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嘛尼 啪贝嗡 |
第八章 阿哈 |
钟爱的师父
几个星期以前,我醒来-突然间只有谈话存在、没有说话者。这几年来我一直听见一个陈述:「观者就是所观之物。」我看见没有空间、也没有必要给一个思想者;只有意识和升起的现象。并没有跳下床,我转身继续睡觉。
洞见看起来就像轻巧的微风,耳语。你愿意谈谈这个「非戏剧化的真实洞见的品质吗?」
德瓦.阿姆里托,克里希那穆堤使得「观者就是所观之物。」这句话世界知名。我要完全的反驳他。没有观察者、没有所观之物。观者和所观之物一齐消失的时候,只剩宁静,知与知者都消失了。
这是非常难懂的-必须被了解。因为头脑总是要二元性。有「二」头脑就会很自在。知者和所知的…,而这个二永远创造第三者…知识。观者和所观之物注定创造第三个:观察。这个无限的回归就没有结束的时候。
我自己的经验是:「没有观察者、没有所观之物」,所以什么都无法谈论。
当你说话的片刻,你就说谎了。
这就是老子从不说任何事、不写任何东西的原因。
他有许多追随者,但是很怪的追随者。每个弟子都会来聆听、来了解、来领悟。但是,老子他整个人生坚持不谈任何关于真理的事、不写下任何关于真理的事。他愿意谈除此之外其它任何事情,但是人们为了要知道真理而来…。
最后,这天来了。老子老前往喜玛拉雅山,进入山里永恒的宁静。但是中国的皇帝也很想知道老子在隐藏些什么、为什么都不透露关于真理的一点暗示。他命令所有边境的手卫:「你们不可以让他离开,除非他写下了有关真理的东西。」
老子在越过喜玛拉雅山边境的时候被留下来了-充满尊敬和爱意的;皇帝不是敌人,他是弟子。
皇帝他自己也在场,因为他们认为这就是老子会经过的路线。为他准备了一间美丽的房子,这样他就可以休息,写下自己的真理经验。除非他如此做,否则门不会打开,他会继续被软禁。这是一种奇怪的情形:也许从来没有其它师父曾经如此被对待-弟子手上有子弹上膛的枪枝。
而我们可以了解弟子的处境:他们要为了未来的人保存某些重要的真理经验。
在被强迫下,老子自己关在屋子里写下了一本小书。书上第一句就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即使子弹上膛的枪枝也强迫使一个师父说那些无法被说的!当皇帝拿到那本小书,老子就被放行了。但是他蒙骗了他们。如果你记得那些陈述:真理一旦被说出来就成为谎言,真理被表达出来就失去了真实的品质。-如果记得这两句前提,事实上就没有阅读的必要了。但是老子已经走了。
老子遇到什么困难呢?因为每个汤姆、迪克、哈利都可以谈论真理…也只有汤姆、迪克、哈利可以谈论真理,因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进入到那个「二」消失的宁静…。
克里希那穆堤选择说:「当『二』消失的时候,只有『一』留下来。」。但是这违反世界上所有神秘家的经验。因为如果『一』仍旧在,其它的就在角落等待;如果你不知道任何关于二的概念,你无法想象『一』是什么意思。
一个伟大的印度神秘家,商卡拉。试着在不同的方式上取代一-虽然没有多大的不同,但是肯定比克里希那穆堤的方式好。商卡拉说「不二分」。
他并没有说『一』,因为『一』会使你想到『二』的存在。他逆转整个过程:他说「不二分」,因为会使你想到『一』。但是即使在间接的方式上提醒你仍然是相同的。
也许释迦牟尼是最接近那不可说的。但是我说「非常接近」,我没说祂已经说了-几乎。祂否定-比断言好。克里希那穆堤断言「观者就是所观之物。」,释迦牟尼说:「没有观察者、也没有所观之物。」。在整个人类历史上,也许是最接近的。祂只是否定,而祂的否定:「没有观察者、也没有所观之物。」,无法证明一的观念存在。而祂对于一切沉默,只是全然的宁静:没有人经验、没有人表达。
我再重复:克里希那穆堤在他九十年长长的生命中,一直迷惑了数以千计的人。
如果你问我,阿姆里托,我会说:就只是对它保持沉默。
让它如此吧!
不要尝试描述那是什么。
这是头脑的深深的欲望,想要描述每件事。除非头脑能描述它,否则痒头持续在那里。它是某一种疾病。当每件事停滞不前,你你不再「是」,谁去经验?谁去观察?又是什么被观察?只是一个疾静……,你消失在里面、所观之物也消失在里面。
那无法被说的仍旧是无法被说,不管你多靠近它,你仍旧离得很远。我自己的了解是:必免去谈论它,别提起。经验,但是没有经验者。
在一般人的生命,没有什么能和这种经验比较的-那创造了巨大的困难。否则一些指示、一些暗示,…所有的方式都被尝试过了。
「它是一。」
「它不是二。」
「它不是这个也不是那个。」
只剩一件事,当我说!
「没有观察者、也没有所观之物。」。一个纯粹海洋般的巨大、一个无法被任何语言在任何方式缩减成文字的巨大宁静…
我们的头脑比你能了解的还要狡猾很多…我再念一次你的问题让你了解头脑是如何从后门再度溜进来。「几个星期以前,我醒来…,」,你在那里,你也在经验你醒来。观察者在那里,所观之物也在那里。二元性一直跟随着你。
「…突然间只有谈话存在」…仍旧是二元性,谁看见谈话?你仍然在那里,听见对话。因为你在聆听,你认为只是谈话存在,但是谈话无法没有听着存在。这是要被了解的。
你离开房间锁上房门的片刻,你任何在房间的衣服还是相同的颜色吗?白色仍旧是白色,蓝色仍旧是蓝色、绿色仍旧是绿色?你错了。
你离开房间的片刻,没有人在看,颜色就消失了。颜色要存在,眼睛是绝对必须的。谁看见这些颜色?一般来说我们不会这样想,-你离开房间的片刻每件事都改变了!-但是事实是科学的,每个颜色都伴随着你消失了。而你再回钥匙孔看的时候,所有颜色又回来了。听起来很怪,但是整个生命就是如此。
你站着看太阳,有阳光、动人的美丽。但是闭上眼睛,对你而言,就不再有阳光了,就不再制造任何颜色了。对于你而言,所有花朵失去它们的颜色了。
这不是一个新问题,五千年来印度的哲学家一直在讨论它,甚至于现今仍有人在讨论。一个英国哲学家布来黎,和他的同事布斯库克,坚持如果一个人是聋的,对他而言就没有声音存在;如果全人类都是聋的,就没有声音存在。如果全人类都是瞎的,就没有颜色、花朵、彩虹、星尘。听起来不合逻辑,因为花朵有自己的颜色…事实上并没有。
这个奇怪的实验最后终于来到结论,当你看见一个颜色是红色,它是所有的颜色除了红色,为什么它看起来是红的?因为阳光洒落在你的身体上、你的花朵上、你的树上;每朵花吸收了彩虹七色的阳光。
如果所有的光都被吸收了,也许这朵花会看起来是黑色的。但是如果这朵花坚持不吸收红色的光,她会看起来是红色的!被拒绝的红光到达你的眼睛。而如果这朵花拒绝所有的光她会看起来是白色的。
所有世界上的传统都认为白色是纯洁的象征并非巧合,-并不确切的知道为什么。科学的证明是最近才来的,但是白色,无论如何,呈现出纯粹、纯真、洁净。每个宗教都把黑色描绘成魔鬼的颜色,这些都是象征性的。魔鬼就只是贪婪。它吸收每件事、它从未拒绝任何颜色。白色是不贪心的,它不积蓄任何东西,它继续将每样东西送回源头。魔鬼是乞丐,所以它一直被描绘成黑色;但是白色是完全的简单。这些象征已经存在了几千年了,但是科学上的理由和暗示最近才来到。
阿姆里托,当你说:「突然间只有谈话存在」,你忘了观者、聆听的人。你变得如此专注在聆听上,以至于你忘了是谁在聆听。那就是为什么我说头脑是非常狡猾的欺骗。它仍然是二,但是它尝试想到达一。:「没有说话者。」这些都是头脑的合理化强辩。
它说:「看!只有说话、没有说话的人耶!」,但是聆听者又要怎么说呢?
当有「二」的时候,就有三。当你变得惊讶于「没有说话的人,只有说话继续」的时候,你忘了-谁觉知到没有说话者?又是谁觉知到谈话?你在那里、完全在那里。而二元性仍然没有消失。
「这几年来我一直听见一个陈述:「观者就是所观之物。」,你是听见克里希那穆堤说。但有时候我觉得奇怪,-克里希那穆堤也许比在他之前任何人都说得多,我说在他之前、不是在他之后,-我还活着。这个可怜的老家伙已经死了,当他说:「观者就是所观之物。」,是谁做这个决定?是谁在觉知到「观者就是所观之物。」?谁是这个目击者?
在他五十年的持续教导中,没有一个人曾经升起这个问题。:「我可以了解观者就是所观之物,但谁是目击者?」目击者是肯定需要的。某个人超然在外,看着「观者就是所观之物」。再次的他又掉到相同的谬论。那就是为什么我说我要完全的反驳他。
你说:「我看见没有空间。」那你在哪里?
「空间(room)」这个字是非常有意义的。
它就是代表空间。人们完全忘记room这个字的字根。当你从房间里面拿出所有的家具、书柜、每样东西,你说:「现在房间看起来宽阔多了!」,以前这些家具占满了地方。它们填满空间。如果你说:「我看见这里没有空间。」你仍然在那里。而你的在场需要某些特定空间。也许你的房间没有墙壁,即使你让整个天空成为你的房间,-房间多大并不是重点,如果你在场,你会被空间围绕。没有空间你无法在那里,而那个空间就是真正的房间。
我以前在一个非常有钱人的家里,他是如此的有钱,以至于家里塞满各式各样的垃圾。在我休息的客房内,他尽可能的塞每样东西进去。当他第一次带我进去客房的时候,他说:「这即将是你的房间!」
我环顾里头,然后我说:「房间在哪里?」,一台又大又美丽的钢琴,昂贵的家具,一堆名画,而那时候电视还没来到这个城市…他有一个美丽的电视柜,某天,电视即将会来到。我说:「我可以看见这么多东西,它们已经完全迫坏了房间。如果你要我停留在这个地方,我拒绝。你要把这些垃圾都拿走我才有房间。」
他听不懂,他说:「你说的房间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房间就只是意指「空的地方」。房间可大可小,但是如果你在那里,你的在场就会创造一个围绕你的空间。就你看到的而言,-那就是你房间的墙。它们将会两者一起消失,届时没有人能够说:「房间已经消失了,我也消失了。」你无法说:「我也消失了!」,将会没有人能够说任何事。
没有房间、没有你、没有观察者、没有所观之物。
只有纯粹的宁静、没有任何涟漪。
一个关于木拉.那斯鲁丁的著名故事:
他总是在咖啡厅吹嘘自己是个非常慷慨的人、非常慈悲。人们都对此感到很厌倦。他们说:「我们已经听很多遍了,但是我们从未看过任何一个基于慈悲、慷慨、友善的动作…证明啊!」
他说:「好啊,你们被邀请了!」-咖啡厅一群一百人,「今晚来我家晚餐,跟我来,你就可以见到我的慈善。」
在热烈的讨论后他脱口而出。但是当他离家愈来愈近的时候,他终于明白自己说了什么。早上他太太派遣他去市场购买蔬果。而整个早上他都在徘徊迟疑…他整天都没回家。
而且他知道得很清楚…,就像所有丈夫一样,他们都是惧内的。
他也同时觉悟到,没有足够的东西可以宴请一百个人,他居然邀请一百个人晚宴…!?他冷静了下来,慢了下来,最后他说:「听着,你们都是当丈夫的人,你们了解状况,我不用再解释。请你们在门外等等,先让我进去,找个方式对我太太说明,我没先知会她就邀请了一百个客人晚餐…。」
这是很容易理解的,每个人都曾经当过丈夫,没有误解的问题。他们乖乖待在外头,木拉.那斯鲁丁走进去,关上门。太太很生气,她等了一整天,又饿…因为没有食物、没有疏菜,房子里什么都没有。木拉.那斯鲁丁说:「这是次要的问题,我现在处在更麻烦的情况,第一应该先帮我…。」
太太说:「什么麻烦?」
木拉.那斯鲁丁说:「在聊天的时候,我邀了一百个人来晚餐,他们现在就站在屋外。」
太太说:「我的天啊,你疯了吗?甚至连我们两个足够的食物都没有,现在你要我怎么办?」
他说:「那简单,你去问他们为什么站在那里?很自然地,他们会说:『木拉.那斯鲁丁邀我们晚餐。』;告诉他们他们一定误会了,因为从早上就没看见他。『你们在哪见到他的?我正在等他呢!』」
太太也觉得很怪异,因为木拉就站在房子里…,但是没有其它方式了。
最后,迟疑地,他走向门去,只打开一点点,问道:「为什么聚集了这么多人?你们要做什么?」
他们说:「我们不是路人,我们是妳先生木拉.那斯鲁丁的朋友,而且是他邀我们晚餐的!」
他太太说:「他早上就离家了,从那之后就没回来了,这一定其中有误会吧!?」
他们说:「没有误会啦!一百个人都是目击者,他跟我们一起来的,而且进入了屋子…。」
太太变得不知所措,因为木拉就在屋里。他也在偷听。他跑上楼从窗户上说:「听着,你们这些家伙,你们不能明白一件简单的事情吗?那就是木拉即使和你们一起来,他也有可能从后门溜走啊!你们真该感到可耻,和一个可怜的女人争论…!」
苏菲使用这些故事几个世纪了,这些故事是如此简单又美丽。但是仍然意义深远。
阿姆里托,你说:「我看见没有空间」,这是不可能的。你将会了解木拉.那斯鲁丁的状况,他否认他在房间里。
他的非常否认就是仍在里面的证明。
你无法说:「我没有!」,那又是谁在说呢?在陈述「我没有」的同时,你已经证明你在那里了。
你继续说:「也没有必要给一个思想者。」,是谁在说「也没有必要给一个思想者。」这肯定也是一个思想。必须或没有必须两者都是思想。「只有意识…」,但这也是个思想。「…和升起的现象。」,但这再次地也是个思想。所以每件事又从后门回来。「升起的现象。」,-显然你是观察者而现象是观察物,头脑回来告诉你说:「现在没有思想的必要。」但这也是思想。如果你是,你无法摆脱另一个,另一个会好像影子一样跟着你。你也许会忘记、你也许看不见,头脑知道非常狡猾的方式。
而我分析你的问题是有原因的。因为这迟早会成为每个人的问题。一个人来到我这里说:「我经验到祝福。」,这是没意义的!要不就是只有你、要不就是只有祝福。但是两者无法共同并存。而且如果只有祝福,是谁在报告它?
老子最伟大的弟子就是庄子。他在道上前进。他每天都在报告他的经验。-升起的心灵现象、光的经验、莲花绽放…但是老子从不在意他说了什么。
他唯一能够从老子脸上读出的讯息就是:「别浪费我的时间,只要继续向前,再开始静心。」但是有一天,庄子都没有来,-他以前每天早上都会来,老子等他。已经是日落时分,他问到:「庄子呢?」
他们说:「他坐在一棵树下,从早上以来,他就一直坐在那里。」
老子说:「看起来我要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某些事情可能第一次发生了…。」然后他前去,摇晃庄子的身体说:「阿哈!但是保持闭嘴,现在没必要每天向我描述那些垃圾!」
然后庄子满脸是喜悦的泪水地在老子面前倒下,他说:「你的慈悲是如此的伟大,我到底折磨了你多少年了呢?而你的慈悲是如此的伟大,你从未说任何事,你只说『继续』,你从未否认,你今天你过来向我说『阿哈!』」
也无法再说什么了!
「我看见」,阿姆里托,你说:「没有空间、也没有必要留给一个思想者;只有意识。」为什么你使用「只有」这个字眼?无意识地你也觉知到,没必要使用「只有」这个形容词。你知道得很清楚,你在那里-和你一直说服的头脑所有的行李-。「…和升起的现象。」
「并没有跳下床,我转身继续睡觉。」,这是唯一一件你做得好的事。而如果这种蠢事再度发生在你身上,-记得,别跳下床,只要转身继续睡,睡眠远比做梦好。你的经验也只不过是一场梦罢了、肥皂泡泡,没有什么自己的价值。
「洞见看起来就像轻巧的微风」,洞见不会「看起来」像轻巧的微风。它就是。这个差异很大。你曾经跟某人说:「我『似乎』爱你…看起来就像我『似乎』爱你。」?要不就你爱、要不就你不爱。
再次地你又开始做梦,因为只是转身回去没有造成太大差别。你可以梦见你面对一边,你可以梦见你面对另外一边,而这些都是张开眼睛在街上行走的梦游者。作梦可能发生在每一种情况。「洞见看起来就像轻巧的微风」,不!当洞见打开,没有描述它们的可能。你无法说「它看起来就像轻巧的微风或耳语」!它是绝对的宁静,耳语也太吵了…轻巧的微风更远在其下。
在我们一般的经验中,没有任何事比得上洞见的流露。那些已经来到洞见的突然之间都变得很安静,因为他们找不到任何诉说它的方式,要怎么说关于它的事呢?要向谁说呢?
又是谁要去了解它呢?
释迦牟尼佛在一个满月的夜晚成道,有七天祂一字未说。这个故事是如此的美丽,它需要从不同的角度被了解,因为它会带来新的暗示、新的意义。为什么祂要维持七天的宁静?
第一,祂是如此的洋溢,没有对于此能做任何事的问题。每件事都在『发生…』。
不久后…,祂有五个弟子,祂想:「至少我该对这五个弟子说一些事情…。」我是无知的,但是我假装当师父。在全世界上有很多人做相同的事,因为当师父比当弟子容易。弟子必须经过如此的蜕变。
祂对于这五个跟随着祂的五个人感到慈悲,但是要和他们说什么呢?他们会了解吗?祂自己知道得很清楚,要不是祂自己要被这种爆炸淹没…也没有人能够向祂解释。祂应该会笑…,而且祂不要皮笑肉不笑…;但是『慈悲在那里』……那是当你愈来愈归于中心、愈来愈是你自己、愈来愈和存在合一的时候固有的!慈悲就只是来到你身上;它并不是被栽培、不是被规范的。就像春天到了,花朵就开始绽放,早晨到来群树就清醒…,某种自发性的事…那就是慈悲。
祂努力尝试-用什么方式去传达它?但是所有的字眼都是空洞的…!所有的文字都是受污染的。然后问题就变得更复杂:祂使用文字,真理的某些东西就会在谈话中漏失。然后这个人会听到它-漏失的部份就会遗留在他的聆听里,因为他会根据自己的偏见来解释它。
在前七天祂决定什么都不要说,这七天祂在持续的苦恼当中,-「我现在知道它,但是我是绝对的无助。」。这个故事说,有五个神-在佛教里神不只一个,诸神就像活着的生物一样多,因为众生皆是佛。
就「神的数目」的问题而言,回教、耆那教、基督教是非常独裁的。他们的神比谁都像里根总统。佛教徒对于神有非常民主的概念。每个人都有潜力,认不认得出来由你决定。而且没有什么好急的,永恒一直在那里。
五个神走向释迦牟尼佛,向祂祈祷:「这很稀少发生,几百万年才能有一个人到达这种境界、这种空间、这种祝福、这个真理。」。这整个存在,就是在等待:现在祢的芬芳,会提升那些「已经准备好移动的」、已经准备好蜕变的…但是祢居然决定不说话,我们来拜托祢…求求祢说说话吧!
祂们向释迦牟尼佛游说了几天。因为每个提议都被祂拒绝了。诸神们也觉得祂是对的:没有人能了解,每个人都会误解。比起帮助人们,更大的可能是,人们会拿石头砸死祂。
但是祂们很固执,祂们分别走入森林,准备对佛陀进行最后的说服。…「不管祂说什么,祂都是对的;我们无法说服祂说话,第一,真理是不可言说的、第二,它是无法了解的,第三,它违背人们对真理的概念,这会制造敌人。」
我可以从我自己的经验来说……
戴尔.卡内基写了一本书,「如何广交朋友及影响人们」,我自己的经验是如何影响人们和制造敌人!我已经在世界上制造了这么多敌人,也许世界上没人是我的对立…。二十五个国家在国会上通过法律拒绝我入境。不止是我无法入境,甚至是我的飞机也不行降落过境国际机场。-也不会花多过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在国际机场的停留,我也不下飞机-他们的整个道德就会处于危险中,他们千年以来的传统就会摇摇欲坠。他们的教堂会有危险,他们的全部新生代会因为我坐在国际机场的飞机内而腐败!
诸神们努力工作-该怎么说服佛陀呢?讨论似乎没有到达什么结论。
最后,他们最后一次来,他们说:「不管祢对我们说的任何东西都是对的,只是还有一点:有几百万人不可能懂祢,有几百万人可能会对祢有敌意,因为祢将会破坏他们的谎言。而他们的谎言就是他们的安慰、他们的慰藉、他们唯一的希望。祢的真理太危险了。我们同意祢的论述,只是简单的一点:在几百万人当中,也许会有一个人…祢无法否认这个可能性:有一个人刚好在边缘,只须要轻轻一推…难道祢不要帮助那个人跨越过边境吗?」
佛陀同意了:「有这个可能:在某处、某个人,就在临界点上,但仍然不肯放手…,因为他害怕移入未知。轻轻一推,甚至在他了解以前,他已经张开双翼飞入未知。我将会说、我将会说到我咽下最后一口气为止。」然后祂说法了42年。祂是一个对于自己的承诺有巨大献身的人。一直到最后,祂都一直持续,-一个不可能的任务。要支持真理就是要反对整个人类的历史,要支持真理就是绝对要单独地整个人反对世界。
而我正是从我自己的经验来说的…
就在另外一天我接到一个在美国时代杂志工作的人的信。
他问了两个问题-一个对你们而言很重要。他说:「你的努力是要拯救整个人类;那你为什么要出言反对基督?」
第一点,我并没有做任何努力拯救任何人。而我反对耶稣是因为祂给人们慰藉…。「我将拯救你们」,这是最危险、有毒的陈述。它让你们松懈,-你不用担心,你只要相信耶稣祂就会拯救你。在末日审判,祂会拣选祂的小羊告诉上帝:「这些是我的人。」他们将会进入天国,剩下的人们会永远堕入无间地狱的无底黑暗,我反对这种安慰。
而这个人似乎是耶稣的疯狂爱好者,他甚至无法明白他自己在问什么问题。谁会被耶稣拯救?祂甚至无法救祂自己。在十字架上的最后片刻,祂变得完全清醒,只有很少人像耶稣活在那么深的幻想中。因为祂相信祂是上帝唯一的儿子。这是怎样?上帝开始使用生育控制了吗?为什么是上帝唯一的儿子?真相是,耶稣不是他父亲乔瑟夫的儿子,有个小阿飞在可怜的纯真玛莉上开了一个玩笑。这个小阿飞已经变成了最神圣的鬼魂。
如果这种事都是神圣的,又有什么事是不神圣的?让人们的太太怀孕而没有经过他们的允诺-如果这都是神圣的,世界上再也没有不神圣的事情了。
但是祂仍旧带着「祂是上帝唯一的儿子」的概念,祂还将会拯救人类。
在十字架上…因为人们最后变得很厌倦;犹太是个很小的地方,祂在犹太地区漫游,又一直说相同的事情:「我将会拯救你们。」而每个人都知道祂是未受教育的、没有文化的,祂对经典一无所知,祂甚至不是个犹太教祭司,祂和祂所谓的父亲乔瑟夫在一间木工坊工作,然后突然间祂就变成了上帝唯一的儿子。自然地祂恼怒了人们,惹人们生气。当有人来敲你的门说祂要拯救你的时候,如果你不要被拯救,你就会被触怒。
耶稣被钉上十字架和苏格拉底被下毒是基于不同的理由。苏格拉底被下毒是因为他有他的真理使得人们的慰藉看起来很荒谬。耶稣,刚好相反,给予安慰。那些围绕在祂身边的人们是谁?祂有十二个使徒。通通都是渔夫、农夫、园丁。除了犹大,没有人是受过教育的。自然地他们会想:「这是个好机会,靠我们自己我们没有被拯救的希望。这个人看起来如此具有权威,我们就跟随祂吧!反正不会丧失什么。」
但是在十字架上,即使耶稣都变得怀疑。因为祂在等待-上帝会乘白云而来,创造奇迹,拯救祂的独生子,向那些犹太人证明:「你们错了,你们虐待我的儿子。」
但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甚至于没有一片白云。祂一再一再地朝天空望去…,没有关于奇迹的任何指示、甚至于连心理的默述都没有。每件事是如此的安静,最后祂脱口而出:「天父,祢遗弃我了吗?祢忘了我了吗?」,但是仍旧没有回答。
在天上没有任何父亲,而且天空也不会回答任何人的问题。
这个在『时代』杂志工作的人对我说:「你必须拯救人类…!」,是谁给他那个概念的?我不想拯救任何人,这是你的事;为什么我应该要打扰你的生活?即使这个打扰是好的。我可以解释我的经验,我可以指出路途,但是我不会拯救任何人,你必须自己走那条路、没有任何幻想。
是的,如果我发现某人刚好在边界上,我会推他。我很懒,但这个还是我愿意做的。我正在试着推阿姆里托,他刚好就在边界上,但总是有个恋旧者在往回头看…头脑的美丽经验,而在前方的是没有界限的天空。它创造了恐惧和颤抖,但是阿姆里托正在靠我愈来愈近,所以我将冒这个险推他进入未知。
他说:「你愿意谈谈这个「非戏剧化的真实洞见的品质吗?」。」在真实的洞见这里没有戏剧;它是绝对的平凡。人们喜欢戏剧,即使所有他们所知的也只是戏剧。
所有的宗教都为了人们的娱乐而创造戏剧。人们喜欢被娱乐。但是阿姆里托,没有任何戏剧性的经验,-只是一推,接着…『阿哈』!
米拉雷帕问道:「为什么你喜欢孩童般的品质?」,理由非常简单,因为他们是如此纯真的人们,不严肃,没有觉知到人们玩的各种把戏-世俗的、宗教的,人性的、超人的。我给你们几个例子好让你们忘记阿姆里托和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高登堡格家庭正在野餐,海米正站在一个高的悬崖上,看着海浪啪打在岩石上。
小海契来到他的身旁说:「嘿!老爸,老妈说这里很不安全,所以要不你退回来否则你就给我三明治!」
当一个金发尤物冲浪完后,发现她泳衣的上半身不见的时候,小欧尼郑坐在海滨。
尴尬地,她双手交迭在胸前,快跑过海边。
当她快到放毛巾的地方的时候,小欧尼说话了:「小姐,如果妳不要这些小狗了,可不可以给我这些粉红色的鼻子?」
好身材老师,正要走进教室的时候,发现小欧尼从另一个方向过来,故意地眨了眨左眼。
「欧内斯特!」,好身材老师说,相当惊讶地「你在对我抛媚眼吗?」
「不。」欧尼说,左转进入教室,「我只是打方向灯罢了!」
可以吗?玛尼夏。
是的,钟爱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