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奇迹
第十四章客观真理与一般语(二)
「接下来再看圆内部复杂的部份，我们应该了解它的构造法则。统一律反映在每个现象上，十进制法的建立也是基于相同的法则。将一个单位视为一个音符，其中包含一整个八度音阶，为了得到这八度音阶的七个音，必须将这个单位分成七个不相等部份。但是在图形上，不能看出这些不相等的部份，而在图形的建构上，是先取七分之一，再取七分之二，七分之三，七分之四，七分之五，七分之六及七分之七。以小数循环来计算得到如下结果：
1/7---0.142857......
2/7---0.285714......
3/7---0.428571......
4/7---0.571428......
5/7---0.714285......
6/7---0.857142......
7/7---0.999999......」
「检视这些所得的一连串循环小数，我们立刻看出，除了最后一个之外，每组小数都包含同样六个数字，并以一定的顺序循环，所以当我们知道一个循环小数的第一个数字之后就可以推算出完整的循环小数。 」
「现在如果我们将1到9的数字放在圆周上，依照循环小数数字的出现顺序以直线连结起来，我们就会得到一个圆内的图形。数字3、6、9并不包含在循环小数中，它们形成一个独立的三角形，也就是三力一组的象征。 」
「利用「通神加算」，取循环小数中数字的和，我们会得到9，也就是一整个八度音阶。而每个独立的音符也都包含一整个八度音阶，受制于相同律则之下。每个音符的位置都会相应于小数点中的数字。一个八度音阶的图形如下： 」
(图48)
「三角形9-3-6把三个不包含在小数中圆周上的点结合成一个整体，也将七律与三律连结起来。数字3-6-9不包含在小数中，其中3和6二个数字，在八度音阶中代表二个「断层」，而第三个点可以说是多余的，同时也取代不进入循环小数的基本音Do。此外，任何能与其相似的现象交互作用的现象，在相应的八度音阶中可以做为Do。所以，Do可以从它本身所在的圆中出离，并与另外一个圆进行有秩序的交互作用，也就是在另外一个圆中扮演填补「断层」的「冲击」角色。因为这种可能性，Do又经由三角形3-6-9，与八度音阶中那些发生外来冲击的地方连结，在此八度音阶能被穿透而与外在的事物作连结。可以说三律从七律中突显出来，三角形穿透小数，而这两个数字结合起来提供八度音阶的内部结构与其音符。 」
「关于这一点，就我们的推论，会产生一个完全合理的问题：既然数字为3的断层位于Mi与Fa音符之间的正确位置；为什麽数字为6的断层，照理应该位于Si与Do音符之间的正确位置，却位于Sol和La之间？ 」
「如果我们观察到第二个断层(6)出现在其所属的位置，就会得到以下的图形：」
（图49）
「而闭锁圆内的九个元素就会对称排列如下：」
（图50）
但是我们得到的圆形分布：
（图51）
只能产生以下的排列：
（图52）
也就是说，其中一个X介于Mi-Fa之间，另一个介于So-La之间的X则是不必要的。
「断层明显的「错置」，让那些看得懂象征的人知道Si-Do的过渡需要什麽样的「冲击」。 」
「为了要了解这一点，有必要再回想曾提过有关『冲击』在人与宇宙的行进过程中所扮演的角色。」
「当我们检视八度音阶律则在宇宙中的应用，『太阳-地球』这一步骤会以如下的方式呈现：」
（图53）
「关于这三个八度音阶的射线，从Do到Si的过程，亦即断层的填补，是发生在太阳的有机体本身。宇宙八度音阶Do-Si断层是由绝对者的意志所完成，而Fa-Mi的过程是机械性地藉由一种特别的机器帮助完成，藉由这机器的帮助，Fa可以经由一连串内在过程，在无需改变本身音符的情况下获得Sol的特性，也就是说它能累积内在能量，独立过渡到下一个音符Mi。 」
「在所有完整的过程也会一再重复这种关系。检视人类有机体摄取养分的过程以及有机体内物质的转化，我们会发现这些过程都有完全一样的『断层』和『冲击』。 」
「前面我们说过，人摄取三种食物，每一种食物都是新八度音阶的开始。第二个八度音阶（也就是空气的八度音阶），在第一个八度音阶（也就是食物与水份的八度音阶）进展到音符Mi而停止时加入它。第三个八度音阶也会在第二个八度音阶进展到音符Mi而停止时加入它。 」
「但有一点必须明白，就像很多化学过程一样，唯有定量的物质成分才能形成所需的化合物，这完全取决于自然。所以在人类的有机体中，这三种食物一定要以固定的比例结合才行。 」
「在食物八度音阶的过程中，最后一个物质是Si（第三层尺度的氢12），它需要「额外冲击」以过渡到新的Do。但是因为这三个八度音阶都参与了这个物质的形成，所以它们的影响会反应在最后结果的质地上。借着调节有机体吸收的三种食物，便可以调节其结果的质和量。这三种食物之间透过不同阶段的加强或削弱，达到完全又和谐的一致，才能获得所要的结果。 」
「但是，有一点很重要必须记住：企图调节食物或空气，是得不到想要的结果，除非一个人确实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为什麽而做，以及将会得到什麽结果。 」
「其次，即使一个人可以成功调节过程里的二个要素，亦即食物和空气，这还不够，因为更重要的是知道如何调节第三层的食物：「印象」。 」
「因此，在想要实际影响这个内部过程之前，必须先了解进入有机体的物质之间的真正关连、「冲击」的本质，以及掌控音符转移的律则。这些律则到处都是一样。研究人就是在研究宇宙，而研究宇宙就是研究人。 」
「宇宙的八度音阶－「绝对者－月球」，根据三律分裂成三个附属的八度音阶。在这三个音阶中，人就像宇宙一样，同样有「三层」，同样有三个冲击。 」
「宇宙创造射线的八度音阶中fa-mi断层出现的地方，在图表中被标示为「机器」，同样在人体中也可以找得到。 」
「fa-mi转移的过程可以图解的方式表现：宇宙的fa就像低层的食物进入这机器，然后开始它的循环变化，所以在机器里一开始是做为do。宇宙八度音阶的物质sol犹如呼吸的空气进入中间层，协助在机器里的音符fa过渡到mi。这个sol在进入机器时，同样也做为do。现在得到的物质在上层中与宇宙la的物质结合，这个la也是以do进入机器的上层。 」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la、sol、fa这些音符做为机器的食物。在它们接连的顺序中，根据三律，la是主动的元素，sol是中和的元素，fa则是被动的元素。主动与被动的律则交互作用（亦即藉由中和原则的帮助产生连结）产生一特定的结果。其象征如下： 」
（图55）
「这个象征点出物质fa与物质la混合后，产生物质sol。当这个过程在八度音阶中进行时，音符fa本身也在发展，所以我们可以这麽说：fa在没有改变自身音调的情况下获得sol的特质。 」
「所有提到有关创造射线的八度音阶以及人体中的食物八度音阶，都与圆分成九等分的象征有直接的关连。这象征表现出一个完美的综合，它包含代表所有律则的元素，从它可以粹取并传达和这些八度音阶相关的一切事物以及其它种种。 」
葛吉夫好几次就不同的关连再回头谈论九宫图。
「每个完全的整体、每个宇宙、每个有机体，每棵植物都是一个九宫图，」他说。
「但并不是每一个九宫图都有一个内在的三角形。在有机体中，这内部三角形根据『氢』的等级，代表较高元素的存在。这内在三角形存在于某些植物中，例如大麻、罂粟、蛇麻子、茶、咖啡、烟草等等，它们都在人类生活中扮演了特定的角色。研究这些植物能揭露更多有关九宫图的知识。 」
「总而言之我们必须了解，九宫图是宇宙的象征；所有的知识都包含在其中，透过九宫图的帮助也得以被诠释。以这个关连来看，一个人能放进九宫图什麽事物，他才能真正知道（也就是了解）那些事物；他不能放进九宫图的事物也就不能真正被他了解。能够运用九宫图的人完全不需要书籍和图书馆，因为一切事物都包含在其中，并可从中看出端倪。一个人即使独处在沙漠中，也可以在沙里画出九宫图，从它读出宇宙永恒的律则，每一次都能学到以前所不知道的新东西。 」
「如果两个不同派系的人相遇，他们会画出九宫图，并经由九宫图的协助，得以辨识出谁知道比较多，谁比较占上风，也就是哪一个是师父，哪一个是徒弟。九宫图是宇宙语言的基本象形符号，有多少不同层次的人，就有多少不同的意义。 」
「九宫图是永久的运行，这个永久的运行是人类亘古以来一直在追寻却无法获得的东西。为什麽找不到永久运行？很明显的原因在于他们向外寻找存在于自身的东西；试图想要像建构机器一样建构永久的运行，然而真正的永久运行是另一个永久运行的一部份，它不能单独被建构。九宫图是永久运行的概要图解，也就是机械性永恒运动的概要图解，当然，懂得如何阅读图形是必要的。了解这象征并有能力运用它，将带给人很大的力量。它是永久运行，同时也是炼金术士的哲学家之石。 」
「九宫图的知识很久以来一直被秘密保存，假使它普遍为人所知，也只是以不完整和理论的形式出现，如果没有通晓者的指导，也无法作实际应用。 」
「为了了解九宫图，必须将它看成是处于恒动状态。一个不会动的九宫图是死的象征；活的象征是处于动的状态。」
很久之后，也就是1922年时，葛吉夫在法国创立教学中心，他的弟子在研究舞蹈和回教苦行修僧的练习时，葛吉夫向他们显示与『九宫图运行』有关的练习。练习在大厅中进行，地板上画着一个大型的九宫图，参与练习的弟子分别站在标有数字1到9的位置。然后他们以一种很有趣的运动方式，朝着循环小数的方向开始移动。而在交会的点上，也就是九宫图中的线交叉的地方相互围绕旋转。
葛吉夫在当时说，这个依据九宫图的运动练习在他的芭蕾舞剧「魔术师的挣扎」中占有重要的位置。他也说如果没有参与这些练习，要了解九宫图几乎是不可能。
「借着动作来体验九宫图是可能的，」他说。「这些动作的节奏本身会提出必要的观念，并维持必要的张力；没有它们就不可能感觉什麽是最重要的。」
1920年于君士坦丁堡，在葛吉夫的指导下学生又绘制另一个九宫图。在这个九宫图的内部绘有启式录中的四种动物（公牛、狮子、人、老鹰）以及鸽子。这些附加上去的象征与「各中心」有关连。有关九宫图做为宇宙象征的意义，葛吉夫再次提到一种共通「哲学」语言。
「长久以来，人类试图发明一种共通的语言，』他说。『这种情况就如同其它许多例子一样，他们寻找早已被寻获的东西，并试图发明已经存在很久的东西。以前我说过，既存的共通语言不只一种而是有三种，更精确地说，有三种层次。第一种层次的语言能让人表达自己的思想以及了解别人的思想，而这是一般语言无力传达的。」
「这些语言和艺术有什麽关连？」某人问。「艺术本身不就是代表人们在理智追寻的『哲学语言』吗？」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种艺术，」葛吉夫说。「艺术有不同种类。你一定已经注意到，在我们的演讲和谈话中，许多人都提到有关艺术的疑问，而我总是回避谈论这个主题。这是因为我认为一般有关艺术的谈论毫无意义。人们谈论一件事情，指的却是完全另一回事，而他们不知道自己指的是什麽。试图向一个对自己（亦即对人自身）懵懂无知的人解释事情的真正关连是没有用的。我们在一起谈论已经有一段时间，现在你们应该知道这个基础，所以我或许可以跟你们谈论艺术。
「首先必须记住，有二种完全不同的艺术－－客观艺术和主观艺术。所有你们知道而称之为艺术的都是主观艺术，也就是那些我不称之为艺术的艺术，因为只有客观艺术我才称之为艺术。 」
「要定义我所说的客观艺术很难，第一是因为你们以客观艺术的特质来描绘主观艺术，第二是因为当你们遇见客观艺术的作品时，会把它和主观艺术作品当成同一层次。 」
「我会试着说清楚我的观念。你们说艺术家创造，而我只有在关连到客观艺术时才这样说。关于主观艺术，我会说作品随着他「被创造」。你们并不分辨其中的异同，但这就是整个差异所在。再者，你们赋予主观艺术一种不变的作用，也就是你们期待主观艺术作品在每个人身上产生相同的反应。例如你们以为丧葬仪队会引发每个人哀伤肃穆的想法，而任何跳舞的音乐都会引发快乐的想法，但事实并非如此。每件事情都要靠联想而定。如果某天有件很不幸的事发生在我身上，而那时我正好听到一首轻快的乐曲，那麽往后一辈子我一听到这首乐曲就会引起悲伤抑郁的想法。如果某天我特别快乐，正好听到一首悲伤的乐曲，那麽往后这首乐曲就会引发我快乐的想法，其它的事情也是这样。 」
「客观艺术和主观艺术不同的地方在于，客观艺术的艺术家真的「创造」，亦即做他自己要做的东西，在作品中放入任何他想要放入的观念和感觉，他的作品在人们身上所产生的作用是绝对清楚的；当然，个人也会依照自己的层次接收艺术家所要传达的观念和感觉。客观艺术不论在创作的过程或印象本身都不是偶然的。 」
「在主观艺术里，每一件事都是出于偶然。如我所说的，这种艺术家不创造，作品创造它自己。这意指他受制于自己的观念、想法、情绪，对它们完全没有控制力，它们统治他并以某种或另一种形式表现它们自己，而当它们偶然采取某种或另一种形式时，这些形式也偶然地在人们身上产生这种或那种作用，完全依照他的情绪、品味、习惯，他所活在的催眠形式而定。在此没有一件事是不变的、确定的，而在客观艺术里没有一件事是不确定的。」
「难道艺术不会因为确定而消失吗？」我们其中一人问说。「不是说某种不确定、难以捉摸的特性，正是艺术与科学的分野吗？如果抹去这种不确定性，抹去艺术家自己不知道将得到什麽作品，也不知道作品将带给人什麽样的印象这个事实，那麽它将会是一本『书』而不是艺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葛吉夫说。「我们的标准不一样：我衡量艺术的标准在于它的有意识，而你的则是在于它的无意识，我们彼此无法了解。如你所说的，客观艺术的作品必须像一本书；唯一的不同是艺术家并不直接透过文字、符号或象征图形来传达他的观念，而是透过他有意识感受到的某些情感，以一种秩序的方式，知道他在做什麽和为了什麽而做。」
在场有一人说：「古希腊庙宇中的诸神雕像保留下来的种种神话，如奥林匹亚的宙私雕像，它给每一个人的印象是明确而且永远相同。」
「的确如此，」葛吉夫说。「甚至这些故事的存在显示人们了解在此真的艺术和假的艺术的不同，前者具有不变的作用，后者则是偶然的作用。」
「你可以再谈一谈其它客观艺术的作品吗？」「当代艺术有任何作品可以称得上是客观艺术的吗？」「最晚的客观艺术作品是产生在何时？」在场几乎每一个人都开始向葛吉夫发问。
「在谈论这些之前，」葛吉夫说。「必须了解一些原则，如果你抓住这些原则，你自己就能回答这些问题，但是如果你不能抓住这些原则，我所说的将不能为你解答任何事。有一句话正是针对这个来说－－他们将用他们的眼睛看而不会感知，他们将用他们的耳朵听而不会了解。 」
「我只举一个例子－－音乐。客观音乐完全建立在『内在八度音阶』，它不只可以获得绝对的心理结果，也可以获得绝对的物质结果。有一种音乐能让水结冰，也有音乐能立即致人于死。圣经传说中杰里科城市（Jericho）的城墙因音乐而倒塌，正是客观音乐的传说。一般音乐，不管是那一种都不能摧毁城墙，但是客观音乐的确可以做到，它不只摧毁，还能够建筑城墙。传说中的奥菲斯（Orpheus）具有客观音乐的暗示，因为传说奥菲斯以音乐来传达知识。在东方，耍蛇人的音乐是一种接近客观音乐的方式，当然那是很原始的。通常它只是一个延长的音符，偶而有些微的起伏；但是在这个单一的音符中，『内在八度音阶』一直进行着，耳朵听不见的内在八度音阶旋律，情感中心可以感知得到。蛇听到这音乐，或严格的说，蛇感知到它而听从它。同样的音乐，只是比较复杂，人也会听从它。 」
「所以你可以看到，艺术不只是语言，而是更大的东西。如果你能将我刚才所说的，关连到我以前提过，人的素质有不同的层次，那麽你就会了解我说的艺术。机械性的人类包括第一种人、第二种人、第三种人，他们当然只能有主观艺术。客观艺术至少需要客观意识状态的闪现；为了正确了解和应用这些意识的闪现，必须要具有相当大的内在统一和自我控制。 」
《探索奇迹---无名教学的片段记录》作者：P.D.邬斯宾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