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的科学

瑜伽始末 第二卷
第六章 我是一个新途径的开始

第一个问题

  你是否有从任何师父中的师父那里接收到任何指示?

  我并没有走在任何古老的途径上,所以有几件事必须加以了解。我不像马哈维亚,他是一长串的二十四位师父的最后一个,他是第二十四个。过去的那二十三个,都已经变成师父中的师父,已经变成在同一个途径、同一个方法。同一个生活方式、和同一个技巧的神。

  第一个师父是里希阿伯(Rishabh)。最后一个是马哈维亚。里希阿伯没有以前的人可以效法。我不像马哈维亚,而像里希阿伯。我是一个传统的起点, 而不是终点。还有更多更多的人会来到同样的途径,所以我无法向任何人寻求指示,那是不可能的。一个传统会诞生,然后会死掉,就好像一个人生下来之后会死掉一样。我是起点,而不是终点。当一个人处于一个系列的中间点,或是终点,他会从一个师父中的师父那里得到指示。

  为什么我没有走在任何途径上?那个原因就是,我跟很多师父工作过,但是我从来不是一个门徒,我是一个流浪者,流浪了很多世,和很多传统相交过,跟过很多团体、学校、和方法、但是从来不属于任何人。他们以爱来接受我,但是我从来不是他们的一部分,最多我只是一个客人,一个过夜的停留,那就是为什么我学了很多。在一个途径上你无法学那么多,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你走在一个途径上,你会知道它里面的每一件事,但是其它的你就不知道了。你的整个存在都投入在它里面,那不是我的方式。我一直都像一只蜜蜂,从一朵花飞到另外一朵花,采集了很多花香,那就是为什么我可以很适应禅宗、耶稣、犹太教、回教、和派坦加利,很多不同的方式我都能适应,而它们有时候是完全相反的。

  但是对我而言,有一个隐藏的和谐存在,那就是为什么那些只遵循一个途径的人无法了解我,他们会觉得很困惑,不知所措。他们知道一个特定的逻辑,一个特定的模式。如果那件事适合他们的模式,它就是对的;如果它不适合,它就是错的,他们有一个非常受限制的准则。对我而言,没有准则存在。因为我跟过很多模式,我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很安逸。对我来讲,没有人是异乡人,我对任何人都不陌生。但是这会产生出一个难题,我对任何人都不陌生,但是每一个人都把我看成是一个陌生人,它一定会这样。

  如果你不属于某一个特别的宗派,那么每一个人都会把你看成好像是敌人。印度教教徒会反对我,基督徒会反对我,犹太教教徒会反对我,耆那教教徒也会反对我,但是我并不反对任何人。因为他们无法在我里面找到他们的模式,所以他们反对我。

  我并不是在谈论一个模式,而是在谈论一个更深的模式,那个模式可以涵盖所有的模式。有一个模式,还有另外一个模式,又有另外一个模式,无数的模式,所有这些模式都由一个潜藏的东西所涵盖,它是模式中的模式,是隐藏的和谐。他们没有办法好好地看它,但是他们也没有错。当你在某一个传统之下生活,当你遵循某种哲学、某种对事情的看法,你就会变得融入它。

  就某方面而言,我从来不融入任何人,没有融入到我能够变成他们模式的一部分。就某种意义而言,它是一个不幸,但是就另外一个意义而言,它被证明是一项祝福。有很多跟我一起下功夫的人比我先达到解脱,它对我来讲是一个不幸。我一再一再地落后,因为我从来没有很全然地投入某一个途径,因为我到处追寻。

  有很多跟我一起开始的人都已经达成了,甚至有一些比我晚开始的也在我之前达成了。这是一个不幸,但是就另外一个意义来讲,这是一项祝福,因为我知道了每一个家。我或许不属于任何一个家,但到处都是我的家,那就是为什么我没有师父中的师父。我从来不是一个门徒。要被一个师父中的师父所指导,你必须成为某一个师父的门徒,这样的话你才可以被指导,这样的话你才会懂那个语言,所以,我并没有被任何人所指导,但是我曾经受过很多人的帮助,这个差别必须被了解。我没有被指导,我没有接受任何像是「做这个,不要做那个」的命令,但是我曾经受过很多人的帮助。

  耆那教教徒或许并不觉得我属于他们,但是马哈维亚会觉得我属于他们,因为至少他能够看到那个模式中的模式。耶稣的信徒或许无法了解我,但是耶稣能够了解我,所以我曾经受过很多人的帮助,那就是为什么有很多人从各种不同的宗派来到我这里。目前你无法在地球上的任何地方找到这样的一个聚集。这里有犹太教教徒,有基督徒,有回教徒、印度教教徒、耆那教教徒、和佛教徒,他们来自世界各地。不久之后还有更多。更多的人会来。

  那是来自很多师父的帮助,他们知道我能够帮助他们的门徒,他们还会送来更多--但是没有指示,因为我从来不以门徒的身份接受来自任何师父的指示,现在也不需要。他们只是送来帮助,这样比较好,我会觉得比较自由,没有人能够像我一样自由。

  如果你接受来自马哈维亚的指示,你就没有办法像我这样自由。一个耆那教教徒必须保持是一个耆那教教徒,他必须继续讲一些反对佛教和印度教的话。他必须如此,因为很多模式和很多传统之间有争斗。各种传统如果想要存活,他们必须争斗。为了要争取门徒,他们必须争辩。他们必须说:「那是错误的。」因为唯有如此,他们的门徒才会觉得:「这是对的。」相对于错误的,门徒才会感觉什么是对的。

  跟我在一起,你会觉得不知所措。如果你只是用你的理性在这里,你将会觉得混乱,你会发疯,因为这个片刻我会说一些事,下一个片刻我又会反驳它,因为这个片刻我是在谈论一个传统,另外一个片刻我是在谈论另外一个传统。有时候我并没有在谈论任何传统,我是在谈论我,那么你就无法在任何地方的任何经典找到它。

  但是我有受到帮助,那个帮助很美,因为我可以不必遵循它,我没有被强迫要遵循它,它依我而定。那个帮助的给予是无条件的。如果我觉得喜欢采用它,我就采用它;如果我觉得不喜欢它,我就不采用它,我对任何人都没有义务。

  但是如果你某一天开悟了,那么你就能够接收到。如果我不在身体里,那么你就能够接收到来自我的指示。这种事一直都会发生在第一个人当一个传统开始的时候。它是一个开始,一个诞生,你很接近一个诞生的过程。当某样东西诞生的时侯,它是最美的,因为它是最活生生的。渐渐地,当一个小孩子成长,那个小孩就会越来越接近死亡。当一个传统诞生的时候,它是最新鲜的,它具有它本身的美,那是无与伦比的,独一无二的。

  那些听耆那教的第一位师父里希阿伯演讲的人具有一种不同的品质。当他们听马哈维亚演讲,那个传统已经老了几千年,它已经濒临死亡的边缘,它随着马哈维亚死掉。

  当一个传统不再有师父诞生,它就死掉了,它意味着那个传统不再成长,耆那教将它关闭起来。到了第二十四个,他们说:「现在已经不再有师父了。」

  跟锡克教的鼻祖那那克在一起是很美的,因为某种新的东西正在从子宫--宇宙的子宫--出来,它就好像在看一个小孩出生,它是一个奥秘--那个未知的穿透那个已知的,那个无体的变成具身的,它就像露珠一样地新鲜:不久之后每一样东西都会被灰尘所覆盖。不久之后,随着时间的经过,东西就会变旧。

  到了锡克教的第十个师父,事情就死掉了,然后他们将这一条线关闭起来,他们说:「现在不再有师父了,现在经典本身就是师父。」那就是为什么锡克教称他们的经典为「师父经典」。现在已经不再有人,只有死的经典来作为师父。当一部经典是死的,它就没有用了,不仅没有用,而且还是有毒的。不要让任何死的东西停留在你的身体里,它会产生毒素,它会摧毁你的整个系统。

  在此,某种新的东西诞生了,它是一个开始,它是新鲜的,但那也就是为什么你很难看出它。如果你去到恒河的源头,那里非常小--很新鲜,当然;再来的整条恒河没有比它更新鲜的,因为当它流动,它会聚集很多东西,会累积,而变得越来越脏。在卡西(Kashi)那个地方,它是最脏的,但是在那里你称之为「神圣的恒河」,因为在那里它是最宽广的。它已经累积了那么多,现在即使是一个瞎子也可以看出它。在起点,在源头的地方,你需要有非常敏锐的知觉能力,唯有如此,你才能够看出它,否则它只是一条细流,你甚至无法相信这条细流会变成恒河,它简直不能相信。

  现在很难看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因为它是一个非常非常细的溪流,就好像一个小孩。人们错过了里希阿伯--第一位耆那教的师父,但是他们可以认出马哈维亚,你看!耆那教教徒不重视第一位师父--里希阿伯。事实上,他们将整个崇拜都献给马哈维亚。事实上,在西方人的头脑里,马哈维亚是耆那教的创始者,因为在印度,他们非常尊崇马哈维亚,别人怎么会觉得创始者是另有其人?里希阿伯已经变成传说中的人物,他已经被遗忘了。他或许曾经存在过,或许不曾存在过,他似乎不是历史上的人物,他属于古老的过去,你们对他所知不多。马哈维亚是历史上的人物,他就好像卡西附近的恒河,非常宽广。

  记住,起点是很小的,但是之后的奥秘从来没有像在起点的时候那么深。起点是生命,终点是死亡。随着马哈维亚,死亡进入了耆那教的传统。随着里希阿伯,生命进入了,从上方的喜马拉雅山来到地面。

  我不需要对任何人负责,也没有人给我指示,但是我从很多地方得到帮助。如果你能够很全然地接受它,它比任何单一师父所能够指示的来得更多。当我在谈论派坦加利,派坦加利是有帮助的。我能够谈得就好像他在这里谈论一样。并不是「我」在谈,事实上,这些话并不是评论,而是他本身使用我作为一个工具。当我在谈论赫拉克赖脱,他就在那里,但只是作为一个帮助。这一点你必须了解,你必须变得具有更敏感的知觉力,这样你才能够看到那个起点。

  当一个传统已经变成一个强大的力量,你要进入它并不需要大多的知觉力和敏感度。当事情刚开始,还在早晨的时候,你就进入,那是困难的。到了晚上有很多人来,但是在那个时候他们来是因为事情已经变得很大、很强而有力。在早晨的时候只有那些少数被捡选的人会来,他们具有那个敏感度可以感觉到某种伟大的事正在诞生。现在你无法证明它,时间将会证明它,它需要花好几千年的时间来证明那个刚诞生下来的,但是你很幸运能够在这里,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因为这是最新鲜的点,而且是最神秘的。

  如果你能够感觉到它,如果你能够让它深入到你里面,在很短的时间内有很多事都会变得可能。跟我在一起还没有办法得到尊敬,它不是一种声望。事实上,只有那些不理会也不担心别人怎么说的赌徒才能够跟我在一起,那些受人尊敬的人没有办法来。过了几年之后,当那个传统变得越来越死气沉沉,它就变得能够受人尊敬,然后人们将会来,但那些将会是死气沉沉的人。唯有当事情变得能够受人尊敬,他们才会来,他们之所以来是因为自我 (ego)。

  你在这里并不是因为自我,而是因为跟我在一起至少不会再增加自我。你会失去。只有那些活生生的、勇敢的、敢冒险的人可以跟着里希阿伯走;跟着马哈维亚走的都是一些死气沉沉的生意人--不是赌徒,那就是为什么耆那教变成一个商业团体。整个团体是一个商业团体,他们除了生意之外什么事都不做。生意是世界上最不勇敢的事,那就是为什么生意人变成儒夫,一开始他们就是儒夫,所以他们变成生意人。

  农夫比较勇敢,因为他靠那个未知的在生活。他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不知道是否会下雨,没有人知道。你怎么能够相信云?你可以相信银河,但是你无法相信云。没有人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他生活在未知里,但是他过着一种更勇敢的生活,就像战士一样。

  马哈维亚本身就是一个战士,所有耆那教的二十四位师父都是战士,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为什么所有的跟随者都变成生意人?他们跟随马哈维亚而变成生意人,因为他们来只是要跟随马哈维亚--当那个传统已经很光荣,当它已经有一个传奇性的过去,当它已经变成一个神话,而且跟随他能够得到别人的尊敬。

  唯有当某件事变得死气沉沉,那些死气沉沉的人才会来;唯有当某件事是活生生的,那些活生生的人才会来。将会有更多的年轻人来到我这里。即使是一个老年人来到我这里,他的心也一定是年轻的。老年人会寻求声望和尊敬,祂们会去那些死气沉沉的教堂和庙宇,在那里除了空虚和一些过去之外什么都没有。过去是什么?是一个空。任何活的东西都是在此时此地,任何活的东西都有一个未来。未来会从它成长出来。当你开始去看过去,在那里不可能有成长。

  「你是否有从任何师父中的师父那里接收到任何指示?」没有!但是我有接受帮助,那是更美的。我一直都是一个独来独往的人,一个没有家的流浪汉,经过、学习、移动,从来不停留在任何地方。所以我没有什么人可以效法。如果我要找什么,我必须亲自去找。有很多帮助可用,但是我必须将它做出来。就某方面而言,那是一个很大的帮助,因为这样的话,我不必依靠任何法规。我观察门徒,由于没有师父可以让我效法,我必须更深入地观察门徒来找到那个线索。对于什么能够帮助你,我必须先洞察你。

  那就是为什么我的教导和我的方法随着每一个门徒而有所不同。我没有一个大家都可以适用的处方,我不可能有。没有固定的根,我必须当下自然反应。我没有已经准备好的规范,倒是有一个正在成长的现象,每一位门徒都加进它。当我开始在一个新门徒身上下功夫,我必须先洞察他,找出什么能够帮助他,看看他要如何才能够成长。每一次,随着每一个门徒,一个新的法规就会诞生。

  当我走掉之后,你们真的会变成一团糟,因为将会有很多故事来自每一个门徒。你们将理不出任何头绪,因为我对每一个人都把他当成一个个人来谈。那个系统透过它来成长,它往很多很多方向成长,它是一棵涵盖很广的树,有很多大的分枝和小的分枝散布在各个方向。

  我不从任何师父那里接受任何指示,我从你们接受指示。当我洞察你,洞察你的无意识,洞察你的深处,我从那里得到指示,然后我就为你把它做出来,它一直都是一个新的反应。

第二个问题

  为什么师父们需要来自师父中的师父的指示?当他们已经成道,他们本身还有所不足吗?成道是不是也有很多阶段?

  不是,事实上是没有阶段,但是当一个师父停留在身体里,和当一个师父离开了身体而变成无体的,这之间有一个差别,但那不完全是阶段。它就好像当你站在路旁的一棵树下,你可以看到路的一部分,但是超出那个部分之外你就看不到。然后你爬到树上,你还是保持一样,你或你的意识并没有改变,但是因为你爬到了树上,所以你向这边可以看到几英哩,向那边也可以看到几英哩。

  然后你坐上一架飞机,你并没有改变,你的意识仍然保持一样,但是现在你可以看到几千英哩以外。在身体里,你就好像是站在路上,在路旁,局限在身体里。身体是存在里面最低的点,因为它意味着仍然系于物质,仍然跟物质在一起,而物质是最低的点,神是最高的点。

  当一个师父在具身的时候成道,那个身体必须履行它的「业」(Kamas)过去的所做所为,过去的制约。每一笔帐都必须被结束掉,唯有到那个时候,身体才能够离开。它就好像:你的飞机已经来了,但是你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所有的债权人都在那里,他们要求在你离开之前要把帐结清。有很多帐,因为好几世以来你都一直在承诺,在做事,在活跃,做些好事,做些坏事,有时候像一个罪人,有时候像一个圣人,你累积了很多!在你离开之前,整个存在要求你要完成每一件事。

  当你成道,你知道你不是身体,但是你欠身体和物质世界很多东西,需要时间。佛陀在成道之后还活了四十年,马哈维亚也差不多活了四十年,为了要偿还,偿还他们所欠的每一样东西,完成他们所发动的每一个循环。没有新的行动。但是旧有的悬在那里的事必须被结束掉,以前留下来的事必须被结束掉。当所有的帐都结清,你就可以去乘坐你的飞机。

  直到目前为止,带着物质,你一直都是水平地在移动,就好像驾着一辆牛车,现在你可以垂直地移动,你可以向上移动。在这之前,你一直都是向前走或是向后走,没有垂直地移动。神或师父中的师父是最高点,从那里那个视野是全部的,那个意识是一样的,没有什么改变。一个成道的人跟一个神 (至高无上的意识状态)的意识状态是一样的,在意识上没有差别,但那个视野是不同的,如此一来他可以看到每一个地方。

  在佛陀和马哈维亚的时代有一个很大的辩论。现在了解它对我们的问题是有用的。有一个辩论:马哈维亚的追随者常说马哈维亚是全知。全能、和遍在的。就某方面而言,他们是对的,因为一旦你从物质和身体解脱出来:你就是禅。但是就某方面而言,他们是错的,因为你或许是已经从身体解脱出来、但是你尚未离开它。那个认同已经被打破了,你已经知道你不是身体,但是你仍然在它里面。

  它就好像你住在一个房子里,突然间你知道这个房子不是你的。它是别人的房子,而你住在它里面。但是在那个时候要离开那个房子你也必须作一些安排,你必须将东西搬走,它需要花时间。你知道这个房子不是你的,所以你的态度已经改变了,现在你已经不担心这个房子,不担心它会发生什么,如果隔天它就倒下来变成一个废墟,你也不会觉得怎么样,如果隔天你离开了,然后来了一场大火,你也不会怎么样,因为它是别人的。就在一个片刻之前,你还跟那个房子认同,那是你的房子,如果来了一场大火,如果那个房子倒下来,你一定会担心,但是现在那个认同已经被打破了。

  就某方面而言,马哈维亚的追随者是对的,因为当你知道你自己,你就变成全知的,但是佛陀的追随者说这是不对的,如东一个佛想要知道某件事,祂就能够知道,但祂并不是全知的。他们说,如果佛陀想要,他可以集中他的注意力在任何一个方向。在任何他的注意力所集中的地方,他就能够知道。祂有能力可以全知,但祂并不是全知的,那个差别很微妙、很细微,但是很美。他们说如果祂持续地知道每一件事和所有的事,祂一定会发疯,这个身体没有办法承受那么多。

  他们也是对的。一个具身的佛能够知道任何事,如果他想要知道的话。由于身体的关系,他的意识就好像一个火把,你带着一个火把进入黑暗,如果你集中焦点,你就可以知道任何东西,那个光跟着你。但是一个火把就是一个火把,它不是一个火焰。一个火焰会朝所有的方向放出光芒,而一个火把就只能集中在某一个特别的方向--任何你想要的方向。那个火把没有选择!你可以集中焦点在北方,那么它就显露出北方;你可以集中焦点在南方,那么它就显露出南方,但是并不会所有四个方向都同时显露。如果你将那个火把移到南方,那么北方就关闭了,它是一道狭窄的光流。

  这是佛陀的追随者的观点。马哈维亚的追随者常说,他不像一个火把,他像一个灯,所有的方向都能够被显露。但是我比较赞成佛陀的追随者的观点,当有身体存在,你就被窄化了。身体是一种窄化,你变成好像一个火把,因为你没有办法从手来看,你只能从眼睛看。如果你只能从眼睛看,你就没有办法从你的后面看,因为你的后面没有长眼睛,你必须移动你的头。

  带着身体,每一样东西都集中化了、变狭窄了。意识是没有焦点的,它流到所有的方向,它总是集中在某一个方向,所以你的意识也因为它而变狭窄了。 但是当身体不存在,当一个佛离开了身体,那么就没有问题,所有的方向都一起被显露出来。

  那是必须加以了解的点。那就是为什么甚至连一个成道的人也能够被引导,因为一个成道的人仍然系于身体,仍然停留在身体,在狭窄的身体,而一个神并不系于任何地方,他飘浮在最高的天空里,从那里,他可以看到所有的方向;从那里,他可以看到过去、未来、和现在;从那里,他的视野是没有被遮蔽的,那就是为什么他能够有所帮助。

  即使你成道了,你那个来自身体的视野也是被遮蔽的。身体围绕着你,意识状态是一样的,意识最内在的实相是一样的,那个光的品质是一样的:但一个光是系于身体而变狭窄,另一个光是完全不系于任何东西,它只是一个飘浮的光,它可以由天空的最高处来引导。

  为什么师父们需要来自师父中的师父的指示?当他们已经成道,他们本身还有所不足吗?成道是不是也有很多阶段?

  他们是足够的!他们足够可以引导门徒,他们足够可以帮助门徒,不需要什么东西,但他们仍然是被绑住的,而一个没有被绑住的人永远都是一个很好的帮助。你没有办法往所有的方向看,但是他能够。

  师父也能够移动来看,事情就是要这样做。我就是这样在做:没有来自上方的指导者,没有人引导我,我必须一直移动--从这个方向看,也从那个方向看,从很多角度来看你,好让你的全部能够被看到。我可以看透你,但是我必须在你的四周移动。只是看一下是不能有所帮助的,因为那个看会被身体所窄化。我有一个火把,然后在你的四周移动,从每一个可能的角度来看。

  就某方面而言,那是困难的,因为我必须工作更多:就另外一方面而言,我必须工作更多,而且我必须从每一个可能的观点来看,那是非常美的。我变得知道很多事,那是现成的指示所无法包含的。当派坦加利所说的师父中的师父一个神--给予指示,他是不给解释的,他就只是给予指示,他就只是说--「做这个,不要做那个。」

  那些遵循这些指示的人,他们也会看起来好像他们是现成的。它一定会这样,因为他们会说:「做这个。」他们不会加以解释,他们会给予非常教条式的指示。解释非常困难,而且对他们来讲也没有需要,因为当那些指示是来自一个较高的观点,那是没有问题的,一个人只要顺从就可以。

  师父会顺从师父中的师父,然后你必须顺从师父,一直顺从下去了。就好像军队的阶级服从,没有很多自由,不允许很多自由!命令就是命令!如果你要求解释,你是叛逆的。这就是困难之所在,是目前人类必须去面对的最大困难之一:现在的人无法像过去的人那么顺从。一个人不能只是说:「不要做这个。」--需要解释。任何一般的解释是不行的。需要一个非常真实的解释,因为人类的头脑已经不再是顺从的,那个叛逆已经深植人心,现住的小孩生下来就是叛逆的。

  在佛陀和马哈维亚的时代是完全不同的。现在每一个人都被教导要成为个人的,要自立,要相信他自已。信任变得很难,顺从是不可能的。如果某人不问什么就遵循:你会认为他是一个盲目的跟随者,他会遭人非议。现在就只有一个拥有所有的解释--比你所要求的还多,而能够完全耗尽你的人,能够帮助你。你继续问,他能够继续回答你。有一个片刻会来到,到时候你已经间到疲倦而不想再问了,然后你说:「好,我遵循。」

  以前从来没有这样,以前很简单,当马哈维亚说「做这个」,一个人就会去做这个。但是现在已经不可能这样,因为人已经变得非常不同。现代人的头脑是叛逆的,你无法改变它,进化将它带到这个地步,它并没有什么不对,那就是为什么旧有的师父被摒除在外,没有人听他们的。你去找他们,他们有指示,很美的指示,但是他们不提供任何解释,而现在第一件事就是要解释。那个指示必须遵循着演绎的方式来产生,所有的解释必须先给,然后师父才能够说:「所以,要做这个。」

  它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是事情就是这样,那是没有办法的。就某种意义而言,它是一个很美的成长,
因为当你就只是信任,那个信任没有盐在里面,没有强度在里面。你的信任不锐利,它是一个杂烩的东西,没有固定形状,没有主调在里面,没有色彩在里面,它就只是灰色的,但是当你能够怀疑,当你能够争论,能够推理,而师父能够满足你所有的理智、争论、和怀疑,那么就会有一种信任产生,它具有它本身的美,因为它是面对着怀疑的背景而达成的。

  面对着所有的怀疑,它被达成了;面对着所有的挑战,它被达成了。它经历过一场抗争,它并不是那么简单,那么廉价,它是付出相当代价的。当你在经过一段长时问的抗争之后达成某件事,它具有它本身的意义,如果你只是在路上捡到它,然后就带回家,它就不美了。如果大钻石在地球上到处都有,谁会想要那么麻烦将它们带回家?如果大钻石就好像普通的小石头,到处都有,那么有谁会去管它?

  在古时候,信心就好像小石头一样,到处都有,现在它必须是一颗大钻石,现在它必须是一个宝贵的成就。光是指示是没有帮助的,一个师父必须能够很深入地解释,解释到让你完全没有疑问。所以我从来不叫你不要问,事实上那个情形刚好相反,我会叫你问到你找不到答案为止。

  我会将所有可能的问题都从你的无意识带到表面,然后我将会解决它们。没有人能够对你说,你是一个盲目的追随者。在还没有完全满足你的理智之前,我一个指示都不会给你,一个都不给,因为那不会对你有任何帮助。

  指示是从师父中的师父所给出来的,但它们只是一些特别摘录下来的经典话语:「做这个,不要做那个。」在新时代里,那是无法有所帮助的。现在的人非常理性,即使你在教导非理性,你也要讲出一番道理,那就是我正在做的。教你一些荒谬的、非理性的东西,教你一些神秘的东西,但是是透过理性。你的理智必须彻底被使用,使用到你自己能够觉知到这是没有用的,这样你才会将它抛掉。你的理智必须被谈论很多,多到你觉得已经腻了,这样你就会自己抛弃它,而不是我叫你抛弃它。

  我可以给予指示,但是你会执着,那是不会有所帮助的。我不告诉你:「只要信任我。」我会创造出一整个情况,使你在里面无法以其它的方式来做,你就必须信任。它需要花时间,稍长一点的时间,然后你就会很单纯地顺从,但那是值得的。

第三个问题

  在我们不觉知和很自我的状态下,我们并非总是能够跟师父连系。但师父总是能够跟我们连系吗?

  是的,因为一个师父能够接触到你所有的四个层面。你的意识层只是那四个层面的其中一个,但是唯有当你臣服,并且接受他作为你的师父。那个才可能,在这之前是没有办法的。如果你只是一个学生,在学习,那么当你跟师父连系,他就跟你连系;当你没有跟他连系,他就没有跟你连系。

  这个现象必须被了解。你有四层头脑:超越的头脑,那是未来的可能性,你只是携带着它的种子。那个种子尚未发芽,就只是种子,就只是潜力。然后有有意识的头脑--一个非常小的部分,你可以用它来推理、思考、决定、争论、怀疑、和相信。这个有意识的头脑可以跟你还没有臣服的师父连系。所以每当这个部分跟师父有连系,他就跟你有连系。如果这个部分跟师父没有连系,他就跟你没有连系。你是一个学生,你还没有把师父当成是一个师父,你仍然认为他是一个老师。

  老师和学生存在于有意识的头脑。没有办法对你做什么,因为你不敞开。你其它的三个门都关闭。超意识只是一颗种子,你无法打开它的门。

  潜意识就在意识的下面,如果你有爱的话,那个敞开是可能的。如果你在此跟我在一起只是因为你的理智,你有意识的门是敞开的。每当你打开它,我就在那里。如果你不打开它,我就只能在外面,无法进入。潜意识就在意识的下面,如果你爱上我,如果我们之间不只是一个老师和学生的关系,而是更亲密:如果它是一个像爱一样的现象,那么潜意识的门是敞开的。有意识的门常常会被你关起来,你会跟我争论,有时候你会是负面的,有时候你会反对我,但是那都没有关系。无意识里爱的门是敞开的,我一直都可以保持跟你有连系。

  但那也不是一个完美的门,因为有时候你可能会恨我。如果你恨我,你会将那个门也关起来。爱存在,但是它的相反,恨,也存在。它一直都跟爱在一起。第二个门比第一个门更敞开,因为第一个改变它的情绪很快,你不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它随时都可能改变。一个片刻之前它在这里,下一个片刻,它不在这里,它是一个短暂的现象。

  爱可以持续久一点。它也会改变它的心情,但是它的心情有较长的时间。有时候你会恨我。在差不多三十天里面会有八天--至少一个星期--在那个期间你会恨我,但是有三个星期的时间,那个门是敞开的。
用理智的话,一个星期太长了,它好像是永恒一样。用理智的话,有时候你会在这里,有时候你会反对:赞成,反对;赞成,反对,就这样一直继续下去。如果第二个门是敞开的,你爱上我,即使理智的门是关闭的,我也可以跟你保持连系。

  第三个门是在潜意识的下面,那就是无意识。理智打开了第一道门--如果你觉得被我说服。爱打开了第二这门,它比第一道门来得更大--如果你有爱上我,不是被说服,而是爱上--感觉到一种亲近、一种和谐、一种钟爱。

  第三个门是藉由臣服而打开的,如果你接受我的点化,如果你「跳」而成为门徒,如果你「跳」,然后告诉我:「现在--现在由你来当我的头脑,现在由你来驾驭我。现在你引导我,我就会跟随。」并不是说你一直都能够做到这样,而是你臣服的那个动作就能够打开第三个门。

  第三个门保持敞开。你或许在理智上反对我,那没有关系,我还是跟你有连系。你或许会恨我,那没有关系,我还是会跟你有连系,因为第三个门一直都保持敞开,你已经臣服了。第三个门很难关闭--非常非常困难!它很难打开,也很难关闭。它很难打开,但是要关闭它更困难。然而它也可能被关闭,因为是你打开它的,它也可能被关闭!某一天你可以决定收回你的臣服,或者你可以去臣服于别人,但那几乎是从来不发生的。因为开了这三个门之后,师父正在运作要打开第四个门。

  所以要收回你的臣服几乎不可能。在你要收回之前,师父一定已经打开了那个超出你所能控制的第四个门。你无法打开它,你也无法关闭它。对于你所打开的门,你仍然保持是主人,你也可以关闭它,但是第四个门跟你无关,那是超意识。必须你先打开所有这三个门,师父才能够打造一把钥匙来开第四个门,因为你本身没有钥匙,否则你自已就可以打开它。师父必须打造它,它是一种伪造,因为所有权人本身没有那把钥匙。

  师父的整个努力就是要有足够的时间从这三个门进入到第四个门,然后打这一把钥匙来打开它。一旦它被打开,你就不再是主人。如此一来,你已经没有办法做什么。你或许可以关闭所有三个门,但是他有可以打开第四个门的钥匙,而且他一直可以保持连系,那么即使你过世了,那也没有关系。即使你去到地球的尽头,即使你去到月球,那也不会这成任何差别,他拥有可以打开第四个门的钥匙。事实上:一个真正的师父是从来不保存钥匙的,他打开第四个门之后就将钥匙丢入大海、所以不可能偷它或是怎么样,不可能对它做什么!

  对于你们里面的很多人,我已经打造了第四个门的钥匙,并且已经将它丢掉,所以不要不必要地麻烦你自己,那是没有用的,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做什么。一旦第四个门被打开,那么就没有问题,所有的问题都存在于它之前。在最后的片刻,师父会把钥匙准备好,因为那个钥匙很困难。

  好几百万世以来,那个门都一直关着,它已经累积了很多锈。它看起来好像一道墙,而不像一个门,很难找出那个锁在什么地方,每一个人各有不同的锁,所以没有一把总钥匙。只有一把钥匙是不行的,因为就像你们的指纹一样,每一个人都不同。别人不可能有你的指纹--不管是在过去,或是在未来。你的指纹就是你的,是一个单一的现象,它从来不会被重复。

  你内在的锁也像你的指纹一样,它是绝对个人的,没有总钥匙能够有所帮助,所以需要一个师父,因为你买不到总钥匙。否则一但那个钥匙被做出来,每一个人的门都可以被打开。不,每一个人都有一个不同类型的门,一个不同类型的锁--一个他自己的锁的系统,师父必须观察和找寻,然后为它打造出一把特别的钥匙。

  一旦你的第四个门敞开了,那么师父就可以经常保持跟你有连系。你或许会完全忘掉他,那不会有什么差别;你或许不记得他,那不会有什么差别。当师父离开身体,那也不会有什么差别。不论他在哪里,不论你在哪里,那个门都是敞开的。这个门的存在是超越时间和空间的,所以它是超头脑,它是超意识。

  在我们不觉知和很自我的状态下,我们并非总是能够跟师父连系,但师父总是能够跟我们连系吗?

  是的,但是唯有当第四个门被打开才能够。否则,当你打开第三个门,他或多或少都会跟你有连系,当你打开第二个门,几乎有一半的时间,他会跟你有连系。当你只开第一个门,他只会偶而跟你有这系。所以,让我打开你的第四个门、第四个门只有在某一个特定的时候才会开。

  当你所有三个门都打开。即使只有一个门是关闭的,第四个门也无法被打开。它是一个数学的谜。需要这个条件:你的第一个门--。有意识的门--必须是敞开的,然后你的第二个门必须是敞开的--你的潜意识,你的爱,如果你臣服,如果你再进一步接受点化,那么你的第三个门,无意识的门,是敞开的。

  当所有这三个门都被打开:当在某一个片刻之下,所有的三个门都敞开,第四个门就可以被打开。所以当你是醒着的,第四个门很难被打开,必须在你睡觉的时候才可以。所以我真正的工作并不是在白天,而是在晚上,当你睡得很熟,在打针的时侯,因为这样的话你就不会制造任何麻烦。你睡得很熟,所以你不会用理智来反对,你已经忘了用理智。

  在睡得很熟的时候,你的心运作得很好。你比你醒着的时候更具有爱心,因为当你醒着的时候、有很多恐惧围绕着你。因为恐惧,所以不可能有爱,当你睡得很熟,恐惧就消失了,爱就开花了,爱是一朵夜晚的花。你一定看过夜皇后--一种晚上开的花。爱是一朵夜皇后,它在晚上开花--因为你,没有其它的原因。它能够在白天开花:但是这样的话你就必须改变你自己。在爱能够在白天开花之前需要很大的改变。

  那就是为什么你可以看到当人们喝醉酒的时候,他们比较有爱心。去到任何酒馆看看那些喝了太多酒的人,他们几乎总是很有爱心。看看两个醉汉互相勾肩搭背走往街上,他们是那么地互爱,两个人就好像是一体的!他们是昏睡的。

  当你不害怕,爱就开花了,恐惧是毒素。当你处于很深的睡眠当中,你已经臣服了,因为睡觉是一种臣服。如果你臣服于一个师父,他可以进入到你的睡觉里,你甚至听不到他的脚步声,他可以静静地进入到你里面工作。它是一种偷做,就好像晚上你在睡觉的时候小偷进入到你家,师父是一个小偷。当你睡得很熟而不知这到底发生什么,他就进入到你里面打开第四个门。

  一旦第四个门被打开,那么就没有问题。你所能够制造的每一个努力和每一个麻烦,你只能在第四个门被打开之前制造。第四个门是一个回不来的点。一旦第四个门被打开,师父就能够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你在一起,没有问题。

第四个问题

  一个人要如何才能够切断欲望而不要压抑它们?

  欲望是梦,它们不是真实的存在、你无法满足它们,也无法压抑它们、因为如果你要满足一件事,它必须是真实的;如果你要压抑一件事,它也必须是真实的。需要可以被满足。也可以被压抑;欲望既不能被满足,也不能被压抑。试着去了解这一点,因为这非常复杂。

  欲望是一个梦、如果你了解这一点,它就消失了,不需要压抑它,为什么要压抑欲望呢?休想要变得非常有名,这是一个梦,一个欲望,因为身体不会想要变得很有名。事实上,当你变得很有名,身体就非常受苦。你不知道当一个人成名的时侯,他的身体是多么地受苦,那时候它会不得安宁。你会一直受到别人的打扰和麻烦,因为你是那么地有名。

  伏尔泰在某一个地方写道:「当我尚未成名的时候,我每天都对神所祷:「使我成名,现在我是一个没没无闻的人,使我成为显赫的人物。」然后当我成名之后,我开始祈祷:「太够了,现在使我成为一个没没无闻的人」--因为之前,当我走在巴黎的街道上,没有人会看我,所以我觉得很伤心,没有人会注意我,就好像我根本不存在。我进入餐厅,然后出来,没有任何人会注意我,甚至连服务生都不注意我。」

  国王们呢?他们不知道伏尔泰存在。「然后我成名了,」他写道:「要走在街道上变得很困难,因为人们会聚集起来,要去任何地方都变得很困难。要上餐厅好好休息吃一顿饭变得很困难,因为会有一群人聚集在那里。」

  有一阵子,他几乎不能出门,因为在那个时候法国人有一种迷信,如果你能够从一个很有名的人身上取得一块布。然后用它来做可以放小照片的项链盒,那是一个好运。所以不论他去到哪里,回来的时候都变成裸体的,因为人们会撕破他的衣服,有时侯也会伤到他的身体。当他从其它城市回到巴黎,需要警察保护他回家。

  所以他时常祈祷:「以前我错了,再度使我成为一个没没无闻的人,因为我没有办法去到河边看河流,我没有办法去看日出,我没有办法去爬山,我动弹不得,我变成一个被关在监狱里的人。」

  那些有名的人都是被关在监狱里的人。身体不需要成为有名的。身体完全没有问题,它不需要任何这些荒谬愚蠢的东西,它只需要一些简单的东西,比方说食物;它需要水喝;当外面太热,它需要一个房子,它的需要非常非常简单。世界变得疯狂是因为欲望,而不是因为需要。人们真的疯了!他们继续削减他们的需要,而继续滋长和增加他们的欲望。有些人宁愿一天少掉一餐,但是他们不能少掉他们的报纸,他们不能少掉看电影,他们不能少掉抽烟。他们可以少掉食物,他们的需要可以被放弃,但是他们的欲望不能被放弃。头脑已经变成一个暴君。

  身体一直都是很美的,这一点要记住。这是我所给你们的基本原则之--一个无条件地真实的原则,一个绝对真实、必然真实的原则:身体一直都是美的,头脑是丑的。并不是身体必须被改变,在它上面并没有什么要改变的,要改变的是头脑,头脑意味着欲求。身体有需要、但身体的需要是真正的需要。

  如果休想要生活,你需要食物,要生活并不需要名声,要活着并不需要受人尊敬。你不需要是一个非常伟大的人,或是一个非常伟大的画家--很有名,全世界都知道。你并不需要成为一个诺贝尔奖得主才能够生活,因为诺贝尔奖无法满足任何身体的需要。

  如果你想要抛弃需要,你必须压抑它们--因为它们是真实的!如果你断食,你必须压抑饥饿,那么就会有压抑,每一个压抑都是错误的,因为压抑是一种内在的抗争。

  休想要扼杀身体,而身体是你的锚、你的船,它可以引导你到彼岸。身体使那个宝物--在你里面神性的种子--受到保护。那个保护需要食物,需要水,需要庇护所,需要舒适--为了身体。头脑不想要任何舒适。

  注意看现代的家具、它根本就不舒适,但是头脑说:「这是现代的,你坐在一个旧椅子上是在干什么?世界已经改变了,现代家具已经来临了。」现代家具真的很奇怪,你在它里面会觉得很不舒服,你没有办法坐在它里面太久,但它是现代的!头脑说:它一定要是现代的,因为你怎么可以跟不上时代?要跟上时代!

  现代的衣服也很不舒服,但它们是现代的。头脑说:你必须跟上流行。为了流行,人类做出很多很丑的事。身体并不需要什么,这些是头脑的需要。你无法满足它们--永远没有办法,因为它们是不真实的!不真实的事是无法被满足的。你怎么能够满足一个事实上并不存在的不真实的需要?名誉有什么需要?静心冥想它,闭起你的眼睛来看,住你身体的哪一个地方有这个需要?如果你很有名,它能有什么帮助?如果你很有名,你会变得更健康吗?如果你很有名,你会变得更宁静、更安和吗?你会从它得到什么?

  永远都要使身体成为准则。每当头脑说些什么,你就要问身体:「你认为怎么样?」如果身体说:「那是愚蠢的。」你就抛弃它。在它里面没有压抑,因为它是一件不真实的事。你怎么能够压抑一件不真实的事?早上的时候,你下了床,你想起一个梦,你要压抑它或者是你要满足它?在梦中你梦到你变成全世界的国王、现在要怎么办?你应该试着去实现它吗?否则问题就产生了,如果你不去尝试、那么它是一个压抑,但一个梦就是一个梦!你怎么能够压抑一个梦?梦会自己消失,你只要觉知它就好了,你只要知道它是一个梦。当一个梦被知造成一个梦,它就消失了。

  试着去找出什么是欲望,什么是需要。需要是身体导向的,欲望不是身体导向的,它没有根,它只是头脑里一个飘浮的思想。你身体的需要几乎总是来自你的身体,而你头脑的需要则是来自别人。有人买了一部漂亮的车,另外又有人买了一部漂亮的车,一部进口车,如此一来,你头脑的需要就产生了,你怎么能够忍受这样的事?

  木拉那斯鲁丁开着一部车,我坐在他的旁边。那是一个很热的夏天,当他开进邻居附近的时候,他立刻将所有的车窗都关起来。我说:「你在干什么?」他说:「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要让我的邻居知道我的车子里面没有冷气吗?」

  他在流汗,我也跟着他流汗,它就像一个热的烤箱,但是你怎么可以让你的邻居知道你的车子里面没有冷气?这是头脑的需要。身体说:「抛弃它!你疯了吗?」它一直在流汗,它说:「不!」要听命于身体,不要听命于头脑。头脑的需要是由别人所创造出来的,他们就在你的四周,他们是愚蠢的、笨的、白痴的。

  身体的需要很美、很单纯。满足身体的需要,不要压抑它们。如果你压抑它们,你将会变得越来越病态。一旦你知造了什么是头脑的需要,就永这不要去管它。要知道头脑的需要很困难吗?困难在哪里?知道什么是头脑的需要是很容易的,只要问身体,从身体里面去探询,找出它的根,它有任何根吗?

  你将会看起来很愚蠢。你们所有的国王和皇帝都很愚蠢,他们是小丑,你仔细看。穿着挂满勋章的衣服,他们看起来很愚蠢!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为了这些东西,他们已经受了很长的苦。为了要达到现在这样,他们经历过很多痛苦,目前他们仍然处于痛苦之中。他们一定是痛苦的。头脑是通往地狱之门,而那个门只不过就是欲望。杀掉欲望,你将找不到有任何血液会从它们流出来,因为它们是没有血的。

  但是扼杀一个需要,你将会流血。扼杀一个需要,你将会死掉一部分。扼杀一个欲望,你将不会死;相反地,你将会变得更自由。有更多的自由会来自抛弃欲望。如果你能够变成一个没有欲望而只有需要的人,那么你就已经在道上了,而天堂也就离得不很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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