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与健康下

第十三章身体的功能

第一个问题:

  人似乎已经堕落到甚至不再能够好好地呼吸的地步,能否请你谈论关于这件事的意义?

  呼吸这件事必须被好好地照顾,因为它是最重要的事之一。如果你没有全然地呼吸,你就没有办法全然地生活,那么,几乎在每一个地方,你都会保留某些东西,即使在爱里面也是一样。即使是在谈话,你也会有所保留,你不会很完全地沟通,有某些东西将永远保持不完整。

  一旦呼吸能够很完美,其它每一件事就都可以变得很顺当。呼吸就是生命,但是人们忽视它,他们根本就不去担心它,他们根本就不去注意它。每一件即将要发生的改变都必须透过你呼吸的改变来发生。如果很多年以来,你的呼吸方式一直都是错误的,你的呼吸一直都很浅,那么你的肌肉组织已经固定了,那么它就不只是你的意志的问题。它就好像一个人已经好几年没有动了,因此他的脚死掉了,肌肉萎缩了,血液也不再流动了。有一天,那个人突然决定要去散步,当时天色很美,是日落时分,但是他走不动,只是借着思想,它是不会发生的,需要作很多努力才能够使那些死掉的脚恢复生命。

  呼吸的通道也有某些肌肉组织在它的周围,如果你一直都以错误的方式呼吸——几乎每一个人都是如此——那么那个肌肉组织就变成固定了,如此一来,它将需要花上很多年的时间借着你自己的努力去改变它,那将会不必要地浪费时间。透过很深的按摩,尤其是透过罗浮按摩(Rolfiing),那些肌肉将会放松下来,那么你就可以再度开始用正确的方式呼吸。但是在经过罗浮按摩之后,一旦你开始呼吸得很好,就不要再掉进旧有的习惯。

  每一个人呼吸的方式都不对,因为整个社会是基于非常错误的制约、观念和态度。比方说,一个小孩在哭,母亲叫他不要哭,那么小孩要怎么办?因为那个哭已经产生了,但是母亲叫他不要哭,他将会开始憋住他的气,因为那是要停止它的唯一方式。如果你憋住你的气,每一件事都会停止——哭泣、眼泪,每一件事都会停止。然后渐渐地,那个模式就固定下来——不要生气,不要哭,不要做这个,不要做那个。

  小孩子学会说如果他的呼吸很慢,那么他就可以保持控制。如果他呼吸得很完美、很全然,就好像每一个刚生下来的小孩都是这样在呼吸,那么他就会变得很野。所以他就使他自己变得残缺。每一个小孩,不管是男孩或女孩,都会开始玩他们的生殖器官,因为那个感觉很舒服,小孩子完全不知道社会的禁忌和那些荒谬的道理,但是如果母亲或父亲或有人看到你在玩你的生殖器官,他们就会叫你立刻停止,他们会发出谴责的眼光,你就会吓到,因此你变得害怕作很深的呼吸,因为如果你呼吸得很深,它会从内在按摩到你的生殖器官,那会产生麻烦,所以你就不敢呼吸得很深,你变得只是浅浅地呼吸,好让你能够切断跟生殖器官的连结。

  所有性压抑的社会都一定是呼吸很浅的社会。只有原始部落的人,由于他们对性并没有任何压抑的态度,因此他们可以呼吸得很完美。他们的呼吸很美、很完整,就像动物一样在呼吸,或是像小孩一样地呼吸。

  呼吸会随着你的情绪而改变。当你在生气,你的呼吸是没有韵律的,不均匀的,当你处于色欲之中,你的呼吸几乎是疯狂的,当你很镇定、很宁静、很喜悦,你的呼吸会有一种音乐的品质在里面,你的呼吸几乎就是一首歌,当你觉得处于存在的家,当你没有欲望,并且觉得很满足,突然间,你的呼吸会几乎停止,当你处于惊奇的状态之中,呼吸会停一下子。那些是生命中最伟大的片刻,因为唯有在那些呼吸几乎停止的片刻之中,你才会跟存在处于很深的和谐之中——你存在于神里面,而神存在于你里面。

  你的呼吸经验必须越来越深入,它必须被详察、被观察、被观照、被分析。你要了解你的呼吸是如何随着你的情绪在改变,或是你的情绪是如何随着你的呼吸在改变。注意看你呼吸的改变,然后,有一天,试着去改变你的呼吸,改变到跟你在害怕时同样的模式,你将会感到很惊讶,如果你将你的呼吸改变到刚好是你在害怕时的模式,恐惧将会立刻在你里面产生。当你深深地爱上某一个人的时候,注意看你的呼吸,握住他的手,抱着你的爱人,看着你的呼吸,然后,有一天,只要静静地坐在一棵树下,注意看着你自己再度以同样的方式呼吸,作出那个呼吸的模式,再度进入同样的意识形态。以同样的方式来呼吸,就好像你在拥抱你的爱人一样,你将会感到很惊讶,整个存在都变成了你的爱人,会有一个很大的爱再度在你里面产生,它们是一起存在的,因此在瑜伽里面、在密宗谭崔里面、以及在道家里面——在所有这三个人类意识和人类意识发展的伟大系统和科学里——呼吸是最关键的现象之一,他们都在呼吸上面下功夫。

  佛陀的整个静心系统都要仰赖呼吸的某种品质,他说:「只要观照你的呼吸,不要去改变它,不要以任何方式来改变它,只要观照。 」但是你将会感到很惊讶,当你观照它,它就改变了,因为观照有它本身的韵律,那就是为什么佛陀说:「你不需要去改变它,只要观照。」观照将会带来它本身的那一种呼吸,它是自己来的,然后慢慢、慢慢地,你将会感到很惊讶:当你的观照变得越深入,你呼吸的次数就变得越少,而那个呼吸会变得更长、更深。

  比方说,如果你在一分钟里面呼吸十六次,现在你或许只会呼吸六次、四次或三次。当你的观照变得越深入,那个呼吸就变得越深入、越长,在同一段时间里,你呼吸的次数会变得越来越少。然后你也可以从另外一边来做,呼吸慢一点、静一点、深一点、长一点,突然间你将会发现观照在你里面产生,它就好像每一个情绪在你的呼吸系统里都有一个对应的极,它可以被你的呼吸所引发。

  但最好的方式是当你在爱的时候、当你坐在你朋友旁边的时候,你去观照。观照你的呼吸,因为爱的韵律的呼吸是最重要的,它会蜕变你的整个存在。在爱当中,你最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你是一个分开的存在这件事的荒谬和虚假,但是借着这个分开、这个荒谬,你就能够表达那个你在其它任何方式之下所无法表达的,借着你那 「别人」的感觉,你就能够庆祝「同一」,因此而有爱的矛盾:你们是两个,但是你们觉得是同一个。你们是同一个,但是你们知道你们是两个。「一」在「二」里面,那就是爱的矛盾,那也是祈祷和静心的矛盾,到了最后,你会感觉到跟存在合而为一,就好像你在某些很稀有、很有价值的片刻当中感觉到跟你的爱人、你的朋友、你的母亲或你的小孩合而为一一样。借着你那 「别人」的感觉,你就能够庆祝「同一」。

  更加地观照你那些爱的片刻,保持警觉,看看你的呼吸是如何在改变,看你的身体是如何在震动……抱着你的女人或你的男人,把它当成一个实验,你将会感到惊讶,某一天,只是抱着,互相融入对方,至少坐上一个小时,你将会感到惊讶,它将会是最能够令你陶醉的心灵经验之一。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什么事都不做,只是互相拥抱,互相进入对方,互相融入对方,慢慢、慢慢地,那个呼吸将会变成 「一」。你们将会好像是两个身体,但是只有一个心一样在呼吸,你们将会一起呼吸。当你们一起呼吸,没有来自你们本身的努力,而只是因为你们感觉到很多爱,所以呼吸就随着发生,那些将是最伟大的片刻、最宝贵的片刻,它们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属于那遥远的彼岸。在那些片刻之中,你将会首度瞥见到静心的能量……

  你必须学习非常宁静地呼吸,毫不匆忙地呼吸,就好像你对它漠不关心,你处于超然的地位,离得很远。如果你对你的呼吸能够很超然,好像它离你很远,你将能够达到中间。在那个片刻,你将既不是男性的,也不是女性的,你将会既是两者,又不是其中之一,你将会是超越的……

  当你分心的时候,仔细看,你的呼吸也会分心。当你不分心,当你静静地坐着,不分心,你的呼吸将会是凉的、宁静的、有韵律的,它将会有一种微妙的音乐品质,那个品质就是刚好在中间,因为你什么事都不做,但是你也没有在睡觉,你既不是活跃的,也不是不活跃的,你是平衡的,在那个平衡的片刻,你非常接近真相、神或天堂。

  记住,你的每一个呼吸并非只是一个呼吸,它也是一个思想、一个情绪或是一个幻想,但是唯有当你观照你的呼吸几天之后,这样的事才会被了解。当你在作爱的时候,注意看你的呼吸,你将会感到惊讶,你的呼吸是混乱的,因为性能量非常粗糙,完全没有被修炼过,性的幻想是粗糙的、没有被修炼过的、如动物般的。性并没有什么特别,每一种动物都具有它。当你的性欲被唤起,你就像世界上任何其它的动物一样地行动。我并不是说成为动物有什么不对,我所说的只是一个事实,我在陈述一项事实,所以每当你处于性爱之中,注意看你的呼吸,它会丧失所有的平衡。

  因此,在密宗谭崔里面,唯有当你学会如何在作爱当中使呼吸保持冷静、有韵律,作爱才被允许,那么你的作爱将会具有一种完全不同的品质,它会变成祈祷的,那么它就是神圣的。外行人看来将不会有差别,因为他将会看到你在跟一个女人或一个男人作爱,外行人看起来是一样的,但是对内行人而言,对那些知道的人而言,将会有一个很大的差别。在古时候的谭崔学校里——那是所有那些秘密被发展、被实验和被观察的地方——这是他们实验的焦点之一:如果一个人在作爱的时候呼吸完全没有受到它的影响,那么它就不再是性,那么它是神圣的,那么它将会带领你到你自己存在的深处,它将会打开生命的门和奥秘。

  你的呼吸并非只是呼吸,因为呼吸是你的生命,它包含了生命所包含的一切。

 

第二个问题:

  西方国家对镇定剂的需求越来越多,因为人们在遭受失眠之苦。静心能否帮助人们重新恢复睡觉的能力,静心与睡觉之间的关系如何?

  在睡觉当中,我们会达到跟静心时同样的地方,唯一的差别就是:在睡觉当中,我们是无意识的,而在静心的时候,我们是全然地有意识。如果某人变得完全有觉知,即使在睡觉当中也有觉知,他一定会跟在静心当中有同样的经验。

  比方说,如果我们将一个人施以麻醉,然后在他的无意识状态下我们用担架把他接到花园,在那里有很多花在盛开,空气中有花香,太阳在照耀,小鸟在歌唱,那个人一定完全没有觉知到所有这些事。在我们把他带回来之后,那个时候那些麻药已经退了,如果我们问他说他喜不喜欢那个花园,他一定讲不出来,然后,如果我们在他完全有意识的状态下把他带到同一个花园,他一定能够经验到先前他被带到这里来的时候所发生的那些事。在这两种情况下,虽然那个人被带到同样的地方……在第一个情况下,他并没有觉知到周围那些美丽的事物,但是在第二种情况下,他一定能够完全觉知到那些花朵、芬芳、小鸟的歌唱和上升的太阳。所以,虽然你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去到了同样的地方,但是它跟没有去过是一样的。

  在睡觉当中,我们到达跟静心时同样的乐园,但是我们并没有觉知到它。每天晚上我们都旅行到这个乐园,然后回来,但是没有觉知。虽然那个地方有新鲜的微风和可爱的芬芳碰触到我们,又有鸟的歌唱声响入我们的耳朵,但是我们从来没有觉知到它。然而,尽管是从乐园回来而完全没有觉知到它,一个人也可能会说: 「今天早上我觉得很好,我觉得非常和平,我昨天晚上睡得很好。」

  你到底觉得什么很好?当你睡得很好,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事?它不可能只是因为你睡了觉,你一定还到过某一个地方,一定有某些事发生在你身上,但是到了早上,除了有一些模糊的概念说觉得很好以外,你什么事也不知道。一个在夜里睡得很深的人早上醒来会有一种恢复新鲜的感觉,这表示那个人在睡觉当中有达到一个恢复活力的源头,但是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一个在夜里睡不好的人早上醒来会发觉他比前一天晚上还来得疲倦。如果一个人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睡好,他就很难存活,因为他跟生命源头的连结已经被打断了,他没有办法达到那个他应该达到的地方,而那是必要的……

  在纽约,至少有百分之三十的人没有安眠药无法入睡。心理学家相信,如果这种情况再持续一百年,将没有一个人能够不必用药就入睡。人们已经完全丧失睡眠。如果一个患失眠症的人问你说你是如何入睡的,而你的回答是: 「我只要将我的头放在枕头上就入睡了。」他将不会相信你,他将会觉得这是不可能的,并且怀疑说有某种特殊的技巧是他所不知道的,因为他也是将他的头放在枕头上,但是并没有什么事发生。

  神不允许,但是有一个时间或许会来临,在一千年或两千年之后,当每一个人都丧失了自然的睡眠,人们将不会相信说在一、两千年之前,人们只要将他们的头放在枕头上就可以睡着,他们将会把这件事看成是虚构的小说,看成是古代的神话故事,他们不会相信它是真实的,他们会说: 「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如果那样的事对我们来讲是不真实的,那么它对其他人来讲怎么可能是真实的?」

  我把你的注意力拉到所有这件事上面,因为在三、四千年以前,人们只要闭起眼睛就可以进入静心,它就跟你现在闭起眼睛睡觉一样的容易。两千年以后,在纽约要睡觉将会很困难,甚至在今天都很困难。现在在孟买的人要睡觉也变得比较困难,它只是时代的不同。在今天我们很难相信说从前的人只要闭起眼睛就可以进入静心,因为现在当你闭起眼睛坐着,你哪里也进不去,在你里面,有很多思想一直在那里盘旋,你就停留在原地。在过去,对于那些接近自然的人而言,静心就跟睡觉一样容易。首先静心消失了,现在睡眠也开始消失了。那些有意识的事会先失去,之后,那些无意识的事也会失去。随着静心的消失,世界已经变得几乎没有宗教性了,当睡眠也消失,世界将会变得完全没有宗教性。在一个失眠的世界里,宗教是没有希望的。

  你无法相信我们跟睡眠的连结是多么亲近、多么深。一个人要怎么过生活完全要依靠他怎么睡觉,如果他睡得不好,他的整个生命将会是一团糟,所有他的关系都将会变得纠缠不清,每一件事都会变得有毒,充满愤怒。如果,相反地,一个人睡得很深,他的生命将会很新鲜,在他的生命中将会一直有和平和喜悦在流动,在他的人际关系、他的爱、以及其它每一件事底下,都会有一种安详,但是如果他丧失了睡眠,所有他的人际关系都会变得很狂乱,他跟他的家人、他太太、他儿子、他母亲、他父亲、他的老师和他的学生,以及他周遭所有的人的关系都会弄得很混乱。睡眠把我们带到我们无意识里面的一个点,在那里我们沉浸在神里面,虽然那个时间并不太长。即使是最健康的人在他晚上八个小时的睡眠里也只达到他较深的层面十分钟。在那十分钟里面,他完全失去了,沉浸在睡眠里,甚至连一个梦都没有。

  当一个人在作梦,那个睡眠是不完整的,一个人会继续在睡觉状态和清醒状态之间游走。在作梦的状态下,一个人是半睡半醒的。处于作梦之中意味着,即使你的眼睛是闭着的,你也并没有在睡觉,外在的力量仍然在影响着你。你在白天所碰到的那个人晚上在你的梦中仍然跟你在一起。梦占据了睡与醒之间的中间状态,至于你早上醒来记不得你在夜里所作的梦,那是另外一个问题。在美国,他们对睡眠状态作了很多研究,大约有十个大的实验室一直在试验成千上万的人已经有八到十年的时间了。

  美国人对静心产生兴趣,因为他们已经丧失了睡眠,他们认为或许静心可以帮助他们恢复睡眠,它或许可以将和平带进他们的生活之中,那就是为什么他们把静心当成镇定剂。当味味克阿南达首度将静心介绍到美国,有一个医生跑过来对他说: 「我非常享受你的静心,它绝对是一种不用医药的镇定剂,它并不是医药,但是它可以使一个人入睡——很棒。」他们的影响力在美国大大地成长,那些瑜伽行者并不是原因,美国人的失眠才是真正的原因。人们的睡眠状态一团糟,因此在美国的生活充满着沉重、抑郁和紧张,同时在美国我们也看到对镇定剂的需要越来越多,它或多或少可以使人们入睡。

  在美国,每年都有好几百万美元被花在镇定剂上面。有十个大的实验室在研究成千上万人的睡眠状态,那些接受实验的人可以获得一些酬劳,但是必须在实验室里度过不舒服的睡眠。有很多电极和电线附着在那些人的身体上,他们从各个角度被审查去找出看看在他们体内发生什么。在这些实验当中,有一个令人难以相信的发现就是人几乎整个晚上都在作梦。当他们醒来,有些人说他们没有作梦,有些人说他们有作梦,但是事实上他们都有作梦,唯一的差别就是那些记忆力比较好的人可以记得他们的梦,而那些记忆力比较差的人就想不起他们的梦,但是他们发现一个完全健康的人能够进入一个很深的、无梦的睡眠十分钟。

  透过机器,那些梦可以被扫描到。在作梦状态下,脑神经会保持活跃,但是当梦停止,那些神经也就停止活跃,然后机器上就显示出一个空档。那个空档表示说在那个时候那个人既没有在作梦,也没有在思考,他迷失在某一个地方。

  很有趣地,当那个人处于作梦状态,机器就一直在记录他的内在活动,而当他进入无梦的睡眠,机器就显示出一个空档。他们不知道在那个空档的时候,那个人消失到哪里去,所以,无梦的睡眠意味着那个人到达了一个机器测不到的地方,就是在这个空档当中,人进入了那神圣的。机器无法测出这个空间或空档。当那个人在作梦,机器可以记录他内在的活动,然后会有一个空档出现,那个人消失在某一个地方,然后,过了十分钟之后,机器又开始记录。在那十分钟的空档里,很难说那个人在哪里。美国的心理学家对这个空档非常好奇,因此他们将睡眠视为最大的奥秘。

  你每天都在睡觉,但是你并不知道睡觉是什么。一个人睡了一生,但是却什么事也没有改变,他对睡觉一无所知。你对睡觉一无所知的原因是:当睡觉在的时候,你不在。记住:唯有当睡觉不在的时候,你才在,因此你所知道的跟机器所知道的一样多。就好像机器在面对空档的时候是停顿的,它达不到那个人被带去的地方,你也达不到那个地方,因为你也不比机器强。

  既然你也碰不到那个空档,所以睡觉仍然保持是一个奥秘,它仍然保持超出你所能达到的范围。情形的确如此,因为唯有当他停止存在于他的 「我是」之中,一个人才有办法进入睡眠,所以,当自我继续成长,睡眠就变得越来越少。一个自我主义者会丧失他的睡眠能力,因为他的自我,那个「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继续在主张它自己。是那个 「我」醒来,但是同样的那个「我」走在街上。那个「我」在整个二十四小时里面都保持那么地在,所以在进入睡眠的时候,当要抛弃那个「我」的时候,一个人就无法去除它,因此很明显地,要入睡变得很难。只要那个 「我」存在,睡觉是不可能的;主要那个「我」存在,进入存在是不可能的。

  进入睡眠和进入存在完全是同一件事,唯一的差别就是:透过睡眠,一个人是以一种无意识的状态进入存在,而透过静心,一个人是以一种有意识的状态进入存在,但是这有一个很大的差别。你可以在好几世里面都透过睡眠来进入存在,但你还是不知道存在,但是如果你能够进入静心,即使只有一个片刻,你就已经达到了你累世在深入的睡眠当中所达到的同样地方,它将能够完全改变你的生命。

  有趣的是,一旦一个人进入了静心,进入到那个深入的睡眠所带他去的空,他就永远不会变成无意识,即使当他在睡觉,他也不会变成无意识。阿南达跟佛陀坐在一起很多年,有很多年的时间,他都睡在佛陀旁边,有一天早上,他问佛陀说: 「好几年以来,我一直都看着你在睡觉,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换边,你整个晚上都以同一个姿势在睡觉,你的四肢就跟你晚上要入睡时保持同样的姿势,一动也不动。有很多次,我在夜里醒来看看你有没有移动,有时候我很晚睡看着你,你的手和你的脚也都维持在同一个姿势,从来不换边,你是不是整个晚上都在记录你的睡觉?」

  「我不需要作任何记录,」佛陀回答:「我睡觉的时候处于有意识的状态,所以我觉得不需要换边,如果我想要换的话,我也可以换。换边并不是睡觉所需要的,它是你那不安的头脑所需要的。 」不安的头脑甚至无法在一个地方休息一个晚上,至于白天的时候,那就更不用说了。即使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身体也会一直显示出它的不安。

  如果你看一个人在晚上睡觉,你将会看到他整个晚上都一直很不安,你将会发觉他手的移动跟白天清醒时的移动蛮类似的。在他晚上作梦的时候,你会发觉他跑步和喘气的方式跟白天的时候所发生的情形蛮类似的。晚上在梦中,他抗争的方式跟白天时的抗争蛮类似的。他在白天的时候充满热情,在晚上的时候也是一样。同一个人在白天和在晚上的时候并没有基本上的差别,除了说在晚上的时候他是躺下来的,他是精疲力竭的,他是无意识的,其它每一件事都照常继续运作,所以佛陀说: 「如果我想要的话,我可以换边,但那是不需要的。」

  但是我们不了解……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一直在抖动他的脚,你问他说:「你的脚为什么要一直抖动?如果你在走路,那么你的脚必须移动,这是可以了解的,但是当你坐在椅子上,你的脚为什么要抖动? 」当你一提起,那个人就会立刻停止,然后他会一点都不动,但是他没有办法向你解释说为什么刚刚他会这样做。它显示说他内在的不安如何引起整个身体的震动。内在是不安的头脑,它没有办法静静地维持在一个姿势里,甚至连一下子都做不到。它会使整个身体都不安宁——脚会抖动,头会摇动,甚至连坐着,身体也会换边。

  那就是为什么你会发觉即使在静心当中静静地坐十分钟都很困难。身体会从很多很多个不同的点来催促你去扭动或转动。直到我们能够在静心当中带着觉知坐着,我们才会注意到这一点,到时候我们就会了解到我们的身体到底是那一种身体,它甚至连一下子都不想静静地维持在一个姿势里。头脑的混乱、紧张和兴奋会搅动整个身体。

  在完全不清醒的深度睡眠里,大约有十分钟的时间,每一件事都消失了——虽然只有完全健康和非常和平的人才能够有这十分钟,而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到这样。其它人达到这种状态的时间大概只有一到五分钟,大多数的人大概只能有两分钟或一分钟的深度睡眠。我们在达到生命源头的那一分钟所得到的生命力就应用在使我们再来的那二十四小时得以运作。我们在那个短时间里所得到的一些灯油就利用在进行我们二十四小时的生活。一个人生命的灯火就是靠那个时候所得到的油在燃烧,这就是为什么那个灯火燃烧得非常慢,因为所搜集来的油不够使生命的灯火燃烧得很明亮,好让它能够变成一支火焰旺盛的火把。

  静心可以慢慢把你带到生命的源头,那么就不是你一直在从源头取得小量的滋养,你会处于源头本身,那么就不是你在你的灯上面添一些油,而是整个海洋的油你都可以随时取用,然后你就开始生活在那个海洋里。在那种状态下,睡眠消失了,并不是说你不再睡觉那个意思,而是说即使当一个人在睡觉当中,在他里面也会有一个人保持完全清醒。然后梦就不再存在。一个瑜伽行者可以永远保持清醒,他会睡觉,但是他永远不会作梦,他的梦已经完全消失了。当梦消失,思想就消失了。我们在清醒的时候认为是思想的,在睡觉状态下被称为梦,在思想和梦之间只有些细微的差别,思想是稍微文明一点的梦,而梦在本质上则是比较原始一点,在这两者里面,其中一个是原始的思想。

  事实上,原始部落的小孩只能够以图画来思考,而不是以文字来思考。人类最初的思想一直都是图画。比方说当一个小孩饿的时候,他不会以文字来思考说: 「我饿了。」一个小孩会去想象母亲的胸部,他会想象他自己在吸奶,他会充满着想要吸奶的欲望,但是他无法形成那些文字,文字的形成要在一段很长的时间之后才开始,图画会先出现……

  在白天的时候,文字的语言很方便,但是它在晚上是没有用的,在晚上我们再度变成原始的,在睡觉当中我们会失去很多,我们会失去我们的学位,大学教育,很多很多。我们被带到一个原始的人曾经一度站立的点,那就是为什么那些图画会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浮现,而文字则出现在白天。如果我们在白天想要作爱,我们可以以文字来思考,但是在晚上除了透过形象之外没有办法表达爱。

  思想似乎并没有像梦那么活生生。在梦中,整个形象都会出现在你的面前,那就是为什么我们会去享受由小说改编的电影,而不是去阅读小说本身。之所以这样唯一的理由就是:小说是以文字的语言来表达的,而电影则是以形象的语言来表达的。同样地,当你在这里直接听我演讲,你会感觉到很大的喜悦,如果你听我的录音带,很可能就没有办法感觉到同样的喜悦,因为在此有形象在,而录音带就只有话语。形象的语言跟我们比较接近,而且更自然,在晚上的时候,那些文字就转变成图画,那就是差别之所在。

  梦消失的那一天,思想也会消失,思想消失的那一天,梦也会消失。如果在白天没有思想,夜里也不会有梦。记住:梦不允许你睡觉,思想不允许你睡觉,而且思想不允许你醒过来。你要确实了解这两件事:梦不让你睡觉,而思想不让你醒来。如果梦消失,睡眠将会很全然,如果思想消失,清醒将会很全然。如果那个清醒很全然,那个睡觉也会很全然,那么这两者之间就没有太大的差别,唯一的差别就是使眼睛张开或闭起来,以及身体是在工作或是在休息。一个能够全然清醒的人也能够全然睡觉,但是在这两种状态下,他的意识都完全一样。意识是同一的,它是不会改变的,只有身体会改变。清醒的时候,身体在工作,睡觉的时候,身体在休息。

  有一个朋友问说为什么神不会在睡觉当中被达成,我的回答是:如果你甚至在你的睡觉当中都能够保持清醒,他就能够在那里被达成。所以我的静心方法是一种睡觉的方法——睡在觉知里,带着觉知进入睡觉,那就是为什么我要求你要放松你的身体,放松你的呼吸,静下你的思想,所有这些都是为睡眠在准备,所以,常常有一些朋友在静心当中睡着——很明显地。这是为睡眠在准备。当他们在为它作准备的时候,他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睡着,所以我必须重申第三个建议:内在保持清醒,内在保持有意识,让身体全然放松,让呼吸全然放松,就像在睡觉的时候那么放松,但是内在保持清醒,在内在,让你的觉知就像一盏灯一样地燃烧,不要睡着。

  静心和睡觉刚开始的情况是一样的,但是最后的情况有一个差别。第一个条件是身体必须放松。如果你患了失眠症,医生会教你的第一件事就是放松,他会要求你做跟我的要求同样的事:放松你的身体,不要让任何紧张残留在你的身体,让你的身体全然松开来,就好像棉絮一样。你是否曾经看过一只狗或一只猫是怎么睡觉的?它们就好像它们不存在一样地在睡觉。你是否曾经注意过一个婴孩在睡觉?他们全身上下都没有一丝紧张,他们的手和脚完全松开来。然后你再看看一个年轻人或是一个老年人在睡觉,你将会发现在他们里面每一样东西都很紧张,所以医生会叫他们放松。

  同样的情况也可以应用在睡觉上:呼吸必须放松,而且很深、很慢。你一定有注意到,当你在慢跑的时候,那个呼吸会变快。同样地,当身体在工作的时候,那个呼吸也会变快,血液循环会加速。在睡觉的时候,血液循环会慢下来,那个情形跟跑步的时候刚好相反,然后那个呼吸会放松,所以第二个情况是:放松你的呼吸……

  因此静心的情况跟睡觉的情况大致上是相同的:放松你的身体,放松你的呼吸,放掉你的思想。所以,对睡觉和对静心来讲,刚开始的情况完全一样,所不同的只是在于最后的情况。在前者,你停留在很深的睡眠当中,而在静心当中,你保持完全清醒,就这样而已。

  所以你问这个问题是对的,睡觉和静心之间有一个很深的关系,然而这两者之间有一个重大的差别,那个差别就是有意识和无意识状态之间的差别。睡觉是不觉知,而静心是醒过来。

 

第三个问题:

  对于一个患有失眠症的人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当你晚上要入睡的时候,你就作好入睡的准备,回溯这一整天以来所发生的事,那个记忆必须倒着走,不要从早上开始,从现在的你开始,现在你就躺在床上,这是最后一件事,然后往回走,一步一步地往回走,走到你早上醒来的第一个经验。往回走,但是要持续地记住你不要涉入。

  比方说,在下午的时候有人侮辱你。你看你自己——你自己的形式,被某一个人侮辱,但是你保持只是一个观察者,不要涉入,不要再生气,如果你再生气,那么你就认同了,那么你就错过了静心的要点。不要生气,他并没有在侮辱你,他是在侮辱下午时的那个形式,而那个形式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你就好像是一条河流在流动——那些形式在流动。在孩提时代你有一个形式,现在你已经不具有那个形式,那个形式已经消失了。你就像河流一样,一直在改变,所以在晚上的时候,当你用回溯的方式去静心冥想白天所发生的事时,只要记住你是一个观照,不要生气,有人赞美你,你也不要觉得高兴,只要看着这整个事情,就好像你漠不关心地在看着一段影片,回溯的方法非常有帮助,尤其是对那些有任何睡眠问题的人特别有帮助。

  如果你有任何睡眠的问题,如果你患有失眠症,如果你觉得很难入睡,这种方法将能够有很深的帮助,为什么呢?因为这是在逆转你的头脑。当你回溯的时候,你是在逆转你的头脑。早上的时候你开始锁紧,然后头脑就纠缠在很多地方的很多事情上面。未结束的和未完成的,有很多事会停留在头脑里,在当时发生的时候没有足够的时间来让它们解决。

  所以在晚上的时侯你开始回溯,这是一个逆转的过程。当你回溯到了早晨,当你就在你的床上时,当你回溯到早晨的第一件事,你将会再度具有早晨时同样新鲜的头脑,然后你将会像一个小孩一样地入睡……

  有很多人患有特殊的疾病,那并不是生理上的疾病,医药没有办法对它有所帮助,而那个疾病一直持续着,那个疾病似乎是心理上的,要怎么办呢?告诉别人说他所患的是心理上的疾病是没有什么帮助的,它反而有害,因为当你说他的疾病是心理上的,没有一个人会有好的感觉,那么他能怎么样呢?他觉得他是无助的。

  这个回溯是一种奇迹般的方法。如果你慢慢回溯,慢慢逆转你的头脑,直到这个疾病发生的第一个片刻,如果你渐渐回到你被那个疾病侵袭的当初,如果你能够逆转到那个片刻,你将会知道这个疾病基本上是某些其它事情,某些心理上的事情的综合症状,借着回溯,那些事就会浮现。

  如果你经历过那个疾病当初侵袭你的那个片刻,突然间你就会觉知到是什么心理因素造成那个疾病。你不必做什么事,你只要去觉知那些心理因素,然后继续回溯。有很多疾病会就这样从你身上消失,因为那个综合症状被打破了。当你觉知到那个综合症状,它就不需要了,你就已经将它清理了,你就洗净了。

  这是一种很深的发泄,如果你能够每天做它,你将会感觉到有一种新的健康、一种新鲜来到你身上。如果我们能够教导小孩每天做它,他们将永远不会携带着他们的过去,他们将永远不会被他们的过去所重荷,他们将永远不需要回到过去,他们将永远都在此时此地。将不会有任何残留,将不会有来自过去的事情缠绕在他们身上。

 

第四个问题:

  是否能够请你谈论两个大脑半球在一个人的人格上所扮演的角色?

  现代的研究已经来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实,这是在这个世纪里面最重要的达成之一,那就是:你并不是只有一个头脑,你有两个头脑。你的头脑分成两个半脑:右脑和左脑。右脑跟左脑连结在一起,左脑跟右脑连结在一起,互相交叉。右脑是直觉性的、非逻辑的、非理性的、诗意的、柏拉图式的、想象的、罗曼蒂克的、神话的、宗教的,而左脑是逻辑的、理性的、数学的、亚里斯多德式的、科学的、计算的。这两个半脑经常在冲突,世界上基本的政治就在你里面,世界上最大的政治就在你里面。你或许并没有觉知到它,但是一旦你觉知到它,真正要做的事就在这两个头脑之间。

  左手跟右脑有关,跟直觉、想象、神话、诗和宗教有关,左手备受谴责。社会是属于右手的,右手就是指左脑。有百分之十的小孩生下来是左撇子,但是他们被强迫成为用右手的。那些天生的左撇子基本上是非理性的、直觉的、非数学的、非欧几里得的。他们对社会会构成危险,所以它用尽一切方式来强迫他们变成用右手的,它并非只是手的问题,它是内在政治的问题——用左手的小孩会透过右脑来运作,那是社会所不允许的,那是危险的,所以在事情还没有变严重之前他必须被停止。

  有人怀疑说在刚开始的时候那个比例一定是五十五十,用左手的小孩百分之五十,用右手的小孩百分之五十,但是右手党统治很长,所以那个比例渐渐变成百分之十和百分之九十。甚至在你们今天来这里的人之中也有很多是左撇子,但是你们或许并没有觉知到它。你或许是用右手写字,也用右手工作,但是在你的孩提时代,你或许是被强迫成为用右手的……这是一个诡计,因为一旦你变成用右手的,你的左脑就会开始产生作用……

  左撇子的团体是世界上最被压抑的少数,甚至比黑人更被压抑,甚至比穷人更被压抑。如果你了解这个划分,你将会了解很多事情。就中产阶级和无产阶级而言,无产阶级一直都是透过右脑来运作——穷人比较是直觉性的。当你去到原始部落,你会发觉他们的人比较用直觉。一个人越穷,他就越不用理智,那也许就是他贫穷的原因。因为他比较不用理智,所以他无法在理智的世界里跟别人竞争。就语言方面来讲,就理智来讲,就计算能力来请,他都比较逊色,他几乎是一个傻瓜,那或许就是他贫穷的原因。富有的人透过左脑来运作,他对每一件事都比较会计算,他比较狡猾、聪明、用逻辑,而且他会计划,那或许就是他富有的原因!

  同样的道理可以应用在男人和女人身上。女人是用右脑的,而男人则是用左脑的。男人已经统治女人好几世纪,现在有一些女人在反抗,但是令人惊讶的是:这些人都是同一类型的女人,事实上她们就好像男人一样——很理性、很善辩、亚里斯多德式的。很可能有一天,就好像共产主义的革命在苏联和中国成功一样,在某一个地方,或许是在美国,女人也可能成功地推翻男人,但是等到女人成功的时候,女人就不再是女人了,她们将会变成用左脑的。

  只是一些表面的事情在改变,在内在深处,同样的冲突还是存在,那个冲突是在人里面,除非它在那里被解决,否则它是没有办法在其它任何地方被解决的。那个政治是在你里面,是在两个半脑之间,它们之间存在着一个很小的桥梁,如果那个桥梁因为某些意外事件而断裂,或是因为某些生理上的瑕疵,或其它原因而断裂,那个人就会分裂,那个人就会变成两个人,然后就会有精神分裂症或分裂的人格发生。如果那个桥梁断裂——那个桥梁非常脆弱——那么你就变成 「二」,你会像两个人一样在行动。在早上的时候,你非常具有爱心、非常美,在晚上的时候你非常生气,截然不同。你已经记不得你的早晨,你怎么能够记得?另外一个头脑在运作,那个人变成两个人。如果这个桥梁极度被强化,使得这两个头脑不再是两个头脑,而变成一个,那么就会有整合和结晶产生。戈齐福以前常常提到的 「本质的结晶」就是这两个头脑变成一个,内在的男性和女性会合,阴和阳会合,左脑和右脑会合,逻辑和非逻辑会合,柏拉图和亚里斯多德会合。如果你能够了解你生命之树基本上的分枝,你就能够了解所有在你周遭和在你里面的冲突……

  女性的头脑有一种优雅,而男性的头脑有效率,当然,久而久之,如果有经常的争斗,优雅一定会被打败,有效率的头脑将会赢,因为世界能够了解数学的语言,而不能够了解爱的语言。但是当你的效率胜过你的优雅,你就丧失了某种非常有价值的东西——你丧失了跟你自己本性的联系。你或许可以变得非常有效率,但是你将不再是一个真实的人,你将会变成一部机器,或是一个像机器人一样的东西。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男人和女人之间经常在冲突。他们无法保持分开,他们必须一再一再地进入一个关系,但是他们也无法保持在一起。那个抗争并不是来自外在,那个抗争是在你里面。我的了解是:除非你解决了你内在的左右脑之争,否则你将无法很和平地处于爱之中——永远没有办法,因为内在的抗争会反映到外在。如果你在内在抗争,而你跟左脑认同,跟理智的半脑认同,你一直试着要驾驭你的右脑,你也会对你所爱的女人做同样的事。如果那个女人继续在她自己里面跟她自己的理智抗争,她将会继续跟她所爱的男人抗争。

  所有的男女关系!几乎是所有的男女关系,少数例外是微不足道的,可以不必计算——都很丑陋。在刚开始的时候都很美,在刚开始的时候你不会显露出真相,在刚开始的时候你会伪装,但是一旦那个关系固定下来,你就放松了,你内在的冲突就会浮现而开始反映在你的关系里,然后就会有抗争,然后就会有很多互相抱怨,互相破坏,因此才会有同性恋的吸引。每当一个社会男女之间变得太分裂,同性恋就会立刻产生,因为至少一个男人爱上一个男人比较不会有那么多的冲突。那个爱的关系或许并不是那么地令人满足,或许并没有办法引导你到极度的喜乐和性高潮的片刻,但是至少它不会像男女之间的关系那么丑陋。每当那个冲突变得太大,女人就变成女同性恋者,因为至少两个女人爱的关系之间的冲突不会那么深。同类相聚,她们可以互相了解。

  是的,了解是可能的,但是那个吸引力丧失了,那个两极性丧失了,那是付出很大的代价。了解是可能的,但是整个紧张和挑战都丧失了。如果你选择挑战,那么就会有冲突,因为真正的问题在你里面,除非你能够解决它,除非你的男性和女性头脑之间达到一个很深的和谐,否则你无法爱。

  人们来到我这里,他们问说要如何深入一个关系,我告诉他们说: 「首先你要深入静心,除非你在你自己里面已经得到解决,否则你将会制造出比你现在已经有的更多的问题。如果你进入男女关系,你所有的问题都将会倍增。只要看:世界上最伟大和最美的事就是爱,但是你能够找到任何比它更丑陋、更令人伤痛的事吗?」

  有一次木拉那斯鲁丁告诉我说:「我已经一直在将那个凶日延迟好几个月,但是我这一次必须去。」

  我问说:「是牙医还是医生?」

  他说:「两者都不是,我要结婚了。」

  ……如果你在它的外面,它或许会看起来好像沙漠中的绿洲,但是当你接近,那个绿洲就开始消失。一旦你被抓进它里面,它就变成一个监禁,但是要记住,那个监禁并不是来自别人,它来自你的内在。

  如果左脑继续驾驭你,你将会过着一种非常成功的生活,非常成功,以致于你到四十岁的时候就会有胃溃疡,到了四十五岁,你就会至少有一、两次心脏病,到了五十岁,你就几乎已经死掉了,但是是很成功地死。你或许已经成为一个伟大的科学家,但是你将永远无法变成一个伟大的存在。你或许已经累积了足够的财富,但是你将会丧失一切有价值的东西。你或许已经像亚历山大大帝一样已经征服了整个世界,但是你自己内在的领土都还没有被征服。

  有很多吸引力要你去遵循左脑,那是世俗的头脑,它比较关心一些物质面的东西:汽车、房子、金钱、权力和塔斯社等。

  右脑是门徒的导向,他对他自己内在的本性、内在的和平和喜乐比较有兴趣,他比较少去顾虑那些物质的东西。如果它们可以很容易到手,那很好,如果它们无法到手,那也很好。他比较顾虑到当下这个片刻,而比较不顾虑到未来,他比较顾虑到生命的诗,而比较不顾虑到它的算术。

  我听说有一则趣闻:

  芬克斯坦在赛马场大捞了一票,很容易了解地,慕斯科维兹感到很嫉妒,他逼问说: 「芬克斯坦,你是怎么捞到的?」

  「很容易,」芬克斯坦说:「那是一个梦。」

  「一个梦?」

   「是的,我算出了三匹马的组合赌注,但是我对第三只马不确定,然后前天晚上,我梦到有一个天使站在我床的上方一直在说:‘祝福你,芬克斯坦,祝福你七乘七次。’当我醒来的时候,我了解到七乘以七是四十八,而那只四十八号的马就叫作‘上天的梦’,因此我就选这只‘上天的梦’来作为赌注,结果我大获全胜。」

  慕斯科维兹说:「但是,芬克斯坦,七乘七是四十九耶!」

  芬克斯坦说:「你去当你的数学家好了!」

  有一种方式是透过数学来生活,另外一种方式是透过梦想和洞见来生活,它们是截然不同的。

  就在前几天,有人问说:「有鬼和神仙以及类似那样的东西吗?」是的,有,如果你透过右脑来行动,它们是有的,如果你透过左脑来行动,那么就没有。所有的小孩都是用右脑的,他们到处都可以看到鬼和神仙,但是你却一直在告诉他们说: 「荒谬!你真笨!神仙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影子。」等到你能够说服那个小孩,那个无助的小孩……渐渐地,你会说服他,然后他就会从右脑移到左脑,他必须如此,他必须生活在你的世界里,他必须忘掉他的梦想,他必须忘掉所有的神话,他必须忘掉所有的诗,他必须学习数学,当然,他会变得在数学方面很有效率,但是在生活方面却变得几乎残缺和瘫痪。存在继续离得越来越远,而他就变成只是市场上的一件商品,他的整个人生就变成只是垃圾……虽然在世俗的眼光看起来是有价值的。

  门徒是一个透过想象来生活的人,他透过他头脑作梦的品质来生活,他透过诗来生活,他将生活诗意化,他透过洞见来看,那么树木会比你所看到的来得更翠绿,小鸟会变得更美,每一样东西都会披上一种发光的品质,平常的小石子会变成钻石,平凡的石头变得不再平凡,没有一样东西是平凡的。如果你从右脑来看,每一样东西都变成神圣的,宗教是来自右脑。

 

第五个问题:

  请你谈论关于身体的感官。

  永远不要认为你们身体的感官就像它们所应该的那样,它们并非如此,它们已经被训练过,你所看的东西是社会允许你去看的,你所听的东西是社会允许你去听的,你所碰触的东西是社会允许你去碰触的。

  人已经丧失了很多感官,比方说嗅觉。人几乎已经丧失了嗅觉。只要看看一只狗和它的嗅觉能力,它的鼻子是多么的敏感!人在这一方面的能力似乎非常差,人的鼻子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他不能够像一只狗或一匹马一样的有很好的嗅觉?马可以闻到好几里以外的东西,狗的嗅觉记忆也很敏锐,人已经没有嗅觉记忆,他的鼻子被某种东西给堵塞了。

  那些深入研究这些层面的人说,因为性的压抑,所以造成嗅觉的丧失。在身体上,人跟其它任何动物一样敏感,但是在心理上,他的鼻子已经被腐化了。气味是进入你的身体最带有性意味的门之一。动物透过嗅觉开始去感觉雄性动物跟雌性动物是否合得来,那个气味是一个微妙的暗示。当雌性动物准备好要跟雄性动物作爱,她会释放出一种气味。唯有透过那个气味,雄性动物才能够了解它是可以被接受的,如果那个气味没有由雌性的性器官释放出来,雄性动物会走开,它还没有被接受。

  人摧毁了那个嗅觉,因为如果你的嗅觉保持很自然,那么就很难创造出一个所谓文明的杜会。你在路上走,有一个女人开始发出一种气味暗示你说你是可以被接受的,而她是别人的太太,她先生跟她在一起,那个表示你可以被接受的讯号就这样产生,你要怎么办?那个情况将会很尴尬……

  你不跟别人眼睛对眼睛看,或者,如果你这样看他们,那也只是几秒钟。事实上你并没有真正在看人,你继续在避开,如果你看,那会被认为是一种冒犯。记住,你有真正去看人吗?或者你继续在避开他们的眼睛?因为如果你不避开它们,你或许可以看出一些那个人不想显露出来的事情。去看一些他不想显露的东西并不是好的礼貌,所以最好避开。我们只听话语,但是不看脸,因为话语和脸常常是互相矛盾的。一个人在说一件事,但是他所显露出来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渐渐地,我们已经完全丧失了去看脸、眼睛和姿势的感觉,我们只是听话语。只要注意看,你将会很惊讶地发现,人们继续在说一件事,但是却显露出另外一件事。没有人觉察到这一点,因为你已经被训练成不要直接看对方的脸,或者,如果你看,那个看并没有带着觉知和注意力,它是空的,它几乎就跟你没有在看一样。

  我们听声音也是有选择性的,我们并没有听这所有的声音,我们会加以选择,我们会去听有用的声音,但是在不同的社会或不同的国家,人们认为有价值的东西是不同的。一个生活在原始部落或丛林里的人对声音有不同的接受性,他必须对动物的声音特别注意,因为那攸关他生命的安危。你不需要去注意那些声音,你生活在一个文明的世界,在那里动物已经不复存在了,所以没有那个恐惧,你的生存问题并没有濒临危险。你的耳朵并没有发挥出十足的功能,因为没有那个需要……

  人们已经不再碰触对方,他们不握手,也不互相拥抱。当你握住别人的手,你会觉得尴尬,他也会觉得尴尬,即使当你拥抱别人,那也会被感觉成好像有什么错误的事在发生,你会匆匆忙忙想要离开对方的身体,因为别人的身体可能会打开你。甚至连小孩都不被允许去拥抱他们的父母。有一个很大的恐惧,而所有的恐惧基本上,在内在深处,都根植于对性的恐惧。有一个反对性的禁忌存在。

  母亲不能够拥抱她的男孩,因为那个男孩的性欲或许会被挑起,有一个恐惧存在。父亲不能够拥抱他的女儿,因为他害怕他的身体或许会被挑起。温暖有它自己的运作方式,身体或性欲被挑起并没有什么不对,它只是表示一个人是活的,是非常活生生的,但是那个恐惧、那个性的禁忌说:走开,保持距离……

  那就是瑜伽的整个努力:使你的身体变得很活、很敏感、再度变年轻,使你的感官发挥出最大的功能。那么一个人就能够毫无禁忌地发挥出那些功能,那么清晰、优雅和美就会流动。温暖会再度产生,敞开和成长会发生,一个人就经常保持新鲜和年轻,一直都在探险。身体会处于高潮之中,喜悦会围绕着你。透过喜悦,腐化就会消失,因此我坚持要成为喜悦的,要庆祝,要享受生命,要接受身体。不仅要接受它,还要感激神给你这么美的一个身体,这么敏感的一个身体,有这么多的门可以跟真实的存在连结:眼睛、耳朵、鼻子和触觉。将所有这些窗户都打开,让生命的微风吹进来,让生命的阳光照进来,学习成为更敏感的,使用每一个机会去成为敏感的,好让第一个过滤网可以被抛弃……

  当你在草地上,闭起你的眼睛,变成那个草,感觉你就是那个草,感觉那个草的翠绿,感觉那个草的湿润,感觉那个草所一直发出来的微妙味道,感觉草上的露珠,那些草就在你身上,感觉那些阳光在草上面游戏。偶而迷失在它里面,你将会对你的身体有一个新的感觉。在各种情况下都可以这样做:在河流里,在游泳池里,躺在阳光下的海滩,晚上看着月亮时,闭起眼睛躺在沙的上面,感觉那些沙。有无数的机会可以使你的身体再度活起来,只有你能够这样去做它。社会已经做了将它腐化的工作,而你必须除去那些东西。一旦你透过喜悦而开始听、看、闻和碰触,那么你就可以听到真相、看到真相、闻到真相。

 

第六个问题:

  我有时候会觉得心情低潮,有负面的情绪,当我们处于这种状态下,到底是什么事发生在我们身上?

  人类的存在有三个循环,第一个循环是身体的,它需要花上二十三天的时间来完成,它影响很多身体的因素,包括对疾病的抵抗、力量、协调和其它身体的基本功能,以及身体幸福的感觉。

  第二个循环是情绪的,它需要花二十八天的时间来完成,就好像女人的月经也需要二十八天一样。不久之前,科学家已经开始注意到男人也有一种每个月的周期,每二十八天之后发生一次。女性的周期是看得见的,是身体上的,而男人的周期是看不见的,也不是身体上的,它比较是心理上的、情绪上的,但是它的确会发生。情绪的循环驾驭着创造力、敏感度、心理的健康、心情、以及对世界和对我们自己的知觉。

  当一个女人的周期来临时,有三、四天或五天的时间,她都很痛苦、悲伤、负面、无趣、死气沉沉、觉得很低潮、神经质、心情摇摆不定。但是女人已经习惯于它,因为它是看得见的,渐渐地,她们已经知道它一定会如此,所以她们会渐渐变得不那么痛苦。它是每个月都会发生的事,而且它是那么地明显,所以事情就定下来了,但是男人的问题更困难,那个周期是存在的——男性的周期,但它是看不见的,所以你不知道它来自那里,以及它什么时候走……身体有一个二十八天的循环,它跟随着月亮,所以每当有月亮的时候,你就会觉得比较高兴,每当没有月亮的时候,你就没有那么高兴。

  然后有第三个循环。第三个循环是理智的循环,它的循环周期是三十三天,它能够调节记忆、警觉、对知识的接受性、以及逻辑和分析的功能。每一个周期的前半段是正向的,后半段则是负向的。有时候你会处于负向的阶段,而别人处于正向的阶段,或者是反过来。当所有这三个循环都处于正向的时候,就会达到喜悦和狂喜的顶峰,而当所有这三个循环都处于负向的时候,一个人就生活在地狱之中。天堂意味着所有这三个都处于正向阶段,而地狱则是另外一端。免于这两者就是涅盘、莫克夏、绝对的自由……

  你必须去了解你的阶段,你必须注意一点。开始对你那些负面的阶段记日记。在三、四个月之内,你就能够做出你的表,然后你就可以预测说下个星期一你将会心情不好。

  古时候的瑜伽行者常常作这样的周期表。在瑜伽和苏菲的学校里,生物韵律的科学是广为人知的,而且有在被实施。这些周期表非常有帮助,因为如果你知道每一个月的第一个星期你都会变得非常非常负面,那么有一些事就可以被避开。在第一个星期,你就不要做一些以后可能会后悔的事,不要抗争,不要生气。那些真正遵循这些周期表的人甚至连房门都不敢踏出去,他们在那三、四天或七天里面什么事都不做,因为任何他们所做的事都将会是错的。

  然后你可以知道你正向的心情什么时候来临,这是可以跟别人关连的时候,这个时候可以去找别人、去见别人,没有什么事会弄错,你将会处于一种完全不同的状态。以这样的方式去注意,在六到八个月之内,你将能够变成一个观照,然后就没有什么事可以打扰你,你知道那只是自然的一部份,跟你无关,当你了解它,你就开始在超越了。

 

第七个问题:

  当我的月经来临时,为什么我一直觉得有破坏性?

  很多女人在月经来临时都会变得有一点破坏性,那个理由是非常生物性的,你必须去了解,而且对它警觉一点,这样才可以超越你的生物性,否则你会陷入它的掌握之中。

  如果你怀孕,月经会停止,因为在月经的时候被释放出来的能量会开始变成创造性的——它创造出小孩。当你没有怀孕,每一个月那个能量都会累积,如果它不能够成为创造性的,那么它就变成破坏性的,所以当一个女人月经来临,在这四、五天里面,她会有一个非常破坏性的态度,因为她不知道要怎么来用那些能量。能量会震动,它会触及到存在最内在的核心,而你无法创造出任何东西。

  所有创造性的能量都可能变成破坏性的,所有破坏性的能量也可能变成创造性的。比方说希特勒,在刚开始的时候,他本来想当一个画家,但是不被允许。他没有通过进入那个艺术学校的考试。那个本来可以成为画家的人却变成世界上最具有破坏性的人之一。带着同样的能量,他或许可以成为一个毕加索。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他有能量,同样的那个能量本来可以发挥出无限的创造力。

  一般而言,女人并没有那么具有破坏性。在过去,她们从来没有破坏性,因为她们一直都在怀孕。当一个小孩被生下来,她们就再度怀孕,她们一生都将她们的能量用在那里,现在,历史上第一次,一个新的危险诞生了,那就是女人的破坏性,因为现在她们已经不需要一直怀孕,事实上,怀孕几乎已经不合时代潮流了,但是那个能量仍然存在。

  我看到在生育控制方法和女性解放运动之间有一个很密切的关系。女人正在变成具有破坏性的,她们正在摧毁家庭生活和她们的两性关系。她们或许会以很多方式来将它作合理化的解释,但她们是试图在从被奴役当中解放出来。事实上,那是一个破坏的阶段,她们有能量,但是她们不知道要怎么处理。生育控制方法已经停止了她们创造的管道,如此一来,如果没有另外的管道对她们敞开,她们将会变得非常具有破坏性。

  在西方,家庭生活几乎已经没有了,男女双方都经常在冲突、在争斗、在争吵或是恶言相向,而那个理由就是——没有人了解真正的原因——生物学上的问题。

  所以每当你感觉到月经来临,要更警觉一点,在它开始之前,要疯狂地跳舞。你可以超越自然,因为你也有一个更高的自然。一个人可以超越生物性,他必须如此,否则他会沦为荷尔蒙的奴隶!所以每当你觉得具有破坏性,你就开始跳舞,我所说的是:跳舞可以吸收你的能量,但是你却反其道而行之,你说在那些日子你会想要休息,什么事都不想做,你最好是做些事,什么事都好,去散步也好,因为那个能量需要被释放出来。一旦你抓到了那个要点,一旦你知道跳舞能够使你完全放松下来,你月经来临的那四天将会变成最美的,因为你从来没有像那个时候有那么多的能量。

 

第八个问题:

  当我的周期来临时,如果我刚好是独处,那是一回事,现在当我先生的周期来临时,我也必须保持归于中心!

  不论你是一个男人或是一个女人,知道你什么时候会遭受到每月周期的苦是很好的,因为当某人正在遭受她的月经之苦,你必须对那个人更慈悲、更有爱心,她不是平常时候的她……有一件事必须被记住,那就是:如果你们两个人的每月危机是在同一天,那么其中有一个必须去旅行,只要一个去就好。每一个月你们都可以互换,下个月可以换另外一个去旅行,不要在一起,因为将会有火爆的场面出现……

  除非你变成一个观照者,除非你对于你自己的心理状态变成一个观照——这就是我所说的静心。这些是很好的机会——当你觉得悲伤的时候,只要看着它。它是化学,但你是观照的意识,不要跟化学混在一起,不要跟化学认同,它是生理学,它是化学,它是生物学,但你是观照的意识,你是观看者。

  慢慢、慢慢地,甚至当你的整个化学都疯掉了,你还能够保持归于中心、保持稳定、不受影响,这种道理对男人或女人来讲都是对的。

 

第九个问题:

  我曾经听你提过一个人的生命有七年的周期,这些周期有什么意义?

  事实上每一个生命都有一个七年的周期,我们每七年都会有改变,七年是一个完整的循环。所有大的改变都发生在一个循环的终了和下一个循环的开始之间。

  首先,在七岁的时候,小孩已经不再是一个小孩,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开始了,直到那个时候为止,他是天真的,现在他开始学习世俗的狡猾,世俗的聪明,以及所有的欺骗和游戏,他开始学习成为虚假的,他开始戴上假面具——第一层的虚假开始围绕着他。

  在十四岁的时候,性,它在之前从来不是一个问题,现在它突然从他的存在升起……他的世界改变了,完全改变了!他首度变得对异性有兴趣……一种对生命全新的看法产生,他开始作梦和幻想,它会以这样的方式继续……

  到了二十一岁的时候又再度有一个改变,现在是权力、自我和野心的抬头,他准备要去争取权力、赚钱或是成名,这个和那个,这是二十一岁,这又是一个完整的循环。

  到了二十八岁,一个新的循环又再度开始,他会安定下来,开始想到安全和舒适,以及银行存款。所以当嬉皮说「不要相信一个超过三十岁的人 」,他们是对的。事实上他们应该说二十八岁,因为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的心胸会变狭小。

  到了三十五岁会再度有一个改变,因为三十五岁几乎是一个人生命的顶峰。如果一个人将会在七十岁死,那是很正常的,那么三十五岁几乎就是顶峰。那个较大的循环来到了一半,一个人开始想到死亡,开始害怕。恐惧会产生。在三十五到四十二岁之间,胃溃疡、高血压、心脏病和各种症状都会发生——因为恐惧。恐惧造成所有这些事情——癌症、肺病……一个人会变得比较容易发生各种意外事件,因为恐惧已经进入了他的存在,现在死亡似乎已经接近了。当他过了三十五岁,他就踏上了走向死亡的第一步。

  到了四十二岁,一个人就开始变得具有宗教性。现在死亡已经不只是理智上的事,他变得对它越来越警觉,而想要做些事情,真的做些什么,因为如果他再等待,事情将会太晚……到了四十二岁,一个人需要某种宗教,就好像在十四岁的时候他需要一个女人或她需要一个男人来交往一样,在那个时候,性的关系是需要的,同样地,在四十二岁的时候需要一种宗教关系,一个人需要一个神或一个师父,需要一个臣服的对象,需要一个地方可以让你卸下重担。

  在四十九岁的时候,一个人的宗教就定下来了,那个找寻已经结束了,他已经定下来了。

  到了五十六岁,如果事情进行得很自然,一个人遵循他的韵律,那么他就会开始对神性有一个新的瞥见。

  到了六十三岁,如果每一件事都进行得很自然,他将会达到他的第一个三托历。如果在六十三岁的时候他的第一个三托历发生了,那么在七十岁的时候他将会死得很美,那么死亡将不是死亡,它将会是一个到达神性之门,它将会是跟爱人的一个会合。

 

第十个问题:

  能否请你谈论关于性与健康?

  每一件宗教认为是不好的事都可以被好好地善加利用。

  比方说,性被谴责成不好的,被认为是魔鬼的作为,但是如果你谴责性,那么你就变得无法蜕变它的能量……

  它就只是能量,它可以走向任何方向,它可以向下,也可以向上。如果你接受它,在那个接受当中,它就开始向上走,因为你跟它作朋友。当你拒绝它,你就在你自己里面制造出一种敌意和一种分裂。

  这个上帝与魔鬼之间的分裂并非只是在圣书里,它已经穿透了你,它已经使你变成精神分裂的。你的一部份认为: 「这是我——好的部份,而坏的部份一定是属于魔鬼。」你分裂了。如此一来,你要如何来改变那个你所拒绝的部份?你认为它不是你的,但是它就在那里,它是那么地强而有力,你的拒绝使它变得更强烈,因为你没有使用它,你一直在搜集它,一直在压抑它。

  世界上有百分之九十的头脑疾病都只不过是被压抑的性,有百分之五十的身体疾病是被压抑的性。如果我们能够很自然地接受性,那么你们有百分之九十的心理疾病将会消失,有百分之五十的身体疾病将会消失,不留下一丝痕迹,到时候你会发现人类首度处于一种全新的健康、幸福和完整的时代。

  对我而言,唯有完整才是神圣的,当你的精神分裂不复存在,当你是「一」,完整的「一」,有足够的勇气去接受每一件事,说: 「这就是我。不管它是什么,它就是我,而且我将以我所能够的最好的方式来使用它。」

 

第十一个问题:

  能否请你谈论关于性能量?

  性能量是你生命力的另外一个名称。「性」这个字已经遭到很多宗教的谴责,否则在它里面并没有什么不对,它就是你的生命。性能量是一种自然的能量,你由它生出来。它是你的创造性能量。当画家在作画,或是诗人在写诗,或是音乐家在演奏,或是舞蹈家在跳舞,这些都是你生命力的展现。

  不只是小孩由你的性能量所生出来,在这个地球上由人类所创造出来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来自性能量。性能量可以有很多不同的变化形式——在最低的部份,它是生物性的,在最高的部份,它是心灵的。我们必须了解,所有具有创造力的人都有高度的性倾向。你可以去看诗人,你可以去看画家,可以去看舞蹈家,所有具有创造力的人都有高度的性倾向,同样的情形也发生在我所说的神秘家那些人,他们或许是在这个地球上最有性倾向的人,因为他们非常充满生命力,能量丰富、洋溢……

  性能量是你心灵成长的潜力,你可以只是因为你的性能量而成道。

  几乎有三十五年的时间我一直在找寻,在各种书本里面找寻,翻阅很多来自西藏、拉达克(Ladakh)、中国和日本的经典,其中印度是世界上经典最多的国家,我一直在找寻一件事:是不是曾经有一个成道的性无能的人?但是在任何地方都不曾有过这样的记录。一个性无能的人也从来不可能是一个伟大的诗人,或是一个伟大的歌唱家,或是一个伟大的雕刻家,或是一个伟大的科学家。性无能的人到底是有什么问题?他没有生命力,他是中空的,他无法创造出任何东西,要把自己创造成一个成道的人需要非常多的能量……

  性已经变成市场上的一样东西。在一方面,宗教一直在压抑性能量,并创造出一些性异常,它的最高峰就是危险的艾滋病,它目前无药可医。这整个事情都必须归功于宗教,如果他们还有一些人性,那么所有的教会、所有的修道院和梵蒂岗本身都必须被转变成医院来容纳那些艾滋病的病患,因为就是这些人创造出他们,那个责任在于他们。他们强迫男人要跟女人分开居住,他们坚持说禁欲是宗教生活的基础,但禁欲是不自然的,任何不自然的事都不可能成为宗教生活的基础。

  因为禁欲是不自然的,因为宗教将男人和女人分在不同的修道院,因此他们创造出了同性恋的情况,他们是同性恋的先驱,而同性恋导致艾滋病,它不能够只是被称为一种疾病,因为它无法被纳入疾病的范畴,它就是死亡本身。所以,在一方面,宗教创造出性异常,在另外一方面,他们坚持一夫一妻制,事实上它意味着单调,那种情形创造出娼妓这个行业。教士应该对娼妓负责。我们从很多漂亮的女人制造出一些客体、商品和东西来被剥削,那是多么的丑陋、多么的病态。

  即使到现在,性是什么还没有被真正了解。它不需要被压抑,因为它就是你的能量。它必须被蜕变,那是当然,它必须被提升到它最高的纯粹。当你的能量开始往上移——那个梯子的名字就叫作静心——性就会变成爱,性就会变成慈悲,到了最后,性会变成你内在本性的爆发,变成发光、醒悟和成道,但它就是性能量,它可以腐烂掉,它也可以陷入异常。但是如果它很自然地被了解,然后透过静心而得到帮助向上走,走向宁静的空间,经过你的心而达到你身体最高点的第七个能量中心,你将会对那个能量觉得感激,目前你只有感觉到羞耻。

  这个羞耻和罪恶感是由宗教组织和宗教的创始者所创造出来的。很自然地,会有一个问题出现:为什么他们把性搞得一团糟?而且,透过把性搞得一团糟,他们把整个世界以及它的头脑和它的成长都搞得一团糟。为什么?因为这是使人类成为奴隶最简单的方式,这是使人类怀有罪恶感最简单的方式,任何觉得有罪恶感的人永远抬不起他们的头来反抗,因此所有的既得利益者都想要人们丧失他们的尊严和自我尊敬,想要他们觉得有罪恶感和害羞。他们一直在谴责性,他们的谴责已经把整个世界引导到一个非常悲惨、心理不正常的状态。

  所有这些罪恶都是你们那些所谓有美德的领导者和宗教圣人在使它们延续的,但是他们在做这样的伤害已经有好几千年了。不是帮助人们去升华他们的能量,去使他们成为有创造力的,他们就只能强迫人们去压抑他的能量。压抑的能量会变成癌,压抑的能量会产生出各种异常。

  老师叫她的小学生在黑板上画出他们所能够想到的最能够使他们感到兴奋的印象。

  小海米站起来画了一条很长的锯齿线。

「那是什么?」老师问。

  「闪电,」海米说:「每一次我看到闪电,我都会觉得很兴奋,我都会尖叫。」

  「非常好。」老师说。

  再来小莎莉画了一条很长的波浪线,她解释说海洋总是使她兴奋,老师认为那也很好。

  然后小尔尼站起来走到黑板旁边画了一个点就回到座位上。「那是什么?」困惑的老师问。

  「那是一个句号。」尔尼回答。

  老师说:「一个句号有什么好兴奋的?」

  「我不知道,」尔尼回老师的话说:「但是我妹妹缺少了两个那个,我们全家人都很兴奋。」

  这个兴奋使整个世界都变成一个疯人院,而且它继续成长得很快,它一直都超出所有的科学计算。

  就在四十年以前,当印度变自由,它有四亿人口,现在,只过了四十年,它就变成九亿人口,在这四十年里面产生了五亿人,到了这个世纪末,科学家的计算是:它将会首度成为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直到目前为止,中国是占第一位——但是到了这个世纪末,印度的人口将会超过十亿,而印度的当政者还在谈论说不要有家庭计划,不要有生育控制……

  即使在衣索匹亚每天都有一千人死掉,教皇还一直在谈论不要有生育控制,特里萨女士还一直在谈论不要有生育控制。你必须去看它所隐含的意义:特里萨女士需要孤儿,如果没有孤儿,她就没有资格可以得到诺贝尔奖,但是如果实施生育控制,你要去那里取得孤儿?很奇怪,他们谴责生育控制的方法,认为那并不是神的创造,但是他们并不谴责医药,那也不是神的创造,至少在他创造世界的那六天里面都没有提到医药。

  医药给予人类更长的生命,在苏联已经有一些人超过一百八十岁,而他们仍然年轻,很有可能他们可以活过两百岁。有好几千人已经超过一百五十岁,但是却没有宗教领导人在谴责它,说医药必须停止给予人们健康和长寿。没有一个宗教领导人继续在说疾病必须被允许,因为它们是神所创造出来的。

  医药可以被使用,人们可以被弄得更健康……很自然地,当他们变得更健康,他们的性能力就越强,但是生育控制方法不能够被使用,因为那将会减少来教会参加聚会的人。那是一个数字的竞赛,天主教徒有六百万,它是世界上最大的宗教——就只是因为那个数目,否则它是世界上最第三流的宗教,在它里面没有很多东西可以被称为宗教,但它是最大的宗教,就只是靠数字的力量。它不能够让那个数目下降,即使这些数目将会杀死整个人类。

  我绝对赞成生育控制的方法,这有两个理由:第一,生育控制方法将能够使世界保持健康、受到滋润;第二,一旦生育控制方法被使用,性就丧失了它的渎神,或是它的神圣。它变成只是一种乐趣,它变成只是一种令人喜悦的能量交换。根据我的看法,生育控制是人类最大的发明,它是庞大的革命,因为它能够使男人和女人平等、解放,否则女人一直都在怀孕,因为她的怀孕,使得她无法在经济上独立,在教育上独立,以及脱离男人的驾驭而独立。

  一旦她能够免于受迫性的怀孕,她就会有很多时间和能多量可以去创造。直到目前为止,有一半的人类都保持没有创造力——没有伟大的诗人,没有伟大的圣人,没有伟大的音乐家,也没有伟大的艺术家。女人根本就没有时间。我感到很惊讶,甚至连烹饪的书都是由男人所写的,而不是女人。最好的厨师是男人,而不是女人——在所有著名的五星级饭店里,你将会发现那些大厨师都是男人。这是很奇怪的……恒久以来,作菜一直都是属于女人的领域,但是她没有剩余的能量。因为有这些宗教人士,所以她永远无法被解放。

  性能量必须被欢迎,而且,透过静心的炼金术,它必须被蜕变成较高的存在状态,蜕变成不同层面的创造力,而不只是去创造越来越多的孩子。生活必须有计划,不可以让它随便发生。

 

第十二个问题:

  我害怕亲密,也害怕当我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完全失去控制,这种情况使我觉得好像深深地被关在笼子里,这个无法无天的女人被锁在里面,当她有时候跑出来,男人通常会吓一跳,所以她就又退回去隐藏起来,走安全的路线,但是却觉得非常挫折,能否请你谈论这个对亲密的恐惧?

  人类,特别是女人,遭受到很多疾病之苦。直到目前为止,一切所谓的文明和文化在心理上都是病态的,但是他们甚至从来不敢去承认他们的病,而治疗的第一步就是承认你是有病的。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尤其不自然。

  有一些事实必须被记住,首先,男人只有一次性高潮的能力,而女人则有多重性高潮的能力,这产生出一个很大的困难。如果婚姻和一夫一妻制没有硬加在他们上面,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一夫一妻制似乎不是自然的意图。男人变得害怕女人,简单的理由是:如果他在她身上引发了一个性高潮,那么她至少会准备要多半打的性高潮,而他没有能力去满足她。男人所找到的方式是:甚至不要给女人一次性高潮,甚至拿掉她可以有一次性高潮的观念。

  其次,男人的性是局部的,只局限在性器官,但是女人的情形就不一样了,她的性、她的感觉遍布了她的全身,它需要花更长的时间来暖身,但是甚至在她完全暖身之前,男人就结束了,他会转身过去开始打鼾。好几千年以来,世界上有无数的女人生活,然后死掉,但是从来不知道那个自然所给予的最大的礼物——性高潮的喜悦。那是在保护男人的自我。女人需要一段长时间的前戏,好让她的整个身体可以开始有发痒的感觉,但是这样的话会有个危险——她那多重性高潮的能力要怎么办?

  如果我们以科学的角度来看,或者是性不要被看得那么严肃,男人可以邀一些朋友来满足那个女人全程的性高潮,或者是某些特殊设计的震动器必须被使用,但是这两者都会有问题。如果你使用特殊设计的震动器,女人能够有多少次性高潮,它就能够给多少,但是一旦一个女人知道了这样的东西……那么男人的器官相形之下就觉得很贫乏,她或许会想要选择特殊设计的震动器,而不是找一个男朋友,而如果你允许一些朋友来参加,那么它将会变成一个社会的丑闻,认为你放纵在性的狂欢里。所以男人所发现的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在他对她作爱的时候,她不可以动,她必须保持几乎好像是一具尸体。男人的射精很快,最多两、三分钟,到了那个时候,女人根本还没有觉知到她错过了什么。

  就生物的繁殖而言,性高潮并不是必然需要的,但是就心灵成长而言,性高潮是必然需要的。根据我的看法,在以前,就是性高潮的喜乐经验给了人类静心的概念,使他想要去找寻更好、更强烈、更有生命力的事。性高潮是一种自然的指示说你在你自己里面包含着非常多的喜乐,它只是让你浅尝一下它,然后你可以继续那个找寻。

  对性高潮的认出是最近的事,就在这个世纪,心理学家才觉知到女人所面对的问题。心理分析学派和其它的心理学学派所得到的结论是一样的:她缺乏心灵成长,她保持只是一个家里的仆人。

  就生孩子而言,男人的射精就足够了,所以生物层面没有问题,但是心理层面有问题。女人比较易怒、唠叨、抱怨,那个原因就是她们被剥夺了某种她们与生俱来的东西,而她们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有在西方社会,年轻的一代才开始觉知到性高潮。年轻的一代进入追求真理和狂喜,那并不是偶然的,因为性高潮是短暂的,但是它可以让你瞥见到彼岸。

  在性高潮的时候有两件事发生,其中一个就是:头脑停止它经常的喋喋不休,它暂时变成没有头脑;其次,时间停止了。那个性高潮的喜悦片刻是那么的强烈、那么的令人满足,所以它就等于永恒。在人类的很早期,他们觉知到这两件事能够给你最大的快乐,这是就自然所能够给予的而言。然后他们导出一个简单的逻辑结论:如果你能够停止你那喋喋不休的头脑而变得非常宁静,使得每一件事都停止,包括时间也停止,那么你就可以免于性,你不需要依靠别人,不管那个人是男人或女人,你有能力自己单独去达到静心状态。性高潮只能够是短暂的,但是静心可以散布到整个二十四小时。一个像佛陀这样的人,他每一个片刻都活在性高潮的狂喜之中,但是它跟性无关。

  我一再一再地被问起,为什么很少有女人成道。在所有的理由里面,最重要的理由就是:她们从来没有尝过性高潮。那个朝向广阔天空的窗户从来没有打开过。她们过日子、生小孩,然后她们就死了。她们被男人作生物性的使用,就好像工厂一样,生产小孩。在东方,甚至到了现在都还很难找到一个女人知道性高潮是什么。我曾经问过非常聪明、受过良好教育、并且很有教养的女人,但是她们对它一点概念都没有。事实上,在东方的语言里,没有一个字可以用来翻译orgasm(性高潮),它是不需要的,因为它从来没有被碰过。

  男人教导女人说只有娼妓才会享受性——她们会叫床、呻吟或尖叫,她们在作爱的时候几乎是疯狂的。要成为一个受尊敬的淑女,你不应该有这样的行为,因此女人保持紧张,在内在深处觉得受到羞辱,觉得她被使用了。有很多女人告诉我说,在作爱之后,当她们的先生转过身子开始打鼾,她们就在一旁哭泣。一个女人几乎就像是一个乐器,她的整个身体具有很高的敏感度,那个敏感度必须被唤醒,所以需要前戏。在作爱之后,男人不应该马上就睡觉,那是丑陋的,不文明的,没有教养的。一个给你那么多喜悦的女人也需要一些 「后戏」——出自你的感激。

  你的问题非常重要,而且将来会变得越来越重要。这个问题必须被解决,但婚姻是一个障碍,主教是一个障碍,你那些陈腐的旧观念是一个障碍,它们阻止了一半的人类成为喜悦的,她们的整个能量本来应该开成喜悦的花朵,却在唠叨和抱怨之中酸掉了,成为有毒的。如果这个问题被解决,所有的唠叨和抱怨都会消失。

  男人和女人不应该像婚姻一样订下一个合约,他们必须处于爱之中,但是他们必须保持他们的自由。他们互相都不欠对方任何东西,生活必须更有弹性一些。那个规则应该是:一个女人可以跟很多朋友接触,一个男人也可以跟很多女人接触。但是唯有当性被视为游戏和乐趣,那样的事才可能。性并不是罪恶,而是乐趣。自从避孕药问世之后,现在担心有小孩的问题已经没有了。

  根据我的看法,生育控制的方法是历史上最大的革命,男人还不完全了解它们所隐含的所有意义。在过去,事情非常困难,因为作爱意味着更多更多的小孩,那会摧毁那个女人,她一直都在怀孕,一直怀孕并且生了十几个小孩是一个折磨的经验。女人就像母牛一样在被使用,但在未来可以是完全不同的,而那个不同并不是来自男人。就好像马克思谈到无产阶级的时候说: 「全世界的无产阶级必须联合起来,你们并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但是却有可能得到每一样东西……他把社会分成两个阶级:富人和穷人。我也把社会分成两个阶级:男人和女人。

  男人当主人已经有很多世纪了,而女人是奴隶,她被拍卖,被卖掉,有时候甚至活活被烧死。每一件不合乎人性的事都有可能被加害在女人身上,而她们占了人类的一半。整个未来可以是一个完全不同的现象。世界上所有的女人必须抗争,必须争取分开的投票系统,好让女人只投票给女人,而男人只投票给男人,然后在每一个国会里都将会有一半女人,一半男人。男人分成很多个小团体,女人必须有觉知,不要造成分裂,要在一些基本的事情上面达到共识,因为那是几千年以来奴隶的问题。女人再分裂的话,所付出的代价就太大了。必须只有一个国际妇女团体,她们可以接管全世界的政府。

  那似乎是改变女人地位的唯一方式:允许科学全然的自由来改善男女之间的关系,并放弃结婚的观念,那是极为丑陋的,因为那只是一种私人拥有的制度。人不能够被拥有,因为他们不是财产,爱应该只是一种高高兴兴的游戏。如果你想要小孩,那么小孩应该属于社会,所以女人不会被定名为母亲、太太或娼妓,这些标签必须被拿走。

  你在问说:「我害怕亲密,也害怕当我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完全失去控制,这种情况使我觉得好像深深地被关在笼子里。 」每一个女人都害怕,因为如果她跟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失去控制,那个男人会疯掉,他应付不了,他的性非常有限,因为他是一个给予者,他在作爱的时候会丧失能量,而女人在作爱的时候不会丧失能量,相反地,她会觉得受到滋润,这些事实必须被考虑进去。好几世纪以来,男人都强迫女人要自制,他使她保持一段距离,从来不让她太亲密,一切他对爱的谈论都是胡说八道。

  你说:「这个无法无天的女人被锁在里面,当她有时候跑出来,男人通常会吓一跳,所以她就又退回去隐藏起来,走安全的路线,但是却觉得非常挫折。 」这不只是你一个人的故事,它是所有女人的故事,她们都生活在很深的挫折之中。找不到出路,不知道从她们身上被带走了什么,她们只有一个出路:你可以在教会或庙里找到她们在对神祈祷,在祈求神。但那个神也是一个男性主义者。在基督教的三位一体里面没有女人的位置,三个都是男人:天父、天子和圣灵。它是一个同性恋男子的俱乐部。

  我想起当神创造这个世界的时候,他从泥土创造出男人和女人,然后将生命吹进他们,他创造他们是平等的,但是看看这个世界,你可以了解,不管它是由谁所创造的,他真的是有点愚蠢。他创造了男人和女人,然后做了一个小小的床让他们睡觉,因为那个床太小,所以只有一个人能够睡在它上面,而他们是平等的,但是那个女人坚持说她要睡在床上,所以他就必须睡在地板上。那个男人也有同样的难题,他不喜欢睡在地板上。你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感到很惊讶,存在的第一个晚上就是打枕头仗的开始。

  他们必须去找神调停,那个答案非常简单,只要做一个大床就可以了,这是任何木匠都可以做得到的,但神是一个男人,他跟其它任何男人一样自私,他毁了女人,他将她摧毁,然后他创造出夏娃,但是如此一来,女人就不再跟男人平等,她是由亚当的一根肋骨所创造出来的,所以她只是来服务男人,照顾男人,以及被男人使用的。

  基督徒并没有把整个故事都告诉你,他们从亚当和夏娃来开始他们的故事,但是夏娃已经被贬为奴隶状态,自从那一天开始,女人就以无数的方式生活在被奴役之中,她不被允许经济独立。在教育上,她也不被允许跟男人平等,因为这样的话,她在经济上就可以独立了。在宗教上,她甚至不被允许去读经典,或是去听其它读过经典的人演讲。

  女人的翅膀在很多方面都被切掉了,对她所做最大的伤害就是婚姻,因为男人和女人都不适合一夫一妻制。在心理上,他们是一夫多妻或一妻多夫的,所以他们的整个心理被迫反对他们自己的本性,因为女人依靠男人,所以她必须遭受各种侮辱,因为男人是主人,他是所有权人,他拥有一切的金钱。

  为了要满足他一夫多妻的本性,男人创造出妓女,妓女是婚姻制度的副产品。除非婚姻制度消失,否则这个丑陋的娼妓制度无法消失,它是婚姻制度的影子,因为男人不想被绑在一夫一妻的关系里,而他有行动的自由,他有钱,他有受教育,他拥有一切的权力。他发明了娼妓,借着使一个女人沦为娼妓来摧毁她是你所能够做的最丑陋的谋杀。奇怪的事实是:所有的宗教都反对娼妓制度,然而他们却是它的肇因,因为他们都赞成婚姻,他们看不出一个简单的事实:娼妓制度是随着婚姻制度而存在的。

  现在女性解放运动试图模仿男人对女人所做的一切愚蠢的事。在伦敦、纽约和旧金山,你都可以找到男娼,那是一个新的现象,那并不是革命性的一步,那是一种反作用。

  那个问题在于:除非你在作爱的时候失去控制,否则你将不会有性高潮的经验,所以至少我的人必须更了解一些,女人可以叫床、呻吟或尖叫,因为她的整个身体都涉入。你不需要害怕那样的事,那是非常具有治疗作用的,之后她将不会对你唠叨或抱怨,因为所有那些抱怨的能量都已经被转变成莫大的喜悦。不要害怕邻居,如果他们担心你的叫床和呻吟,那是他们的问题,那不是你的问题。你并没有阻止他们……

  使你的爱成为一种真正欢乐的事,不要使它成为一种打了就跑的事。跳舞、唱歌、奏音乐,不要让性成为大脑的。大脑的性是不真实的,性必须是自发性的。创造出那个情境,你的卧室必须是一个跟庙宇一样神圣的地方。在你的卧室里,其它任何事都不要做,唱歌、跳舞和游戏,如果爱自己发生,是一件自发性的事,你将会感到非常惊讶,生物性能够让你瞥见到静心。不要担心女人会疯开来,她必须疯开来,她的整个身体处于一种完全不同的空间,她无法保持控制,如果她控制它,她将会变成好像是一具尸体。有无数的人在对尸体作爱。

  我听过一个关于克利奥佩脱拉的故事,她是最美的女人。当她过世,根据古埃及的仪式,她的身体有三天不埋葬。她在那三天里面被强暴了——尸体被强暴。当我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我感到很惊讶,到底是哪一种人会来强暴她?但是后来我觉得,或许它并不是那么奇怪的一个事实。所有的男人都把女人贬为尸体,至少当他们在作爱的时候是如此。

  关于爱和性最古老的文献是博蚩亚亚那的卡马经(Vatsyayana's Kama sutras),它里面有一些关于性的格言。它描述了八十四种作爱的姿势。当基督教的传教士来到东方,他们很惊讶地了解到他们只知道一个姿势:男人在上面,因为这样的话,男人可以有更多的活动力,而女人就好像尸体一样躺在他的下面。

  博蚩亚亚那的建议非常正确,女人必须在上面。男人在上面是非常不文明的,因为女人比较脆弱,而男人选择在上面是因为这样他们比较可以控制女人。被野兽压扁在下面,美女一定可以被控制。女人甚至不把眼睛打开,因为那就好像是一个妓女。她的举止必须像一个淑女。这个男人在上面的姿势在东方被称为传教士的姿势。

  男女之间的关系将会有一个很大的革命,世界上已经发展出一些机构,在一些比较发达的国家里,他们教你如何去爱。很不幸地,甚至连动物都知道如何去爱,而人竟然还要被教。在他们的教导里,基本的事就是前戏和后戏,那么爱就变成一个非常神圣的经验。

  你必须抛弃亲密的恐惧,跟男人在一起要完全失去控制。让那个白痴去害怕,如果他想要害怕,那是他的问题,你必须对你自己很真实。你在欺骗你自己,你在摧毁你自己。如果那个男人疯掉,然后光着身子跑出去,那有什么关系?把门关起来,让所有的邻居都知道这个男人是疯狂的,但是你不需要控制你性高潮经验的可能性。性高潮的经验是一种融入和融解的经验,它是无我的、没有头脑的、无时间的。这或许可以引发你去找出一条路——没有任何男人,没有任何伴侣,你也可以抛弃头脑、抛弃时间,你可以依靠你自己来进入那个性高潮的喜悦,这个我称之为真实的静心。

  所以你必须停止把自己隐藏起来,走安全的路线,这样的话,你所有的挫折都将会消失。你为什么要去担心那个男人?让他问说: 「我要怎么办?这个女人疯了,居然跳到我身上,开始抓我的脸……!」但是在我这个地方,在我的人里面,他无法小题大作,他必须将它接受成自然的现象,否则就只要静心就好,是谁叫他跟女人作爱的?静心并不是由女人所发现的。或许是这些被吓坏的男人为了要逃避女人以及所有相关的问题才发现静心的,然后他们就只是静静地坐着,什么事都不做,当春天来临,草木就自己生长。我相信他不会这样做。

  我听说,有一个肥胖的美国人,他走到街上看到一则广告: 「惊人的瘦身治疗!二十四小时的治疗——一千美元。六小时的治疗——五千美元。」

  好奇心驱使,他走进去问那个接待的人关于二十四小时的治疗,那个人把他带进一个很大的房间,在那里站着一个非常漂亮的裸体女人,她的颈部挂了一个牌子: 「你来抓我,然后跟我作爱,但是你必须先抓到我。」

  那就是瘦身的过程!他觉得挺有意思的,所以他想:「如果这是一千块的治疗,那么五千块的治疗一定有这个的五倍好。 」所以他就立刻参加五千块六个小时的治疗。

  他被脱下衣服带进另外一个大房间,管理员把门锁上,他发现在那个房间里跟他在一起的是一只大猩猩,它的颈部挂了一个牌子: 「我要来抓你,我要跟你作爱。」

  不必担心,享受这整个游戏,要对它抱以游戏的心情,如果有一个男人疯掉了……其它还有很多男人,有一天你将会找到一个不会疯掉的男人。不管怎么说,让他疯掉并且在床上跑来跑去可以给他一个瘦身治疗,况且他连一块钱都不用付!

 

第十三个问题:

  人类的头脑在哪一个点会变得异常?

  当人类的头脑开始遵循教士和政客所讲的话来违反他自己的本性,它就会变得异常。当你违反你的本性时,那个异常就发生了。你不可以将你的本性丢出窗外,它就在你里面,但是如果你违反它,它自然的表达就关闭了,当自然的表达关闭,那个不自然的能量就开始寻找其它的出路,它必须走出来。

  比方说,禁欲使无数的人变得异常,他们的异常根植于他们禁欲的观念,然后就会产生同性恋、鸡奸和色情画,现在所有这些异常又带来一种新的疾病——艾滋病,那是无药可医的,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仍然没有一个有份量的人说它是因为禁欲的关系,因为这样说的话会触怒或打扰到所有宗教。

  我从来没有想到人类会这么差劲,敢说真理的人居然连一打都没有——当时间来到,他们敢毫不迟疑地冒着失去被人尊敬的危险挺身而出。我对全世界的知识分子感到十分失望,居然没有人在说禁欲必须被视为一项犯罪行为,相反地,政府部制定出一些法律说同性恋是一项犯罪行为。你把表面的症状视为一项犯罪行为,却没有人去问说为什么人们会变成同性恋者。

  一开始是哪些人转变成同性恋的?和尚、军人、监狱里的犯人、以及那些住在男女分开的大学宿舍的男孩子。他们在十四岁的时候性就成熟了,而他们必须至少再等十年才结婚。生物学家发现,男人的性,他们的性能量,在大约十八岁的时候是它的最高峰。当他们的能量处于最高峰之际,你阻止他们去找女孩子。女孩子的情形也是一样,你们不允许男女住在同一栋宿舍,不然就不会有同性恋,你们不允许和尚和尼姑住在同一个修道院,不然就不需要有同性恋。当你摧毁了那个基础,性的异常现象就会消失。

  住在森林远处或山上的牧羊人,他们只跟他们的羊生活在一起,因此他们开始跟羊作爱,那是一种鸡奸,他们甚至连一个人都找不到,他们是那么的孤单,而他们的性能量又想要有释放的管道。

  自从宗教开始驾驭人们,性异常就出现了,他们在对人性没有任何了解、对人的心理学没有任何知识的情况下给人们一些规范,现在他们还这样在做,他们强迫政府使同性恋成为一项犯罪行为,可以处五年以上的徒刑。而最奇怪的事是:同性恋在监狱里面是最普遍的。所以,将同性恋的人送进监狱,你是在给他们一片新的天地和新的可能性。但是没有人会说禁欲就是它的原因,因为所有的宗教都教人家禁欲。

  或许我是唯一提倡禁欲应该完全被禁止、所有的和尚和尼姑应该住在一起的人。这种不正常应该被阻止。

  性异常之所以产生是因为宗教反对自然。上帝是所有性异常最重要的原因。那些想要性异常消失的人必须宣布上帝已死,因为只有上帝死掉,那些宗教才能够消失,而留下人按照他的本性自由自在地生活。

  母牛爱尔西在篱笆的一边,而公牛佛迪南德在另外一边。爱尔西向佛迪南德眨了一下眼睛,然后他就跳过篱笆到她那一边。

  她问说:「你不是公牛佛迪南德吗?」

  「只要叫我佛迪南德就好,」他说:「那个篱笆比我想象的还要高。」

  事情就是这样在变得异常。

  宗教被证明是人最大的灾害,它是人本身所制造出来的自杀企图,它创造出很多不自然的制度,在一方面是禁欲,在另一方面则是婚姻。他们说婚姻是在天堂里制造的!但是你去问那些结了婚的人,他们却是生活在地狱里。很奇怪,婚姻发生在天堂,但是结了婚的人却生活在地狱。但是说出任何反对婚姻的话甚至会扰乱到那些生活在地狱里的人,他们不会举起他们的手来支持你。

  我听说有一则关于托尔斯泰、契诃夫和高尔基的逸事,他们三个是苏联伟大的小说家。在苏联大革命之前,他们坐在托尔斯泰的花园里在聊一些事,不知不觉间话题扯到了女人。契诃夫表达了一些意见,高尔基也说了一些看法,只有托尔斯泰保持沉默,他们两个人都转向他说: 「为什么你不表达一些看法?」

  他说: 「我会的,但是唯有当我的一只脚踏进坟墓,我才会表达我的看法,我会在说完之后就跳进坟墓,因为如果我说了些什么,而我太太听到了……我现在已经生活在地狱里了,为什么还要把事情弄得更糟糕?我看我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海米哥德宝跑去敲精神疗养院的门,有一位护士来开门,他问说最近他们有没有病人逃走。

  「你想要知道什么?」那位护士问。

  「喔,」哥德宝说:「有人跟我太太私奔了。」

 

第十四个问题:

  依你的看法,将一个小孩带进世界最好的方式是什么?

  小孩子在母亲的子宫里没有恐惧,在那里没有恐惧的理由,但是一旦他走出母亲的子宫,就有一个很大的恐惧会通过他的整个存在,他被带出来……就好像树木从泥土被带出来,被拔了根,整棵树都在震动和颤抖,你带走了它的根,你摧毁了它的基础。它不知道有其它的滋润,它不知道有其它的存在方式。本来是地球在照顾它,但是你拔了它的根……

  当小孩从子宫出来,那是他生命中最大的惊吓,甚至连死亡都不是那么大的一个惊吓,因为死亡的来临是不会预先警告的,死亡很可能会在他无意识的时候来临,但是当他走出母亲的子宫,他是有意识的。事实上,他是首度变得有意识。他长达九个月的睡觉,很和平安稳的睡觉,被打扰了,然后你将他跟母亲的连结线切断。

  当你将他跟母亲的连结线切断,你就制造出一个恐惧的个人。这并不是一个正确的方式,但是直到目前为止,人们一直都是这样在做。在不知不觉当中,这帮助了教士和所谓的宗教来剥削一个人。

  小孩子应该以更缓慢、更渐进的方式从母体带出来,不应该有那个惊吓,这是可以安排的,一个科学的安排是可能的。在房间里面不应该有太亮的灯光,因为小孩子在九个月里都生活在完全黑暗之中,他的眼睛非常脆弱,从来没有看过光。在你们所有的医院里,那个灯光都太亮了,小孩子突然面对那个强光……大多数的人眼睛不好就是因为这样,年纪较大之后,他们就必须戴眼镜。而其它的动物都不需要戴眼镜,你曾经看过动物戴着眼镜在看报纸吗?它们终其一生,直到死为止,眼睛都很健康。只有人类有问题,而那个肇因的开始就是在刚被生下来的时候。小孩必须出生在黑暗当中,或是在一种非常柔和的光线之下,比方说烛光。最好是完全黑暗,但是如果需要一些光线的话,那么可以点蜡烛。

  直到目前为止,那些医生们都在干什么?他们甚至不给予一点点的时间让小孩来熟悉新的环境,他们欢迎小孩的方式非常丑陋,他们用他们的手将小孩的脚拉起来,然后掴他的屁股。在这个愚蠢的仪式背后的观念就是要帮助小孩呼吸,因为在母亲的子宫里,他并没有自己呼吸,是母亲在为他呼吸,为他吃东西,以及为他做每一件事,但是以倒吊起来打屁股的方式来欢迎他进入这个世界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但是医生在赶时间,否则小孩一定会开始自己呼吸的。

  他必须被留在母亲的肚子上,在脐带被切断之前,他必须被留在母亲的肚子上。他本来在肚子的里面,现在在外面,这并不是一个很大的改变。母亲还在那里,他可以去触摸她,他可以去感觉她,他知道那个震动,他完全知道这是他的家,他已经出来了,但这是他的家。让他跟母亲在一起长一点的时间,好让他可以从外面来熟识母亲。从内在,他已经知道她。在他开始呼吸之前不要割断脐带。目前他们是怎么做的呢?他们立刻将脐带切断,然后掴小孩的屁股,所以他必须呼吸,但这是在强迫他,这是暴力的,而且非常不科学,也非常不自然。

  首先让他自己呼吸,它将需要花几分钟的时间,不要那么匆忙,那是一个人一生的问题,你可以多吸两、三分钟的烟,或者跟你的女朋友多讲几分钟的悄悄话,那不会伤害到任何人,为什么要那么匆忙?你难道不能给他三分钟的时间吗?一个新生儿并不需要比这个更多的时间,只要让他自己来,在三分钟之内他就会开始呼吸。当他开始呼吸,他就会变得很有自信说他可以依靠自己来生活,然后你可以将脐带割断,现在它已经没有用了,这样就不会让小孩子惊吓。

  然后最重要的事是:不要将他放在毯子里或放在床上。不要这样,有九个月的时间,他都没有跟毯子接触,他是赤裸裸的,没有枕头、没有床单、也没有床,所以你不要那么快就作这样的改变。他需要一个小的浴缸,里面放着跟母亲子宫里同样的水溶液,那个水溶液刚好就跟海水一样,有同样数量的盐和同样数量的化学物质,刚好一样。这再度证明生命一定是先发生在海洋,它目前仍然在海水里发生。

  那就是为什么当一个女人怀孕,她会开始吃咸的东西,因为子宫会继续吸收盐份,小孩子需要刚好跟海水一样的盐水,所以只要在小浴缸里面准备跟海水一样的水,让小孩子躺在那个浴缸里,他将会觉得非常受欢迎,这是他所熟悉的环境。

  在日本,有一个禅宗的和尚做了一个很了不起的实验,那个实验显示出一个三个月大的小孩会游泳,他将年龄渐渐往下降,首先他尝试九个月大的小孩,然后再尝试三个月大的小孩,现在他用三个月大的小孩。我告诉你说他还差得很远,甚至连一个刚生下来的小孩都会游泳,因为他一直在他母亲的子宫里游泳。

  所以,要给小孩一个机会,类似母亲的子宫,他将会变得更有自信,那么教士就没有办法那么容易就可以剥削他,告诉他关于地狱之火,以及所有那些荒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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