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的體驗(達顯日記) |
第六章 |
Anand的意思是喜樂,sudheer的意思是智慧。智慧唯有在喜樂的情況下才是有意義的,而喜樂也唯有在智慧存在於其中時才是有意義的。兩者都能夠分別存在,但是那樣的話它們就失去了意義。
一個人可以非常快樂卻愚蠢——也許他快樂是因為他愚蠢,也許他快樂是因為他無法了解生命的複雜度,因為他無法了解,所以他沒有察覺到悲傷正隱含在生命之中。他快樂是因為他無知……就像小孩或動物一樣。
白痴是快樂的,他們沒有憂慮,他們沒有這種問題,因為他們還沒有會去憂慮的頭腦。憂慮需要聰明。動物不會憂慮、不會發瘋也不需要心理治療師的幫助;因為那需要聰明。所以傻瓜可以是快樂的,但是他的快樂並沒有什麼價值。
另一個極端則是所謂的聰明人——他們非常有知識、非常嚴肅、非常有智力、甚至非常聰明,但是他們不快樂。那樣的話聰明又有什麼用呢?整個重點已經偏掉了!那樣的話你的智慧就比愚蠢還糟榚得多;至少愚蠢的人是快樂的!如果在知識當中沒有喜樂,那麼一個人又能夠從中得到什麼呢?而事情卻幾乎總是像這樣的發生。
我的方法就是要創造一種合成:一個人應該是既聰明又快樂、喜樂的,是既聰明又跳舞、既聰明又唱歌、既聰明又慶祝的。唯有那樣一個人才能夠回到家,並且感覺到真實的生命、生命的芳香……他能夠感受到神的存在。
要感受到神的存在需要兩件事——快樂與智慧。這兩件事會互相平衡。
所以我藉著讓你成為門徒而把這件事放在你的意識之中:一方面試著去變得更警覺、更聰明、更敏感,好讓智慧昇起;另一方面要變得更放鬆、更跳舞、更祈禱,好讓喜樂昇起。然後總是保持平衡……。
對頭腦來說往一個極端移動是非常容易的;頭腦是極端主義者。當頭腦必須在兩極之間擇其一的時候,它會準備好去選擇其中之一。絕對不要只選擇一邊:不是都不選、就是兩者都選。那就是超越頭腦的方式——因為頭腦很難辦到這一點,它辦不到。就頭腦的本性來說,要把兩個極端放在一起是很困難的。
所以佛陀給了我們一種最偉大的靜心方法——他稱之為「中道」的東西。要總是保持在中間:每當有兩個極端時,要保持在中間、保持平衡,你就會超越頭腦,因為頭腦只存在於極端之中。
這就是兩極——喜樂與智慧。你必須剛好在中間,剛好在兩者間的空隙、空間當中。一邊是喜樂、一邊是智慧,你必須剛好在中間。
在一開始那很困難,但是你很快的就會嘗到它……甚至連小小的一瞥都是偉大的洞見。當你身在既有智慧又喜樂的時刻,突然間你就會看它到的美。
這個門徒說他是個瘋狂的心理治療師。
非常好!你無法像我那麼瘋!我需要所有的心理治療師……他們正在到來。我大多數的門徒都是從事心理學方面的工作。他們將更能夠了解我,他們也將更能夠利用我……為他們自己、也為別人。
這個門徒說他有他自己的靜心:如果我想著某種性質、或某件我想要更了解的事,那對我來說效果最好。
那是我的感覺……。
你要做一種靜心……。
每當你找到時間——至少一天一次,你必須找到時間……。任何時間都行,但是最好在空肚子的時候做;在空肚子的時候會有更多的能量。我不是說要餓肚子——只是胃不應該太滿;如果你已經吃了東西那就再等兩、三個小時。一杯茶就好……來一杯茶是很有幫助的。
佛教徒使用茶已經很久了。他們幾乎使喝茶變成了一種靜心。它是有幫助的:它會使你有一點點警覺,而且會讓你覺得很好!所以你可以喝杯茶,但是不要再吃別的東西。當你這樣做的時候,不管是在清晨或晚上,胃都應該是空的。
第二件事:如果你能夠先洗個澡,那將會很有幫助。先泡個熱水澡然後用冷水沖涼。先把你自己泡在熱水中,然後再花兩分鐘沖冷水,但是要以冷水做結束;那會讓你準備好。
然後喝杯茶再坐下來,讓自己保持舒適。如果你坐在地上,你可以放一個枕頭在下面,那樣會很好。如果你覺得坐在地上很困難、或保持姿勢很困難,你可以坐在椅子上。
放鬆全身,專注於你胸部的中間,就在肋骨中間胃部開始之處。閉上眼睛,想像那裡有一尊小佛像,只是一個佛像的輪廓。你可以拿一張小佛像的照片,好讓你能夠想像。那只是一尊兩吋大小的佛像。
將它想成是由光線構成的,而光線正由它身上擴散出來。全神貫注於它,它會發生作用,而你可以很容易的進入它……光線正在擴散、充滿著你的全身。
如果你也能夠以佛像的姿勢端坐在地上,那將會很有幫助,因為那個影像與你的姿勢會結合在一起。光線在擴散,而全身都會充滿光明。
然後光線會開始擴散到身體之外——那只是一種內在的視覺化。光線會開始碰到屋頂、牆壁,很快的光線會跑到屋子外面,它會繼續擴散。
在十五分鐘之內讓光線覆蓋整個宇宙,你能想像多遠就想像多遠,然後很大的平靜會昇起!然後至少花五到十分鐘停留在那種狀態中:整個宇宙都充滿光明,而它的中心就在你的心。
維持那種狀態十分鐘,繼續去想像、繼續去感覺那光線,一直繼續下去。整個宇宙都充滿了那些光。然後慢慢的、開始收縮回來;就像你之前的擴散一樣,慢慢的縮回來。然後回到你內在的佛——這個兩吋的佛又充滿了光明。
然後突然的讓它消失——要突然的、那就是重點,那是這整個過程中最有意義的一點。突然的讓它消失,然後會留下一個殘像。那就像你凝視窗戶很久一段時間,然後你閉上眼睛,你會看到窗戶的殘像。
佛像曾經在那裡、充滿了光明;在突然之間,要讓它消失。那樣將會產生一種黑暗的佛像、殘像的佛像,那是空……是我這幾天一直談到的那個洞。至少用五至十分鐘的時間維持住——那個洞、那個空。
在第一階段當光線擴散到整個宇宙時,你會感覺到很大的平靜,那是你以前從來沒感覺過的,還有一種擴大的感覺……你已經變得很巨大,整個宇宙都在你的裡面。
在第二階段,平靜由喜樂取而代之。當佛像變成了殘像,所有的光消失而剩下黑暗、寧靜,你將會感覺到很大的喜樂……而那是完全沒有理由的!有一種幸福感會在你裡面昇起——要維持住。
所以這整個過程必須不超過四十五到六十分鐘。這將會非常非常的有幫助。
如果你有時間可以也做動態靜心,這兩者的結合是很重要的,因為動態靜心對於發洩是很好的,而這種靜心對於寧靜是很好的。如果你在早上做動態靜心,那就在傍晚做這種靜心。如果你無法兩種都做,就做這一種。這種靜心可以在晚上睡覺的時候做;那是最完美的時刻。做它,然後睡覺,好讓這種狀態在整晚持續震動。
那個佛像會在你夢中出現許多次,那些光線會在你的夢中被感覺到許多次。在早上你會感覺到你的睡眠有一種完全不同的品質。那不只是睡眠而已:某種比睡眠更正面的東西曾經在那裡,某種存在曾經在那裡。你將會更有活力、更警覺、更充滿對生命的尊敬。
一位撒哈吉團體的參加者說:有件事讓我非常震驚,那就是我發現我有一張面具般的臉。我無法拋棄它!
它會離去的。一旦你察覺了它,漸漸的它就會鬆脫。要拋棄面具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因為我們從小時候開始就一直戴著它;它幾乎已經變成了真正的臉孔。
所以漸漸的你會察覺到那是面具。你一次又一次的記得它是假的、你又在玩老把戲:你不快樂,但是你微笑,你表現出某種不屬於內心的東西。
漸漸的、一點一點的,它會失去對你的掌控;然後有一天它會突然掉落,當它掉落時那就是一種偉大的經驗。然後你會第一次看到真正的臉——那張在你出生之前就有的、在你死後也會有的臉。
在生與死之間我們攜帶著面具,不只是一張、而是一層又一層的面具。人類對於戴面具這件事是如此的慧詰,現在那已經變成自動化了。
那不是一張普通的面具,它會改變。在每個關係、每個片刻、每一種新的情況當中它都會改變,它是非常有彈性的。對妻子你有一張面具,對朋友你又有另外一張,對老闆有另外一張,對傭人有另外一張,在家裡是一張、出去外面又是另外一張。
這一張面具就像是一千零一張面具一樣。它是非常有彈性的,它有各式各樣的形狀。但是你將會察覺到它。
那是令人震驚的,當你第一次知道它的時候,那是令人震驚的。但是你會一次又一次的感覺到它在你的臉上,你會感覺到它的重量。
這只是開始。有一天它會滑落,它會突然間掉到地上,然後破到無法修補。那件事總有一天會發生的……很好!
The Zero Experie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