatma Gandhi在世界上成为一个这么了不起的名字,只因为他自愿是要凄惨的,他给自己身上加诸苦难,你怎么可以不关注他呢?如果他是享受和过着全然的生活,一个全般健康的生活,你一定会是嫉妒的,你将会是怀着敌意的。

  了解这些头脑的把戏和战略后你就能丢掉它们。不要请求关注,否则你将保持是凄惨的。只有当你是处于凄惨中时,关注才可能给予你;那是自然机制的一部分。

  那也发生在你的身体上。如果你有头疼,你的注意会移向头部;你会忘掉全身。如果你在腿上有苦疾,则整体注意会移到腿部,你会忘记全身;然后腿部变得非常重要。还好,腿和头和手都不是政客,否则他们会经常处在痛苦中,他们将经常保持在痛苦中。还好它们没有任何自我。如果腿有自我,则腿将连续制造麻烦,因为,只在有麻烦时你才会给予注意:你按摩了腿,你照料着它。

  这也是内在机制:关注会跑到处于痛苦中的部分。并且这是家庭的,社会的,大体上的世界的机制。一旦你学会了这个把戏,它变得不自觉的,它变得自治化的;你只会持续玩弄把戏。每当丈夫进入家门,妻子立即开始变成是悲惨的。我注意到了这样的情况。

  当我在这个国家各地周游时,曾经在许多家庭里住过。妻子正开怀地笑而且是快乐的,而突然间丈夫进来了--我一直注意看--然后她的面孔变化了。并不是她做着它,没有;它不再需要被做出,它是自动的。看到丈夫来了,看到钥匙穿入孔里摇动了,瞬间一个自动的变化发生在她身上了,她的面孔变得凄惨的样子,因为只有在她处于凄苦中时,丈夫才会关注着她,否则门都没有。

  必须使这个机制成为有意识的。注意提防它,否则它将毁坏了在生活中所有可能的喜悦。它已经摧毁了--成千上万的人活在苦难和地狱中,因为他们向往着被人注意。向往被人注意是愚蠢的;它没能给你任何东西,它只会加强自我,而那不是你。它不是你的本质,它只是你的人格个性,你所假冒的自已。它继续滋养着虚假的自已,而根本的自已持续在挨饿着。

  根本的自已不需要有任何的注意。因为它不依靠任何人,不用任何注意,根本的自已就能活着。而且根本的自已能够乐于单独自处。它甚至不需要其它人,因此更甭说有关注意的事了?它甚至不需要其它人。它真正的喜乐是内在的,它不是来自外部的,它不取决于任何条件;它是无条件的。它是一种自然的,内在的,本质上的现象。

  观看并且注意你是如何从苦难中得利,那么你将会知道为什么享受是很困难的。停止这些在苦难上的投资,枯干的喜悦再将度流动着。我们是充满着喜悦来出生的。喜悦是我们的生命本质。欢悦是不需要什么东西的。你可以自由自在地坐着就感到欢悦。喜悦是自然的,苦难是不自然的。但苦难是有利益的,而喜悦是无目的--它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利益。

  那么你必须决定。如果你想要是喜悦的,你必需是一个无名小卒。就是这个决定。如果你想要是欢悦的,你将必须是无名小卒,因为你得不到任何的关心。相反地,人们将感到嫉妒,人们将会对抗你,人们将不会喜欢你。只有当你是在苦难中时,人们才会喜欢你,然后他们才会给予同情。在同情中,你的自我被完成,同时他们的自我也被实践了。每当他们同情了某人,他们高高在上,而你是矮人一截的。他们有优势。他们享受着同情之旅。

  同情是暴力的。他们看见的事实是,你是凄惨的,而他们则不是。他们能够给予同情,而你是在被同情的。他们的自我被完成,并且你的自我也被完成,因为『看啊』,你会对你自己说,『我是多么重要呀。大家都来同情我。』

  如此,自我从双方都实践达成了。它是有利益的。没人损失了甚么。当你是欢悦的,高兴,跳舞,唱歌,就毫无根由地快乐吧﹗你的自我将会消失,因为它不会得到关注。而别人将感觉到不安,因为你没给他们机会满足他们的自我。

  那就是为什么人们会反对耶稣和反对菩萨,和为什么他们会反对我的原因。他们希望我也进行斋戒,像叫化子一样住在一棵树下,那么他们才会感到非常愉快的。他们数以万计将会前来,他们将崇拜我。但如果我以我自己的方式生活--而我的方式是欢宴的方式,我的方式是庆祝的方式--然后他们被震惊了。如果某人离开宫殿并且成为叫化子,他们是完全快乐的。他们是完全愉快的--他们爱这个人。但,如果是叫化子搬入宫殿中,他们将全部反对他。他们压根儿不会喜欢这样的想法。

  就看看吧。你也做会做出这种事的。

  如果有一个人躺在钉床上,你会立刻拜服,好像他做出了伟大的事情,好像他给人类带来一些喜乐。他仅仅是个受虐狂者,但你爱他,你尊敬他。你的尊敬似乎病态的。你的尊敬似乎是不适当的,有病的。并且由于你的尊敬,他就躺在那些刺钉上面:他想要引起你的注意,并且这是获取你的注意和你的尊敬最简单的方式。他的自我被成就了。他随时准备躺在那些刺钉上受苦。

  这种事一直在以小规模或大规模到处发生着。当心它;它是一个非常古老的陷井。那么你就能享受,只有享受,此外别无它事。如果你准备好要成为无名小卒,如果你不需要别人的注意,那根本没有问题的。你能享受,小事可供你享受。非常小的事可以给你最大可能的喜悦。

  一看到耶稣与他的朋友在一起,大吃,大喝…人们就无法容忍它。如果他是个禁欲的苦行者,他们就会爱他了;但他不是。

  有一天他进城了,玛丽Mary Magdalene第一次看到这个人。而她就爱上了这个人。这个人值得爱。你怎么能避免它?你怎么能设法不去爱上这样一个人呢?她带来了非常珍贵的香水并且倒出了一些洒在耶稣的脚上,并且用那珍贵的香水洗濯了耶稣的脚。并且她欢天喜地地哭泣着。

  而犹大Judas对耶稣说:『这是错的。你应该防止那个女人的。香水是非常珍贵的。它原可以被卖的。它可用来养足了镇上一些穷人家的。』

  『现在你要同意谁?--同意犹大或同意耶稣呢?如果你是诚实的你将会同意犹大。如果你对你自己是诚实的你将认同犹大。他似乎是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甘地主义的起始点。逻辑推理上他似乎是非常正确的。他是耶稣最聪慧的门徒,唯一受过教育的耶稣门徒,并且他的逻辑是无瑕疵的。

  但耶稣怎么说?耶稣说得有点荒谬。他说:『当我离开后你可以去喂养穷人家。贫穷人家总将会在那里,你不需要担心。但,当我这里时在,要欢欣喜悦。』

  你是否认同耶稣?如果你认同了,你可以是欢喜的。如果你不同意,你将会是保持悲惨的。『但,嘿,瞧瞧!』你的头脑会说:『犹大似乎是对的。耶稣似乎是完全荒谬的。他在说些什么?』『贫寒人家总会在那里,但现在你正和新郎在一起。享受吧!庆祝吧!』这就是庆祝。现在,如果人们是反对耶稣的,它似乎是绝对吻合了我们所谓的知识。耶稣说,『我不可能阻止那个女人,因为她正处于这样喜悦中。我不能毁坏她的喜悦。看看她的泪花,看看她的存在。她是在这样一种欢乐的心境中。这只是象征性的。把珍贵的香水洒在我的脚上只是象征着她是全然地快乐的。她在庆祝着。我不可能阻止任何人去庆祝的。』那么,如果你认同了耶稣,你将会是欢悦的。

  Rani,所以它依你而定,你是否同意犹大或者你同意了耶稣。

  第二个问题:

  你没有师父。佛陀没有师父。有时我认为选择师父意味着会阻碍个人的开悟成道。我的意思是,要成就走自己路的需求,就是不可能去接受指引。请告诉我你的看法如何。

  Andreas,我未曾问过任何人任何这样的问题。问问题就是要搜寻指引,是为寻求教导指引。一个问题总是需要从别人得到一个答复。如果你有问题要请示,你就必须选择一位师父。一位师父就是准备回答你。一个门徒不仅是一个从好奇心求知欲来提问的人,他也准备把他整体生命赌注在他的提问上,准备要根据所给的答复来转化他的生命。如果你真正地问问题你就已经成为了门徒。那就是成为一名门徒的意思:询问。耶稣说:『询问,它将被恩赐给你。敲门,门将为你打开。寻求,你将会发现。』

  『询问,而它将被恩赐给你…』询问是作为门徒的起点。并且,除非你是个门徒,师父不会太注意到你,因为有许多前来的探询者只是出于好奇心--出于好奇心,但并非真正地准备要询问。询问需要承诺,询问需要介入,询问是有风险的,危险的。它是不仅智力上的,它是存在性的。因此,如果你真正想要提问,记住,让我提醒你,你已经要成为门徒了。而如果你认为选择一位师父会阻碍你的开悟,就请别问问题。

  而令我惊奇的是,因为今天Andreas问了至少七个问题。最多数目的问题的也是来自他。

  第二,你说:『你没有师父』。那是真实的,我没有师父。那不意味着我不是个门徒。我接受了整体存在作为我的师父。要接受整体存在作为你的师父需要更多的勇气。如果你无法接受甚至是一个个人作为你的师父,你怎么能接受整体存在作为你的师父--树木和岩石和河流和云彩?如果你无法爱一个人类,你怎么能爱整体呢?我有师父是真实的,但是那不意味着我不是门徒。我的门徒性(disciplehood)比你们的门徒性具有更大的渋入。我信任云彩--那是非常困难的。我信任树木--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我也同样地信任存在。如果那是可能的那么你就不需要特别礼拜任何师父,因为到那时,一切都是你的师父。

  有一个了不起的苏菲Sufi神秘家,哈桑,垂危之际,有人问,『哈桑,你的师父是谁?』他说,『现在问这个太迟了。时间这么短促,我快要死了。』但是询问者继续问道,『你只要能说出名字就好。你仍活着,你仍在呼吸和说话,你只要告诉我那个名字。』他说,『那太难了,因为我有好几千个师父。如果我要是全说出他们的名字,那将需要几个月和好几年。太迟了。但有三位师父我一定得告诉你。』

  『一位是一个贼。有一次我在沙漠中迷路了,而当我到达了村庄已经很晚了。半夜已经过去了;商店关门了,商队投宿的旅舍也关门了。路上杳无人迹。我搜寻看是否有人可询问。我发现有一个人正设法在一间房子的墙壁钻个洞。我问他哪里我可以停留,而他说:「我是个贼,对我而言你看起来像是个苏菲神秘家。你的长袍,你的氛围。」窃贼继续说:「现在要找到任何地方停留将是非常难的,但你可以来我家。你可以和我呆在一起--如果你能和一个窃贼呆在一起的话。」』

  哈桑说:『我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我记起了。如果窃贼不怕一个苏菲,那么为什么苏菲要怕一个窃贼呢?实际上,他应该怕我才对。所以我说:「好的,我会来」。而我就去了,我和那个窃贼呆在一起。而那个人是很可爱,很洒脱的,我竟住了一个月!并且每晚他会对我说:「现在我得去上工了。你休息,你祈祷吧,你做你的工作吧。」而每当他回来我总会问说:「你弄到任何东西吗?」他说:「今晚没有。但是明天我会再去试试看。」而他未曾处于绝望中。』

  『连续一个月他空手而回,但他总是愉快的。并且他说:「明天我还会试试看。上帝会愿意的,明天它会发生的。而请你也为我祈祷。至少你可以对上帝说:「帮助这个穷人罢」。』

  然后哈桑说:『当我一直静心和静坐多年以来,并没发生什么事的,而且有许多次曾经面临了深深绝望的片刻,是如此绝望到让我想要停止所有这无聊事。没有上帝的,并且所有这类祷告只是疯狂的,所有这种静心也是错的--而我突然想起了那个窃贼每晚所说的:「上帝会愿意的,明天它会发生的」。所以我再试了一天。如果那窃贼是那么充满希望,带着这般希望和信任,至少我应该再尝试一天吧。而这样的事发生了许多次,但那窃贼和对他的记忆帮助了我再多等待了一天。有一天,它发生了,它终究发生了!我深深弯腰鞠躬。我是远离那窃贼和他的房子几千哩之外,但我仍朝着他的方向弯身鞠躬。他就是我的第一位师父。

  『而我的第二位师父是一只狗。有一次我口渴了,并且我走向河边,一只狗来了。牠也很口渴。他探看了河流,牠看见了另一只狗也在那里--他自己的影像--而变得有些害怕。他吠了几声而同时另一只狗也咆吠了。但牠是多么地口渴以至于牠会有点犹豫,然后走回去。牠会再来并且探看水中而且仍发现狗也在那里。但干渴是如此剧烈迫使牠突然跳入水里,而影像消失了。牠喝了水,牠在水中游了几圈--正是炎热的夏天。而我一直观看着。我领会了,有一道来自上帝的信息已传递给我。尽管所有的恐惧,你就是必须跳跃。

  『每当我面临要跳入那未知的边缘之际,仍有同一恐惧在。我会去到最边缘,犹豫,而折回来。而我会记起那只狗。如果狗有办法处理,为什么我不能呢?而后有一天我就跳入那未知的。我消失了,而只有那未知的被留下来了。那只狗是我的第二位师父。

  『而第三位师父是一个小孩子。我进入了城镇,而有一个小孩携带着一支蜡烛,一支已点燃的蜡烛,藏在他的手中,并正要去清真寺把蜡烛献放在那里。

  只是开个玩笑,我问问男孩:「是你自己点燃蜡烛的吗?」

  他说:「是的,先生」。

  而我要问了,开玩笑地:「你能告诉我光是从哪儿来的吗?曾有一个片刻当时蜡烛还没被点燃,然后会有一个片刻当蜡烛被点燃了,你能为我显示出烛光的来源吗?并且是你点燃了它,因此你一定看见了烛光的来临--从何处而来呢?」

  而那男孩笑了并且吹灭了蜡烛,说道:「现在你已看见烛光走了,它哪里去啦?你告诉我吧!」

  而我的自我被打碎了,并且我所有的知识被粉碎了。就在那片刻里我感觉到自己的愚蠢。从那以后,我就丢掉了所有的理解知识。』

  哈桑谈论了三位师父。他接着说:『还有许多,而没有时间可让我来谈论他们全部了。』

  是的,这是真实的,我没有师父因为我有成千上万的师父们。我已从每个可能的源头学会了。

  如果你能够是那种门徒你就不需要有一位师父。但记住,那不是你有没有一位师父的事。不管你选择一位或你选择所有,无论如何,你都必须是一个门徒。

  成为一个门徒是在道上的必然要件。成为一个门徒到底意味着什么?它意味着能够学会,随时准备要学习,对存在是有接纳敏感度的。当你选择一位师父时,实际上会发生什么?你开始学会如何学习。并且跟着一位大师父,慢慢地慢慢地你会达到同一步调,而慢慢地慢慢地你会看见你能达到与整体存在和谐一致的点。

  师父只是整体的一个缩样。更亲近师父你开始会觉知到至福,亲近,爱,亲密,介入,承诺。并且慢慢地慢慢地你会见到这个要点,如果只是亲近单独一个人就可以是这般惊人地喜悦的,那么去亲近整体又将会是多么更甚焉呢!师父只是起点,师父不是结束。而真实的师父只是一扇门--藉由他你可以穿越过甚至于更超越。真实的师父会帮助你更超越他,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你说:『你没有师父。没有一位佛陀有过师父。有时我认为选择一位师父就意味着会阻碍自己的开悟。』

  开悟就只是开悟;它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自我是分离的,精神不是分离的。要以你自己的开悟这样的想法,将会再度陷住在网中,陷入到自我的陷井中。你错过整个要点。如果你认为『你自己』的开悟,正如同你认为你自己的汽车,你自己的房子,你自己的妻子,你开始也会认为开悟也是某种你将拥有的东西。你不会存在那里来拥有它。你将由它所占有。

  而臣服于一位师父仅仅是意味着被某人所拥有的一个实验。你丢掉你自己,而别人进入了你并且填满了你。你学会了臣服。它只是臣服的ABC基本功。如果你还没学会它的ABC,你不可能学会XYZ的。当你要去学会如何游泳时,你不会直接就去到海洋里,你不会去深水处,你会在岸边的浅水区或在游泳池里学习游泳。

  师父像是一座游泳池,让你在那里学会如何游泳。一旦你学会了,所有的海洋都是你的了,然后你可以到处遨游去。那时这整体存在都属于你的。但你已不复存在了。事实上,最好是这么说,你属于整体存在--而不是你拥有了开悟,开悟拥有了你。

  『有时我认为选择一位师父就意味着会阻碍自己的开悟。』你仍还没有一位师父,所以是谁阻碍了你的开悟呢?为什么你还未开悟呢?那么那些没有师父的人必定是开悟的。如果选择一位师父就意味着会阻碍自己的开悟,那么那些没有师父的人必定是开悟的。选择师父不会阻碍开悟的。

  被师父逮住了和陷入在师父中--这会阻碍开悟的--这些是两件不同的事情。所以佛陀会说,『如果你在途中遇见我,立刻杀掉我』。而我也对你们说:『如果你们在途中看见我,立刻干掉我。』

  师父是一把梯子。你必须使用它并且你必须超越它。师父是一只小舟。你必须使用它,而当你到达了彼岸时,你必须把它留下来。你不需要把它扛在头上。如果你把它扛在头上,你直是个蠢笨蛋。

  而你还未到达任何地方。你一定在作梦中,因为这样愚笨的人从未到达对彼岸。

  选择师父不会阻碍开悟;但当你必须超越师父的那片刻来临时,那么就不要依附--依附师父将会阻碍你。但是,如果是一位真正的师父,他不会允许你一直依附于他的。那就是一位真正的师父的定义。他教导你要介入,他教导你要变成会承诺做的,而有一天他会教导你要变成不去承诺,变成不要再介入。那么这个师父才是完美的。

  通俗的所谓的师父们只教导你一件事:如何变成附着于他们然后保持着依附于他们。那就是一位冒牌的假师父的定义。要避免冒牌的假师父。

  但找寻一位真实的师父是不会妨碍你的开悟的。没有他,你不会成为开悟的。它是一种似是而非的现象。你必须选择师父,并且你必须超越师父。如果你了解这个矛盾题点,我的答复对你而言是够清楚的。

 

  第三个问题:

  我想要征服天国。怎么做呢?

  神不可能被征服。这个想法是愚蠢的。你必须被神征服的,你必须允许神来征服你,而相反地你却说:『我想要征服天国』。这是男性的自我,进取侵略性的头脑:它总以征服的前提去设想--征服自然,征服上帝,征服爱。那么你就毁坏了一切你所征服的。通过你的征服,你就毁坏了自然的秀丽,生态,自然的内在和谐。

  甚至一个像罗素(Bertrand Russell)这样的人也写了一本书名为征服自然(The Conquest of Nature)。但这就是西方人的头脑所持续思考的方式--以征服的名义运作。无论是征服这个世界或征服那个世界,但你保持是个亚历山大。

  这不是接近爱的方式,这不是祈祷的道路。『征服』这个用辞是丑恶的。臣服,让神征服你,允许他进入你…不要阻止祂。你不需要去寻找祂,你不需要成为战士去征服。那是介于战士和修士sannyasin之间的区别:战士想要征服,修士想要被征服。

  在天堂的大门传来一阵锤击的大响声。圣彼得出现并且说:『我说啊,那真是一支巨大的球拍。是谁在捣乱?』

  有个衣衫褴褛的人站在那里说道:『我是麦金尼McGinnis,这三十年来我在IRA(爱尔兰救世军)里很勇猛。』

  圣彼得说:『很抱歉,麦金尼先生,但是我们没有你的纪录。你不能进来。』

  『是谁在说要进来的事?』麦金尼说。『我来这里要是告诉你,你还有十五分钟从这地方撤退!』

  这就是征服上帝和天国的意思。

  抛弃这个整体的头脑。这个头脑不会允许你。这个头脑是无礼的。这个头脑是无法知道什么是敬拜,什么是祷告的。有关于你在问什么,要带些觉知和警觉。你是否想要把神拥有在你的手中?你是否要上帝显示在你的银行存款中?上帝不是存在银行中的珍宝,上帝不是你可以握在拳头中的东西。

  上帝不是一件东西!上帝不是一项财产!

  记住不要使用你在通常的满足自我所使用的词语;这些词语将误导你。这些用词显示出你的野心。这些用词是政治性的。这些用词不是宗教性的。一个宗教性的人会臣服,他会祈祷,他会等待,他会敞开他的生命。他会信任,他会对上帝说,『您的天国会来临。您的旨意会完成。』

  他会祈祷:『让我彻底地被毁坏,完整地,以致于没有留下阻碍。让我成为绝对地空无的,因此您能来完全地填满我。』

 

  第四个问题:

  我的正统基督徒父母亲认为您是一个危险诡辩家,而且一些邪恶的力量正通过您来运作毁坏宗教。为什么他们会认为那样?

  那不是新鲜事。它总如此是。它总是和基督徒有关,这和印度教徒也是如此,和佛教徒也是这样,并且这总是如此。他们也都以相同的方式思考基督。这些是同一群人。他们也都以相同的方式思考佛陀,而这些是同一群人。人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动物。有关于人最奇怪的事是他从未学会;他会持续一再地做同一件事。

  为什么他们用十字架迫害了耶稣?这个人有甚么不对劲?他们认为他是邪恶的,他们认为他是罪恶的代表,恶魔的人样化。他们恼羞成怒。而当然,会对耶稣感兴趣的人只有年青人,因为只有年青人会对新鲜事感到兴趣。老一辈的人投注了太多于既成的事情上,介入太深于现有状态。你认为耶稣的追随者会是老年人吗?祂自己是年轻的,而围绕着祂的人群也是年青人。所以父母亲会恼怒,非常恼怒。因为他正掀起了一阵革命,犹太教教士会恼怒,传教士会恼怒。如果耶稣是正确的,则整体已建立的宗教就是错误的。如果耶稣是对的,那么传教士们怎么办呢?耶稣和传教士不可能两者都是对的--不是耶稣就是传教士。传教士们开始组织起来反对这个人。他们必须杀害祂。而老世代的人自然地会赞同他们。头脑总是对老旧的种种感到舒适,因为它是熟悉的,人们已习惯于它了。新鲜事总会令人感到危险,人们会对它感到疑神疑鬼。而宗教总是新鲜的。真实的宗教总是新鲜的,真实的宗教总是反叛性的。每当有一个像耶稣或佛陀这样的人现世,就注定会是个大麻烦。

  但是虽然耶稣被迫害,尔后慢慢地慢慢地,耶稣的生命成为一种新颖的,组建的宗教基础。一旦基督教成为由政府所支持以及由长辈们来支持而成为一种建立的宗教,并且基督教有它自己的神职人员,那么就没有问题。然后,如果一个像我这样的人出现了,问题就会出现了。

  你说:『我的正统基督徒父母亲认为您是一个危险的诡辩家,而且一股邪恶的力量正通过您来运作毁坏宗教。』

  在某一方面他们是真实的。他们所谓的宗教不是宗教,而且我一定是赞成毁坏它。我所称的宗教是他们无法了解的;他们不可能想象得出的。思想上他们已变得太套用老调了,他们的头脑非常被制式化,固定了。他们是不再是流体的,弹性灵活,他们是刚性的。人越老他就变得越僵硬。

  让我告诉你几件在早期的基督教里所说的,有关于基督徒的事,然后你将了解你的父母亲所说有关于我的事。

  泰西塔斯Tacitus(古罗马历史学家)说:『有一群人,因为他们的厌恶行为被憎恨,叫作基督徒。』

  并且苏东尼斯Suetonius(古罗马历史学家)说:『基督徒是醉心于新颖的和邪恶的迷信的一群人。』

  并且塞尔西斯Celcius说:『他们崇拜最近出现的这个人几近到奢侈的程度。他们就像一群青蛙围绕着一池沼泽在举办座谈会,辩论哪些人是最有罪的。』

  并且鲁西安Lucian(古希腊哲学家)说:『那些不幸的可怜人他们自己被说服了,相信藉由崇拜那个被十字架刑罚的诡辩家以及遵行他的律法,他们就会永生不朽的活着了…经由传统他们接纳了他们的教条,不用任何明确的证据。』

  并且普立尼Pliny the Younger(古罗马历史学家)说:『那是他们的习惯,在特定的一天,在白天之前聚集着,并且把基督当作神而向他轮流传诵一组字句。这种乖张错误和奢侈迷信的传染性不仅是渗透到城市,连村庄和国家也都被渗入了。而且似乎无法阻止它和把它导正的。』

  这些不是说有关于我的事,说这些事是关于基督的。并且关于佛陀的事也是相似的。

  印度教徒创造了一个关于佛陀的美好故事。他们说祂是上帝的化身。他们必须这样说。印度教徒是比较有礼貌的,而当然,更加狡猾,更加世故老练,他们知道怎么玩文字游戏。佛陀是神的化身,他们说,但并不是美好的化身。

  但上帝的化身怎么可能是不好的?他们有一个美丽的故事来阐述它。他们说当上帝创造了世界时,他创造出地狱和天堂和地球,三个世界。然后好几百万年过去了,而并没有人到地狱去;它仍保持是空的。而魔鬼和他所有的门徒非常恼怒,他们一直等待,再等待,却仍没人光临。每个安排都已备妥:火种已烧起了,却没人出现。

  最后他们必须去找上帝,魔鬼说:『这简直是胡扯。如果没有人会来那里,你为什么创造了地狱?而我们在那里做什么呢?--只是等待和等待!我们必须等待多久?甚至连一个灵魂都未进来过。整件事是无意义的。若要是不送几个人来,让我们忙碌起来…我们已经演练了,而且我们把自己训练到如此地精熟以致于我们很期盼…我们必须做点事!您快把我们弄疯了!要是再不送几个人到那里去或者就抛弃整计划吧!』

  上帝说:『你等着吧。然后我将必须到地球上来。我将降生为释迦摩尼佛Gautam the Buddha,并且我将误引误导人们。然后他们就会开始自动地坠落到地狱了。』

  然后,上帝以释迦摩尼佛的化身来了,因为地狱需要人,所以他把人民误导引入歧途。而自从释迦摩尼佛误导入们以后,地狱就变得过度拥挤了。

  现在,你知道了这故事的美和它的狡诈。佛陀被接受为上帝的化身,但祂只是为了要遣送人们到地狱去。所以要当心佛陀,不要跟随祂;否则你将堕落到地狱去。佛陀来这里是要帮助魔鬼的,给他一些事情做。从那以后地狱就过度的拥挤,那里没有空间了:人们必须在门外等待好几年。

  这总是如此,并且这将会保持是如此。宗教,每当它新鲜地从那边到来,总是对传统非常冲击的。而传统的人们会变得害怕。并不是他们担心宗教被摧毁--他们根本连一点儿宗教性也没有,否则他们不会惧怕它的--他们的宗教仅只是一个社交形式化。他们谈论上帝只因为谈论上帝是方便的。同样,他们去教会也因为它使事情变得更加简单。教堂像润滑剂般起到作用。它是个星期天的宗教。那样是好的,它使你维持好朋友圈关系,并且大家知道你是有宗教性的。那会在许多方面有所帮助。

  教会不过像是个国际扶轮社或是狮子会。如果你是扶轮社社友,它有助于你。如果你隶属于扶轮社,人们就会知道你一定过的很好。并且在扶轮社里你会认识镇里所有最顶尖的人物。友谊出现了:它有助于你的事业,和你的日常生活。教会也不过是一种宗教俱乐部:它是方便的。没有人是诚恳地到那里去的,人们只是对基督表示敬意,奉献服务--但那项服务只是嘴边说说的应酬话。他们一点也不去关心基督、基督教和他所有的教诲。

  谁在乎关心基督的教诲?有谁遵守他们?如果你已真正跟随了基督,世界将是完全不同的:将是未曾有过任何战争的。而且世界一半的人是基督徒。如果基督徒们真正地跟随了耶稣…耶稣说,『爱你的敌人』,而基督徒持续去轰炸敌人。轰炸日本的,使用第一枚原子弹的正是基督徒。

  现在想象:耶稣正从他的地方在观看着--什么事会发生在他身上?基督徒们投下了原子弹?而他却曾对这些人说过,『爱你的敌人如同你自己』。

  谁跟随了耶稣?没有跟随的问题。人们只是去上教堂。上教堂总是感觉很好,保持有宗教情操的。

  我听说…

  飞机正要经过一股乱流特别动荡的天气,但飞行员知道一切在他的控制之下。他从扩音器系统以安慰性的语气讲了话设法安抚镇定乘客。他也要求空中小姐再向大家确保一切都会安好的。然而,一个非常有宗教性的矮小老妇人无法被安抚。空中小姐告诉了她飞行员是多么能干,以及飞机的科技是多么可靠的,但是那女人仍然是肯定的她还未曾再看到地面。

  一阵困惑中,空中小姐最后请出了最高的上诉法院,『天佑妳,就信任吧』,她安慰地说。

  那小老妇人的眼睛张开得更宽,『情况有那么糟糕吗?』她问道。

  一个有宗教性的老妇人…但真正想到上帝就意味着死亡是肯定的。『有那么糟糕吗?』

  人们具有双重面孔。他们的原始面孔甚至都还没有让他们自己所知道。人们有分裂的人格。你的父母亲将会认为他们是基督徒和具有宗教情操的。

  他们既非基督徒也不具宗教性的。如果他们是有真正的宗教性,他们将会了解我,因为任何我所说的都是同样的--确切相同,精确地一致性。我的语言也许是与耶稣的有所不同--它必然是,二十个世纪都已过了--但所有我正在做的事,确实是相同的工作,同样工作的连续性。

  但我也可以了解他们的问题。他们正要失去对你的掌握,而他们感到害怕。

  就在一个夜晚我读到一篇文章。在德国父母亲们已经组成某一种社群要来防止年青人进入新的宗教,特别是东方的神秘性的经验。在美国他们也给年青人制造了很多麻烦。

  你将会感到惊奇,父母亲正在雇用绑架者。年青人被他们自己的父母绑架,然后他们被送去看心理学家。某些心理学家正尝试对他们解除程序,他们被称为解除程序员(deprogrammers)。他们认为年青人被制约支配了。

  比方说,如果你真正地变得太热衷于我,那你的父母会变得非常害怕,而你不想要回去你的国家,你可能被绑架的。你自己的父母亲们可能会那么做。『为了你的缘故,因为你已经陷入在一个魔鬼的陷井中了,某种邪恶的力量。』对他们看来…『你那一身橙红色衣服和一把胡子和满头长发和那串带有奥修相片的长颈项链,究竟是在搞甚么把戏啊?并且这个人又是谁…看起来很邪门?而佩挂着十字架又是怎么回事?有耶稣的图片呢?你在那里搞甚么玩意啊?』而如果他们来看到动态静心,昆达力尼(Kundalini),他们将发疯了。他们将变得非常担心。

  是的,你可能被绑架,然后你可能被迫强制接受他们所称的解除程序代码deprogramming来对你解除制约uncondition。他们认为你被催眠了,因此你必须被解除催眠dehypnotized。如此他们将再教导你基督教和基督徒教教义问答。而且他们将强迫你每天进进出出,持续几个月,因而你能再成为基督徒,而且你能度说出,『是的我相信上帝,祂儿子和圣灵』,然后他们才会轻松自在。当你相信圣灵时,那么所有事都是好说的。而且当你再度开始读圣经时,所有都是好的。『现在你终于回来了,你变成有宗教性了。』当你开始再制造原子弹时,你真正是个基督徒,天主教徒。当你去到军队时,他们剪掉了你的长头发并把你变做一名军人,那么你是一个完美的基督徒,天主教徒。当你为了追逐金钱,力量,声望,在世界上开始展开一场激烈性的割喉式竞争时,当你为了达成拥有越来越高越多的世俗财产而开始催毁别人时,你是完美的,你是一个有宗教情操的人。

  甚至连政客也被认为是有宗教性的人,因为他们上教会,他们听会教士的布道。政客是『有宗教性的』,而我的门徒修士sannyasins竟是『无宗教性的』!

  你将必须了解这等事。你将必须对你的父母非常非常有耐心。你也必须是非常亲切的。他们需要同情。他们被关在某一意识形态的牢笼里,并且他们无法看到外面去。他们没有能力去感受任何新鲜事,和经历进入新的境界。他们不再有能力去了解,他们变得太僵硬。他们的整体意识形态已成为一种安定的现象,而且他们感到害怕。如果他们看见你是快乐的,他们只会认为你发疯了,因为他们一直过着怏怏不乐的生活和一种非常宗教性的生活。

  并且他们所知道的是宗教徒是不快乐的人们--悲伤,与闷闷不乐。他们不可能相信你竟可以是宗教性和轻舞的,并且你可以是有宗教性和开怀大笑的,并且你可以是有宗教性,而仍然是愉快的。

  那么所有他们的圣人们是怎么回事?他们是傻瓜吗?他们整个生命都是过的严肃闷闷不乐的。他们把生活当成沉重负担,好像头上顶着一座山,而你竟是脚步轻快的,如此的轻飘飘,毫无负担,周身不带严肃郁闷。你是经常开怀大笑,他们怎能相信你是有宗教性的?唯一可能的事是你被催眠了。要不然你怎能在这样一个如此不快乐的世界里仍然能够是很愉快的?那不是可能的。你一定是生活在一种幻觉中。因此他们会说,『这个人是邪恶的力量,他催眠你了。你所经历的开怀畅笑是错误的,你所体验的喜悦是错的。我们的苦难是正确并且是真实的,而你的喜悦是乖错误的。』

  当他们能再度使你变成悲苦的他们才会感到安然自在。他们的儿子已经回家来了,或者他们的女儿终于回到家了。

  你将必须了解到。他们不可能了解我,他们无法了解你,但是他们是你的父母亲,而你是亏欠他们的。要对他们有爱心。不要有对抗性的。不要记恨他们。不要和他们引发争论和吵架,因为那将说服他们说他们是对的,而你是错的。要更加有爱心的。没有人爱过他们;他们一直生活在一个充满虚假伪装的错误世界里。没有人爱过他们。如果你爱他们,那将会是远比逻辑说理还更令人信服的。

  听听他们。不要引起争论。耐心地听。没人倾听他们过。那是之所以在世界上精神分析已变得很重要。精神分析只不过是寻找一个病患的倾听者,心理分析家,这个人让你能向他掏心掏肺地倾吐心中垃圾,以及说出任何你所要的--有意义的话,胡说八道,任何你所要说的。

  人们正感觉到内在是窒息的,沸腾的。他们想要说说话,但没人可以在那里听听他们。世界已经变聋了。男人无法和他的女人谈心,因为只要一开口说话就会引起冲突。你说的是某事,她会理解成别的事。女人不能和男人谈话因为谈话总是有风险的。最好是保持沉默地和保持安静的。至少它给你一丝平安的感觉,一切都是平静的。只要说出一个字,争论就开始了。迟早人们学会最好还是保持沉默的,不要开口说出任何废话。

  没人听听他们说话。请看这悲惨的事实,他们必须去找个人来倾听…但他们必须支付费用,而且费用实在是太高的。精神分析是高收费的行业其中之一。它是犹太人的关心事,并且犹太人知道怎么做这门生意。弗洛伊德建立了最伟大的帝国,而他的徒众是利益掠夺者,很享受着。而他们是做什么?他们仅只是倾听。不需要其它的帮助。如果你一起细听那个人几个月,几年,他的火气消失了。而一旦他把火气抛出去后,他会感到镇静和安静。并且他会认为这全是由于精神分析之故。

  在更老的社会里,更多原始社会中,这是不需要的,因为人们非常愿意倾听。去到一个印第安人村庄--那里人们是非常愿意倾听的。他们有足够的时间细听,没有人匆匆忙忙。人们总是互相邀坐闲谈和听人说话。你不可能说服印第安村民去对精神分析有所需要,他们已经正在用心理分析相互彼此治疗;他们不需要付费。但在一个高度世故复杂,有文化的,文明的社会,人们是如此匆忙到竟然没有人可以有空闲来和别人说说话。父母亲从未去看看孩子们,或者即使他们看见他们了,然后只是礼貌性的寒喧:『嗨,你好吗?』然后他们就走了。或者在头上轻拍一下也几乎是机械性的,或者是虚假的拥抱,甚至是亲吻一下也只是个空洞的作态。但是没人谈谈话,没有人面对其它人。没有友谊,没有爱。

  父母亲活在一个世界里,孩子们则活在另一个世界里。父母亲被他们自己的苦难,无助,骚乱等修理到快窒息了,导致他们必须把自己沉溺在酒精里。孩子们也正沉溺在药物中。而奇怪的事是沉溺在酒精里的人却是非常反对药物的。而他们正做着同一件事;它不是不同的,它是同一件事。设法试图要溺毙自己,以忘记所有关于自己的琐事以及世界和种种问题…甚至孩子们也有许多问题,因为我们教导他们竞争,雄心勃勃的。我们送他们到学校去接着竞争就开始了:『你必须是第一名。你必须带回来A等级。』现在你已把他们弄成焦虑的。他们连续置身于动乱,忧虑的情境里:不管他们是否能不能达成。

  小孩子们患有溃疡。年青人开始患有心脏病。年青人变发疯了,自杀--这是以前未曾发生过的--或者是如果你不想要自杀,你不想患有溃疡,得癌症,心脏病发作,那么就把自己沉溺在药物中。但是那样国家会反对你,那样社会将反对你,而你会感到有罪的。你正在做非违法的事,你是个罪犯;他们会把你丢进监狱里。

  要跳出这个整体无聊事的唯一可能性,是借着祷告和经由静心,去发现你的存在中一面新的空间;去发现你的生命和能量的初始本元。而那就是你在这里和我所共同在做的事。如果你真正地进入静心中,你就不需要酒精,你就不需要药物。如果你真正地进入静心,你的生命将是一个具有爱,分享,和喜悦的生命--无竞争性的,非雄心勃勃的。你不会成为政客,你将活的像个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你不会受困于自卑感,因为你不会与任何人做比较。而且你会活在深深的感恩中,因为你的生命将满怀着喜悦。你将不会依附于苦难,因为你将不会花心思在悲情琐事上。如果你没有任何自我,你就不需要费心力于悲苦情结。那么你就能够欢宴,而你的生命可以是欢庆喜事。那就是我所教导的。

  而对我而言,这是宗教:把生命变成一项欢宴,一个节庆;变换能量把你自己变成为一个庆祝。

  但你的父母亲将会发现那是困难的。帮助他们了解。要多给点爱心。耐心地听他们的争论,而不要争论,宁可,爱。只要藉由你的存在,藉由你的真诚,藉由你的耐心,和藉由你对他们的关心,来显示出你正行进在正确的道路上。那全靠你了:如果你能藉由你的爱心来证明你是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只有那样他们才会认为你所跟的人不是邪恶的。如果你争论并且吵架和变得对抗性的--那样似乎是非常自然的,因为他们将会是对抗性的和置身于一种争斗的心情中,而自然的反应是相同的:以牙还牙--如果你那样做,那么你将证明了你的师父是邪恶的,并且你将会证明了你已经走在一个错误道路上了。

  我会被证明在这世界上是怎么样的,就依你们而定了。

 

  最后一个问题:

  不进入它,性不可能被超越升华吗?

  那么有需要超越升华它吗?

  超越升华的需要会出现只有因为你是在那里面。你在它里面产生了,你被生出来它的外面了。你是一种性关系的现象。

  除了耶稣外,没有人是出生于贞女的。而基督徒太坚持玛丽是个贞女这个论点,所以他们可以谴责性。如果耶稣也是出生于性,则谴责性将是困难的。实际上,和任何人一样地,耶稣是出生于性的。

  身体必须由男性和女性的能量所构成,否则身体不可能被构成。要说玛丽是个处女就如同是说你家里的电力是只来自一个电极:正极或负极。那将只是无意义的胡扯。电力需要有两个电极:正极和负极。没有那两个电极,电不可能存在,不可能进入存在中--甚至不会在耶稣家的房子;电需要二个电极。电不在乎你是谁--甚至在我的房子它也需要两个电极。

  你可以问问哈瑞达Haridas。他尝试了,他尝试了一整天,连续地工作要制造出单极电(贞女电)。但到现在他尚未成功。但稍后你可以写一些关于我的故事,说在奥修房子的电力只有一个电极。这些故事稍后总会被创造出,因为你必须证明你的师父是例外的。

  耆那教徒声称马哈维亚Mahavir从不出汗的。现在看,哪门子的蠢事…?他错过了在阳光下流汗的喜乐。而且他是全身赤裸地生活和赤裸的走动。实际上,他一定比任何人更会流汗。如果你说我不会出汗,那也许是对的,因为我住在一间有冷气的屋子里,但是马哈维亚,赤裸地走动,从不出汗过?

  某些事似乎是令人疑心的,可疑的。他必定一直是满身臭味的。为了要隐藏这个事实你必须报导说他未曾出汗过,因此整个根源被减断了。

  他未曾排粪,未曾小便排尿。你能想象马哈维亚小便的模样吗?那看起来根本一点儿也不对劲。

  这些故事被创造出来的。这些故事只是证明了追随者是愚蠢的。他们不说些有关于马哈维亚或基督或穆罕默德的事迹,他们仅只是了证明,追随他们的徒众进都是神经短路的或是少根筋。

  正如同所有的人一样的,耶稣是从两性中出生的。

  你从性而来,你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是一个性的细胞。你身体中的每个细胞都具有二根:女性的和男性的,阴和阳。

  你问我:『不进入它,性不可能被超越升华吗?』

  唯一的可能性是不被生出来。一旦你出生了你已经是一个性的生命体。你是否和一个女人或者是和男人做爱没有关系。你可以是独身主义者,但是要成为一个独身主义者并不意味着要超越性。性关系已经渗透了。你在母亲的子宫里存在的那片刻,你已经成为一个性的生命体。没有办法避掉它。所以你所能做到的是抑制它。你将变得不自然,并且你的整整一生将是变态错乱的生活。抑制是可能的,但用你所问及的方式要升华是不可能。

  我听说…

  艾伦和杜夫已结婚了三十年而且未曾错过了夫妻间的情爱喜乐之夜。一天艾伦拜访了她的医生,医生告诉她必需有六个月的完全休息和安静,要不然她将活不了的。艾伦和杜夫决定了他们应该在这段期间里完全地分开住。她搬到楼上一间卧室,而他保持住在楼下。

  在三数月的完全节欲和孤寂之后,他的意志力崩溃了,杜夫开始接近她的卧室。当他开始登上楼梯时,他看见她正走下来。

  『亲爱的』,她说:『我正要走下来找死。』

  『我很高兴,蜜糖儿』,他说:『因为我正要上去杀杀妳。』

  不要狂热的,让事情简单些。没有必要去杀害或去死。抑制将会在你的生命中把事情弄得非常复杂;你将成为分裂的,有精神分裂症的--只是在表面的独身主义者,而内在深处是正好相反的。

  升华超越意味着对别人的需要消失了,想要进入一个女人或进入一个男人的欲望消失了。而只有当你了解之后,这个才是可能的。并且只有通过经验才能出现了解。所以我不会说丢掉你的关系,而是,在你的关系中要变得更加静心觉知。做爱,也让它是一个静心。而你将会感到惊奇:如果在做爱的当时你也走入一个静心冥想的情境里,你将会有伟大的洞见察觉出某种事发生了,并且被称为性的那个全面性的驱策(urge)将变得清醒觉知。而一旦它变得清醒觉知时,它就能够消失了。

  并且它自己会悄悄地消失;你不需要涵养修炼,你不需要为它练习实践什么的。当它独自离去时,那是美丽的。是的,性消失了--你超越它了--但不是经由与它奋战。

  这是真实的,并且由于这个真相,许多的误解已然在世界上发生了。性在佛陀的生命中消失了,性在基督的生命中消失了。人们看到性消失了,而且人们也看到了,当性消失时所绽放出来的伟大的万道光芒。某些来自天空的东西在地球上欢舞着。那超然的翩翩地降临地球上。那世俗的变得遍地布满了神圣的。而因为人们看到了这些事情,他们心中也生起了要超越性的大欲望。

  但是整件事出差错了:他们开始与它奋战起来。

  它是一门秘密科学,并且如果你进行的不正确,一切将会出错。

  有一个人,他的朋友告诉他应该挑选这样的太太:『一位在厨房里的经济学家,一个在客厅的淑女和一个在床上的妓女』。

  在婚礼以后的某时他们再见面了,朋友问他对自己的选择是否满意。

  『嗯』,新婚者说:『我全依照你说的做了,但我猜我大概是在某些地方犯了错误。和我刚结婚的女人竟然变成是一个在客厅的妓女,一个在厨房里的淑女和一个在床上的经济学家!』

  只稍一点点管理不善,只要这里一件事和那里一件事被搞错了,则全盘皆错得离谱。

  超越升华从未是藉由抑制,超越升华是要经由了解,超越升华是要经由觉知(awareness)。

  有一晚上,我授皈依法给一位心理分析家--一个美丽的人。我给了他这名字:阿南德维特坎Anand Veetkam。它的意思是超越性之外的无上喜悦。并且我对他说,如果在做爱的当时你变得静心冥想的,你将能会意知道一些具有深远意义的事。

  第一件和最重大的事是,当你进入一个深刻的性高潮,正当高潮顶点发生之际,因为在那当下的片刻性消失了,所以会出现巨大的喜悦。性带给你高潮的喜乐情境,而一旦它的目的被实践完成,性就消失。在高潮的喜乐情境里,没有性意识留在你身上。你只会悸动而没有欲望。你全然地处在当下(herenow),没有未来,没有幻想,没有想象力,空无一物。当性高潮发生之际,男人是单独的--女人也许仍在那里,但他没察觉到女人。并且女人也是单独的--男人仍在那里,但她不知道男人仍在。

  性高潮是个人的:它发生在男人的内在里,它发生在女人的内在里。别人触动了它,但此时那个别人的功用就完成结束了;你对那个触动者不再感兴趣。在深刻的性高潮中,你纯然是在你自己里面。

  里面没有性,因此才会有无上喜乐。并且在经历一个美好的性高潮以后,有几个小时你将感觉到非常飘飘欲仙似的喜乐。有好几个小时你再也不会想到性。欲望离开你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你感到飘飘欲仙似的,欲望不可能仍在那里。如果欲望仍在那里,喜乐就不可能那里。欲望和喜乐从未是在一起的。

  如果在做爱的当时你能够深入地静心,你将发觉时间消失了。在顶端时没有时间了,突然间你就是处在当下。只有在那时,你才会知道此刻此地的当下的意义,否则你是处在过去或处在未来。并且,当时间消失时,头脑就消失,因为头脑是时间的另一个层面,时间的另一个名字。头脑就是过去加上未来。当没有时间之时就没有头脑。

  请想想:没有头脑,没有时间,没有性欲--而就有巨大的喜乐。

  但人们错过了它,因为他们对此是不灵敏的。人们不自觉地机械地进入情爱之事。

  要保持意识清楚地去行事,要觉醒的,记住发生了什么事,观看,保持是一个观照者。

  那将会给你释出了解。那样将会给你释出觉知。

  而觉知就是超越升华。觉知就是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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