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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把动看成静,把静看成动,那么动和静两者就都消失了。当这种二分性停止存在, 「一」本身也就无法存在,对这个最终的究竟,没有什么法则或描述可以适用。
对这个跟道一致的统一头脑来讲,所有自我中心的努力都会停止。怀疑和犹豫都会消失,然后真实信心的生活就成为可能。那么我们就能够免于枷锁,那么就没有什么东西执着于我们,而我们也不执着于任何东西。一切都变成空的、一切都变得很清楚、一切都变成自明的,不需要头脑的努力。在这种状态下,思想、感觉、和想象都没有用。原文:
止动无动,动止无止。两既不成,一何有尔。究竟穷极,不存轨则。启心平等,所作俱息。狐疑尽净,正信调直。一切不留,无可记忆。卢明自然,不劳心力。非思量处,识情难测。把动看成静,把静看成动,那么动和静两者就都消失了。
这是最基本的事情之一,试着尽可能地加以了解。
头脑只能够看到一极,而真实的存在是两极,相反的两极一起存在。头脑能够看到一极,在那一极里,另外一极是隐藏起来的,头脑无法穿透它,除非你能够看出两极是在一起的,否则你将永远无法看到 「那个是的」,那么任何你所看到的都将会是虚假的,因为它只有一半。
记住,真理只能够是整体的,如果它只有一半,那么它甚至比谎言更危险,因为半真理携带着真理的感觉,然而它并不是真的,你会被它所骗。知道真理就是知道在每一样东西里面的整体。
比方说,你看到移动,某样东西在移动,但是如果没有某种隐藏在里面不动的东西,还可能有那个移动吗?如果没有某种在它里面不动的东西,那个移动是不可能的。
轮子移动,但是轮子的中心保持不动,它绕着那个不动的中心在动。如果你只看到轮子,那么你只是看到一半,而一半是非常危险的,而如果在你的头脑里,你使那个一半变成整体,那么你就进入了观念的幻象世界。
你爱一个人,你从来没有看出说恨就隐藏在你的爱里面。它就在那里,不管你喜欢或不喜欢都无关紧要。每当你爱,就会有恨的存在,它是另外一极,因为爱不能够没有恨而存在,问题不在于你喜欢或不喜欢,它就是如此。
爱不能够没有恨而存在,你爱一个人,你也会恨同一个人,但是头脑只能够看到其中之一。当头脑看到爱,它就停止去看恨,当恨浮现,当头脑执着于恨,它就停止去看爱。如果你想要超越头脑,你就必须两者一起看——两极一起看,两个相反之物一起看。
它就好像钟摆一样。钟摆跑到右边,所有能够看到的就是,钟摆跑到右边,但是它里面同时还有某种看不到的东西,那就是当钟摆移向右边,它就会累积移向左边的动量,那个部分是看不到的,但是很快你就会知道。一旦它碰触到一个极端,钟摆就会开始移向相反的极端它就会走到左边,它移到左边的程度会跟移到右边的程度一样。当它移向左边,你会再度被欺骗,你会再度看到它移到左边,但是在它的内在深处,它已经在聚集要移向右边的能量。
当你在爱的时候,你同时也在聚集恨的能量,当你在恨的时候,你同时也在聚集爱的能量,当你活着的时候,你同时在聚集死的能量,而当你死的时候,你也同时在聚集再生的能量。
如果你只看到生命,那么你将会错过,你必须去看隐藏在生命每一个地方的死亡!如果你能够看出死亡隐藏在生命里,那么你也可以看到它的反面:那就是生命隐藏在死亡里,那么两极性就消失了。当你一起来看它们、同时来看它们,随着那种看法的发生,你的头脑就会跟着消失,为什么呢?因为头脑只能够是部分的,它从来不可能是整体的。
如果你看到恨隐藏在爱里面,你要怎么办?如果你看到爱隐藏在恨里面,你要怎么选择?选择将会变得不可能,因为如果你看到: 「我选择爱。」你也看到你在选择恨?而一个爱人怎么能够选择恨?
你能够选择,因为恨对你来讲并不明显。你选择了爱,然后你认为恨是在某些意外的情况下才会发生。然而,事实上,你一选择了爱,你就同时选择了恨,你一执着于生命,你就执着于死亡。没有人想要死,那么你就不要执着于生命,因为生命会引导你朝向死亡。
生命存在于两极里面,而头脑只存在于这两极里面的一个部分,那就是为什么头脑是虚假的,而且头脑试图使那个部分成为整体的。头脑说:「我喜欢这个人或这个女人,而我只是爱。我怎么可能恨这个女人?当我爱,我就只是爱,恨是不可能的。」
头脑所表现出来的好像很合乎逻辑,但它是错的。如果你爱,那么恨也是可能的,唯有当你爱,恨才可能。你不可能恨一个你对他没有爱的人,你无法不使一个人先成为你的朋友就成为你的敌人,它们是一起存在的,它们就好像一个钱币的两面。你只看到其中的一面,而另外一面是隐藏起来的——另外一面一直都在那里一直都在那里等着。你越移向左边,你就越准备好要移向右边。
如果头脑能够看到两者在一起,那么将会有什么样的情况发生?头脑不可能看到两者在一起,因为这样的话,整个事情就会变得非常荒谬、非常不合逻辑。头脑只能够生活在一个逻辑的架构里,生活在一个非常斩钉截铁的架构里——另外一极被拒绝了。你说: 「这是我的朋友,而那是我的敌人。」你永远不可能说:「这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敌人。」如果你这样说,事情就会变得不合逻辑。如果你让不合逻辑的事情进入,它们将会完全粉碎头脑——头脑就被抛弃了。
当你透过矛盾来看生命的荒谬或生命的进行,当你同时透过两极来看生命的运作,你就必须抛弃头脑。头脑需要清楚的界线,但是生命并没有清楚的界线。你无法找到任何比生命或存在更荒谬的事。如果你同时来看这两极,你将会发现 「荒谬」是最适当的用语。
你们会合---你们的会合只是为了要离开,你喜欢一个人——你喜欢为的只是要变得不喜欢,你是快乐的——你的快乐同时种下了不快乐的种子。你能够想象出比这样的情况更荒谬的吗?如果你想要快乐,那么你就已经在要求不快乐,如此一来,你将会处于持续的痛苦之中。
要怎么做呢?在这一方面头脑无法做什么,头脑必须消失。当头脑消失,生命就不会看起来很荒谬,那么生命就变成一个奥秘。
这种情形必须被加以了解,生命之所以看起来荒谬是因为头脑太逻辑化了,生命之所以看起来很野是因为头脑生活在人造的花园里太久了。你去到森林里,它看起来很野。它之所以看起来很野是因为有比较。一旦你了解说生命本来就是如此,相反的极端一直都涉入在里面,这就是生命……
当你爱一个人,恨将会来临,当你制造出一个朋友,敌人就产生了,当你很快乐,那么在某一个地方,不快乐就会从后门进入,当你充分享受一个片刻,那么你就会立刻转变成哭泣,当你笑,那么就在笑声的背后,就有眼泪在那里准备要迸出来。那么要怎么做呢?不必做什么,事情本来就是如此。
僧璨说:
把动看成静……
这就是他所说的。他是在说,当你看到某种东西在移动,你就要记住,它里面有某种东西是静止的。所有的动都会导致静。它会去到那里呢?你跑步、你走路、你移动,你要去到那里呢?:只是为了要在某一个地方休息下来,只是为了要坐在某一个地方。你之所以跑步只是为了要在某一个地方休息——由动到达静的状态。
那个静本来就已经存在。当你在跑步的时候,你注意看,某种在你里面的东西并没有在跑步,它不可能跑步。你的意识是保持不动的。你或许会在世界各地走动,但是某种在你里面的东西是从来不动的,它不可能移动,而所有的移动都是依靠那个不动的中心。你涉入所有各种情况和感情,但是某种在你里面的东西仍然保持没有介人、没有涉入。就是因为有那个不涉入的因素,所以整个有涉入的生活才可能。
你爱一个人,你尽可能地爱,但是在内在深处有某种东西仍然保持是超然的、是分开的。它必须如此,否则你将会迷失。即使在融入当中也有某些东西保持是分开的。当那个融入越深,你就越会在你里面感觉到那个分开的点,因为如果没有相反极端的存在,就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存在。东西是籍着相反的两极而存在的。
把动看成静,把静看成动……
当你看到某种静的东西,不要被愚弄了!虽然它是静的,但是已经有某种东西在移动,现在科学家说每一样东西都在移动,甚至连静止的墙壁和岩石也都有在移动。它们移动得很快,它们的原子移动得非常快,以致于你看不到那个移动,那就是为什么它看起来是静止的。
那个移动非常快,速度跟光的移动一样,光可以在一秒钟之内移动十八万、六千英哩,原子的移动就是那么快。它以一个圆圈在移动,因为它动得如此疯狂地快,所以它看起来是静止的。
没有一样东西是静止的,也没有一样东西完全在移动,每一样东西都是两者——某些东西是移动的,某些东西是静止的——静止是所有移动的基础。当你看到某种静止的东西,不要被愚弄了,当你看到某种静止的东西,你要向内看,你将会在某一个地方找到移动已经在发生。如果你看到某种移动的东西—那么你就去找那个静止的,你一定会找到它,那绝对是可以确定的,因为一个极端无法单独存在。
如果我给你一样东西,然后告诉你说,这个东西只有一极,而没有另外一极,那么你将会说它是不可能的。如果它有一极,那么另外一极一定会存在,它或许是隐藏起来的,但是一样东西不可能只有一极。另外一极一定会存在。如果有起点,就一定会有终点。
这就是佛陀一直在说的:「如果你被生下来,就一定会有死亡,每一样被生下来的东西都必须一死。」因为一端是起点,那么那一样东西的另外一端在那里呢?它一定存在。每一样被生下来的东西都必须一死,每一样被做出来的东西都将会被拆毁,每一样连结在一起的东西都将会分开,每一个结合都是一个分离,每一个到达都是一个离开。
两者同时来看,那么头脑就会立刻消失。你或许会觉得有一点昏乱,因为头脑是根据逻辑清楚的划分来生活的。当所有的分别都消失,当甚至连相反的极端也隐藏在每一样东西里,头脑就会觉得很昏乱。
你要容许那个昏乱,让它发生,那个昏乱很快就会消失,你就会对真实的存在有一个新的智慧、新的知道、和新的洞见。
这个对真实存在的洞见就是整体,当你跟这个整体在一起,你是空的,你对它没有什么意见,因为如此一来你已经知道每一种意见都是虚假的。
有人问马哈维亚说:「有神吗?」
马哈维亚说:「有,没有。有和没有两者。」
那个人感到很困惑,他说:「我不懂,你必须说有,要不然你就说没有,不要两者一起说。」
马哈维亚说:「这只是三个观点,如果你想要全部都听的话,我对每一样东西都有七个观点。」
马哈维亚的确有七个观点。首先他说是——这是一个观点,这不是真理,这只是其中的一面,然后他说不——这也不是真理,这是另外一面,然后他说是和不两者——这是第三个面;然后他说是和不两者都不是——这是第四个面,然后他说是加上是和不两者——这是第五个面,不加是和不两者——这是第六个面,不加上是再加上两者都不是——这是第七个面。
他说全部这七个面加起来事情才会完整,他是对的,但是头脑会觉得很昏乱,但那是你的问题,而不是他的问题。他是对的,因为他说每当你说是,它只是一半。就某种意义而言,一样东西是,但是就另外一种意义而言,它已经正在走向不存在的道路上。
你说:「这个小孩是活的还是死的?」他是活的,是的。但是马哈维亚说他已经走在朝向死亡的道路上。他将会死,而那个死是确定的,所以也要让它隐含在你的描述里,否则那个描述只有一半,它是不真实的。
所以马哈维亚说:「是的,就某种意义而言,这个小孩是活的---但他也不是,因为就另外一种意义而言,这个小孩将会死。 」——不仅将会死,事实上他已经是死的,因为他是活的。死亡已经隐藏在里面,它是他的一部分,那就是为什么他说最好要把第三个说出来:他两者都是。
但是一个小孩怎么可能是死的而同时是活的呢?:因为死亡否定生命,而生命否定死亡。那就是为什么马哈维亚说,让第四个观点也存在:他两者都不是。他就是这样在进行,等到他结束他的七重描述,你将会变得比你问他之前更困惑。但这是你的问题。他叫你要放弃头脑,因为头脑无法看到整体,它只能够看到片面。
你是否曾经观察过,如果我给你一颗小小的石头,你能够看到这颗小石头的整体吗?每当你看,你就只能够看到一面,另外一面是隐藏起来的。如果你看另外一面,那么第一个部分就会隐藏起来。即使一颗你能够放在手中的小石头,你都无法看到整体。
头脑无法看到任何整体的东西。当我看着你,你的背部是隐藏起来的,当你看着我,你能够看到我的脸,但是你看不到我的背部,你从来没有看过我的整体,因为当你看到我的背部,你就看不到我的脸。
头脑不可能看到任何整体的东西。它只能够看到一半,而另外一半是由推论而来的。它是一种推论,你认为它理所当然一定在那里,因为如果没有 「背」,怎么可能有「面」?因此我们推论说「背」或许存在,它一定存在。
而如果你两样东西一起看,昏乱一定会发生。如果你能够忍受它,然后经历过它,那么你就会变得很清晰,所有的乌云都将会消失。苏菲舞的整个要点就是让头脑昏乱。有很多方式,马哈维亚使用了一个非常合乎逻辑的设计:七重逻辑。它就好像苏菲的跳舞,它会让你昏乱。
对那些非常智性取向的人而言,马哈维亚的方法是非常美的,它让你昏乱,然后每一样东西都会变得颠三倒四,然后你就无法真正说什么——你必须变沉默。不论你说什么,它都将会看起来很荒谬,你必须马上去否定它。而当你说完每一件事,它等于没说,因为每一个陈述都会跟另外一个陈述互相矛盾。
马哈维亚的七重逻辑就好像头脑的苏菲舞,它会让你晕眩、让你昏乱,苏菲舞是一种让头脑晕眩的使用在身体上的方法,而七重逻辑是让头脑晕眩的使用在心理上的方法
如果你跳舞跳得很快、移动得很快、旋转得很快,突然问你会觉得晕眩、觉得想呕吐,就好像头脑正在消失。如果你继续,有几天的时间,那个晕眩还会存在,然后它将会安定下来。当那个晕眩消失,你将会发觉头脑也消失了,因为已经没有人可以去感觉那个晕眩,然后你就会变得很清晰,你就能够不要用头脑来看事情。当你不用头脑的时候,整体就显露出来了,当那个整体显露出来,这就是蜕变。
当这种二分性停止存在,「一」本身也就无法存在。
记住,当我们使用「一」这个字,它也是二分性的一部分。如果没有二分性,怎么可能会有「一」?那就是为什么印度人从来不使用 「一」,如果你问山卡拉:「存在的本质是什么?」他会说:「非二分,不是‘二’。」
他从来不会说「一」,因为你怎么能够说「一」呢?如果只有「一」,你怎么能够说「一」?「一」需要「二」来配合才有意义。如果不可能有第二者,如果不可能有 「二」,那么说它是 「一」有什么用呢?山卡拉说:「最多我只能够说不是‘二’,但是我不能够很确定地说‘一’。我能够就真实的存在不是什么:它不是‘二’,但我不能够说它是什么,因为所有的意义和文字都变得没有用。」
当这种二分性停止存在……
当你除了恨之外不能够看到爱,你要怎么样来定义爱呢?僧璨无法写字典。如果有人叫我写一本字典,我做不到,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要怎么样来定义爱呢?唯有当爱和恨不同,不仅不同,而且相反,那么字典才可能,这样的话你才能够写说:爱不是恨。当你必须定义恨,你就能够说:「它不是爱。」
但是僧璨要怎么做呢?如果你问他:「爱是什么?」他要怎么样来定义爱呢?———因为爱也是恨。他要怎么样来定义生命呢?——因为生命也是死亡。他要如何来定义一个小孩呢?——因为一个小孩也是一个老人。你要怎么样来定义美呢?——因为美也是丑。那个界线消失了,那么你就无法定义任何东西,因为定义需要界线,定义是要靠相反之物而来的,所有的定义都要靠相反之物。
如果我们要说一个男人是什么,我们可以说不是一个女人——那么它就被定义了。如果你看着僧璨,然后了解他,那么每一个男人都是女人,每一个女人也都是男人。事情就是这样。现在心理学家也已经发现了那个事实:女人和男人都是双性的,每一个男人的内在都隐藏着一个女人,而每一个女人里面都隐藏着一个男人——它们两者都存在。没有一个女人就只是女人,她不可能如此。在这个存在里,没有一样东西能够没有相反之物而存在。没有一个男人没有女人在里面,他里面一定有一个女人存在。
你是由双亲生下来的---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你在你里面携带着两者,一半一半,它必须如此,没有其它方式可以被生出来,你并非只是由一个女人生出来的,否则你就会只是女人。你并非只是由父亲生出来的,否则你就会只是男人,你是由男人和女人两者共同生出来的。他们两者都有贡献,你是两者。
那会产生困难,因为当头脑想到一个女人,它总是以女性来思考,但是这样的话你就不知道。如果一个女人变凶猛,她会比任何男人都来得更凶猛,如果她生气,没有男人能够跟她相比,如果她恨,没有男人能够像她一样地恨。
为什么呢?因为她表面上的女人已经疲倦了,而她的男人总是在休息,因此更充满能量。所以每当她生气,她的气就会更强,因为她里面的男人开始在产生作用,而那个男人已经休息很久了。每当一个男人臣服,或是变得非常具有爱心,他将会比任何女人都来得更女性化,因为如此一来,那个一直隐藏在背后休息的女人、那个非常新鲜而且年轻的女人就会浮现。
注意看印度的神,那些都是正确的,他们对二分性了解得非常清楚,你一定看过圣母卡利(Kali,the mother)的照片。她是一个非常凶猛的女人,颈项周围挂着死人的枯骨,其中一只手还沾着血拿着一个人头,有很多只手抓着杀人的武器,她是湿婆的配偶,湿婆躺在地面上,而她站在他的胸部上面。
当西方首度开始想到这个象征性的图画,他们都感到很困惑:「为什么?为什么要称这个女人为圣母?她看起来好像死亡! 」但是印度人说,母亲里面也有死亡,因为她给予生,那么谁要给你死——生的相反呢?母亲给你生,她也会给你死,它必须如此。
圣母卡利既是危险的、具有破坏性的,同时也是具有创造性的。她是母亲,是创造性的力量,但她也是死亡,也是破坏性的力量。她爱湿婆,但是她却站在他的胸部上面,好像准备要将他杀死。
但这就是生命的本质「爱」具有杀的性质,生命会变成死亡,当美消失,丑就进入了。每一样东西都会消失而进入它的相反之物、融入它的相反之物。所有的逻辑看起来都是没有用的,头脑会感到昏乱。
当你看透它们的一切,它们就会停止存在,因为爱就是恨。正确的字应该是「爱恨」(lovehate)——一个字,而不是两个字,正确的字应该是 「生死」——一个字,而不是两个字,正确的字应该是「男女」或「女男」——不是两个字,而是一个字,两者在一起。
但是这样的话,「一」也会消失,它会停止存在。那么,说生命是「一」有什么用呢?「二」消失了,因此 「一」也跟着消失。
那就是为什么僧璨以及所有佛陀的追随者都坚持说,当你了解真理,它既不是「一」,也不是「二」,它是空。现在你就能够了解为什么他们说 「尚雅塔」——空。每一样东西都消失,因为当「二」消失,「一」也就消失了,那么会留下什么呢?没有什么东西会留下,或者,只有「无物」会被留下。当你看到每一样东西都是空的,当每一样东西都变成空,一个 「空」就是成道的最终顶峰。
对这个最终的究竟,没有什么法则或描述可以适用。
对这个跟道一致的统一头脑来讲,所有自我中心的努力都会停止。
在这个空里面,你试图要达成什么?目标在那里?谁是追求者,而谁又是那个被追求的?没有什么目标要达成,没有 「一个人」能够达成。当你了解到这一点,所有的努力就都停止了。
这就是佛陀的和平,这是一种完全的宁静因为没有什么东西要达成,也没有「一个人」可以去达成,没有什么地方要去,也没有 「一个人」要去。每一样东西都是空的,突然间整个努力都消失。你那里都不去,你会开始笑,你会开始享受这个空,那么你的享受就没有障碍,喜乐就会继续降临到你身上。
如果存在被感觉成是空的,那么就没有人能够扰乱你的喜乐,因为没有一个人能够去扰乱它。问题在于你---是因为有了你的二分性,所以你才会受到打扰。你陷入爱里面,然后就会有恨出现,那个恨会打扰。你想要成为美的,然后丑就进入了,那个丑会打扰。你想要长生不老,然后死亡会来敲你的门,那个死会打扰。
如果你能够看出,相反之物本来就隐藏在背后,那么突然之间,你就不会要求什么东西,你就不会追求什么东西,因为你知道不论你要求什么东西,它的相反之物都会来临。如果你要求声望和尊敬,侮辱将会从各个地方来临,如果你要求花朵,荆棘将会掉落在你身上,如果你想要为人所知,你将会被遗忘,如果你想要达到王位,你将会完全被抛出。
每当你要求,你就会得到它的相反之物。那么要求有什么意义呢?那么为什么要要求任何东西?欲望将会得到满足,但是当它们被满足?你将会感到很惊讶——它的相反之物已经来到你的手里。你将会达成目标,但是当你达成了目标,你将会又哭又泣,因为相反之物就隐藏在那个目标里。你将会达到任何你想要达到的地方,但是那个达成将会变成挫折。
当这个空被看成空,所有自我中心的努力都会停止。要努力做什么呢?当你能够了解,那个想要达成的头脑就会垮下来,就会消失成灰尘。
怀疑和犹豫都会消失,然后真实信心的生活就成为可能。
这就是差别之所在。僧璨的这些话语在中国被称之为「信心铭」。基督徒、回教徒、和印度教教徒很难了解说这个 「信心铭」是属于那一种型态的。试着去了解,它是对信心最深的了解。
平常在教堂和庙宇里面所教导的——基督徒、回教徒、和印度教教徒所谈论的并不是信心,而是相信:相信神!但是你怎么能够相信呢?因为每一个相信都带有它自己的怀疑,那就是为什么你要强调说:「我绝对相信!」
当你说「我绝对相信」,事实上你是在说什么呢?为什么要说「绝对」呢?为什么要有这个强调?它显示出有一个怀疑隐藏在某一个地方,而你用 「绝对」这个字来隐藏它,用「完全」这个字来隐藏它,用「强调」来隐藏它。你要欺骗谁呢?你只是在欺骗你自己。那个强调只是显示说它的相反之物隐藏在某一个地方。
当你告诉某人说:「我爱你,而且只爱你一个人。」那么就有一个怀疑隐藏在某一个地方。为什么「只有你」?为什么你要这样说它?为什么你会想要强调它?因为爱别人的可能性已经隐藏在那里,所以你会以强调来隐藏那个可能性。如果你不隐藏它,它或许会变得很明显,它或许会跑出来,它或许会浮现。那么要怎?做呢?你必须做出各种安排来隐藏它。
为什么你说:「我是一个真实的相信者。」难道也有不真实的相信者吗?这个真实的相信是什么呢?真实的相信意味着你完全隐藏了那个怀疑,使得没有人能够知道,但是你本身知道得很清楚。那就是为什么相信者不喜欢听违反他们信念的东西。他们变耳聋,因为他们总是在害怕。你从来不是在害怕别人,或是害怕他要说的,你只是在害怕他或许会碰触到隐藏的怀疑,然后那个怀疑或许会浮现。
所以一般的宗教之士不喜欢无神论者的话语,他们会就:「不,他或许会摧毁信心。」但是信心是能够被摧毁的吗?如果信心能够被摧毁,那么它还值得去执着吗?如果信心也能够被摧毁,那么它是那一种类型的信心?但是它能够被摧毁,因为怀疑就在那里,怀疑已经在侵蚀它。
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相信者变成不相信者,不相信者变成相信者---他们会改变,他们很容易就会转变。为什么呢?因为另外一面就隐藏在那里。 「相信」里面带有「怀疑」,就好像爱里面带有恨一样,生命里面带有死亡,「相信」里面带有「怀疑」,那么信心是什么呢?
僧璨的确了解信心是什么。唯有当二分性消失,信心才会发生,它并不是一种相对于怀疑的相信。当相信和怀疑两者都消失,然后有某种东西会发生,那就是信心,那就是信任。不是对一个神的信任,因为没有二分性——你和神。并不是 「你」信任,因为你已经不复存在,因为如果「你」在那里,那么「别人」也会在那里。当每一样东西都是空的,信任就会产生出来,信任就会开花,「空」变成了信任的花。
佛教的用语,「思拉达」---信心、信任——是非常非常不同的,它的意义跟相信的意义是截然不同的。没有 「一个人」可以去相信,也没有什么可以被相信,所有的二分性都消失了,然后信任就……那么你能够做什么呢?你无法怀疑,你也无法相信你能够怎么做呢?你只要信任,然后融入那个信任的能量流,你随着生命移动,你放松地跟生命在一起。
如果生命带给你「生」,你就信任「生」---你不去做其它的渴望,如果生命带给你「死」,你就信任「死」——你不要说死不好,如果生命带来花朵,那很好,如果生命带来荆棘,那也很好,如果生命给予什么,那很好,如果生命带走什么,那也很好。
这就是信任。不要靠你自己来作判断,将每一件事都交给生命,不论它是什么……不欲求、不要求,不论生命引导你到那里,你就跟到那里,因为你一要求,你就知道说将会有相反的结果。因此你不要求说: 「给我们永恒的生命。」因为你知道你将会得到永恒的死亡。
你们是否曾经观察过?全世界只有基督徒在为永恒的生命祈祷,只有基督徒会祈祷说:「主啊!请赐给我们永恒的生命。 」因此基督徒有一个永恒的地狱,它一定会是相反的。其它宗教都没有永恒的地狱。他们有地狱,但都是暂时性的,你只会在那里停留几天、几个月、或几年,然后你就会被移转,因为不可能有永远的处罚,它怎么可能如此呢?
当每一种快乐都是暂时性的,惩罚怎么可能是永恒的呢?当奖励是暂时性的,惩罚怎么可能是永恒的呢?当你在生命当中从来没有得到任何永恒的东西,你怎么能够为了它而被永久处罚呢?这似乎不公平。
但是基督教却在要求永恒的生命,在为永恒的生命祈祷,如此一来,你就必须用永恒的地狱去平衡它。一旦你犯了罪被丢入地狱,你就永远出不来了,你将会永远永远都在那里,它一定会如此,因为你要求永恒的生命。
佛教的信任意味着深深了解到不论你要求什么,事实都会事与愿违,试着去了解它。我要再度重复:不论你要求什么,事实都会事与愿违。
当你了解到这一点,欲望就会消失。当欲望消失,就会有信任,信任意味着随着生命移动,而不要有任何你自己的期望、欲望、和要求。不要求、不抱怨,不论发生什么,你都接受它。
记住,事情并不是你在做的,如果你去做它,那么就会有拒绝。如果你说:「是的,我将要接受。」那么你就已经在拒绝了,如果你说: 「不论发生什么,我都将要接受。」那么就有一个很深的拒绝在它背后,事实上你并没有接受。你之所以接受只是因为你觉得无助,因为你不能够做什么,所以要怎么办呢?只好接受。但是那个接受具有一种很深的沮丧和拒绝在它里面。如果可能拒绝,你就会选择拒绝,这样的话,它就不是信任。
只要了解事情的真象,只要了解说到处都隐藏着相反之物,僧璨说,这样的话,信任就会发生。并不是你去说: 「我接受」。并不是在任何无助的状态下,你才接受。相反之物隐藏在任何东西里面只不过是生命的本质。当你注意看事实、看真理、看你的内在深处,那么它就能够给你信任,当你注意看事实,信心就能够发生。
如我看到我被生下来,那么我将会死这个事实就已经存在。这是一个简单的事实。我不接受它,因为我也没有拒绝,我只是信任。当我信任,本性就诞生了,生命让我出生,我信任,生命将会让我死,我也信任。如果生是那么美,那么死为什么不能够也是那么美呢?你又是谁而能够决定?如果生已经给了你那么多,那么死为什么不能够给你那么多?
那未知的一直都在那里。信任意味着进入那未知的,而不作任何要求,那么你就不会变痛苦,那么喜乐就会继续洒落在你身上。如果你不要求,你怎么会有痛苦?如果你不要求,谁能够使你痛苦?生命似乎很痛苦,因为不论你要求什么,生命似乎就会走向它的相反。如果你不要求,生命将会变成喜乐,不论发生什么都是很美的。任何发生的事都是很美的,你只要跟着生命走。
庄子说得对:「容易是对的。当鞋子合脚时,脚就被遗忘了。「当你能够跟生命深深地吻合,怀疑和不相信就消失了,这个鞋子的合脚就是信任。有一种信心会升起,它不是一种相信,有一种信心会升起,它不需要神来相信。那就是为什么佛教徒不谈论神,佛教真的是达到了宗教最深的核心,像僧璨这样的人是非常稀有的。他们的了解是很完美的、很全然的,整体已经进入了他们的了解。他们不需要一个神,因为他们说「为什么要有一个神?只有存在难道不够吗?为什么要将它拟人化?任何你所做出来的都会像你,它将会是你的投射,所以,所有的神都是投射。」
印度人做出一个神:注意看神,它只不过是印度人生理学的投射——鼻子、眼睛、身高,以及每一样东西都是来自他们的投射。注意看日本的神,注意看黑人的神,你就能够了解说,那些都只不过是我们自己头脑的投射。如果马具有它们自己的神,那么它们将不可能是人,它们将会是马。你能够想象说,马具有像人一样的神吗?不可能!马将会有马来作为它们的神,如果树木具有它们的神,它们将会是树木。
你的神是什么呢?它将会是你的投射。你为什么要投射呢?因为你想要被保护。如果没有一个神,你将会觉得孤独、单独、或空虚,你想要某人来帮助你。随着这个对帮助的要求,你就为你自己创造出痛苦,如此一来,它的相反就会发生,每一个片刻你都将会感觉到神并没有在听你的话。你在祈祷,而且在哭泣,而神却一点都不听,每一个片刻你都将会感觉到你已经做尽一切你所能够做的,但你却没有得到你应得的。
圣人,所谓的圣人,一直都在抱恕,因为他们已经弃俗了,但是喜乐却没有发生。他们是禁欲者,但是花朵却没有掉落在他们身上。他们已经做了这个,又做了那个,他们有一个很长的目录,而他们的确也做了很多事,然而神却跟以前一样,离他们离得很远。他们不信任,他们仍然在跟生命抗争,他们不让生命按照它本身的方式发生,他们以他们自己的概念对生命施加力量——那是一种不信任。
不信任意味着你具有某种要施加力量的概念,你认为你自己比生命本身来得更聪明。这就是不信任,这就是不相信,你想要把你自己强加在生命之上。当你去到教会,去到回教寺庙,看着人们在对神祈祷,他们在说些什么呢?他们是在给予劝告,他们是在说:「不要做这个,这个是错的。我的儿子在生病,使他恢复健康。」
如果你一开始就真的信任,那么是「他」使你儿子生病的,所以你就信任他:为什么要去抱怨和祈祷呢?你说为你可以改善他吗?所有的祈祷都是意味着对神祈祷说: 「不要使二加二变成四。任何正在发生的事,任何自然的事都不要让它发生。」你有一些观念想要建议,你有一些劝告要告诉神——这不是信任。
信任意味着:「我不是什么人,不论生命引导我到那里,我就跟着走——进入那未知的,进入那黑暗的,不管它是生或死,不论它引导到那里,我都准备好要跟着它去,我一直都准备好要去适应它 」但是,什么时候你才能够适应呢?唯有当二分性停止,你才能够适应。当你能够「看」,那个「看」就变成停止——欲望的停止、要求的停止。
对这个跟道一致的统一头脑来讲,所有自我中心的努力都会停止。怀疑和犹豫都会消失—然后真实信心的生活就成为可能。煞那间—我们就能够免于枷锁……
煞那间,我们就能够免于枷锁……
这不是一件渐渐发生的事,并不是你渐渐达到真理—问题不在于程度,?那间,当你看到真理,在一个片刻里,你就能够免于所有的枷锁。
那不是努力的问题,因为不论你做什么,你都会用头脑去做,头脑就是所有这些痛苦的原因,而任何你用头脑所做的都将会更强化头脑,任何你用头脑所做的都将会是一种努力,任何你用头脑所做的都将会是一种选择——从相反的两极加以选择,这样的话,你将会变得越来越纠缠不清。
所以问题并不是说你要怎么做,问题在于要如何去看。问题不在于要改变你的个性,问题不在于要变得更好、变得更神圣、或是变得比较不是一个罪人,不!那不是问题之所在。问题在于:如何不用头脑而能够看,如何不要选择而能够看,问题跟作为和行动无关,问题跟觉知的品质有关。
那就是为什么在东方我们一直都在强调静心,而在西方他们一直都在强调道德。当优婆尼沙经首度被翻译成西方的语言,学者们都感到很困惑,因为他们在优婆尼沙经里面找不到任何像十诫一样的东西——「不要做这个,要做那个 」——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因此他们感到很困惑。这些优婆尼沙经怎么能够被称为宗教的经典?因为宗教意味着道德律,宗教意味着:「不要做这个,要做那个。」这是一种作为,优婆尼沙经不谈论要做什么,它只谈论要如何存在,以及存在是怎么样。
要如何变得更警觉、更觉知,那是唯一的问题。要如何变得非常觉知,而使你能够看透,使相反的两极变成一体,使二分性停止。在一种很深的觉知的穿透里,罪人消失了,圣人也消失了,因为他们两者都属于二分性。神死了,魔鬼也死了,因为他们也是属于二分性,他们是由头脑创造出来的。
基督教一直都停留在一种很深的持续混乱之中,因为要如何来安排魔鬼和神这两者?它真的是一个难题。首先,一个魔鬼是如何进入的?如果你说是神创造出它们,那么那个责任就归到神本身。到了最后会有什么样的事发生呢?谁会赢呢?如果你说到了最后神将会赢,那么在途中为什么要有这整个荒谬的事呢?如果到了最么神将会嬴,那么为什么不现在就赢?
如果你说不可能有最后的胜利,那个冲突将会继续,那么魔鬼就变得跟神一样地强而有力,然而谁知道?或许到了最后他会赢。如果他赢了,那么你们所有的那些圣人将会怎么样?那么所有的罪人都将会很快乐,而所有的圣人都将会被丢进地狱,然而这整个事情之所以产生都是因为有二分性的头脑。
头脑无法看出说神和魔鬼是一体的。他们是一体的。魔鬼就是相反的东西:另一个极端、恨、或死亡。所以你说神就是爱,而魔鬼就是恨,神就是慈悲,而魔鬼就是暴力,神就是光,而魔鬼就是黑暗。这是多么愚蠢,因为黑暗和光是同一个能量的两面,好和坏,对和错,道德和不道德,这些都是同一个现象不同的两极,而那个现象就是存在 。
僧璨不会称之为神,因为如果你称之为神,你就拒绝了魔鬼---它是神加上魔鬼。存在既是白天,也是黑夜,既是早上,也是晚上,既是快乐,也是不快乐,它包含一切,它是一切在一起。当你能够了解这一点,那么天堂和地狱两者就在一起,那么怎么还会有选择呢?那么选择任何东西和要求任何东西有什么意义呢?
如此一来,所有的要求都会停止,那么信心就升起了,信任就发生了。在真理的空里面---在那里,二分性消失了,在那里,你甚至不能够说 「一」存在,在那里,有一个叫做信任的未知现象开花了。有某种东西开花了,它是最美的、最宝贵的,而那就是信任的花朵。
煞那间,我们就能够免于枷锁,那么就没有什么东西执着于我们,而我们也不执着于任何东西。一切都变成空的、一切都变得很清楚、一切都变成自明的,不需要头脑的努力。在这种状态下,思想、感觉、和想象都没有用。
那么当一个人在生活,他就只是在生活,当一个人在呼吸,他就只是在呼吸,没有想象、没有思想、没有头脑---这一切都变得没有价值。你信任存在,而当你信任存在,存在就信任你,这个信任的会合就是最终的喜乐、就是狂喜、就是三摩地。
所以要怎么做呢?问题不在于作为,没有什么事能够被做,你必须去看,你必须去观察生命,变成一个观察者,洞察每一件事物。下一次,当你感觉到爱,不要被它所愚弄。当你爱的时候,要向内看---有恨在那里等着。注意看,突然间将会有一个照明,你将能够看到说这个爱只不过是恨的第一步。
那么有什么好选择的呢?为什么要要求上帝说:「请赐给我们更多的爱。」因为有更多的恨将会来临。所以你要怎么做呢?你将会漂浮在爱里面,同时你将会知道恨正在来临,那么你就不会执着于爱,因为执着意味着你在跟恨抗争,而你知道,就好像白天之后会有黑夜来临,在爱之后也会有恨来临,那么将会怎么样呢?你将不会执着于当你处于这种平衡之中,当你处于这种宁静之中,你就不会去要求爱,你就不会想要去远离恨,你就不会去执着于任何东西,也没有任何东西会执着于你,突然间你就既不爱—也不恨,突然间、煞那间,那个二分性就破灭了。
来自每一个地方....戈齐福常常对他的门徒们说:「找出你主要的特性。」那是好的,找出什么是你主要的特性——恐惧吗?恨吗?爱吗?贪婪吗?性吗?什么是你主要的特性?只要观照、只要看,然后针对那个主要的特性下功夫,试着将它的相反之物一起看。
如果它是爱,那么你就将爱和恨一起看。如果你能够真正地看,它们就能够互相抵消,突然间你就变成空的——既没有爱,也没有恨—--在同一个时间里,它们只能够有一个,当它们两个在一起,它们就互相抵消了。突然间,它们两个都在那里,只有你被单独留下来,处于完全的单独之中。没有什么东西在那里,一丝痕迹都没有,这就是僧璨所说的空——尚雅塔。
如果你能够在一个二分性里面看到这一点—那么你就能够在一切事物里面看到这一点---那不是一个大问题,一旦你能够在一个二分性里面看到它,比方说,在 「爱---恨」里面看到它,那么你就算一切都看到了,因为到处所发生的情形都是一样的,如此一来,一种完全不同的性质就会进入存在。
信任,它并不是某种要被相信的东西,它并不是一个教义,它跟任何神、任何基督、克里虚纳、穆罕默德,任何可兰经、圣经、吉踏经都没有关系,它只跟你的觉知有关。当你完全警觉,当你能够看透,你就变成自由的,?那间,你就变成自由的。
煞那间,我们就能够免于枷锁,那么就没有什么东西执着于我们,而我们也不执着于任何东西。一切都变成空的、一切都变得很清楚、一切都变成自明的,不需要头脑的努力。在这种状态下,思想、感觉、和想象都没有用。
不要去想它,试着在生活里面去看它,它将会是痛苦的,因为当你感觉到爱,你就根本不会想要去考虑恨,你会很害怕说如果你想到恨,那么这整个爱的狂喜就会消失。当你还活着,你根本不会去考虑到死亡,因为你害怕说如果你去想太多关于死亡的事,你就无法享受生命。
就某方面而言,你的恐惧是对的。如果你真的觉知到死亡,你将无法以你现在的方式来享受生命,而事实上,你现在享受生命的方式也并没有多享受,它并不是一种享受,它只是一种受苦,你无法以这样的方式来享受。记住,你现在的方式根本不是一种享受。
如果你在作爱的时候想到恨,你将无法以你一直在享受它的方式去享受它。但是它真的是一种享受吗?或者只是一种执着?你有真的在享受爱吗?如果你有真的在享受,那么你一定是已经开花了,那么你一定具有一种不同的芬芳---然而那个芬芳并不存在,那么你一定具有一种不同的本性之光——然而它并不存在。你的内在深处是空虚的、贫乏的---晦暗的、无光的。所以你的爱和生命以及每一样东西到底是算那一种类型的享受?它们根本就不是享受,你只是在欺骗你自己。
你的爱只不过是一种麻醉剂、一种药物。有一些片刻,你会掉进它里面,然后将其它的事情忘掉,然后会有恨的来临,那么你就处于痛苦之中,然后因为你处于痛苦之中,所以你就会再度去找寻爱,而你的爱只不过是再度掉进一个深深的昏睡之中,这就是你的模式。一切你称之为快乐的东西都只不过是陷入昏睡之中。不论在什么地方,只要你觉得好睡,你就认为它是快乐。
在你的头脑里,一个快乐的人是怎么样的呢?他是一个不会被事情所烦扰的人,那就是为什么酒精和药物具有那么多的吸引力,因为当你使用那些东西,烦恼就被遗忘了。你的爱是什么呢?它似乎是一种生物学上本然具有的麻醉你自己的过程,它是化学性的,身体里面的某些化学物质被释放出来,因此那个化学平衡就被改变了,它跟大麻烟或迷幻药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因为基本上它们都是改变身体里面的化学物质。
爱能够改变你,断食也能够改变你---身体的化学失去了它们旧有的模式,在那个新的模式里,有一些片刻你会觉得很好,然后恨就会再度来临,世界就会再度进入,烦恼就会再度进入,然后你就再度进入轮子里,很多很多世以来,你都一直这样在做。
现在尝试一下僧璨所说的,这也是所有的佛曾经说过的。当你处于爱之中的时候、当你在作爱的时候,你要注意看,不要害怕,注意看那个爱如何转变成恨。当你活着的时候,你要注意看,看看生命知何进入死亡——随着每一个气,你都在进入死亡。随着时间每一个片刻在溜走,死亡也变得越来越近,注意看你的年轻如何变成老年,注意看它的相反!
这将需要勇气,因为旧有的模式将不能够有所帮助,它会被这个「看」所摧毁,但是一旦你能够在爱里面看到恨,你将能够达到一种宁静,这种宁静超出了这两者。如果你能够将生和死一起看,那么你就超越了,煞那间,你就超越了,?那间,你就脱离了那个枷锁,你将首度变成一个自由的灵魂,你就是自由本身,那就是为什么我们称这个最终的状态为莫克夏——自由。
不必做什么,你只要在你的作为当中变得更觉知、变得更有意识。那就是唯一的静心:变得更警觉。在觉知很敏锐的片刻当中,那个觉知就变成一种武器,当这个武器一挥,所有的枷锁就都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