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絕(情人節倒數之3)

ricky

決絕

這些日子，
我吃了東西就吐，
躺在床上唯一願望是能夠入睡。
不知沒睡覺多久了？
三天？
五天？
工作時還可以茹毛飲血，
能斬能殺，
在會議室手起刀落，
但一靜下來，
就發覺整個人都不屬於自己的，
屬於他？
我想不是，
他一早就說過，
世上沒有人會屬於他的，
他甚至去旅行就愛單獨一個去，
不過，
我就愛聽他單獨去闖蕩的故事，
那些我們一世也不會去幹的事。
在高原上被四頭藏獒圍攻、
在封雪的山上和一班伐木工人過冬、
在深山內一戶人家吃菌中毒至身體麻痺、
在險峻行旅中和擦身而過的人交換姓名地址，
以便失蹤時可通知對方家人。
在四野無人的湖邊紮營時用樹枝寫情書給自己最愛的女人，
當然，
雖然話說到口邊，
我也不敢問那沙上的情書是不是寫給我，
我，
不配。
小時候在家中，
新衣服一定沒有我的份兒，
好的東西也是一樣，
那時候我就知道，
我，
不配得到好的東西，
理由是父母教懂我，
我不是好的東西。
不過，
不好的東西也會愛上別人，
也要別人的擁抱，
而當你抱著赤裸的我時，
我彷彿就回到了母胎，
四周的羊水很溫暖地包裹著我，
我深信，
那時候，
我還是個很好很好的東西。
在那一刻，
我沒有想過會失去你，
甚至我會覺得世上只有我配得上你。
我是不是自欺欺人，
我是的。
但世上，
有很多事都是不能自己，
即使有多少人勸諫都一樣。
我甘心等待這懲罰的來臨，
像小時候一樣，
我偷偷穿了家姐的舞衣去舞會，
就預了受到冷言冷語的譏諷，
即使吃一記耳光都心甘請願，
我明白我做了自己不配做的事。
真的，
我沒有怪過誰，
我甘心甘意地接受你不在的事實，
但，
你真的無須用一個這樣的方法離開，
殘忍到一直將自己掛在雪山的峭壁上，
受盡風吹雨打，
也不讓別人將你帶回來。
你是必要那麼決絕嗎？
即使，
我真的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