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经

第八章 已经回到家

一九七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

第一个问题:

  为什么所有伟大的师父都来自东方?

  因为人类尚未完整。东方是内向的,西方是外向的,人是分裂的,头脑是精神分裂的,那就是为什么所有伟大的师父都来自东方,而所有伟大的科学家都来自西方。西方发展出科学,而完全忘掉关于内在的灵魂。他们关心物质,但是却忘了内在的主观性,整个焦点都摆在客体,因此所有伟大的科学家都诞生在西方。

  东方已经变得过份关心内在的灵魂,而忘了客体性、物质、和世界。伟大的宗教师父是在这种情况下发展出来的,但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情况,事情不应该加此。人类应该成为一体,人类不应该再被允许象这样偏颇,人类应该成为一个流动状态,既不外向,也不内向,人类应该有能力兼具两者。内在和外在如果能够平衡,它能够给予最大的狂喜经验。

  一个既不太偏向内在也不太偏向外在的人是一个平衡的人,他将会是一个科学家,同时是一个神秘家。这件事将会发生,这件事将来一定会发生。我们正在为它作准备。我想要看到一个既不是东方,也不是西方的人,因为成为东方的而反对西方,那是很丑的,成为西方的而反对东方,那也是很丑的。整个地球都属于我们,而我们属于整个地球。一个人必须就是人,一个人必须就是很有人性——全然的、完整的。从那个完整将会有新的健康产生。

  东方在受苦,西方也在受苦。东方在受苦,这种情形到处可见——贫穷、饥饿;西方也在受苦,你可以在西方人的头脑里看到紧张、焦虑、和身心的极度痛苦。西方在内在非常贫穷,而东方在外在非常贫穷。贫穷是不好的,不管它是在内在或是在外在都没有什么差别。贫穷不应该被允许,人类必须很富有,内在和外在两者都必须很富有,人类应该具有一切层面的富有。

  只要想想一个人,他既是一个爱因斯坦,又是一个佛陀,只要去静心冥想那个可能性,那是可能的。事实上,如果爱因斯坦再活得稍微久一点,他一定会转变成一个神秘家。他已经开始想到内在,他已经开始对内在的奥秘产生兴趣。你能够停留在对外在的奥秘有兴趣多久?如果你真的对奥秘有兴趣,那么迟早你也会碰到内在的奥秘。

  在我的观念里,一个世界应该既不是东方的,也不是西方的,既不是内在的,也不是外在的,既不是内向的,也不是外向的,它应该是平衡的、完整的。

  但是在过去,情况还不是如此,因此你的问题是切题的,你问说为什么所有伟大的师父都来自东方?因为东方执着于内在而拒绝外在。很自然地,当你长久以来都执着于内在,你将会创造出一个佛陀、一个那卡朱纳(龙树菩萨)、一个山卡拉、或一个卡比儿,那是很自然的。

  如果你执着于外在而拒绝内在,你将会创造出一个爱因斯坦、一个爱丁顿、或一个爱迪生,那是很自然的,但是这对人类的整体性来讲是不好的,某种东西欠缺了。一个具有内在成长而没有外在成长的人在外在仍然是幼稚的、愚蠢的。同样地,一个在数学、物理、或化学方面具有高度发展而变得很成熟,但是内在甚至还没有诞生,还在子宫里的人,也是同样地愚蠢。

  这就是我要给你们的讯息:抛弃这些半球——东方和西方,内在和外在。变成流动性的,让移动和流动成为你的生命,保持跟外在和内在都有很好的连通。

  那就是为什么我教导爱和静心。爱是向外走的通道,静心是向内走的通道。一个处于爱和静心之中的人是超越精神分裂的,是超越所有各种分裂的。他已经变成了「一」,他是整合的,事实上,他已经有了灵魂。

  

第二个问题:

  钟爱的师父,你每天回答同样的问题不会觉得无聊和腻吗?而我们却坐在那里把耳朵封起来,眼睛闭起来,嘴巴合起来,从来没有得到那个讯息说事实上并没有答案。

  你就好象清晨阳光下的露珠一样新鲜地经常令我感到惊讶,但我还是瞎眼的、耳聋的、和跛脚的,除了一些短暂的片刻之外,大部份无法分享你的光辉。

  第一件事:我不存在,所以我不会觉得无聊或腻。要觉得无聊的话,你必须先存在。你越是存在,你就越会觉得无聊,你越不存在,你就越不会无聊,那就是为什么小孩子比老年人更不会无聊。你没有观察过吗?小孩子几乎不会无聊,他们继续玩同样的玩具,他们继续追逐同样的蝴蝶,他们继续搜集同样的贝壳,但是他们不会无聊。

  你曾经说故事给小孩听吗?听过之后他会说:「再说一遍……再一遍。」当你下次再碰到他,他又会说:「讲那个故事给我听,我喜欢它。」为什么小孩不会无聊?因为他不存在,或者,他还处于成长的初期,他的自我还没有发展。自我是创造出无聊的因素。

  动物不会觉得无聊,树木也不会觉得无聊,在动物和树木的生命里有什么新鲜事吗?玫瑰花丛一年到头都继续开出同样的玫瑰花,小鸟每天早上和每天晚上都继续唱同样的歌,布谷鸟所知道的音调不多,只是一个单一的音调,它一直重复,很单调,但是从来没有一只动物会觉得无聊,从来没有一棵树会觉得无聊,大自然不懂得无聊,为什么呢?因为大自然还没有自我。

  一个佛陀不会觉得无聊,一个耶稣也不会觉得无聊,因为他们已经把自我抛弃。大自然是尚未发展出自我,而佛陀是已经抛弃了它。佛陀和大自然几乎是一样的。我说几乎,因为还有一个差别,那个差别很重要,但是只有一个差别,那个差别就是觉知。大自然没有自我,但是不觉知,佛陀也是没有自我,但是有觉知。

  一旦你知道你不存在,那么谁会感到无聊呢?谁会感到腻呢?那就是为什么我能够每天旱上都来,继续回答你们的问题。我并不觉得无聊,我不可能觉得无聊,我已经有大概二十五年的时间没有尝到无聊的滋味,我已经开始忘掉它的滋味,忘掉它是什么样的感觉。

  第二件事:你们所问的问题并非都是一样的,它们不可能都一样,它们来自不同的人,那些问题怎么可能一样呢?是的,有时候那些话语或许是一样的,但那些问题是不一样的。两个人非常不同,他们怎么能够问同样的问题?即使那个话语是一样的,即使那个问题的结构是一样的,我还是喜欢被提醒说它们不可能是一样的。

  现在这个问题是由阿南德席爱拉所问的,其它人不可能问这个问题,在这个大地球上,其它没有人能够问这个问题,要问这个问题需要席爱拉,而席爱位只有一个,并没有很多个席爱拉。

  所以要记住,每一个个人都具有某种独特性,说那些问题一样,那是不敬的。我尊敬你们的问题,它们是不一样的,它们有它们本身细微的差别,以及它们本身的色彩,但是你需要非常具有穿透力的眼睛才能够看出那个差别,否则你看不出来。

  当你看周遭,你看到所有的树木都是绿色的,你认为它是同样的绿色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是不知道如何去看颜色。叫一个画家来,问他,他会说:「它们都是不同的绿色,有千千万万种绿——不同的深浅度,不同的细微差别,没有两棵树的绿色是一样的。」只要往周遭一看,你就可以看出——是的,每一种绿都是不同的绿。

  问题也是一样,即使同一个人重复问同样的问题,那个问题也不可能一样,因为你继续在改变,没有一样东西是静止的,你无法步入同一条河流两次,你无法再度碰到同一个人。席爱拉明天无法问这个问题,因为她明天就不再是同一个人了。恒河会继续流,有很多水会往下流。在这个片刻,它是相关的,明天它或许就不相关了,或许有某些东西会浮现在你的意识里。

  没有两个人能够问同样的问题,甚至同一个人也不可能再度问同样的问题,因为那个人会继续改变。一个人就好象一个火焰,经常在改变,但是你必须非常深入去看,我从来没有碰过同样的问题,我一直都被你们的问题所激动,我一直都很惊奇,你们是怎么问的。

  你每天回答同样的问题不会觉得无聊和腻吗?而我们却坐在那里把耳朵封起来,眼睛闭起来,嘴巴合起来,从来没有得到那个讯息说事实上并没有答案。

  就是因为你们坐在那里把耳朵封起来,眼睛闭起来,嘴巴合起来,从来没有得到那个讯息,它对我来讲变成一个挑战。它是一个很大的探险,你们坚持,我也坚持,问题在于:谁将会赢?你是否会永远保持封闭,或者有一天你会同情我,然后你会去听……打开你的耳朵和你的心去听一些?它是一个奋斗,它是师父和门徒之间的博斗——一种经常的战斗。

  门徒是无法胜利的,从来没有听说门徒会胜利。他可以延缓,但是他不可能会嬴,你越延缓,你的挫败就变得越确定,我会以不同的方式来侵入你的存在,你只要继续坐在那里,封起你的耳朵,闭起你的眼睛,关起你的心,你只要在那里,这样就可以了。你只要在这里,迟早,有一天,你将会得到那个讯息。

  你能够保持关闭多久?他们说,如果一个人坚持继续愚蠢下去,他就会变聪明。你继续坚持,有一天,不管你怎么样,你就会听进去,那就是为什么我一年到头每天早上和每 天晚上都在讲道。

  你说从来没有得到那个讯息说事实上并没有答案。唯有当没有问题在你的头脑里,你才能够得到那个讯息,在这之前是永远没有办法的。如果你还有问题,你怎么能够得到那个讯息说没有答案?那个问题本身就预先假设有一个答案。问题是在找寻答案,那个问题本身就把答案的存在视为理所当然,否则问题怎么能够存在。问题无法自己存在,它要依靠答案而存在,或者,至少要依靠答案的可能性而存在。

  唯有当在你里面不再有任何问题的那一天来临时,那个「没有答案」的讯息才会被听到。到了那一天你将会了解到,你既没有问,我也没有回答,只有完全的宁静,所有的发问和回答都只是一个梦。

  但是因为你发问,所以我必须回答,那是帮助你去除问题的唯一方式。记住,我的回答并不是回答,而只是一些设计,我的回答并不是在回答你的问题,因为我非常清楚地知道事实上并没有问题,所有的问题都是假的,你只是在梦想它们,但是当你发问的时候,我尊重你,所以我回答,我的回答只是对你的尊重,我的回答是一个设计,它将会帮助你去看着那个问题一步一步地消失。

  有一天,你将会突然醒来,不带任何问题,到了那一天,你将会了解我一样东西都没有回答。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被回答,因为在存在里面连一个问题都没有,整个宇宙的存在都没有任何问题。它是一个奥秘,它不是一个要被解决的难题,而是一个要被爱的奥秘、要被体验的奥秘。

  席爱拉说:

  你就好象清晨阳光下的露珠一样新鲜地经常令我感到惊讶,但我还是瞎眼的、耳聋的、和跛脚的,除了一些短暂的片刻之外,大部份无法分享你的光辉。

  那些短暂的片刻就行了,那些短暂的片刻就是希望。在那些短暂的片刻当中,我将会进入你。那些短暂的片刻将会慢慢地变得越来越大,有一天,你将会发现那些短暂的片刻战胜了你。即使只有一个片刻在你我之间有一个接触,那也就够了,那就太够了,即使那个小小的洞见也将会变成你里面的一个火,那个小小的火花将会完全烧掉你的整个头脑——直到它的最根部,根和一切。

  

第三个问题:

  我不喜欢这些佛陀的经文,它们是干枯的、困难的、复杂的。真理不是很简单的吗?

  真理很简单,但真理也是困难的,事实上,它的困难是因为它很简单。它非常简单,但是你的头脑非常复杂,所以你无法了解它,你继续错过它。它非常简单,所以它不会给你挑战。它非常简单,所以当你经过它的旁边,你完全没有觉知到说你经过了真理。

  真理很简单,因为真理很明显,但是简单并不意味着容易,那个简单是非常复杂的,如果你进人它,你将会迷失在它里面,你或许永远无法走出它,那个简单含有深度在它里面,它并不是肤浅的。要达到那个简单,你必须丢掉很多东西,而丢掉那些东西是困难的。

  比方说,为什么这些佛陀的经文对你来讲会觉得很困难?因为它们是不合逻辑的。如果你能够抛弃你的逻辑,它们就会很简单,那个困难来自你的头脑,而不是来自佛陀的经文。他是一个非常单纯的人,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是困难会在你里面产生,因为你无法接受那个简单的事实,你有你的概念,那些概念会干涉。

  你会说:「这怎么可能?如果这个人是对的,那么我的整个逻辑都错了。」那是你无法接受的,因为你的整个教育和训练都是属于逻辑的,而他继续在陈述一些不合逻辑的事,但是他没有办法,在那个高度,在那个高峰,逻辑并不存在。他能怎么样呢?在那个高峰,每一样东西都是似非而是的,在那个高峰,相反的两极会合,矛盾变成互补。他能怎么样呢?他必须去主张它们。那个困难是由你而起的,因为你想要那些真理按照你的逻辑被翻成文字。

  假定有一个高中物理课的学生反对说:「我不同意爱因斯坦的公式。」

  「不同意?」老师说:「为什麽不同意?」

  「且说,第一,它很无聊,每当你在解释它,我就一定睡着。第二,它是不平衡的,你看!E=mc2,他将一个字母单独摆在等式的一边,而其它三个都挤在另外一边,这是不艺术的,他为什么不将其中的一个字移到左边,使整个公式变得更对称?那就是为什么我讨厌它。」

  现在他提出了很美的问题。它是不对称的:「这算是那一种等式?两边并不相等。」它是不艺术的:「只要将其中的一个字摆到另外一边去,事情就会好很多,它就会变得更对称。」

  那个学生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但是任何他所说的听起来都很合乎逻辑,但爱因斯坦的公式并不是要来娱乐你的,它是在表达真实的存在。如果你对它感到无聊,那只是表示你非常愚笨,你无法了解那个具有穿透力的洞见。据说当时只有十二个人可以了解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整个地球就只有十二个人?

  真理很简单,但是当你进入它的细节,当你开始穿透进入它的真相,它就变得很困难。比方说,据说圣奥古斯丁曾经说过:「每一个人都知道时间是什么,我也知道时间是什么,但是当有人问我:‘时间是什么?请你解释给我听。’那么我就不知所措了。」

  你知道时间是什么,你按照时间在生活,你在早上六点钟起床,晚上十一点钟睡觉,下午一点钟的时候你用午餮,你上班,然后回家,你使用时间,你知道时间是什么,但是你能够解释它吗?你一试着去解释,它就变得难以捉摸。你从来没有看过它,你从来没有看过它在你的手中,你无法抓住它,它到底是什么?

  圣奥古斯丁说得对,当你试着要去解释它,那个困难就产生了。光很简单,它到处都是,它在树上跳舞,整个天空都充满了光。试着去向一个瞎子解释光,他将会觉得很无聊,他会说:「停止所有这些谬论。」首先,你会发觉很难将它化为文宇。

  或者,姑且不谈光的问题,它是一个科学的问题,你或许没有兴趣。你曾经爱过,你知道爱是什么。你一定曾经爱过——至少你一定曾经爱过你的母亲、你的父亲、你的姊妹、某个女人、你的太太、你的先生、或你的小孩,你能够解释爱是什么吗?当要你解释爱的时候,你会变得哑口无言,你会突然失去所有的聪明才智——好象有人一棒把你打死,你变得瘫痪。爱是什么?你能够定义它吗?

  爱多多少少是每一个人的经验,但是没有人能够定义它。涅盘并不是每一个人的经验,它只是偶而才发生,而佛陀却试着要解释让你知道涅盘是什么。真理很简单,但是你一试着要去解释它,它就变得很困难。

  但是要记住,你来这里并非只是要娱乐的。我并不反对娱乐,在该娱乐的时候娱乐是很好的,但是还有比娱乐更需要的东西,唯有那个可以成为你的成道。娱乐是一种非常低层次的需要,而成道是最高层次的需要。如果你继续从一个娱乐换到另外一个娱乐,你将会保持肤浅,你将永远无法成长,你将会保持不成熟,你有时候必须进入到生命的深处,进入到爱、光、和神里面,有时候你必须飞进永恒去尝一下它,唯有那个可以使你成熟。

  我了解你的困难,你说我不喜欢这些佛陀的经文,那么你就要学习如何去喜欢它,如何去喜欢更高层次的东西。有一些更高层次的东西存在,如果你想要欣赏印度的古典音乐,你就必须去学习,你没有办法一开始就懂得欣赏,它需要在你里面有某种准备,它需要在你里面具有某种接受性。它并不是粗俗的,它需要在你里面具有某种了解……一种很深的对于声音和宁静的了解,因为音乐是由声音和宁静所组成的。它不只是声音,它还包含了宁静。

  当音乐包含更多的宁静,它就变得更高、更深。当它引发出你的宁静,当它穿透你的心,而且释放出你内在的宁静,当去听它的时候,你的头脑消失了,你的思想停止了……但是要达到这样,你必须去学习,你必须经历某种训练,你必须变得更静心,有一天,你将能够去欣赏它,然而如果你现在就想要去欣赏它,而你还没有准备好,那么你也不要去责怪它。

  不要说佛陀的经文很无聊,只要说你还没有能力去了解那个高峰,你还没有能力去看那个高处,你还没有能力爬上意识的埃弗勒斯峰。佛陀是从最高峰来谈论的,你必须从你那黑暗的洞里爬出来一些,你必须爬到山上,唯有如此,你才能够了解那些在阳光照射之下的经文。

  它是一个困难,因为我们根本就还没有准备好去作那样的了解,因此你有时候或许会觉得无聊。要跟无聊抗争,要摧毁你的无聊,要把你自己从它拉出来。你必须跟着佛陀走,你必须去看他所看到的,当你看到它,你就达成了。

  

第四个问题:

  钟爱的师父,阻止我们回到家的唯一原因是否就是我们的怀疑,怀疑说我们并不是已经在家,而且这个怀疑又被我们周遭的每一个人所增强?

  是的,休巴,怀疑是唯一阻止的东西——怀疑说我们并不是象我们所应该的那样,怀疑说神不可能在我们里面。神怎么可能在我们里面?——因为我们被教导说神在第七层的天堂,坐在他金色的宝座上,被天使们围绕着,那些天使正在弹奏竖琴,并唱着哈利路亚。

  他不在这里,他在很远的地方,他巨大无比,他是永恒的,他是这个,他是那个,他怎么可能在你的心里面?你的心这么小,她怎么可能在你的心里面?:你是那么地丑,你是那么地可怕,你一直以很多方式来谴责你自己,他怎么可能在那里?如果神在你里面,那么魔鬼住在哪里?那个怀疑......

  当有人说神在你里面,你无法接受。你已经听过很多次,耶稣告诉人们说:「神的王国在你里面。」但是甚至连基督徒都不听,甚至连跟随者,甚至连耶稣最亲密的跟随者、最直接的跟随者都一直在问耶稣关于天国的神,而耶稣一直回答说:「他在你里面。」但他们还是一直在谈论天国的神,他们一直在说:「当我们都过世,我们要怎么样在天堂过活?谁将会在神的右边?我们在那里的地位将会如何?谁将会做什么?那个阶级将会如何?」而耶稣一直在说:「他在你里面。」但是没有人相信,因为你还没有被教导去信任你自己。

  从你一出生,外界就有很多方式来吸引你,使你脱离你的本性。每一个人都在谴责你——你的父母、你的老师、你的牧师、你的政客,每一个人都在谴责你,每一个人都说:「你!就你现在这样,你是不对的,你必须变得对,你必须达到某种完美。」

  他们给你目标,因为有了那些目标和那些完美主义者的理想存在,所以你继续被谴责、被压得透不过气。在这种情况下,你怎么能够接受那个讯息说神在你里面,你已经在家了,你一开始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它,一切都就它现在的样子就没有问题?只要放松,那么它就是你的,并不是说你必须去找寻和追寻,而是只要放松而进入它,它就是你的了。

  怀疑会升起:「神在我里面吗?但是我父亲说:‘你是镇上最坏的小孩。’而我母亲说:‘你为什么不干脆死掉?你是全家人谴责的对象、责怪的对象,我们觉得很遗憾,为什么会生出你这个小孩。’」你的老师告诉你说,你是一个傻瓜,你很愚表,你象白痴,牧师说你一定会下地狱,你是一个罪人。

  前几天晚上,我在读关于一个印度的神秘家,他被邀请到一个基督教的教堂。在讲道之后,那个基督教的牧师大声地向与会的群众喊出:「你们这些罪人,现在跪下来祈祷!跪在你们的祷告之中!」

  除了那个印度的神秘家之外,他们都跪了下来,牧师看着他说:「你不参加我们的祈祷吗?」

  他说:「我要参加,但我不是一个罪人,我也不认为在这里的其它任何人是罪人,我本来要参加祈祷,但是你使它变得对我来讲不可能,我无法跪下,因为我不是罪人,神在我里面,我不能够对神那么不尊敬。只是因为神在我里面,所以我才能够祈祷,而我不祈求任何东西。我的祈祷是我的感谢、我的感激,为了她已经给我的一切而感激,我感谢他选择我作为她的住处,感谢她荣耀我,感谢我是她的一部份,感谢她属于我。我已经准备好要祈祷,我已经准备好要跪下来,但并不是以一个罪人,因为那并不是事实。」

  你被教导说你是罪人,除非耶稣拯救你,否则你一定会下地狱。你受到很多谴责,所以当这个东方的讯息在你的本质爆开来,你就开始怀疑:「这不可能,我?我从来没有离开过家(家是指神性)?或许它对佛陀来讲是真实的,或许它对耶稣来讲是真实的,至于我?——我是一个罪人。」

  没有人是罪人,即使当你处于你人生最黑暗的洞穴里,你仍然是神圣的,你不可能失去你的神性,没有任何方式可以失去它,它就是你的本性,你就是由它所做成的。

  休巴问说:

  阻止我们回到家的唯一原因是否就是我们的怀疑,怀疑说我们并不是已经在家,而且这个怀疑又被我们周遭的每一个人所增强?

  是的,它被你周遭的每一个人所增强,那就是为什么我说唯有当一个人接受你,把你视为神性的,爱才存在,他增强「你是神性的」这个真理。如果有任何人增强「你不是神性的」这个非真理,那么它就不是爱,她或许是你的母亲,他或许是你的父亲,那都无关。如果有人给你一个自我谴责的概念,他是在毒化你。如果有人告诉你说,就你现在这个样子,你是不被接受的,唯有当你满足某些条件,神才会爱你,那么他是在摧毁你,他是你的敌人,你要小心他。

  

第五个问题:

  前几天我要进入社区的时候刚好也有一个印度的门徒要进来,但是守卫却拒绝他进入而没有说什么理由,当我将此事跟拉克斯米(奥修秘书)讲,她大致上是叫我只管我自己的事。每当我看到有人遭到不公平的对待,我的立即反应就是去帮助他们。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难道真的与我无关吗?

  这个问题是女门徒德瓦.突莉卡所问的。

  这个问题对每一位在这里的人以及每一位将会跟我有任何连系的人都很重要。任何发生在这个社区里面的事情之所以发生都是按照我的意思,我知道谁被拒绝进入,而那个被拒绝的人本身也知道他为什么被拒绝,这事与你无关。

  这一点你必须非常清楚地了解:任何发生在这里的事情……我从来没有走出我的房间,除了旱上和晚上的演讲之外,我从来没有走出去,我从来没有在社区里面走动,但是发生在这里的一切我都十分清楚,而它们的发生都是按照我的意思,请不要加以干涉。

  其它有一些人也像突莉卡一样,继续在干扰这里的工作。判断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这并不是你份内的事。如果你已经知道它,那么你就不需要在这里,你已经成道了,你可以回家了。

  判断什么是公平,什么是不公平,这事与你无关。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所以普通的事情不适用于此。有某种不寻常的实验正在进行,我知道某人的需要是什么,如果我觉得某人必须在门口被拒绝,他就必须被拒绝,如果我觉得不需要给予什么理由,那么就不需要给予什么理由,那是我对他的生命和他的工作的设计。

  你不应该分人,如果你介入,你只会失去你成长的机会。守卫有他们的职责,他们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我跟他们有连系,跟他们在做什么有连系,你不要插手。

  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每一样东西都被照顾得好好的,如果某人需要在头上被敲一棒,他会得到。你不应该去阻止,否则你也会介入他的成长,你将会阻碍他,你也会阻碍你自己,这样的话,你可能会不必要地对它兴奋。

  有一些人——帕德玛.山巴瓦是其中的一个,他们一直写信给我说某件事发生了,某人做了这个,而它不应该是如此。在此你并不是什么人—你不需要去决定什么事应该是怎么样,什么事不应该是怎么样,从你成为我社区的一部份开始,你凡事就让我来,否则工作的进行将会变得不可能。

  我认识那个被拒绝的人,我也知道他为什么被拒绝,他本身也知道他为什么被拒绝,没有必要给予任何理由。如果每一件事都必须给理由,那么我的整个工作将会只是继续在供给理由。有千千万万人来这里,难道每一个人的每一件事都必须给予理由和解释吗?拉克斯米是对的。

  永远都要记住:拉克斯米从来不是按照她自己的意思去做任何事,她是一个完美的工具,那就是为什么她被选择来担任那项工作。我不能够选择突莉卡来工作,因为她对于什么事是对的什么事是错的有她自己的概念,拉克斯米没有概念,她只是单纯地听和做,任何我告诉她的事,她就去做。

  你们必须去学习这些方式,因为不久我们就会变成一个更大的社区,有千千万万人将会来,这些事情必须被解决,你不可以一再一再地让它出现。你们一再一再地继续写出问题:「某人做了这件事。」这种事由我来照顾就好,如果我认为那是不对的,它将会被阻止,你甚至不需要叫我去注意,你这样做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你会变得心情很亢奋。有一些愚蠢的人,他们放弃了他们的门徒身份,因为他们在这里看到某些不公平的事在被执行,这样的话,他们只不过是在错失他们的机会,那不干他们的事。你来此是为你自己的成长,这一点必须完全被接受,唯有如此,工作的进行才可能,唯有如此,我才能够帮助你。请不要给我建议,你一给我建议,你跟我的连系就断掉了。

  这不是民主,你不会被问说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打从最开始,这一点就必须被记住:这不是一个民主。你所投的票永远不会被采纳。当你成为社区的一部份,你就必须了解:任何我决定的事就是绝对的。如果你不选择那样的方式,你完全可以自由离开。

  有人会被阻止进入,但是要离开没有人会被阻止,你可以离开。你曾经看过有任何人要离开被阻止的吗?要离开是完全自由的,你是自由的,那是你的决定。如果你想要在这里,你必须全然在这里,如果你觉得这个地方不适合你,你的想法没有被满足,事情并没有按照你的方式在进行,你可以自由离开。

  这个地方将永远无法按照你的方式进行,这个地方是要改变你的,而不是要按照你的方式进行。这个地方将会成为你的一个蜕变,而这些就是开始。你是何许人而可以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你又是谁而可以来问原因?你是怎么介入的?

  那个被拒绝的印度人,如果他觉得想要问,他将会来问。他已经问了,因为他知道,他已经被告知他为什么被拒绝。他在此经常打扰到别人,但这些事并不需要每一个人来过问,而这样是不好的:每一个人都必须被告知这个扰人的人。这对他来讲是不尊敬的。他已经被告知了,而他了解,因为他知道他在做什么。

  现在你突然介入,你以为你在做一件伟大的工作,一件伟大的服务,你认为你从公正的观点在服务一个人,你不知道这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你不需要知道整个故事,因为有谁可以坐在那里去将所有的故事告诉每一个人?你只要决定关于你自己的事。

  在这个地方,有很多事将永远不会按照你的意思,你必须跟发生在这里的事情采同一步调,如果你认为这样做对你来说不可能,你可以自由离开。

  让这个问题成为最后的,以后不要再问这一类的问题。有很多问题传到我这里,有人参加了一个团体,然后写信给我说:「在接触团体里面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暴力?」这个问题是一个带领团体的人问的,一个曾经带领团体的女性,她参加了一两天的接触团体之后就退出。

  这是她自己要求的,我本来没有要她参加接触团体,我要她参加另外的团体,但是她要求说:「我要参加接触团体。」我说:「好吧!」但是当我说:「好吧!」你就必须了解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这样的话,那么事情就由你来决定。

  她认为她知道,因为她是一个带领团体的人,她曾经带过团体,所以她认为她知道。然而我知道,在当时,她一定无法做完它,因为在这里所做的接触团体是现今世界上最好的,其它没有任何地方会允许这样绝对的自由。

  在西方,接触团体有它的限制,因为带领接触团体的人本身就有限制,他就只能够走那么远。当他看到事情已经变得困难,再来他或许不能控制,事情或许会玩得太过火,而他或许无法将他们带回来,他就出来阻止,但是在这里我们不相信有任何界线。

  唯有当我看到说一些人已经了解他们必须超越所有的界线——人性的界线、暴力、愤怒、和盛怒的界线——我才会叫他们去上接触团体。他们必须打破所有的界线。当所有的界线都垮掉,那是一种突破。

  现在那个女人变得非常害怕,现在她开始反对那个团体,她问我说:「你为什么允许这样的暴力?」那不关你的事。如果你没有足够的能力去进人它,没有人要求你进入它,你可以做一些非暴力的团体,比方说坐禅或味帕沙那(静坐静心),在这里我们有各种玩具,你可以选择。

  但是不要一直写信给我。任何发生在这里的事我都知道,没有一件发生在这里的事是我所不知道的,所以你不需要来通报我,我已经知道那些事,你这样做只是在浪费时间。

  当你臣服而成为一个门徒的时候,那个臣服必须很全然。只要有几个月的时间生活在那种全然的状态下,你就能够了解,它是炼金术的,它能够蜕变你。

  有一些新的人来,他们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门徒都不干涉,有人被警卫拒绝,老门徒看到就这样走过去,这些人到底怎么了?他们是否了解这是不对的?难道他们已经变得很无情,而且漠不关心吗?

  不,他们已经学会了,他们就象你一样已经学会了,慢慢、慢慢地,他们已经了解到,在此地所发生的事都是经过计划和设计的,在它里面隐含着某种模式。除了我以外没有人知道那个隐藏的模式是什么。所以,你不能够去找拉克斯米,她不知道,她只是问我说要做什么,然后她就去做,你也不能够去问警卫室的山特说:

  「你在干什么?」他只是奉命行事。

  如果你要成为这个社区的一部份,你就必须了解这一点,你必须放松,你必须停止判断。不久,在几个月的放松和接受之后,你就能够了解,这种情形已经发生在老门徒身上,现在他们已经了解了。

  

第六个问题:

  我一直觉得在一天结束的时候需要一点奖赏:一些啤酒、香烟、或迷幻药。但是现在这些东西已经无法带给我任何满足,然而想要有一些东西或某种形式的满足的欲望仍然持续着。这个渴望到底是什么?有什么东西可以满足它?

  没有一样东西可以满足它。这是欲望微妙的运作方式,必须加以了解。欲望是以这样的方式在运作的:欲望在你的快乐之上加上一个条件。「如果我能够得到这辆车子、这个女人、或这个房子,我就会快乐。」欲望的满足可以将你加在快乐之上的条件除去,在那个舒解当中,你就觉得很好。事实上,一切你所做的就是除去一个要到达你的快乐十分不必要的障碍,但是当一个欲望达成不久之后你又会想:「如果我能够再度创造出那个障碍,然后再将它全部除去,那么我就能够再度感觉到象上次一样的很好的舒解的感觉。」所以,即使我们满足了某些欲望,它们还是会一再一再地引导我们去创造新的欲望。

  你了解吗?首先你定出一个条件,你说:「除非我得到这个女人,否则我将不会快乐。唯有当我跟这个女人在一起,我才会快乐。」现在你开始努力去赢得这个女人,事情越困难,你就变得越热心、越狂热。

  事情越困难,你就越被挑起,事情越困难,你就越将你的整个人投注下去,你准备要赌下去,当然,将有更多的希望会升起,有更多的欲望会想要去占有那个女人。它非常艰辛、非常困难,它一定是非常棒的东西,所以才会那么艰辛、那么困难,你一直追、一直追,终于有一天你得到了那个女人。

  当你得到那个女人的时候,那个条件就除去了:「如果我得到了这个女人,我就会快乐。」一开始,那个条件是你加上去的,现在你得到了那个女人,你觉得舒解了,现在已经不必再造了,你已经达到了,那个成果已经在你的手中,所以你觉得很好,你觉得很好是因为那个舒解。

  有一天我看到木拉那斯鲁丁一边走一边骂,好象非常痛苦,我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你有胃痛或头痛或怎么样?到底是怎么样?你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他说:「没什么,我所穿的鞋子太小了。」

  「但是这样你为什么要穿呢?」

  他说:「这是在一天结束之后我唯一能够得到舒解的——当我把鞋子脱掉。天啊!真的是……我觉得很享受,这是唯一能够使我快乐的事,所以我不能够离开这双鞋子。我的鞋子小一号,它真的是如地狱般的,但是到了晚上,它能够给予天堂。当我回到家,将我的鞋子脱掉,坐在沙发上,那种感觉真好。」

  你就是这样在做。你创造出痛苦,你去追逐,你很狂热,然后有一天你回到家,将鞋子脱掉,你就说:「太棒了!我已经到达了。」但是它能够持续多久呢?那个舒解只能够维持几个片刻,之后你就会再渴望。

  现在这个女人已经没有用了,因为你已经得到她,你无法再做出一个条件,你永远不能够再说:「如果我得到这个女人,我就会快乐。」因为她已经跟你在一起。现在你会开始再去看其它的女人:「如果我能够得到那个女人……」你知道一个诡计:首先你在你的快乐之上加上一个条件,然后你必须拼命去追寻那个条件,有一天,那个舒解就会来临,这是没有用的。

  一个具有了解性的人会看出,事实上并不需要去加上任何条件,你可以无条件地快乐。为什么要继续穿着小一号的鞋子走路来受苦,就只为了最后的舒解?为什么不一直都处于舒解状态?但如果一直都处于舒解状态,你就无法感觉到它,那就是困难之所在。要去感觉它的话,你需要对照。如果没有对照,那么你可以快乐,但是你将不会感觉到它。

  那是一个真正快乐的人的定义:一个真正快乐的人是一个不知道任何快乐的人,他从来没有听过它。他非常快乐,无条件地快乐,因此他怎么知道他是快乐的?只有不快乐的人会说:「我是快乐的,事情进行得很棒。」这些是不快乐的人。一个快乐的人根本不知道任何关于快乐的事,它只是在那里,它一直都在那里,它就好象呼吸一样。

  你对呼吸不会觉得很快乐。那么你只要做一件事:憋住你的气。做一些瑜伽的练习,从内在憋住你的气,继续憋住,然后痛苦就会产生,你继续憋气,成为一个真正的瑜伽行者——继续憋气。然后它会爆开来,就会有一个很大的喜悦。但这是愚蠢的,然而这就是每一个人在做的。那就是为什么你会在晚上等待那个结果。

  快乐就在此时此地,它不需要任何条件。快乐是自然的,只要去了解那个要点,不要在你的快乐之上加上条件,保持快乐,但是不要有任何理由。没有理由一定要找到某种原因才能够快乐,只要快乐就好。

  树木很快乐,它们不需要在晚上喝啤酒或抽烟就可以很快乐。看,风也很快乐,太阳也很快乐,沙子也很快乐,海洋也很快乐。除了人之外,每一样东西都很快乐,因为没有谁在制定任何条件,只要快乐就好。

  如果你无法快乐,不要制定一些很困难或近乎不可能的条件。在这种情况下,木拉是对的,只要一件小事就可以了。我了解。他远比你对他的了解来得更聪明。这么简单的一个设计,没有人会阻止你去做它,到了晚上,你就会有快乐。只要一些小小的设计,创造出很小的设计,然后就尽你的可能去快乐。

  但是你说:「唯有当我拥有这个大房子,我才会快乐。」现在你定出了一个大的条件。它或许要花上好几年的时间,你将会很疲倦、精疲力竭,等你到达了你所欲求的皇宫,你或许已经接近死亡,事情就是这样在发生。你浪费掉你的整个人生,而你那个大房子就变成你的坟墓。你说:「除非我有一百万美元,否则我将不会快乐。」那么你就必须去工作而浪费掉你的整个生命。木拉那斯鲁丁远比这样来得更聪明:定出较小的条件,然后就尽可能去快乐。

  如果你了解的话,就不需要定任何条件,只要看清那个要点:条件无法创造出快乐,它们能够给予舒解,而那个舒解是无法永恒的,没有任何舒解是永恒的,它只能够持续几个片刻。

  你难道没有一再一再地看到吗?你想要买一辆车,那辆车被开进你家的院子,你站在那里,非常非常快乐,它能够维持多久呢?明天它就变成了旧车子,一天的旧车子,两天之后,它就变成两天的旧车子,所有的邻居都看到了,他们都很欣赏它,然后就结束了!再来就没有人会去谈它了,那就是为什么汽车公司每年都会出新型的车,好让你能够再定出新的条件。

  人们继续在渴求一些东西,只是为了要得到舒解,但是那个舒解本来就有了。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有一个乞丐坐在一棵树下,有一个富有的人车子抛锚了,司机在修理它,那个富有的人走出车子,那个乞丐很舒服地在树下休息。当时吹着微微的凉风,出着太阳,是一个很美的日子,那个富有的人也来了,他坐在那个乞丐的旁边,他说:「你为什么不工作?」

  那个乞丐问说:「为了什么?」

  那个富有的人觉得有一点困扰,他说:「当你有钱,你就可以有很多银行存款。」

  但是那个乞丐再度问到:「为了什么?」

  那个富有的人觉得更困扰,他说:「为了什么?为了你在年老的时候可以退下来休息。」

  「但是,」那个乞丐说:「我现在就在休息!为什么要等到老年?为什么要去做所有这些荒谬的事?——赚钱,累积银行存款,到了最后再休息。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现在就在休息!为什么要再等待?」

  为什么要等到晚上?为什么要等啤酒?为什么不在喝水的时候就享受它?

  你是否听过耶稣把水变成酒的故事?基督徒错过了它的意义,他们认为他真的将它变成酒,那是不对的,他一定是在教导他的门徒我现在所教给你们的秘密,他一定是告诉他们:「很高兴地去喝它,使得水变成酒。」

  你可以喝水喝得很高兴,使得它几乎可以使你醉,试试看!光是水就可以使你醉。它依你而定,它不是依啤酒或酒而定。如果你不了解,那么你可以去问催眠师,问我们的山拓希,他知道。当一个人被催眠说他正在喝酒,在那个时候,即使你给他的是水,他也会醉——用水就会使他醉。

  现在医生们都知道有「宽心药」,有时候那个结果非常令人大惑不解。在一家医院里面,他们做了一些试验。患同样疾病的人被分成两组,每组二十个人,第一组给他们药吃,但是第二组只有给水,只是要看看水能不能产生作用。医生和病人都不知道哪一个是水,哪一个是药,因为如果医生知道,他的举止将会有所改变,当他在给水的时候,他将不会很慎重,而那个可能会引起病人的怀疑,所以医生和病人都不知道,没有人知道。那个实验的内容被藏在地窖里锁起来。

  结果所出现的奇迹是:被水所帮助的病人数目和被药所帮助的病人数目居然相等。在二十个人里面,有十七个人在第二周康复,两组都是这个数字。更不可思议的是:那些喝水的人比那些吃药的人保持健康更久。那些真正吃药的人在几个礼拜之后就又开始回来找医生了。

  到底是怎么样?为什么水能够有这么大的帮助?是认为它是药的那个概念在帮助,而不是药本身在帮助。因为水是纯粹的水,所以它不会有害,反而药物会有害,所以那些真正吃药的人会再回来找医生。他们开始产生出某种新的欲望、新的疾病、或新的问题。因为没有一种医药不会多多少少影响到你的系统,它会造成某种反应,而水不会造成任何反应,它是纯粹的催眠。

  你可以带着很好的热心和祈祷来喝水,使得它变成了酒。你看禅宗的人在喝茶,他们所赋予它的仪式和觉知,以他们的做法,甚至连茶也变得很特别。普通的茶被蜕变了。普通的行为可以被蜕变晨间散步可以使你沉醉。如果晨间散步无法使你沉醉,那么你有不对劲。只要注视着一朵玫瑰花就可以使你沉醉,如果它无法使你沉醉,那么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使你沉醉。只要洞察一个小孩子的眼睛就可以使你沉醉。

  学习如何高高兴兴地生活在当下这个片刻,不要寻求结果!没有结果。生命并没有要走到任何地方去,它没有终点。生命并不是要到达任何终点的一个手段,生命就在此时此地,活过它,活得很全然,活得很有意义,活得很喜悦,你就会得到满足。

  满足不应该被延缓,否则你将永远无法被满足。满足必须是现在——要不是现在,就永远不可能了。

  

最后一个问题:

  人们认为我卑鄙,但是我觉得我只是吝啬,钟爱的师父,你认为如何?

  我要告诉你一个趣闻。

  有一天早上,一个年轻人喜出望外,因为他去赌足球赢了五千英磅。他跟他父母住在一起,他们两个人都已经年老了,而且不怎么宽裕,当他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他们也是喜出望外。

  「很自然地,」他说:「我想要跟你们分享我的好运,所以我想要给你们一个人十英磅的礼物。」

  当场一阵沉默,然后他老爸说:「儿子,我们为你做了很多,你母亲和我,这几年来,你从来不缺任何束西,但是现在你已经能够自食其力,我认为应该让你知道,你母亲和我从来没有正式结婚。」

  「什么!」那个年轻人喊出来:「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一个……?」

  「是的,你是,」老爸说:「而且是可恶卑鄙的那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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