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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五年六月二十二日
第一个问题:
小西达沙有一次很聪明地说奥修是一个女孩子,我的感觉也是如此,关于这一点你也提过很多次,而且你臣服和被动的方式反映出老子里面主要的阴性部分。如果可能选译的话,你为什么在最后呈现的时候要采取男人的形式。
第一件事:小西达沙并没有那么小,他是最古老的其中之一。他的语言或许是小孩子的语言,但他的智能则不然。当你注意看小西达沙,你就能够了解为什么老子一生下来就被认为是老的。西达沙一生下来就是老的,当他说些什么,他是真的了解才说的。
他是对的,最后的呈现一定是属于女人的,身体的形式是没有关系的。内在存在的形式永远都是属于女人--不论是佛陀、查拉图斯特、基督、或老子都一样,最后的呈现永远都是女性的。所有的侵略性都消失了,所有的暴力都消失了,一个人变成完全的接受性,女人就是如此。
她会变成一个子宫,她会变成如此无限的一个子宫而能够包含整个宇宙。那就是为什么印度人对神的观念比较象一个母亲,而比较不象父亲,这种观念是有其意义的。
如果可能选译的话,你为什么在最后呈现的时候要采取男人的形式?
事实上选择总是男性的:选择就是成为男性的,不选择就是成为女性的。接受任何发生的就是成为女性的,带着感激来接受任何被给予的就是成为女性的。抱怨、发牢骚、怨恨、选择、有自己的方式,就是成为男性的。每当你想要某一件事按照你的方式来进行,你就是男性的,因为你的自我已经进入了,而自我就是男性的。所以事实上选择是不可能的,女性化意味着臣服--一个人就象白云一样地飘浮,没有自己的想法,他只是接受,而且是高高兴兴地接受,他之所以高兴是因为所有的方向都是他的,所有的形式都是他的。
要如何选择呢?要选择什么呢?选择同时也意味着拒绝,在选择某些东西的时候,你就同时拒绝了某些东西,在每一个选择里都有拒绝。如果你想要成为整体的,你怎么能够选择?你必须成为无选择的。
记住,你越是加以选择,男性的头脑就越进入你;你越少选择,而停留在无选择的状态下,只要将一切都交在存在的手中,你就会变得越女性化。它的奥秘就是当你变得女性化, 「全部」就会发生在你身上,而不只是部分。你就不再以一个片断来生活,你会以整体来生活,那就是为什么对我来讲是没有选择的。
不久对你来讲也将会没有选择,把你自己准备好,准备进入无选择。如果你想要整体以一个整体洒落在你身上,那么你就不要选择;如果你选择,你将会保持是一个乞丐,如果你不选择,你就变成国王。
第二个问题:
有时候我觉得我们并不是真正的听者。你是否还有其它看不见的,或者我们所不知道的,比我们不昏睡的门徒?
如果我说有,它对你来讲并没有什么意义;如果我说没有,那是不对的。这样说你大概已经可以了解。我再说一次:如果我说有,它对你来讲并没有什么意义,如果我说没有,那是不对的。
第三个问题: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要问什么。有什么问题呢?当那个唯一的答案已经那么明显--要清醒、要全然,还有什么语言可以用来回答一个昏睡灵魂的问题呢?我的问题所寻求的是你的 「在」,而不是你的反映。
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它来自一个非常复杂的头脑。这个问题看起来似乎很简单、很直接、很率直,但其实不然。一开始的时候,发问者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这句话是对的,那么就没有后面这个部分,它一定是在讲完这句话的时候就结束了。如果你真的觉得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你有什么好说的呢?你一定会立刻停止,因为这样就够了,但事实并非如此,因为你的知识介入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要问什么。有什么问题呢?当那个唯一的答案已经那么明显--要清醒、要全然,还有什么语言可以用来回答一个昏睡灵魂的问题呢?
所有这些都是你的知识。如果你真的听到了如你所说的你有的--那个唯一的回答已经那么明显--如果你真的听到了它,那么你就不可能是无知的。如果你真的听到了它,那么你怎么能够说你还在昏睡呢?在昏睡当中,你是无法听到它的。
要清醒、要全然。要了解这个,你必须脱离你的昏睡。你一定是在作梦说你听到了那个答案。
一开始的时侯你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认为这一点还需要更多的解释吗?它本身不就解释得很清楚了吗?不需要更多的东西,不需要加进任何东西来使它变得更清楚。事实上,不论你加进什么东西都将会使它变得更晦暗不明、更困惑。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很单纯的,但其实不然,你知道得很清楚,那只是一个诡计。你知道你在玩一个无知的游戏,使你看起来显得很聪明,因为你听过一些聪明的人说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你这样做只是一种狡猾,这种狡猾将会扼杀你,这种狡猾将不能够有所帮助。
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你就是什么都不知道,而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还能够保持无知,那么你将能够感觉到我的「在 」,因为当某人是无知的、天真的,他是广大的、无限的。无知是没有界线的?只有知识有界线,只有知识有限度,无知是没有限度的,无知是无限的。知识是封闭的,而无知是一种敞开、一种无限的敞开,知识是吵闹的,而无知是宁静--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吵闹,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大惊小怪,一个人只要变无知、变天真--够了!
当你真的变得很无知,你再来的那些话就不会跑出来了,它们跟无知是无法并存的。但是我所看到的并非如此,我觉得你是试图要成为聪明的。你说:我甚至不知道要问什么。有什么问题呢?这些话是来自哪里呢?是来自你的无知吗?还有什么语言可以用来回答一个昏睡灵魂的问题呢?你已经什么事都知道了。你是一个昏睡的灵魂,没有什么话可以用来回答你的问题。当那个唯一的答案已经那么明显。你也已经听到了那个答案,因此你已经知道了那个答案:要清醒、要全然。
我的问题所寻求的是你的「在」,而不是你的反映。如果你是无知的、天真的,那么就不需要寻求我的「在」,它已经存在了。在你无知的无限里,在那个没有界线的情况下,你就可以会见我、你就可以会见整体、你就可以会见神、你就可以会见 「道」
你还不知道无知或天真的美,不,你只是试着去假装成为无知的,但是你的知识不让你这样做。它会介入,它总是包围着你。即使你说你是无知的,你也会使那个无知显得很有知识的样子,你会用知识来装饰那个无知。无知是赤裸裸的、裸体的,你无法装饰它,只有知识才是经过装饰、经过粉饰的。知识就好象是一个妓女,一直都在市场上等着要出售,而无知呢?谁要来买无知呢?你能够将无知卖给谁呢?没有人需要它,事实上每一个人在他里面都已经有了,不需要再去装饰它,它就好象夜晚:黑暗的、宁静的、一动都不动。语言无法跟无知一起存在,所以你在第一个部分所说的,你在后面那个部分就推翻了它,而在你问题结束的时候,你已经完全摧毁了它。
不要跟你自己玩把戏,因为除了你自己之外,其它没有人会被它所骗。
从前有一个门徒跟一个禅师在一起很多年,但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试着去做任何师父呵他做的事,但还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因为事实上他并没有真正去尝试,他只是假装去尝试,他只是表现出尝试的样子,他只是在耍把戏,而没有很真诚,然后他开始问其它人说:要怎么做?我已经做了任何师父所说的,但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然后有人说:它将不会发生,它是很困难的,它几乎不可能。如果你真的想要它能够发生,唯一的方式就是死掉。那个人已经变得很会假装,所以他说:我将要按照这样来做。然后他就跑去看师父。
当师父看到他,他就突然躺在地上,眼睛闭起来,假装已经死掉,师父捧腹大笑,因为你什么都可以假装,但是你怎么可以装死呢?那是最荒谬的事。师父说:好,你做得很好,但是在你完全消失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我要你解决的那个公案呢?
师父给了他一个问题去冥想,那是一个非常基本的问题,那个问题是:如果你想要用一只手发出声音,那么用一只手发出来的声音听起来如何?
那个伪装者打开一只眼睛说:师父,我还没有解决那个问题。师父重重地打他、赐他,然后说:你这个伪君子,你难道不知道说死亡不会回答任何问题吗?你已经死了,而你又在回答问题。
如果你是真的无知,那么所有你写下来的那些话都是虚假的、没有用的、徒然的、无意义的、乱讲的,而如果你所说的那些话是有意义的,那么你在一开始所说的那些话就是一种伪装,那就是为什么我说你的问题很复杂。
然后你想要我的「在」,「在」是不能够被欲求的,你必须去等待它,你无法要求它,它是一个免费的礼物;每当你准备好的时候,它就被给予。然而你的知识不会让你接受我的反映。这个人是在说他对我的回答根本就没有兴趣,因为他已经知道了答案,他是一个有知识的人,他想要我的 「在」,但是你要怎么做才能够赢得它呢?只是借着欲求,你就觉得你能够赢得它吗?
那么别人为什么要试着去得到我的反映呢?难道除了你以外他们都是傻瓜吗?事实上经历过反映就是一种要到达 「在」的训练。你问了一个问题,然后我回答你,那么你的问题就会渐渐抛弃,并不是你将会变得越来越有知识--如果你变得越来越有知识,那么将有更多的问题会升起。不是这样,如果你有真的听我讲,如果你试着来了解我,不只是了解我的话语,而是了解话语与话语之间的空隙,不只是了解一行一行的字,而是了解一行字与一行字之间的空隙,不只是了解我所说的,而是了解我所意味的--如果你能够了解,那么你就能够准备好,然后你的问题就会渐渐被抛弃。当一个没有问题的头脑产生出来的时候,突然间我的 「在」就会在你身上迸出来。这些回答是要使你变无知、变天真;这些回答是要去除你的知识、是要帮助你脱离知识,但是这一切都要依你而定。你可以只搜集我的答案而不要去听那个意义,你可以搜集那些文字,但是它们将会在你的头脑里造成越来越多的知识重担,然后就有更多的问题会升起,因为每一个答案都会创造出更多的问题,那么你就错过了那个要点,那么事实上你并没有在这里跟我在一起,你还是停留在你自己的旅程里,停留在你自己的自我旅程里,那不是我的旅程,那是你自己的旅程,你并没有跟我在一起。
如果你真的有在听,只要借着这个听,你的问题就会消失,当有一天这样的事情发生,当有一天你的头脑里面一个问题都没有,这就是你能够说 「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了。
你甚至将会不知道如何问问题,因为问问题表示你已经知道了某些事。当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你怎么能够问问题?即使要问一个问题也需要某些知识,否则你要怎么问?如果你问说: 「神是谁?神是什么?」那么至少你知道某些关于神的事,否则那个问题无法升起。一个小孩不会突然间说:神在哪里?不,首先他必须学习说神存在,神创造了这个世界,透过这个学习,那个问题才会升起。问题不是来自无知,问题是来自知识。当问题消失,你就具有无限的天真,就象一个黑暗的夜晚、很美的、如天鹅绒般的、无限的。你处于它里面,就象一滴小水滴完全溶入大海,这样的话,你就能够感觉到我的 「在」。知识是障碍。
你说你对我的反映没有兴趣,这样的话你就破坏了那个桥梁,这样的话你将不能够感觉到我的「在」--不可能。首先你必须让我杀掉一切你所知道的,让我摧毁一切你所知道的,让我粉碎那些在你里面已经走错路的东西,唯有如此,我才能够创造。 「在」是一种创造的现象。我的回答是具有破坏性的,它们是用来摧毁的,它们是用来重新发现你的「天真」以及跟天真在一起的「无限」的。如果你能够变得全然天真,你就已经踏上了变成全然聪明的第一步。全然性就是它的桥梁。如果你是全然的天真,那么全然性已经发生了,而全然性就是桥梁,那么要从无知达到智慧就不是什么大问题,因为那个桥梁已经打开了,那个桥梁已经准备好了。所以,要成为全然的。在这个片刻你只能够是全然的无知,然后下一个片刻将会是全然的智慧,然而你却一直执着于那么一点点的知识。
不要试图在我的面前表现出很聪明的样子,要真诚。如果你是无知的,那么就成为无知的,这样的话你就能够碰触到我的 「在」,这样的话,你将能够进入我,而且你也能够让我进入你,但是如果你无法感觉到我的「在」,那么你就先试着去感觉我的反映,让我粉碎你、摧毁你,使得那个具有创造力的爆发能够发生。
第四个问题:
我已经不再有欲望去做任何事。对我来讲似乎什么东西都已经不重要了。生命是那么多的努力:身体需要食物,而且会经常遭受肉体上的不舒服。自我想要被注意,头脑继续不停地在转动。我常常想说死掉该有多好。自杀难道就是在逃避生命吗?人不应该自杀是基于什么理由?
有很多事必须加以了解,这个问题非常细征,首先,如果你已经不再有欲望去做任何事,那么你怎么会有欲望去自杀呢?自杀也是一种欲望,你怎么能够不欢求自杀就自杀呢?事实上它是最终的欲望。
对我来讲似乎什么东西都已经不重要了。
如果什么东西都已经不重要,那么自杀也不能够有任何意义。你要怎么选择呢?你要如何在生和死之间选择呢?它将会是一种逃避、一种对生命的逃避,而一个逃避生命的人也同时在逃避死亡,那就是为什么我说它非常细征。如果你已经对生命感到腻,如果你真的厌倦生命,如果你已经很无聊,如果你已经不欲求任何东西,那么你的自杀将会具有一种负面的品质,它将会只是一种无聊、一种腻,它将不是一种真正的自杀,它将会是负向的,它将会是徒然的,而且你将会再来投胎,因为生命是一种训练,你是来这里学习的。如果你是狂喜的,如果你一直在庆祝生命,如果你的生命非常满足,如果你跳着舞进入死亡,那么它就不再是一种自杀,那么它就是三摩地,它就是涅盘。佛陀也是同样进入死亡,但他并不是厌倦生命,他是已经在生命中得到满足。试着去了解那个不同。
世界上只有一种宗教允许自杀,那就是耆那教,马哈维亚是一个最鼓吹非暴力的人,他允许他的门徒自杀,但只对那些不是对生命感到腻、不是对生命感到无聊、不是对生命感到厌倦的人才允许,只对那些很完全、很完美、很全然地经历过生命,而且已经知道了一切生命所能够给予的,已经经验过这一切的人才允许。他们在生命中已经得到满足,他们并不是因为反对生命才毁灭他们自己,而是因为他们已经满足了,生命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所以他们回到源头。
马哈维亚真的非常勇敢,其它的宗教导师没有一个能够象他那么有勇气敢允许门徒自杀。
但他的允许是有条件的:不可以在任何负面的心情之下自杀?因为这样的话你就错过了那个要点,而你将会再度进入轮回,因此它必须是绝对正向的。另外一个条件就是一个人自杀的时候不可以服用毒药,不可以从山上跳下来,不可以跳河,也不可以跳海,因为这些方式一下子就会死,所以不可以。一个人必须断食,直到死亡--它需要花上七十天、八十天、九十天,甚至一百天,有好几百万次的可能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你去想。
如果你还有一点点不满足,你还会再回来。停留在一个决定里一百天对头脑来讲是很困难的;只有一个没有头脑的人能够在一百天当中持续地停留在一个决定里,否则在断食三天、四天、或五天之后的任何片刻,整个身体和头脑都将会说:你这个傻瓜!赶快开始吃东西!你在干什么?生命那么宝贵,而你还有很多事没做,你还有很多事没有经验,赶快去经验!谁晓得?你或许不会再回到生命中来。如果你还没有真正满足,你将会再回来。
要停留在一个决定里一百天,然后高高兴兴地进入死亡,你需要完全没有头脑。
在一个片刻当中自杀是不行的?因为在一个片刻当中,你可能会被欺骗,你可能处于幻象之中。如果你服用毒药,它也可能一下子就死掉。我的感觉是,如果那个要自杀的人稍微延迟一下子,他们将永远不会去做;只要延迟一下子,他们就会改变想法。
他们在一种疯狂的状态下自杀,他们对生命已经感到非常腻,因此他们选择快速的自杀方法,当他们做下去之后,他们已经没有机会按照他们自己的决定再退回来,因为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已经跳下去了,他们或许会在大海中受苦,他们或许会哭喊着说:
「救救我!」
但是已经太晚了。他们的整个人都想要回到生命来,而他们将会很快地回到一个子宫里,这根本就不是自杀,短暂的自杀并不是自杀,你将会再回到另外一个子宫里,而且更糟糕的是,那个自杀将会围绕在你的周围,它将会变成一个 「业」,它将会好象一个黑色的影子,或是一个阴郁的影子围绕在你的脸部或你的人周围,你将会带着死亡的气氛进入生命,那是不好的。
我可以允许你们完全的自杀,这就是我的目的,这就是我在此地正在做的--教导完全的自杀。「完全」意味着不再回来,这唯有透过深层的静心才可能。有一个片刻会来临,到时候所有的欲望都会真正消失。
你说:我已经不再有欲望去做任何事。那是骗人的,如果有人提供你美国总统的职位元--你不需要作任何努力、不需要参加选举、不需要奋斗,只是单纯的提供--你将会接受它。你并没有对生命感到腻,你是对奋斗感到腻。你并不是处于无欲的状态下,你是处于挫折的状态下,你有欢求,但是你无法达成,因此现在你感到挫折。
如果有一个从神那里来的天使出现,告诉你说:「现在我已经准备好,只要将你的欲望告诉我,你的任何欲望都能够被满足。 」那么将有一千零一个欲望会冲进你的头脑,而如果他说你只能选择其中的三个欲望,你将会不知道要选择哪一个,留下哪一个,你将会发疯。
挫折并不是无欲!永远都要记住,任何负面的东西都是危险的,每一个人都会感到挫折,几乎你所碰到的每一个人在某些情况下都曾经想过自杀,生命是如此的一个奋斗。爱是一个奋斗、生命是一个奋斗、每件事都是一种奋斗:在很多情况下,一个人会想到自杀,它能够让你暂时喘一口气。
心理学家说每一个人!每一个具有聪明才智的人,我不是说白痴!每一个具有一般聪明才智的人在他的一生当中至少有十次会想到自杀……很真诚、很严肃地去思考,至少会去沉思这个问题十次,这算是最少的,为什么呢?因为生命是如此的一个奋斗,有很多次你会想要脱离它,将车票归还,回到家里去。但这只是一个暂时的阶段,它能够有所帮助。只要想想你能够自杀,只要想想,如果所有其它的道路都关闭了,至少还有一条路是敞开的,这样想将能够有所帮助。它能够使头脑放松下来,你就能够安眠,然后在隔天早上,当你再度去到店里,你就已经将那一切忘掉了。只要去感觉说如果每一样东西都失败,至少还有一件事可以做,至少你还可以自杀,只要这样感觉就是一种暂时的放松。如果每一件事都变成枷锁,至少还有一个希望,你可以自杀,那是你的自由。
人有自杀的自由,除了人以外没有其它动物能够自杀,其它动物没有象人那么自由。你要不要生下来没有自由,但是你有自由去死。
在印度有一个较高的阶段--「迪瓦士」(DevaS)的阶段,「迪瓦士」跟基督教里面的天使并不是平行的,因为天使属于神仙故事。迪瓦士是处于一个较高的意识阶段。动物完全处于枷锁之中,它们无法自杀,人比较自由一点,他没有自由选择要不要被生下来,他要不要进入生命没有自由,但是他可以自由离开生命;迪瓦士两头都有自由,他可以自由被生下来,也可以自由去死。动物的存在是两端都关闭起来,人的存在只有一端敞开,而迪瓦士处于较高的意识状态,他的两端都是敞开的,他们能够进入生命,也能够脱离生命--进口出口两端都是敞开的。他们具有更多的自由,他们具有多一点的自由。
如果你想要自杀,那么你就想一想,看看你的想要自杀是不是因为无欲,如果它是因为无欲,那么那个想要自杀的欲望又是来自哪里呢?如果它是因为无欲,那么你一定不会问我,你一定会直接去做。如果你有真正去生活,那么你已经满足了,你还需要这么麻烦跑来这里问我吗?这又是为什么呢?或许你是遭到挫折,而你想要有什么东西或什么人来慰藉你;或许你就是害怕自杀这个概念,所以你想要我说: 「不,不要自杀。」好让你能够将责任推到我身上,而不是放在你自己身上。但我不是那种类型的人,我说:如果你真的想要自杀,那么你就去做--但你又为什么要来这里问我呢?
有一个年轻人跑来问我说他是否应该结婚或是保特单身,这个问题跟自杀一样,是同样的问题。一个人应该自杀或是应该继续活下去?保持单身是一种自杀,因为有一半的生命被切断了,你已经决定要保持一半。结婚是一个完整的生活。所以我问那个年轻人:你为什么要问我?如果你对女人没有欲望,那么这个问题又是来自哪里呢?你根本不必去管这个问题!没有问题,不需要结婚。但是如果那个欲望升起,那么你就去结婚。
然后他问说:那么你为什么不结婚?我告诉他:因为这是我的决定。但是我从来没有去问任何人,我从来没有问过任何人任何事,一个人必须自己负责,我从来没有问过任何人关于生命的问题,有什么需要呢?如果我能够看清楚,我就按照我的看法来做,而即使我犯错,那也表示我的生命就是应该如此--透过错误或透过失误来进行。但是我从来不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如果你想要自杀,那么你就去自杀,但事实并非如此,你并不想要自杀,你只是想要我告诉你说:这是非常不好的,这是一项很大的罪恶,不要自杀。如此一来,你就可以依靠我。
你遭到了挫折,每一个人都遭到了挫折,但是如果你因为挫折而逃离生命,你将会再度被丢回来。如果你真的想要逃离,那么你就必须去了解生命、去经历它,经历到最尽头,好让整个幻象都能够变成已知,然后你就会发现整个生命以及它的希望都只不过是梦,这样的话,你就能够走出那个梦,那么自杀就不再是自杀,它将会是三摩地。那么你就不只是杀死你的身体,你同时也是杀死你的头脑,因此你就变成没有头脑的,那么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再回来。
我已经不再有欲望去做任何事。对我来讲似乎什么东西都已经不重要了。生命是那么多的努力。
它的确如此,但这样是好的,因为透过努力你才会成长,你才会成熟。如果生命不知道任何努力,你怎么会成熟,你怎么会成长?你将会只是一块死气沉沉的泥土。生命给你形状、给你音调;生命给你敏锐。事实上,每一样东西都按照它应然的方式存在,为了要使你变得更活生生,奋斗是需要的。如果没有奋斗存在,那么你在还没有死之前就先死了,那就是为什么你总是看到那些在生命当中不缺任何东西的人,他们的脸总是很苍白、死气沉沉、一副悲伤的样子、不聪明的样子,因为他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奋斗。富人的儿子几乎总是象白痴一样,富有的人无法对世界贡献出他们的天才,他们不可能如此,因为天才需要奋斗,奋斗才能够给你敏锐。如果你很富有,你父亲什么都有,你没有什么烦恼,那么你只需要象植物一般地过生活就可以了,这样你怎么成长,你怎么变成熟?生命是那么多的努力。不要这样说,生命必须努力。
身体需要食物,而且会经常遭受肉体上的不舒服。那有什么不对?你难道喜欢一个不需要任何食物的身体吗?是的,科学迟早将会做出它--塑料的身体。但是你能够想象那个恶梦吗!一个所有零件都能够替换的塑料身体?如果你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劲,你只要去到加油站,他们就会帮你更换,有清洁器可以帮你清洗,有人帮你加压,将一些汽油放进你身体里面,或是更换某些东西,或者告诉你说整部机器都已经不管用了,你必须更换整个身体,所以你必须到修车厂去。
当然塑料做的身体将不需要食物,也根本不会有不舒服。如果你的手被切断了,你也不会感觉到任何疼痛,但是当你拥抱你的爱人,你也不会感觉到任何快乐,这一点必须记住。那是一个塑料的身体碰触到另外一个塑料的身体,它将会比较象碰撞,而比较不象拥抱。那是一个交通事故。
不舒服可能会消失,但是随着它的消失,所有的舒服也都会消失。痛苦也会消失,现在这种事几乎已经快办得到了,而且我认为科学家将会把这种东西做出来,因为头脑有一种倾向或是一种执着想要去完成某件事。现在这种事几乎已经快办得到了,人们可以完全免于痛苦、不舒服、生病、疾病、甚至死亡,因为塑料的身体永远不会死。当你能够继续更换它,就不可能有死亡。
只要沉思一下,只要想想说你有一个塑料的身体,你将如何以一个塑料的身体来成佛?你将会保持是一个白痴,因为相反之物将会消失,而相反之物是给你机会让你成长的东西。痛苦和快乐;舒服和不舒服;挫折和满足--它们给你成长的机会,不要逃避
身体需要食物,而且会经常遭受肉体上的不舒服。自我想要被注意,头脑继续不停地在转动。那么就让自我死掉,为什么要由你去死呢?你执着于自我--你准备摧毁身体,但是你并没有准备摧毁自我。如果自我是难题之所在,那么就放弃自我。身体并没有对你做什么事,身体是一件很美的东西,身体就好象一座庙,它是存在里面最伟大的奇迹之一,享受它、庆祝它,因为透过它,所有的庆祝才可能,如果没有它,你将会成为存在于机器里的鬼魂。
我常常想说死掉该有多好。你说:该有多好!那表示你的欲望仍然存在。事实上,你是想要有一个美好的生活, 「美好」意味着植物般的生活,什么事都不做就能够得到每一样东西,不作任何努力就能够得到每一样东西。你是多么地不懂得感激。你已经得到很多,而你并没有为它做什么,但是你从来不感激,相反地,你却升起了自杀的念头。自杀是对神最大的抱怨,你是否曾经那样想过?自杀意味着:你给我们的生命不值得要,把它拿回去;自杀意味着:你所给我的是一个多么烂的生命!我不想要。
自杀是你对存在和神最大的抱怨。
不,不是那样,那将不会有所帮助。如果你是在寻求一个美好的现象,自杀将不会有所帮助,因为它是最痛苦、最丑陋的现象之一,它并不美好。你认为它将会在一分钟之内结束,所以你想:即使它是地狱,它也将会在一秒钟之内结束,然而你根本就不知道任何关于时间的事。在一秒钟之内,你可能会因此而遭受永恒的痛苦,因为在一秒钟之内,你也能够有永恒的享受。
时间是相对的,我不是在说时钟上的时间,因为由一个活人变成一个死人在时钟上的记录或许只有一秒钟,但是在一秒钟之内你并不知道他遭受了什么痛苦。或许以这样的方式来说可以有助于你的了解:有时候你坐在桌子旁边,然后睡意来临,当你醒过来,你手表上的时间只过了一分钟,但是你已经作了一个很长的梦,那个梦甚至在一分钟之内都讲不完,你要描述整个梦的细节需要花上一个小时。或许你已经过了一生,从出生到死亡,结婚、生子,然后又看着他们结了婚等等,但是在时钟上只过了一分钟。作梦的时间是在一个不同的层面上移动。
有一件事是真实的,那些被水淹死的人--不管是意外事件或是故意跳水--在一秒钟之内可以看到他们的整个人生。他们的整个人生,有无数的细节,从最初到最终,到他们溺毙的这个片刻,他们都能够在一剎那之间看到。
怎么可能在一剎那之间?怎么可能在一个片刻之间?但它是可能的。注意看自然,有一些苍蝇被生下来,一小时之内就死了,或许你会在你的头脑里认为:这些可怜的苍蝇。你不知道任何关于时间的事,他们是在一个不同的时间层面上移动。他们在一个小时之内所生活的跟你在七十年之内所生活的一样:他们被生下来、恋爱、结婚、生子,所有的痛苦、挫折,以及每一件事都发生了--争斗、诉讼、选举,以及其它每一件事--他们在一个小时之内就死了……而你连晚餐都还没有吃完。
你开始用晚餐,晚餐还没有用完,他们的整个一生就结束了,他们所经历的人生跟你在七十年里面所经历的一样,他们所经历的是一个非常浓缩的生命。事实上,如果你能够在一个小时之内过完整个七十年的人生,那么要花上七十年的时间来过完这个人生似乎是一种时间的浪费。是人应该被称为可怜虫,而不是苍蝇。苍蝇似乎比较聪明,它能够在一个小时之内就过完整个人生,而同样的人生你却需要花上七十年,你并没有象苍蝇那么聪明。
在自杀一个单一的片刻里,你就遭受了整个地狱之苦;在三摩地一个单一的片刻里,你就能够庆祝整个天堂。时间并不是问题,因为时间有很多层面。
如果是因为挫折而自杀,那么它永远不可能是美好的。如果它是一种开花,如果你是从生命成长出来,如果你已经达到了一个点,在那个点上生命已经没有其它什么东西可以提供给你,你已经学会了整个事情,那么你的学业已经完成了,你的受训已经结束了,那么就马哈维亚的方式而言,就有一个自杀的可能性。当这种情况发生,他会允许你自杀,但即使是这样,我也不允许,因为我的感觉是,如果你真的每一件事都学会了,那么自杀又有什么意义呢?你为什么不能等待?你在赶什么?如果你已经完全满足了,为什么要那么勿勿忙忙去结束你自己?你为什么不能等待?如果你无法等待,那么至少有一件事你还没有学会,那就是耐心。
所以我并不赞成马哈维亚,那些试图想要自杀的人至少是缺乏耐心,他们将必须再被丢回生命,因为那是一个必须学习的重点--耐心、等待。他们缺乏那个品质,否则那么勿忙干什么?如果你在四十岁的时候成道,而你将要在七十岁的时候死,你难道不能等三十年吗?如果你连这个都不能等,那么你算是那门子的成道?
这是一个紧张的状态,你似乎非常受到焦虑的折磨,你似乎并没有真正快乐和开花。一个具有成道意识的人会接受生命,同时接受死亡。当死亡来临的时候,他不会要求它再多等一分钟;当它还没有来,他也不会去邀她提早一分钟来。有什么需要呢?死亡今天或明天出现,对他来讲都是一样的。
这个耐心就是最终的开花。我认为马哈维亚的态度或许是勇敢的,但那是错的。勇气并非永远都是对的,只有勇气本身是不对的,有很多隐含在它里面的事必须加以了解。
自杀难道就是在逃避生命吗?是的。人不应该自杀是基于什么理由?没有理由,但是,同样的,也没有理由说为什么一个人应该自杀。生命是非理性的,没有理由去生,也没有理由去死,生命并不是一个因果关系的现象,它是一个奥秘,没有理由继续活下去,但是也没有足够的理由去死,没有理由去自杀。
所以要怎么办呢?只要漂浮。就哪一个方向而言都没有理由,所以不要选择,保持无选择的。如果你选择,你将会一再一再地被丢回这整个生和死的轮回;如果你保持无选择的,你就会从这个轮回消失而进入宇宙,这才是真正的自杀,这才是真正的现象,那么你就不会再被强迫回到这个物质世界来,你就不会再被强迫进入身体,那么你就可以活在一个无体的状态下,莫克夏(moksha)--完全的自由--就是意味着如此。
第五个问题:
我知道我不应该执着,可是现在我对我的作法加以判断,我买了一些漂亮的橘红色衣服,而不是象有些人很有勇气地穿着脏兮兮的破烂衣服到处跑。
至少现在你已经有勇气穿那些漂亮的橘红色衣服。我不反对漂亮,也不赞成破烂,但是我也不反对破烂。如果你喜欢破烂的衣服,那是你可以决定的;如果你喜欢漂亮的衣服,那也是你可以决定的,关于这些事情,一个人必须有完全的自由。
对于这些小事,社会也不让你自由。如果可以由我决定的话,我一定会让你完全自由,如果你想要光着身子走路,你也应该可以这样做。如果我可以自由决定的话,我只有一个规则,那就是你不可以影响到别人的自由,就这样而已。唯有当你影响到别人的自由,你才算是犯罪。如果你只是自己在做一件事,而没有关系到别人,你应该享有完全的自由。
政府应该保障每一个人本身的自由--自由去做他自己的事情。政府不应该扮演积极的角色,它应该只是一个消极的角色。消极的意思是说,你应该享受你的生活,但是还有其它人的存在,他们也必须享受他们的生活,你不应该干涉他们的生活,他们也不应该干涉你的生活。一切政府所要做的就是这样的事,它并不是要创造出秩序, 它只是要创造出一个情况,使得在那个情况下无秩序可以被避免,就这样而已。
所以如果有人喜欢破烂的衣服,或是他认为破烂的衣服很美,那么别人就不应该干涉,而如果你喜欢漂亮的衣服,那有什么不可以?你为什么要害怕去享受那些漂亮的衣服呢?这是你可以决定的。
要勇敢。我只支持一种勇气,那就是成为自己的勇气。要勇敢,要有勇气去成为你自己,而不要去管其它任何人,除非你干涉到他们的自由,那么你就应该避免。
现在,如果你穿漂亮的衣服,你并没有干涉到任何别人的生活,那是你可以决定的。但是头脑已经受到很多制约,它总是往社会看,看看别人在做什么。如果你生活在一个设置得好好的世界里、一个四四方方的世界里,你就必须遵循某些规则。事实上没有人曾经告诉你要去遵循那些规则,但你还是会去遵循,只因为那是传统,只是为了要顺应社会。你必须穿某种类型的衣服,你必须剪某种发型,你必须使用这个或那个,你一直都遵循一个模式,然后如果你变成嬉皮,你的头脑就会开始再去遵循另外一个模式,如此一来,你就必须留长头发,如果你不留长头发,人们就会笑你,他们会说你是正正方方的,因此你必须穿着破烂的衣服,而如果你不这样做,他们就会说:你来这里干什么?你已经不再属于我们,你是一个外来者,你是一个闯入者。
所以,有两种类型的顺从:对社会制度的顺从和反社会制度的顺从,这两种都是顺从。有些人留短头发,有些人留长头发,但是这两种人都一样,一点差别都没有。
如果你生活在嬉皮的世界里,但是你并没有闻起来象地狱一样,那么你就不是一个嬉皮,那么你就不是一个真正的嬉皮,你将会遭到拒绝。你必须是脏兮兮的,你必须是不清洁的,否则你就不是叛逆的。如果你进入一个非常制度化的世界,你就必须使用香水或刮胡液,或是这个那个的,如果你去到那里而看起来不够清洁,你将无法被接受。
头脑是一个顺从主义者,所以我只知道一种叛逆,那就是一个静心头脑的叛逆,在这种叛逆之中,你抛弃了头脑而依你自己来进行,但是要永远记住,不可以干涉到其它任何人的生活。
比方说,如果你想要变成脏兮兮的,那么你可以到喜马拉雅山上去,因为你的脏可能会影响到别人的生活,当你很脏、有臭味,你或许没有用你的手去攻击别人,但你却是用你的气味在攻击别人,那是一种侵犯。如果别人认为这对他们是一种打扰,那么那就是侵犯到别人。如果你想要变成脏兮兮的--变成脏兮兮的并没有什么不对--不过你要搬到喜马拉雅山上去,搬到最远的角落,使得没有人会跟你接触,那么你就可以享受你自己的臭味,高高兴兴地享受,你没有权利将你的肮脏和臭味丢到别人身上,不可以,这样做是不好的。
没有人可以以任何方式干涉其它人的生活,也没有人应该允许其它任何人来干涉他的生活,一个人就是应该如此:不要试图去奴役别人,也不要让任何人来奴役你。一个人应该过着自由的生活,同时他也应该允许其它人过着自由的生活。不要害怕,如果你喜欢漂亮的橘红色衣服,你就穿它,它是好的。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如果它不干涉到别人,那么它就是很美的,它就是道德的。
第六个问题:
我有一个问题,但是我想不出来它是什么。
我也有一个答案,但是除非你把问题想出来,否则我也想不出来,是吗?
第七个问题:
我们来自空无,然后再回到它里面去。如果死后身体被埋葬,灵魂还会停留在身体的周围,但是如果身体被焚化,灵魂就会立刻离开身体。灵魂跟空无如何相关连?
你错过了整个要点,灵魂就是空无?它并不是跟空无关连。灵魂就是空无?身体是一样东西,而灵魂是空无。
身体是充满的,而灵魂是空的,那就是为什么身体有一个形状,而灵魂是无形的,但「空」这个字使你害怕、使你畏惧。如果灵魂是 「空」 那么你的自我要站在哪里?如果灵魂是「空」,那么你就没有立足点了,然而事实上你并没有立足点,自我的存在就好象是一个梦的存在,它并没有自我的立足点,在它里面没有实质,自我的存在就好象海市蜃楼。
当你进入内在,你将会越来越感觉到空无,越来越感觉到有一个广大的空间,你将不会碰到任何人,你在那里无法找到任何人,你将不会找到那个被称为 「阿特玛」(atma;自己)的东西,不,它只不过是「自我」的别名,或许是宗教的名字或灵性的名字,但仍然是「自我」的别名。你在那里将无法找到任何人,没有人在那里,而那就是它的美,当你碰到那个空无,你就变成绝对的宁静,你就变成那个空无。
那就是进入内在时所产生的恐惧,那就是为什么你一直一直都走向外在,你走到远处,而从来没有走到近处!从纽约到卡布尔,从卡布尔到德里,从德里到普那,从普那到果阿,从果阿到加德满都,你绕了世界一周,但是你从来没有进入内在。
那是最近的海滩、最近的山、最近的麦加、最近的卡西、最近的庙宇、最近的修行场所,但是你从来没有去到那里,因为如果你去到那里,你就会害怕,它是一种死亡,你会死在那里。
你要问关于自杀的事吗?进入内在,那么自杀就会发生,不必你去做它。进入内在,你将不会找到你自己:你会消失,你会蒸发。在那个 「不在」当中,一切就都「在」了,在那个空无当中就是整体。
第八个问题:
似乎能量和自我是一样的,与其要抛弃自我,倒不如学着来使用它,可以吗?
那就是抛弃它的意思,如果你能够使用自我,那么它就是已经被抛弃了。目前是自我在使用你,自我变成了主人,而你变成了仆人或奴隶。在你里面,事情是倒过来的。放弃自我只是意味着将自我从王位请下来。当然一个人必须使用它,甚至连我也必须一直使用 「我」这个字。一个人必须使用它。
如果你能够使用它,它就已经被抛弃了,但是如果你被它所使用,那么它就是一个问题。抛弃自我并不是意味着抛弃 「我」这个字,不,但是当你使用它的时候,就没有自我在它里面。自我唯有当它被奉上王位、当它坐在高位,当它变成你整个生活的中心时,才可能是自我。使用它,它就会被抛弃;抛弃它,你就能够使用它。
第九个问题:
那一天我们是不是可以跟你一起喝茶,而不是听你讲道?
你认为我的讲道是别的事吗?那么你就错过了我所提供给你的茶。茶是觉知的象征,因为它不让你睡觉,这也就是一切我所提供给你的。你来到我这里?然后我告诉你说:请用茶。这就是我一直在告诉你的所有事情的整个意义--一杯茶。
最后一个问题:
当你死的时候,你会邀我们跟你一起走吗?当你走的时候,我不想被留下来。
你们为什么要等我的死来临呢?我现在就可以马上邀请你!
记住,如果你这个片刻跟我在一起,你就会永远跟我在一起,为什么要等到我死的时候呢?如果你今天延缓它,那么明天我死的时候,你将会再度延缓它,所以必须记住的是,如果你想要跟我在一起,那么你就要在此时此地,不要管死亡和明天?这不是要点之所在,这完全无关。要在此地跟我在一起,你已经接受了我的邀请,那么你就可以永远跟我在一起。
这根本不需要讨论,如果你此刻有在这里跟我在一起,你将会永远跟我在一起,因为这个片刻包含了永恒。除了这个片刻以外没有其它的片刻,除了现在以外没有其它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