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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SHO奧修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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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金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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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發表於 2013-2-8 16:55:46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序   言

  這是一本很特殊的書。

  它沒有開頭,沒有結尾,沒有目錄,沒有章節。任何一頁都是開頭,都是結尾--隨時可以拿起,隨時可以放下。

  在我們每一個人的一生中,對知識的渴望,是每個人都"經驗"過的;但對智慧的追求,卻是痛苦的。因為你可以花錢去讀書,去尋找知識;但你無法花錢去購買智慧。知識是一種外在的東西,智慧是一種內在的東西;知識可以從別人那裡取得,智慧只能來自於你自己的存在。也許我們永遠無法回答:智慧是什麼?而只能追問:如何獲得智慧?奧修告訴我們:唯有當你將覺知(悟性)帶進任何經驗裡,才會有智慧的發生。所以智慧只屬於個人,知識則可以屬於大家。智慧是永恆的,因為它不擁有時空;知識是會變"老",因為它不脫離時空。

  這裡想提醒讀者,本書不是在談論智慧,因為知識是可以談論的,可以傳授的;智慧是不可言說的。但本書的每一頁卻散發著智慧獨有的芬芳--這是奧修的智慧,不屬於我們、但我們可以分享他帶來的智慧芬芳。你不用去撿起這些裡閃光,因為屬於你的智慧--只沉靜在你自己的存在(beAing)裡面。

  這本書很薄、很小,卻裝下了一個很大、很凝重的人生課題:智慧大門的鑰匙在我們每一個人的手上,但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打開這扇大門。

  是為序。

   1995年11月28日於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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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
 樓主| 發表於 2013-2-8 16:56:57 | 只看該作者
第一節

※    ※    ※

  全然地生活、強烈地生活,好讓每一個片刻都變成黃金的,好讓你的整個人生變成一連串的黃金片刻。這樣的人永遠不會死,因為他具有希臘麥得斯點物成金的能力:任何他所碰觸到的東西都變成黃金。

  ※    ※    ※

  唯一真正的責任就是走向你自己的潛力,走向你自己的聰明才智和覺知,然後按照這樣來行動。

  ※    ※    ※

  你並不是一生下來就是一棵樹,你一生下來只是一顆種子,你必須成長到你會開花的點,那個開花才是你的滿足和達成。

  那個開花跟權力無關,跟金錢無關,跟政治無關,但它絕對跟你有關,它是一種個人的進步。

  你必須成為一個對自己的慶祝。

  ※    ※    ※

  對烏托邦的渴望基本上是對個人和社會和諧的渴望,那個和諧從來沒有存在過,你個人和社會一直都是一個混亂。

  社會被劃分成不同的文化、不同的宗教、不同的國家,而這些都以迷信為基礎,沒有一種劃分是正確的。

  這些劃分顯示出人在他自己裡面是分裂的。這些是他自己內在衝突的投射。他的內在並不是一體的,因此他無法在外在創造出一個社會、一個人類。

  那個原因並不是外在的。

  外在只不過是內在那個人的反映。

  ※    ※    ※

  沒有人重視個人,這就是所有問題的根本原因。

  因為個人似乎是那麼小,而社會似乎是那麼大,所以人們認為只要我們能夠改變社會,個人就會跟著改變。

  但是事情將不會如此,因為"社會"只是一個字眼,事實上只有個人,而沒有社會。社會沒有靈魂,你無法在它裡面改變任何東西,你只能改變個人,不管它看起來是多麼小。

  一旦你知道了如何去改變個人的科學,它就可以使用在任何地方的個人。

  我的感覺是,有一天我們將會達到一個和諧的社會,而它將會遠比幾千年來烏托邦理想主義者所提出的一切概念都來得更好。

  真正的事實將會遠比那個來得更美好。

  ※    ※    ※

  你從來沒有十分滿意於現在的你,滿意於存在所給予你的,因為你總是注意力分散而心煩意亂。你總是被導引到不是自然要你成為的樣子,你並沒有走向你自己的潛力。

  別人要你成為什麼,你就試著去成為什麼,但那是無法令人滿意的,當它不能令人滿意,邏輯就說:"或許那還不夠,再多加一點油。"然後你就再追求更多,你就開始向四處尋找。

  每一個人都戴著一個微笑的面具,看起來很快樂的樣子,所以每一個人都在欺騙其他每一個人。你也是戴一個面具出現,所以別人認為你比他們更快樂,你也認為別人比你更快樂;籬笆另一邊的草看起來總是比較翠綠,而他們看你的草也覺得你的草比較翠綠。它真的看起來比較翠綠、比較濃密、長得比較好,那就是距離所創造出來的幻象。

  當你走近一點,你就會開始看出它並非如此。但是人們都跟別人保持距離,即使是朋友,甚至愛人,也都跟對方保持距離,太靠近是危險的,他們或許會看到你的真面目。

  你打從一開始就被誤導了,所以不管你怎麼做,你都將會保持痛苦。你看到某人很有錢,你認為錢或許能夠帶給你快樂。注意看那個人,他看起來多麼快樂的樣子,因此我們就去追逐金錢;某人看起來比較健康,那麼我們就去追逐健康;某人在做其他某一件事,而看起來非常滿足的樣子,那麼我們就跟著他做。你總是在跟隨別人。

  ※    ※    ※

  社會的操縱使你從來不會想到你自己的潛力,而整個痛苦來自你沒有成為你自己。只要成為你自己,那麼就不會有痛苦、不會有競爭,也不會擔心別人擁有更多,而你沒有更多。

  如果你想要草變得更翠綠一點,你不需要往籬笆的另一邊看,你要使你籬笆這一邊的草變得更翠綠。要使草變得更翠綠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

  人必需根植於他自己的潛力,不管他的潛力是如何。當你能夠如此,世界將會非常滿意,滿意得令你無法相信。

  ※    ※    ※

  成為"活生生的"意味著具有幽默感,具有一種很深的愛的品質,具有一種遊戲的心情。

  我完全反對一切否定生命的態度。長久以來,對神的尊敬被弄成否定生命的。要使它變成肯定生命的。遊戲的心情、幽默感、愛和尊敬必須結合在一起。

  對生命的崇敬是對神性唯一的尊敬,因為再也沒有比生命本身更神聖的了。

  ※    ※    ※

  人一生下來就帶著偉大的寶藏,但是他一生下來同時繼承了整個動物的特性。不管用什麼方法,我們必須將動物的特性去掉,而創造出一個空間,使得那些寶藏能夠進入意識,同時能夠分享,因為那些寶藏的品質之一就是:你越是分享它,你就越擁有它。

  ※    ※    ※

  我們有很多問題存在,因為我們從來沒有注意去看它們,我們從來沒有將我們的眼睛集中在它們上面,而弄清楚它們是什麼。

  將生命獻給那些美麗的事物,不要將生命給予那些醜陋的事物,因為你沒有太多時間和太多精力可以浪費。我們的生命是那麼地短暫,我們能量的泉源是那麼地小,將它浪費在悲傷、憤怒、怨恨和嫉妒裡簡直是愚蠢。

  將它使用在愛裡面,將它使用在一些創造性的行為裡面,將它使用在友誼裡面,將它使用在靜心裡面,用你的能量做一些能夠把你帶往高處的事,當你走得越高,你就會有越多的能量泉源可以使用。

  一切在於你的做法。

  ※    ※    ※

  沒有人是一個孤島,這是人生基本的真理之一,這一點必須被好好記住。我之所以強調這一點是因為我們常常會忘記它。

  我們都是同一個生命力的一部分,我們都是一個海洋般存在的一部分。基本上,因為在我們深處的根部,我們是一體的,所以才有愛的可能性。如果我們不是一體的,那麼就不可能有愛。

  ※    ※    ※

  人仍然帶著很多動物本能──他的憤怒、他的恨、他的嫉妒、他的佔有、他的狡猾。所有那些在人裡面被譴責的東西似乎都屬於一個非常根深蒂固的無意識。整個靈性煉金術的工作就是如何去除這些動物的過去。

  如果沒有去除這些動物的過去,人將會是分裂的,動物的過去和他的人性無法一起存在,因為人性跟動物性具有相反的品質,因此,人所能夠做的就是變成一個偽君子。

  就正式的行為而言,他會遵循人性的理想──愛和真理、自由、不佔有和慈悲。但它仍然只是很薄的一層,那個隱藏起來的動物性隨時都會跑出來,任何意外事件都可能將它帶出來,不管它有沒有跑出來,我們內在的意識都是分裂的。

  這個分裂的意識一直都在發出渴望和問題:就個人而言,要如何變成一個和諧的整體?對於整個社會也是一樣,我們要怎樣才能夠使社會變成一個和諧的整體?變成一個沒有戰爭、沒有衝突、沒有階級、沒有膚色之分、沒有社會階級之分、沒有宗教之分、也沒有國家之分的整體。

  也許我們不應該從簡單地改變社會以及改變它的結構來想,還應該多從靜心和改變個人來想。

  這是將來某一天我們能夠放棄社會上一切劃分唯一可能的方式。但是首先它們必須在個人裡面被拋棄,而它們是可以被拋棄的。

  ※    ※    ※

  並沒有一個貼上「真理」標籤的東西──那一天你可以找到,然後打開那個盒子,看到裡面的內容物說:「太棒了!我找到真理了!」

  沒有這樣的盒子。

  ※    ※    ※

  為什麼人們在談論真理,而卻仍然停留在謊言的世界裡,那個原因是很清楚的,因為他們的內心對真理有一種渴望;他們不能夠很真實,因此他們在他們自己面前感到羞恥,所以他們就開始談論真理,但也僅止於談談而已,按照它來生活太危險了,他們不能夠冒那個險。

  「自由」的情況也是如此,每一個人都想要自由。他們談論自由,但是沒有人真的自由,也沒有人真的想要自由,因為自由會帶來責任,它不會單獨出現。依靠別人比較簡單,你不必負責任,那個責任是在你所依靠的人身上。

  所以人們創造出一種精神分裂的生活方式。他們談論真理,他們談論自由,但是他們卻生活在謊言裡、生活在奴役裡各式各樣的奴役裡,因為每一種奴役都可以使你免於某些責任。

  一個真正想要自由的人必須接受莫大的責任,他不能將他的責任推到其他任何人身上,不論他做什麼,不論他是什麼,他都必須負責。

  ※    ※    ※

  一個真正非暴力的人是一個不殺任何人、不傷害任何人的人,因為他反對殺人和反對傷害。如果有人開始傷害他,他也一樣會反對傷害;如果有人開始殺他,他也一樣會反對殺害。他不會容許它。

  他從來不發動任何暴力,但是如果有人對他發動暴力,他將會拚命抗爭,唯有如此,那些非暴力的人才能夠保持獨立,否則他們將會淪為奴隸,他們將會變得很貧窮,而且一再被搶奪。

  ※    ※    ※

  成為你自己能夠讓你感覺滿足,能夠使你的生命變得有意義。只要成為你自己,按照你的本性來成長,這樣就能夠帶給你命運的滿足。

  ※    ※    ※

  要成為不可預測的,要成為一直在改變的。永遠不要停止改變,永遠不要停止成為不可預測的,唯有如此,生命才能夠成為一件賞心悅事。

  當你變成能夠預測的,你就變成了一部機器。

  機器是能夠預測的,它昨天一樣,今天一樣,明天也將會一樣,它是不變的。每一個片刻都在改變,那是人的特權。

  你停止改變的那一天,你就以一種很微妙的方式死了。

  ※    ※    ※

  將每一樣東西都賭下去,成為一個賭徒!

  將每一樣東西都冒險下去,因為下一個片刻是不確定的,所以,為什麼要煩惱?為什麼要掛慮?

  危險地去生活,高高興興地去生活,沒有恐懼地去生活,沒有罪惡感地去生活。生活,但是不要對地獄有任何恐懼,或是對天堂有任何貪婪。

  只要生活。

  ※    ※    ※

  每一項錯誤都是學習的機會。只是不要一再一再地犯同樣的錯誤,因為那是愚蠢的。盡可能犯更多的錯誤,不要害怕,因為那是自然讓你學習的唯一方式。

  ※    ※    ※

  宗教性只是意味著一種成長的挑戰,它是一種挑戰,使種子能夠達到它最終高峰的表現,使它能夠開出千千萬萬的花朵,而散發出隱藏在它裡面的芬芳。

  那個芬芳我稱之為宗教性。

  ※    ※    ※

  每一個人都過日子過得很痛苦,他想要在某一個地方找到某一個原因來對他自己解釋說為什麼他或她是痛苦的,因此社會給了你一個很好的策略:判斷。

  首先,很自然地,你會判斷你自己的每一件事。沒有一個人是完美的,也沒有一個人能夠是完美的,完美並不存在,所以判斷是很容易的。你是不完美的,所以有一些事情會顯示出你的不完美,然後你就會生氣,你就會對你自己生氣,你就會對整個世界生氣:為什麼我不完美?然後你就只帶著一個觀念來看──在每一個人裡面找到不完美。

  然後你想要打開你的心──因為,很自然地,除非你打開你的心,否則在你的生命裡將不會有慶祝,你的生命將會變成幾乎是死的,但是你不能夠直接去做它,你必須從根部摧毀一切你舊有的習慣。

  所以第一件事就是:停止判斷你自己。

  不要判斷,要開始接受你一切的不完美、一切的脆弱、一切的錯誤和一切的失敗。不要要求你自己成為完美的,那只是在要求某種不可能的東西,這樣做你將會感到挫折。

  畢竟你只是一個人。

  ※    ※    ※

  只要注意看動物,注意看鳥兒:它們沒有煩惱、沒有傷心、也沒有挫折。你不會看到一隻水牛在異想天開,它完全滿足於每天吃同樣的草,它幾乎已經成道了!沒有緊張,它跟自然非常和諧,它跟他本身、跟每一樣東西都保持非常和諧。

  水牛不會組黨來搞革命,他不會組黨來使水牛改變成超級水牛,來使水牛變成具有宗教性的,來使水牛成為具有美德的。所有的動物根本就不會顧慮到人類的這些概念。

  他們一定都在笑:「你到底怎麼搞的?為什麼你不成為現狀的你自己?有需要成為其他某一個人嗎?」

  所以第一件要記住的事就是:深深地接受你自己。

  ※    ※    ※

  不要譴責肉慾。

  整個世界都一直在譴責肉慾,由於他們的譴責,那個能夠在肉慾裡面開花的能量就轉入性格倒錯、嫉妒、憤怒和憎恨,那是一種乾癟而沒有汁液的生命。

  感官性是人類最偉大的祝福之一,那是你的敏感度、那是你的意識、那是你的意識滲透了你的整個身體。

  ※    ※    ※

  多少年代以來,父母總是帶著一個觀念,認為小孩子屬於他們,小孩子必須成為他們的複製品。複製品並不是一樣很美的東西,存在不相信複製品,它只對原創的東西感到高興。

  你必須幫助他們成長而超出你,你必須幫助他們不要模仿你。那真的是父母的職責──幫助小孩不要模仿。小孩子真的很會模仿,很自然地,他們將會模仿誰呢?──父母是最親近的人。

  直到目前為止,父母都很高興說他們的小孩跟他們很像。

  父親覺得很驕傲,因為他的兒子就像他,那麼一個生命就浪費掉了,因為這樣的話,他的兒子是不需要的,有他就夠了。

  由於這個錯誤的觀念,當小孩模仿你的時候,你就覺得很驕傲,因此我們創造出一個模仿者的社會。

  ※    ※    ※

  服從不需要智力,所有的機器都是服從的,沒有人曾經聽過一部不服從的機器。

  服從也是很簡單的,它將任何責任的重擔從你身上拿下來,不需要去反應,你只要做任何你被告知的。責任在於那個發出命令的源頭。就某方面而言,你非常自由,你不會因為你的行為而遭到譴責。

  ※    ※    ※

  宗教性並不是某種要去相信的東西,而是某種要去活過、要去體驗的東西;不是你頭腦裡的一個信念,而是你整個人的一個味道。
板凳
 樓主| 發表於 2013-2-8 16:57:32 | 只看該作者
第二節

 ※    ※    ※

  頭腦無法成為不判斷的,如果你強迫它成為不判斷的,那麼在你的智力裡面將會產生一個阻礙,那麼你的頭腦就無法很完美地運作。

  成為不判斷的並不是某種來自頭腦領域裡的東西。唯有一個超越的人,才能夠成為不判斷的,否則那些你看起來是事實的東西,是一個健全的描述的東西,也只不過是一個外表而已。

  任何頭腦所決定或描述的東西都會被它的制約或它的偏見所污染,就是那些東西使它變成判斷的。

  比方說,你看到一個賊,他偷東西是一個事實,那是沒有問題的,所以你就做了一個關於那個賊的陳述。當然,偷東西是不好的,所以當你稱一個人為賊,你的頭腦就會說:

  「你是正當的,你的陳述是真實的。」

  但是為什麼一個賊不好呢?而那個不好是什麼呢?為什麼他被迫去偷東西?那個偷的行為是一個單一的行為,在這個單一行為的基礎上,你對你的整個人作出一個判斷,你稱他為一個賊,他也做了很多其他的事情,不只是偷東西而已。

  他或許是一個很好的畫家,他或許是一個很好的木匠,他或許是一個很好的歌手,或是一個很好的舞者,在那個人裡面可能有一千零一種品質,整個人太大了,而偷東西只不過是一個單一的行為。

  你不能夠在一個單一的行為基礎上對他的整個人作描述,你甚至不知道那個行為,你甚至不知道它是什麼情況下發生的,或許在那種情況下,你也會去偷;或許在那種情況下,偷竊並不是不好的,因為每一項行為都跟它所處的情況有關。

  如果你環顧整個世界,而你看到不同種人的制約,以及他們對於好壞或對錯的觀念,你將首度能夠瞭解到你的頭腦也是人類頭腦的一部分,它並不代表任何真理,它只是代表某個特定的部分。

  透過這個頭腦,任何你所看到的都是根據判斷而來的。

  ※    ※    ※

  存在是一體的,它的表現有成千上億個,但是所表現出來的精神是同樣的。它是同一個神性,但帶著無限多不同種類的創造。

  ※    ※    ※

  錢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

  如果你沒有錢,它很簡單,你就是沒有錢,所以不會複雜;但是如果你有了它,它就一定會產生複雜。

  錢所創造出來最大的困難之一就是:你從來不知道你是值得要的,或你的錢是值得要的,因為它很難想出來,所以有的人寧可不要有錢,至少這樣生活會比較簡單一點。

  像錢這樣的東西本來可以給你一個很大的快樂,但是它卻變成了極大的痛苦,但這並不是因為你的錢,而是因為你的頭腦。

  錢是有用的,擁有金錢並不是罪惡,不需要感到罪惡。

  ※    ※    ※

  頭腦就是這樣在產生痛苦。

  你有錢,你可以享受它。但是如果有人愛你,不要將它提出來,因為你會使那個人陷入一個真的很不好的情況:如果他說他愛你,你將不會相信他,如果他說他愛你的錢,那麼你才會相信他,但是如果他愛的是你的錢,那麼整個愛的事件就結束了。在內心深處你會繼續懷疑說他愛你的錢,而不是愛你。

  但這並沒有什麼不對:錢是你的,就好像你的鼻子是你的,你的眼睛是你的,你的頭髮也是你的,而這個人是愛你的全部。錢也是你的一部分,不要將它分開,那麼就沒有問題。

  試著去過一種盡可能少複雜、盡可能少問題的生活──

  它由你來決定。

  ※    ※    ※

  知道整個世界跟知道你自己人生的內在奧秘比起來並不算什麼。

  ※    ※    ※

  比較的觀念是完全虛假的。

  每一個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因為其他沒有人像他,如果所有的個人都相像,那麼比較是對的,但是事實上他們並不相像,即使雙胞胎也並不完全相像,很難找到另外一個人剛好跟你相像,所以我們是拿獨一無二的人來作比較,這將會產生困難。

  ※    ※    ※

  人生最困難,但也是最基本的事情之一,就是不要將生命劃分為很美的事和愚蠢的事,根本不要劃分,它們都是同一個整體的一部分。

  它只需要一點幽默感。對我而言,如果一個人要成為完整的,幽默感是非常主要的。

  一些小事和一些愚蠢的事有什麼不對?你為什麼不能對它們笑一笑,你為什麼不能夠享受它們?你一直都在判斷說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你一直都坐在一個判斷的座位上,那使你變得很嚴肅。

  那麼花朵就變成漂亮的,但是荊棘要怎麼辦?它們都是花朵存在的一部分。如果沒有荊棘,花朵就不能夠存在,因為荊棘具有保護作用,它們具有某種功能、某種目的、某種意義。

  但是你卻去劃分它,那麼花朵就變成美的,而荊棘就變成醜的。但是在樹木本身裡面,流進花朵的汁液和流進荊棘的汁液是一樣的。在樹木的存在裡沒有劃分,也沒有判斷。花朵並沒有比較被喜愛,荊棘也並不是在被忍受,它們兩者都完全被接受。

  在我們自己的生命裡,我們的做法也應該像這樣。

  有一些小事情,如果你去判斷,它們將會看起來很愚蠢,好像白癡一樣,但那是因為你的判斷,不然的話,它們也是在履行某種重要的事。

  ※    ※    ※

  頭腦的整個功能就是繼續去劃分,而心的功能就是去看那個連接的環節。關於這一點,頭腦完全不知道。

  頭腦無法瞭解那些超出文字的東西,它只能夠瞭解語言上和邏輯上正確的東西,它並沒有顧慮到存在,沒有顧慮到生命,沒有顧慮到真相。頭腦本身就是一個虛構的東西。

  你可以不要頭腦而生活,但是你不能夠沒有心而生活。

  你生活得越深入,你的心就越涉入。

  ※    ※    ※

  生命在流動,它是一條河流,它是一個經常的流動。

  人們認為他們自己是靜止的。只有東西是靜止的,只有死亡是不變的,生命經常都在改變。生命越多,改變就越多,當你有非常豐富的生命,那麼每一個片刻都會有很大的改變。

  ※    ※    ※

  沒有人是更優越的,沒有人是更低劣的,也沒有人是相等的,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

  相等是心理學上的錯誤,不可能每一個人都是愛因斯坦,也不可能每一個人都是泰戈爾,但是那並非意味著泰戈爾比較優越,因為你不能夠成為他。泰戈爾也不能夠成為你。

  我的整個要點就是: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呈現,所以我們必須摧毀整個優越和低劣的概念,相等和不相等的概念,而代之以 「獨一無二」的新觀念。

  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

  只要具有愛心地看,你將能夠看出每一個個人都具有某種其他人所沒有的東西。

  ※    ※    ※

  只要做任何愉快的事──對你來講是愉快的,對你的週遭來講也是愉快的,只要做某種能夠帶給你歡唱以及能夠在你的周圍創造出一個慶祝的韻律的事。

  這種生活我稱之為宗教生活。

  它沒有原則,它沒有規範,它沒有法律,它只有一個單一的方法,那就是:聰明地生活。

  ※    ※    ※

  服從是簡單的,不服從則需要一些更高的智力。任何白癡都能夠服從,而事實上也只有白癡能夠服從。

  聰明的人一定會問:「為什麼?為什麼我要做這個?除非我知道它的理由和結果,否則我不想涉入它。」這樣的話,他就變成負有責任的。

  ※    ※    ※

  一個聖人絕對不可能成為一個流氓,但是一個流氓卻能夠成為一個聖人。

  ※    ※    ※

  人還沒有學會知道「單獨」(aloneness)的美。

  他總是在渴望一些人際關係,他總是在渴望要跟某人在一起──跟一個朋友,跟一個父親,跟一個太太,跟一個先生,跟一個小孩……總是要跟某一個人。

  他創造出社會,他創造出俱樂部──獅子會,扶輪社。他創造出一些黨派──政治性的黨派,或是由某種相同意識形態所組成的黨派。他創造出各種宗教和教會,這一切的基本需要就是要用什麼方法去忘掉說你是單獨的。跟很多群眾聯合在一起,你是試著要去忘記那個在黑暗中你會想起的東西──你是單獨被生下來的,你死的時候也會是單獨的,不論你做什麼,你都是單獨活著。

  單獨對你的存在而言是某種非常重要的東西,沒有方法可以避免它。

  ※    ※    ※

  過去每一種指向避免單獨的努力都失敗了,而且它將來也會失敗,因為它違反人生基本的東西。所需要的並不是某種你能夠在它裡面忘記你的單獨的東西,所需要的是你要變得覺知到你的單獨──那是一個事實。

  去經驗它、去感覺它是非常美的,因為離開群眾、離開別人是你的自由。免於孤獨的恐懼是我們的自由。光是「孤獨 」(lonely)這個字就會立刻使我們覺得說它好像是一個創傷,需要以某種東西來滿足它;好像是一個空隙,令人感傷,需要用某種東西來填滿它。

  「單獨」這個字就沒有「創傷」和「需要被填滿的空隙」的意味在裡面。單獨只是意味著完整。你是完整的,不需要其他任何人來完成你。

  因此,要試著去找出你最內在的中心,在那裡你總是單獨的,你一直都是單獨的。在生命當中,在死亡當中,不論你在哪裡,你都是單獨的,但它是那麼地充滿,它並不是空的,它非常充滿、非常完整,而且洋溢著所有生命的汁液,洋溢著所有存在的美和祝福,一旦你嘗到了你單獨的滋味,內心的痛苦將會消失,然後將會有一種非常甜蜜、非常和平、非常喜悅、非常喜樂的新韻律產生。

  那並不是意味著一個歸於他自己「單獨」的中心的人、在他本身裡面就完整的人不能夠交朋友,事實上,只有他能夠交朋友,因為如此一來,交朋友已經不再是一種需要,它只是一種分享。他擁有很多,所以他能夠分享。

  ※    ※    ※

  我們都是同一個存在的一部分,不論你傷害到誰,就長遠來看,你都傷害到你自己,或許你現在並不瞭解,但是有一天,當你變得更覺知,你就會說: 「天啊!這個傷害是我加在我自己身上的。」你傷害了其他人,而你以為那不是你。

  沒有一個人是不同的,這整個存在是一體的,是一個宇宙的統一體,非暴力會由這個瞭解產生出來。

  ※    ※    ※

  當你生氣的時候,你是在譴責你自己。你在燃燒,你在破壞你的心以及它較高的品質,你充滿了恨。

  ※    ※    ※

  如果人跟宇宙保持同一步調,他就充滿了,如果他沒有跟宇宙保持同一步調,那麼他是空虛的,完全空虛,從那個空虛會產生貪婪。

  貪婪就是要去充滿它,用金錢、房子、傢俱、朋友、愛人、或其他任何東西來充滿它,因為你無法以空虛來生活,那是令人恐懼的,那是一種魔鬼般的生活。如果你是空虛的,沒有什麼東西在你裡面,那麼你就不可能生活。

  只有兩個方式能夠使你覺得在你裡面有很多東西,或者是你跟宇宙保持同一步調,那麼你就被整體所充滿,被所有的花和所有的星星所充滿,這才是真正的滿足。

  但是如果你沒有這樣做──有成千上億的人沒有這樣做──那麼剩下來的方式就只有用任何垃圾來充滿你自己。

  貪婪只不過是意味著你感覺到一個很深的空虛,而你想要用任何可能的東西來充滿它,不管它是什麼。

  一旦你瞭解到這一點,你就會脫離貪婪,你就已經進入了跟整體的深層溝通,因此內在的空虛就消失了。

  ※    ※    ※

  整個人類的過去都一直在讚美貧窮,把貧窮看成跟靈性相同,那完全是無稽之談。

  靈性是能夠發生在一個人身上最偉大的富有,它包含了其他所有的富有,它並不反對其他任何富有,但它反對各種貧窮。

  一方面,人們會尊敬貧窮,而在另一方面,他們會說:

  「服務貧窮的人。」那就怪了!如果貧窮是那麼靈性的一件事,那麼最靈性的事情就是使每一個富有的人都變貧窮。幫助富有的人變貧窮,好讓他能夠變成靈性的,為什麼要幫助那些貧窮的人?你想要破壞他們的靈性嗎?

  生活在富裕裡是世界上唯一靈性的事。
地板
 樓主| 發表於 2013-2-8 16:58:16 | 只看該作者
第三節

※    ※    ※

  金錢是一個攙有雜質的東西,它的理由是因為我們還沒有能夠做出一個健全的系統,使得金錢能夠成為整體人類的僕人,而不是少數貪婪之徒的主人。

  金錢是一個攙有雜質的東西,因為人心充滿貪婪,否則金錢只不過是一個交換物品的工具,一個很完美的工具,它本身並沒有什麼不對,但是,由於我們對它處理不當的緣故,在它裡面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是錯的。

  如果你沒有錢,你會遭到譴責,你的整個人生是可恨的,因此你窮畢生精力試圖以任何方式來致富。

  如果你有錢,它並不會改變基本的東西,你會想要更多,而你想要更多的慾望是無止境的。當最後你已經有了很多錢--雖然它還不夠,它永遠都不夠,但它已經比其他任何人都來得多 --你就開始覺得有罪惡感,因為你用來累積財富的手段是醜陋的、非人性的、暴力的。你一直在剝削,你一直在吸人們的血,你一直是一個寄生蟲,所以,現在你有錢了,但是它使你想起你在獲得那些金錢時所犯下的所有罪行。

  這種情況會產生出兩種人:第一種,他會開始捐款給慈善機構來驅除他的罪惡感,而另外一種人會覺得自己非常罪惡,使得他不是發瘋就是自殺。他自己的存在變成一個極度的痛苦,每一個呼吸都變得很重。奇怪的是,他終其一生都努力工作來得到這些錢,因為社會挑起了他對財富和權力的慾望及野心。

  金錢的確帶來權力,除了有幾樣東西不能夠由金錢購買之外,它能夠購買每一樣東西,但是沒有人會去擔心那幾樣東西。靜心無法被購買,愛無法被購買,友誼無法被購買,感激無法被購買,但是沒有人會去顧慮那些東西。

  ※    ※    ※

  只要注意看存在以及它的豐富,世界上為什麼需要那麼多花,只要玫瑰花就夠了,但存在是豐富的,成千上億的花朵,成千上億種鳥,成千上億種動物,每一種東西都非常豐富。

  自然並不是苦行的,它到處都在歡舞--在海洋裡、在樹木裡。它到處都在歌唱--在吹過松樹的風中,在各種鳥類裡……

  為什麼需要有成千上億的太陽系,而每一個太陽系裡面又有無數的星星?這些似乎是不需要的,除非說豐富就是存在的本性,富有就是存在的核心;存在不相信貧窮。

  ※    ※    ※

  我不把貪婪看成一種慾望,它是某種存在性的疾病--

  你沒有跟整體保持同一步調。只有跟整體保持同一步調才能夠使你成為神聖的。

  對我而言,貪婪根本就不是一種慾望,所以你不需要對貪婪做任何事,你必須去瞭解那個你試著去充滿的空虛,然後問: 「為什麼我是空虛的?整個存在是那麼地充滿,為什麼我是空虛的?或許我出軌了,我跟存在已經不再移向同一個方向,我已經不再是存在性的,那就是我空虛的原因。」

  因此,要成為存在性的、要放開來,在寧靜和和平當中、在靜心當中去接近存在。有一天你將會瞭解你是那麼地充滿,過分充滿,洋溢著喜悅、喜樂和祝福。你擁有那麼多,你可以將它給予整個世界,而它還是不會被竭盡。

  當這麼一天來到,你將會第一次沒有感覺到任何貪婪--對金錢、食物、或是對任何東西的貪婪。你將會繼續生活,但是不會帶著貪婪,那是無法被滿足的,也不會帶著一個創傷,那是無法被治癒的,你會很自然地生活,任何需要的,你都將會找到。

  ※    ※    ※

  每一個人多多少少在某些方面都會有自卑感,原因在於我們沒有接受說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沒有自卑感或優越感這個問題,每一個人都屬於他自己那一種,每一個人都是獨特的,根本就沒有比較這個問題,我們不允許人們以他們本然的樣子來接受他們。一旦你按照你本然的樣子來接受你自己,不要有任何比較,那麼所有的自卑感和優越感就都消失了,在完全接受你自己的當中,你就能夠免於這些自卑感或優越感的情結,否則你將會終身受苦。

  我無法想像說一個人能夠擁有世界上的每一樣東西。人們曾經那樣嘗試過,但是他們都完全失敗了。

  只要成為你自己,那就夠了。

  你被太陽所接受,你被月亮所接受,你被樹木所接受,你被海洋所接受,你被大地所接受,這樣你還要什麼呢?

  你被這整個宇宙所接受。

  你要在它裡面歡欣鼓舞。

  ※    ※    ※

  希望能夠得到別人的認可,希望能夠得到別人的認識,這是每一個人的需要。

  我們整個人生的結構就是被教成:除非我們能夠得到別人的承認,否則我們是沒沒無聞的,我們是沒有價值的。我們的工作並不重要,那個承認才重要,這種觀念把整個事情都倒轉過來了。

  我們的工作應該是重要的,它本身就應該是一種喜悅。我們應該工作,不是為了要被承認,而是因為我們享受成為具有創造性的,你喜愛工作是因為它本身的緣故。你愛你的工作,所以你才做它。

  不必要求別人的承認,如果承認來臨,你就接受它,如果它沒有來臨,那麼你就不要去想它,你的滿足應該是在工作本身。

  ※    ※    ※

  如果每一個人都學會了這個簡單的藝術--喜愛他的工作,不論它是什麼,你都去享受它,而不要要求任何承認,那麼我們一定會有一個更美好、更喜樂的社會,否則世界已經使你陷入一個痛苦的模式。你之所以認為你所做的事很好,並不是因為你喜愛它,或是因為你將它做得很好,而是因為世界承認它、獎賞它、給你金牌或給你諾貝爾獎。

  他們已經帶走了整個創造的內在價值,因而摧毀了成千上億的人,因為你無法給成千上億的人諾貝爾獎,而你卻在每一個人裡面創造出被承認的慾望,所以沒有一個人能夠很平和、很寧靜地工作,沒有一個人能夠享受任何他正在做的。

  人生是由一些小事情所組成的,對於那些小事情並沒有獎賞,也沒有政府所給的頭銜,也沒有大學所給的榮譽學位。

  任何具有他個人自己感覺的人都會根據他自己的愛來生活,根據他自己的工作來生活,而根本不會去介意別人怎麼想。

  ※    ※    ※

  快樂並不在於你完成了某件事,快樂在於你欲求它,你用你全部的強度在欲求它,所以當你在做它的時候,你就忘掉了其他每一件事,你就忘掉了整個世界,它變成你整個人的焦點。

  這樣做就會有你的喜樂和你的報酬--那個喜樂和報酬不在於完成,也不在於什麼東西要永恆。在這個存在改變的流動裡,我們必須在每一個片刻都找到它自己的報酬,不論我們在做什麼,我們都必須全力以赴,而不是只用一半的心,我們必須毫無保留,將整個人的存在都投入那個行為。

  那就是我們的喜樂之所在。

  ※    ※    ※

  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每一個人都具有某種個體性,這是一項事實。我們必須放棄人們應該如何的概念,而代之以另外一種哲學,不管人們如何,他們都是很美的,沒有所謂 「應該」這個問題,因為我們算老幾,能夠強加任何「應該」在任何人身上?如果存在能夠按照你本然的樣子來接受你,那麼我算什麼而能夠不接受你?

  所以只要改變一下你的態度,一旦它進入你的心裡,它就變成一件很簡單的事: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每一個人就像他現在一樣,而他應該就像他現在一樣,他不需要成為其他某一個人就能夠被接受,他已經被接受了,這就是我所說的尊敬個體性,按照人們本然的樣子來尊敬他們。

  如果我們能夠按照人們本然的樣子來接受他們,那麼整個世界將會成為一個非常具有愛心而且令人歡欣鼓舞的地方。

  ※    ※    ※

  一個來自愛、來自聰明才智和來自慷慨的共產主義將會是真實的,而一個透過強制而來的共產主義是不真實的。

  世界上沒有一個人--不管他是多麼窮--會沒有東西可以貢獻。

  ※    ※    ※

  為什麼不創造出一個金錢不會產生出階級,而只是給每一個人更多機會的生活?

  ※    ※    ※

  那些獨裁主義者就是那些遭受自卑情結之苦的人。

  為了隱藏他們的自卑感,他們硬把他們的優越感加上去,他們想要證明他們是某號人物,他們的話是真理,他們的話是法律,然而在內心深處,他們是非常自卑的人。

  ※    ※    ※

  在自然界裡,每一樣東西都有一個機會、一個空間,沒有一個人是老闆,沒有一個人是主人,也沒有一個人是僕人。

  自然幾乎是以一個有機的整體在運作,在那個有機的整體裡,個體性沒有喪失,但是在它裡面,自我沒有機會發展,因此樹木沒有自我,鳥類沒有自我,各種動物也都沒有自我。

  只有人有這個問題。

  ※    ※    ※

  如果一個人覺得他跟真理在一起,他可以單獨站出來反對整個世界,這是人的特權,只有人有這個特權。

  如果你覺得這是引導到自由的方式,那麼你就必須接受任何責任,那麼所有那些責任對你而言都不會是一個重擔。它們都會使你變得更成熟、更歸於中心、更根植於存在,更能夠成為一個很美的個人。

  ※    ※    ※

  在你的手中只有一個片刻--真實的片刻。你無法再得到這個片刻,要不然就是你去經驗它,要不然就是你離開它而沒有經驗到。

  ※    ※    ※

  每一個小孩都瞭解,他跟他的父母以不同的看法來看這個世界,就看法而言,這一點是絕對可以確定的。

  他的價值觀是絕對不同的,他可以在海灘上搜集貝殼,而父母會說:「將它們丟掉,你為什麼要浪費你的時間?」但是對他們而言,那些貝殼非常漂亮。

  他可以看出那個差別,他可以看出他們的價值觀是非常不同的。父母們在追逐金錢,而他想要採集蝴蝶,他無法瞭解為什麼他們對金錢那麼有興趣:「你們要那麼多錢幹什麼?」

  而他的父母無法瞭解,他要那些蝴蝶或那些花幹什麼?

  每一個小孩都會瞭解到他們跟他們之間有差別。唯一的問題在於:他害怕去主張說他是對的。

  就他本身而言,他應該有他自己的自由,但是那需要一點勇氣,小孩子是有這個勇氣,但是整個社會的運作方式是:

  即使在小孩裡面,像勇氣這麼美的品質也會遭到譴責。

  如果父母親真的愛小孩,他們將會幫助他們成為勇敢的,即使那個勇氣是要用來反對他們。他們將會幫助小孩有勇氣反對老師、反對社會、以及反對任何要摧毀他們個體性的人。

  ※    ※    ※

  記住,永遠不要妥協,妥協完全違反我的整個看法。

  你看到一些人,他們的生活是痛苦的,因為他們在每一個點上都妥協,他們無法原諒他們自己,因為他們妥協了。他們知道他們應該勇敢一點,但是他們被證明是懦夫。在他們自己的眼裡,他們已經墮落了,他們喪失了他們的自我尊敬,這就是妥協所造成的。

  一個人為什麼要妥協?我們有什麼好損失的嗎?在這個小小的生命裡,我們要盡可能全然地去生活,不要害怕走到極端,你不可能比全然更多,那是最終的底線。不要妥協。你的整個頭腦將會傾向於妥協,因為我們就是這樣被帶大的,我們就是這樣被制約的。

  「妥協」是我們的語言裡面最醜陋的字眼,它意味著:

  「你給一半,我給一半;我解決一半,你解決一半。」為什麼要這樣呢?當你能夠擁有全部,當你能夠吃了蛋糕而且又擁有它,你為什麼要妥協呢?

  只要一點點勇氣,只要勇敢一點--只是在剛開始的時候。一旦你經驗到了不妥協的美,以及它所帶來的尊嚴,還有那個完整性和個體性,你將會首度感覺到你有了根,你將會首度感覺到你是由你自己的中心來生活。

  ※    ※    ※

  痛苦的人很容易被奴設,但是快活的人、喜樂的人無法被奴役。

  ※    ※    ※

  性是生命的開始,而死亡是同一個生命的結束,所以它們是同一個能量的兩端,它們不可能沒有連接。

  或許性就是分期付款的死亡,而死亡是性的大批發。

  但是很確定地,它是同一個能量的兩個不同的角落運作。

  ※    ※    ※

  為什麼不創造出一個性不會成為痛苦經驗、不會成為嫉妒、不會成為失敗的人生;為什麼不創造出一個性只是樂趣--沒有比其他遊戲來得多,而只是一個生物遊戲--的人生。

  你打網球;那並不意味著你一生都必須跟同一個伴侶打網球。

  生命應該豐富一點,只需要一點瞭解,那麼愛就不會成為一個難題,性就不會成為禁忌。

  ※    ※    ※

  頭腦只不過是過去記憶的搜集,而從那些記憶去想像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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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2-8 16:58:50 | 只看該作者
第四節

 ※    ※    ※

  使用人生的每一個機會來培養你的聰明才智和你的意識。平常我們所做的就是使用每一個機會來為我們創造出地獄,這樣做只有你在受苦,而因為你的受苦,你也使別人受苦。

  當很多人生活在一起,如果他們都互相為別人創造出痛苦,那麼那個痛苦就會繼續相乘,整個世界就是因為這樣而變成地獄。

  只要基本的事情被瞭解,它就能夠立刻改變。如果沒有聰明才智,就沒有天堂。

  ※    ※    ※

  根據我的看法,父母的功能並不是要幫小孩成長,他們沒有你也能夠成長。

  你的功能是去支持、去滋養、去幫助那個已經在成長的。

  不要給予方向,不要給予理想,不要告訴他們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讓他們藉著他們自己的經驗來找出它。

  ※    ※    ※

  認為小孩是你的佔有物這整個觀念是錯誤的。他們透過你被生下來,但是他們並不屬於你。你有過去,而他們只有未來。

  他們將不會按照你的意思去生活。按照你的意思去生活幾乎等於不生活。他們必須按照他們自己的意思去生活,他們必須在自由當中、在責任當中、在危險當中、在挑戰當中生活。

  ※    ※    ※

  一旦你瞭解你的小孩不屬於你,一旦你瞭解他們屬於存在,而你只不過是一個通道,那麼你必須感謝存在說它選擇了你作為一些漂亮小孩的通道,但是你不要去干涉他們的成長,不要去干涉他們的潛力,你不要硬把你自己的潛力強加在他們之上。

  他們將不會跟你生活在同一個時代,他們將不會面臨同樣的問題,他們將成為另外一個世界的一部分,所以,不要以這個世界、這個社會、這個時代的情況來準備他們,因為這樣的話,你將會為他們創造出一些困難,他們將會發現他們並不適合,他們將會發現他們資格不符。

  ※    ※    ※

  殘酷是一種誤解,它之所以在我們裡面產生是因為我們害怕死亡。我們不想死,所以在其他每一個人殺死你之前,你就想要先殺死他,因為最佳的防衛就是攻擊,而你不知道誰會攻擊你。

  在動物世界裡、以及在人類的世界裡,有一個很激烈的競爭,所以人們只是一味地攻擊,而不去管他們是在攻擊誰,或者他是否真的想要攻擊他們。但是沒有一個方法可以找出要攻擊誰,所以最好不要冒險。

  當你攻擊某一個人,你的心慢慢地、慢慢地變得越來越堅硬,然後你會開始享受攻擊,這種現像在動物世界裡可以看到,因為在動物世界裡同樣會有食物和權力的競爭……

  殘忍只不過是一種想要成為第一的競爭精神。如果它意味著暴力,那麼就讓它成為暴力,但是一個人必須成為第一的。動物世界有這樣的情形,人的世界也有這樣的情形。但是為什麼要衝向第一呢?

  它存在性的原因就是死亡。

  ※    ※    ※

  唯有當你知道沒有死亡,殘酷才能夠消失,這就是我所找到的殘酷的線索。當你在你裡面經驗到某種不朽的東西,那麼所有的殘酷都會消失,那麼它就沒有關係了,你不需要用跑的,你可以讓別人走在你前面,因為那個可憐的傢伙不知道世界是無限的,生命是無限的。

  不會失去任何東西,如果它今天不發生,那麼明天或許會發生,如果你能夠瞭解,你不可能會錯過任何東西。

  ※    ※    ※

  事實上,在鬥爭以及相互殘酷和暴烈當中,你或許會錯過很多東西,因為這整個過程將會使你變得堅硬,將會使你的心變成一顆石頭。如果你的心變成一顆石頭,那麼它將會錯過一切偉大的東西、一切美好的東西、以及一切喜樂的東西。

  這種道理很難解釋給動物知道,但是真正的問題在於,我們甚至很難解釋給人類知道說透過競爭、透過暴烈的野心和透過處處爭取第一,你們是在創造一個瘋狂的世界,而在這個世界裡,沒有人能夠得到任何享受,且每一個人的生活都會變得很貧乏。

  唯一能夠使人們瞭解的方法就是幫助他們去感覺他們不朽的自己,當他們能夠感覺到他們不朽的自己,所有的殘酷就都會消失。就是因為人生短暫,所以才會有這個麻煩。如果過去和未來兩端都是無限的,那麼就不需要急急忙忙,甚至不需要去競爭。生命那麼豐富、那麼充滿,你不可能竭盡它。

  ※    ※    ※

  對那些只想到生命、生活和愛的人來講,過去和未來都非常美,因為他們所看到的過去和未來都是無限的。他們可以裝飾他們的過去,使它變得盡可能漂亮,雖然他們從來沒有活過它,當它曾經一度出現的時候,他們並不在場,這些都只是影子、只是映像。他們一直在趕路,當他們在趕路的時候,他們看到了幾樣東西,然後他們就認為他們已經經驗過了。

  在過去,只有死亡是真實的存在,而不是生命。

  在未來也是一樣,只有死亡是真實的存在,而不是生命。

  那些過去錯過生活的人,為了要替代那個空隙,他們會自動夢想未來,他們的未來只不過是來自過去的一個投射。任何他們在過去所錯過的,他們都把希望寄托在未來,在這兩個不存在之間的是很短的存在片刻,那個才是生命。

  ※    ※    ※

  時間被認為是由三個時態所組成的--過去、現在和未來--這是錯誤的,時間只是由過去和未來所組成。

  生命才是由現在所組成的。

  所以對那些想要生活的人而言,除了生活在當下這個片刻之外,沒有其他方法。

  只有「現在」是存在性的。

  過去只不過是記憶的收集,而未來只不過是你的想像、你的夢。真實的存在是此時此地。

  ※    ※    ※

  「現在」跟時間無關,如果你只是在此時此地,那麼就沒有時間。有廣大的寧靜和靜止,沒有移動,沒有一樣東西在經過,每一樣東西都來到一個突然的停止。

  「現在」給你一個深深地潛入生命水中,或是高高地飛進天空的機會。

  但是在兩邊都有危險--「過去」和「未來」是人類語言裡面最危險的兩個字。生活在過去和未來之間的現在幾乎就好像走在一條繩索上,在它的兩邊都有危險。

  但是一旦你嘗到了「現在」這個片刻的甜蜜,你就不會去顧慮那些危險;一旦你跟生命保持在同一個步調,其他的就無關緊要了。

  對我而言,生命就是一切。

  ※    ※    ※

  對於那些想要真正去生活--不是去想,而是去愛;不是去想,而是去存在;不是將它哲學化--的人而言,他們除了啜飲現在這個片刻的生命汁液之外別無選擇。要完全將當下這個片刻的生命汁液擠盡,因為它一去就不復返了,它一旦走掉就永遠走掉了。

  ※    ※    ※

  生命分散在七十年或八十年裡面,而死亡只發生在一個片刻裡,它是那麼地濃縮,如果你有正確地過你的生活,你將能夠進入死亡的奧秘,而死亡的奧秘就是:它只是一個外表的覆蓋,裡面是你的不朽,是你永恆的生命。

  ※    ※    ※

  我不去想太多關於未來的事,因為未來是由現在所產生出來的。如果我們能夠照顧現在,那麼我們就是照顧了未來。

  未來不會無端地來,它將會從這個片刻產生出來,下一個片刻將會從這個片刻產生出來。

  如果這個片刻很美、很寧靜、很喜樂,那麼下一個片刻一定會更寧靜、更喜樂。

  ※    ※    ※

  人不需要超越自然。我要告訴你們,人需要去「實現」自然,這是其他動物做不到的,這就是人和動物之間的差別。

  你生下來是一個自然的人,你無法超越你自己,超越你自己就好像藉著抬高你的腳把你自己拉上去一樣。你或許可以跳高一點,但是遲早你將會掉回地面,或許還會弄得骨折。

  你不能夠飛。

  人們就是一直這樣在做,人們一直在試著將他們自己舉升到自然之上,那就是意味著要超越他們自己,但是他們跟自然是分不開的。人具有能力、聰明才智和自由去探尋,如果你很完全地探尋了自然,那麼你就回到家了。

  自然就是你的家。

  ※    ※    ※

  這是生命基本的法則之一:任何較高的東西都非常脆弱;

  樹木的根非常強壯,但是花則不然。花非常脆弱,只要吹來一陣強風,它就會被摧毀。

  人類的意識也是如此,恨非常強,但是愛則不然。愛就好像一朵花,它能夠很容易被任何石頭壓碎,被任何動物摧毀。

  生命更高的價值必須受到保護。

  較低的價值本身就已經具有某種保護。

  石頭不需要被保護,但是在它旁邊灌木叢裡的玫瑰花就必須受到保護。石頭是死的,它不可能變得更死,所以它不需要被保護。

  但是玫瑰花那麼活生生、那麼美、那麼多采多姿、那麼吸引人,那就是它的危險,那也是它的力量,但是它卻招來危險,或許有人會將它摘走。沒有人會帶走石頭,但是花可能被摘走。

  ※    ※    ※

  對我而言,嚴肅是一種病,而幽默感使你更富有人性、更謙虛。根據我的看法,幽默是宗教性最重要的部分之一。

  ※    ※    ※

  愛必須被發展到最高峰,但是那需要某種訓練。人們也使用訓練,但不是要去培養愛。我教導一些訓練使你們的愛變正確,好讓你們的愛不只是一件生物上的事,從來沒有達到你們的心理世界。

  愛甚至具有達到你們靈性世界的潛力,在最高的頂峰,它將會達到你們的靈性世界。

  ※    ※    ※

  性高潮並不是繁殖所必需的,它是打開一個更高的意識進化之窗的東西。

  性高潮的經驗一直都是非性的,即使你是透過性而達到它,它本身也不具有性的成分。

  那給予我們一個洞見:或許有可能透過非性的方法而達到它,因為它本身是非性的,所以性不必然是唯的方式。

  那個第一次達到這個經驗的人,一定曾經下結論說可能有其他方式可以達到性高潮,因為性不必然是它裡面的一部分。在它裡面沒有留下任何性的色彩和印象。

  他一定有注意到它是如何發生的,然後事情變得很清楚:

  在性高潮發生的那個片刻,時間停止了,你忘掉了時間。你的頭腦停止了,你已經不再思考。有一個很深的寧靜和一個很清醒的覺知。

  很自然地,任何經歷過這個經驗的觀察者都會想:「如果這些事情--覺知、無思想、無時間--能夠不必透過性來運作的話,那麼你就可以繞過性而達到性高潮。 」我的瞭解是:

  人類一定是經由這樣而第一次發現靜心的。

  ※    ※    ※

  自由只不過是使你對你現在的每一樣東西,以及對你將來要成為的,完全負責任的。

  ※    ※    ※

  有一些人變得很生氣,這些人就是國家和社會的革命份子,但是他們所有的革命都失敗了,因為任何來自憤怒的就是來自無知,而它將無法創造出真正的改變。

  ※    ※    ※

  出自憤怒的話,要改變得比較好是不可能的。

  我要你們記住一件事:悲傷只是憤怒倒轉過來,它們並沒有什麼不同,它是壓抑的憤怒。如果你去分析它,那麼你就會瞭解那個事實,非傷可以很容易就轉變成憤怒,憤怒也可以以同樣的方式轉變成悲傷。它們並不是兩件事……或許是同一個錢幣的兩面。

  ※    ※    ※

  整個世界都是悲傷的,它處於悲慘之中,人們的內心都有很大的痛苦,但是你不需要對它感到悲傷,理由很簡單,因為如果你變得悲傷,你就加入了他們而創造出更多的悲傷,但那是於事無補的。

  它就好像人們在生病,當你看了他們的病之後,你也跟著生病。你的生病將不會使他們變得更健康,它只是創造出更多的生病。去體諒他們的生病意味著去找出他們生病的原因,找出是什麼原因使他們產生痛苦和不幸,然後幫助他們去除那些原因。

  你必須盡可能保持快樂,因為你的快樂將會幫助他們--而不是你的悲傷。你必須高高興興,而讓他們知道,在這個悲傷的世界裡也可能成為高高興興的……

  ※    ※    ※

  憤怒永遠都是弱者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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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2-8 16:59:21 | 只看該作者
第五節

 ※    ※    ※

  災難的時刻會讓你按照真相本然的樣子來覺知它。夢是很脆弱的,每一個人都處於危險之中,只是在平常的時候,你是熟睡的,你沒有看到它,你一直在做夢,你一直在夢想一些未來美好的事物。當危險迫近的時候,你就突然覺知到說或許沒有未來、沒有明天,這個片刻是你唯一擁有的片刻。災難的時刻是非常具有啟發性的,它們並沒有將其他任何新的東西帶進這個世界,它們只是使你覺知到世界本然的樣子,它們喚醒你。如果你不瞭解這一點,你可能會發瘋;如果你瞭解這一點,你就可以變清醒。

  煩惱是沒有用的,因為它只會讓你錯過這個片刻,它對任何人都不會有所幫助。

  所以超越危險的秘密就是:開始更完全地去生活、更全然地去生活、帶著更多的警覺,好讓你能夠在你自己裡面找到死亡所碰觸不到的東西。

  那是唯一的庇護、唯一的保障、唯一的安全。

  所以問題只是在於如何使用每一樣東西。不論它是什麼,你都要正確地使用它。

  災難很大,危險很大,但是機會也很大。

  ※    ※    ※

  沒有一個幻象能夠抵擋真實的存在,真實的存在遲早會將幻象壓碎。

  ※    ※    ※

  父親或母親的功能是很偉大的,因為他們將一個新的客人帶進這個世界,這個新的客人什麼都不知道,但是他在他裡面帶著一些潛力。除非他的潛力能夠成長,否則他將會保持不快樂;沒有父母會認為他們的小孩會保持不快樂。

  他們想要小孩快樂,但是他們的想法卻是錯誤的,他們想說如果他們的小孩能夠成為醫生、工程師、或科學家,那麼他們就會快樂。他們不懂。

  唯有當他們的小孩變成他們應該變成的,他們才能夠快樂。他們只能夠變成他們在自己裡面所攜帶著的種子。

  ※    ※    ※

  判斷是醜陋的,它會傷人。你一方面繼續傷害他們,使他們受傷,而在另一方面,你卻想要得到他們的愛和尊敬,那是不可能的。

  愛他們、尊敬他們,或許你的愛和尊敬可以幫助他們改變很多他們的弱點,以及很多他們的失敗,因為愛將會給予他們新的能量、新的意義、新的力量。

  愛將會給予他們新的根,使他們能夠站起來抵擋強風、烈日和豪雨。

  ※    ※    ※

  每當面臨選擇的時候,我們不可以選擇頭腦來反對心。心是你跟存在的關係,而頭腦是你跟社會的關係。

  ※    ※    ※

  要成為快樂的,要很開心,享受那個事實說你並沒有處於痛苦的情況下,當我這樣說的時候,我是有一個目的的。

  那個目的就是你必須成為那些已經完全忘掉生命也能夠歡欣鼓舞的人的榜樣,儘管有那麼多黑暗,你也能夠對那些黑暗釋懷,你也能夠歡舞,黑暗不能夠阻止你的歡舞,它沒有力量阻止。

  對我而言,這才是真正的服務。

  ※    ※    ※

  如果你是悲傷的,那麼你是錯的;如果你是快樂的,那麼你就對了。

  ※    ※    ※

  頭腦必須被訓練成心的僕人;邏輯應該被用來服務愛。

  然後生命就能夠變成對光的慶祝。

  ※    ※    ※

  有一句古代的諺語說:「就好像上面一樣,所以下面。」或者反之亦然。這句話包含了神秘主義最基本的真理之一,它意味著沒有上,也沒有下,存在是一體的。

  劃分是由頭腦所創造出來的。

  存在是不可分的。

  分隔是我們的投射,由於我們太過於跟分隔認同,所以我們就失去了跟整體的連繫。

  我們的頭腦只不過是朝向廣大宇宙的一個小窗子,當我們一直透過窗戶來看,那個窗戶的框就框住了外在的天空。雖然天空是沒有框的,但是對你的知覺來講,那個窗戶的框就變成了存在的框。

  ※    ※    ※

  有時候它就好像一些戴眼鏡的人,他們把眼鏡架在鼻子上,但是卻在找眼鏡,他們甚至已經忘記說他們沒有眼鏡不能夠看,所以如果他們在看,他們一定是已經戴上了眼鏡。

  如果你已經使用眼鏡使用了好幾年,它會慢慢變成你的一部分,它會變成你的眼睛,你就不會去想說它跟你是分開的,但是每一副眼鏡都會將它自己的顏色加在它所看到的東西上面。你是眼鏡背後的 「看者」,眼鏡無法自己看,外面的東西並沒有眼鏡所加上去的顏色,但是你已經變得跟眼鏡非常認同……

  同樣地,人的頭腦也只不過是一個工具,眼鏡是在頭顱外面,而頭腦是在頭盧裡面,所以你無法將它每天摘下來。由於你在裡面跟它非常接近,所以那個接近就變成了認同。

  因此任何頭腦所看到的就被認為是真相。頭腦無法看到真相,頭腦只能夠看到它自己的偏見,它只能夠看到它自己的投射被顯示在世界的銀幕上。

  ※    ※    ※

  在世界上,相對於真理最大的敵人就是博學多聞的人,而最偉大的朋友就是一個知道他自己不知道的人。

  ※    ※    ※

  我們已經被告知、被教導、被制約成即使像愛這樣的東西也必須成為一件頭腦的事。

  愛基本上是屬於心的,但是我們的整個社會都試圖要繞過心,因為心是不合邏輯的,心是沒有理性的,而我們的頭腦已經透過教育而被訓練成說任何不合邏輯的東西都是錯的,任何非理性的東西都是錯的,只有合乎邏輯的東西才是對的。

  在我們的教育課程裡,心沒有地位,我們的教育是屬於頭腦的,心已經幾乎從我們的存在被移開、被消音。從來沒有人給它一個成長的機會,使它能夠由潛力變成實際。我們總是由頭腦在控制。

  就金錢而言,頭腦是好的;就戰爭而言,頭腦是好的;就野心而言,頭腦是好的;但是就愛而言,頭腦是完全沒有用的。金錢、戰爭、慾望、野心--你無法將愛跟這些東西放在同一個範疇。

  愛在你的存在裡有一個分開的泉源,在那個泉源裡沒有對立。

  ※    ※    ※

  一個真正的教育,將不只是教給你頭腦,因為頭腦只能夠給你一個好的生計,而不是好的生活。心無法給你一個好的生計,但它能夠給你一個好的生活,沒有理由要在這兩者之中只選擇一個。在該使用頭腦的時候就要使用頭腦,在該使用心的時候就要使用心。

  ※    ※    ※

  宗教、政客、生意人、戰士,他們都希望頭腦受到訓練,而心可能會成為一個打擾,它會成為一個打擾。

  如果你是一個軍人,而如果你有一顆心,那麼你就無法殺敵。你一拿起槍要殺人,你的心就會說:「就好像你有一個太太在等你--你的小孩、你的老母和老爹 --這個可憐人的太太也一定在等他;他的小孩、他的老母和老爹也一定在等待他的兒子回家。」

  他並沒有對你怎麼樣,而你卻要將他殺死,為了什麼呢?

  為了要從軍事學院得到一個獎賞嗎?為了要得到陞遷嗎?

  ※    ※    ※

  如果你想要社會變成一個理想的社會,變成一個天堂,那似乎是不可能的,因為有那麼多的衝突,而似乎沒有辦法來調和這些衝突。

  一個和諧的人類社會是可能的,它應該是可能的,因為那將是每一個人成長的最佳機會,那將是每一個人成為他自己的最佳機會,每一個人都能夠得到最豐富的可能性。

  所以就目前的情況而言,社會似乎非常愚蠢。

  那些烏托邦主義者並不是夢想家,然而你們所謂的實際主義者卻譴責那些烏托邦主義者,認為他們是愚蠢的,然而他們兩者都同意一點--社會必須被改造。

  他們都關心社會,那就是他們失敗的原因。

  依我看來,烏托邦並不是某種不會發生的事,烏托邦是可能的,但是我們必須找出原因,而不是只看癥狀。

  而那個原因在於個人,不在於社會。

  ※    ※    ※

  人已經忘記了真正的他是誰,他幾乎已經用了一個關於他自己的特定概念來自我催眠,他終身都攜帶著那個概念,而自己卻不知道說那不是他,而是他的影子。你無法滿足你的影子。

  ※    ※    ※

  不需要任何戰爭,不需要任何打仗,不需要恨。生命非常短暫,而愛非常寶貴,你能夠用愛、用和諧、用喜悅來填滿你的生命,你能夠使你的生命本身變成一首詩--如果你錯過了,只有你必須負責任,其他沒有人會替你負這個責任。

  那只是一個瞭解的問題;需要一個簡單的洞見,使你自己不被那些黑暗的力量、負面的力量和破壞的力量往下拉。

  只需要一些警覺,使你自己獻身於創造性、愛和敏感性,使這個短短的人生變成一系列的歌唱,好讓你能夠在你的生命中歡舞,而你的死亡將會成為你歡舞的高潮;好讓你能夠盡情地生活,而且能夠盡情去死,沒有抱怨,只有感激,只有對存在的感謝。

  ※    ※    ※

  每一個人都想要被愛,那是一個錯誤的開始。

  它之所以開始是因為小孩不能夠愛,他不能夠說什麼,他不能夠做什麼,他不能夠給予任何東西,他只能夠獲得。

  小孩子所經驗到的愛是獲得的愛--從母親獲得、從父親獲得、從兄弟姊妹獲得、從客人和陌生人獲得,它一直都是獲得。所以那個最初的經驗深深留在他的潛意識裡,認為他必須得到愛。

  但是如此一來,問題就產生了,因為每一個人都曾經是一個小孩子,而每一個人都同樣想得到愛,沒有一個人以任何其他的方式被生下來,因此所有的人都在要求:「給我們愛。 」但是沒有人給予,因為別人也是以同樣的方式被帶大的。

  所以一個人必須很警覺、很覺知:這個初生的偶發狀態不應該經常停留在你的頭腦裡,與其要求說:「給我愛。」倒不如開始給予愛,忘掉獲得,而只是給予;我向你保證,你將會得到更多。

  ※    ※    ※

  進化是透過兩極來運作的,就好像你無法用一隻腳走路,你需要用兩隻腳走路,存在需要相反的兩極--男人和女人、生和死、愛和恨--來創造出衝力,否則就會顯得太靜了。

  在一方面,相反的東西會吸引你,而在另外一方面,它會使你覺得依賴。沒有人想要成為依賴的,因此愛人之間就會有一個經常性的爭鬥,他們互相都試圖要支配對方。

  名義上是愛,但是那個遊戲是政治。

  男人的努力就是要去支配女人,把她貶到一個較低的地位,而不是讓她成長,所以她的成長一直都停頓。

  女人從男人的奴役當中解放出來也是男人可以經驗到的一種自由。

  所以我說女性解放運動不只是女性的解放,它也是男性的解放,兩者都會被解放。

  奴役的方式將他們兩個人綁在一起,因此就有持續的爭鬥。女人找到她自己的策略來擾亂丈夫、來嘮叨他、來洩他的氣,而男人也有他自己的策略。在這兩個戰鬥營之間,我們一直希望愛會發生。已經過了很多世紀了,但是愛尚未發生,它只是偶爾發生。

  這就是一般愛的情況,只有愛的名義,而沒有愛的實質。

  ※    ※    ※

  如果你問我愛的看法……它已經不再是一個正反兩面交互運作進行或是對立的問題。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而且是互補的。只有男人是一半,只有女人也是一半,只有當兩個人在一起,處於一種很深的統一的感覺當中,他們才首度感到完整、感到完美。

  ※    ※    ※

  好幾千年來,男人對女人所做的事實在非常荒唐,她無法想像她自己跟男人平等,她已經受到很深的制約,即使你告訴她,她跟男人平等,她也不會相信。它幾乎已經變成她的頭腦,那個制約已經變成她的頭腦,她認為她在每一方面都比較不足,不管是體力或智力。

  將女人貶成這種狀態的男人也無法愛她,因為愛只能夠存在於平等和友誼之中。

  ※    ※    ※

  如果你能夠沒有嫉妒地愛,如果你能夠愛而不要有執著,如果你能夠愛一個人愛到他的快樂就是你的快樂--即使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而他是快樂的,它也會使你快樂,因為你是那麼地愛他,他的快樂就是你的快樂。因為他快樂,所以你就覺得快樂。你將會感激那個使你的愛人快樂的女人,你將不會嫉妒,那麼,那個愛就變得很純。

  這種愛不會產生任何枷鎖,這種愛只是將你的心對所有的風以及對整個天空敞開。

  ※    ※    ※

  嫉妒是非常複雜的,它包含了很多因素。懦弱是其中之一,自我主義的態度也是其中之一,獨佔的慾望--不是一種愛的經驗,而只是佔有;競爭的傾向;一個根深蒂固的害怕,害怕比別人低劣等等都是。

  有太多的因素跟嫉妒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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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2-8 16:59:46 | 只看該作者
第六節

 ※    ※    ※

  一個真正的人應該具有冒險的基本精神。

  當你看到事情已經固定下來,你就再度攪亂它們。

  ※    ※    ※

  你是一個群眾、一個大眾。只要你更仔細地看、更深入地看,你就會發覺在你裡面有很多人,而他們有時候都會假裝是你。當你在生氣的時候,有某一種特定的人格會佔據你,而假裝這就是你。當你處於愛的情況下,那麼另外一種人格就會佔據你,而假裝這就是你。

  它不僅對你而言是混亂的,它對跟你接觸的每一個人而言也都是混亂的,他們看不出來,因為他們本身也是一個群眾。

  在每一個關係當中,並非只是兩個人結婚,而是有兩個群眾結婚。這將會是一個持續的大戰爭,很少說你裡面的愛人在當差。而另外一個人裡面的愛人也剛好在當差。除了這種很少發生的情況之外,你們一直都在錯過。當你具有愛心的時候,對方是悲傷的、生氣的、或是擔心的,而當他處於愛的狀態下,你並沒有同樣的心情。很難去駕馭這些人格,它們都各自為政。

  在你裡面有一種循環,如果你繼續注意看--不要干涉這些人格,因為那將會產生更多的一團糟、更多的混亂。只要注意看,因為當你注意看所有這些人格,你將會覺知到也有一個觀看者,那個觀看者並不是一個人格,這些人格在那個觀看者面前走來走去。

  它並不是另外一個人格,因為一個人格無法注意看另外的人格,這是非常有趣的一件事,也是非常基本的一件事--

  一個人格無法觀看另外一個人格,因為那些人格沒有任何靈魂。

  它就好像你的衣服,你可以繼續換你的衣服,但是你的衣服無法知道說它們被換了,它們無法知道說現在另一件衣服已經被使用了。你不是衣服,所以你可以更換它們。你不是一個人格,所以你可以覺知到這些無數的人格。

  但這同時非常清楚地突顯出一個要點:有一樣東西繼續在觀看你周圍的這整個人格遊戲。

  而這就是你。

  ※    ※    ※

  所以,要注意看這些人格,但是同時要記住,你的那個觀看就是你真實的存在,如果你能夠保持注意看你的人格,那些人格將會開始消失,它們無法繼續存活下去,它們需要認同來使它們保持活著。如果你在生氣,它需要你忘掉觀照,而變得跟那個生氣認同,如果你不跟它認同,那麼那個生氣就沒有活力,它已經是死的,它已經在垂死,它已經在消失。

  所以要保持越來越集中在你的觀照,那麼所有這些人格都將會消失。當沒有一個人格被留下來,那麼你真實的存在--那個主人--就回到家了。

  那麼你就能夠很真誠、很真實地行動,那麼任何你所做的,你都會很全然地去做,從來不會後悔,你總是處於一種歡欣鼓舞的心情。

  ※    ※    ※

  我們多數的問題--或許是大多數的問題--都是因為我們從來沒有跟它們面對面,從來沒有真正面對它們;不去注意看它們就是給它們能量,害怕它們就是給它們能量,一直試著去避開它們就是給它們能量,因為你在接受它們。你的接受就是它們的存在,如果沒有你的接受,它們就不會存在。

  你具有能量的泉源,任何發生在你生命當中的都需要你的能量。如果你將那個能量的泉源切斷,換句話說,那就是我所說的不認同。如果你不跟任何東西認同,它就會立刻變成死的,它本身沒有能量。

  觀照的另一面就是不認同。

  ※    ※    ※

  習慣是容易的,而意識是困難的,但是只有在剛開始的時候是如此。

  ※    ※    ※

  我們從來不去管愛的根,我們只是在談論花朵。我們告訴人們要成為非暴力的,要成為慈悲的,要成為具有愛心的,要將這些品質發展到你甚至能夠愛你的敵人,發展到你甚至能夠愛你的鄰人。

  我們談論花朵,但是沒有人對根有興趣。

  問題是:為什麼我們不是一個具有愛心的人?問題不在於愛這個人、愛那個人、愛你的朋友、或是愛你的敵人,問題在於我們是否具有愛心。

  你愛你自己的身體嗎?你是否曾經用愛撫的方式來接觸你自己的身體?你愛你自己嗎?

  你是錯誤的,你必須導正你自己;你是一個罪人,你必須變成一個聖人,當你具有這樣的想法,你怎麼能夠愛你自己?你甚至無法接受你自己,這些就是根!

  塑膠花是永恆的,塑膠愛也是永恆的,而真實的花是不永恆的,它每一個片刻都在改變,今天它在那裡,在風中歡舞,在陽光下歡舞,在雨中歡舞,但是明天你將找不到它,它的消失跟它的出現一樣神秘。

  真實的愛就好像一朵真實的花。

  ※    ※    ※

  心對過去和對未來一無所知,它只知道現在,心沒有時間觀念。

  ※    ※    ※

  要瞭解「過去」和「未來」兩者都是不存在的。一切你所有的就是一個非常小的片刻:當下這個片刻。你甚至連另外一個片刻都沒有,在你的手中一直都只有一個片刻;它是那麼地小,那麼地短暫,如果你去想過去或未來,你就會錯過它,而那個片刻是唯一的生命和唯一真實的存在。

  ※    ※    ※

  政治是一種疾病,它應該剛好像這樣來被處理。它比癌症更危險,如果它需要動手術,就必須動手術。政治基本上是醜陋的,它一定是如此,因為有千千萬萬人在渴望一個職位、在嚮往一個位子。所以很自然地,他們將會爭鬥,他們將會殺戮,他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我們整個頭腦的思路是那麼地錯誤,我們已經被制約成要成為具有野心的,政治就是由這種頭腦所產生出來的,不僅在一般的政治領域是如此,它甚至污染了你平常的生活。

  ※    ※    ※

  甚至連小孩都開始對母親或父親作出虛假的微笑,在那個微笑的背後沒有深度,但是他知道,每當他微笑,他就會受到獎賞,他已經學會了成為政客的第一課。他還在搖籃裡,你就已經把政治交給他了,然後在所有地方的人類關係裡都會有政治學。

  男人使女人變殘缺,那也是一種政治。女人佔人類的半數,男人沒有權利使她變得那麼殘缺,但是多少世紀以來,他一直都在使她變殘缺。

  他不允許她受教育,他甚至不允許他聽神聖的經典。在很多宗教裡,他不允許她進入廟宇裡面,或者如果他有允許她進去的話,她也是被安排在一個分開的角落。即使在神的面前,她也不能夠跟男人平起平坐。

  ※    ※    ※

  男人試圖以各種方式削掉女人的自由。這是一種政治,而不是愛。你愛一個女人,但是你不給她自由;害怕給予自由,這算那門子的愛?你像一隻鸚鵡一樣地把她關在籠子裡,你可以說你愛那只鸚鵡,但是你不瞭解,事實上你是在扼殺那只鸚鵡。

  你從那只鸚鵡帶走了它的整個天空,而你只給它一個籠子,那個籠子或許是用黃金打造的,但即使是一個黃金的籠子也比不上天空中鸚鵡的自由,它們可以從一棵樹飛到另一棵樹,它們可以唱它們自己的歌,不是唱你強迫它們唱的歌,而是唱它們自然要唱的歌,唱它們真正要唱的歌。

  ※    ※    ※

  在每一個國家裡,在每一個文明裡,有一半的人都被家庭政治所摧毀,但那就是政治。不論在哪裡,只要你有凌駕別人的衝動,那就是政治。

  權力永遠都是政治的,即使你那個權力只是想凌駕在小孩子之上,那也是一種政治。父母們認為他們是在愛,但是那只是他們頭腦裡的一個概念,他們真正的希望是要小孩子順從,而順從意味著什麼呢?它意味著所有的權力都掌握在父母的手中。

  如果順從是這麼偉大的一個品質,那麼父母親為什麼不順從小孩?如果順從是這麼一件具有宗教性的事,那麼父母親應該順從小孩。

  權力跟宗教無關,所有權力跟宗教的關係只是在於把政治隱藏在漂亮的文字背後。

  ※    ※    ※

  你被培養出來的野心就是你必須在世界上成為某號人物,你必須證明你不是一個平凡的人,你是不平凡的,但是這樣做是為了什麼呢?它有什麼目的呢?它只有一個目的:你要變得很有權力,使別人能夠奉承你。

  你們以各種不同的方式使整個人類趨於權勢,而這個趨勢是非常政治性的。

  ※    ※    ※

  人們喜愛自由,但是沒有人想要責任。

  然而它們是一起存在的,它們是分不開的。

  ※    ※    ※

  你為什麼要擔心別人的肯定呢?唯有當你不愛你自己的工作,那麼擔心別人的肯定才具有意義,因為如此一來,它似乎可以成為一個代替品。

  你必須工作,而你不喜歡它,但是你卻又得去做它,因為這樣做你就可以得到別人的肯定,你就可以被賞識、被接受。

  不要去考慮肯定,倒是要深入考慮你的工作。

  你喜愛它嗎?然後就會有結論。如果你不喜愛它,那麼你就改變它。

  父母親和老師們都一直堅持說你必須受到肯定,你必須被接受,這是要使人們納入控制一個非常狡猾的策略。

  要學習一件基本的事: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你喜歡做的,永遠不要要求肯定,那是一種乞求,為什麼一個人要要求別人的肯定?為什麼一個人要要求別人的接受?

  往你自己的深處看,或許你並不喜歡你正在做的,或許你害怕你走在錯誤的路上,別人的接受將會幫助你覺得你是對的,別人的肯定將會使你感覺你是走向正確的目標。

  問題在於你自己內在的感覺,它跟外在世界無關。為什麼要依靠別人呢?--所有這些事情都依靠別人,你本身已經變成具有依賴性的。

  當你能夠免於這個依賴,你才能夠成為一個個人--成為一個個人,依靠自己的力量生活在完全的自由當中,從你自己的泉源得到滋養,這樣做才能夠使你真正歸於中心、真正根植於存在,那就是你最終開花的起點。

  ※    ※    ※

  如果聰明才智保持很天真,那是可能最美的事,但是如果聰明才智違反天真,那麼它就是一種狡猾,其他沒有,它並不是聰明才智。

  當天真消失的那個片刻,聰明才智的靈魂就消失了,它就變成好像一具屍體,那麼就只能稱它為「單純的智力」,它能夠使你成為一個偉大的知識份子,但是它將無法蛻變你的生命,它將無法使你對存在的奧秘敞開。

  這些奧秘只能夠對聰明的小孩敞開,真正聰明的人一直到他人生最後的片刻仍然保持他的天真,他從來不會喪失它--看著小鳥、看著花朵、看著天空時,小孩子所產生出來的那種警奇……以同樣的方式,聰明才智也必須像小孩子一樣。

  ※    ※    ※

  這是一件奇怪的事:真理並不是民主的。不能夠用選舉來決定說什麼是真實的,如果真理用選舉來決定的話,我們將永遠無法達到真理。人們將會選那些比較舒服的,而謊言是比較舒服的,因為你不必對它們做什麼,你只要相信就好。

  真理需要很多努力,需要去發現,需要去冒險,它需要你單獨去走那一條以前從來沒有人走過的路。

  ※    ※    ※

  一個成熟的人的品質是非常奇怪的,第一,他不是一個人,他已經不再是一個「自己」。

  他有一個「在」,但他不是一個人。

  第二,他比較像是一個小孩--單純而天真。那就是為什麼我說一個成熟的人的品質非常奇怪,因為「成熟」這個字眼讓你覺得好像他是經驗老到的,他是上了年紀的,他是比較老的。

  就身體而言,他或許是老的,但是就精神上而言,他是一個年輕的小孩。他的成熟並非只是由人生得來的經驗,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就不會成為一個小孩,他就不會成為一個「在 」,他一定會成為一個經驗老到的人--知識豐富,但是不成熟。

  成熟跟你外在的人生的經驗無關,它跟你內在的旅程有關,它跟你對內在的經驗有關。

  ※    ※    ※

  一個人越深入他自己,他就越成熟。當他達到了他存在的核心,他就完全成熟,但是就在那個片刻,那個人消失了,只有一個「在」留下來;「自己」消失了,只有寧靜留下來;

  知識消失了,只有天真留下來。

  對我而言,成熟是「達成」的另外一種說法,成熟就是你已經達成了你的潛力,它已經變成實際的,種子已經走了一段很長的路,然後已經開花了。

  成熟會產生一種芬芳,它會使一個人變得很美,它會使人產生聰明才智,產生最敏銳的聰明才智,它使他成為愛本身。他的行動是愛,他的不行動也是愛;他的生命是愛,他的死亡也是愛。

  他就是一朵愛的花。

  ※    ※    ※

  現代的音樂已經喪失了它的優雅,因為它已經忘了它基本的目的,它已經忘了它的來源,它不知道它跟靜心有密切的關係。其他的藝術也是如此,它們都已經變成非靜心,它們都引導人們走向瘋狂。

  藝術家正在為他自己創造出一個危險,他也在為他的觀眾創造出危險。他或許是一個畫家,但他的畫是瘋狂的,它並沒有來自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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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2-8 17:00:18 | 只看該作者
第七節

  ※    ※    ※

  頭腦的整個功能就是繼續去劃分,而心的功能就是去找出那個連接的環,那個連接是頭腦完全不知道的。

  ※    ※    ※

  平庸的頭腦不可能發瘋

  ※    ※    ※

  寧靜和靜止的思想不會使任何人興奮,它不是你個人的問題,它是人類頭腦的問題,因為成為寧靜的、成為靜止的意味著處於一種沒有頭腦(no-mind)的狀態。

  頭腦無法靜止,它需要持續的思考和繁忙。頭腦就好像一輛自行車:如果你繼續踩它,它就一直繼續下去,你一停止踩它,它就會倒下來,頭腦是一個兩輪的交通工具,就好像自行車一樣,而我們的思考就好像經常在踩著它。

  即使有時候你稍微寧靜一點,你也會立刻開始煩惱說:

  「我為什麼那麼寧靜?」只要能夠產生煩惱或思考都可以,因為頭腦只能夠存在於一種方式之下,頭腦能夠存在於跑步當中,它一直都在追趕什麼,或是在逃避什麼,不管怎麼說,它一直都在跑動,在跑動之中的就是頭腦。

  你一停止跑動,頭腦就消失了。

  ※    ※    ※

  我們試圖以各種方式來消除陌生人的感覺,因此我們創造出各種儀式。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結婚,婚姻是什麼呢?婚姻只是一項儀式。為什麼要有這個儀式呢?因為他們想要拋棄那個陌生的感覺,所以就想辦法創造出一個橋樑。

  而那個橋樑從未被創造出來,他們只是想像說現在其中一個是先生,而另外一個是太太,但是他們仍然保持是陌生人。他們一生都會生活在一起,但他們還是保持非常陌生,因為沒有一個人能夠穿透另外一個人的單獨。

  唯有當你能夠穿透進入我的單獨,或是我能夠穿透進入你的單獨,這樣你們才不會保持是陌生人,但那是不可能的,就存在性而言,那是不可能的。我們能夠盡可能地親近,但是當我們變得越親近,我們就越會覺知到那個陌生,因為當我們越親近,我們就越能夠看清楚: 「我不知道對方,對方或許是不可知的。」

  ※    ※    ※

  每一個人都有一種防衛性的盔甲,這是有原因的。第一,小孩子完全無助地被生在一個他什麼都不知道的世界裡,很自然地,他會害怕他所面對的那些他不知道的東西。

  他還沒有忘掉那九個月的絕對保障和安全。當他在母親的子宮裡,他的未來一點都沒有問題,他完全沒有責任,也沒有煩惱。對我們而言,那些日子是九個月,但是對那個小孩而言,那是永恆。他不知道日曆,他也不知道有月、日、分、時。他在絕對的安全和保障當中過著一種永恆的生活,一點責任都沒有。

  然後,突然間他被丟進一個未知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裡,他每一樣東西都要依靠別人,很自然地,他將會感到害怕。每一個人都比他大,比他強而有力,他不能夠沒有別人的幫助而生活,他知道他是依賴的,他已經喪失了他的獨立和自由。

  在某一個時段,那個防衛性的盔甲或許是必需的;它或許是如此。但是當你成長,如果你不只是變老,而是同時也在成長,成長得更成熟,那麼你就會開始看到那個你攜帶在你身上的。

  當你密切注意看,你將會找到隱藏在它背後的恐懼。任何跟恐懼聯結在一起的東西,一個成熟的人就應該脫離它,成熟就是這樣產生出來的。只要注意看你所有的行為和信念,找出它們是基於真像、基於經驗、或是基於恐懼,任何基於恐懼的東西都必須立刻被拋棄,片刻都不要猶豫。那就是你防衛性的盔甲。

  ※    ※    ※

  別人無法帶走你心理上的防衛性盔甲,你會抗爭它。只有你能夠下一些功夫來拋棄它,那個做法就是:注意看它的每一個部分。如果它是以恐懼作為基礎,那麼就拋棄它;如果它是以理性作為基礎、以經驗作為基礎、以瞭解作為基礎,那麼它就不是你要丟棄的東西,而是你要使它成為你存在的一部分的東西。

  然而在你防衛性的盔甲裡,你將無法找到一種以經驗作為基礎的東西,它從頭到尾都是恐懼。我們繼續由恐懼來生活,因此我們繼續毒化每一個經驗。我們愛某一個人,但是是出於恐懼,它將會破壞那個關係,它將會毒化那個關係。我們追求真理,但它是來自恐懼,所以我們將不會找到它。

  不論你做什麼,你都要記住一件事:出於恐懼,你將無法成長,你只會萎縮和死亡。恐懼是在替死亡服務的。

  ※    ※    ※

  一個毫無恐懼的人具有每一樣生命想要當成禮物給你的東西。如此一來,就不會有障礙,那些禮物將會灑落在你身上,而任何你所做的,你都會有一種力量、一種確定、一種非常權威的感覺。

  ※    ※    ※

  你必須去瞭解的就是那個認同的過程,也就是一個人如何認同與他不同的東西。目前你跟頭腦認同,你認為你就是頭腦,因此而產生了恐懼。如果你跟頭腦認同,那麼很自然地,如果頭腦停止,那麼你就完了,你就不復存在了,而你不知道任何超越頭腦的東西。

  真相就是:你不是頭腦,你是某種超出頭腦的東西,因此頭腦的停止是絕對必要的,好讓你能夠首度知道,你不是頭腦--因為你仍然會存在。

  當頭腦消失的時候,你仍然會存在,不但存在,而且帶著更大的喜悅、更大的光輝、更大的光、更大的意識、更大的本性。

  ※    ※    ※

  真相是:我們是單獨的,我們是陌生人。如果我們接受我們是陌生人這個基本真理,世界將會遠比現在更好。

  跟一個陌生人墜入愛河有什麼不對?在你跟一個陌生人墜入愛河之前,那個陌生必須先被摧毀,有這個需要嗎?

  我們都是陌生人,這是「生命之美」其中的一項,沒有其他方法可以改變這個真相。有陌生人愛你是很美的,有陌生人成為你的朋友是很美的,有陌生人在世界各地是很美的,那麼整個世界都會變成一個奧秘 --它本來就是一個奧秘。

  ※    ※    ※

  這是一個為人所知的事實:你愛上一個人,但是你並沒有愛上一個真正的人,你只是愛上一個你想像中的人。當你們不在一起的時候,當你從陽台看一個人,或者當你在海邊跟那個人碰面幾分鐘,或者在電影院裡手拉著手,你就開始覺得: 「我們是天生的一對。」

  沒有人是天生的一對,你只是一直將越來越多的想像投射在那個人身上--無意識地。你在那個人的周圍創造出某種氣氛,他也在你的周圍創造出某種氣氛。每一樣東西似乎都很美,因為你使它變得很美,因為你在對它做夢,你在避免那個真相,而你們兩個人都試著以各種可能的方法不要打擾到對方的想像。

  所以那個女人就以那個男人要求她的方式來躬行,而那個男人也以那個女人要求他的方式來躬行,但是你只能夠這樣做幾分鐘,或是頂多做幾個小時。一旦你們結了婚,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生活在一起,那麼要再繼續偽裝下去就變成一個重擔。

  只是為了要滿足對方的想像,你還能夠繼續演戲演多久?

  遲早它將會變成一個重擔,然後你就會開始報復,你會開始摧毀對方在你周圍所創造出來的想像,因為你不想被它所監禁,你想要自由,你只是想要成為你自己。

  另外一個人的情況也是一樣,他也是想要自由,想要成為他自己。這是所有愛人之間和所有關係當中經常有的衝突。

  ※    ※    ※

  愛允許自由。

  愛允許說,任何對方喜歡做的,他都能夠做。任何他所感覺的,如果它能夠使他喜樂,那是他的選擇。

  如果你愛那個人,那麼你就不要干涉他私人的東西,你會讓他私人的東西不被干涉,你不會去侵擾他內在的本性存在。

  基本上,愛必須是:「我以對方本然的樣子來接受他。」愛從來不會試圖按照一個人自己的概念去改變對方,你不會試圖去修剪那個人,使他來適合你想像中的尺寸,然而,全世界到處都有這樣的事在發生……

  如果你愛,那麼就不要附加任何條件。

  如果你不愛,那麼你又是何許人,而能夠附加什麼條件?

  不管是那一個情況,都很清楚。如果你愛,那麼就沒有條件的問題,你按照他本然的樣子來愛他;如果你不愛,那麼也沒有問題,因為他對你而言並不是什麼人,所以也就沒有附加條件的問題,他可以做任何他想要做的。

  如果嫉妒消失,而愛仍然保留,那麼你的生命就具備了某種具有實質的東西,那是值得去保有的。

  ※    ※    ※

  當你在分享你的喜悅,你並不會幫任何人創造出一個監獄,你只是給予,你甚至不期望對方的感激或感謝,因為你的給予並不是想要得到任何東西,甚至連感激都不想得到。你之所以給予是因為你太充滿了,所以你必須將它給出去。

  所以如果有人感謝,你也會感謝那個人,因為他接受了你的愛,他接受了你的禮物,他幫助你卸下你的重擔,他允許你將愛的禮物灑落在他身上。

  你分享越多,給予越多,你就擁有越多,這樣它才不會使你成為一個吝嗇的人,才不會使你創造出一個新的恐懼說:

  「我或許會失去它。」事實上,當你失去越多,就會有更多新鮮的水從那個你以前從來不知道的泉源流出來。

  ※    ※    ※

  如果整個存在是一體的,如果整個存在一直都在照顧樹木、動物、山嶽、海洋--從最小的草葉到最大的星星--

  那麼它也將會照顧你。

  為什麼要佔有?佔有只是顯示出一件事:你不信任存在,你必須為你自己安排另外的保障和安全,你無法信任存在。

  不佔有基本上是對存在的信任。

  不需要去佔有,因為整體已經是我們的了。

  ※    ※    ※

  忘掉執著和愛是同一件事這個概念。它們是敵人;執著會摧毀所有的愛。

  如果你培養執著,如果你滋養執著,那麼愛就會被摧毀,如果你培養和滋養愛,那麼執著將會自動消失。

  愛和執著並不是同一件事,它們是兩個分開的實體,它們是互相敵對的。

  ※    ※    ※

  永遠都要記住這個生命的基本法測:如果你崇拜某一個人,有一天你將會對他報復。

  ※    ※    ※

  你要很有覺知,不要被任何人所控制,不管他們的意圖是多麼地良善,你必須保有你自己的獨立自主,不要聽命於那些意圖良善的人,那些一直在做好事的人,那些經常在勸告你要成為這樣、成為那樣的人。聽他們講,然後謝謝他們。

  他們不想造成任何傷害,但是事實上會有傷害發生。

  只要聽命於你自己的心。

  那是你唯一的老師。

  ※    ※    ※

  人們判斷你,而你沒有經過詳察就接受了他們的概念,你為了人們的各種判斷而受苦,而且你還將那些判斷丟在另外的人身上。這個遊戲已經失去了平衡,整個人類都在為它受苦。

  如果你想要脫離它,第一件事就是:不要判斷你自己。很謙虛地接受你的不完美、你的失敗、你的錯誤和你的脆弱。不需要偽裝,只要成為你自己,只要說:「我就是這樣--充滿恐懼。我在黑暗的夜晚不敢走進濃密的森林裡。 」這有什麼不對?這是人之常情。

  一旦你接受了你自己,你就能夠接受別人,因為你將會有一個很清楚的洞見:他們也有同樣的毛病。而你對他們的接受也能夠幫助他們接受他們自己。

  我們可以把整個過程倒轉過來:你先接受你自己,那將能夠使你有能力接受別人。而因為有人接受他們,他們也會首度學習到那個接受的美--那個接受令人感到多麼地和平--然後他們就會開始接受別人。

  如果整個人類都能夠發展到每一個人都按照他本然的樣子被接受,那麼幾乎有百份之九十的痛苦都會消失--那些痛苦是沒有基礎的--然後你們的心就會自己打開,你們的愛就會流動。

  ※    ※    ※

  真理總是單純的、赤裸的、單獨的。它是非常美的,因為真理就是生命、存在和自然的本質。

  除了人類之外,其他沒有人會說謊。玫瑰花叢不可能說謊,它一定會長出玫瑰,它不可能長出康乃馨--它不可能欺騙,它不可能成為它本然之外的東西。除了人類之外,整個存在都生活在真理裡面。

  真理就是整個存在的「宗教」--人類除外。當一個人也決定要成為存在的一部分,真理就變成了他的宗教。

  這是可能發生在任何人身上最大的革命,它是一個光輝燦爛的片刻。

  ※    ※    ※

  你並沒有按照世界本然的樣子來看它,你按照你頭腦強迫你去看的方式來看它,這種事情在世界各地到處可見。

  不同的人以不同的方式被制約;頭腦只不過是制約,它們按照它們的制約來看事物,那個制約具有某種色彩。

  我們會去區分:我們使某些人成為較優越的,而使另外某些人成為較低劣的;男人是比較強而有力的,女人是比較不強而有力的;某人是比較聰明的,而另外某人是比較不聰明的。有某些種族宣稱他們是上帝的選民,每一個宗教都宣稱他們的聖書是由神本身所寫的。所有這些一層又一層的東西造成了你的頭腦。

  除非你能夠將整個頭腦擺在一旁,而用你的意識直接地、立即地去看這個世界,否則你將永遠無法看到真理。

  在這個世界裡,最大的勇氣就是將頭腦擺在一旁。最勇敢的人就是不要有頭腦的障礙而只是按照世界本然的樣子來看它的人,那是非常不同的,那是非常美的。沒有一個人是比較低劣的,也沒有一個人是比較優越的 --沒有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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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2-8 17:00:37 | 只看該作者
第八節

  ※    ※    ※

  平常我們認為知識份子是聰明的人,那是不對的。知識份子只是生活在死的文字裡。真正的聰明才智是不會這樣做的,真正的聰明才智會拋棄文字--那是屍體--而只帶走它那活生生的脈動。

  聰明之士的方式是心的方式,因為心對文字沒有興趣,它只對包含在文字裡面的生命汁液有興趣。它不會收集容器,它只會飲用裡面的生命汁液,而將容器丟掉。

  ※    ※    ※

  對我而言,宗教之士並不是超越自然的人,而是一個完全自然的人,它已經探索了自然的所有層面,沒有留下任何未探索的部分。

  ※    ※    ※

  一個人必須過著自然的生活,而達到自然的死亡。自然的死亡是生命的頂點,是很自然地生活,沒有任何抑制、沒有任何壓抑的生命頂點--就好像動物的生活方式,就好像鳥類的生活方式,沒有任何分裂,是一種完全放開來,而讓自然流經你的生活,在你的部分沒有任何阻礙,就好像你不在,而生命本身自己在流動。

  不是你去過生活,而是生活來過你,你是次要的,然後那個頂點就會是一個自然的死亡。

  死亡將會反映出最終的頂點--你整個生命的最高潮,它以一個濃縮的形式包含了一切你所生活過的。

  所以世界上只有非常少數的人能夠自然地死,因為只有非常少數的人很自然地在生活。

  ※    ※    ※

  我們都害怕死亡,因為我們知道我們即將會死,而我們又不想死。我們想要把眼睛閉起來,我們想要生活在一種狀態:其他每一個人都會死,但是我不會死。這是每一個人正常的心理:我將不要死。

  談論死亡是一種禁忌,人們會感到害怕,因為它提醒了他們他們自己的死亡。他們還非常關心一些瑣事,但是死亡就逼近了,他們想要那些瑣事使他們一直保持忙碌。忙碌給他們一種感覺:他們將會死,但至少不是現在,而是以後。它什麼時候會發生,我們等著瞧。

  如果你完全接受生命,那麼你也同時接受死亡;死亡只不過是一種休息,你整天都在工作,到了晚上你想不想休息呢?每天的睡覺使你恢復活力,使你再度能夠發揮較好的功能,使你再度恢復工作效率。所有的疲倦都消失了,你再度變年輕。

  死亡在一個比較深的層面也是在做同樣的事,它改變了整個身體,因為現在身體已經無法只是藉著平常的睡覺來恢復活力,它已經太老化了,它需要一個更劇烈的改變,它需要一個新的身體。你生命的能量需要一個新的形式,死亡只不過是一種睡覺,好讓你能夠很容易地移入一個新的形式。

  ※    ※    ※

  一個由恐懼來生活的人,他的內在一直都在顫抖,他一直都走在發瘋的邊緣,因為生命那麼浩瀚,如果你一直在恐懼,那麼就會有非常多的恐懼。

  你可以做出一大張清單,然後你會很驚訝地發現你有那麼多恐懼,而你居然還能夠活下去!到處都有很多傳染病,有很多種疾病,很多種危險,有綁架、有恐怖份子,而我們只有這麼渺小的一個生命。到了最後會有死亡,這是無法避免的,你的整個生命將會變黑暗。

  拋棄恐懼。那個恐懼是你在孩提時代無意識的狀態下所形成的,現在你要有意識地丟棄它而變成熟,然後生命就可以成為一種光。當你繼續成長的時候,它就會繼續加深。

  ※    ※    ※

  責任並不是一種遊戲,它是最真實的生活方式之一,它同時也很危險。

  ※    ※    ※

  對我而言,不服從是一種大革命,它並不是意味著對每一個情況都絕對說不,它只是意味著決定是否要做它,去做它是否有助益,它是將責任扛在你自己的肩膀上。

  ※    ※    ※

  除非你知道你存在的真理,否則你將永遠無法感覺到生命偉大的祝福,你將無法只是因為存在這個單純的事實而洋溢著喜悅。

  如果你無法經驗真理,你將無法使你自己跟這個廣大的宇宙連接在一起--這個廣大的宇宙就是你的家。它把你生出來,它對你有一個殷切的期望,它期望你能夠成長到意識最終的高峰,因為存在只能夠透過你而變成有意識的,沒有其他方式。

  ※    ※    ※

  智力是思考,但意識必須在一個不思考的狀態下才能夠被發現,你必須變得完全寧靜,甚至連一個思想在移動都會是一個打擾。在那個寧靜當中,你就能夠發現你的本性,它跟天空一樣廣大,如果你能夠知道它,那麼你的確是知道了某種非常有價值的東西,否則你所有的知識都是垃圾。

  你的知識或許有用,或許很實用,但是它將不會幫助你蛻變你的存在,它無法帶領你到最終的實現,它無法帶領你到滿足,它無法帶領你到成道,它無法帶領你到你能夠說「我已經回到家 」的點。

  ※    ※    ※

  除非你在你裡面找到家,否則沒有其他的家

  ※    ※    ※

  給予愛是很真、很美的經驗,因為這樣的話,你就成為一個國王;得到愛是一個很小的經驗,它只是一個乞丐的經驗。

  不要成為一個乞丐,至少就愛而言必須成為一個國王,因為愛是在你裡面一個無窮盡的品質,你想給多少,你就有多少,不要提心它會竭盡,不要擔心有一天你會突然發覺: 「我的天啊!我已經沒有愛可以再給予了。」

  愛不是一種數量,它是一種品質,愛這種品質會因為你的給予而成長,而如果你抓著不給,它就會死掉。如果對它很吝嗇,它就會死掉。所以對愛而言,要成為一個真正揮霍無度的人!不要擔心你的對象是什麼人。認為我只要將愛給予某些具有特定品質的人,那真的是吝嗇頭腦的概念。

  你不瞭解你具有那麼多,你是一朵帶著雨的雲,帶著雨的雲不會擔心它會下雨下在哪裡。不管它下在石頭上,下在花園裡,下在海洋裡,都沒有關係,它只是想要卸下它自己的重擔,而那個卸下重擔是一個很大的舒解。

  所以首要的秘密就是:不要要求愛。不要等待,不要想說如果有人要求你,你才要給--儘管給出去吧!

  ※    ※    ※

  有一件最基本的要記住的事就是,當你覺得很好的時候,當你處於一種狂喜的心情之下,不要認為它將會成為你永恆的狀態。

  要高高興興地去活那個片刻,要盡可能高興地去活那個片刻,同時要很清楚地知道,目前它來,但是它將會走,就好像微風吹進你的屋子,帶著它所有的芬芳和新鮮,然後從另外一個門跑出去。

  當你開始想要使你狂喜的片刻變成永恆,你就是開始在摧毀它們了。當它們來臨的時候,你要覺得感激;當它們離開的時候,你要感謝存在。保持心靈敞開,它將會發生很多次,不要對它下判斷,不要選擇,保持無選擇的。

  是的,有一些片刻你會覺得痛苦,但是又怎麼樣呢?有一些人一直都生活在悲慘之中,他們甚至連一個狂喜的片刻都不曾知道過,你還算是幸運的。

  即使在痛苦之中,你也要記住,它不會永遠,它將會過去,所以不要過分被它所打擾,要保持泰然自若。就好像白天和晚上一樣,人生當中也會有一些喜悅的片刻和一些悲傷的片刻。 「自然」兩種情況都有,你要將兩者都視為自然的一部分而接受它們,你要將它們看成事情就是這樣而接受它們。

  你只是一個觀看者,既不是你在快樂,也不是你在痛苦。

  快樂來了又去,痛苦來了又去,有一樣東西一直停留在那裡,永遠永遠都在那裡--那就是觀看者,那就是觀照者。

  ※    ※    ※

  靜心顧慮到你存在最主要的核心,它無法被分成陽性和陰性。

  意識就是意識。

  一面鏡子就是一面鏡子,它既不是陽性的,也不是陰性的,它只是毫無選擇地將所有來到它面前的東西反映出來。意識剛好就像鏡子一樣,它也只是在反映。

  靜心能夠讓你的鏡子反映,它只是反映出行動中的頭腦和行動中的身體,它不管那個身體是男的或是女的,它不管頭腦如何在運作,不管它是很感情化或是很合乎邏輯在運作。

  不論情況如何,意識只是對它保持警覺。

  那個警覺、那個覺知就是靜心。

  ※    ※    ※

  慢慢地、慢慢地,你會越來越歸於那個觀看者的中心。白天將會來臨,夜晚也會來臨;生命將會來臨,死亡也會來臨;

  成功將會來臨,失敗也會來臨,但是如果你歸於那個觀看者的中心--因為那是你裡面唯一真實的存在--那麼每一件事都只不過是一個正在經過的現象。

  只要試著感覺一下我所說的:只要成為一個觀看者,不要因為任何一個片刻特別美而執著於它,不要因為任何一個片刻特別痛苦而將它推開。停止這樣做。你已經做那樣的事做好幾世了,但是到目前為止,你還沒有成功,你永遠都不會成功。

  超越的唯一方式就是要停留在一個超然的地方,要找出一個地方,從那裡你可以觀照所有這些改變的現象,而不與之認同。

  ※    ※    ※

  經驗來了又去,不要依靠它,除非你找到那個感覺到喜悅的經驗者,除非你找到那個感覺到痛苦、感覺到幸福、感覺到悲傷的經驗者,這個經驗者就是意識。

  你必須用盡一切努力去達到這個最內在的颱風眼,你的整個生命是一個變化多端的颱風,是一個景色多變、顏色多變的颱風,但是就在那個颱風的中央,有一個寧靜的中心,那個中心就是你。

  一旦你跟某些概念認同,你就生病了。

  所有的認同都是心理上的病。

  事實上,頭腦就是你的病。

  將頭腦擺在一旁,只要靜靜地洞察真實的存在,不要有任何思想,不要有任何偏見,那就是去熟悉真實存在的一種健康方式,以這樣的方式,你將會發現一種完全不同的真實存在。

  找出「那真實的」將會使你免於很多愚蠢的事,免於很多迷信,它將能夠清除你內心的各種垃圾,那些垃圾是好幾世以來所傾倒給你的。疾病一代接一代地繼續流傳下去,你承襲了帶著各種愚蠢概念的整個過去,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就不會有區分,也不會有比較。

  一旦你能夠免於作比較和作區分,你就是光,你的整個存在就是光,你會失去所有的重量,你會變得非常輕,而能夠展翅飛翔。

  ※    ※    ※

  每一件事都會經過,但你還是會留下來,你就是那真實的存在。每件事都只不過是一個夢,或許有些是美夢,而有些是惡夢,但不管它是一個美夢或是一個惡夢,重要的是那個看著那些夢的人。

  那個看者才是唯一真實的存在。

  那個看者是一種絕對永恆的東西。

  只要你能夠瞥見它一下,你所有的問題就會開始消失,因為有一個完全新的觀點將會升起,有一個新的看法、一個新的生活方式、一個新的看事情和看人的方式、一個新的對情況反應的方式將會升起。

  那個「看者」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不論你在做什麼或不在做什麼,它一直都在。它在那裡已經有無數個世紀了,它永遠都在那裡,等著你去注意它。或許因為它一直都在那裡,所以你就忘了它。明顯的東西總是被遺忘 --你要記住它。

  當你有一種幸福感,你要記住它。

  當你處於悲慘和身心的極度痛苦之中,你要記住它。

  在各種氣氛之下,在各種心情之下,你都要繼續記住它,不久你就能夠保持歸於它的中心,那麼你就不需要再去記住它,那就是一個人生命當中最偉大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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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2-8 17:01:02 | 只看該作者
第九節

※    ※    ※

  我要告訴你,世界上沒有罪惡,也沒有罪惡的力量,只是有些人有覺知,而有些人在睡覺,但是睡覺並沒有力量。

  整個能量都在成道者的手中,一個成道的人能夠喚醒整個世界,一支點燃的蠟燭能夠使無數的蠟燭被點燃,而不必失去它本身的光。

  ※    ※    ※

  痛苦會滋養你的自我,那就是為什麼你在世界上可以看到很多痛苦的人。那個基本的中心點就是自我。

  ※    ※    ※

  要瞭解愛的話,你必須先變得具有愛心,唯有如此,你才能夠瞭解愛。

  成千上億的人在受苦,他們都想要被愛,但是他們卻不知道如何去愛。愛不能夠以一個單語存在,它是一種對話、一種非常和諧的對話。

  並不是人們給了你什麼而讓你滿足,而是你給了人們什麼才能夠讓你滿足。不是藉著成為一個乞丐,你就能夠滿足,而是要藉著成為一個國王,你才能夠滿足。當你給予愛的時候,它就能夠使你成為一個國王。

  你可以給予很多,它是無窮盡的,你給予越多,你就變得越優雅、越文明,你的愛就變得越芬芳。

  ※    ※    ※

  當你瞭解愛是什麼的那個片刻,當你經驗到愛是什麼的那個片刻,你就變成了愛,那麼你就不需要被愛,你也不需要一定要去愛,愛將會成為你單純的、自發性的存在,愛就是你的呼吸。

  你不能夠做其他任何事,你就只能夠成為具有愛心的。

  現在,如果別人沒有以愛來回報你,你也不會覺得受傷,理由很簡單,因為只有變成愛的人才能夠愛,你只能夠給予那個你有的。

  要求人們來愛你--要求那些在他們的生命當中沒有愛,那些沒有來到他們存在的泉源的人,在那個泉源,愛有它自己的神龕……那些人怎麼能夠愛?他們或許可以假裝他們愛你,他們也能夠說他們愛你,他們甚至可以相信他們真的愛你,但是遲早事情將會揭穿,你們將會知道,它只不過是一個偽裝,它只不過是在演戲,它只不過是一種偽善。

  他或許並沒有意圖要欺騙你,但是那個人能夠怎麼樣呢?

  你要求愛,而別人也在要求愛。雙方都瞭解,你必須先去愛別人,你才能夠得到愛,所以雙方都試著以各種可能的方式來表現愛,但那只是一種姿態,而那個姿態是空洞的,雙方都將會發現,然後雙方都會向對方抱怨說那是不對的。

  打從一開始就是兩個乞丐在互相乞討,而他們兩個人都只有空的乞丐碗。

  ※    ※    ※

  自我是最大的枷鎖,是我所知道的唯一地獄。

  ※    ※    ※

  那些在他們自己裡面找到愛的泉源的人就不再需要被愛,但是他們將會被愛。

  他們的愛將不會有其他原因,只是因為他們具有太多了,就好像帶著雨的雲想要下雨一樣,就好像花朵想要散佈它的芬芳一樣,它們並沒有欲求要得到回報,愛的報酬就在愛當中,而不是在得到愛裡面。

  這就是生命的奧秘,如果一個人只是藉著愛別人而得到報償,那麼就有很多人會愛他,因為只要跟他接觸,他們就會開始慢慢在他們自己裡面找到那個泉源。現在他們知道至少有一個人在散發愛,而他的愛並不是出於任何需要,他越是分享和散發他的愛,它就越成長。

  ※    ※    ※

  不要把真理想成一個客體,它不是一個客體。它不在那裡,它就在這裡。

  ※    ※    ※

  頭腦以「不是這個,就是那個」的方式來運作:或者這個是對的,或者它的相反之物是對的。但是就頭腦以及它的邏輯和理性而言,兩者都在一起不可能是對的。

  如果頭腦是「不是這個,就是那個」,那麼心就是「兩者都是」。

  心沒有邏輯,但是有一個敏感性,有一個知覺。它能夠看出說不僅兩者可以在一起,事實上它們並不是兩者,而只是由兩個不同角度來看的同一個現象。

  如果碰到選擇頭腦或是要選擇心的問題,心永遠都是對的,因為頭腦是社會的產物,它是被教育過的,它是社會所給你的,而不是存在所給你的。

  心是沒有經過污染的。

  心是純粹的存在,因此它具有一個敏感度。

  從心的觀點來看,矛盾就會開始像冰塊一樣地融解。

  ※    ※    ※

  我告訴你:要跟宇宙成為一體,你必須消失,而讓「存在」存在,你只要「不在」,好讓存在能夠全然地「在」。但是那個我說要消失的人並不是你真實的存在,他只是你的人格,他只是你裡面的一個概念。

  事情的真相是,你已經跟存在合而為一,你無法以任何其他方式存在,你就是存在。

  但是人格創造出一個假像,使你覺得你是分開的。你可以假定你自己是公開的--存在給你完全的自由,它甚至給你自由去反對它自己。你可以把自己想成是一個分開的實體,是一個自我,那就是你的障礙,它把你抓回來,使你無法融入每一個片刻都包圍著你的浩瀚。

  ※    ※    ※

  注意看著落日,偶爾一下子,你會忘掉你是分開的,你會感覺到你就是落日,那就是你感覺它的美的片刻,但是當你一說它是一個很美的落日,你就不再感覺到它了,你就已經回到了你那分開的、封閉的實體 --自我。這個時候就是頭腦在說話了。

  這就是奧秘的事情之一:頭腦會發言,但是它什麼都不知道;心什麼都知道,但是它不會發言。或許因為它知道太多,所以很難發言;頭腦知道得很少,所以能夠發言。語言足夠讓頭腦使用,但是不夠讓心使用。

  但是有時候,在某些衝擊的片刻--一個多星的夜晚、一個落日、一朵漂亮的花--有一下子,你會忘記你是分開的,那個忘記能夠釋放出很多美和狂喜。

  ※    ※    ※

  在生命裡,沒有一樣東西是永恆的,沒有一樣東西可能會是永恆的。要使任何東西成為永恆的,那並不是你能控制的。只有死的東西能夠是永恆的。越活的東西就越容易飛逝而過。

  今天有愛存在,但明天會怎麼樣不知道,它或許還在,或許已經不在了,那是你無法控制的,它是一種發生,你無法對它做什麼,如果它不存在,你無法把它創造出來。它在就在,不在就不在,你是無助的。

  石頭或許可以是永恆的,但是花朵不可能是永恆的。

  愛不是一顆石頭,它是一朵花,一朵稀有品質的花。

  ※    ※    ※

  心能夠超越二分性,心能夠看事情看得很清楚,而愛就是它自然的品質,不需要對它加以什麼訓練,這種愛沒有恨來作為它相對的另一半。

  ※    ※    ※

  你有能力超越「愛-恨」的二分性。

  目前它在你的生命當中是手拉著手一起進行。你愛那個你恨的人,所以在早上的時候它是恨,但是到了晚上它又變成愛,它是一件非常混亂的事。你甚至不瞭解你是愛那個人或是恨那個人,因為你兩者都做,只是在不同的時間。

  但頭腦就是這樣在運作的,它透過矛盾來運作。進化也是透過相對的東西來運作的,但是存在裡面那些相對的東西並不是矛盾的,它們是互補的。

  ※    ※    ※

  恨也是一種愛,只是倒立地站著。

  ※    ※    ※

  本自頭腦的愛總是「愛恨」。它並不是兩個字,它是一個字:「愛恨」--中間甚至不需要一個連字號。但是來自你心的愛超越了所有的二分性……

  每一個人都在找尋那個超越愛和恨的愛,但他是用頭腦在找尋,因此他是不幸的。每一個愛人都覺得失敗,都覺得被欺騙、被出賣,但沒有人是錯的,事情的真相就是你使用了錯誤的工具。它就好像某人使用眼睛在聽音樂,然後很驚訝地發現沒有音樂,但眼睛並不是用來聽的,耳朵也不是用來看的。

  頭腦是一個非常像在作生意、非常精於算計的運作機構,它跟愛無關。

  愛將會成為一個混亂,將會打擾頭腦裡的每一樣東西。心跟生意無關,它一直都在休假。它能夠愛,它能夠愛而不需要將它的愛轉變成恨;它不具有恨的毒素。

  每一個人都在找尋它,但是他們都透過錯誤的工具,因此世界才有那麼多的失敗。慢慢地、慢慢地,人們看到愛只會帶來痛苦,所以他們就封閉起來,他們說:「所有的愛都是無意義的。 」他們創造出一個很厚的障礙來抵擋愛,但是他們將會錯過人生裡面所有的喜樂,他們將會錯過一切有價值的東西……

  ※    ※    ※

  友誼是最純粹的愛。它是愛的最高形式,它不要求任何東西,它沒有任何條件。在友誼當中,一個人只是在享受給予,這樣做的話,他將會得到很多,但那是次要的,那是自己發生的。

  ※    ※    ※

  不要去想未來而生活是最大的勇氣,只有懦夫才生活在未來裡。

  人類的過去一直都很怯懦,他們並不是生活在現在,而是生活在未來:「一切必鬚髮生的都會在明天發生。」因此人們就生活在那個希望裡,也死在那個希望裡,然而他們所等待的從來都沒有出現。

  「現在」一直都沒有被探尋過、沒有被生活過,然而它是唯一真實的存在。

  ※    ※    ※

  你想要在死的時候成為怎麼樣,那麼你在生的時候,你就要完全像那樣,因為死和生並不是分開的。

  死亡並不是生命的結束,它只是生命的一個改變。

  生命會繼續,它已經在繼續,而且它將永遠都會繼續下去,但是形體會老化,會變得不堪使用,會變成負荷,而不是喜悅,那麼最好給生命一個新的、新鮮的形體。

  死亡是一種祝福,而不是一個詛咒。

  ※    ※    ※

  最簡單的靜心方式就是觀照的方式。有一百一十二種靜心方法,但是觀照是那一百一十二種靜心方法裡面很重要的部分,因此就我而言,觀照是唯一的方法,那一百一十二種方法只是觀照不同的應用。

  最重要的核心,靜心的主要精神之所在,就是學習如何去觀照。

  你看到一棵樹,你在那裡,樹也在那裡,但是你不能夠多找出一樣東西嗎?--你在看那棵樹,但是在你裡面有一個觀照,那個觀照看著你在看那一棵樹。

  世界並非只是被分為客體和主體,還有一樣超越兩者的東西,那個超越就是靜心。

  ※    ※    ※

  成為無家的就是成為自由的,它就是自由。它意味著沒有執著,不執著於任何外在的東西;你並不需要從外界得到溫暖,那個溫暖就在你裡面,你具有溫暖的泉源,因此你並不需要更多的溫暖。所以當你沒有家的時候,不管你去到哪裡,很奇怪地,你就在家了 --處處無家處處家。

  那個在尋找家的人總是會失望。到了最後,他一定會覺得:

  「我們都被欺騙了,生命欺騙了我們。它給了我們一個尋找家的慾望,然而根本就沒有家,它根本不存在。」

  我們試圖以各種可能的方式來建造一個家:一個人將會找到一個先生,或是找到一個太太,然後生孩子……

  一個人會試著去創造出一個家--那是心理上的家。

  ※    ※    ※

  一個人不僅會建造一個房子,而且會試著使它成為幾乎好像是一個活的實體。

  一個人會按照他自己的夢做出一個房子,那將會使他覺得很溫暖,在這個寒冷裡……

  它是巨大的,存在的寒冷是巨大的。你想要為你自己創造出一個小小的家,使你能夠覺得你被照顧,使你覺得有東西在保護你,使你覺得它是屬於你的東西,使你覺得你是擁有者,而不是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但是整個宇宙對你這種做法非常冷淡、非常漠不關心。

  事實上,這種觀念將會為你帶來痛苦,因為有一天你將會發覺跟你生活在一起的先生或太太是一個陌生人。即使住在一起五十年,那個陌生還是沒有消失,相反地,它加深了,反而你們在第一天見面的時候還沒有那麼陌生。

  ※    ※    ※

  隨著時間的經過,你們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久,但是你們卻變得越來越陌生,因為你們越來越知道對方--現在你們根本不知道對方是誰。你知道得越多,你就知道得越少,似乎當你越來越認識那個人,你就會越來越覺知到你對對方的無知是絕對的,你無法摧毀它。

  你的小孩--你認為他們是你的小孩,有一天你會發覺他們並不是你的小孩,你只是他們來到世間的一個通道,他們有他們自己的生活,他們是完全陌生的,他們不屬於你,他們將會找到他們自己的方式和他們自己的生活。

  誰跟你在一起?

  沒有人跟任何人在一起。

  你總是在群眾裡,而不是單獨的--不管你是單獨一個人,或是在群眾裡,都沒有差別;不管你是在家裡,或只是一個流浪漢,都沒有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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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2-8 17:01:36 | 只看該作者
第十節

※    ※    ※

  對自我而言,單獨從來不是一件喜樂的事,自我唯有在有人從屬於它的時候才會覺得高興,當它能夠說「我比你更高,我比你更大」的時候,它才會覺得高興。

  自我從來不會享受單獨,當你單獨一個人的時候,自我有什麼用呢?

  ※    ※    ※

  去生活、去愛,而且要愛得很盡致、很強烈,但是永遠不要反對自由。自由必須保持是最終的價值。

  ※    ※    ※

  我們一直被教導說愛是一種關係,所以我們已經習慣於那個概念,但那是不對的,那是最低級的一種,那是非常被污染的。

  愛是一種存在的狀態。

  ※    ※    ※

  每當一個人瞭解到某種真理,他的心就會開始跳舞,心是真理唯一的證據。

  它無法透過文字來證明。

  心只能夠以它自己的方式來證明:透過愛、透過跳舞、透過奏樂、透過一些非語言的東西來證明。它會講話,但它不是用語言和邏輯來講話。

  ※    ※    ※

  時間總是不確定,這就是頭腦的困難:頭腦想要確定,而時間總是不確定。

  所以有時候在偶然的情況下,頭腦找到了一個小小的確定空間,它就覺得定下來了;有一種虛幻的永恆包圍著它。它傾向於忘記存在和生命真正的本質,它開始生活在一個做夢的世界裡,然後它會開始假裝很真實的樣子。

  這樣做頭腦會覺得比較舒服,因為頭腦總是害怕改變,害怕改變的理由很簡單,誰知道改變之後會變得怎麼樣?

  變好或變壞?有一件事可以確定,改變將會搗亂你的幻象、期望和做夢的世界。

  頭腦就好像小孩子在海灘上玩耍,用沙子造出皇宮,有一下子似乎那個皇宮已經造好了,但它是由流沙所做成的。任何片刻,只要吹來一陣微風,它就瓦解了。但是我們卻生活在那個做夢的皇宮裡,而我們覺得我們已經找到將會永遠跟我們在一起的東西。

  然而時間一直在打擾頭腦。它看起來很難,但是存在真的非常慈悲,它一直跟著你,它一直跟你在一起。它不允許你從外表做出實體,它不給你機會把面具接受成你真實的臉,或是你本來的臉。

  ※    ※    ※

  人們認為只要他們的原則保持不變,就能夠給他們某種力量,那是錯的,它只會吸去他們所有的力量,他們是世界上最弱的人。

  他們就好像小孩子已經長大,但是還穿著嬰兒時期的睡衣,如此一來,他們會看起來很笨拙,他們會覺得很困難。他們一直拉著他們的睡衣,因為睡衣一再一再地溜下來,而人們會取笑他們。

  不,當你成長的時候,你的睡衣也必須跟著成長,但是因為睡衣不會自己成長,所以你必須去改變它們。

  因此我不覺得它有什麼困難,但是我卻看到不只一個人有這樣的情形,而是成千上億的人都以這樣的方式在生活,他們定下一個嚴格的規範,然後他們就陷入困難。沒有人將這個困難加在他們身上,那是他們自己的原則使然。如果他們離開那些原則,他們會覺得不好;如果他們遵循那些原則,他們會受苦。

  ※    ※    ※

  我要很清楚地教你們一種沒有原則的生活、一種聰明的生活--隨著週遭的改變,所以你沒有一種會在改變當中產生困難的原則。要完全沒有原則,只要跟著生命走,那麼你的生命將不會有痛苦。

  我們必須切斷過去,因為過去完全是病態的。人過著一種非常病態的生活,因為他創造出一種非常病態的哲學,而且他又非常嚴肅地遵循著它。

  我們必須切斷那個病--不管它是多麼令人尊敬,或是多麼古老--然後重新發現人類的完整性。

  ※    ※    ※

  唯有當我們能夠帶著崇敬來加入那個遊戲,唯有當遊戲的心情變成很深的崇敬,唯有當崇敬不會引導你到死亡、引導你到棄俗,而引導你到欣喜、引導你到歡舞、引導你到慶祝,這樣我們才能夠重新發現人類的完整性。

  在一個關係裡,具有瞭解性意味著你可能是錯的,而女方可能是對的。不能保證說只因為你是一個男人,所以你就有權力和權威說你是對的,同樣地,女人也不能夠如此。

  如果我們稍微有一點人性,稍微友善一點,我們可以互相對對方說:「我感到很抱歉。」你在爭些什麼呢?--那麼小的事,那麼瑣碎的事,如果有人問你,你將會很尷尬。

  放棄那個每一件事都必須適合的概念,放棄那個將會完全和諧的概念,因為那些並不是好的概念。如果每一樣東西都剛好適合,你們將會互相對對方感到無聊;如果每一件事都很和諧,你們將會喪失在關係當中所有的生命汁液。

  東西不適合是好的,事情總是有一個差距,這樣是好的,因為這樣的話你就會一直有東西可以去探索,可以去跨越,有一些橋可以去搭建。

  如果我們能夠接受那個差異以及每一個個人的基本特性,那麼我們的整個生活就能夠成為一個進入對方很好的探索,那麼我們就不會使愛變成一種奴役,而是一種友誼。

  ※    ※    ※

  頭腦只能夠在預期之中的和已知的事物裡運作,當某些東西不是在預期之中的、不是已知的,那麼頭腦就必須停止,頭腦的停止就是一隻手在拍手的聲音。

  它是寧靜。

  ※    ※    ※

  誰會教你靜靜地坐著呢?那是世界上最困難的事。

  你可以很容易地做每一件事,但是最容易的事--靜靜地坐著--似乎是最困難的。

  ※    ※    ※

  愛必須是一種友誼,在它裡面沒有一個人是比較優越的;

  在它裡面,沒有人要去決定事情;在它裡面,雙方都完全覺知到他們是不同的,他們過生活的方式是不同的,他們的想法是不同的,但是儘管有這些不同,他們還是互相愛對方,這樣的話你們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問題是我們創造出來的。

  不要試著去創造出某種超人的東西,要成為具有人性的一般人,同時也接受對方的人性,雖然人性具有很多弱點。別人跟你一樣都會犯錯--你們必須學習。

  在一起是一種很好的學習--原諒、忘懷和瞭解別人跟你一樣都具有人性的弱點。只要一些寬恕……

  ※    ※    ※

  當人們在講話的時候,他們想要改變你,使你符合他們的意見,它是在試圖散佈一個微妙的帝國。當人們在講話的時候,他們想要灌輸一些觀念給你,因為每一個擁有教條的人在他的內心深處都在害怕說它是不是真的。

  ※    ※    ※

  他唯一能夠感覺到它的真實性的方式就是,如果他能夠將它灌輸給很多人,而可以從他們的眼睛當中看到信念,和看到他們的轉變,那麼他就能夠感覺到他是真的,那麼他就會覺得比較安然,因為那個算術就是: 「如果有那麼多人在我所告訴他們的話裡找到那麼多慰藉,那麼在它裡面一定有某些真的東西。」

  人們將一些事情告訴別人,好讓他們本身能夠相信他們所說的。

  朋友關係可以有兩種類型。

  其中一種就是在它裡面你是一個乞丐,你需要從別人那裡得到什麼東西來幫助你解除寂寞,而對方也是一個乞丐,他也是從你這邊要求同樣的東西,很自然地,兩個乞丐無法互相幫助對方。

  不久他們將會瞭解,他們這種向另外一個乞丐乞討的行為加倍了他們的需要。現在不是只有一個乞丐,而是有兩個乞丐,而如果很不幸地他們又有小孩,那麼就會有一群在互相乞討的乞丐 --沒有人有任何東西可以給予。

  因此每一個人都感到挫折和憤怒,每一個人都覺得受騙了,事實上,並沒有人在欺騙。沒有人在騙你,因為你有什麼東西可以給予呢?

  另外一種朋友關係,另外一種愛,具有一種完全不同的品質。它不是來自需要,它是來自你具有那麼多,而你想要分享,一種新的分享的喜悅進入了你的存在,那是你以前從來不曾知道過的,因為你一直都在乞求。

  當你分享,就沒有執著的問題。

  你隨著存在流動,你隨著生命的改變流動,因為你跟誰分享是無關緊要的,他可以在明天也是同一個人,在你的一生當中都是同一個人,或者他也可以是不同的人。

  它不是一個合約,它不是一個婚姻,它只是因為你太充滿了,所以你想要給予,所以不管是誰剛好在你身邊,你就將它給予出去。給予是這麼喜悅的一件事。

  ※    ※    ※

  人一生下來是無家的,他終身保持無家,死的時候也是無家的。接受這個真理會帶來很大的蛻變。那麼你就不必再尋找家,因為家離你很遙遠,它是異於你的東西。每一個人都在尋找一個家,當你看出家的虛幻,你就不必再尋找家,而會開始尋找你的本性,你的本性天生是無家的,它的命運就是無家。

  ※    ※    ※

  沒有方法可以做出一個家。

  這是一項奇跡:當你瞭解到沒有一個方法可以做出一個家,那麼整個存在就是家,那麼不管你去到哪裡,你都是在家。

  在習慣的世界裡,一切都是重複;在意識的世界裡,沒有一樣東西是重複的。

  ※    ※    ※

  在生命當中,每一件有意義的事都是沒有道理的。

  ※    ※    ※

  沒有一個聰明的人會對支配別人有興趣。

  他首要的興趣在於知道他自己,所以聰明才智的最高品質會走向神秘主義,而最平庸的頭腦會去追求權力,權力可以是世俗的、政治的、或是金錢的……它也可以是掌握著靈性的控制權,控制著千千萬萬的人,但是基本的動機就是要如何控制更多更多的人。

  那個動機之所以會升起是因為你不知道你自己,而你又不想知道你不知道你自己。

  你非常害怕覺知到遍佈在你存在中心的無知,因此你透過下列這些方法來逃避這個晦黯--對金錢的貪婪、對權力的貪婪、對受尊敬的貪婪和對榮譽的貪婪。一個內心晦暗的人可以做出任何破壞性的事。

  對於這樣一個人而言,創造力是不可能的,因為創造力要產生的話,你必須成為有意識的,你必須警覺一點,你必須要有光和愛,創造力對控制任何人根本沒有興趣--為什麼要去控制別人呢?別人就是別人,你既不想去控制任何人,也不想被任何人所控制。

  成為警覺一點的意思就是自由。

  ※    ※    ※

  自由是你的開花,是你在早晨的陽光下開出來的蓮花。除非這樣的事發生了,否則你無法找到當一個人回家時的滿足和內心的和平。

  每一個人在他自己裡面都攜帶著他的家。

  你不需要去到任何地方,你必須停止向外走,好讓你能夠停留在你現在的地方,好讓你能夠保持你現在的樣子。

  只要存在。在你那完全寧靜的本性裡隱藏著存在的一切奧秘。

  ※    ※    ※

  愛幫助你達到信任成為可能的地方。沒有愛就不可能有信任。愛就像一座橋,它隨時都可能垮掉,但它仍然是一座橋。如果你能夠使用它,它能夠帶領你到信任;但是如果沒有它,你就無法直接到達信任。

  ※    ※    ※

  所以愛是必需的,但是只有愛是不夠的,它只能夠被用來當作手段,而那個目的是信任。

  當你的信任放開來的那個片刻,當你停止跟存在抗爭,那麼你就什麼事都不需要擔心,存在自然會照顧。

  人類頭腦的整個難題在於它經常在抗爭,它一直在試著要逆流而游,它為什麼會如此,這有一個原因:唯有當你逆流而游,自我才會被滿足。如果只是順著生命滾動,沒有任何奮鬥,讓生命帶領你到任何它想要去的地方,這樣的話,你的自我將會消失。

  你將會存在,你將會比你現在更多、更真實,但是將不會有「我」的感覺,然後你就能夠看到你要走到那裡。

  即使你在移動所創造出來的那個路線也能夠被一個沒有自我的人看出來。你甚至可以看到在天空飛翔小鳥的腳印。它們並沒有留下任何腳印,但是當你的頭腦非常清晰而沒有自我,你的整個人就變成一面非常清澈的鏡子,甚至連那些腳印也能夠在它裡面反映出來。

  有一件事我知道:存在沒有目標,而作為存在一部分的我也不可能有任何目標。當你有了一個目標,你就把你自己從存在切開,那是一個小水滴試著要跟整個海洋抗爭,那個麻煩是不必要的,那個奮鬥是無意義的。

  ※    ※    ※

  在信任當中,一切在愛裡面很美的事都隱含在它裡面。

  「信任」(trust)或許是人類語言裡面最美的一個字。信任非常接近真理,如果它是全然的,那麼就在當下這個片刻,你的信任就能夠變成你的真理,你的信任就能夠變成一個上天的啟示、變成一個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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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2-8 17:02:15 |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節

※    ※    ※

  不必尋找家,因為沒有家。

  尋找你自己,因為那裡有一個家!

  ※    ※    ※

  愛是很美的,但是它一直在改變,它很美,但是你不能夠依賴它。今天它還在,但是明天就沒有了。愛比信任更甜蜜、比信任更自然,但是信任是一個較高的品質。

  在字典裡面,「信任」這個字的意義幾乎都被弄錯了。在字典裡面,它意味著信任某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它比較是客觀的--因為那個人值得信任,所以你就信任他。它並不是你的品質,你的信任是根據別人的品質而來的。因為很少有值得信任的人,所以千千萬萬的人都已經忘記信任是什麼,因為他們沒有機會信任。一個值得信任的人是需要的,但是到處都沒有值得信任的人。

  沒有人信任任何人,因此「信任」這個字就變成一個沒有實質的字,它從來沒有被經驗過,它只是一個字,沒有生命在裡面,也沒有什麼味道在裡面。

  當我使用「信任」這個字,它是完全不同的:我並不是說要你去信任任何值得信任的人,那並不是信任。那個人值得信任,所以那並不是你的光榮。當我說「信任」,我的意思是說不管那個人怎樣、不管那個人值不值得信任,你都信任,事實上,當他不值得信任,而你信任……唯有如此,你才會首度找到某種新的東西從你的意識升起,然後信任就變成一種非常發光的現象,遠比愛來得更高級,因為它不需要任何從別人那裡來的東西。

  ※    ※    ※

  唯有一個獨立的、完全自主的、生活在自由當中的人,才能夠經驗到真理。

  ※    ※    ※

  當你說:「我愛你。」就有一個微妙的佔有的意思在裡面。

  雖然沒有被說出來,但是大家都瞭解:「現在你是我的佔有物,不應該有其他的人再來愛你。」

  在信任當中,就沒有佔有你所信任的人的問題,相反地,你是在說:「請你佔有我,摧毀我的自我,幫助我消失而融入你,好讓我在跟隨你的時候沒有任何抗拒。」

  愛是一種經常性的奮鬥和抗爭。

  愛會要求。

  「我愛你」意味著「你也必須愛我 」。事實上,我愛你只是因為我想要你愛我。它是一種簡單的交易,因此會有害怕說: 「你不應該愛其他任何人,也不應該有其他任何人來愛你,因為我不想要其他任何人成為我這個愛裡面的合夥人,成為我這愛裡面的分享者。」

  人類無意識的頭腦一直把愛想成是一個數量,他們認為愛有一定的數量:「如果我愛你,那麼你就應該佔有整個數量; 如果我再愛其他一些人,那麼那個數量就會被分配開來,你就無法得到它的全數。」

  因此才會有嫉妒、暗中監視、吵架和嘮叨的事情產生,所有這些醜陋的東西都在「愛」這個漂亮的字背後進行著。

  在信任當中就沒有任何吵架的問題,事實上它是一種臣服。當你說「我信任你。」它意味著:「從這個片刻開始,我跟你的抗爭停止了,現在我就是你的。」

  ※    ※    ※

  信任沒有競爭的意味,因此沒有嫉妒。你能夠信任我,有千千萬萬人都能夠信任我。事實上,有更多人信任我,你就會越快樂,你會很高興說有這麼多人都在信任。然而在愛的情況下就不是這樣了。

  ※    ※    ※

  信任的確具有比愛更高的價值,信任隱含了愛,但是在愛當中,信任是不被包含的。當你說:「我信任你。」那麼我們就可以了解說你是具有愛的。

  但是當你說你愛,信任與它無關。事實上,你的愛裡麵包含猜疑,你非常不信任,你非常害怕,你總是在監視著你所愛的那個人。愛人幾乎變成了偵探,他們暗中在互相監視對方。

  如果愛是信任的一部分,那麼它是很美的,因為信任不能夠沒有愛。

  ※    ※    ※

  當你說:「我愛你」的時候,它並不是一種臣服,它並不是準備要被溶解,它並不是準備要帶進未知的和不可知的空間裡。當你說 「我愛你」,你是站在平等的地位,它具有某種侵略性的平等在裡面。

  但是當你說「我信任你」,那是一種很深的臣服、一種敞開、一種接受性、一種對你自己和對宇宙的宣稱說: 「現在即使這個人把我帶進地獄也沒有關係,我信任他。如果它對我而言看起來像地獄,那一定是我的看法有錯誤,他不可能帶我到地獄去。」

  在信任當中,你永遠會去找你自己的錯誤。

  在愛當中,你永遠會去找你愛人的錯誤。

  在信任當中,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你一直都處於一種抱歉的狀態:「我是無知的、我是昏睡的、無意識的。我有可能說錯話或做錯事,所以要對我仁慈一點、慈悲一點。」

  信任隱含著很多東西,它是如此的一個寶物。

  ※    ※    ※

  在人生真正的旅途當中,你自己的直覺就是你唯一的導師。

  ※    ※    ※

  與其去追逐那個被找尋的東西,倒不如去找尋那個追求者本身。當你找到那個追求者本身,你會突然發覺整個存在就是你的家,所以不管你到哪裡,你都是在家裡。

  只要找到你自己,你就會發覺整個存在就是你的家。

  ※    ※    ※

  「更多」的世界就是一般人的世界。

  不追求「更多」的世界,不追求在你前面任何目標的世界,而只是看著你在那裡和你是誰的那個片刻,以及跳進你的意識的「在」--這是唯一的革命、唯一的宗教和唯一的靈性生活。

  ※    ※    ※

  這個你所擁有的小小的生命可以轉變成一個天堂。

  這個地球就是蓮花的天堂。

  ※    ※    ※

  這個地球是一個整體。我們應該感到很驕傲,我們的星球在這個廣大的宇宙裡,在這個包含著無數個太陽系和無數個星球的宇宙裡……我們這個星球是唯一有進化的,不僅在生命上有進化,不僅在意識上有進化,它甚至在佛陀、老子、替羅帕、以及其他很多人身上產生出意識最終的開花。

  我們應該為地球這個星球感到驕傲。

  ※    ※    ※

  當我說除了人以外,其他每一樣東西都是活生生的真理--海洋、白雲、星星、石頭、花朵,每一樣東西都是真理,每一樣東西都沒有摻雜其他東西而只是它自己,不戴任何面具,只有人能夠欺騙別人和欺騙自己--你必須記住,這是一個很大的機會,它不應該被譴責,它必須被讚美,因為即使一個玫瑰花叢或是一朵蓮花想要撒謊,它也做不到。它的真理並不是自由,它的真理是一種枷鎖,它無法超越它的界線。

  人具有特權,人具有成為不真實的特權,那意味著人可以自由選擇。如果他選擇成為真實的,那麼他並不是在選擇枷鎖,而是在選擇真理和自由。自由是他的特權。在整個存在裡,其他沒有人有自由,但是當他有機會的同時也是有危險。

  當你擁有自由,你也可能會走錯。

  沒有一朵玫瑰會走錯,也沒有一顆石頭會走錯,但是你可能會走錯,因此對每一個行為、每一個思想、每一個感覺都必須有一個深深的覺知穿透你。

  只有人需要追求真理,其他每一樣東西都已經有了真理,但是它們沒有自由所發出來的光輝。你必須去追求它,你必須去找到它,但是在那個追求和找尋當中,你是光榮的,你是存在的國王。

  ※    ※    ※

  不幸只不過是因為你選擇。

  你選擇愛的經驗和狂喜的感覺,但就是因為你選擇,你就陷在一種自然的過程裡。你將會執著於這些感覺,但它們不是永恆的,它們是一個一直在旋轉的輪子的一部分。

  就好像白天和晚上一樣,如果你選擇白天,你要怎麼樣才能夠避開晚上呢?晚上將會來臨。晚上並不會帶來不幸和痛苦,是因為你選擇了白天而譴責晚上,所以才會有不幸和痛苦的產生。

  每一種選擇都會以不幸和痛苦作為結束。

  無選擇就是喜樂。

  無選擇就是放開來。

  它意味著白天來臨,夜晚也來臨;成功來臨,失敗也來臨;光輝的日子來臨,譴責的日子也來臨--因為你並沒有選擇任何東西,所以不論什麼東西來臨對你而言都沒有問題,都是好的。

  慢慢地、慢慢地,你將會看到在你裡面有一個距離產生:

  那個圓圈將會繼續轉動,但是你不會陷住在裡面,不管它是白天或晚上對你來講都沒有關係。你已經歸於你自己的中心,你不執著於其他的東西,你並不是在其他某一個地方創造出你的中心。

  整個問題在於你是否能夠不作任何選擇地生活。不論什麼東西來臨,你都去享受它。當它走掉了,然後另外的東西來臨,你也享受它。白天很美,夜晚也有它本身的美,為什麼不享受兩者。唯有當你不執著於其中之一,你才能夠享受兩者。

  ※    ※    ※

  所以,唯有一個不選擇的人才能夠將生命的汁液完全擠出來,他從來不會感到不幸和痛苦,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會找出享受它的方式。

  這就是整個生活的藝術--找出享受生活的方式。但是一個基本的條件必須被記住:要成為無選擇的。唯有當你是警覺的、覺知的、注意的,你才能夠成為無選擇的,否則你將會掉進選擇的圈套。

  生活的確是一種藝術,一種偉大的藝術,而最短的處方就是無選擇的覺知,它適用於所有的情況和所有的問題。

  一旦你完全接受生命--生命包括死亡--那麼死亡就沒有違反生命,而只是生命的一個僕人,就好像睡覺也是一個僕人一樣。你的生命是永恆的,它將會永遠永遠都存在,但是你的身體並不是永恆的,它必須被改變。它會變老,然後最好換一個新的身體、一個新的形體,而不要拖著這個老舊的身體走。

  對我而言,一個具有瞭解性的人將不會有任何問題,他會看得很清楚,然後問題就會消失,而留下無比的寧靜,留下一種非常美和極大祝福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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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2-8 17:02:37 |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節

※    ※    ※

  真理是最大的冒犯者。

  ※    ※    ※

  借來的知識是無知。

  由經驗而來的真理不會使你變得博學多聞,它會使你變謙虛。你越是知道它,你就越不會說你知道它。到了你完全知道它的那一天,你就只能夠說:"我是完全的無知,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孩子,在沙灘上搜集貝殼,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這一句話只能夠由完全知道的人說出來。

  那些說"我知道"的人是完全無知的,但是他們充滿記憶,然而那些記憶是死的,因為他們並沒有產生出任何他們自己的經驗。

  ※    ※    ※

  對我而言,成為自然的就是成為靈性的。

  我的努力就是要創造出自然人--具有人性、沒有罪惡感、接受一切人性可能的脆弱和失敗。

  這種對你自然本性的深深接受就是你蛻變的種子。

  ※    ※    ※

  我們使我們的生活充滿了世俗的事情和世俗的行為,因為我們不知道一個簡單的奧秘,那個奧秘能夠蛻變我們所做的每一件事的品質。

  記住,如果你不知道蛻變的奧秘,那麼在那些世俗的事情當中你也是世俗的,除非你具有一種意識能夠使你變成神聖的,能夠將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蛻變成跟你的存在同一個範疇。

  這樣的話,任何你所碰到的東西都會變成神聖的。

  任何你所做的事情都會變成神聖的。

  ※    ※    ※

  任何美的東西,任何使你想到彼岸的東西,都會在你裡面產生出一個渴望,你無法想出那個渴望是為了什麼,你不知道那個客體的名稱,因為事實上你並不是在渴望任何客體。

  傾聽著優美的音樂、注視著落日、或是一隻展翅飛翔的小鳥、或是一朵美麗的玫瑰、或是靜靜地坐著,你會感覺到一種甜蜜的痛苦。那個渴望就是如何變成跟這個感覺的狀態成為一體,使它變成不是一件來了又去、飛逝而過的事情,而是某種一直跟你在一起的事情,某種"變成你"的事情。

  同樣的音樂今天很甜美,明天也可能很甜美,但是後天可能就會變無聊。所以問題不在於音樂,它是其他某種在你裡面被引發出來的東西--它是一種渴望,渴望成為和平的、成為音樂的,渴望擁有一切存在的美,而且永遠擁有它。

  它是一種靈性的渴望,它是對彼岸的渴望,它是對超出所有這些飛逝而過的經驗的渴望,一種想要將時間停止而成為此時此地的渴望,一種想要永遠停留在當下這個片刻的渴望。

  這就是真正的宗教情懷。

  ※    ※    ※

  當你能夠立即感覺存在--沒有任何靜心者,沒有任何別人所給你的頭腦--你就嘗到了某種蛻變你的東西,它能夠使你被點亮,它能夠使你醒過來,它能夠帶領你到意識的最高峰。

  你不可能有更大的成就,你不可能有更高的滿足,你不可能有更深的放鬆,你已經回到家了。

  生命變成一個喜悅、一首歌、一支舞、一個慶祝--這個我稱之為生命,稱之為具有宗教性的。

  ※    ※    ※

  一個在沒有任何宗教信仰系統、沒有任何政治意識形態的情況下被帶大的人是需要的。他所受的教育只是在磨練他的聰明才智,使他有一天能夠找到他自己的真理。

  記住,如果真理不是你自己的,那麼它就不是真理。要成為真理的話,它必須是你自己的,它必須是你自己的經驗,真理不能夠用借的。

  ※    ※    ※

  神會死,宗教會消失,但是宗教性是某種交織在存在本身的東西。它就是日出的美,它就是展翅飛翔的小鳥的美,它就是一朵盛開的蓮花的美,它就是一切那真理的、那真誠的、那真實的,它就是一切那具有愛心的和慈悲的。

  宗教包含了一切能夠把你往上拉的東西,它不會使你停留在你現在的地方,它會一直提醒你說你還有很遠的路要走。

  每一個你停下來休息的地方,都只是晚上的休息,到了早上,你就再度踏上朝聖的旅程,那是一個永恆的朝聖旅程。

  ※    ※    ※

  我想要每一個人都成為一個朝聖的吉普賽人。

  你不需要根--你不是樹木。

  你是人。

  ※    ※    ※

  自然不是痛苦,它是喜樂,它不是焦慮、悲慘和受苦,它是愛,它是欣喜,它是一個經常的慶祝。

  我們來自這個自然,我們是這個自然的一部分,在我們的意識裡,我們承襲了這個同樣的品質。

  ※    ※    ※

  信任只是意味著不論發生什麼,我們都快快樂樂地跟它在一起,沒有勉強或不願意。信任意味著不論發生什麼,我們都唱著歌、跳著舞、懷著愛、在歡笑中跟它在一起。

  任何發生的都是好的,存在不可能弄錯。如果它不能夠滿足我們的慾望,那只不過是意味著我們的慾望是錯的。

  ※    ※    ※

  人最大的需要就是被需要。如果有人需要你,你就覺得滿意,但是如果整個存在都需要你,那麼你的喜樂是無限的,這個存在對一片很小的草葉和對一顆最大的星星都同樣需要;沒有不平等的問題。

  沒有人能夠替代你。如果你不在,存在將會缺少一些東西,而且它將會永遠保持缺少一些東西,它將永遠不會充滿。

  那種感覺--這整個巨大的存在需要你--將會從你身上帶走所有的不幸和痛苦。

  你首度回到了家。

  ※    ※    ※

  進化試著透過人類來達到意識最終的頂峰。

  有一些人達到了,他們就是每一個人都能夠達到證明--只要再努力一點、只要再真誠一點、只要再多找尋一些。

  每一件事都在告訴你說你現在的生活方式是不夠的,你現在正在做的事情並不是全部,你世俗的生活只是很表面的。

  在大多數的情況下,你真正的生活都沒有被碰觸到。人們被生下來,他們生活,然後他們過世,當他們死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他們是誰。

  整個存在是寧靜的,如果你也能夠寧靜,你將會知道這個在你裡面的意識是誰,當你知道了這一點,生命就變成一種喜悅,變成一個片刻接著一個片刻的欣喜,變成一個無止境的饗宴。

  ※    ※    ※

  真正的祈禱只有一種,那就是開始以感激存在的方式來生活。存在給了你這麼好的機會,那是你從來沒有要求過的,你根本就不值得它這麼做,但你還是得到了。你開成千千萬萬朵的花,然後帶著感謝的芬芳離開這個世界。

  ※    ※    ※

  更有意識地行動,那麼你將會越來越接近一種只能夠被稱之為"神性"的品質--不是神、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種品質、一種芬芳。

  如果你無意識地行動,那麼你將會越來越接近一種不能夠被擬人化成魔鬼,而只能夠被稱為"罪惡"的品質。

  無意識的頭腦以錯誤的方式來行動,而有意識的頭腦以正確的方式來行動。

  唯一的宗教就是把"無意識的頭腦"改變成"意識"的藝術,使你不會有意識和無意識的分裂,而只有一種純粹的光、一種純粹的意識。

  從那個意識而來的每一樣東西都是神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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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2-8 17:03:02 |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三節

※    ※    ※

  世界各地有很多人都試圖要創造出一個和諧的、具有人性的社會,但是幾乎所有的人都失敗了,簡單的理由就是,沒有人去想:為什麼社會本然就是不和諧的。

  它之所以不和諧是因為每一個人的內在都是分裂的,而他的分裂被投射到社會裡。除非我們解決個人內在的分裂,否則不可能真正在世界上達成烏托邦,不可能真正創造出一個和諧的社會。

  所以要創造出一個烏托邦的唯一方式就是你的意識必須更成長,而你的無意識必須變得更少,使得在你人生最終的階段有一個片刻會來臨,到了那個時候就沒有什麼東西是無意識的:你只是純粹的意識。那麼就沒有分裂。

  ※    ※    ※

  永遠都要從已知移向未知,不管對任何事情或任何經驗都必須這樣做。

  即使那未知的被證明比已知的更差,那也是很好的,更差或更好並不重要,你從已知轉變到未知,你準備好從已知移向未知,那才是重要的,那是非常有價值的。

  永遠都要記住,新的比舊的更好。

  我說即使所有舊的都是黃金,你也要忘掉它。要選擇新的,不管它是不是金的,那都無關緊要,重要在於你的選擇:

  你選擇去學習,你選擇去經驗,你選擇進入未知的領域。

  靜心是對人所有問題的唯一答案。它或許是挫折、或許是抑鬱、或許是悲傷、或許無意義、或許是身心極度的痛苦,問題可能很多,但是答案只有一個,靜心就是答案。

  ※    ※    ※

  很自然地,世界上所需要的是行動,而不是不行動。對每一個成功而言,行動是需要的,而不是不行動;對所有的野心而言,行動是需要的,因此,整個世界都漸漸變成集中在行動的部分。

  但是行動的部分將會產生緊張,將會產生痛苦和悲傷,即使你達到了目標,你也會發覺你並沒有達成任何東西,你只是在浪費你的時間和能量。

  你行動部分的頭腦無法使你處於一種寧靜和放鬆的狀態,無法使你很安逸,就好像在家一樣--這對一個行動的頭腦來說是不可能的。

  不行動的頭腦才能夠給你一個可以休息的家、一個庇護所、以及一個很美的感覺,你並不需要做什麼,以你本然的樣子就很好了,你已經在那個目標上,所以你甚至連動都不必動。

  ※    ※    ※

  如果靜心能夠廣為散佈,而人們能夠被帶到只有一個意識跟他們在一起,那麼世界就能夠達到和諧,這是一個你們可以去下功夫的完全不同的層面。

  直到目前為止,它是一種革命,重點在於社會以及它的結構,它已經在各種不同的方式下一再一再地失敗。現在它必須是個人的,不是革命的,而是靜心和蛻變。

  它並沒有像人們所想像的那麼困難,問題只是在於瞭解靜心的價值。

  那麼就很容易有成千上億的人在他們自己裡面變成不分裂的。他們將會成為人類裡面第一批變成和諧的人,而他們的和諧、他們的美、他們的慈悲、他們的愛--他們所有的品質 --都一定會在全世界獲得迴響。

  ※    ※    ※

  這是一件基本上必須瞭解的事:真理只能夠是你自己的經驗,其他沒有方法可以得到它。

  謊言你可以從別人那裡得來,它太豐富了--各種謊言、各種色彩、各種形狀、各種大小都有,不管你喜歡那一種都有。它們不僅隨時可以取得,而且還可以適合你,你不需要去適合它們,它們會來適合你,那是很容易的,它們是做出來要適合你的,它們為你裁剪得好好的。

  真理是完全不同的一回事。

  你必須去適合它,真理不會妥協,你必鬚根據它來改變,你必須經歷過一種蛻變。

  ※    ※    ※

  一個帶著宗教性頭腦的人將會在他的行動和關係當中,以及在他的思想和感覺裡具有宗教性。他不需要教堂、寺院、或廟宇,他所需要的是一個清晰的看法,一種心的寧靜,以及一種對他自己本性的體驗,因為他對他自己本性的體驗將會使他覺知到整個世界都是神性的,使他覺知到每一樣存在的東西都處於不同的進化階段,但是在它裡面具有生命的潛力和意識的潛力。

  ※    ※    ※

  頭腦不知道有三個時態,它只知道兩個時態:過去和未來。「現在」對頭腦而言是不存在的:那個「存在的」對頭腦而言是不存在的,而「不存在的」,對頭腦而言是存在的。

  因此整個努力就是要如何脫離頭腦,如何脫離那不存在的,而站在「存在」所在的中央。

  要如何才能夠處於「現在」?--那就是靜心的整個竅門之所在。當你處於「現在」的那個片刻,成道就是它的副產品。

  ※    ※    ※

  所有的藝術都應該源於靜心,然而目前所有的藝術卻都遠離靜心,這是很悲哀的。每一個藝術家,不管他從事於那一種特殊藝術,都應該找出一個走向靜心的方法,但事情似乎並非如此。

  相反地,現代大多數的藝術家、音樂家、舞蹈家、畫家、雕刻家和詩人,他們不是去達到靜心,而是達到瘋狂,那是靜心的另外一個極端,那個原因就是因為在最初的源頭,那個 「空隙」才是重要的,而不是文字,但是隨著時間的經過,文字變得比那個「空隙」來得更重要。

  ※    ※    ※

  從來沒有一個達到靜心的人會自殺、會發瘋,因為他會變得越來越平衡,他的內在會變得越來越和諧,而到了最後會走向絕對的和諧--那就是「沒有頭腦」(no-mind;心無雜念)的和諧。

  達到「沒有頭腦」就是達到一切。

  沒有什麼東西比它更多,因為它就是和平,它就是寧靜,它就是喜樂。

  「沒有頭腦」就是神性,它就是不朽,它就是永恆。

  ※    ※    ※

  西方的心理學仍然徘徊在根部的地方,它甚至還沒有碰觸到葉子、花朵和果實,它們還沒有進入「沒有頭腦」的問題,它們還無法注意到整個頭腦的問題,當你還不知道整個頭腦,你就無法跳進 「沒有頭腦」。

  「沒有頭腦」就是達成。

  「沒有頭腦」就是成道。

  「沒有頭腦」就是解放。

  ※    ※    ※

  科學永遠無法瞭解他們頭腦那如深淵般的深度、黑暗和神秘的部分。

  ※    ※    ※

  如果只有一種科學,那麼就可能只有一種宗教。如果一種科學就足夠探索客觀的世界,那麼一種宗教就足夠探索人的內在世界,而那一種宗教不需要加上任何形容詞,不需要說它是基督教、印度教、道教、或任何其他形容詞。

  就好像科學就是科學,宗教就是宗教。

  事實上,依我看來,只有一種宗教,而它有兩個層面:一個層面是在探討外在世界,另一個層面是在探討內在世界。我們甚至可以去掉「宗教」這個字。

  這是科學的一個基本規則,我們必須使用最少的假設。所以為什麼要用兩個字呢?只要一個字就夠了,而「科學」是一個很美的字,它意味著「知道」。

  知道其他的東西是一面,知道一個人內在的自己又是另一面,而「知道」涵蓋了兩者。

  ※    ※    ※

  如果你準備要打開一個新的門而進入你的本性,如果你準備要聽你自己的內心,那麼任何我所說的都非常簡單,而不需要去相信它,因為你根本沒有辦法不相信它。它是那麼地簡單,所以你根本沒有辦法懷疑。

  ※    ※    ※

  因此,我反對所有的相信,理由很簡單,因為任何我所教導的都不需要相信。我完全贊成懷疑,因為對於我那些簡單的教導,你無法懷疑。

  我們的制約不允許我們成為自然的,我們的制約打從一開始就教導我們說,我們必須成為比自然更多的東西,教導我們說,成為自然的就是成為動物--我們必須成為超自然的。

  這種說法似乎非常合乎邏輯,所有的宗教都這樣在教導--成為一個人意味著超越自然,他們說服了多少世紀以來的人類要超越自然。

  沒有人能夠成功地超越自然,一切他們所做的事情只是很成功地摧毀了他們的自然和自發性的美,摧毀了他們的天真。

  ※    ※    ※

  當一個成熟的人再度變成一個小孩子……平常的小孩和再度被生出來的小孩之間有一個差別,平常的小孩是天真的,因為他是無知的,而再度被生出來的天真是生命中最偉大的價值,因為他不是無知,而是最純的聰明才智。

  只有天真的話,會變成無知。

  只有智力的話,會變成狡猾。

  如果兩者加在一起,那麼它們既不是無知的,也不是狡猾的,而只是一種接受性、一種敞開……一顆能夠對生命中最小的事情感到敬畏的心。

  對我而言,那個能夠知道敬畏的感覺的人是唯一具有宗教性的人。就是透過他的敬畏,使他知道存在並非只是物質,它不可能如此,對他來講,這不是一個邏輯的結論、不是一個相信,而是一個真實的經驗。這麼美的一個經驗 --這麼神秘、這麼不可測知--表示在它裡面具有偉大的聰明才智。

  存在是不狡猾的,它非常簡單,它是天真的。

  所以如果一個人能夠保有這兩種品質--天真和聰明才智,那麼他就不需要其他東西了。這兩種品質將能夠引導一個人到達自我達成的最終目標。

  ※    ※    ※

  我想要告訴你們,只有一件事能夠決定一個真實的師父,那就是:他的「在」能夠使你蟄伏的頭腦突然間變成活生生的,他能夠使你燃燒起來,他能夠使你在一個片刻當中就開成千千萬萬朵的花。那個片刻變得非常強烈,它幾乎等於永恆。這就是唯一的決定方式,其他每一件事都是無意義的。

  ※    ※    ※

  頭腦在看事情不是黑就是白,沒有在中間的;只有白天和晚上,沒有在中間的;只有在生和死,沒有在中間的;只有愛和恨,沒有在中間的。

  頭腦只會劃分、只會分裂,它將一樣東西切成兩個分開的實體、切成兩極,使它們看起來非常矛盾,使它們看起來似乎不可能是不分開的,似乎不可能屬於同一個真實的存在。

  頭腦只是採用了同一個實體的兩端,它就是如此。就邏輯而言,愛和恨是相反的東西,是對立的,但是就存在而言,它並非如此,愛能夠很容易地進入恨,沒有任何障礙,恨能夠很容易地進入愛,就好像一個波浪進入另外一個波浪,中間沒有任何障礙。

  我們的觀念認為光和黑暗是兩個互相對立的實體,那是不對的,它們之間並沒有互相抵觸,最多我們只能夠說,光是較少的黑暗,而黑暗是較少的光。我們必須使用某種東西,使它們看起來只是程度上的差別,而不會造成任何對立。

  每一天我們都看到生命在移入死亡,生命平靜地、寧靜地在移入死亡,沒有造成任何無謂的紛擾。你甚至聽不到死亡的腳步聲,不可能有任何對立。那些知道的人同時也知道另外一邊 --死亡也繼續在移入新的生命形式。所有的區分都是人為的,存在是沒有區分的。

  一旦你開始想到一個沒有區分的真實存在--沒有區分成二分性--我們頭腦裡面的十字架就能夠消失。其他沒有人把你釘在十字架上,你自己本身必須負責,因為你可以把那個十字架從你身上拿掉,你的頭腦可以變成一個統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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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2-8 17:03:29 | 只看該作者
第十四節

※    ※    ※
  思想是覺知的代替品。

  ※    ※    ※
  有一件事必須記住,每當你經驗到沒有相對之物的東西,你就已經回到家了。

  當有相反的東西存在,你就會一直被撕裂。在這兩種經驗當中,你將會成為一個足球--有時候覺得快樂,有時候覺得痛苦,但是從來不知道說有某種超出美麗和抑鬱這兩者的東西。那就是為什麼它無法以文字來表達,因為所有的文字都是二分性的,否則它們就不具任何意義。

  ※    ※    ※
  語言的本質就是:你不能夠創造出一個字,而不要有跟它相對的字。如果沒有跟它相對的字,那麼那個字就不具任何意義。

  兩個正在思考的人是兩個;兩個不思考的人是一個,因為他們之間沒有區分、沒有界線--兩者處於同一個狀態。

  思想會不同,思想會劃出一條分開的界線,但是「無思想」沒有界線、沒有區分、也沒有差別。

  兩個天真的人是一體的。

  ※    ※    ※
  完全的信任所導致的無名的現象並不是一種關係,它是「一」,「二」消失了……它變成一個圓圈,它變成一極,它的來臨一直都沒有預先通知,只是很突然地,就好像一陣微風。

  一旦你嘗到了它--愛和信任似乎都顯得很貧乏--你就知道了什麼叫做豐富。它或許只有幾秒鐘的時間,但那是沒有關係的。

  愛並不非常可靠,但是是有用的。

  使用它,然後進入信任。

  但信任也並不是百份之百。

  要再超越。

  然後你不可能會再掉下來,然後就不可能會再退回來,那麼它就是某種進入永恆的東西。

  ※    ※    ※
  超出愛和信任的空間是一個既不是客觀,也不是主觀的空間,它只是存在。

  存在裡面有很多東西不能夠被冠以名稱,而那些才是真實的東西,那些能夠被冠以名稱的東西是屬於較低的品質,是屬於較低的層面。

  那個無以名狀的、寧靜的空間……它包含了愛、包含了信任,其他還有。那個「其他還有」的部分非常浩瀚,只能夠它來,你無法拉著它。

  ※    ※    ※
  經驗這個片刻就是同時在經驗所有已經存在的和所有將會存在的,因為這個片刻包含了兩者。

  它包含了整個過去,因為,過去跑到哪裡去了呢?它一直一直繼續進入現在這個片刻。它也包含了整個未來,因為,未來要從哪裡來呢?下一個片刻和再下一個片刻,以及整個永恆都將會由這個片刻生出來。

  當下這個片刻是一顆種子,它具有一切過去的樹木,它具有無數世代的樹木。這顆種子並非來自無處,它來自一棵樹,而那棵樹來自另外一顆種子,那顆種子又來自另外一棵樹。如果你再往前推,那顆種子將會帶領你到最起點 --如果有任何起點的話。那個最起點一直都是永恆的此地。

  這題種子也包含了未來的樹木,從這顆種子將會生出一棵新的樹,而那棵樹將會生出千千萬萬的種子,和千千萬萬棵樹。只要一顆種子就能夠使整個地球變成綠色的。我們甚至可以說,它能夠使整個宇宙變成綠色的,有很多東西包含在一顆小小的種子裡。

  ※    ※    ※
  「現在」這個片刻就是一顆時間的種子,它是看不見的,因此我們不知道它包含了什麼,它包含了整個過去,它也包含了整個未來。

  那就是為什麼我堅持說:不要想過去,也不要想未來,只要停留在「現在」這個片刻,那麼整個過去就是你的,整個未來也是你的。

  ※    ※    ※
  那未知的總是一直進入你已知的世界來打擾它,但它之所以會打擾它只是因為你沒有歡迎它。如果你能夠歡迎那未知的,而能夠離開那已知的……

  總是那已知的,而不是那未知的,在被時間所打擾,那未知的不會被時間或其他任何東西所打擾。

  如果你已經準備好要歡迎那未知的,那麼你就已經知道了如何在所有的挫敗和失敗當中保持勝利的秘訣。

  黑暗具有一種寧靜,黑暗具有一種深度。黑暗具有和平、黑暗帶走了你所有的知識、帶走了每一樣你認為屬於你的東西,它全然地引導你進入那未知的、以及那神秘的。

  對我而言,黑暗是存在裡面最大的神秘之一,它遠比光來得神秘。

  那些害怕黑暗的人將無法進入他們自己的本性。他們將會一直在那裡繞圈子,而永遠無法達到他們自己。

  它必須是黑暗,而不是光,因為光來了又去;一旦你發現了你裡面黑暗的點,你就已經發現了某種永恆的東西、某種不能夠被摧毀的東西、某種比你所知道的生命更多的東西。

  存在就是由這個基本的東西所做成的。

  ※    ※    ※
  禪宗的公案是一個不能夠解決的謎語,沒有方法可以解決它,它是一種用來使你的頭腦感到疲倦的策略。這個方法非常強烈,所以透過那個疲倦,頭腦就會垮下來,它會承認它的失敗。

  在那些頭腦承認失敗的片刻,頭腦的焦點就可以很容易被轉移,那麼你就可以移向「沒有頭腦」(心無雜念)。

  ※    ※    ※
  神秘家將靜心稱作「沒有頭腦」是有原因的,因為如果你稱之為靜心,那麼頭腦就會又從它作出另一個目標。

  那麼你就必須去達成靜心。

  不管那個目標是成道或靜心都沒有差別,目標還是存在,未來還是存在,它繼續在摧毀現在。

  第一個把「靜心」改成「沒有頭腦」的神秘傢俱有非常好的洞見。

  如此一來,「沒有頭腦」就無法變成一個目標。

  頭腦無法使它成為一個目標。

  它會顯得非常荒謬--頭腦怎麼能夠使「沒有頭腦」成為一個目標?

  它一定會說那是不可能的,頭腦就是全部,沒有「沒有頭腦」。

  這就是不讓你使它成為目標的一個策略。很少人瞭解那個策略,那就是為什麼他們稱之為「沒有頭腦」,為的是要避免頭腦使它成為一個目標。

  所以要越來越處於「沒有頭腦」的狀態。

  只要繼續將記憶和想像拿開,而使「現在」這個片刻變得很潔淨。當它加深,當你變得越來越能夠沒有頭腦,成道就會自己發生。

  ※    ※    ※
  就像愛能夠作為信任的工具,信任也能夠作為到達某種超越的東西的工具,對於那個超越的東西沒有任何文字可以用來表達。它是一種經驗,它不是一個愛的問題,也不是一個信任的問題,而是一種頭腦完全不知道的東西。

  愛和信任能夠幫助你達到它。

  因此你要記住,它們只是要達到目的的工具,而那個目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但是突然之間,當那個信任很完整,你或許就可以瞥見它,它是壓倒性的,因此你就消失了。

  ※    ※    ※
  真理不能夠被說出來,所以任何能夠說出來的都是漂亮的謊言,我之所以說它漂亮是因為它能夠引導你朝向真理。

  所以我在各種謊言裡面劃出一道界線:漂亮的謊言和醜陋的謊言--醜陋的謊言帶著你離開真理,而漂亮的謊言會帶領你去接近真理,但是就它們的品質而言,它們兩者都是謊言。

  然而那些漂亮的謊言能夠產生作用,因此就某方面而言,它們也有分享真理的滋味。

  ※    ※    ※
  生命真正的汁液就在你裡面。

  就有這個片刻,你就能夠轉入你自己,洞察你自己,不需要對外崇拜,也不需要對外祈禱,一切所需要的就是一個朝向你自己本性存在的寧靜旅程。

  我稱之為到達你自己本性存在的靜心,我稱之為到達你自己本性存在一個寧靜的朝聖旅程。

  當你找到了你自己中心的那個片刻,你就已經找到了整個存在的中心。

  ※    ※    ※
  極端主義者一直都是一個自我主義者。

  ※    ※    ※
  某些片刻你比較覺知,某些片刻你比較不覺知,所以有可能創造出使你更覺知的情況。

  那就是為什麼覺知變成靜心的基礎。隨著覺知的產生,你會很驚訝地發現,當你變得很覺知,思想就消失了。當你完全覺知而沒有思想,突然間,時間就消失了。

  ※    ※    ※
  如果你還過著一種不自然的生活,你怎麼能夠達到自然的死亡?

  ※    ※    ※
  死亡是別人對你的觀念。

  ※    ※    ※
  只有一個醒悟的人能夠自然地死,除此之外,所有的死都是不自然的,因為所有的生活都是不自然的。

  ※    ※    ※
  死亡只不過是一個高潮的點,是你生命的最高峰,它並不反對生命,它並沒有摧毀生命。

  要死得很美的話,一個人必須活得很美。

  要死得很欣喜、很興奮、很極樂,一個人必須在他的一生當中都為那個欣喜、興奮和極樂作準備。

  ※    ※    ※
  當你說:為了要達到那最終極的,你必須消失,你並不是意味著真正的你,而是意味著不是真正的你那個你,就意味著你認為你是的那個你。

  當你跟存在成為一體的時候,你所瞭解的那個你並不是舊有的你,舊有的你是你的人格,而我所說的你是你的個體性。人格的你是由社會所給予的,而我所說的你是自然,是真實的存在,是存在的一項禮物。

  ※    ※    ※
  真理並不是當你寧靜的時候你可以在什麼地方找到的一個客體,真理是你的主觀性。

  試著去瞭解,你在那裡,世界也在那裡,任何你所看到的都是客體,但是那個在看的人是主體。在寧靜當中,所有的客體都消失,你就擁有了整個無限,只要寧靜。它充滿了意識,它充滿了 「在」,它充滿了你的本性,但是你將不會找到任何可以被稱之為「真理」的東西,因為如果你能夠找到的話,那將會是一個客體--真理永遠不是一個客體。

  真理是主觀性。

  去發現你那完全無限和永恆的主觀性,那不受任何阻礙和不受任何客體化的主觀性,就是真理。

  ※    ※    ※
  觀照就是找你內在的鏡子,一旦你找到了它,奇跡就會開始發生。

  當你只是觀照你的思想,思想就消失了,那麼突然間就會有一個非常的寧靜,那是你從來不曾知道過的。當你注視著你的心情--憤怒、悲傷和快樂--它們將會突然消失,然後你就可以經驗到更大的寧靜。

  當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注視,那麼就會有一個革命:那個觀照的能量會轉向它本身,因為沒有東西能夠阻止它,因為客體都已經沒有了。

  「客體」這個字是很美的,它意味著那個阻止你的。當你的觀照沒有客體的時候,它就回到你自己,回到那個源頭,而這就是一個人成道的點。

  ※    ※    ※
  成道只是認出你自己的本性,認出你本性的永恆,認出以前從來沒有死亡,以後也不會有死亡;死亡只是一個虛構的東西。

  看著你那完全赤裸裸的、非常美的、非常壯麗的、非常寧靜的、非常喜樂的、非常狂喜的本性存在--所有這些都跟 「成道」這個字有關。

  一旦你經驗到了那個生命的汁液,頭腦就會失去它對你的掌握,因為你已經找到了某種品質非常高、非常令人滿意、非常令人滿足的東西,以致於頭腦會覺得它的功能已經結束了。

  頭腦看起來很醜陋,因為它只有給你痛苦、煩惱和焦慮。

  它對你還貢獻些什麼呢?它的掌握會鬆掉,它會開始躲藏在陰影裡,然後漸漸消失。

  你還是繼續生活,但是現在你的生活是一個片刻接著一個片刻,而你在那個「沒有頭腦」的小小空隙裡所得的副產物將會繼續成長,那個成長是無止境的。

  成道只有開始,而永遠沒有結束。

  ※    ※    ※
  我並不是試著要給你任何理想,認為你必須變成這個或變成那個,我只是試著幫助你去看出你已經是那個你需要成為的。

  要放棄想要成為其他某一個人的所有渴望、所有慾望和所有野心,好讓你能夠成為本然的你。

  我不想使你分心,使你離開你的本性存在。我想要你越來越接近你的本性存在,好讓在最後只有你被留在你自己裡面。

  ※    ※    ※
  慾望一定是非靈性的,不可能有任何靈性的慾望。

  ※    ※    ※
  人是存在最偉大的實驗。在這個浩瀚的、無限的宇宙裡,存在只有在這個小小的地球上能夠產生人類,人類具有變成完全有意識的潛力。

  存在對你的期望很深。

是較少的黑暗,而黑暗是較少的光。我們必須使用某種東西,使它們看起來只是程度上的差別,而不會造成任何對立。

  每一天我們都看到生命在移入死亡,生命平靜地、寧靜地在移入死亡,沒有造成任何無謂的紛擾。你甚至聽不到死亡的腳步聲,不可能有任何對立。那些知道的人同時也知道另外一邊 --死亡也繼續在移入新的生命形式。所有的區分都是人為的,存在是沒有區分的。

  一旦你開始想到一個沒有區分的真實存在--沒有區分成二分性--我們頭腦裡面的十字架就能夠消失。其他沒有人把你釘在十字架上,你自己本身必須負責,因為你可以把那個十字架從你身上拿掉,你的頭腦可以變成一個統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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