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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问题
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先生,我根本不知道。因为你不存在。你是一个空--不,先生。你在表面上或许是某一个人,但是我并不关心你的表面。在最深的核心里面,你只是一个没有人(nobodiness),甚至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而是一个没有人。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呢?
而美就美在这里,因为如果我能够知道你,我就已经定义了你,我就已经用我的知识限制了你。如果你可以被知道,你就马上变成一个对象,你不再是一个觉知。如果你可以被知道,你就不能是无限的,而在你的空里面,你是--无限的。我怎么能够知道你呢?连你自己也无法知道。不存在自我认知(self-know-ledge)这样的东西。当你了悟它的时候,它是一个没有自我认知(no-self-knowledge)。当你对此安定下来的时候,你突然觉知到那个知者和被知者都已经消失了--只有空,一个广阔的空间,无始无终--一个无限。那就是你--它怎么可能被知道呢?
没有认知的可能。而且你最好是不能被知道的,否则科学就会知道你,一旦你被知道了,你就是一个对象、一个东西了。你就会丧失你的神秘。所以我一遍又一遍地说,科学永远无法知道在最深的核心,因为那个最深的核心是一个无(non-being)。你就像一只洋葱--一层一层地剥下去。一层一层剥下去;新的一层出现了,又是新的一层,又是新的一层,然后突然整个洋葱都不见了:你的手上只有空。那就是你。
然而这个空并不是否定的,所以不要误解我。空这个词看上去仿佛是什么东西不在了。不,不是的。它是某种无限的东西的在。它不是不在,它不是否定的,它不像黑暗;它是一个肯定的现象。你是一个无我。这个肯定必须被记住,因为空这个词可能给你一个错误的观念,你可能认为它只是空的。我并不是说有一个什么东西的空,我并不是说有什么东西的不在--不。它就是空,它就是那个空,它就是空本身。空一直被用作一个否定的名词,当它是肯定的时候,它就完全不同了。
你只在否定的方面了解了空。你走进房间,里面没有家具,你就说房间是空的,没有东西。你出来以后,如果我问你,你在房间里看见什么了,你会说它是空的没有家具,墙上没有画,什么也没有--就是空的。你走进房间,然而你只看见否定的部分。房间充满了你没有看见的空间。房间就是空,房间意味着空间。你可以把某些东西放进去,因为有空间、有空。家具可以放进去--有空间。你没有这么去看它。否则你就会过来告诉我,房间是完整的,没有东西,只有空,那个房间准备接收任何东西--它有空间。这样你就看到了肯定的空。
看一看天空。在没有云的时候,天空是一个肯定的空。如果你把天空看成一个云的不在,那么你就是从否定的立场来看它。如果你把它看成一个空间、一个蔚蓝的空的在,而且从那个蔚蓝的空里出现每一样东西,那么它就不可能是否定的。它是世界上最肯定的东西,它正是存在的背景。无正是存在的背景。每一样东西都来自于它,每一样东西也都逐渐地回归于它。你生于它,你也将死于它。
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呢?知识将变成一种定义,而你是无法定义的。不,我不知道你。我不知道我自己。
我想给你们讲一个故事。我很爱这个故事,我已经讲过很多次了,千百万次了,但是每当我想起它的时候,它又是这么新鲜。
菩提达摩来到中国--他的手里带着佛陀的空。菩提达摩把本质的佛教带到中国,因为那里出现了大乘气象。因为菩提达摩,老子的整个立场--老子的生活方式--和佛陀的了悟相会在一起,一个最美丽的东西诞生了。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没有这样的东西--那就是禅。禅是一次相会,是佛陀和老子的一次交合。菩提达摩是助产士,他把佛陀的种子带进老子的子宫。
当他来到中国的时候,他是一个非常著名的神秘家,他的名字传遍整个东方。当他来到中国的时候,皇帝亲自在边界迎接他。皇帝向他问了几个问题。他问:我造了很多寺庙--成千上万个。我有什么功德吗?
如果他拿这个问题去问任何其它普通的和尚,他都会回答:「皇帝陛下,您功德无量--您肯定要升天的,可以保证。然而他问错人了。菩提达摩说:「功德?什么也没有。相反,你已经积累了很多罪恶。」
皇帝惊呆了,他简直不能相信。他说:「为什么?你在说什么?我造了很多寺庙。我印了很多佛经,把它们分给千百万人。我每天都要养活成千上万的和尚,而你却说我在积累罪恶?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菩提达摩说:「你这个积累功德的想法就是一种罪恶,它是非常自我主义的。你是肯定要下地狱的,皇帝。你将下到第七层地狱--第一层还不行。」
皇帝无法相信这一点。同时他也感到有点生气了。他说:「我有一个问题请教,谁在我的里面?我是什么?--还有你已经问过了的同样的问题,你知道我是谁吗?」
菩提达摩说:「一个广大的空,一个没有。」
这下皇帝真的生气了。他气呼呼地问菩提达摩:「那么你是谁呢?是谁站在我的面前呢?」
菩提达摩说:「我不知道,先生。」
我不知道。你怎么能够知道空呢?你可以是它,但是你不能知道它。知道意味着你和它是分离的,知道需要距离。你怎么能够知道你自己呢?如果你知道,你就是二分的,知者和被知者。当然被知者永远不可能是你,只有知者,所以不管你知道什么都永远不可能是你自己、不可能是知者。而知者是无法减少的,它无法被知道。你怎么可能把自己放在自己的面前呢?你做不到,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你做到了,那么它就是某个别的东西在你面前,而不是你。你总是在后面--那个知者。总是知者,永远不是被知者。
我不知道我自己……这就是自我认知。它看起来自相矛盾、似是而非,然而它就是这样的。你对此无能为力,这正是事物的本性。所以一个自我认知的人永远不会宣称他是知道的。因为谁会来宣称呢?他变得像一个无知的人。他说:「我只知道我不知道。」
向内移动。有一天你会碰到这个空--轮子的轴心。轴心是空的,但是它支持了整个轮子;轴心是空的,但是没有轴心,轮子就会消失,它就会四分五裂。你只知道轮子--到目前为止,那是你的个性、你的名字和形式;你已经知道你的轮子了。当你更深地进入自己时,有一天你会碰到这个轴心:那就是anatta、无我、空,但是你要再次记住:它不是否定的,它并非某样东西是空的意义上的空。它就是空本身。它是存在里面最肯定的东西。它就是存在本身。印度教徒称之为的 tchitanand;t--它存在;chit--它是觉知的;anand--它是喜乐。记住,它不是喜乐的;否则它不会是空的。它是喜乐,而不是喜乐的。你不会充满喜乐,你会突然发现你就是喜乐。
空具有喜乐的本性,具有存在的本性,具有觉知的本性。并非觉知充满了它;它并不像一盏灯在房间里面燃烧,于是光明充满了整个房间。你可以把灯熄灭,然后光明就消失了,你无法熄灭觉知。它正是那个内在的空的本性--并非它充满了它。你无法毁灭它。你怎么可能毁灭空呢?你可以毁灭世界上的每一样东西;你无法毁灭空。所以你不可能被杀死。没有这种可能性,因为你并不存在。刀可以杀死轮子,然而轴心呢?--轴心依然完好无损。它无法被毁灭;首先它不在那里。
存在(isness)是内在的空的本性;觉知是内在的空的本性;喜乐是内在的空的本性。那就是人们在进入静心的时候所感觉到的恐惧。当他们进入静心的时候,他们变得害怕,他们开始发抖。他们产生一种深深的内在的颤抖。产生一种深深的焦虑和痛苦。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你在靠近一个喜乐的状态,靠近一个警觉的、觉知的意识,靠近存在。你为什么害怕死亡呢?你之所以害怕,是因为你不知道怎么变成空的。你只知道怎么充满,你不知道怎么空。你不知道怎么死,你不知道怎么死却个性、怎么留在内在的空里。你不知道。当你向内走的时候,念头开始离开你,突然,恐惧出现了。你要到什么地方去?你觉得自己好像正在消失,你觉得自己好像正在死亡。一种不存在抓住了你仿佛你正站在深渊的边缘,你往下看,下面深不见底。你开始发抖,你的每个毛孔都在出汗。你碰到死亡了。
如果你从这一点逃跑的话,你就永远不能静心了。所以需要一个师父。当你开始害怕的时候,他可以劝你不要害怕,他可以帮助你:你看我。我已经经过这些了,而我还在。我已经空了,而我还在。我比你更多,比整个存在加起来还要多。你需要一个人,在他的眼睛里面你可以瞥见你在自己的里面所碰到的空。而你仍然可以看见他存在着,他完全地、绝对地存在着。所以不要害怕。他的存在给你勇气。事实上,一个师父什么事情也不做。他是一个催化剂,单单他的在;就足够了。一旦你掉进那个空里,你就会笑起来,你就会说没有死亡。我在毫无必要地害怕,毫无根据地害怕。经过死亡,你就变成了不死。
我所能告诉你的就是:你是一个无我。变成一个无我,而无我并不是任何否定意义上的空,它是最大的肯定。
第二个问题
你说你的里面包含所有的对立面,所以你不否认你里面的罪人或者恨。在另一次演讲中,你说你不否认你里面的魔鬼,你是全然的。这使我非常困惑。我在你那感到的只有广大的爱、慈悲和绝对的善良。你的魔鬼和你的恨在什么地方呢,它们在什么时候出现呢?
当你是两者的时候,魔鬼就被神吸收了--它是它的一部分。实际上,这是内在的数学。如果你过那种部分的生活,你就是魔鬼,因为魔鬼无非是部分宣称自己是整体。部分宣称它是整体--这就是邪恶。当你接受它的时候,它就被整体吸收了。如果你跟它斗争,那么你就是跟自己斗争,你将永远保持分裂。在分裂中,魔鬼可以存在--它存在于分裂中。当你是整体的和全然的时候,它就无法存在了。当你是分裂的时候,它就存在于裂缝中;它在裂缝中生根,在两部分之间生根。当你接受每一样东西的时候,接受生命本然的整体的时候,没有拒绝,没有抛弃,没有咒駡--这是坏的而那是好的--当你接受生命本然的时候,不管它是什么,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当你接受它的全部的时候,魔鬼就消失了。它被上帝吸收了,它被神吸收了。
魔鬼就是神--它的词意也是这样的。魔鬼和神来源于相同的词根--它们都来源于梵文的词根dev。魔鬼就是神,那是这个词的原本的意义。事情有一点走样了,但魔鬼的确是神。他必须被喊回来,而且你无法通过斗争把他喊回来。在斗争中,他会走得越来越远,你将永远漏掉一个部分。那个漏掉的部分不会让你安宁。它必须被喊回家,它必须被吸收到整体中去。
如果你接受每一样东西,突然间,爱开花了,恨消失了。所以当我说接受恨的时候,我并不是说要恨;事实上,我正在砍断恨的根。当我说接受的时候,在那个接受中我正在砍断恨的根;如果你不接受,你就会保持恨,你的爱将缺少一些东西。这一点必须深深地理解,因为它不是一个玄学的问题,它是存在性的。每一个人的里面都有这个问题。
你恨某一个人。当你恨的时候,你的里面发生什么了?恨是什么?你想对另一个人做什么?你想杀死他、毁灭他。你想把他扔得远远的,能扔多远就扔多远。你不想看见他,你不想让他靠近你。你希望他消失、再也不存在--所以你想杀死他、毁灭他。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你想对他做什么呢?你希望他永永远远活着,永远不死,永远在你身边。你希望保护他、关心他,你无法相信你的爱会被任何东西毁灭。你希望你的爱人是不朽的。
你看看这两种现象。它们是对立的。然而你感觉不到吗?它们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爱是创造的,恨是毁灭的,但是你观察过吗?没有毁灭就不可能有创造;除非毁灭是为了创造的,否则它就没有意义。所以现在,如果你打算创造,你可以毁灭,没有问题。如果你打算建造一所更好的房子,你可以拆掉一所房子--没有人会说你在破坏。如果有可能形成一个更好的社会,你可以毁灭一个社会,你可以为了一种更好的道德毁灭一种道德--没有人会说你在破坏,因为你是为了创造而破坏的,没有毁灭就不可能有创造。毁灭被创造吸收了;那么它就是美丽的,那么它就是创造进程的一部分。然而你只是破坏。你破坏一个社会,但是你不知道下一步打算做什么,你的脑子里面没有创造的想法。你只是在享受破坏。
你拆掉一所房子,你破坏一样东西,如果有人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直截了当地说:我喜欢破坏。--那么你就是疯子,你的里面不正常。毁灭在它本身已经变成整体了,它在试着宣称它是整体。当毁灭宣称它是整体的时候,它就是魔鬼;当毁灭是一个更大的整体--创造的一部分的时候,它就是神。
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在很多很多情况下你也必然会恨他,但那是爱的一部分。一个父亲爱他的孩子。在很多情况下他也必然会生气,他会打孩子。而孩子从来不会被愤怒冒犯,从来不会。当你只是生气而没有任何原因的时候,当你破坏而没有任何原因的时候,孩子就被冒犯了。当一个孩子不理解为什么的时候,他就无法原谅你。如果他能够理解为什么--他摔坏了一只钟,现在他知道父亲肯定要打他,而他接受它。事实上,如果父亲不打他的话,他就会怀着罪恶感,那是很有破坏性的。他将不断地害怕,某一天别人会知道他摔坏了一只珍贵的手表、钟或者其它什么东西,罪恶感在那,一个伤口在那里。他希望清洗它,他希望了结它,而唯一能够了结它的方法就是父亲发火--现在每样东西都平衡了。他做错事情,父亲发火了,他受到惩罚;事情了结了。他是干净的。现在他可以没有负担地活动了。
--在西方,由于本世纪的心理学家,在父母和孩子的关系中发生很多荒唐的事情。他们所教导的荒唐的事情之一就是;永远不要对你的孩子发火,永远不要打他,永远不要恨他。因为这个教导,父母变得害怕了。这是一件新鲜的事情。过去孩子总是害怕父母,但是现在美国的父母害怕孩子。孩子可能出现心理问题,他们的孩子可能发疯、发狂或者精神分裂--神经病,心理变态,将来可能发生一些事情,而他们对此负有责任。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什么呢?一个父亲,如果他爱孩子,又感到生气--那么他会怎么样呢?他会压制那个愤怒。而孩子永远无法原谅,因为当一个父亲压制愤怒的时候,他的愤怒就变冷了。
试着理解这一点。每当愤怒是冷的,它就是魔鬼的;每当愤怒是热的,它就是上帝的。热的愤怒是美的、活的;冷的愤怒是死的、毒的。
当一个父亲真的浑身冒汗、面红耳赤地打孩子,孩子知道父亲是爱他的,否则何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呢?但是当父亲是冷的,嘲讽的,而不是生气的,却以一种微妙的方式显示他的生气以一种冷的方式,他行动的方式、他走进房间的方式、他对孩子视而不见的方式……这种冷淡显示父亲并不爱他,还没有爱到足以愤怒的地步。
这种情况在西方除了造成代沟以外,没有别的。孩子我行我素;父母保持一种冷的、死的情感。他们之间出现很大的距离。没有交流。父亲不能和孩子交谈,因为他害怕如果他交谈了--真的交流了,变热了--他就会生气。所以最好不要交谈,避免这种境遇,不要交流。
在西方,同样的情况发生在丈大和妻子之间,现在它也发生在东方--因为事实上,东方正在消失。到本世纪末,整个世界都将成为西方。没有东方了,它将只存在于历史书籍和博物馆里;它将成为一种怀旧。东方正在消失--它在地理上还会存在,但是在人的意识里面,它将没有立足之地了。
西方到底发生什么了?同样的情况--如果你爱你的妻子,你怎么能恨她呢?如果你爱你的妻子,你怎么能打她呢?如果她爱你,她就一天24小时地爱你、一直爱你。你在要求不可能的事情。
在生命中,每样东西都是一个韵律。只有在死亡里,事物才是绝对的,没有韵律。在生命中有一个韵律--白天来了,然后是黑夜。赫拉克利特说:上帝是夏天和冬天、白天和黑夜、饥饿和满足、生命和死亡。生命是一个韵律,一个在两极之间不断颤动的现象。你不能一天24小时地爱一个人,如果你试着这么做,你的爱就会变成死的。你可以对一个人强烈地爱上几个片刻,然后你必须移开,因为你必须放松。否则爱就会变成那么一种狂热--而那么一种狂热的状态,你怎么可能在里面保持24个小时呢?白天必须有黑夜伴随着,必须有休息、有放松。爱是兴奋。
你无法永远保持兴奋。你必须爱,你必须恨同一个人,如果你爱他,就没有什么不好。记住,这是必须记住的要点:如果你爱他,那么没有什么不好。爱认可每一件事情,即使是恨。爱净化每一样东西,即使是恨。爱使每一样东西都变得神圣,即使是恨。你爱你的妻子,然后你恨她,她爱你,她又恨你。这使生命成为一个韵律。它不是一种死的单调。它有情绪的变化、季节的变化。这种变化是好的,因为变化是一种活的现象;否则,如果有人爱你、爱你、爱你,即使爱也会变得乏味。没有人能够这么去爱,一天24个小时的爱只能是装出来的。
试着理解这一点:如果你假装爱,那么你就能假装24个小时,但是这样一来,它就是虚伪的。只有塑料花才不会凋谢,只有塑料花才不会死。如果你真是活的,你就会死;那是生命的一部分。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你就会生气,那是它的一部分。而且这没有什么不好。只有当它变成整体的时候,它才变成一种罪恶。如果它被爱包围着……被爱的海洋包围的,恨的小岛是美丽的。它是美丽的;它给予爱张力,它给予爱放松。它给予爱一个韵律,它使生命成为一个和谐的整体。只要设想一个世界;太阳从来不下山,而你一天24个小时都必须醒着--3个星期之内你们都会发疯。这正是爱发生的情形--你们都病了,假装,虚伪的脸,面具,伪善,显示并不存在的……
真正的问题在于,当你生气的时候,你不表现它,渐渐地,这种压制的心理机制变得如此根深蒂固,以至于每一件事情都变成虚假的。你没有感觉到爱,但是你要表现它,你没有感觉到慈悲,但是你要表现它--这样你的生活就是不真实、不诚实的。诚实的生活像河流一样,它是变化的,它是运动的。有时候在夏天,河流完全消失了,只剩下干枯的河床。有时候在雨季,洪水决堤泛滥,形成一片汪洋。 只要试着看清:在生命中,两极之间有一个韵律,而人类却掉在一个陷构里,因为我们决定要保持在一极上。你不可能保持在那里;你会向内移动,只有在表面上,你才试着装腔作势。然后整个生活都变成有毒的。然后每一样东西都进入每一样别的东西。在你的爱里面藏着恨,因为当你恨的时候,你试着微笑和伪装;现在它在你的血液里面,当你爱的时候,它就混合在其中。现在的人是一个掺杂的现象,是不纯的。这种情况的发生是因为你们所谓的宗教和道德的错误教育。他们都试着让你活在一极上。那一极他们称之为上帝、慈悲、爱--所有好的东西,所有正面的东西。另一极他们称之为魔鬼,所有坏的东西。 老子或者我--我们不赞成这种分别、这种二分、这种精神分裂。我们赞成两者。这样的话,就会发生一个突然的转变:毁灭变成了创造的一部分--它是的!-----
恨变成了爱的一部分。爱比恨大,创造比毁灭大。生命比死亡大,死亡应该是它的一部分。如果死亡是它的一部分,它就是美丽的。记住这一点,那么渐渐地,你就会看见即使你的恨也带着爱的色彩;你的毁灭带着建设、创造、创造力的品质;你的愤怒里面有一种慈悲。
耶稣是愤怒的。直到现在,基督教徒仍然没有解决这个困惑,因为他们在想耶稣怎么可能生气呢?他必须永远像一个政客似的微笑。他怎么能生气呢?但是他确实愤怒过;他曾经非常愤怒。在他进入耶路撤冷神庙的时候,他愤怒极了,他袭击了、用身体袭击了那些换钱的人。他肯定真的气极了,因为他只有一个人,而他扰乱了很多换钱的人。他把他们扔出去,桌子和所有的东西,他一个个把他们赶出了神庙。当一个人真的生气的时候,他会有几百个人的力量。
你可能对此也有感觉。当你生气的时候,你能轻而易举地扔出一块大石头,当你不生气的时候,你动也动不了它。愤怒是能量、集中的能量。愤怒是存在的一次深深的集中;只有一个点,整个存在都被遗忘了,所有的能量都被压缩到一点上。
耶稣在那一瞬间肯定很美。基督教徒隐藏这个事实,他们试图避开这个故事。耶稣,愤怒?--一个说:「如果有人打你的左脸,把右脸也给他打」的人,愤怒?这个人愤怒?这看起来自相矛盾。一个说:「如果有人抢你的外套,把你的衬衫也给他」的人--这个人愤怒?这是说不过去的。 但是我要告诉你,只有这个人才能愤怒,因为他的愤怒是慈悲的一部分;只有这个人才能真正地愤怒,因为他知道慈悲是什么。他已经知道了一极,他也知道另一极,他可以运动,他是活的,他不是死的。他不是一个固定的东西,他不是一个东西;他是一个活的运动--活的,震颤的--他可以运动到另一极。他因为慈悲才把那些换钱的人扔出神庙。他因为慈悲才愤怒。他太慈悲了,以至于有时候我觉得他的慈悲比马哈维亚、佛陀的更深,因为它是那么真实、那么生动。马哈维亚和佛陀看起来更像蜡像--是固定的。也许这是因为门徒描述的关系,也许真实的故事没有被记录下来,因为在印度有一种古老的观念,认为开悟的人不能生气。在耶路撤冷不是这样。犹太教的上帝也可以生气,所以不存在对于开悟者生气的恐惧。没有恐惧。即使犹太教的上帝也能生气。他的行为非常人格化。犹太教的上帝是人格化的,但是耆那教和佛教的人总希望像一个死的上帝。也许这就是门徒编写佛陀和马哈维亚生平事迹的原因。他们选择了某些部分而舍弃了另一些部分。似乎是这样的;这么说是有根据的。 耆那教有两派,马哈维亚的追随者有两派;苏派和迪派。迪派在马哈维亚的生平故事里说他从来没有结过婚,从童年开始,他就一直是一个绝对的禁欲者、独身着。苏派说他结过婚;不仅结过婚,他还有一个女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迪派为什么说他没有结过婚呢?他们害怕结婚是一种过于凡俗的现象。马哈维亚爱上一个女人?不!那不符合他们耆那教大师的概念--马哈维亚不仅爱上一个女人,跟她结婚,还跟这个女人做爱,因为他生了一个女儿。他们无法想象马哈维亚在一个性交的姿势中。不可能!他们就这么扔掉了整个事情,因为它是危险的。马哈维亚从来没有结过婚。 苏派的故事似乎比较真实。我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如果事情不是这样的话,即使苏派也不会把它加进去的。如果事情不是早就这样的话,如果他没有结婚、没有生女儿的话,苏派不会捏造它;这太违反教规了,他们不会捏造它。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迪派扔掉了这个概念。后来,迪派扔掉了马哈维亚生活的整个概念--生活就是生活,它必然包含两极。所以迪派说他真正的生活故事不见了,因为那个年代的人不能理解它。所以原始的经典不见了,它们丢失了--没有马哈维亚的生活故事。他们用这种方式彻底否定了他的生活。所以你可以把他理想化--那么他就是一个蜡像,而不是一个真实的人,没有的传记,没有人的生活现象。迪派说他从来不出汗。马哈维亚怎么能出汗呢?普通的弱者才会出汗。马哈维亚怎么能出汗呢?他从来不出汗。 这看起来很傻、很盲目,然而这正是我们固定事物的方法然后我们试着把他们理想化--虚假的理想--然后在他们的身上创造虚假的个性。 基督教徒不能这么做。他们没有这么聪明。他们不知道它在以后会造成困难。耶稣的生活似乎比较真实、比较历史,但是这样一来就有麻烦了。对我来说没有麻烦。对我来说,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只有一个耶稣才能真正地愤怒,然而他的愤怒是因为慈悲。你在想:如果他有慈悲,他怎么可能愤怒呢?而我说:他只有慈悲才能愤怒。这样慈悲就盖住了愤怒--这样它就改变了愤怒的品质,因为它变成慈悲的一个充满活力的部分。一旦你吸收了两者,你就具有一种不同的存在品质。恨变成爱的一部分,愤怒变成慈悲的一部分。 不要试图去选择。宁可保持不选择而创造一种和谐、变成一种和谐。不要在你的里面创造任何纠纷--不管你是什么,你都是美丽的。你有创造和谐的所有成分。如果你舍弃什么,以后就会后悔,因为有一天你会需要那个舍弃的部分。有一天你会想念它,你会看见它是必需的。它应该在那里,而你舍弃了它。不要舍弃任何东西。用上帝给你的每一样东西做出一个和谐。和谐应该是你的目标。
第三个问题
你说只要在一个开悟师父的面前就会转变。在到你这里来以前,我多少觉得自己是独立的。自从跟你在一起,我似乎变得完全依赖你了。你是我生活中的光明。当我想到你要离开的时候,我就进入一阵恐慌。这是一个自然的阶段,它会自己过去的,还是一件错误的事情呢?
如果你让它过去的话,它就是一个自然的阶段。如果你执着它,它就是一件错误的事情。
灵性的成长有三步或者三个阶段。它们因人而异,但是总有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独立。那是一种自我主义的状态,你想独立于一切--那是虚假的,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你不是独立的,你无法独立。你是这个广大的整体、这个宇宙的一部分。你怎么可能独立呢?你必须为了千百万件事情依赖千百万种东西。为了光明,你必须依赖太阳;为了生命,你必须依赖太阳;为了生命,你必须依赖空气、氧气;为了食物,你必须依赖树木。你怎么可能独立呢?你无法独立。那是一种自我主义的努力,它必然要失败。
当独立失败的时候,依赖突然出现了;你移到另一极。因为你不知道怎么处在中间、怎么创造一种和谐,所以你移到另一极。然后你就变成依赖的。你害怕如果你所依赖的对象失去了,你会怎么样?于是有了恐慌。然而这是第二种状态,独立是虚假的,依赖也是虚假的。
然后有第三个点必须达到,我称之为和谐。那就是相互依存--一种相互依存的感觉--你依赖整体,不仅如此,整体也依赖你。我想起一个犹太教的神秘家,一个哈西德派的神秘家,如斯亚(Zusya),他每次祈祷的时候都对上帝说:「我知道我的主,我依赖你,但是你也必须知道你依赖我。我知道没有你我就无法存在;但是让我提醒你,没有我,你也无法存在。」
没有你,上帝怎么可能存在呢?----不可能。
科学家说:植物、树木、地球上的所有草木都依赖太阳,没有太阳,它们就无法存在,但是现在他们开始怀疑,这个单向交通的观念肯定存在某些错误,因为生命总是双向交通的,从来没有单向交通。如果植物依赖太阳的话,太阳也肯定以某种方式依赖植物,因为它是一种相互的给予和摄取。他们已经开始怀疑,他们迟早会发现太阳是怎么依赖植物的。
每一样东西都信赖其它每一样东西。当你看着一朵花、一朵玫瑰花的时候,你感到快乐--你的快乐是玫瑰花创造的。现在科学家已经证明,当你快乐的时候,玫瑰花也感到快乐。他依赖你,他等着你来,如果你不来的话,他就像一个爱人似的感到难过。这是一个科学的事实,不是诗歌。现在已经彻底证明:当一个爱人来到玫瑰花丛的时候,整个花丛都会激动、都会庆祝;它依赖你。现在他们说,如果你爱玫瑰花丛,它就会长得更快,它就会开出更大的花来,因为有人在关心它、在爱它、在看它。有人在等待。它怎么可能辜负你呢?它必须开出更大的花来。如果没有人爱它,花园被忽视了,没有人用心,只有仆人来浇水,没有任何照顾,那么它为了什么、为了谁去努力开花呢?只要小花就行了,即使不开花也没有害处。为了谁去开花呢?为了谁去绽放呢?玫瑰花丛依赖你。
当你经过一棵树的时候,永远不要不在心里跟它打招呼;当你经过一棵树的时候,永远不要不带着深深的关怀和爱心看一看它。这对你毫无损失。记住;如果你能使一棵树快乐,那棵树也能使你快乐。你可以尝试一下,这很简单--不需要大型的科学仪器。这是一个简单的实验。你选择一棵植物,自家花园或者公共花园的一棵树。每天都到树那里去,跟它说话,对它友善。
要劝说一棵树是很难的,因为人类对树太坏了,以至于它们变得害怕所有的人类。你一进入花园,所有的树都会说;人来了--地球上最危险的动物。它可以毫无理由地伤害你。没有动物会做这种事情。如果一只奶牛饿了,牠就会吃草,但是人可以坐在那里不断地拔草,根本没有任何原因。他不饿,他不打算吃草。你为什么要拔它呢?你为什么要破坏它呢?内在头脑的破坏性、内在破坏性的头脑一直在破坏。你经过一棵树,你折断树枝--然后你就把它扔了。你完全睡着了吗?如果你需要它作为食物。那么同样的、所有原始社会的传统,墨西哥古老的传统知识,印度、泰国,很多国家的原始土著部落都说;去找一棵树。如果你需要什么,就去问它。如果你需要几片叶子,需要五片叶子作为膜拜之用,你就去问那棵树,然后尽可能小心地摘下叶子,不要伤害那棵树。那么树总是愿意给予,不会留下伤害的感觉。你要感谢那棵树:在我需要的时候,你给了我五片叶子。不管什么时候你需要什么,不要不好意思,请你告诉我。
去找一棵树,跟那棵树讲话,摸摸那棵树,拥抱那棵树,感觉那棵树。坐在树的旁边,让那棵树感觉你;你是一个好人,你没有伤害的情绪。渐渐地就会产生友谊,你将开始感觉,当你来的时候,那棵树的品质马上改变。你将感觉到这一点。当你来的时候,你将感觉到树的表皮上有巨大的能量在移动;当你触摸它的时候,它像一个孩子、像一个被爱者那样高兴;当你坐在树的旁边,你会感觉到很多事情。你很快就能做到。如果你忧伤的话,你来到树那里,只要在树的面前,你的忧伤就会消失。只有这样,你才能理解你们是相互依存的--你可以让那棵树快乐,那棵树也可以让你快乐。生命的整体是相互依存的。这个互相依存我称之为上帝,老子称之为道--这整个相互依存。
上帝不是一个坐在什么地方的人,这整个相互依存就是上帝、道、法。《吠陀》称之为:法则。你喜欢叫它什么就叫它什么,但是整个事情就是这个相互依存。如果你在我身边能够学到相互依存的话,那么你就学到了一切一切。
首先你会放弃独立--这并不十分困难,因为你在独立当中感到那么沉重,你随时随地都准备卸下这副担子。这并不十分困难。然后你变成依赖的,这可能比较困难,因为当你把担子扔给另一个人的时候,你觉得很好、很轻松、没荷分量。然后恐惧出现了,如果这个人离开世界、不在肉体里了,怎么样?于是你感到害怕,于是--恐慌。
不要执着它。这是一个阶段--就像开始是一个阶段一样,这也是一个阶段,这是第一个阶段的反面。你要试着去感觉越来越多的相互依存。
我在这里对你们讲话。如果你们不在这里,而是另一些人在这里,即使这里只有一个人不一样,我所讲的也会不一样。不可能一样,因为我并不想说话,我只是在响应你们。你们创造出这个环境,你们在这里--然后我说话。如果某个今天不在这里的人在这里了,我所讲的也会不一样。不可能一样,因为他的存在会创造一个不同的环境。我不是在真空里讲话,我是在对你们讲话。我不是从头脑说话的,因为当你从头脑说话的时候,你并不在乎是谁在听,你有话要说,于是你就说了。
我有一个老师,他真的是一个哲学家。他是一个非常疯狂的人--就像其它哲学家一样--很多年没有人选他的课。他是一个古怪的人,你不可能通过他的课,因为他不是给你100分就是给你0分。在他那里没有中间状态--要么是同意,要么就否定。他是十足的亚里士多德派。你要么是对的、要么是错的,他经常说,没有中间的东西,所以学生都很害怕,但是我喜欢这个人。他的确值得注意,而且只有一种注意他的方式:选他的课。所以我成了他的唯一的学生。
这是他的方法--第一天他告诉我:「记住,我可以跟着学校的上课铃开始上课,但是我不能跟着它结束。除非我自己结束了,否则不管我在说什么,我都不能结束。所以上课的时间将跟着上课铃开始,但是它们从来不会跟着下课铃结束。有时候我可能只讲20分钟就结束了,有时候我可能要讲二三个小时。所以如果你感到腻了,或者乏味了,或者如果你想去洗手间或者别的什么地方,你都可以去,但是不要打扰我。而我是他唯一的学生,你可以去,你也可以来,但是不管来去都不要打扰我,我会继续讲课。」
第一天我就试了一次。我很好奇,想看看他是否真的会这么做。他真是这个意思吗?结果他是真的。当我离开教室的时候,他继续讲课,当我回来的时候,他仍然继续讲课。
我和他在一起有2年的时间。有时候我会离开几个小时,因为我有一个睡觉的习惯。11点半以后,我很难不睡觉,所以在11点半的时候我会到宿舍去睡上1个小时,然后我再回来,而他还在讲课。他完全病了,他真的是一个哲学家。
但是我不用这种方式对你们讲话。我根本不是一个哲学家。我在对你们讲话,这是一个相互依存。不管我说什么,你们对它都负有责任,就像我对它负有责任一样,因为是你们把它激发出来的。你们和我,正好是两极。某种东西在我们之间被创造了,那就是现在所发生的。当我对你们讲话的时候,那并不是我在对你们讲话、并不是你们在听我讲话;我们在对我们讲话。我们在对我们讲话--这就是相互依存。
你们通过我讲话,我通过你们听--这就是相互依存。
你已经放弃了独立,现在你也要放弃依赖--变成相互依存的。这正是你在这里可以学到的东西,让你的相互依存传遍整个存在--在每一个地方感受相互依存。而你就是相互依存!那是事实。依赖是虚假的;独立是虚假的;只有相互依存是真实的,只有上帝是真实的。上帝就是相互依存。
第四个问题
按照你的说法,女人比男人更接近整体。那么为什么只有极少数的女人达到开悟呢?
并非那么少。女人达到开悟的人数刚好和男人一样多,但是她们并不像男人那样小题大作--如此而已。她们并不像男人那样到处宣扬。她们享受它。那就是女人、女性存在的方式。
相对于开悟本身来说,男人更喜欢谈论他们的开悟。他们的兴趣在于有多少人知道他们开悟了。而女人并不担心这一点,她们根本不担心。如果它发生了,她们就享受它,她们在内心深处滋养它。它变成一种孕含。她们和它一起生活;她们不去谈论它。所以你不知道很多名字。只有几个人的名字为人所知,她们是女人当中具有某些男人品质的人,所以你知道。否则你不会知道她们。
在克什米尔有一个叫罗拉(Lalla)的女人。在克什米尔他们有一句谚语:我们只知道两个名字--安拉和罗拉。罗拉是一个少有的女人,是一个佛,但是她肯定不十分女性化;相对于一个女性的头脑来说,她肯定更多一点男性的头脑。她整个一生都是裸体生活的。她是世界上唯一这么做的女人。有很多男人裸体生活:马哈维亚、戴奥詹尼斯、所有耆那教的大师以及其它很多男人,但是只有一个女人。这看起来非常不女性化,因为女性头脑的本质就是隐藏、不暴露--隐藏在内部的洞穴里。罗拉是众所周知的开悟的女人;很少有其它开悟的女人为人所知。
在《奥义书》的时代,有一个叫弥里(Maitreyi)的女人是为人所知的,但是她肯定属于一种非常男性的类型。
据说杰那克国王曾经举办过一次大型的辩论会,全国所有有学问的人都来参加决定那个终极的问题;什么是真实?那是一场盛大的讨论,全国所有有学问的人、所有的学者都聚集在一起。胜利者将获得一份大奖--1000头奶牛,全国最好的奶牛,角上包着黄金,颈上挂着珠宝。它们站在王宫的外面--
亚格那瓦克亚(Yagnawalkya)来了--他是那个年代最有学问的人之一--当时他肯定还没有开悟,后来他成为一个开悟的圣人。他和门徒一起来了--他是一个伟大的老师--他非常骄傲,就像那些学者一样,他对门徒说你们把这些牛牵走,以后的问题我来解决,但是你们先把这些牛牵走,因为这里太热了,牛受不了。他肯定非常骄傲--这么肯定。
只有无知才会这么确定。智慧总是踌躇的,因为它十分广阔--你怎么决定真实的终极本性呢?谁能决定呢?
其它所有的学者都被激怒了,但是他们不好说什么,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不可能在辩论中打败这个人。在辩论中他是出色的。后来他参加辩论,他打败了所有的人。
但是有一个女人坐在那里;她是唯一的女人,她什么话也没有说过。她就是弥里。然后,当辩论接近尾声、他就要被宣布为胜利者的时候,最后她站起来了。她说等一等,我必须问几个问题。她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然而事实上,简单的问题是无法回答的。
她问:「这个地球被什么东西支撑着?谁在支撑这个地球?」
古老的印度传统说:地球由八只大象支撑着,八只大白象。所以亚格那瓦克亚就按照这个古老的传统回答了她的问题,地球由八只大象支撑着,你是不是一个文盲,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女人问:「那么谁在支撑这些大象呢?」
现在亚格那瓦克亚发觉有麻烦了。所以他说:是梵天,是上帝。他想这下她应该停止了。
但是她说:「我想问一问,是谁、是什么在支撑你的上帝呢?」
亚格那瓦克亚发火了,他说:「女人!闭嘴!否则你的脑袋就会掉下来,你要被杀死!」
后来这个女人开悟了,但是她肯定属于一种非常男性的类型。她参加辩论,甚至让亚格那瓦克亚陷入了困境。她保持沉默,但事实上她并没有被打败--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看到这一点。实际上是亚格那瓦克亚被打败了。如果我是裁判的话,她就赢了,奶牛就给她了。因为这不是辩论,说你的脑袋就会掉下来,这不是辩论。生气不是辩论,暴力不是辩论;你可以用这种方法使人保持沉默,但是你没有赢得辩论。
这个女人开悟了,但是她肯定属于一种男性的类型。否则没有女人会费心去辩论这些问题。
有一次,我问木拉纳斯鲁丁:「你和你妻子的关系怎么样?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们吵架。」
他说:「我们结婚第一天就做了一个决定,我们一直遵守它,所以一切都非常非常顺利。」
我说:「你告诉我,因为有很多人来找我,要我告诉他们怎么解决他们的难题,这样我就可以把你的方法介绍给他们了。」
他说:「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法则。我们决定在终极的问题、最后的问题、重大的难题,以我的建议为标准。在小事情、次要的事情上,以她的建议为标准。
我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决定。那么你说什么样的问题叫做次要的、什么样的问题叫做重大的呢?」
他说:「比如,我们应该看什么电影,我们应该吃什么东西,我们应该去哪家餐馆,我们应该把孩子送到什么地方去、送到哪所学院或者哪所大学去,他们应该接受哪种类型的教育,应该买什么式样的衣服、房子和汽车--这些都是次要的事情。都由她来决定。」
我问:「那么什么是重大的问题呢?,」
他说:「上帝是否存在。重大的问题由我来决定!」
女人确实从来对重大的难题不感兴趣,因为她们深深地知道她们是愚蠢的。你可以决定上帝是否存在、或者在一个针尖上面能有多少个天使跳舞--你可以决定。
纳斯鲁丁告诉我:「这个安排一直非常好,我们从来不吵架--我总是决定重大的问题,她总是决定小问题。一切都很顺利。」
渐渐地,每一个丈夫都知道,他只能自由地决定形而上学的问题--另一个世界的问题。没有女人有兴趣撰写经典。她们从来没有写过任何经典,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女人没有开悟过--女人开悟的人数和男人一样多。生命遵循一个比例。它应该是这样的,否则就会失去平衡。生命完全遵循-个比例。
我想告诉你们一件事情,也许它会向你展示某些东西。每诞生100个女孩,就会诞生115个男孩。对于生物学家来说,这一直是一个难题。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呢?总是每诞生100个女孩,就会诞生115个男孩,直到结婚的年龄,共有15个男孩死掉。所以这个比例还是相同的,因为男该比女孩脆弱,女孩更容易存活。所以自然有一个平衡;从-开始就有15个男孩是额外的、备用的,因为他们将会死掉。到了结婚的时候,会有100个女孩,而如果只生100个男孩的话,那么只有85个或者80个男孩留下来,20个女孩将没有丈夫。那不是一个好的安排。
诞生115个男孩,这样到了结婚的年龄,男孩、女孩的数目就相等了。这是一个无法解答的问题--自然是怎么安排的,用什么方法,这个比例是怎么出来的。
然后,在两次世界大战中,另一个问题出现了,因为在战争当中这个比例严重失调。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每一次战争以后,出生的孩子比任何时候都要多。这也是值得注意的事情。在战争当中死了很多人;自然马上做了安排。某种未知力量、某种无意识的力量一直在工作着。战争以后生出很多孩子,这也不难理解,因为它也可以这么解释--或许回家的军人对性十分饥渴,所以他们做爱的次数更多。那或许就是它的原因。如果那是唯一的情况,它就可以被解释了--但是出生的男孩比任何时候都要多,而女孩比从前少,因为在战争中男人死了,女人留下来了。在战争中,男人死得比女人多,因为所有的军人都是男人,所以平时100对115的比例会改变。每诞生l00个女孩,几乎要诞生300个男孩。
在什么地方有一个微妙的平衡。事实上,每一个男人都有个女人为他而存在;每一个女人都有一个男人为她而存在他们是一个整体的两个部分。每当一个男人开悟了,也必须有一个女人开悟。因为一个男人从存在中解脱出来,现在他不会再来了;他不会再进入子宫了、不会再进入这个世界了。在什么地方必须有一个女人解脱束缚。这是我的看法;有多少男人开悟,就有多少女人开悟,数量是相等的,只是女人不为人所知,因为她们不去宣扬它。她们享受它。
最后一个问题
你总是说等一等、看一看。等一等,我能理解,但是怎么看呢?
你不需要担心这一点。你只要等着,看(seeing)就会来到你的身上。不需要担心它。等待给你洞察力。当我说等一等、看一看的时候,我并不是说你两者都要做到。我只是说等待,然后你会看见。事实上,你只要等着,看就会来到你的身上。
耐心创造看的可能。在紧张、烦躁的头脑中,眼睛被遮蔽了,充满烟雾--它们看不见。当你静静地等着,渐渐地,云雾从眼前消失,因为它们是烦躁所创造的。当你耐心等待的时候,它们就消失了。视觉清晰了,你达到一种明澈。你可以看了。等一等、看一看--当我这么说的时候,我并不是说你两者都要做到,我说的是等待,然后你就会看见。看将自动地、自愿地来临。你只要等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如果你能等待,那说明你已经放下达到的头脑、成就的头脑了;你已经放下欲望的头脑了。只有这样,你才能等待。等待意味着你处在此时此地,当下是足够的,当下是全部--突然,眼睛清晰了,没有云在眼睛里飘浮--没有烟雾,火焰燃烧而没有烟雾,于是你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