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 熟 |
第七章 生命难解之惑 |
合理的杀人
「我今年五十岁了,却觉得自已还没真正成熟与完全长大,我有什么毛病吗?」
或许你还没有杀了所有人——那是一件必要的事情。假如你想要变成熟,你得先做一名手腕很高的杀人犯,在你杀了某一些人之前,你不会变成熟。你必须杀了你的父母亲,你必须杀了你的众多老师,你必须杀了引导你的人,他们全都在你里面喧闹不休,不允许你长大成人——他们使你一直很幼稚,使你倚赖,不让你独立。
过去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有位比丘要离开佛陀他即将要远行去宣传佛陀的佛法,当他去碰佛陀的脚时,佛陀为他加持,并且对其他弟子说: 「你们看到了这个受到老天祝福的比丘了吗?他已经杀了他的母亲、他的父亲、他的亲戚,还有他的国王。 」听到的人觉得惊讶无比,他们不敢相信耳朵所听到的:「佛陀在说什么啊?」
在场有一位弟子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提出问题:「您那样说的意思是什么?您是说杀人还是种美德吗?你称他是受到祝福的人? 」佛陀笑了,他说:「还不只这样,他甚至也杀他自已——他已经了断了他自已。」故事接着,据说佛陀唱了首歌,在歌曲中他解释了他所指的意思。
每个人都是从小孩子开始被带大的,那是你进入这世界最早的方式,那也是你经年累月被训练的方式,你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所有的事情都是指定好的,你被期望要照做,你于是变得非常倚赖——你总是在寻找父亲的角色,你总是在找权威来告诉你该做什么,或不该做什么。
成熟表示着:你了解从现在起要自已作主张,靠自己的果决、用自已的双脚站着——那就是成熟。不过这事却不常发生,因为或多或少父母亲都把孩子给宠坏了,他们送你上学校,一直上到专科或是大学,这些都会把你给宠坏,以致成熟的人并不那么多见。
社会不是很喜欢成熟的人,这样的人是危险分子,因为他按照自已的本质过生活,径自做他的事情,对他人的意见丝毫不以为意。他淡薄名利,过他自已的生活——不计任何代价,他随时都准备好要牺牲一切,但他绝不会牺牲他的自由。社会怕这种人,社会希望每个人都保持幼稚,每个人都待在七成到十四岁之间——那就是人们的实际年龄。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心理学家首次发现这个奇特的现象。心理学家在军队中施行第一次大规模的心理年龄研究时,得到一个很奇怪的结果:军队中的人平均心理年龄是十二岁;也有可能你的身体或许是五十岁,但心智却停留在十四岁以下。
十四岁以前你可以被压抑——因为十四岁以后就不容易了。当一个人到了十四岁时,假如他从没有被压抑过,那再来就永远不可能有机会打压他了,当他的性成熟时,他是相当强而有力的,十四岁以前他是柔弱的、阴柔的。在十四岁之前,你可以装任何东西在他脑袋里;他可以接受建议,你可以催眠他,告诉他任何你想说的,他会听你的话,他会相信你所说的。
十四岁之后他开始有逻辑,他会质疑。他的性征在这个年纪成熟了,性欲会使他变得独立自主,现在他自已能够当一个父亲了,现在她自己也能当一个母亲了,所以大自然、生物学让一个人在十四岁时就能脱离父母而独立,这早在心理学家的出现前就为人所知了。
教士很早以前就发现了,他们观察了几千年,他们发现到:假使你想制伏一个孩子,假使你想让一个孩子无法独立,你要越早做越好,越早越好。
若是在七岁以前,成功的机率便会大很多,若不能在十四岁之前做,那在后就根本没机会了。
所以为什么有许多人对小孩及小孩的教育那么有兴趣,道理就在这里,宗教都说小孩应该接受宗教的教育,为什么?在他们能独立之前,要趁早将他们洗脑。
对于一个真正想要自由、真正想要有意识、真正要破除催眠的人来说,他不要任何的限制,他整个的生命都要是流动的——他最大的工作就是要从内在丢掉许多东西。当佛陀说; 「你必须杀了你的父亲与母亲」时,那并不代表你必须真的去杀了他们--你要杀的是你携带在身上的父母亲,以及来自他们的想法。
去看、去观察,你会找出来的。你正要去做某件事情,突然间你听到你母亲的声音在说:「那件事不可以做!」你可以去看,你会听到那个声音,那是你里面的一卷录音带。你正要多吃一点冰淇淋,突然有一个片刻母亲从你里面说话了: 「不要吃太多——吃刚好就该停了!」从那个时候起,你开始觉得有罪恶感。
又例如你正要跟一个女人或男人做爱,突然所有的老师都站成一排在那里,告诉你说:「你快要犯下滔天大罪了,要小心!这是个陷阱,趁还来得及之前快逃走。 」就连你跟你老婆做爱时,你母亲、你父亲、你的师长都夹在中间作梗。
要找到一个全然在爱里面的人很不容易。你没办法进入爱,因为你一直被教成爱是错的,这想法你怎能说放掉就放得掉?除非你有能力抹杀掉这些声音……你需要极大的勇气,你必须准备丢掉所有来自父母亲的声音,准备丢掉所有的权威,准备进入未知,不携带他图,准备一个人去冒险。
曾经有人有过这样的经历。亚历山大.艾略特(Alexander Eliot)随着一个禅师习禅,一连好几个月,他都在静心、坐禅,他进入了他存在的深渊中。有一天晚上他做了个梦,梦境非常奇怪,对禅这个领域的人来说,他们能了解这样的梦——不过对艾略特这样一个西方人而言,他觉得很吃惊,他讲述那个梦境……
「最近我做了个梦,菩提达摩出现在我梦里面,他看上去像是卷成一团的身体朝我飘了过来——圆滚的身材,眠球外凸,眉毛呈球根状,长相活象个鬼魅。」
菩提达摩就跟我一样是个危险人物,禅宗里的人在画他的脸时,都将他画得看起来一副很危险的样子,他们这么做是出于爱,实际上他不是那个样子——肉体上不是那种长相,其实他的外型长得非常美——可是如果你看到一幅菩提达摩的画象,你会被吓到!
如果你去看他的眼睛,他看上去就象个杀人狂,好象他会把你给杀了一样,不过这正是所有禅师的用意所在。因此,虽然是在梦里,艾略特对于这样的画面仍感到极度的害怕,他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是在笑,还是在扮鬼脸?他脸上粗长豪迈的胡须使人难以分辨他的表情。‘你看起来是个大人了,’他的声看从胡须里轻轻传了出来,‘可是件还没杀掉半个人,怎么会这样?’」
艾略特吓醒过来,醒来后他发现自己汗流浃背,整个身体抖个不停。「这个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还没杀过半个人?」
那正是我要说的,当你觉得自已还不是个成年人,那表示你还没杀掉任何人,五十岁已经太晚了,因此从现在起,别再浪费一分一秒,立刻砍掉你里面所有的印记,洗掉你里面那卷老旧的录音带,松掉头脑里上紧的发条。
就从这一刻起,开始去过你的生活,好象你什么都不知道,彷佛从没有人教过你任何事情——一切新颖、干净,从ABC开始——你将会看到成熟很快就来临。不成熟的人生一点都不值得去过,因为所有美丽的事物只发生在成熟的心智中,所有很棒的事情都只发生在成熟的心智里。
能作为一个成年人是项祝福,可是人们只是变老,他们从未长大成人,年纪上他们不断增长,但意识上却不断萎缩,在意识上他们一直是个未出娘胎的婴儿。你的身体出生了——但你还没出生。
将你的生命接到自己的手中——那是你的生命,你不是来这里履行任何人的期望,不要去过你母亲的生命,不要去过你父亲的生命,要过你自已的生命。
不用态度过生活
「有一天,你强调要成熟一点;另外一天,你又说‘就当个小孩子。’如果我采取成熟的态度,我觉得我内在的小孩子就被压抑,没办法表现出来;而如果我让我的内在小孩跳舞唱歌,我又会出现幼稚的态度,那该怎么办呢?」
做一个成熟的人,并不代表就要采取成熟的态度:其实,「采取成熟的态度」会是变成熟最大的障碍之一。「采取 」带有强迫的意味,表示那是件培养、锻练出来的事,而不是出自于你本身。那是一张面具,一张上了彩的面孔,而不是你真实的本质,大家都是那样,所以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只是看起来成熟而已——其实才不,骨子里他们根本不成熟——他们携带着从别人身上学来的态度,但内在深处里,他们依旧是幼稚,他们的成熟只有表面上薄薄的那么一层,或甚至连那样都不到。
只要稍稍试探一下任何人,你就会看到幼稚的部分显露出来,不只是对普通人--去试探你的圣者,你会看出他的不成熟,或去试探你心目中的政治人物、你的领袖,只要去看看各国随便一个国会里的人,你就会发现一堆这么不成熟、幼稚的人聚在一起。
人们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当你「采取」什么的时候,那便是假的,我从来没有告诉你去采取任何事情,我告诉你去 「成为」!「采取」是「成为」的阻扰,唯一「成为」的方式是从最初的地方开始,由于你的父母在你童年时期并没有允许你成为你自已,于是你就此卡在某个地方。
所谓的一般人,他们的心理年龄不超过十到十三岁,连十四岁都不到!你或许七十岁八十岁了,但是你的心理年龄只维持在你性征成熟前的阶段。当一个人在他十三、十四岁左右的年纪性征成熟时,他就永远被封死了,他就只是越来越虚假,他的人生变成必须用某个谎言来圆另一个谎言,就这样无穷无尽下去,你不过成了一堆垃圾——那就是你的人格。人格必须被丢掉,唯有如此主体性才会浮现,这两者是不一样的,人格是一个展示箱,仅供展览使用,它并不真实。
主体性才是你的真实面目,那不是为了展示而存在的,任别人在你身上爱挖掘多深都可以,他会发现你怎么样都是同一个味道。据说佛陀曾经讲过:「你可以从四面八方来品尝我,你会发现我都是一样的味道,这就象你从任何地方尝到的海水都是咸的一样。」
主体性是一个有机的整体,而人格却是分裂的:中心是一回事,周围又是另一回事,两者从未交会。不仅如此,它们不但是不同的,还正好截然相反,它们永远处于对立的状况。
所以你首是要了解的一件事是,永远不要去采取一种成熟的态度,要不然就是成熟,要不然就是不成熟。如果你是不成熟的,那就成为不成熟的——透过成为不成熟,你将能允许成长的发生。所以就让不成熟在那里,不要假装,要诚恳一点。如果你很幼稚,那你就是很幼稚——那又怎样?就幼稚到底,接受它,跟随它,别在你的本质中制造分裂,否则你会创造出一个根本的精神错乱,你就只是做你自已。
幼稚没有什么不对,因为你被教导说幼稚是不对的,于是你开始采取成熟的态度,从小你就在尝试要成熟一点,小孩子怎么能够是成熟的?孩子到底是孩子,他必须是幼稚的。
然而幼稚并没有被允许,于是小小的孩子也都懂得狡诈圆滑——他们开始装模作样,谎言从他们人生最早的时期就出现,且不断增长。等到哪一天你开始追寻真理,你只能去经书里头找,可惜真理并不在经书里,真理在你的本质之中,那才是真正的经书,吠檀经、可兰经、圣经——它们都在你的意识里!你携带着的正是你所需要的一切,那是来自上天的礼物。每个人出生时都带着真理在他的存在中——生命就是真理,可是你却开始学会谎言。
丢掉一切的谎言,勇敢一点;当然你会有恐惧升起,因为当你丢掉人格的时候,你过去没有被允许的幼稚就会浮出台面,你于是觉得害怕:「干嘛!我现在才要幼稚吗?正当大家都认为我是个杰出的教授——或医生成工程师——我拥有博士学位而我却要变得幼稚可笑吗?恐惧出来了--害怕别人的看法,害怕别人怎么想。」
打从一开始,就是那同样的恐惧毁了你,那是你的毒药:「我母亲将会怎么想?我父亲将会怎么想?人们将会怎么想,还有师长、这个社会? 」小孩子已经懂得工于心计——他不会表露内心,他知道别人将不会要那个东西,于是他会制造一个表像作为掩饰,这就是一种外交手腕,这就是一种政治行为——这就是毒药!
每个人都懂得这种政治手腕。你微笑是因为你会有所得,你哭是因为你被期望要哭,你说特定的话是因为这样事情会比较容易。你对你老婆说 「我爱你」因为这样她就会停止唠叨:你对你的老板说「没有你我活不下去,我的世界中只有你一个人,你是我的生命。」那是因为他希望你这么说,而非你真的觉得如此。若是你的确这么觉得,那就有美的成分在里面,那是一朵真的玫瑰花:如是你只是在假装,取悦、支持他的男性自我,因为你有需要必须透过他满足,那就是朵人造的塑料花。
你背负着这么多不自然的东西,那就是问题所在,这世界不是问题。那些所谓的宗教人士教你要弃俗,我却告诉你这世界一点都不是问题所在,要丢掉的其实是虚假——那才是问题的所在,丢掉人为的东西——那才是问题的所在,不必抛弃你的家庭,而是要抛弃你所创造出来的虚假的家庭。
做人要真实、要诚恳一点。有时候,要真实与诚恳是很痛的,因为它不是廉价品。而做一个不真实、不成恳的人是很廉价的,那是一个为了方便、舒服的诡计,那是用来保护你自已的策略,就象一张盔甲,但这么一来,你就错过了一直存在你灵魂里的真理,于是你永远无法知道什么是神,因为神就在你里面,先里后外——因为那是最靠近你的,那是你的存在。
若是你错过了神:你怎么能在克里希纳、耶稣、佛陀之中看到神?全都是骗人的,若你不能在你自己身上看到神的话,你也就无法在耶稣身上看到神,若你总是在身边制造谎言,那你要怎么在你自己身上看到神?谎言已堆积得如此深厚,使你几乎忘了回到存在本质的路,你在层层谎言之中迷失了自己。
尼采曾说过,人没有谎言会活不下去。这句话用在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身上是对的,为何人没有谎言会活不下去?因为谎言的作用就像是缓冲剂,它能够吸收震惊。谎言的功用有如润滑剂,好让你不会经常和别人有擦撞,你微笑,别人也微笑——这是一种润滑剂,你说不定心里面气得要命,可是你照样对你老婆说 「我爱你」,因为要是你表现出你的愤怒,你就会为自已惹来麻烦。
别忘了,除非你懂得表现你的愤怒,否则你不会懂得如何表现你的爱。一个没办法表达生气的人也不能表达爱,因为他是那样地压抑自已的愤怒,以致于失去了表达其它东西的能力。所有的一切都集结在你的存在之中,它们并不是分开的。
在愤怒与爱之间,连一条缝隙都没有,它们混在一起、彼此互相交错着,它们是同一股能量。要是你压抑愤怒,你同时得压抑爱;要是你释放爱,你会惊讶地发现愤怒会随之升上来。要不就是压抑全部,要不就是都抒发出来。你必须了解你内在有机整体的数学原则,你并不能选择压抑愤怒而同时又想表达爱;若是你办到了,你的爱也是假的,因为那样的爱没有任何的热度,没有温暖力品质,那样的爱只是矫揉造作的一个半冷不热的状况,你永远会害怕进入更深层的爱当中。
人们的爱是装出来的,因为他们被期待要去爱。他们爱他们的小孩,他们爱配偶、朋友,因为他们被指望做一些特定的事,他们去履行这些事的样子就好象那是他们的义务,而事实上他们一点都不高兴那么做。
你回到来见到你的孩子时拍拍他的头,只是因为事情应该是那样,但你并没有喜悦的感觉——那个动作是冰冷单调的,你的孩子将不会原谅你,因为那落在他头上的冰冷动作是丑陋的,他觉得尴尬而你也觉得尴尬。你和你的女朋友做爱,却未曾进入得很深入。做爱可以带你到很远的地方,带你到最终的喜乐,你可以消融在其中,但由于你从没有允许自已发脾气,你的愤怒从没被处理过,你又如何能允许自已消融在爱在面呢?
曾经发生过许多次这种事——听到你都会恨震惊——一个男人杀了他的爱人,因为当他允许他的爱出来时,愤怒也随即出来了。这是为人所知的事实,但他并不是真正的杀人犯,是社会应该负这个责任,这个人只是太有胆量,他进入爱进入得太深。当你进入得深的时候,你会变得很狂野,因为你有修养的那一部分只是在表面,于是当愤怒、所有深藏在你里面的东西都跑出来时,你几乎就等于是疯了。
为了避免那样的疯狂,你只好以一种很肤浅的方式在做爱,使性爱从来都不是个伟大的发生,人们说得没错,那就像是打了个喷嚏:它释放了紧张,舒缓逐渐压得你喘不过气来的能量。
不这,这却不是爱的真实面貌,爱必须是令你销魂的,而不是打个喷嚏就没了,那不是一个舒解,而是一种了解与解放,象非你领悟到爱是解放、是狂喜、是三摩地,否则你就是还不懂爱。而唯有当你不作假、当你对凡事都秉持诚恳的时候才有可能发生:当你能允许愤怒,当你能允许欢笑,当你能允许眼泪,当你能允许一切时,爱就发生了。如果你从来都没有阻挡自已的那股力量,你都不去压抑、控制任何事情——如果你一直过的都是没有用 「控制」的生活。记清楚,没有用控制的意思不是说放荡,没有用控制的生命可以是很有纪律的,只不过这个纪律不是来自外在的加诸,那不是个被采纳进来的态度。纪律是出于你内在的经验,出于你跟自已内在一切可能的相逢,出于经验过事情所有的面向,出于你探索过所有的层次:纪律的发生是由于你领悟到一些事。你生气过,而你明白了在生气里头有什么——在那个明白中产主了纪律,它不是控制,控制是丑陋的,纪律是美丽的。
纪律(discipline)的意思是学习的能力,所以才会有另一个字「弟子」(disciple),其意思并不是控制,而是一种学习事情的能力。一个有纪律的人会不断地在生命经验当中学习,无所畏惧地进入所有的事情——他冒险犯难、追寻探索,随时准备好要进入未知的黑夜;他不会抓住自已已经知道的东西,也不怕犯任何的错,他随时都准备好掉入阴沟里,他随时都有被人们嘲笑的心理准备。
要有足够的胆量被当成傻子,唯有如此你才能真正去生活、去爱,唯有如此了解才能发生,唯有如此你才能做你自己。
成熟随着越来越深刻的生命经验而来,如果你逃避生命,你终其一生会只是个幼稚的人。
还有一件事:当我说当个小孩时,我不是要你表现得幼稚。小孩必须是幼稚的,不然他就错过了童年时期许多的经验:但话说回来,不管你的年纪大小,当你是幼稚的时候,就表示你还没长大。当一个小孩子是截然不同的一回事,这话是什么意思?
首先,小孩子永远是全然的,不管他正在做的是什么,他都是完全地沉浸于其中,他不会三心二意。若是他在沙滩上捡拾贝壳,那么他的意识里就没有其它的事情,他所关注的就只有贝壳和沙滩,他浸淫在里面,完整地消失在里面。那种全然就是当个小孩的基本特质,那是全神贯注,那是强烈的投入,那是倾全心全意的。
第二,小孩子是天真无邪的,他所表现出来的都是基于一个不知道的状态,他不会以知识来行动,因为他没有知识。你都是用知识在做事,知识代表的是过去,代表的是老旧的、是人家所说过的,知识代表的是你所堆砌的。而所有新的状况都是没发生过的,没有什么知识能够适用在这些新的状况之中,我所谈的不是工程学或是科技--在那些领域里,过去的东西可以适用,因为机器就是机器。可是,当你置身在人性的氛围中,你与活生生的人在沟通时,没有一个状况会是重复的,每一次的状况都是独一无二的,如果你想在那样的情境下做出正确的事,你得象个小孩般,出于无知来行动。
不要用你的知识,忘掉你的知识,以新的来回应新的,不要用旧的来回应新的。假如你以旧的来响应新的,你将会错失:在你跟你周围所发生的事情将不会有所衔接,你会总是迟了一步,你会老是搭不上火车。
人们经常梦到火车,他们总是赶不上火车。在梦里,这个人匆匆忙忙地冲到火车站,等他赶到时火车已经开走了。许多人经常做这种梦,这是最普遍的梦境之一,为什么地球上有这么多人常常做这种梦?因为他们错失了生活,他们总是迟到,他们努力试过了,但空隙还是在那里,他们和生活的连结不在,他们无法融入生活之中,总有某个东西在中间作梗,而那是什么?
作梗的是知识。
我教导你要无知——当我说象个小孩般的时候,意思是要你一直不断地学习,决不要变成饱学之士,知识是死板板的东西,而学习是一个活络的过程,学习的人必须谨记一件事,他不能从知识的观点来运作。
你是否曾经观察过,小孩子学东西很快。假如他是住在一个说多种语言的环境,他就能学会讲每种语言,他会学母亲所说的语言,他学父亲所说的语言,还有邻居所说的语言--他可能轻而易举地就学会说三、四、五种语言,一点问题都没有。
一旦你已经会说一种语言,那要再学另一种语言就很难了,因为这时你会从知识的观点来运作。有句话说得好,你无法教一只老狗新的把戏,这话一点不假,但是什么让一只狗变老的?这不是心理上的年纪,因为苏格拉底甚至到临死前都还在学习,佛陀会一直学习到最后片刻,是什么让一只狗变老的?是知识让一只狗变老的。
佛陀一直都保持年轻,克里希纳也一直都保持年轻,你找不到任何一座雕像是他们老的样子,倒非他们都没有变老!克里希纳活到八十的岁数,可是他内在有个部分一直保持年轻,象小孩般的,他总是以从不知道的状态来响应事情。
所以第一,当我说象个小孩般的,我指的是要全然。
第二,是保持学习的心,从不知道当中行动,那就是天真无邪的意思:从不知道当中行动即是天真无邪。
第三,也是最后一件事:小孩有着与生俱来的信任特质,不然他无法存活。当一个孩子出生时,他信任母亲,信任母奶会滋养他,信任一切都会没问题,他的信任是绝对的、没有一丝丝的怀疑。他不怕任何事情,他的信任是这么深,反而让母亲会害怕,因为小孩可以去跟一条蛇玩耍,他会将他的手伸到火里面:他的信任是这么深——他不知道什么叫做恐惧,他不知道要怀疑,这是第三个特质。
如果你懂得信任是什么,如果你能再次学会踏上信任的道路,你才能知道神性,你才能了解到真理是什么,这点你必须明白。
科学所倚赖的是怀疑,所以整个教育才会变成用怀疑的教育。科学靠的是怀疑,没有怀疑科学不会进步:宗教性靠的是信任,没有信任的话,宗教性的体会不可能发生,这两者的方向刚好完全相反。
记住一件事,如果你用信任去做一件科学性的工作,你就错过了重点,你将不会有任何收获,不会有任何新发现,因为这时要使用的方法是怀疑。
你必须一再一再地怀疑,你必须不断地怀疑,直到有一天你栽在一件不能够再怀疑的事情上,然后基于无法再做些什么,你必须接受它。
但怀疑仍是那么多,明天可能有新的事实出现,然后整个想法都要再放掉,所以那只是暂时的……科学从未发现任何终极的真理,只有暂时性的真理、大概的真理,只是暂时地接受这个真理,因为谁知道——明天又会有新的研究发现新的事实、新的资料,所以说科学的东西都是暂时性的假设。
牛顿所发现的已经被爱因斯坦推翻,爱因斯坦所发现的将会被其它人推翻,在科学的领域之中,信任是不需要的,怀疑才是方法,唯有到了不可能再怀疑什么的地步时,你才必须信任——基于时间上的关系,现在你无计可施,那样也是暂时的,你能怎么办?更进一步的怀疑是不可能的了,你已经上穷碧落下黄泉,所有的质疑都被解决了,于是出现了一个确定性。
宗教是截然不同的层面,正如同科学的方法是怀疑,宗教的方法是信任,信任是什么意思?意思是我们与存在并不是分开的,我们是它的一部分,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属于它,它也属于我们,我们并不是无家可归的,宇宙是我们的母亲,我们可以当它的小孩,就象小孩子信任当他有所需要的时候,母亲就会来照顾他的需要一样——看他饿了,母亲会来喂他,当他觉得冷的时候,母亲会来抱抱他,给他温暖与关爱,小孩子能够信任。当他有需求出现时,他所必须做的就只是叫和哭,母亲的注意力自然会落到他身上,这样就行了。
宗教上说,这个宇宙是我们的父亲与母亲,耶稣称神「阿爸」(Abba),这比父亲来得贴切。父亲是一个正式的说法,阿爸是非正式的,假如你必须正确无误地翻译阿爸,它比较接近爹地(daddy)而不是父亲,只不过叫神爹地听起来有点荒谬,教会将不允许你这么称呼他,他们会说这是不对的,但耶稣以前都叫他阿爸,那就是爹地。
其实,祈祷不用太正式。「天父」听起来好遥远,难怪当我们叫神为天父时,我们把他抬到遥远的天堂去,爹地感觉比较亲近——你可以触摸得到,他几乎就是个真人,你可以对他说话。对一个高高坐在天堂那端的天父,你可以声嘶力竭地呼喊他,可是你们无法信任自已能碰触得到它。
「宗教」代表的是以一种小孩般的眼光来看待存在:这世界变成爸爸或妈妈,你不去违背自然,不与自然抗争,没有对立,而是深深地配合存在,去抗争看起来会是愚蠢又荒谬的。
在宗教的经验上,怀疑发挥不了作用,如同信任在科学的探讨上是没有半点用处一样。科学指的是探索外在,宗教指的是探索内在:科学是万物的宗教,宗教是存在的科学。就好象你不能用耳朵来看一朵花一样——不管你的耳朵有多灵敏,不论你的耳朵多富有音乐性,你无法用耳朵看花,耳朵只能用来抓住声音,它有它的局限,如是你想要看到颜色、光线、样式,你必须用眼睛来看。
眼睛是这么的美,但它也有它的限制——你无法透过眼睛听音乐,就算是最伟大的音乐也无法通过你的眼睛,眼睛是聋的,你得用耳朵来聆听。怀疑是进入事物的大门,信任是进入本质的大门,唯有经由信任,你才能知晓神性。
记得,你有两种可能会掉入谬误之中。所谓的宗教人士、教会里的人老是在与科学对抗,那是愚蠢的举动,因为他们要科学倚赖信任。现在,科学正展开报复——科学要宗教也倚赖怀疑与逻辑,人类之愚蠢,愚蠢到老是在犯同样的错误,中古世纪的教会很愚蠢,现在,那些自命为科学家的人又做了相同的蠢事。
一个已经了解的人会说,怀疑有它自成的一个世界,你可以将它当成一个方法,只不过它有它的局限,不必将信任用在对事物上面,也不必将怀疑用在对内在世界上面,要不然你将会是一团混乱。如果从前的科学所使用的方法是信任的话,那科学大慨也就不会问世了,正因如此,东方的科学才仍然停留在很原始的阶段。
我曾遇过一位印度的科学家,即使他已经受过西式教育,说不定他已经得过什么奖,或者就算他是诺贝尔奖的桂冠得主,他内在深处的某个地方仍是不科学、仍是迷信的,他不断地尝试某些方式,不管他懂不懂,他有没有意识到——他硬将信任用在外在的世界里。而来自西方很虔诚的宗教人士,则是仍保持着某些怀疑在他们里面,西方已经探索了怀疑的各个角落,而东方则探索了信任的各个角落。
你必须使用这两者,我会说能够运用这两者的人才是真正懂的人。当他在实验室在工作,他用的是怀疑与逻辑:当他在殿堂里祈祷、冥想时,他用的是信任。他是不受拘束的——他既不被信任绑住,也不坡怀疑绑住。
别被你的耳朵或你的眼晴给绑住,否则你会总是一无所获,你拥有两者!所以,当你想看时你用眼晴,当你想听时合上眼睛,人们会在听音乐时闭起眼晴不是没有原因的,如果你懂得如何聆赏音乐,你会闭着眼睛,因为眼睛在那时候派不上用场。
对怀疑与信任也是一样,信任是孩子的特质,这三个特质——全然的特质,保持无知而不用知识的特质,以及信任的特质——这就是我所指的意思。
孩子气的幼稚是一种感情用事的情绪状态,这不是你所需要的。每个孩子都必须要被允许幼稚,一如每个大人都需要被允许有大人的样子,但是大人也可以拥有当一个小孩的特质。幼稚是不需要的,创伤是不需要的,感情用事是不需要的,然而,成熟与小孩般的特质是可以搭配得很好的,在这两者间并无相佐之处。事实上,唯有当你象个孩子一样时,你才能变成熟。
然而话说回来,如果你的幼稚都没有被满足过,你这个部分需要被允许,就让它出来,被满足,越早越好,不然它会一直抓着你不放。让它被抒发出来,这样它才能结束。当被允许时,它会出现一段时间,然后会走开,留下你深深地觉得心满意足。
最好现在就让它出来,不要拖延,因为越拖会越难——于是你会发现一个小孩般的特质跑出来了,幼稚会消失不见,幼稚只是暂时在那里,然后它将会离去,你的小孩特质将会是新鲜又年轻的。等这个小孩特质出现的时候,你才开始成长,然后你会成熟,你无法用你带着身上的那些诺言使自己成熟,只有当你真诚、当你是真实的时候,你才能够成熟。
从性欲到感官敏锐
「有可能透过去经历性而丢掉性吗?似乎我的头脑与身体对性的要求是永无止尽的。」
重点是,你为什么这么急着丢掉它?当你急着要丢掉,你反而没办法丢掉,你的急、你的想要丢掉,将使你无法完全了解它。当你已经决定一个东西是错的、你觉得必须丢掉它,你又能从何了解它呢?你根本连听都没有听就已经做下评断!给你的性欲一个机会吧。
我听说慕拉.那斯鲁丁曾担任过地方法官,第一个案子的人进来了,他听了其中一方的说法,然后他说:「等一下,现在听我的宣判。 」法院的书记官搞不清楚怎么一回事,因为他都还没听过反方的答辩。
他挨近那斯鲁丁的身边,对他说:「先生,您在做什么啊?您还没听另一方所讲的呢!」
那斯鲁丁说:「你说的另一方是什么意思?你想混淆我吗?现在事情一清二楚得很,如果我听了另一方所说,我会被搞迷糊,那么要做出审判就难上加难了。」
但是,那样会是一个正确的判决吗?你压根都还没听到另一方的说法。你已经听了你所谓的圣人几世纪的话,他们对你说个没完。他们全部的性能量,已转成对性的口诛笔伐,而这你已经听过了。但你尚未给你自己的性欲一个机会说说话,不,这样是不对的,为什么呢?谁知道?说不定那不是要被丢掉的东西,那么……谁又知道了?或许那是该被一直带着的东西,要保持开放。我所说的别无其它,就只是要保持开放而已。深深它去冥想,当你在被爱的时候,就让你每个爱的动作充满了静心和观照!
忘掉所有在你成长过程中所携带的各种偏见——所有反对性的制约会让他更想要性,然后你以为你的性欲是一个问题,并不是性能量本身有问题,是反对性的头脑造成了扭曲。
所有的宗教都是造成性变态的根源,当我说所有的宗教时,我不是指佛陀,我不是指玛哈维亚,我不是指克里希纳,我也不是指耶稣或穆罕默德,我指的是他们的跟随者,他们是导致性变态的根源,而且是很大的一个根源,真实的状况是怎样?他们看佛陀的性消失了,他们就下断言说性必须要消失才行,只有当性消失你才会成佛,他们立下这样的规矩。
但这样是本末倒置的,佛陀因为到达了他内在的根本,性才因而消失的,而不是因为抛弃性而使他成佛——他成佛,所以性消失了。然而人们从外面看着佛陀,他们看到的是性不见了,所以如果你要成佛就要丢掉性。
佛陀对金钱没有一点兴趣,于是他们认为:「如果你要成佛,对金钱要不屑一顾。」
这些都是错误的方法:这是误将果当成了因,而不是找到了因,真正的因是在内在的佛性,他内在的佛性已经醒觉过来。当一个人里面的存在已经醒过来时,他感到是这般地幸福快乐,他哪里还会想到性?去乞求某个人分你一点快感?谁要老是当个乞丐?当你是个皇帝,你里面拥有无尽的宝藏,你就不会去要一个女人或男人给你短暂的欢愉。你很清楚她在乞讨你也在乞讨——两个乞丐拿着钵对着: 「你给我一些快乐时光,我也给你一些快乐时光。」两个都是乞丐!乞丐能拿得出什么给人呢?
但我并不是说这样有什么不对,在佛性还没开启前,所有事情都会继续进行下去——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在这时候不要下评断,是评断不对,只要对你的能量更加去觉察、更接受、更能放松于其中就可以了,不然你就会跟基督教的圣人置身同样的麻烦里,这个麻烦已经存在好几个世纪了。
我听说过一个很有名的基督教圣人叫杰洛米(Jerome),他极端地反对身体,他每天用鞭子抽打自己的身体,直到身体流血为止,许多人跑来看他如此严厉的的苦修,这两边的人都是有病的:杰洛米有被虐待狂,而来参观这项盛举的人有虐待狂,他们想折磨别人,他们有强烈的欲望想去折磨--但他们不能做,而这个人对他自己这么做,他们看得很开心,双方都是病态的。
杰洛米骂身体是「卑贱的」、「一袋粪便」,他在他的洞穴里深受幻想美女所苦,他很勉强的允许婚姻——因为那是唯一可以制造处男处女的方式,理由就是为了制造处男处女,那地球上最完美的人类,于是性是一个必要的罪,所以他才同意婚姻,不然的话婚姻也是一种罪。
另一个男人,亚历山卓约克莱门特(Clement)写过这样的话:「每个女性都该以自已的女儿身为耻--因为她是通往地狱的大门。」
我对这些人感到诧异,如果女人是通往地狱的大门,那没有女人能进得了地狱--门无法进入它自己。男人可以经由女人进入地狱,没问题--那女人呢?理所当然地,他们一定都在天堂里!男人呢?若女人是通往地狱的大门,那男人呢?因为这些话都是男人写的,而且所有的圣者都是男性。
其实,女人从不象男人这么神经失常:所以才没有很多女性圣者,她们稍微正常一点,与大地的连结比较深。他们不象男人那么愚蠢想证明些什么,他们优雅、圆融,较根植于大地,较归于中心,所以你才不常听到有女性象亚历山卓约克莱门特——你找不到这种女性,从没有女人说过 「男人是通往地狱的大门」这种话。
不过,并不是没有女性神秘家的存在,是有的,以前有蜜拉(Meera)、蕾比雅(Rabiya)、还有克什米尔的拉拉(Lalla),但她们他不会说象克莱门特那样的话,蜜拉反过来说,爱是通往神的大门。
另外一个圣人叫奥瑞根(Origen),他为自己去势--杀人犯、自毁的人们!在基督教的世界里,这些压抑的行为造成了一切病态的现象。有一个名叫玛修蒂(Mathilde)的修女,她感觉到上帝的手在爱抚她的胸部,你想,为什么上帝要给她这种麻烦?当你没有男人时,你就会开始幻想男人,而且你必须创造许多的幻想。另一个修女克蕊丝汀(ChristineEbner),他相信地怀了耶稣的孩子,还有修士们幻想与处女玛丽性交。
由于这么严重的压抑,修道院变成了所谓邪恶的精灵所造访的地方,这些恶灵以淫荡女——她专找即将成为圣人的男修士,变成梦淫魔——侵犯熟睡或冥想中的修女的俊俏男子的样子出现。基督教是如此的病态,那里面的人做着各式各象的幻想,许多修女在法庭上供称恶灵在晚上来找她们上床,甚至还描述恶灵的性器长相--分又的,所以能分别进入阴道与肛门。
病态的人会变成神经病。那些在法庭上供称的修女们说,当你跟恶灵上过床后,就再没有其它男人能够满足你——他是最伟大的情圣,他让你有许多的高潮。世界各地都有这类的状况,但象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在基督教里算是到了极致。
拜托,不要去反对性,不然你反而掉进性的陷阱里,当你想摆脱它时,你就永远无法摆脱它。没错,是有一个当性消失时的超越点——但那不是由于你反对它,只有当你的内在有更多的祝福升起时,性才会消失,在那之前不可能发生。先找到那较高的,于是较低的会自行消失。
让这个成为你生命的基本准则:不要去反对较低的部分——寻找那较高的。永远不要去反对较低的,而是去寻找那较高的,一旦那较高的在你身上开始绽放光明时,你会突然发现你对较低的层次再也没有兴致了。
你问道:「是否可能,真的有可能透过经历性而丢掉性?」
我可不是那样说,我所说的是当你经历它的时候,你将能够了解它,了解就是自由,了解就是解放。
我并不反对性,所以不要急着丢掉它,要是你想丢掉它,你又将从何了解起呢?当你不了解性时,性永远不会消失!当它消失时,并不代表从此性与你的生命绝缘,并不是说你变成没有性想的人。事实上,当性消失时,你的感官将转变成前所未有的敏锐,因为这时所有能量都被他整个人所吸收。
佛陀的感官远比你要来得敏锐多了,当他闻的时候,嗅觉比你强烈,当他碰触时,碰触得比你全然,当他看着一朵花的时候,能够比你看到更多来自花的美——因为他所有的性能量散布到全身各处,而不再是局限在生殖器而已,它遍布全身上上下下。所以佛陀会是这般的美,这般优美——不属于凡间的美,是打从哪里来的呢?是从性--蜕变、转化过的性,你所谴责非难的那滩烂泥巴,已转变成一朵莲花。
所以永远不要反对性,它会变成你明日的莲花。当性确实被转化过,那时给你才会明白,性是神所给你的一个非凡的礼物,它是你全部的生命,你所有的能量,不论是从高的角度或低的角度来看——它都是你唯一仅有的能量。所以,不要对它有敌对的念头,不然他会压抑自已,一个压抑的人是不能懂些什么的,而一个不能懂的人永远无法转化、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