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门

第二章 门徒:透过人格的成长而放弃幼稚的行为或欲望

  奥修,为什么几乎每一个来到你这里的人,你都收他们为门徒?你对门徒的观念如何?门徒涉及那些义务?最后请问你的门徒们如何影响这个世界?

  对我来说,门徒并不是一件严肃的事情,生活本身并不严肃,严肃的人总是死气沉沉。生活只是一种过剩精力的洋溢,它没有任何目的。对我来说,门徒就是无目的地去生活,把生活看成一种游戏,不要把它看成是一种工作。

  严肃的头脑--一般所谓严肃的头脑,是病态的,它把游戏变成工作,而门徒要做的恰好与之相反:把工作变成游戏,如果你能够把整个生活看成是一场梦,看成是一个梦的过程,那么你就是一个门徒。

  一个能够把生活看成是一场梦,看成是一出梦中戏的人,表示他已经看破红尘,看破红尘并非离开这个世界,而是改变对世界的态度,那就是为什么我收每一个人为门徒。对我来说,收门徒本身是一种游戏,我不要求资格---不管你合不合格都没有关系,因为要求资格是当你要做一些严肃的事时才需要。只要是存在的一部分,每一个人都有足够的资格来参加游戏,他可以参加游戏,即使他不合格也没有关系,因为整个事情只不过是一个游戏。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要求任何资格,我的门徒也不涉及任何义务,你一成为门徒,你就完全自由。

  门徒意味着你已经作了一项决定,这是一个最后的决定,现在你可以不必再作任何其它决定,你已经作了你最后的决定:去过不作决定的生活,生活在自由当中。

  一个经由决定、经由选择来生活的人永远无法自由,他总是被过去所羁绊、被过去所作的决定束缚,一旦你成为我的门徒,你就进入一个没有计划的未来,你就不为过去所束缚,一个片刻接着一个片刻,你都可以自由去生活,如此一来,你可以演戏,你可以游戏,你可以允许任何要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发生,那么你就生活在不安全之中。

  即使你放弃你的名字、放弃你的财产,这也并不表示你真正进入不安全的生活,这只是很表面的不安全,那种把财产视为安全感的想法还是同样存在。

  财产根本不能保证安全,即使你带着你所有的财产,你还是会死,家也根本不安全,你可能死在家里,那些认为他们已经放弃俗事而生活在不安全之中的人仍然存有一个错误的观念,认为财产、家、朋友、和家人都是安全的保障,实际上,只有那些不为过去所束缚的人,才算是真正生活在不安全之中。

  不安全意味着不为过去所束缚,这具有许多意义,因为你所知道的都是来自过去,即使你的观念也是过去的一部分,所以一个放弃知识的人真的是放弃了一些有份量的东西。

  你自己也是来自过去,你是你过去经验的累积,所以一个放弃他自己的人也的确是放弃了一些有份量的东西,所有你的欲望、希望、和期望都承认过去,而一个放弃过去的人同时也放弃了欲望、希望、和期望。

  那么你就变成空,没有任何东西,也不是什么人。门徒意味着丢弃任何与你有关的一切,把你变成不知道你是什么人,门徒是你头脑的最后决定,现在你的过去就关闭起来了,与过去的关连就破灭了,过去与现在不再连系,你变成新的,你得到了再生。

  每一个还活着的人都是合格的,每一个还活着的人都有资格去过不安全的生活。想要获得安全的每一个努力都抹煞了真正的生活,你越安全就越不能活生生地去生活,越安全就越死气沉沉,反之亦然。比方说,死人不会再死,所以他是不死的,死人也不会生病,所以他可以免于病患,死人是那么地安全,以致于那些继续生活的人对他来讲都显得有些愚蠢,因为他们生活在不安全之中。如果你是活生生的,那么你就不安全,你越不安全,你就越是活生生的。所以对我而言,一个门徒就是一个决定去生活到极致、到最佳状况、到最充份的人,他就好象是一个两端都在燃烧的火焰。

  作为我的门徒没有什么义务,也没有什么承诺,你不必受任何教规所束缚,如果你想要把不安全看成是一个教规,那就另当别论,但是,当然啦!不安全也可以被看成是一个内在的教规。

  这并不意味着你会变成混乱状态,混乱是跟着秩序和系统而来的。如果你放弃秩序,你将不会变得没有秩序,放弃秩序并非反抗秩序,如果你放弃秩序,放弃规则,那么你之所以仍然遵守秩序只是为了别人在演戏、在游戏,你不会对它采取严肃的态度,因为那只是游戏的规则,你靠右走或靠左走,那只是为了交通,为了避免和别人冲突,并不是什么严肃的东西,它并不严肃,只是一个游戏。

  所以一个门徒不会变得毫无规矩,但是就他本身而言,就他内在的意识而言,他是不按秩序的,但这也并不表示他就会变得无秩序,无秩序是秩序的一部分,一个秩序定下来总是有可能产生无秩序,如果没有定下秩序,那么也就没有无秩序,只有自发性。你从一个片刻到另一个片刻在生活着,你从一个片刻到另一个片刻在行动着,每一个片刻在它本身都是完整的,你不必替它决定,也没有预先计划。

  一个片刻来临的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就让它发生,你越是顺其自然,你就越会感觉到一个新的规律在你里面形成,这个新的规律是每一个片刻的自然决定。

  这跟我们平常所说的规律是非常不同的,所以我们最好要了解清楚。当你预先决定要怎么做,那是因为你认为你没有足够的意识可以很自然地在那个片刻行动,你没有自信,所以你才预先决定,但是到了那个片刻,你还是在作决定。如果你在那个片刻无法顺其自然地采取行动,那么你怎么能够预先决定呢?事实上,当那个片刻来临的时候,你将会更有经验,明天你的经验将会变得更丰富,所以为什么今天要为明天决定呢?

  你预先决定是没有意义的,它是有害的,你今天决定,然后明天才做,到时候每一件事都改变了——每一件事都是新的,但你的决定是旧的,你是新的,那个时间片刻也是新的,但那个决定是旧的。

  如果你没有按照你预先的决定行事,你就会有罪恶感,那些教你预先决定的人都在创造罪恶感。如果你没有按照昨天的决定来做,你就会有罪恶感,但是如果你按照预先的决定来做,你将无法充分去做,挫折也就跟随而来。

  所以,当我告诉你不要对任何决定作承诺,那是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够自由,每一个片刻都让每一个行动自然发生,让你的整个存在来决定。就在那个片刻,当行动发生的时候,让决定自然来临,一定不要在行动之前决定,否则你的行动将无法全然。

  当你预先决定时,你是理智的决定,你的整个存在尚未介入,因为那个片刻尚未来到。如果我爱一个人,而我决定当我碰到他的时候,我将这样做,我将说这个,我将做这个,而不做那个,这种决定只能够是理智上的或心理上的,这一定不是整体存在的决定,因为真正的片刻尚未来到,一个人的整体存在尚未被挑战,所以这个整体的存在怎么能够有所反应、有所行动呢?

  如果我预先决定要怎么样来行动,那么当那个片刻来临的时候,我的整个人就无法充分地活动,因为有了那个决定的存在,所以我只能模仿,只能遵循成仿效先前所作的决定,这样我将会变虚伪,我没有办法很真实,因为我没有办法全然放开来行动,我将有一个蓝图来告诉我应该如何行动,而我必须按照它来行动,这将是一个由观念所主使的行动,而不是整个人、整个存在的行动,不论成功或失败,其实不管怎么说都是失败的,因为整个人并没有完全投入——我将无法感觉到我所预期的那种爱的感觉。

  让那个片刻来临时仍然保持新鲜,不要预先决定,让那个片刻来挑战你,让你的整个人去反应,这样的行动才算是整体的,这样的行动你才能完全投入,所有可能最好的发生都是来自这种整体的行动,而不是来自预先决定的行动,所以门徒意味着活在每一个新的片刻当中,没有过去的承诺。如果我给你一串珠子挂在颈上,又给你一些新的衣服,这只是为了帮助你记忆,为了提醒你从今以后不必再作任何决定,让你记住你已经不是原来的你。

  如果这个知觉加深,你已经不再需要记住它,那么你就可以丢弃我给你的衣服和串殊。如果你真的觉得想丢掉那些东西,你就丢掉,要丢掉之前不必预先作决定,要丢掉就丢掉。

  不要把戴串珠和穿红色的长袍当成是对我的承诺,如果你真的想丢掉它们,你就丢掉,但最好是等到你真的深深感觉到你是一个门徒,甚至在睡觉当中你都知道你是一个门徒时才丢掉。

  当你那红色的长袍甚至伴随着你的梦,你就可以丢弃它了,因为它已经没有意义了,如果你连潜意识都记得它,而且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忘掉它,那么你就不需要再穿它了,穿红色的衣服是为了要帮助你而设计的,帮助你走向自由、走向你整体的存在、走向全然的行动。

  我收每一个人为门徒,即使那些人只有很短暂的时间能够与我相处。我不知道明天会变成怎么样,所以我不能等待,如果你在这个时刻来到我这里,那么在这个时刻能够做的,我就在这个时刻做,我不能等待,因为我不知道明天或未来会发生什么,我无法作计划,所以当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可以做的就应该做,它是不能延期的,因为对我而言没有未来,只有当下这个片刻存在。

  我的门徒不是传统的门徒,它是一个全新的观念,或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已经完全被遗忘的观念,你可以称它为最新的,也可以称它为最旧的,不论在什么时候,真正的门徒就是象这样,但是我们常常看到一些仿冒者,仿冒者是无法预防的,他们一直都存在,他们把每一件事都弄成规律,因为只有规律才可以被模仿。

  我的门徒是无法被模仿的,自由是无法被模仿的,我的门徒永远无法被模仿,但是那些模仿者除了模仿别人之外还能怎么样呢?他们会试着去做出一个制度,模仿者总是在创造制度,因为只有制度才可以被模仿,自由是无法被模仿的。

  一般的生活都是模仿,模仿一直在持续着,整个世界都在模仿,你的成长过程就是一个模仿的过程,不论是语言、道德、社会、或文化,每一件事都经由模仿学习而来,每一件事都经由模仿而吸收。

  除了门徒这一件事之外,模仿到处都可以成功,但是要成为门徒的话,如果用模仿的方式就会破坏很多,在其它任何地方用模仿不会象在门徒这一件事上具有那么多的破坏,因为在其它每一个地方,模仿是一个惯例。在语言方面你没有办法自由,你必须模仿,在社会结构方面你也是无法自由,你必须模仿,模仿到处都可以成功,只有在门徒这个完全自由的层面上,模仿反而有害,因为门徒的层面与模仿是完全相反的。

  模仿会损害门徒的真实性。耶稣也在被模仿,甚至有一本书的书名叫做《模仿耶稣基督》。当门徒被模仿时,它的真实性就不存在了。

  所以当我说门徒不需要有任何承诺,我的意思是说他没有一定要做什么,没有要模仿什么,没有规则要遵循,他是完全的自由,我把他丢入一个没有规则的自由之地。

  这就是我把你收为门徒的意义,它并非把你限制得更狭窄,而是给你一个广阔的天空,它是催促你,使你能够在广阔的天空翱翔,当然我所说的天空是没有路线、没有路线图的,没有一条路可以引导你飞,你必须自己去飞,你必须单独靠你自己,你自己的存在将是你自己唯一的伴侣,仅有的伴侣。

  生活就好象是一个广阔的天空,它不象地面上的一条路,你可以沿着路走,要跟随别人走也是不可能的,你必须自己走,门徒意谓着你必须单独面对人生,你是完全的单独,不依赖任何人,甚至连我都不依赖。

  这需要勇气,模仿是容易的,跟随别人是容易的,依赖某人也是容易的,但是要完全单独.没有蓝图、没有规律、没有系统——这需要最大的勇气。门徒意味着勇敢,这个勇气并不是可以经由模仿得来的,它必须从生活经验中发展出来。你会犯错,你会误入歧途,但这也算是你的经验,然而你会在错误中学习,误入歧途之后你会找到正途,没有别的方式,你必须经历许多困难,单独走过人生的道路,单独翱翔于人生的天空,一个人必须去经历这些严厉的考验。

  在另外一个意义上,我的门徒也是有所不同的。一般时下所谓的门徒比较是放弃较多社会面的欲望而较少放弃灵性的欲望,一般的门徒比较着重在生理上的无欲而比较少着重在灵性上的无欲。

  我的门徒在基本上是比较重视灵性的,所以不论在什么地方,你都可以是一个门徒,它不要求表面上的改变,它只要求观念的改变,它要求深刻的、内在的心灵投人。

  就我所了解,你越涉入生理层面,你就越不可能进入你内在较深的层面,一旦你涉入生理层面,你就很难脱离,因为这本来就是很难的。比方说一个人想要超越欲望,那么他是在尝试一些不可能的事,因为欲望是自然的,身体的存在不能没有它,你可以继续控制你的身体,但欲望还是会存在,当然它或许会变得少一些,但还是存在,当身体越虚弱,对欲望的感觉就越弱,所以你可以继续把身体弄弱,但是除非你死掉,否则身体将继续会有欲望。

  身体不但有欲望,它还有需要,这些需要必须得到满足,它们越是得到满足,就越不会打扰你。欲望的需要越少,你花在它们上面的时间就可以减少,所以如果你和你生理上的需要搏斗,你将会浪费掉你的整个人生。

  一般门徒奋斗的过程是负向的,他是在和某些东西战斗,当然这会加强你的自我,不论什么时候,当作抗拒或战斗的时候,你的自我就被增强了,如果你能够摧毁一个欲望,你就变得更标榜自我,如果你能够拒绝你身体上的某种需要,你的自我就变得更强,战斗永远都是为了要满足自我。

  我的门徒比较是正向的,不是负向的,它并不是拒绝你身体的需要,它也不是否定你表面上的需要,它是去发展你的内在,它不是和什么东西战斗,而是帮助你的能量导向更好的层面,你的本质必须成长而变得更成熟。当你的个性越成长,你的自我就会越少。

  一旦你成长了,你就知道什么是需要,什么是欲望,不然的话你将永远无法辨别什么是需要,什么是欲望。欲望永远都是疯狂的,需要永远都是明智的,如果你抗拒你的需要,你将会自毁,如果你的欲望继续升高,你也会自毁,这两者都是自毁的,如果你继续否定你的需要,你是在自取灭亡,如果你继续增加你的欲望,你也是以不同的方式在自取灭亡。

  如果你的欲望变得太强,如果你的欲望变得具有压倒性,你将会发疯,你内在的紧张将会变得无法忍受,如果你抗拒你的需要,你也会制造出无法忍受的紧张。所以有两种自毁的心态,一种是继续否定你自己的需要,一种是继续把简单的需要变成复杂的欲望。

  欲望和需要之间的差别永远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没有人能替你决定什么是欲望,什么是需要,只有你的知觉可以来衡量,某件事对某人而言可能是一个需要,但是对另外一个人来讲可能是欲望,所以无法给你一个特定的答案。

  只能这么说:需要最保守的定义是当你没有它,你就不能存在,而它最终的决定在于一个人的知觉,但是那个知觉也不能当作永远的决定,因为某些事今天可能是一个需要,而明天却变成一个欲望。此刻它是一个需要,但是下一个片刻它可能成为一个欲望。一旦在你里面有一个正确的知觉,一旦你知道你的头脑和它狡猾的方式,一旦你知道了你的自我,以及它增强自我和支撑自我的方法,你就会知道那个差别。

  所以我不是负向的,门徒——我的新时代的门徒,绝对是正向的,它是使某些东西能够在你里面成长。我试着给你一些正向的而不是负向的态度来面对你的存在,你不要拒绝,但是,当然,很多事可能会被拒绝---不是被你拒绝,而是自动地被拒绝,因为当你越深入你自己里面,你将会从外界退缩回来,这是必然的。

  一个人如果内在比较少,那么他就会用较多的外在来取代,他的心会继续发散出去,但是不要抗拒你的发散,不要抗拒你外在的自我,从你内在的种子下功夫,使它成长到一个高度,然后那无意义的外在就会自动崩溃。一旦你知道了内在的财富,外在世界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跟它相比;一旦你知道了内在的喜乐,外在的享乐就显得很愚蠢,所有被称之为娱乐的东西就显得没有价值、没有存在的意义;一旦你知道了内在的极乐世界,你就知道那些一般为人所知的快乐或喜悦只不过是在自我欺骗,但是你无法预先知道,除非你知道了内在的快乐,否则你不能这么说,如果你这么说的话,那只是在欺骗你自己。

  一个以正向的态度来面对人生的门徒和传统的门徒是不同的,你可以停留在你现在的岗位,你可以继续做你正在做的事,不必有外在的改变,当然,你将会有所改变,但是那些改变是自然而然的,当改变来临的时候就让它来临,不要试着去改变,不要作任何努力,不要勉强去改变。

  正在转变中的未来世界将会更适合具有正向态度的门徒,更适合那些真正在成长的人,那些具有负向观念,拒绝自己的需要的门徒有许多理由使他们过去得以存在,理由之一是社会结构的方式,农业社会可以允许某些人完全不必工作,但是社会越走向工业化,大家庭就越来越不可能,现在的和尚似乎已经成了社会的寄生虫,他们不能被人尊敬,社会也不允许他们存在。

  就我所了解,每一个人都应该尽其所能,都必须对社会有贡献,而不应该成为寄生虫。一个具有宗教修养的人不应该成为剥削别人努力成果的人,如果甚至连具有宗教修养的人都在剥削别人努力的成果,那么我们怎么能够期望其它的人不这么做呢?

  对我来说,门徒不应该是一个坐享其成、剥削别人努力成果的人,他必须赚钱过日子,他必须是一个生产者,不能只是一个消费者。具备生产能力的观念是一个正向门徒的一部分,而和尚不事生产的老观念则比较适合负向态度的门徒。

  正向的态度还包括了其它一些隐含的意义,比方说,门徒的古老观念拒绝了很多事情,他拒绝家庭、拒绝性、拒绝爱.他拒绝了每一件对社会的快乐或是对自己的快乐有贡献的事,他一直都在拒绝。

  我不拒绝,但这并不表示我鼓励,当我说我不拒绝,我只是表示说有一个时刻会来临,当那个时刻来临的时候,一个人就可以超越性,但这不是一个要求,而是一个结果。作为门徒之前不必先有这个要求,但是作为门徒之后它将会发生,如果它不发生,你也不必感到罪恶。那些旧的拒绝爱和性的观念是很残酷的,它不但是虐待狂,也是被虐狂,性之所以被拒绝是因为它似乎使人窥见了快乐。

  有很多宗教允许没有快乐的性生活,你可以把它当成传宗接代的工具,但是你不应该从那里得到快乐,唯有如此,它才不是一项罪恶,所以性本身不是真的罪恶,去感到快乐才是罪恶,如果性没有带来快乐,它是被允许的。

  对我来说,上天赋与我们的每一样东西都不应该被拒绝或被压抑,让内在的修养先达成,然后你就会看到你的能量不再流向同一个方向,但是这样的转变是自然的,如果能量不再流向性的方面,这跟拒绝性是不一样的。

  如果你拒绝性,那么你也必须拒绝爱,所以拒绝性的门徒变得没有爱心,他们谈论关于爱的事,但是他们变得没有爱心,他们谈论博爱,谈论博爱总比真正去爱一个人来得容易多了,去爱一个人是很费力的,但是去爱整个世界就比较容易,因为你可以置身事外,所以一个以拒绝性和爱的方式来思考的人将会谈论博爱,而继续拒绝或抹煞个人的感情。

  拒绝性的宗教也必须拒绝爱,因为有了爱之后,性很可能会随之而来。但是就我所了解,如果性没有被拒绝,而透过正向的成长被转变,那么就不必去拒绝爱,你可以很有爱心。除非你有爱心,否则没有从性中心释放出来的能量就无法被利用,能量如果没有从性中心发泄,又没有经由爱来发抒,那么这些能量就会变得具有破坏性。

  对我而言,有了继续成长的爱才能够超越性,爱心必须继续茁壮,直到它包含了整个宇宙,但爱心的发展并不是从爱整个宇宙开始,它永远不能从那里开始,爱的初期总是从近的先开始,它永远无法从远的开始。一个认为必须从远处开始的人是在欺骗他自己,你永远无法从远处开始,每一个旅途都是由近处开始。

  第一步要做的不能从未端开始,第一,一个人必须先成为具有爱心的个人,然后当爱更加扩展之后,他的性就会变得比较少,而有更多的爱会发散出来。

  我并不抗拒任何事情,因为最终来讲,我们追求的就是最大的快乐。每一个人都在追求快乐,所以快乐不应被拒绝,当然,在一个大快乐进发出来的时候,你将会知道你以前一直认为的快乐是假的,但是你目前还不知道。

  让大的快乐先来,这就是我所谓正向的成长上开始让一些事先来,一些比较大的事,唯有如此,那些比较小的才可以被丢弃,而你的自我将不会被它所增强,因为当你丢弃它的时候,你是在丢弃一些没有用的、没有价值的东西。那些谈论关于放弃欲望的人说:「我已经离开了这个或那个。」这种说法显示出他们并未达成一些比较有意义的东西,换句话说,他们所丢弃的东西对他们来讲仍具意义,那些东西仍然停留在他们的记忆之中,那些东西仍然是他们头脑的一部分,那些东西仍然属于他们。当然,他们已经丢弃了那些东西,但是你怎么能够丢弃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呢?所以如果你继续在想你所丢弃的东西,那么它仍然属于你,只不过是以一种反面的方式存在罢了。

  一旦你知道了更伟大的现象、更大的快乐,那么你根本就不必去丢弃任何东西,那些东西将会自动掉下去,就好象干枯的叶子从树上掉下来一样,它的发生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去做它,干枯的叶子就这样自动地掉下来,树木本身不会去注意它,也不觉得有什么损失。

  对我来说,每一件事都有它应该发生的时刻,一个成熟的时刻。成熟就是一切,一个人必须成熟,否则他会不必要地到处飘荡,不必要地困扰自己。一个人应该成熟,然后机会就会自动来临,欲望的丢弃应该只能透过这种正向成长的方式。

  这就是我所谓门徒的意义:透过正向的人格成长而放弃幼稚的行为或欲望,它不是一个负向的方式,它没有拒绝,也没有压抑,我按照一个人原来的样子来接受他,当然,有很多存在他里面的只是一个潜力而已,尚未发挥出来,但是就一个人现有的状态,他不应该被责备,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被责备,他是一颗具有潜力的种子,如果你责备种子,那么你怎么能够赞美一棵树呢?

  一个人原来是怎么样我就怎么样来接受他,完全接受,没有任何拒绝,只是我不说这就是他所能做的,这就是最后的结果,我只是说这就是一个开始,一个人是一颗种子,他可以长成一棵大树,他可以成长为神性,每一个人都可以成为神,但是,就他现在的样子,他只是一颗种子,种子应该受到保护,种子应该受到爱,种子应该被给予每一个成长的机会。

  门徒意味着你知道你是一颗种子、一个潜力,这不是结束,而是一个开始,作一个门徒意味着你已经决定开始去成长,成长必须透过自由和不安全。

  一颗种子是很安全的,但是一棵树就没有那么安全了,种子是封闭的,它完全封闭。当种子开始成长的时候,它的潜力就开始发挥,但是会有许多危险,不安全将会存在,有许多可能会遭到破坏。一个很脆弱的东西在跟整个宇宙搏斗,但是如果你只是停留在种子的阶段,你就没有危险。

  成为门徒意味着现在你决定要去成长,这是一个最后的决定,现在你必须去奋斗,现在你必须生活在不安全之中,现在你必须和危险生活在一起,你必须时时刻刻与危险搏斗,时时刻刻面对危险,这种时时刻刻的战斗、这种奋斗、这种生活在未知数里,就是一种真正的舍弃。

  决定去成长是一个很大的舍弃,舍弃了种子所具有的安全,舍弃了种子所具有的完整性,但是如果你要保持种子的安全性,你就必须付出很大的代价,种子是死的,它只具有潜在的生命力。

  据我所知,除非人类决定去成长,除非他们决定跳进未知的领域,不然他们就象种子一样是死的、是封闭的。成为一个门徒就是决定去成长,进入危险的领域,生活在不预先作决定的情况下。

  我这样讲好象似是而非,但其实不然。一个人总是要有开始,即使要去生活在不预先作决定的情况下,也必须作个决定。一个人必须决定要去作它,我帮助你作你的决定,我创造出一个情境使你能够作这个决定。

  这个新的门徒可以进入世界的最核心地带,每一个人都可以成为门徒,因为它并不要求什么特别的东西,只要有一些了解。我还要解释的一点是这个门徒并不局限于任何宗教,世界上的每一种门徒都隶属于某一特定的宗教,或某一特定的教派,这是由于我们对安全感的需要。你放弃了什么,但是你仍然属于什么,你说:「我离开了社会。」但是你属于某一个教派,你一直都是一个印度教教徒、回教徒、或基督徒,你一直都属于什么。

  说真的,门徒意味着有宗教修养,但不隶属于任何宗教,这是一个新的尝试,把自己投入未知的领域。教派有一个制度,但是宗教没有制度,教派有它所遵循的经典,而宗教所具有的只是存在,不是经典。

  我的门徒是存在性的、宗教性的,而不是教派性的,这并不表示我的门徒会拒绝回教徒的回教教义,也并不表示我的门徒会拒绝基督徒的基督教教义,刚好相反,他们会给基督教真正的基督教教义,给印度教教徒真正的印度教教义,因为当你越深入基督教教义或印度教教义,你就越会发觉基督教教义和印度教教义似乎不见了,只有宗教性存在。你越深入基督教教义,你将会发觉它越来越不象基督教教义,而越象一个广义的宗教。

  作我的门徒,你可以达到广义宗教的核心,所以我说当你成为我的门徒时,你不属于任何宗教,我并不是说你要拒绝基督教、印度教、或者那教,你只是拒绝在宗教里面那种使人负担沉重的死气沉沉的部分,你只是拒绝那种死气沉沉的传统,然后重新打开、重新发现那活生生的潮流,那隐藏在死气沉沉的传统、教条、师父、和教会后面活生生的潮流。

  你要再度去发现那个活生生的潮流,它一直都在那里,它一直都在那里等着被再度发现。每一个人都必须再度去发现它,它不能被让渡或转移,也不能被传递,没有人能够给你这个生之流。能够被给予的都是死的,你必须在你自己的深处挖掘,否则你将永远找不到它,所以我不是给你一个宗教,我只是助你一臂之力,让你能够去发现那个生之流,那将是你自己的发现,它无法由他人给予,所以我并不是在传达什么东西给你。

  有一个寓言,佛陀手上拿着一支花来到群众的面前,他是来讲道的,但是他保持缄默,那些来听道的人开始觉得奇怪,他到底在干什么?时间一直过去,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发生过,他到底在干什么?

  他们在怀疑他到底要不要讲,然后有一个人问道:「你在做什么?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来听你讲道的?」

  佛陀说:「我已经传达了一些东西,我已经传达了一些不能用语言传达的东西,你有没有听到呢?」

  没有人听到,但是有一个门徒,一个不知名的门徒,他的名字第一次被听到,他叫摩诃迦叶,他笑了,而且笑得很尽心,佛陀说:「摩诃迦叶,请你过来,我给你这朵花,所有能够用语言传达的,我都给了你们,而那真正有意义的,那不能用语言传达的部分,我给摩诃迦叶。」

  传统的禅一再地问:「到底是什么东西传达给摩诃迦叶,到底是什么东西传送给摩诃迦叶?」--一种没有语言的传送。「佛陀到底说了什么?摩诃迦叶到底听到了什么?「每当有人知道,他就会笑。这些问题只是骗人的把戏,当有人了解,他就会笑,但是有一些学者——他们似乎懂得很多,但其实不懂,他们讨论那个故事,然后他们判断摩诃迦叶听到了什么,但是知道的人就会笑!

  班凯-- 一个伟大的禅师--说:「佛陀说空无,而摩诃迦叶听到了空无。」

  有人问道:「佛陀说空无?」

  班凯回答:「是的,「空无」被说了,「空无」也被听到了,当它被说和被听到的时候,我都有目睹。

  那个人说:「你当时并不在场啊!」

  班凯说:「我并不需要在场,当「空无「被传达的时候,目睹它并不需要有人在场,我不在那里,但我是目击者。「有人笑了,班凯说:「他也是一个目击者!」

  生之流是无法被传达的,它一直在那里,你只要去发现它即可,它就在附近,就在附近的某个角落,它就在你里面,你就是生之流,但是你从来不向内看,你的注意力总是向外界,而且停留在那里,你的焦点总是停留在外界,以致于你无法想象向内看的意义,甚至当你努力去向内看的时候,你还是闭着你的眼睛继续向外看。

  向内的意思是说头脑处于一种不分内外的状态,停留在你自己里面意味着你和整体存在之间没有界限,只有当你感觉在你之外没有什么东西的时候,你才能进入你的内流。

  一旦你能够窥见你的内流,你就不一样了,你已经知道了一些不能理解的东西,你已经知道了一些理智无法了解和理智无法传达的东西,然而有时候你必须去传达,即使只是用一朵花或一个笑声。

  你如何传达是无关紧要的,这些都只是方式的不同。如果我用嘴巴说出,或者用手献给你一朵花,这样有什么不同吗?但是如果方式是新的,你就会觉得奇怪,当佛陀给摩诃迦叶一朵花,那是一个方式,就好象我说话也是一个方式一样,我发出一个声音——这是一个方式,我保持缄默——这也是一个方式,但是当这个方式是新的,是你所不知道的,你就认为这是不同的,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生之流不能被传达,但还是必须被传达,无论如何,它必须被指示出来,无论如何,它必须被显示出来。

  当一个人准备好要当门徒,这表示他已经决定要开始一项伟大的探讨,对我来说,他做这种决定是一个跃进,当某人准备去改变,去摒弃他旧有的认同,去再生为一个新人时,他已经准备好这么做,他不需要具备什么资格,资格并不重要,这种准备好的心境就是资格。

  当某人准备好时,我愿意助他一臂之力,推他一把,他并不需要先有某种程度的道行,重点在于他必须去开始。

  去开始是一件伟大的事情,到达并不象开始那么伟大,因为当某人到达的时候,他是有能力的,而当某人开始的时候,他是没有能力的,你了解我吗?

  当某人到达时,他是有能力的,而当某人开始时,他是没有能力的,所以身为一个没有能力的人还能够去开始,这是一顼奇迹。

  佛陀并不是一项奇迹,他有能力,所以他成道,这就好象数学,是可以推论出来的,所以这不是一项奇迹,但是当某人带着他所有的欲望、所有的渴望,加上他本身原有的限制而来到我这里想要开始,这是一项奇迹,如果我必须在佛陀和他之间作选择,我会选择他,他是一项奇迹,那么没有能力,但是却那么勇敢。

  我根本不关心你会达到什么结果,我只关心你的开始,你一有了开始,我就知道一旦有了开始就已经算是达成了一半。能够开始是重要的。一旦有了开始,你将会继续成长。

  问题不在于一天或两天,问题不在于时间,成道之事或许下一个片刻就会发生,也或许几个世代都不会发生,但是一旦你有了开始,那就不一样了,要成为门徒这个决定是这么样的一个奇迹,所以它会使你变得不一样,经过几个世代或许你尚无法成道,但是你已经不一样了。

  这个同样的情形将会再来,它将会再发生,这个决定要自由的记忆将会一直存在你所有的奴役当中,将会一直存在你所有人性的枷锁之中,这个要自由的决定,这个要自由的渴望,这个想要超越的渴望,将永远停留在那里等待机会。

  所以我怎么能够拒绝任何一个人的开始呢?我必须问谁才知道说那一个人是否合格?如果神允许你存在,给你生命,而他从来不问你:「你合格吗?」

  那么我又是什么人而能问这个问题呢?

  我没有给你生命,也没有给你存在,我只是给你一个改变你自己的机会。

  当神准备给你生命,即使你本身有许多限制和弱点,但你一定是合格的,她允许你存在,你一定是宝贵的,所以我是何许人而能够拒绝你的开始呢?有时候某些师父变得比神更聪明,他们决定谁合格谁不合格,即使神来到他们面前,他们也会去决定他是否合格。

  你们不要笑!不论什么时候,当任何一个人来到的时候就是神的来到。不论什么时候,当任何一个人来到,那就是神的来到,因为没有其它人能够来,所以我是何许人而能够拒绝来到我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他或许不知道,他或许没有感觉到,但是我知道,神在找寻他自己,所以我不能拒绝任何一个人,我只能为每一个开始感到高兴,这就是为什么我对我的门徒不加以区别,也不要求他们要有什么资格。

  现在我这种门徒为整个人类所需要,我们对于生之流,对于存在于内和存在于外的神性都变得不知道,所以每个人都必须被唤醒,否则整个存在的状态变得如此糟糕,即使在一百年后,人类要再度振兴或许也是不可能的,以往便是如此。达尔文认为,我们以前是动物,但是现在达尔文派的科学家们认为我们是自动机械,动物至少还有灵魂!难道他们以前有灵魂,现在变得没有了吗?科学家们认为我们是自动机械,不久我们将变成不是很有效率的自动机械,因为更好的计算机陆续在出品,更好的机械装置陆续在出品,你不仅只是一部机器,而且还是一部很普通的机器。

  这是一个信念,这不是一项知识,但是这个信念被逼入人们的头脑已经有三百年了,现在它已经成为一个显著的态度,它就象其它信念一样,科学是否支持这项信念是无关紧要的,它是一个信念,而一旦所有人类都开始相信它的时候,想要唤起人类的灵魂就困难了。

  所以在即将来临的日子,在这个世纪末了,这将是一个具有决定性的时期,这个世纪的后半部将会决定未来几个世纪的命运,这将是一个决定性的时期,决定人类只是机器或只是自然的机械装置这个信念是否会变得很普遍,如果这个信念变得很普遍,要再度回到生之流上面将会变得很困难,而且会越来越难。

  即使在今日的世界,这已经变得很困难,世界上很少有人真正知道这个生之流,知道生之流的人寥寥可数,所有在谈论生之流的人都只是在谈论而已,真正知道的非常少,而且这个数目每天都在减少,没有人来顶替。知道生之流、知道内在的实体、知道宇宙意识、知道神性的人一天天在减少。

  这个世纪,这个世纪的最后一个阶段将会是决定性的,所以不管怎么样,那些准备好要开始的,我就收他们为徒。如果我收了一万人,而其中甚至只有一个成道,那么我这样做也是值得的,所有来到这里想了解内在世界的人,我想叫他们去叩每一扇门,请他们站在屋顶上宣布:有一些很快乐、永恒的、神圣的东西存在。

  要自己去目睹,要亲自去作觅护,否则那种认为人类是机器的信念将会变得很普遍,现在去了解或许还比较容易,否则以后要摒除这个信念就不那么容易了。

  就某方面而言,现在人类的头脑比以前更具有可塑性,更容易被塑造成任何型式,因为所有旧的信念都已经被带走了,头脑是空的,渴望有个归属——即使是归属于对机械的信念里。任何能够给你归属感的,能够令你觉得你知道什么是真理的那些无稽之谈都会被采纳,不仅采纳,而且还会固定在那里,所以不要再浪费任何时间,那些即使只知道一点点的,那些即使对道只有过惊鸿一瞥的人,都应该将它告诉别人。

  这个世纪的最后一段时间并不象它所看起来的那么短,就某方面而言,它比很多个世纪还要长,因为改变的速度是如此之快,这三十年就好象三十个世纪,三十个世纪无法做到的事情能够在三十年里面做到,改变是如此之快,以致于即使只是很短的时间,实际上也并不短。

  有三个信念将会摧毁神圣的生之流与人类之间的桥梁,第一个信念是认为人只是一个机械装置,而头脑只是一个机器;第二个就是共产主义:它相信人以及人与社会的关系只是一个经济的现象,在共产主义里,人的心不占有角色,人不是决定因素,经济才是决定因素,人被操纵在经济力量的手里,被操纵在这种盲目的力量手里。不是人的意识在决定,而是社会结构在决定。马克思说不是人的意识在决定社会,而是社会在决定人的意识,那么意识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它没有决定性。

  第三个是弗罗伊德的非理性观念,他认为人根本不是理性的动物,人是无助的,他被操纵在本能的手中,他被注定要做他必须做的,实际上并没有意识,我们只有一个幻想的观念认为我们是有意识的。

  达尔文的观念已经被转变成一个信念,认为人是一部机器;其次,马克思的观念把人类的意识看成是经济力量的一个附带现象,再者有弗罗伊德的非理性观念,这是时下流行的三种宗教。回教、基督教、印度教、或佛教都不是一个普遍的宗教,佛陀、马哈维亚、穆罕默德、耶稣基督都不是现代的先知,现代的先知是弗罗伊德、达尔文、和马克思,这三者都反对自由、反对不朽。

  我要继续把每一个人推进内在的世界,希望有人能够找到生之流,而能够透过他整个人的存在将它表现出来,能够真正生活在生之流里面。如果即使只有少数几个人能够找到而且生活在生之流里面,那么整个人类未来的方向就改变了,但是这种改变只能透过生活而发生,不能透过传授,这就是为什么我坚持要你们当门徒,为的是要让我能够帮助你们去开始一个新的生活。

  我的坚持还有其它的意义,你或许会说:「如果没有外在改变的需要,那么你为什么叫门徒要改变衣服和改变名字?」我为的是要门徒们具有传染性。对你们而言,衣服和名字的改变可以帮助记忆,对别人而言,一种改变给他们一个思考的机会,他们或许会赞同,或许会反对,但是他们不能对它漠不关心。当别人一看到你那橘红色的衣服,他们就会觉得赞同或反对,但是他们不能毫不关心。他会去想它或者会笑它,他或许会认为你已经看破红尘,或许会认为你发疯了,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会去想它,如果你的橘红色衣服继续面对着他,如果一个人每天必须与这件红色衣服接触很多次,它就会产生传染性,他无法一直忽视它,他将会去思考它,去决定是否要赞同或反对。

  我要宗教变成一个时下的话题,它现在并不是时下的话题,没有人在谈论它,每一个人都在谈政治,没有人在谈宗教,如果有人在谈论它,别人只是礼貌上听一听,基于一种社会上的责任来听它。在今日的世界里,没有人去管他最内在的灵魂所发生的事。

  宗教必须成为日常生活的话题,为了要达到这个目的,我们可以用许多方法,一个生活上的象征是需要的,所以我叫你们穿橘红色衣服,不管你走到哪里,你都会引起一连串的思想和一连串的情感,只要你经过,你就会引起骚动,就会制造出一种不同的气氛或情境,所以我坚持要改变衣服。

  我坚持改变衣服还有其它的理由,橘红色还可以有很多方式来帮助你,因为每一个颜色都有它特殊的心理效果,都有它特定的波长和特定的吸光能力。穿不同颜色的衣服,你的人就会变得不一样。比方说,你穿白色衣服和穿黑色衣服的时候就是不一样,穿黑色的衣服,你会觉得心里面有一种悲伤在影响你,在不知不觉间,你会变得比较悲伤,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没有一件东西是没有意义,是无关紧要的,每一件东西都有它的意义,每一件东西都带有它特殊的气氛。

  警察下班不穿制服的时候,他是一个普通人,你甚至可以看到他脸上的改变,他变得那么平凡,但是当他穿起制服的时候,他就变成一个不同的人,和平常不一样,他的整个行为也会不一样,他会以不同的方式站着,也以不同的方式走路。随着衣服的改变,他也会改变,而别人对他的态度也会改变。

  橘红色的衣服被选用是有很多原因的,原因之一是它让你感觉就好象早上的日出,它是日出的颜色,早晨日出的颜色是橘红色的,整个气氛变得很活,值得一看,每一样东西都变得活跃起来。橘红色创造出一种活生生的气氛——活生生而且具有震动的力量。

  所以这个颜色之所以被选用是要你能够跟神性一起震动,你必须活生生地跟神性在一起,悲伤不应该停留在你的心里,忧愁不能藏在你的心中,你必须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带着愉快的心情,橘红色就是一个愉快的颜色。

  一直穿着同样颜色的衣服也可以使你的身体周围保持着同样的气氛,就好象早晨一样,整天都会有同样的气氛,如果你跟它合作的话,你会感觉到在你里面有一个很大的不同。

  当一个人穿橘红色衣服,那是一种情形,当许许多多的人都穿橘红色衣服,它的结果是完全不同的,数量改变了性质。佛会来到一个有一万个穿橘红色衣服门徒的城市,整个城市将会笼罩着新的气氛,那是一个伟大的现象,整天那个村子都会象早晨一样新鲜,整天橘红色都在那里,没有人能一刻忘记它。

  橘红色尚有它特殊的心理牵连,几千年来,它跟门徒是牵连在一起的,这个颜色已经被用了很多次,几千几万年以来,它就已经为门徒所用了,所以这个牵连已经变成了集体潜意识的一部分。

  你或许知道,门徒本来是一个东方的观念,在东方,门徒们使用橘红色至少已经有一万年。经过几个世代,你已经知道门徒们穿橘红色衣服,它是集体潜意识的一部分,是集体头脑的一部分。

  这个牵连是很强的,所以一旦你开始穿橘红色衣服,你的整个过去、整个集体潜意识就复活了,古时的记忆会重现而包围着你,它们改变了你的人格,改变你——改变你头脑的内在结构。要用其它颜色也可以,但是用一个新的颜色要引起同样的心理牵连将会很困难,它需要时间,而现在时间很短,这个时刻是很重要的。有很多人问我为什么要选用橘红色作为门徒衣服的颜色,为什么不用新的颜色?新的颜色是可以用的,但是它对现在没有帮助,如果我有一万年的时间,我将改变这个颜色,但是现在时间不但很短,而且是重要而具有决定性的,我们即将面临一个大的危机,所以我要利用你们以前世世代代所留下来的潜意识倾向。

  如果你认为不管什么时候有人来到我这里,我就收他为门徒,事情也并非如此。我或许可以说,任何一个来到我这里的人,我都收他为门徒,但是真正的意义跟它表面的意义是不同的,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我收每一个人为门徒,但真正发生的却是有很大的不同。

  任何人一来到我这里,我对他就已经知道很多,甚至连他本身都还不了解他自己。例如,昨天早上有一个人来到我这里,我叫她作为我的门徒,她很迷惘,她说至少要给她两天的时间思考再决定,我对她说:「谁知道这两天会发生什么?你要求很多。」我坚持说:「今天就决定,现在就决定!」但是她不能决定,所以我给她两天的时间。

  隔天早上,也就是今天早上,她就决定要当我的门徒,不必两天,只要一天,我问她为什么,我对她说:「我给你两天的时间,你为什么来得这么快?」

  她说:「半夜三点,我突然醒来,内心深处告诉我:'去当门徒。'」那不是她的决定,而是她根深蒂固的潜意识的决定。

  她进入这个房间我就知道她,知道她的头脑,而她自己要到二十四小时之后才知道,所以当我叫某人作为门徒,那是有许多原因的,但这个原因是因人而异的,有可能是他前世当过门徒,或是几世以前曾经当过。

  昨天我给这个门徒另外一个名字,但是今天我要改变它,因为昨天我给她名字的时候,她尚未完全决定要当我的门徒,而当她今天早上来的时候,她已经完全决定,所以原来的名字就不需要了,现在我给她另外一个名字,这会对她有所帮助,我给她的名字是瑜伽味味克,因为她所做的决定是透过她的「味味克」----她的知觉,她的意识。

  例如,瑜伽道在这里,她前世曾经有三次当过门徒,我给她「道」这个名字,因为她前世是中国道教的和尚,她大概已经记不得了,但是我给她取名为「道」。某一天她会记起她的过去,然后她就会知道为什么我给她取一个中文名字,现在这个名字已经无关紧要了,她已经不是中国人,但是当她记起她曾经是道教的和尚时,她就会知道为什么我给她这个名字。

  每件事都是有意义的,但是它的意义或许不明显,或许无法解释给你知道,很多事情必须以后才能解释,如果你变得更具有接受性,我就能够解释更多,当你的同感力变得更强,更深的真理就能够显示给你。

  讨论越是倾向于理性,真理就显现得越少,理智只能证明那些比较不重要的真理,较深的真理是无法被证明的,所以除非我觉得你变得很有同感力,而没有理智的干扰,否则我有很多事不能告诉你。在很多点上我必须保持缄默,这并不是因为我想保留什么,而是因为我讲出来对你没有帮助,或许反而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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