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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人丢了斧头,他怀疑是隔壁的男孩偷去了。
他观察男孩走路的样子——那正是偷斧头的样子。他的表情、他的说话、他的举止、他的态度,跟他有关的每一件事情都泄露了偷斧头的秘密。
不久以后,那个人在他自己的花园里锄地,找到了那把斧头。
有一天,他又看见隔壁的男孩了。却觉得在他的举止和态度里,都没有迹象表明他会偷斧头。
每一个人,也包括你,都过着一种封闭的生活,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在你周围不只有一个世界,有多少头脑就有多少世界。每一个头脑都有它自已的世界,也都是封闭的。有时候,你去接触其它世界,但那只是外围的。你们的中心仍然彼此分离,它们继续活在它们自己的葫荚里面。
头脑是围着你的一堵墙。你被关在里面,象一个囚犯。不过这堵墙又是透明的。它是一堵玻璃墙,是用思想、偏见、理论和经典砌成的;那就是为什么你摸不到它的原因,那就是为什么你甚至不觉知它的原因。然而你生活在它的后面,无论你看见什么,感觉什么,都不是事实。而只是一种解释。
你看着一个妇人,你感觉:多美啊!这是一种解释。另一个人也许不同意你的看法。甚至有一个人也完全反对你。你认为她是美的化身,而另一个人则认为她相貌平平,可以忍受,如此而已。甚至有一个人认为她实在丑陋,是他见过的最丑的人;她是一场噩梦,而不是美梦。
他们在谈论些什么呀?他们在谈论同一个妇人吗?如果他们在谈论同一个妇人,那他们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差别呢?他们不是在谈论同一个妇人。同一个妇人只是一种错觉。他们在谈论不同的解释。那个妇人如同一块屏幕,他们把他们自己的头脑投射在她上面。他们看见自己想看见的。他们看见自己能看见的。从一开始他们就看见一定条件下所看见的。那是一种解释,那不是事实。
那就是为什么多少世纪以来美学家一直试图定义美的原因。但他们还不能,他们永远无法定义它,因为美不是一个事实。它不属于现实世界,它是一种解释——丑也一样。
所有的二元性都是这样,因为现实是一个。现实不是两个,它既不是丑的,也不是美的;它只是在那里,没有美也没有丑。没有任何比较的问题,因为它旁边不存在任何别的东西。那是唯一的现实。没有别的现实,所以,你怎么可能比较什么是美的,什么是丑的;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什么是神圣的,什么是邪恶的呢?不可能,只有一个存在。所有的分别都是头脑的。
你说某人是好的,某人是坏的。你认为某人是圣人,某人是罪人。都是猜测,都是解释。那就是为什么犹太人认为耶稣是罪犯的原因。而基督教徒认为他是上帝唯一的儿子、地球上走过的最伟大的人。而犹太人——他们认为他是最坏的,是罪恶的化身。当他们把耶稣钉上十字架的时候,他们不只钉了他一个人,他两边都有罪犯。三个人是一起钉上十字架的。他象一个罪犯似的钉在十字架上。不仅如此,每年那里的总督——罗马总督,都有权力释放一名死刑犯。
有四个人要被钉死——耶稣和另外三个人。另外三个人都是杀人犯,而当总督询问犹太人「我可以释放一个人? 」时——他想的是耶酥,因为在他看来,耶酥显得纯真无邪。杀死这个人显然不公平。
总督不是犹太人,他的立足点不同:他不可能象犹太人那样设想耶酥。他看不出他的坏,他的罪恶。他和耶酥交谈,发现他是一个简单的人。也许是太大胆了,也许因为他的纯真而显得过于大胆了;他也许用了比喻的方式说话,但他不是那个意思。他希望——他的内心深处希望犹太人要求宽恕耶稣。
然而没有,犹太人不愿意要耶稣。他们选择了一个罪犯,一个杀人犯。巴洛巴斯是他的名字。他们决定他应该被释放,但耶酥必须受死。于是耶酥象一个罪犯似的死了。怎么回事呢?为什么对耶酥的立场这么矛盾,这么截然对立呢?
问题不在于耶稣,问题在于头脑的解释。你说某人是好的,你说某人是坏的,可是你想过没有!什么是好呢?你能定义它吗?曾经有人能定义它吗?
本世纪最伟大的逻辑学家之一谟尔(G.E.Moore),写过一本书,书名是《伦理学原理》——是一本罕见的书,非常透彻,非常逻辑——它是以一句问话开始的: 「好是什么?」很少有人能达到谟尔的水准。本世纪找不出第二个人的头脑拥有这么敏锐、这么透彻的品质了。
他以一句问话开始:「好是什么?」又以好是无从定义的结束。他在书中辛勤工作,走了一圈又一圈,尝试了许多方法以洞穿好的奥秘,最后却失败了。下面这就是它的结论:你挖了整座山,却连一只老鼠也没有找到;好是无从定义的。我们已经永远知道了——好是无从定义的。所以问题在于,为什么好是无从定义的呢?为什么美是无从定义的呢?那是因为它在世界上的存在不是事实,而是一种解释。它取决于头脑。它就象喜欢和不喜欢一样。
有人说:「我喜欢这朵花。」而你可以说你不喜欢它。关于它的争论是不存在的;我们知道喜欢是不同的。美也就象喜欢和不喜欢,好也就象喜欢和不喜欢。
它们不是世界上的事实。你把自己的观念赋予事实,于是在你的观念和事实之间产生了见解,你说它是美丽的,它适合你的美的观念。
但是你的观念不是普遍的,它是你个人的。所以苏菲们坚持说所有的知识都是个人的。没有知识不是个人的。他们坚持说所有的知识都是不公正的,没有知识是公正的,不可能是。只有象佛陀、耶酥、穆罕默德那样的人才是公正的——但他也是没有知识的。他无心解释。他看现实,他只是看!他不把任何观念带给现实。他是随顺(Passive)的。他的心不是一种行动。他是警觉的,但也正是接受的:他不猜测。
这是佛心跟普遍人心的差别。普通人的心是一个行动者。它不象镜子。它不仅仅反映事物:不,它积极地投入。它把自己的郦念带给现实观。渲染现实,它赋予现实一个轮廓。它赋予现实一种形式,那种形式并不存在,是头脑自己赋予的。
花在那里。头脑说:「真美。」只有花在那里——没有什么美的,没有什么丑的。山在那里。没有什么美的!没有什么丑的;它们只是在那里。存在只是在那里,它不是分裂的。而头脑带来了它的知识,分裂它,然后你继续再继续,你从来不觉知有一道微妙的墙包围着你。而由于那道墙,你无法穿透现实。一个人必须变得随顺。记住:警觉,但是随顺——这是我对静心的定义。警觉,但是随顺。
不久以前,有人送我一幅小漫画。我很喜欢它。那上面有两个人站在一起——也许是邻居或朋友——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 「我听说你的儿子开始静心了。」
另一个人说:「是的,他开始静心了。而且我认为,这要比光坐着什么事也不干强多了。」
但是,那正是静心的意义啊!——仅仅坐着,什么事情也不做。如果你做了点什么,那就不是静心了。
警觉,但是随顺。懒瓒禅师(注一)说:兀然无事坐,春来草自青。没有什么是必须做的,因为一旦你做了,你就在那里了。一旦你做些什么,你就已经改变了现实;它已经不同了。不要做任何事情。只是观照。随顺,但是警觉。警觉的,无为的,静静地坐着……突然,现实在那里。头脑被放下了。只有无心的时候,你才知道什么是真实的。头脑不会允许你了解现实,因为头脑在不断地创造自己的幻觉。
我曾经在一所大学里任教,在印度一个偏远的角落里。我住在单身宿舍区,和一位同事共住一个房间,他是一个非常温和、非常善良的人,很单纯。但是后来在一次节日中,他吸吃了一些印度大麻,一种迷幻药——他以前从来没有用过这种药。所以,他完全疯狂了。他赤身裸体地跑在大街上。然后他被抓起来,不得不在警察局过一夜。这使他那可怜的灵魂受到极大的困扰,以至于地变成了一个被迫害妄想狂。
他没有回来——我不得不到处去找他。后来我在警察局找到了他;我努力向警官解释他是一个单纯的人,只是几个朋友的牺牲品,他以前从来没用过印度大麻,所以这次会有这么大的作用。我把他领回来了。可是从那天开始,他变得惊恐不安,那么惊恐不安,以至于只要有车开过,他就会跳到我的床上。他会说: 「警察来了!」一到晚上,即使有人敲别的房门,他也会立刻钻到我的床底下,「警察来了!」他变得那么惊恐不安,使得他不可能再去讲课,因为你在任何地方都可能碰到警察。
一天二十四小时我都在观察他,因为他只是普通人类中一个夸张的病例。当病情夸张的时候,你能够更容易地观察。他开始创造自己的幻想、噩梦,认为政府在图谋反对他。一个普通的大学教师,政府犯得着去管你吗?他们需要操心的事情还多着呢!
一个心灵单纯的人,然而现在,他在自己的幻想里创造着——他不断地完整它,并且发展它,而且他越是发展它,也就越是深陷于它——整个世界都在反对他,每一个人都在监视他,而且设法寻找一切机会把他抓起来送进监狱。他不再出门。即使我回来了,他也必须先从窗户看一看,确认是我,而不是别的什么试图欺骗他的人:也许是警察来了,或者别的什么人——敌人。我回来的时候,要等上几分钟,有时候甚至要等上半个小时,直到他彻底相信来的人是我而不是别人的时候,他才会开门。
后来,这种情形变得更严重了,因为我也没有办法休息或者睡觉——整个晚上或整个白天!即使只有一阵微风吹到门上发出了一点声响,他也会跳起来躲到衣橱里去。所以,我不得不采取措施了。我来到警察局,我劝那些人说: 「你们必须这么做:现在请帮助我——因为他说警察手里有一些对他不利的证据,所以请你们今天晚上来一趟,带上一份档案,只是一份假档案,因为并没有任何对他不利的证据或者别的什么,除了用过一次大麻以外,他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其它事情。所以你们带一份假档案来,上面写着他的名字,里面多放一些纸——什么纸都行,然后你们狠狠地揍他一顿。一次震惊是需要的,否则他不会从自己的王国里出来,还要更深地畏缩进去。所以你们狠狠地揍他,用不着担心。狠狠地揍他。而且给他带上手铐,把他铐起来,然后我会努力劝阻你们,我会当着他的面贿赂你们,他会因此而感到满意的。然后案子了结了,你们要当着他的面把那些档案烧掉。」
就这样安排了——一场虚构的演出。而且成功了。他被狠狠地打了一顿,真的打了一顿。可是在他们打他的时候,他看着我说: 「你看,我说的话应验了吧,可是没有人听我的!」他在其中也感到一种深深的满足,因为最终他被证明是对的。当他们给他上手铐的时候,他向我眨眼睛,他说:「你看这些档案:我的名字。 」然而,他确实受到震惊了。后来我贿赂了警察,档案被烧掉了,事情也就了结了。
在连续观察他的一个月里,我意识到,他在任何方面跟普通人都没有什么差别了。没有品质上的差别,只有数量上的差别,程度上的差别。他也许站在扶梯的最高一阶上;你也许只站在中间,有人也许只站在第一阶,然而差异在于程度,不在于品质。只要有一个头脑,就有这方面或者那方面的疯狂。头脑就是疯狂。但是,你也许是疯狂的,而你也许并不自知,因为其它所有人都疯狂到同一种程度。你们配在一起:没有问题。
有一个古老的苏菲故事:一个巫婆来到首都。她往井里扔了些东西,然后念一段咒语,说:「不管谁喝了这井里的水,都会发疯。 」首都只有两口井:一口供应给普通人,另一口在国王和大臣的宫殿里。
当然,人们不得不喝。即使他们知道自己将要发疯。但是没有别的办法——那是唯一的一口井。他们是不允许到王宫里打水的。
所以到了晚上,太阳落山以后,整个城市都疯狂了。但是没有人觉知得到,因为当每一个人都发疯的时候,你怎么可能觉知到呢?就象嬉皮士说的那样:每一个人都在做他自己的事情。人们赤身裸体地跳舞、哭闹、尖叫;妇女们赤身裸体地跑在大街上,人们做着各种各样的瑜伽……有人倒立,有人做其它的体位瑜伽——整个城市都陷入了一场噩梦。到处都在狂欢。人们庆祝着、跳跃着、尖叫着——整个城市都醒了!
只有国王和大臣很难过,非常难过:「怎么办呢?整个城市都发疯了,那些可怜的人,他们甚至还没有觉知到这一点,因为当每一个人都发疯的时候,怎么判断呢? 」实际上,国王和大臣也开始怀疑他们自己的理智了。也许是他们自己发疯了,因为整个城市彷佛都很快乐地无知无觉。成千上万的人,他们全都已经发疯了,而且没有一个人认为有人发疯。
在那样一座城市里,国王和大臣当然开始怀疑自己:也许是他们自己发白疯!到了半夜,出现大麻烦了,因为所有的市民聚集在一起,他们也开始发觉国王和大臣有点不对劲。一个谣言传开了,说国王和大臣已经发疯了。当然,每一个人都同意。
他们包围了王宫。守卫疯了,警察疯了,军队疯了,所以那里没有防护,他们开始要求: 「要么你们恢复知觉,否则我们就要废除你们。」
国王问:「怎么办呢?」
大臣说:「您去跟他们说话,我就赶快从那口井里取点水来,因为眼下没有别的办法了。在这座疯狂的首都里,只要我们想活一分钟,我们也必须疯狂。 」他从城市的井里取来一些水。两个人都喝了,然后两个人都开始跳舞,他们脱掉自己的衣服——整个城市都很高兴,因为国王和大臣恢复「知觉」了,他们已经重新获得「理智」了。所有的人类都是疯狂的,因为头脑是疯狂的,不管你透过疯狂的头脑看到什么,都只是你自己对于现实的诠释。它完全存在于你的头脑里。它是一种观念。
一个疯子封闭地活在他的头脑里。你也是封闭的。也许没有那么封闭,然而是封闭的。也许零星地有些小孔,有时候透进几点光明。但是你们正跟那群人一样,所以你们没有任何比较。
科学家说,如果上帝突然决定把每样东西都缩小到原来尺寸的十分之一,不会有人发觉的。如果你被缩小了——你原来也许有六英尺高,然后你被缩小到零点六英尺,但是每样东西都按相同的比例缩小了,六十英尺高的树缩小到六英尺,六千英尺高的山缩小到六百英尺。如果每样东西都按相同的比例缩小的话——你变成零点六英尺,而且每样东西都按相同的比例缩小了——就没有人会觉察已经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可能发觉呢?甚至你的尺码也被缩小了。没有人会发觉的。
只有当你不适合的时候,你才会变得觉知;否则你就是不觉知的。反之亦然:当你变得觉知的时候,你不再适合了。你变得越觉知,你就会越来越不适合普通人类。一个耶稣就是一个局外人;对你来说,他成了一个陌生人。他完美地适合存在,但是他一点也不适合这个疯狂的世界。相反地,你认为他是疯狂的。一个苏格拉底、一个耶稣、一个佛陀,都被认为是疯狂的;他们身上已经发生了某些不正常的事情。你活在如此反常的状态里,以至于一个正常的、健康的人在你看来就是不正常的。
苏菲们说头脑是疾病。所有悟道的人都同意他们的说法。因为无论头脑想什么,它总能发现那里是什么因为你已把一些东西放到现实里面去了,然后你再来阅读它。你用右手把它放进去,用左手来阅读它,而你却认为自己在阅读现实。我在跟你们说话。但是你们并不在听我说话,并不在听我说话的内容。你们不可能听;没有这种可能。你们也许在听各种各样的东西。你们的听彼此不同。你的解释将是你的,你朋友的解释将是他的。如果在这次讲话以后,你们聚在一起,确定你们听到的内容,你们会大吃一惊:每一个人郢听到了不同的内容,一个不同的故事,因为头脑一直在那里增加、删减、解释、论断……
你不仅仅在听我说话,你是积极的。而如果你是积极的,你就会错过我。积极的头脑是理解任何事物的障碍。随顺的头脑是需要的。空的头脑是需要的,空掉所有的念头,你变得如同一面镜子。你只是听。你并不试图思考它,因为如果你思考它,你就会错过它。你已经走岔了,你已经离开很远了。
只是听!听我说话,就象你在听音乐。听我说话,就象你在听小鸟,或者在听流水,只是随顺地听。随顺地听就是成为一个听者。随顺地听就是学习。没有其它的学习方式。
这是必须理解的最基本事情之一。否则,你可能阅读《古兰经》而根本不在阅读《古兰经》,你在阅读你自己。你将透过《古兰经》阅读你自己的头脑。你进入一个恶性循环,那堵墙包围者你——胆它非常微妙,你看不见它,你感觉不到它。一旦你明白头脑就是那堵墙的时候,你才开始放下它。
花点时间跟树木待在一起,什么也不要说,不要开口,只是在一起。坐在树底下。那上面开满了鲜花。但是,不要开口。只是看着花,看着树,触摸树,拥抱树,亲吻树;但是不要开口!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不要开口。不要把头脑带进来。让树木和你的现实在一起。不要让头脑插在中间。放下头脑。直接地、立刻地跟树在一起。直接地、立刻地跟天空在一起。直接地、立刻地跟我在一起……或者跟你的爱人,或者跟你的朋友在一起。
只要记住一件事情:你一把头脑带进来,你就把疯狂带进来了。你一把头脑带进来,你就把曲解的因素、破坏的因素带进来了。
你能够无心吗?那是了解真相的唯一可能。
这里有一个小寓言。
一旦你开始怀疑,头脑就已经变得积极了。现在这个怀疑在那里,这个怀疑开始猜测。那个人怀疑隔壁的男孩。
他观察男孩走路的样子——
当然,他完全确信罩凭男孩的步态就可以看出那个小偷来。他走路的步态就是小偷走路的步态——
那正是偷过斧头的样子。他的表情……
男孩的眼睛在试图隐藏些什么。他不正视,他在回避:他就是那个小偷。他说话是拐弯抹角的。他在试图欺骗:他就是那个小偷。他的举止不正常……一些不正常的东西,一些东西压在他的心上,很沉重。他跟从前不一样了。斧头沉重地压在他的心上。他的态度……所有的东西都在为那个人提供证据,跟他有关的每件事情都在泄露他偷斧头的秘密。
你知道这种情况也发生在我们自己身上。一旦你怀疑什么,你就开始猜想它。一旦怀疑进入了,就有了种子。然后一切都会发生变化。
如果你爱上一个女人——她也许做梦也想不到她会爱上你,但是如果你爱她,那么每件事情——她走路的方式、她问候的方式、她站在你身边的方式、每件事情都帮助你说明:她在恋爱。你变得越来越确信她在恋爱。她可能甚至连怀疑都没有过,她可能还没有这个想法,但你是确信的。她也许还是老样子,然而你不一样了——你的头脑带着一些东西——一粒种子,一个猜想——进去了。你的头脑装着一个想法。或者,你怀疑你的妻子或你的丈夫不忠,而一旦这个想法进入了,你就会发现证据。
记住这一点,这就是疯狂:你先确定;然后再寻找证据。而且你总能找到它们。生命是广阔的。一旦你确定——这就是疯狂的道路,你先确定,然后再开始寻找证据。那些证据并非真实的证据,它们是伪证。它们是过份的或者不及的解释。而你却已经把情况确定了。
证据应该是在先的,然后才是确定。可是人们总是先确定,然后才去寻找证据。记住,无论你确定什么,你都会寻找到证据。没有人能够阻止你去寻找。如果你确定有一个上帝,你就会找到一个上帝。如果你确定没有上帝,你就会找到没有上帝。如果你确定数字十三是一个坏兆头,是邪恶的,你就会每天发现证据,说明数字十三有一些邪恶的东西在里面。每月十三号,一些事情就会发生故障。但其实每天都会发生故障,只不过你不去注意它罢了。可是在十三号那天,你就注意了。在美国,很多旅馆里没有第十三层,因为没有人愿意住在第十三层。所以第十二层之上就是第十四层。从来没有第十三层。
我正在阅读一篇文章:有个人已经找到几千个事例,证明数字十三是属于魔鬼的。他积累了几千个事实:每月十三号——全世界有多少杀人犯被送进监狱,有多少抢劫,有多少自杀,有多少交通事故,有多少人发疯,在那一天,在十三号。他已经积累了几千个事实。有人把这篇文章寄给我——他的印象也很深刻。不得不深刻;那个人已经迫使这么多的事实支持这个观念了。
我回信给那个寄文章来的人说: 「你试着对数位十二也做同样的寻找,你将找到同等数量的谋杀犯、抢劫、心脏病发作、自杀、发疯。任何数字都可以。你只要先把数字确定下来,然后继续在生活中寻找,你就会找到……反之,如果你确定数字十三是一个好数字,你就会找到一些别的事实:有多少人结婚,有多少孩子诞生,有多少人堕入情纲。」
在十三号,人们结婚,人们也离婚。这取决于你,你选择哪一个。人们出生,人们也死亡。在现实中,每一天都是相同的。现实不会偏爱。可是你的头脑……如果它开始工作了,你就会寻找……
人们到我这里来——如果他们已经确定我是一个坏人了,他们几乎总能找到证据。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们;他们总能找到证据。生命是广阔的。它既是夏天,也是冬天。它既是好的,也是坏的。它既是正确的,也是错误的。它就象小鸟的两个翅膀——你不能缺少一个。一个人来了,他确定此人是坏的——他将找到所有的证据。另一个人来了,他确定此人是好的——他也将找到所有的证据。生命给予你充分的机缘。所有的选择都是敞开的。
那人一旦怀疑这个男孩偷了他的斧头,他就观察他走路的样子,而就在他走路的样子里,他可以看出那个小偷。跟他有关的每件事情都显露出他已经偷了斧头。
不久以后,那个人在他自己的花园里锄地,找到了那把斧头。
突然间,一切都改变了。
有一天,他又看见膈壁的男孩了。却觉得在他的举止和态度里面,都没有迹象表明他会偷斧头。
一切都改变了。男孩依然如故。男孩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曾经变成了一个小偷,现在他不再是一个小偷了——他现在是个英俊的好男孩,非常好!看他走路的样子——多么天真。男孩子依然如故,但是那个人的头脑改变了。
如果你把你的头脑带给现实的话,你就会看见一些不存在的东西。你可能错过一些存在的东西。印度教徒把这个 「头脑带给现实」叫做幻象(maya)。这是所有幻觉的根本原因。
如果你想了解印度教关于幻象的概念,这就是基础。如果你透过头脑生活,你就是透过幻象生活;你活在幻觉里,你活在自己的猜想和观念里。你的层层思想把你隐藏起来,跟现实隔绝,把现实隐藏起来,跟你隔绝。放下头脑就是放下幻象,就是放下所有幻觉的基础。一旦头脑不在那里了,突然间,那个存在的就展现了。那才是上帝,而不是你对上帝的概念。
印度教徒总会发现吹笛子的克里希那;却没有哪个基督教徒曾经发现过吹笛子的克里希那。实际上,在一个基督徒的头脑看来,所有这些吹笛子以及姑娘们围着跳舞的,都显得有点亵渎。克里希那看起来象一个嬉皮士。基督教徒不可能把他当作一个神。不可能。神应该是庄严的。事实上,神应该永远在十字架上,是一个殉道者,背负着整个人类的重担,设法去除人类所有的罪恶。他怎么可能吹笛子呢?不可能。他是罪恶的拯救者;他背负着一座大山——所有人类的。人类的命运取决于他——而他却在跟姑娘们一起玩?克里希那看起来象一个花花公子。不,根本不象一个神。
对基督教徒来说,耶酥来得悲伤多了,是你所能想象的最悲伤的人——那张脸和生命相比更象死亡。钉在十字架上的。膜拜死亡的,而不是膜拜生命的,庄严肃穆。基督教徒说耶酥从来没有笑过。那也许不是真的,但基督教徒有这个想法。在有这么多愁苦、有这么多罪恶的时候,神怎么能笑呢?在有柬埔寨、有越南、有以色列,以及各种各样的战争、杀戮和谋杀的时候,神怎么能笑呢?神怎么能吹笛子呢?不可能。他应该是庄严的,在十字架上。
对一个基督徒的头脑来说,十字架是象征,而不是笛子。但是对一个印度教徒来说,认为神在十字架上只会显得荒唐,因为神应该是欢笑,歌唱,快乐,庆祝!神应该是喜乐的,应该吹着笛子,因为整个存在就是一场庆祝。
你从来没有见过任何的花在十字架上,你从来没有见过任何小鸟在十字架上,你从来没有见过任何河流悲伤,任何山悲伤。整个存在都吹着笛子。那就是克里希那吹笛子的意义:到处都是庆祝,不断地庆祝。女性的能量在舞蹈。
那就是神所应该的:两极在他里面相会,深深地拥抱他自己的能量,拥抱他自己的创造。创造者和创造、男性和女性、阴和阳、排斥和吸引必须在一起舞蹈——否则不可能有舞蹈。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单独跳舞呢?那会显得很傻。为什么?……因为男人是一半,一半怎么能跳舞呢?只有整体才能跳舞。
当圆变得完整时,舞蹈会自动地、自然地发生。没有需要——庆祝自然地出现了。它只是发生着——正象那朵玫瑰。它发生着!——克里希那不是在努力跳舞,他不是一个演员。他不是在操纵。女性的能量在那里,男性的能量被满足了,一种深深的满足。一次相遇,一场婚礼。舞蹈是自然而然的。
印度教徒无法认为耶酥从来没有笑过。如果他从来没有笑过,那么他什么也不知道。他必须是欢笑本身——是一切可能的欢笑中最深的。耶酥必须是开怀大笑;不可能不是这样。
但这些都是概念。印度教徒用自己的术语思考,于是出现一个印度教的神;基督教徒用自己的语言,用自己的措辞、意识形态思考,于是来了一个基督教的神。但两者都是头脑的创造。没有一个是真的,两者都是猜想。
除非放下所有的克里希那和所有的基督救主,否则你无法了解现实。它们都是你所创造的梦幻。美丽的梦,可是仍然是梦。
当你单独留下来的时候,一种随顺的警觉,什么也不做,只是存在着,突然,现实燃爆了。它不会依据任何意识形态。不依据印度教,不依据基督教,不依据伊斯兰教。所有的意识形态都被超越了。意识形态是非常狭窄的。现实是无限广阔的。它不可能被纳入任何想法。它不可能被纳入任何概念。它不可能被呈现。
头脑是一种过于狭窄的东西;它无法包围现实,它只能化入现实中。
当你不是一个头脑的时候,现实是你。现实是神。而这个神——你不会发现他适合印度教徒或者适合基督教徒。它不适合任何人。它不可能适合。因此,我一直坚持说宗教不是基督教,不是印度教,不是佛教。宗教不了解形容词,宗教不了解标签。它就是生命本身,在它巨大的生机里,在它无限的广阔里,在它无始无终的洪流里。
神就是生命。一切概念都是贫乏的,如果你变得过于依附概念的话,你就会去寻找——这就是那个麻烦。基督教徒将发现他的神是真实的,因为他认识他。伊斯兰教徒将发现他的神的概念是真实的,因为他找到了他。而且他们都说: 「我们体验过了!」你怎么能否认这个体验呢?印度教徒找到自己的神。头脑是自我实现的。不管你有什么概念,你都会找到一种实现。你寻求什么,你就会发现什么。然而无论你发现了什么,都只是头脑的猜想。
那怎么办呢?真理不能透过头脑寻求,如果你想寻求真理,就必须放下头脑。为了真理,为了现实,为了生命,为了存在,你必须完全脱掉你的头脑,完全赤裸,完全无染于任何意识形态,完全空虚,彻底空虚。只有这样,你才能达到真理。否则无论你达到什么,都是头脑对你的戏弄。你可以接着欺骗下去,你已经欺骗了生生世世。
是时候了,放弃这种游戏的时机完全成熟了。你已经玩得够久了,超过必须的时间了。放弃这种游戏吧!这种游戏就是:如果你有一个概念,头脑就会创造梦幻,而梦幻将被认为是现实。
现实从来不会透过头脑被了解,因为头脑是已知的,是过去的,是死亡的。而过去必须停止,让位给现在。已知必须停止,让位给未知。头脑必须停止,让位给神。你必须放下你所拥有的一切。如果你能放下它们,如果你不再执着,那么最伟大的革命,最伟大的转变就会在你里面成为可能。
静心意味着一种无心的状态。
每天,每天,我都遇到同样的麻烦:你从书里读到,拙火以某种方式升起。如果你在书里读过它,它就会升起!于是,任何人都很难证明你是错误的,因为你有升起的体验。你说: 「我感觉过那种体验,你怎么能说我是错的呢?我感觉过拙火的蛇在脊椎里升起,它带着巨大的能量向上。」你在感觉它——那个感觉如此坚固,没有怀疑出现。但是我告诉你,那是你的头脑。因为有些人从来没有听说过拙火;于是它也从来没有升起过,于是它也没有被感觉过。他们也成就了。耆那教徒从来不谈论拙火,可是没有任何拙火,麾诃毗罗却达到了存在最终的展现。佛教徒从来不谈论拙火。印度教徒谈论它——于是它就升起了。
佛教徒谈论四个脉轮(注②);于是一个佛教的追随者只感觉到四个脉轮。印度教徒谈论七个脉轮;于是一个印度教的追随者感觉到七个脉轮。有一次,我对一个感觉七个脉轮的人说: 「你不知道有十三个脉轮吗?」
他说:「什么!十三个?可是直到现在我只感觉到七个。」
「漏了六个,」我告诉他,「你回去试试,当你同时感觉到全部十三个的时候,再来找我。」
六个月以后,他来了。他感觉到十三个了——这个人不是在欺骗,他是被欺骗了。他不是一个说谎的人,他不是在对我说谎:他是一个诚实的人。然而,头脑可以创造体验。所以记住,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灵性不是一种体验。它是体验者,而不是体验:是一切体验的证人,不是任何特殊的体验。当所有的体验都被超越的时候,你才能达到灵性的体验。灵性的体验不是这种体验或者那种体验。只留下你和觉知,不体验任何东西。
体验的贪婪是头脑的,当它被实现的时候,头脑感到非常满足,甚至对一些愚蠢的事物。从能量正在脊椎里面升起的感觉中,你能获得什么呢?它只是一种感觉——由头脑创造的。头脑是很有力量的。
你见过有人在火上行走吗?在烧红的木炭上面?现在已经证明人可以在火炭上行走。几年前,在牛津大学,一个斯里兰卡的瑜伽师示范了火上行走——在整套科学的安排下,他不可能做假。他确实没有做假——他在火上行走!当一个瑜伽师在红热的火炭上行走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呢?他没有被烧伤——那到底发生了什么?
头脑具有极大的能量。如果头脑感觉火不会烧伤自己的话,如果这个感觉是绝对的,完全的,那么,这个感觉就会变成一种保护你的能量,把你包围起来。于是你的双脚不会接触火炭。事实上,在脚和炭之间有一层未知能量的衬垫。火没有穿过去:一层看不见的能量衬垫在保护你。它是你身体的气息,集中在你的脚下面。你不是真的在火上行走,你是在自己的能量上面行走。它保护你的双脚,就象鞋子,能量的鞋子一样。头脑驱使了它。
牛津大学的一位教授完全被火上行走的表演吸引住了,他变得如此确信,以至于他走近了。当他走近的时候,走在火炭上的瑜伽师把他拉了上去,他也开始在火炭上行走了。他以前从来没有尝试过,他不是一个受过训练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因为在某一刻,如果你具备完全的信心,身体也会马上就被保护起来。
现代医学已经发觉几种现象,其中之一确实非常奇怪,这种现象就是:每个国家都有不同类型的流行病,而且每个社团、每个宗教、派系,都有不同的并发率较高的疾病。
例如,东方人更倾向于传染病:瘟疫,霍乱;更倾向于公共疾病,那些由传染散布的疾病。因为在东方很少有个体的存在。只有社团的存在。在一个印度的村庄里,村庄存在,没有人象个体一样存在;社团也存在。当社团过于庞大的时候,就会流行传染病。因为没有人拥有一个保护自己的氛围。如果有一个人生病了,那么整个社团都会逐渐变成疾病的牺牲品。而在同一个社团里,可能还有几个西方人——但他们不会受到疾病的传染。
但事实上,情况应该正好相反,因为西方人在印度应该更容易生病,因为他们不是免疫的。对于这种气候,对于这种疾病,他们不是免疫的;他们应该更快的变成牺牲品。然而不是。近百年的观察证明,不管什么时候发生传染病,欧洲人总是受到某种未知力量的保护。印度人则变成了牺牲品。
印度人的头脑是一种比较公共的头脑,欧洲人的头脑则比较自我,比较个人。所以,在西方,一些其它的疾病才是流行的。例如心脏病:这是一种个人的疾病,不会传染。在东方,心脏病没有这么普遍,除非你是西方人,除非你是接受西方教育的,而且几乎已经变成西方人了。在东方,心脏病不是一个大问题,糖尿病不是一个大问题,血压不是一个大问题——这些不是传染病。基督教徒更倾向于生这些病。西方人的头脑象个体单元一样生活的。当然,在你象个体单元一样生活的时候,社团不能对你产生很大的影响。你会被保护起来,免于传染病。
在西方,传染病已经逐渐消失了,但是人越来越多地患上个体疾病。心脏病、自杀、血压病、发疯——这些都是个体疾病。它们没有任何传染性。而在东方,人比较自在一点。你不会发现他们过于紧张。他们不会遭受失眠的折磨。他们不会遭受心脏病的折磨。对于这些疾病,他们受到了社团的保护。因为社团没有心脏。如果你过一种社团的生活,你就不可能患上心脏病。
这是一种少有的现象。它意味着你的头脑使你可以生某些疾病,使你受到保护避免某些疾病。你的头脑就是你的世界。你的头脑就是你的健康,你的头脑就是你的疾病。如果你用头脑生活,你就继续生活在葫荚里,你无法知道现实是什么。只有在你放下所有——公共的、个体的、社会的、文化的、私人的……头脑以后,你才能了解现实。当你放下所有的头脑以后,你的心才变成普遍的。你的心才和宇宙的心融为一体。
当你不再拥有自己的头脑时,你的觉知就变成普遍的。神不再被当作对象被了解,真理不再被当作对象被了解。你成为真理。你成为神本身。苏菲们相信普遍的心。他们希望你放下个体的心、公共的心、社会的心。他们希望你放下所有隔开你和普遍的心的障碍。你变成大海里的一滴水。你变成了大海,只有这样,你才知道它是什么。只有这样,你才知道存在是什么,在此以前是不可能的。头脑必须死掉。
直到你死了,神对你来说才是可能的。神不是一种体验。他从来没有跟你分开过。你看不见他,因为他躲在看的人的里面。你无法面对他。你将在什么地方面对他呢?他被隐藏在你的里面。
我愿意给你们讲一个故事,一个十分古老的印度故事。据说,上帝创造了世界。一切都很和谐。后来他创造人,出现了一些失误。因为人,麻烦开始了。那些时候,上帝经常只住在地上。他创造地球用来居住,住在这里,住在它里面。这出树和这些花,这些河流和山脉——他为什么要创造它们呢?故事说他创造地球是为了住在上面,为了待在这里。他待在这里,小鸟、树木、河流和动物!一切都根和谐。一切都是完美的。
后来他犯了一个错误:他创造了人,麻烦也就开始了,因为人开始抱怨。他也不看看现在是不是晚上,是不是半夜,上帝是不是睡觉了,就带着抱怨来敲门。他总是在那里。人开始让上帝发疯——他的抱怨是没完没了的。而问题在于:如果你解决一个人的抱怨,那么这个结果就会造成另一个人的抱怨。
有人说:「今天我需要下雨。」如果上帝下雨了,另一个人就会跑过来说:「你毁了我的房子——我刚刚粉刷好! 」可是有人需要它灌溉他的花园。因为不可能使所有的人都满意,所以上帝请教他的顾问应该怎么办。有人说:「您最好到喜马拉雅山去躲起来。」
上帝说: 「你说得对,可是你不知道未来。迟早会有一个叫爱德蒙.希拉里(EdmundHillary,南极探险家)的人甚至要登上埃佛勒斯峰。他们不会把我单独留在那里的。一旦他们知道我在喜马拉雅山上,整个世界都会到那里去的。不,这没什么用。维持一段时间可以,就算一个暂时的安排。但是你不知道这个爱德蒙.希拉瑞。我可以看见他已经在靠近了,因为我可以看见未来。」
于是他们说:「那么,您最好到月亮上去。」
上帝说:「不行。这只能维持一小段时间。人正在往那里去。人正在往每一个地方去。」
后来,有一个年老的顾问在上帝的耳朵边悄悄说了几句,上帝听了点头说:「对,你说得对。」
那个老人说的是:「您最好把自已藏在人的里面。深入他的心,把自己藏在那里。」
上帝说:「你说得很对,因为他们永远不会想到……」对任何人来说,这都是一个很难猜到的地方,上帝可以在——你的里面。
上帝不是一种体验。他藏在你里面。你只是一个藏身之所。上帝不是一种体验,他是一切体验的体验者。
成为随顺的,警觉的,你就会突然发现他在你里面。这个故事是真实的,绝对真实的……因为我跟随这个故事找到了他。你也跟随这个故事吧!它不是虚构;它是完完全全,原原本本真实的。他躲在你的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