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花的奧秘
翻譯者翠思
第十章左巴與佛陀的綜合
1978年8月20日上午於佛堂
第一個問題:
奧修,這一生中我都說「是」。現在,我和你在一起,我應該說「是」才對,然而湧現的卻是「不」。這「不」到底指向什麼?
巴札,這是很自然的。假如你這一生都在說「是」,它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偽裝的;你一定是強迫你自己說是,你一定是常常壓抑你的「不」。我教的是放鬆,我教的是表達,如此那被壓抑的「不」才會浮上表面。你要允許它,請不要再壓抑它。假如你在這裡壓抑它,你要到哪裡表達它呢?一旦它被表達,你就會從它之中獲得自由。真正的「是」也會到來。
到目前為止你所知道的「是」不是真的,你一直在培養這個「是」。它只流於表面,深底裡「不」依然存在。但我們就是這樣長大的,我們就是這樣地被制約,人們就是這樣地變得虛偽,變成了偽君子──分裂,他們的臉孔說的是一件事,他們心底裡說的剛剛相反。全人類就是這樣走進精神分裂。
我的看法是:「是」與「不」兩者同樣被需要,都是內在韻律的一部份;無法說「不」的人也無法說「是」,假如他說「是」,他的「是」也是無力的。只有能夠有力地說「不」的人,才會有力地說「是」。它們彼此依賴──正如生命與死亡互相依賴,又如黑暗與光明、愛與恨互相依賴,這是生命的兩極本質。
在一個更理想的世界裡,有著更多的自由,有著更多的了解。當孩子想說「不」,他不被教導說「是」,他會被教導勇敢。每當他想說「不」,他就說「不」,那麼他的「是」才會有意義。
孩子不會被教導宗教,因為宗教只說「是」。他不會被迫成為有神論者──印度教徒、基督教徒、回教徒。他不會被父母、學校及大學教導做一個誠實、正直的人。他等待真正的「是」的到來。
世界已經變得虛假──你看不到嗎?這虛假從哪裡來?成千上萬的人跑到教堂、寺廟、清真寺、古魯瓦拉(Gurudwara-鍚克教的寺廟),卻沒有一個人是宗教性的。這是哪門子的神經病?他們去那些地方只是形式,他們去那裡只是因為他們被教導要去,他們去只是因為他們已對這習慣上癮,這是一個習慣。假如他們不去他們會有罪惡感,假如他們不去他們會覺得他們背叛了父母、社會;假如他們去了,他們不享受,他們只是把自己拉進去,他們在那裡等候,直至儀式和祈禱完成,然後他們就可以逃出寺廟,逃出教堂。這是假的宗教,原因是他們從不允許說「不」。
「不」必須最先到來,只有那樣「是」才會到來。成為一個真正有神論者,人必須經過無神論的階段;成為一個真正信任神的人,人必須先經歷懷疑的黑夜,只有那樣才會看見黎明。別無他選。
這是好的,巴札,「不」生起了。這生命中你首次變得真實。讓它發生,「是」會跟隨,就像白天跟隨黑夜一樣。
但你已被作弄了。那些偉大的名目──神、祈禱、國家、愛、宗教、教會、耶穌、佛陀、克里虛那──狠狠地把你作弄了。你被操縱,而後果是什麼?你變成了一個被塑造的人。你欠缺了那能夠讓人具有真正宗教性的──真誠。
我的意見是:一個從沒有對神說「不」的人,永遠無法說「是」;假如他說了,他的「是」也是無意義的。
這所謂的宗教正是葛瑞利•貝特森(Gregory Bateson)說的「進退兩難」,人被命令去做兩件互相抵觸的事:真誠和相信。假如你被叮囑去相信,試問你如何能真誠?相信意味不真誠,相信意味相信一些你不知道的東西,你整個心在說:「不,我不知道。」你如何能相信?相信是不真誠的,而你卻被叮囑要真誠和相信──這在你內在創造了進退兩難。
你的宗教,那所謂的宗教,建基於不真誠。它怎能夠是宗教性的呢?──一開始便被毒害,那源頭已腐化。孩子不該被教導宗教,每一個孩子都應該被教導探尋、懷疑、邏輯、原因。
然而為什麼你如此害怕邏輯、懷疑和原因?因為一個孩子假如真正深入懷疑,他將會發現那是徒勞無功的。由於那樣他萌生了尋找信任的想法,那麼,信任會更添美麗、更添莊嚴。
假如一個孩子推論到最後,他會發現推論已經到了盡頭,存在卻依然繼續運轉。存在是一些超越了理論,卻又讓每個孩子的臟腑都能感受到的東西。
一個宗教要成為真實,必先成為一個深入臟腑的宗教,而不是相信。讓孩子於思想穿梭,直至他來到一個無法想像的地步;讓他與懷疑、邏輯、推論一起燃燒,燒至頂點,然後他會看到智慧的極限,它一定會發生的。當智慧的極限被看到了,你經驗到了,你會開始移向彼界,你開始勝過頭腦。
相信是頭腦的事,說「是」也是頭腦的事。我要教你另一種「是」,就是不恐懼「不」;我要教你另一種信任,就是敢於懷疑,藉著懷疑作為一個跳板、作為一個清理過程。
真理是要去信任的──信任是一種忠誠的表現。但任何真理也會被考驗──考驗是一種懷疑的表現。忠誠與懷疑兩者同為真理服務──這就是我要教你的東西。忠誠與懷疑是信任之鳥身上的一雙翅膀,假如你折去一隻翅膀,鳥兒便不能飛。「是」和「不」是兩隻翅膀,運用它們,毫無保留地運用它們。切莫不真誠,更莫以神之名……!
真誠遠遠比任何教義、基督教、印度教、伊斯蘭教更有價值。真誠是基礎,真誠意味著你必須對你內在生起的感受作出回應,有時說「是」,有時說「不」,而兩者你都必須接受。
所以巴札,這是一件很美的事,不用擔心。我不會試圖強迫你說「是」,我只會幫助你走過「是」與「不」這兩者,你會因此有一天醒覺到它們不是敵人──不是對立的,而是互相補足。
人是一個「問號」,這是個恩賜──慶祝它。這是個恩賜因為只有人才是個問號,狗不是,樹也不是。玫瑰花很美,但比不上人的美,月亮很美,但比不上人的美──因為它們全部都是無意識的。只有人不斷探索。假如你這生命裡沒有問號,你又怎會去探索?
神送了一個問號給你,慶祝它──它是一個很大的責任,一個很大的遺產。發問、探詢、懷疑,不用擔心,因為我知道如果你的懷疑時日夠了,你會達到信任。而那個達到是令人難以置信的,因為你憑你自己達到了,它是你自己的經驗。它不再是相信,它是知道。
室利阿羅多(Sri Aurobindo)被一位哲學家問道:「你相信神嗎?」他回答說:「不!」那哲學家愣住了。他從老遠而來,以為這個男人會知道神,而這個男人說:「我不相信神。」一時間他無法鼓起勇氣再問其它問題。他震驚,啞口無言。
然後他說:「但我以為你見過神。」
室利阿羅多笑了,他說:「是的,我見過,那便是為什麼我說我不相信。相信是無知的。我知道!但我不相信!」
把它記住:你必須知道,你在這裡不是為了相信。我會幫助你知道。相信是頭腦的把戲:不需要真的知道,它讓你覺得你已經知道了。人是一個問號──而它是一個恩賜。慶祝它,歡天喜地的在它裡面,因為沒有那個問號便不會有忠誠,或者懷疑──什麼也沒有,只有死緊緊的確定。那是動物所住的地方──在那死緊緊的確定裡。那便是為什麼你的神父和政客要你住在它裡面。
生命在猶豫。生命是不確定的,生命是不安全的。那便是為什麼它叫生命:因為它流動不息。
蘇格拉底說:「我不想做一隻滿足的豬。做一隻滿足的豬,我情願繼續做一個不滿足的蘇格拉底。」
以它來觀照──一句非常有價值的話語。豬滿足、絕對確定,那就是為什麼那些頑固地認為自己 絕對確定的人被稱做豬。舉例,可憐的莫拉爾吉•德賽(Morarji Desai)被稱做豬。
頑固的人必然愚昧。一個活生生的人會進入不確定、進入未知,他不會活在一個死緊緊的確定之中。確定,單純的就是「你沒有懷疑」這意思。
自懷疑中成長,出現了另一種「知道」。當這種知道出現了,你仍然是不確定的。但這不確定卻有著全然不同的味道。假如你問佛陀關於神,他會保持沉默,那便是他比室利阿羅多優勝的地方。他會保持 絕對沉默,他不會說「是」或「不」。為什麼?──因為他說:「那終極太過浩瀚,說『是』是錯的,說『不』也是錯的,因為我們的文字太渺小,它們無法涵蓋終極。終極只能透過沉默來傳達。」
一個禪師被問:「可以請你說說關於神的東西嗎?」他沉默了。聽問題時他的眼睛是張著的,之後他閉上眼睛。一段時間過去了,對提問者來說那段時間很漫長,他在等待,而且開始煩躁。後來禪師走到其它地方去了,他臉上充滿欣喜,卻沒有答案。
那欣喜就是答案。他極之平靜,而這平靜在他整個周圍躍躍振動,你幾乎不能觸碰他,它太堅固了。但那個煩躁的提問者完全沒有留意到,他太關心他的問題,一直在等待答案。
他推了禪師一下,說:「你怎麼啦?我問了一個問題,而你只是閉上眼睛,靜靜的坐著。回答我嘛!」
禪師說:「但我只能這樣做。這是我的答案。」
肯定的,這比室利阿羅多的答案更優勝。
但那個人,那個提問者,他不滿意。他想要一些言語表達的東西。他堅持勢必要禪師回答,所以禪師說:「好吧。」
他們坐在岸邊,禪師用手指在沙上寫:靜心。
現在,那個關於神的問題,得了一個關於靜心的答案──它完全不對題。而那個提問者馬上說:「你在開玩笑還是什麼的?我在問關於神的問題,而你竟然在沙上寫:靜心。」
禪師說:「我能說的、或可以讓我說的,我已經說了。你在問關於終點,我在說關於路途,因為終點是難測的──太詭祕了。它根本無法被描述。我只能夠靜靜地坐著。假如你有眼看,那看吧;假如你有耳朵聽,那聽吧。我的沉默,是我的沉默之歌,音樂在它裡面響起。假如你無法聽到,那只是表示你需要靜心。所以靜心好了!」
那人說:「就這麼多?一個字──靜心?你不能夠詳細一點嗎?」
於是他再寫一個更大的字:靜心。那便是他的詳細說明。
那人困惑了,他說:「但你只是重複罷了。只是把它寫得更大是沒用的。」
於是他又寫了一個更加大的字:靜心。他說:「再也沒有什麼可以說了。你必須去做,你必須成為它。」
當你不知道時你會不確定,因為當你不知道,你如何能確定呢?當你知道時你也會不確定,因為對於終極,你如何能確定呢?它太浩瀚了,確定它會把它變小。確定它表示它在你掌握之中、在你拳頭之內。而神是無法被佔有的,反而,你必須被神佔有。
接受你的「不」,接受你的「是」,不要認為它們是對立的,它們不是。正如沒有危險,就不會有勇氣,沒有不確定、懷疑,就不會有忠誠。冒險是遊戲的一部份,打從出生我們便在玩這遊戲,我們一定要學習傾向於可能性──不是確定,而是可能性。
我只能對你說,神是個可能性。我只能對你說,「是」是個可能性。傾向可能性,不要求確定。因為你欲求確定,你會創造權威。由於你需要確定,你變成了頑固、無知的人,你變成了受害者。只有鸚鵡才可以確定,因為牠們已預先有了答案。博學的人可以確定,因為博學的人什麼也不是就只是隻鸚鵡。
做一個真正知道的人會幫助你變得沉默──它幫助你走過「是」、走過「不」;走過忠誠、走過懷疑;走過暖季、走過寒天。它幫你走過白天、走過黑夜;走過山峰、走過溪谷;它不會教你任何教義,但教你勇氣、冒險、探尋。
聆聽你的問題。我記得兩個故事。
有一個男孩,大概五、六歲。他有一個習慣,就是在交談中他會說髒話。他的父母很努力想要幫他停止這習慣。到最後,在 絕望之際他們想到一個方法,認為這方法會成功。他們和兒子開了一個家庭會議,對兒子坦言情況:「兒子,我們家不能有一個常常說髒話的小孩,所以我們決定了,假如你不停止這習慣,我們便會採取嚴厲手法。我們要忠告你,下一次我們再聽到你說髒話,你便要收拾你的行裝離開這個家。我們不能再忍受這些髒話。你明白嗎?」
他沒有說任何話。雖然他沒有點頭,但那習慣,他似乎立即停止了。然而很快他們又聽到他在交談中說出他最愛說的髒話。
他的媽媽說:「兒子,我們已警告過你!現在你要離開了!去收拾你的行李吧。」
那男孩很不情願的回房間整理行李。向母親說再見後他離去了。他不知如何是好,於是他坐在階梯上試圖思索。此時一個鄰居經過,看著他問:「你媽媽在家嗎?親愛的。」
他一臉不悅的看著她說:「我怎知道?我已不住這裡了!」
你不能強迫,你不能壓止,你不能下令做這些事,這些事需要去理解。而父母總是這樣做,他們會說:「不要做這個,要做那個。」只會發號施命,從不深入了解。孩子需要深入了解,而不是命令。他們需要你的愛,他們需要你幫助去了解事情。他們不想模仿你。事實上,他們不該被迫模仿你,因為假如你強迫他們模仿你,你會摧毀他們的靈魂。給予愛,給予他們自由,幫助他們覺知,幫助他們具有靜心品質。
但我們辦不到,我們只是強迫,強迫似乎是一條捷徑。誰會費心?你的愛不夠,那便是為什麼你不會費心。誰會費心深入了解一個小孩?它非常簡單:只管照著做,因為是我說的,因為我是你的父親,因為我比你大,我所知道的比你多。孩子可能會被強迫做一些事情,因為他們無助,但深底裡他會攜帶這傷口。巴札,深底裡你一定攜帶了許多傷口。
我給你的愛,我給你的幫助,是要把你的傷口帶到表面。這是好的,因為一旦傷口湧上表面,在陽光底下它們會被治療──沒有其它方法可以治療它們。你是來治療的,不用害怕。讓所有的「不」浮現,它們會被釋放,而你將會從它們中獲得自由。
有一個小女孩不聽父母的話,父母決定懲罰她。他們把她帶到樓上的房間,把她放衣櫃裡,關上櫃門,然後說:「親愛的,現在你好好的反省,看看你是否仍然不能聽從父母、不對你父母友善一點。」
數分鐘後,這對父母開始被良知責備,於是他們上樓,在櫃門上敲了一下,說:「親愛的,你好嗎?」
「喔,我很好。」
「你在做什麼?」她的母親問。
「噢,」她回答:「我在你的裙子上吐口水,在你的外套上吐口水,在你的鞋上吐口水,我正坐著等待更多的口水。」
第二個問題:
奧修,請你談論一下這則新聞:八月十八日的印度快報(Indian Express)有這樣的報導──奧修的影片不能反映真實的印度形象。國會資訊部長阿德瓦尼(L.K.Advani)在議會中表示:「國外的電視和影片製作單位拒絕收錄奧修社區的活動,因為他們認為社區活動的影片不利於印度在國外的形象。」
這番話從一個政客口中說出使我震驚,因為正是這些政客摧毀了國家的形象。政客是最腐敗的人──從士兵到總理。他們的腐敗幫不了國家的形象,他們該深思。為了愚蠢的理由他們爭吵不休,摧毀了國家的形象──而且你再也找不到比印度更喜歡爭吵的政客。他們的爭吵沒有意識形態可言,他們的爭吵純粹只是爭吵,是個人的──是他們個人的貪婪。
印度的政客似乎是最貪婪的──貪圖權力,饑渴權力──不斷彼此鬥爭,他們的時間全部浪費在鬥爭上面,這國家行將滅亡。坐在新德里,他們所做的只是互相爭鬥──如何推翻對方。每一個都想成為總理,一旦你成為總理了,你就要全力保衞你的總理地位。一開始就是把所有的時間浪費在成為總理上面──幾乎是你整個生命的時間。
莫拉爾吉•德賽的整個生命也浪費在成為總理上面。現在,他已八十三歲了,他白白浪費了所有時間:如何到死仍然安坐於寶座上?而當你登上了寶座,你便不想死。你會做任何事。他喝自己的尿,他認為這樣做他會長生不老。
這喝尿的總理有助印度在國外的形象嗎?他們應該細想。他們不該為我和我的人擔心。就智慧而言,政客是最沒智慧的,他們是這世上最自卑的人。
我聽說……
一個政客跑到精神分析家那裡,他說:「我受自卑情結的折磨。」
那精神病專家替政客治療──經過許多分析後,最後他對政客說:「你不用擔心。」
政客說:「我不用擔心?所以是沒有問題嗎?」
那精神病專家說:「對。沒有問題的,因為你只是自卑,你無需受自卑情結的折磨。就這樣而已。」
有一次我和一個政客住在一個旅館。在清晨時分我們坐在草地上,他在看報紙。那是他們唯一看的東西──那是他們的可蘭經、聖經和吉他經。忽然他抬頭看著我說:「我永遠也不會理解,人們在字母堆裡怎麼總好像快要死的樣子。」
另一次,我在火車上,很不幸地有一個政客和我同一個車廂。我說不幸原因是他們有惡臭,沒有什麼比政治更臭的了。它是這世界上最髒的東西。
他開始對我說話,我問他有沒有聽過最近的一個關於政客的笑話。
「我要忠告你,」他說:「我本身就是一個政客。」
「那沒關係,」我對他說:「我會慢慢地說。」
我不是任何傳統的一部份,就是這樣成了印度政客的麻煩。我不屬於過去,我屬於未來。他們無法理解我──對他們來說是不可能的。假如我屬於過去,那便沒有問題了,但我不屬於過去。一個真正具有宗教性的人從不屬於過去。佛陀從不屬於過去,那便是為什麼印度教徒憤怒。耶穌從不屬於過去,那便是為什麼猶太教憤怒。耶穌、佛陀、克里虛那──他們全部向著未來,不是過去。
不要抓住過去,否則你會錯過整個重點。傳統不是宗教,宗教永遠是超凡、超越、迎向彼界。
假如我是一個印度教徒那便不會有問題了,但我不是;假如我是一個回教徒那也不會有問題了,但我不是。我不是一個佛教徒也不是一個耆那教徒,他們被搞糊塗了:他們不能把我歸納,他們不能把我分類歸檔。宗教性的人不能被分類,因為宗教根本上是自由的──自由於過去,自由於當下,也自由於未來。
我試圖帶給你的就是一些來自未來的東西:人們只有在百年之後才能夠明白,到那時這些政客才懂得尊敬,像他們尊敬耶穌一様。就是這些人迫害耶穌,就是這些人向佛陀和馬哈維亞擲石頭,就是這些人毒害蘇格拉底。他們是同樣的人,當心他們。
他們總是反對未來,他們為什麼要反對未來呢?──因為他們的既得利益永遠植根於過去。他們能夠操縱過去,但他們無法操縱未來;他們能夠剝削過去,但他們無法剝削未來;他們能夠剝削無宗教性的人,但他們無法剝削具有宗教性的人。他們非常容易的就能夠剝削假冒宗教性的人,這不會有問題,因為一個假冒宗教性的人隨時準備被操縱,被改造成奴隸。
我在這裡創造反叛分子,反叛是一條多維向的路。政客必然會恐懼,他們會找藉口。
現在他說:「奧修的影片不能反映真實的印度形象……。」
我要對他說:你了解真實的意思嗎?真實的意思是「正在發生」──而這社區正在發生,我正在發生。任何沒有把我包括在內的印度形象都不是真實的──只因為它沒有把一些正在發生的東西包括在內。你說的真實形象是什麼意思?
一個真實的形象意思是存在著的,是正在發生的。
你可能不喜歡我,你可能不喜歡我的人,但你不能說我不能反映真實的印度形象。你可能反對我,但我依然是國家的一部份。我在這裡,而且我會繼續在這裡,我的人會繼續遞增,這是真實的一部份。它現在可能只是一顆種子,但很快它就會成為一棵偉大的樹,你怎能否定它的真實?
我們在全球有二百萬名桑雅生,沒有任何人能做這樣的聲稱。另外我們有差不多一百萬名跟隨者、非正式門徒,它也是真實的一部份。大概有三千名桑雅生常駐這裡。每年大概有二萬五千個來自世界各國的人到來。沒有其它地方能做這樣的聲稱,你怎能說這不是真實的呢?
阿德瓦尼先生,我想,你要多學一點語言,真實就是正在發生的。它也許沒有按照你的心意──對。那是另一個點──但它是真實的。我也想告訴你,對印度精神來說,正在發生的現象不是「外星怪物」,它恰恰就是真正的印度靈魂。它在佛陀的時代發生過,它在馬哈維亞的時代發生過,在克里虛那的時代發生過,它一再發生。真實的印度──假如你真的要說怎樣才是真實的印度──沒有政客,但有神秘。政客來來去去,神秘永存。
在佛陀時代的政客,你記得哪些名字?他們在哪裡了?他們一定跟阿德瓦尼先生一樣的嘈吵。在他們的時代他們一定非常嘈吵,一定創造了很多爭端。你還記得那些迫害耶穌的政客嗎?你還記得彼拉多(Pontius Pilate)這名字嗎?你記得它只因為他迫害耶穌,不然誰會記得?世界已出現過千千萬萬個元首了。
一個政客對垂死的蘇格拉底說:「我們很遺憾你要被處死。」
蘇格拉底張開他的眼睛說:「不用擔心,你不能把我殺死的。我會活下去。你要記住,你的名字會被記得只因為我的關係。」
那是真的。
真正的印度是人類內在深處的靈魂探索──不是地理上的,不是政治歷史,而是內在的旅程,靜心的旅程才是真實的印度。馬哈維亞代表它,佛陀代表它,克里虛那、基督和那納克(Nanak)──他們代表真實的印度。而我繼承了他們……以及更多的「他們」。
但它一直如是。假如阿德瓦尼是馬哈維亞時代的廣播大臣,他會阻止BBC播放馬哈維亞的影片,因為馬哈維亞習慣裸體。或者,假如他是拉拉(Lalla)時代的大臣……拉拉是一個神秘的女人,她裸體而居。他肯定會阻止任何電視和電影製作單位接觸這些人──為了一個原因:他們不能代表,他們不能反映真實的印度形象。
阿德瓦尼反映真實的印度形象嗎?你很快會離去,被沖到溝渠裡。我預測:下一次的選舉人們不會再聽到你──你和你的伙伴將會被沖到溝渠去,因為國家看出了你的欺詐矇騙。民主的名義下,所有欺世盜名之徒在印度都變得位高權重。他們得到權力後,除了鬥爭便沒有做過任何事。
我要提醒你聖雄甘地的三隻猴子。你一定有聽說過牠們──這三隻猴子非常有名。他就是牠們的演繹──有個日本人或是中國人送給甘地三隻猴子。一隻猴子把雙手矇眼,代表你不該看錯誤的東西。另一隻猴子用雙手掩耳,象徵你不該聽不值得傾聽的話語。第三隻猴子把雙手捂嘴,你不該說不值得說的話,你該保持沉默。
這三隻猴子成為了支配。現在他們被稱為婆羅賀摩(trimurti)──這三隻猴子是甘地的。那猴子首領用手掩耳,他不會聽。整個國家在叫:「我們快死了,我們很餓,人口在膨漲。」但他不會聽到。他的名字是聖雄莫拉爾吉•德賽。他不會聽到。整個國家都在呼叫:「你的孩子是一個罪犯,他的行為應該被調查──他以不法手段積聚財富。」但他不會聽到。他是猴子的首腦聖雄甘地:他繼續緊閉耳朵,繼續展示微笑,喝自己的尿保持健康。那便是他所做的一切。
另一隻猴子矇著眼睛,因為他代表了那些不可碰觸、慘遭踩踏、低賤中最低賤的人民──他們被活活燒死。他們被殺、被屠殺、謀殺、強姦。這是從來未發生過的:整個國家的生命隨時遭受危險。而那個代表他們的人,賈戈吉萬•拉穆(Jagjivan Ram)只是緊閉雙眼,因為假如他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狀況,他便不能說自己是他們的代表了。
但第三隻本該默不作聲的猴子背叛了其它猴子,他說了一些東西──查蘭•辛格(Charan Singh)──因為他說了一些東西所以他被排擠出局了。但他在嘗試再回去,而其它兩隻猴子決意不讓他歸隊,因為他開始說一些他不該說的話。為什麼他要開始說話呢?因為他越來越老了,心臟病與林林總總的疾病發生在他身上。他似乎已無望成為印度總理了,所以他要說,日月如梭,他必須掙扎,他不能再沉默了。
這些在新德里猴子一樣的人,他們認為他們代表真實的印度嗎?他們只是代表了印度的神經病部份,他們代表自卑情結的人們。那便是偉大心理學家阿德勒說的:一個人會從政只因他有自卑情結,他要向自己證明他是重要人物。他必須證明,否則他的生存會極度痛苦,由於──「我自卑。」沒有才華、沒有智慧的人才會從政。那些有才華的人會成為藝術家、畫家、詩人、哲學家、神秘家、舞蹈家。一個國家只有那些三流、最最沒智慧的人才會從政。那些做不了任何事的人,他們至少可以進入政壇。政客差不多就是隱藏的罪犯,他們跟罪犯有相同的品質,假如他們無法掌權,他們會去破壞。
他們害怕被發現的罪行,難道不該被全世界知道嗎?
一件事:一個整合正在這裡發生──一些從來沒發生過、他們害怕的事──這事必須發生。為了人類的生死存亡它是必要的。我在嘗試創造一個龐大的整合:希臘的左巴與釋迦牟利佛的整合;唯物主義與唯心主義的整合。我在嘗試創造一個精神上的唯物主義。這兩種東西一直都是南轅北轍,彼此對立。這兩派的人都患上精神分裂,因為人屬於兩者,身體和靈魂。人不只是靈魂,也不只是身體。堅持人只是身體的一派是唯物主義,堅持人只是靈魂的一派是唯心主義。兩派都只得一半,兩派都是錯的,因為他們只得一半。兩派都不滿足,他們證明了自己的不滿足。
人必須接受他的全部。就身體而言,一個人必須成為希臘的左巴;就靈魂而言,一個人必須成為釋迦牟利佛。假如身體和靈魂能夠共存,那佛陀和左巴為什麼不能在一個人身上共存呢?那將會是最高級的綜合。
西方一直都是唯物主義的,它也被唯物主義害苦了。它擁有唯物主義的所有好處:先進的科技、美麗的房屋、更完善的醫療設施、更長的壽命、更多美麗健康的胴體。它擁有唯物主義的所有好處──它富裕、繁榮──但它受苦,因為它失去靈魂,那內在的世界是個空洞,空空如也。西方的外在擁有所有所需要的,但它的外在太過傾向唯物主義,忘記了自己的內在世界。失去了師父,失去了靈魂,王國猶在,國王已去。因此西方人痛苦,因此西方人尋找國王,因此進入靜心,因為靜心是唯一能夠探尋內在國王的方法。他到哪裡去了?內在的光在哪裡?
東方一直都是唯心主義,它擁有所有美麗的靈性品質:安祥、平靜、放鬆、愛以及同情心。它有一個特質──一股內在的氣味──可是肉體卻百病叢生,貧窮與饑餓佈滿周圍,而且外在的世界醜惡,它也嚐盡了苦頭。
這兩者都是緊繃的,除非你是整個,否則你仍然會緊繃。
你沒看到嗎?東方已沒興趣靜心,那便是為什麼你看不到很多印度人在這裡。東方對靜心已沒興趣了,它對佛陀也沒有興趣。它的興趣改變了,這是很自然的。它要知道更多關於醫學、化學、工程學、醫療科學。東方的人才跑到西方去──到牛津、到劍橋、到哈佛、到普林斯頓──學習西方的東西。東方的人才只有一個欲望:如何能去西方學習一些現代科學。東方有才能的人不能相信:你們這些西方人為什麼跑到東方來?你們有牛津,你們有哈佛,你們為什麼來這裡?我們試圖到你們那裡,而你們卻到這裡來。這看來很荒謬。
但西方必然會來東方,哈佛和牛津尚有不足之處。他們給予很多,但他們沒有給予內在的財富。西方富裕,也因為西方富裕,對於內在的貧乏它變得更覺醒──內在的黑洞。外在溢滿光,內在是個黑洞。相比之下,清楚了然。於是探索開始:西方往東方前進,東方往西方邁步。
東方的人才變成了共產主義者,而西方的人才變成了靜心者。這情況會持續,而且這情況會繼續交替轉易,繼續製造不幸。西方會變成東方,東方會變成西方,問題始終不變!我在這裡的努力是一個偉大的實驗,我要把東方和西方結合。
吉卜林說:東方和西方不該相遇。我想告訴吉卜林,他一定是在墳墓裡,因為他是一個基督徒,在最後的審判之前他不會離開這墳墓。「先生,東方和西方相遇了,他們已經相遇。他們在這裡、這個地方相遇了!」而阿德瓦尼卻說它並不代表真實的印度形象。
它代表東方,它所代表的還不止於東方,它代表整個人類。它是一個手足情的實驗。你會找到基督徒、猶太教徒、伊斯蘭教徒、祅教徒、耆那教徒、佛教徒、印度教徒,各式各樣的人都在這裡。他們丟掉身份,投進一個手足情的世界裡面。而你說這不代表真實的印度形象。
要記住,印度不是一個小國,它是一個浩然遼闊的大洲;它不只是一個傳統,它是很多很多傳統。但印度目前的當權者根本就是印度教的沙文主義者。一個非常不恰當的人掌權了。他們的整個觀念是一個非常狹隘的印度教觀念,這觀念狹隘得連印度教的流動都沒有整個涵蓋進去。因此它非常恐懼。
假如這些人擁有發言權,那麼遲早他們會欺凌卡修拉荷(Khajuraho)、科奈克(Konarak),因為他們會說他們不代表真實的印度形象。
他們為什麼如此反對我?因為瑜伽在這裡發生、蘇菲在這裡發生、禪在這裡發生、道在這裡發生,譚崔也……,而且譚崔會製造麻煩,這些在新德里的人是徹底的性挫敗、性壓抑之人。
卡修拉荷會再次在這裡重生,卡修拉荷會屬於誰?我還未建這寺廟。我建議阿德瓦尼:摧毀卡修拉荷,因為BBC的人可能會來這裡拍攝。它是一座美麗的廟,是地球上最美麗的廟宇之一,因為再也沒什麼比愛更美的了,也沒有什麼比一對深愛中的情人更優雅。再也沒有什麼比這更神聖。當一對情人在深愛中、在性高潮的狂喜中,一些來自神的東西會降臨。卡修拉荷和科奈克所代表的就是這個。那裡收藏了成千上萬的譚崔經典,在還沒有任何人通曉它們之前,請把它們摧毀。摧毀筏磋衍那的愛經(Vatsyayana’s Kama Sutra)。
為什麼你如此害怕我和我的人?他們沒有傷害任何人。他們沒有為任何戰爭而受訓,他們在為一個充滿愛的生命而做準備。是的,瑜伽、道、禪、譚崔也是其中的一部份。有些報紙業界,他們都是性壓抑的頭腦,所以發表一些社區裡拍到的裸體照……。那便是他們對我做的所有攻擊。
裸體本身是印度悠久傳統的一部份。耆那教天衣派的出家人是赤裸身子的,去阻止他們,他們仍然裸體。成千上萬的印度教桑雅生終日裸露,去阻止他們。去摧毀所有耆那教的廟宇,因為馬哈維亞和其他二十三位宗師的雕像在那裡。去摧毀所有印度教的濕婆廟,因為濕婆的林伽(linga)什麼也不是,僅只是一個陰莖的象徵。只有那個時候你才能夠說……。
首先要摧毀所有這些東西,只有那時你才能說奧修和他的社區不能反映真實的印度形象。除此以外,印度是一個廣闊浩大的陸洲,千萬年的歲月,傳統紛紛雲集。譚崔與瑜珈並肩而存。
瑜伽是壓抑的,譚崔是展現的。瑜伽恐懼性,譚崔享受性。瑜伽說:「假如你要到神那裡,你就要避開性。」譚崔說:「假如你要到神那裡,你就要利用性。」而我個人的觀察是譚崔比瑜伽更加深邃全然,因為性是神賜給你的能量,壓抑它將會對神非常不敬。利用它,它是你身上創造力的能量,它創造孩子,它帶來新生命。它也有另一面,隱藏的一面,假如你充滿靜心品質地利用它,假如你利用它作為祈禱,它會重新創造你,它會給你一個再世。你會成為一個德維賈(dwija),第二次出生。
性能量有兩極,一是假如它往下移,它會生殖,一個驚人的魔法,它會孕育生命。假如它往上移,它會創造你,一個新的完整性,一個新的個體,一個新的存在核心……誕生。譚崔是有史以來能夠使人類轉化的最偉大科學之一,再者,這裡不是一個普通的社區,不是印度人慣知的社區──乏味、死氣沈沈。這裡是一個煉金術的學院。我們在做偉大的實驗拓展人類的意識,我們運用所有能夠用在人類身上的技巧,包括東方和西方這兩地。而政客們非常害怕這個。
他說:「奧修的影片不能反映真實的印度形象……因為他們認為社區活動的影片不利於印度在國外的形象。」
只是阻止BBC、西班牙、澳大利亞與德國的電視單位,以及阻止新聞記者接觸這裡,你認為你就能夠阻止我接觸人們嗎?假如沒有BBC,耶穌都能接觸人們,你認為你有本事阻止我嗎?假如沒有任何現代媒體,佛陀都能夠接獨人們,你認為你有本事阻止我嗎?
這是無法被阻止的。真理永遠無法被阻止。假如在我身上有真理,那它必定接觸人們。它會去接觸人們,人們會接觸我。沒有政府可以阻止我接觸人們。是的,你可以阻止報紙,你可以阻止電視台、可以阻止廣播台,誰在乎?
我會透過我的人去接觸千百萬人。假如有真理,人們自然會從世界各地前來,追尋與探索;假如他們饑渴,他們必定會追尋與探索,因為我這裡有一些東西能夠紓解他們的饑渴。
從沒來過這裡,阿德瓦尼從來沒有來過這裡,也沒有其他部長曾經來過,說這番傻話是不對的。
先生,我想建議你……你的政府很擅長成立委員會,你在這年裡所做過的就是那麼多了,當中有一半是你運用權力達成的,所有你做的就只是成立委員會,你何不成立一個委員會探訪社區,看看這裡在發生什麼事?但有一件事要記住:你要小心,因為到這裡來的人都會被抓住;你也要小心你派來的人,你所有的社區資料都是憑你的警察部隊得來的,他們怎會了解?他們會了解什麼?你所有的資料都是憑你的政府機器得來的。他們了解什麼?
所以這委員會千萬別任命一些年紀老邁、已退休的法官,那樣不行的。記住這裡在發生的是一些非常科學的事情,只有那些懂得人本心理學現代發展的人,懂得團體治療、完形心理學、心理戲劇、原始治療的人,懂得精神分析、心理綜合學,懂得內觀、參禪、蘇菲旋轉的人──只有他們才能了解這裡發生什麼事。
這地方有很多知識份子,很多非常有智慧和才能的人。我們有過百位博士、文學博士、哲學博士;還有過千位理學博士和持有其他學位的人。沒有一所印度大學能聲稱擁有和我們一樣多的人才。即使博士在這裡也要清潔厠所。
所以派一些受過教育的人來,而不是你的憲兵,他們什麼都不了解。也歡迎你到來,阿德瓦尼先生。
這是什麼樣的民主?你以民主的名義而握權。甚至英迪拉(Indira)也不敢干涉我的工作。你是民主主義者?你只不過是印度教的沙文主義者罷了。
印度是塊遼濶的彊土。你認為唯物主義者夏維維卡(Charvaka)不是印度人嗎?你認為那否定神、否定靈魂、否定世界的佛陀──一個虚無主義者,一個徹底的虛無主義者,一個傑出的虛無主義者──他不是印度教的嗎?你認為帝洛巴(Tilopa)和薩惹哈(Saraha)不是印度人,不是偉大的密宗修持者?
你認為誰是印度人?只有聖雄甘地和聖雄莫拉爾吉•德賽這兩個人是印度人嗎?那麼你就不太了解甘地了。甘地的一生都在壓抑性,到老年他發現他走錯了路,於是他開始,開始了譚崔實驗。那該怎說?在他生命的最後幾年他和一個裸女同睡,他整個壓抑的生命一敗塗地,因為儘管他已年逾七十,他仍然會夢遺與性幻想。做為一個最後的憑藉、一個最後的庇護,他開始研究譚崔。他死時是一個密宗修持者。那該怎說呢?而你稱他為國父?停止稱他為國父吧,他不能代表真實的印度形象。你認為他怎麼樣呢?七十高齡的他和一個年青女子同睡,一個十八歲的女子,赤裸身體。而你竟然稱他為國父?
還有一件事,就是這些人,阿德瓦尼和他的伙伴,他們創造了一個氣候──讓聖雄甘地被謀殺了!這些印度教的沙文主義者。這是什麼樣的虛偽?現在他們都尊崇他,稱他為國父──這是謀殺?他們訛稱這個男人被謀殺,現在他們崇拜他,藉著他的名字,他們獨攬大權。
印度有許多支流,它很美,它不是一塊頑石,那便是為什麼它美,它是一彎彩虹,擁有一切色彩。佛教有一個不同的思想體系,耆那教又是一個截然不同的思想體系,而印度教則有許多思想體系。印度教不是一個狹隘的宗教,印度教全然不是教皇或教堂這回事,它根本不是一個有組織的宗教。那便是它美麗之處:它允許不同種類的人有著不同的途徑,它說所有的途徑皆通往神。它是世上最寬容的宗教。但印度教的沙文主義者毫不寬容,他開始促使印度教如他們一般的狹隘。這是他們頭腦裡的想法,而這些想法為他們創造麻煩。
來找我的人來自各行各業,你會在這裡找到科學家、找到心理學家,數以百計的。你會在這裡找到心理治療師、你會找到詩人、找到畫家、藝術家、音樂家、演員。你會在這裡找到各種有才能的人,除了政客。
為什麼政客如此害怕來這裡呢?是有一個原因的,政客是這世上最沒有宗教性的人,是最反對宗教的人。政治和宗教兩極對立,政治是野心的,宗教是非野心的;政治是一個自我的旅程,宗教卻把自我消溶;政治是掙扎,是一場割喉大戰,在根本上、本質上,它是非常暴力的。宗教是愛,沒有競爭,沒有比較,因此你不會在這裡找到政客。
因為我直言無諱,他們都很害怕我,他們無法與我面對面。阿德瓦尼先生,我邀請你和你的同僚來我這裡與我會面、與我的人會面。這會讓你有一些了解這裡到底在發生什麼事。
這是曾經做過最偉大的實驗之一:如何在沒有藥物的影響下拓展人類的意識。也讓我告訴你,政治是藥物,政客是嗜酒鬼。政治是某種精神病。你可以走進國會坐在那裡一整天,你會看到:就算在一個瘋人院你也不會看到那麼瘋的人,而這些人竟然在決議由誰來代表印度!
印度很廣闊。讓我再說一次,沒有人能代表整個印度,沒有人有權代表整個印度。它不是一個細小之地,不是只有一個傳統、一個宗教,也不是只有一種語言。然而這些印度教的沙文主義者卻企圖強行在國家實施一種語言。在印度教背後什麼也沒有……唯獨印度教的沙文主義!他們企圖令整個國家使用一種語言──北印度語(Hindi),簡直癡人說夢!這是無法達成的,這也不該被達成。記住,我的母語是北印度語,我愛它,它是很美的語言,但這是另一回事。這國家有很多很美的語言,它不該強行使用任何一種語言,那是暴力、是不民主的。但那也是他們這樣做的原因,無論他們是直接、還是間接。讓我來忠告這國家,假如你們這些人堅持強迫全國的印度教,那麼終有一天它會成為印度分裂的原因。南印度定必捍衛它自己的習俗對抗北印度,因為北印度已變得太過印度教沙文主義了。
假如這國家有一天被摧毀,那將歸咎於這一撮當時得令的掌權者。印度不能只有一種語言,假如它只有一種語言,那語言必須是中立的,它可以是英語或世界語,但不可以是北印度語、古吉拉特語、馬拉地語、孟加拉語、泰米爾語。它必須是一種中立的語言。英語是中立的,它不是任何人的母語,而且英語是國際性的,所以它是最好不過的。我贊成兩種語言的制度,以英語作為國際語言,因為它也是國際性的;至於第二種語言,是母語。每一個小孩該被教予兩種語言。忘掉北印度語一統化吧,忘掉在這個多元性的國家創造一塊頑石。
他們也試圖以同樣手段,對宗教做同樣的事。他們想強迫我停止我在這裡的工作,因為我的態度是非政治性的。我沒有任何既得利益──在任何語言、任何領域、任何宗教和傳統上。我的態度是……整個過去也屬於我們的,整個人類的過去也屬於我們。那便是為什麼我選擇談論中國的師父、日本的師父、希臘的師父、以色列的師父,我談論世界上所有的師父,你們便能夠聽到種種不同的聲音,更會變得博聞廣見。
他們深怕這事,他們只想要我談論博伽梵歌。博伽梵歌是美麗的,我也談論過它,但我不會只談論它的。我不屬於任何傳統、任何過去。我聲言那整個過去是我的,那整個未來……也會是。
有些時候會有政客要來,但他會先派「探子」……他會先派人來,這些人到來要我邀請那個政客。我為什麼要做邀請呢?所有人都可以來,任何人要來這裡就可以來這裡。我們這裡不會對任何人特別重視,對政客……更加不會。他們給我訊息,說:「某甲準備來為社區舉行落成典禮。」說:「某乙準備為這新社區奠基。」
我不會允許任何政客為我的社區奠基,這是褻瀆神明。我不會允許任何政客來我的社區舉行落成典禮。政客,他們為宗教做過什麼?他們對宗教有何了解?他們是最卑劣的。
但過去也曾有過美好的日子,亦曾有過了不起的人。
聽聽這祕聞……
皇帝探訪趙州禪師,他正在房中打坐。
「叫他進來鞠躬。」禪師對皇帝的隨從說,於是皇帝進去向趙州行禮。
後來趙州被問及他這無禮之舉時,他解釋說:「你有所不知。假如一個下等的人來探訪我,我會走到大門去迎接。若是一個中等的人來作客,我會從座位起來。但對一位偉大的皇帝, 絕不可以此待之。」
皇帝因此很高興趙州對他的接待方式。
但那是過去的美好日子:一位喜悅的君王!而這些可憐的政客,他們給我訊息示意我要到大門迎接他們,為他們戴上花環,他們該受到超級貴賓的待遇。那是何等荒謬!假如我允許你進來,那就已經夠尊重你了。假如辛格(Sant)沒有在大門擋你去路,你就應該感到非常幸運。
在這個新社區,我會放置一個告示板在大門:政客與狗不准進入。
今天談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