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休禅诗 |
第十二章 高高兴兴地超越任何经验 1978年4月22日 |
第一个问题:
虽然你昨天的演讲非常严肃,而且很深,还是有一些奇怪的酥痒和笑声在我里面产生。在内在深处的某一个地方有一个微妙的幽默感的暗流。眼泪常常流下来!
是否在清晰和洞见的时候会产生幽默感?而那些眼泪是什么?
是的,秦马亚,清晰一直都会带来幽默感,一个人会开始笑,不是笑别人,而是笑自己,笑那整个「自我」游戏的荒唐,笑那人类头脑所有的愚蠢。当有笑声,眼泪并不会离得很远,它们是同一个能量的不同面,它们并不是完全相反的,它们是互补的。
每当有很深的笑,就一定会有眼泪随之而来;每当有很深的眼泪,笑不久就会出现,它们是在一起的,它们是同一个气氛的两个部分---清晰、深度和高度的气氛。
你或许会感到惊讶,精神分裂的人不能够笑,而一个不能够笑的人具有某种精神分裂在他里面,他的心理有病。唯有当精神分裂症患者脱离了他们的精神分裂,他们才会开始笑。有一件事被观察到,一旦心理分析学家看到了精神分裂症患者在笑,他就可以结束那个治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事实。
有很多所谓的圣人事实上都是精神分裂的,他们不能够笑。如果你不能够笑,你怎么能够哭?你怎么能够泣?两者都变得不可能。当笑和哭都不可能,你的心就完全关闭了,你没有任何感情,你只生活在头脑里。你的整个存在都由思想所组成。思想是干枯的,它们不能够带来笑声,它们不能够带来眼泪。眼泪和笑声来自心。清晰并不属于头脑,清晰属于心,混乱属于头脑。
所以,秦马亚,它是一个很好的经验。你的精神分裂正在消失,我可以结束那个治疗。笑得更多,哭得更多,再度变成一个小孩子,严肃是你的病,抛弃严肃。
永远不要在严肃和真诚之间混乱,严肃并不是真诚,真诚不需要严肃,真诚可以笑、可以哭、可以泣。严肃是头脑的一个阻碍状态,在那个状态下你不能够流动,它是一种不流动的状态、停滞的状态。严肃的人是病态的人。
宗教被严肃的人所摧毁。关干严肃的人有一件事你必须一再一再地被提醒:严肃的人非常能言善道,因为他们生活在头脑里,他们很会强词夺理,他们可以表达得很好。因为他们没有心,因为他们不能够感觉,所以他们非常权威。一个有感觉的人不可能很权威,慈悲怎么可能是权威的。
一个用感觉的人一直都在迟疑,他不能够作出武断的陈述。一个用感觉的人会低声耳语,会婉言说眼;一个用感觉的人不会用逻辑来说服,他会变得很间接,就好像细微的微风,但是严肃的人,生活在头脑的人,精神分裂的人,他非常能言善道、非常逻辑、非常理性、非常大声、非常有权威。因为有这些品质,所以他会开始聚集一些追随者。
所有的政客都是精神分裂的。群众会因为他们武断的陈述而跟随他们,他们武断的陈述可以说服人。人们非常模糊、不确定、不安全,他们需要有人来使他们觉得安全。他或许是一个傻瓜,他或许只是一个像希特勒这样的人……
为什么希特勒--一个平庸的人,一个智商低于平均值的人--能够说服像德国这样一个理性的国家、聪明的国家,一个充满着教授、哲学家和思想家的国家,这种事对于那些思考人类问题的人来讲是一个很大的困惑。希特勒这个白痴型的人怎么可能说服人们?而德国人又是这么聪明的一个民族!对我来讲,它根本就不是一个难题,我可以很透彻地看出它是怎么发生的。希特勒非常武断,任何他所说的,他都说得非常绝对,只有愚蠢的人可以那么武断。
老子会迟疑。老子说:我就好像一个走在一条冰冷河流的冷水里的人。(古之善为士者……豫兮,若冬涉Jll。)除了我之外,每一个人都很确定,我不确定、我迟疑,我不能够宣称知识、因为一切都是那么地神秘。
这样的话,老子无法说服人。如果你迟疑,没有人会跟随你。人们处于很深的混乱之中,人们需要有人对着他们的耳朵大声喊,喊得很大声来让他们信服说: 「这个人一定是真的,这个人一定知道一些事情,要不然他怎么能够喊得那么大声?要不他怎么能够争论得那么大声?只有真理可以这么大声。」然而他们误解了。
这些武断的人会继续重复,希特勒会继续重复同样的主题。渐渐、渐渐地,当一个非真理被一再一再地重复.它就开始显得好像是一个真理。人们需要有人来依靠。他们不确定,他们需要有一个绝对确定的人。
政治被那些精神分裂的人所操纵,宗教也是被那些精神分裂的人所操纵。因为这些人非常非常能言善道,非常具有说服力,所以他们会领导群众。因此宗教就被建立起来,教会就被建立起来,组织就被建立起来。
耶稣无法安排去领导很多人,你知道吗?据估计,跟随他的不会超过五百人,当他被钉在十字架上,有好几干人聚集在那里嘲弄他,他只有十二个亲近的弟子,只有十二个----一个具有像耶稣那样的品质的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不具说服力吗?
他说服的方式并不是人们所需要的。他以神秘的方式来表达--以寓言、隐喻和诗来表达,他并不逻辑,他完全不用逻辑,他很模糊,他在暗示、在指出,但是他不会断言。
基督教并不是随着基督而诞生的,它是随着圣保罗而诞生的,他一定是一个精神分裂的人。首先他反对基督--他的名字叫作索尔(Soul)--他非常反对,所以他想要摧毁所有的基督徒和所有的跟随者。他走向耶稣的跟随者慢慢在聚集的地方,慢慢在变勇敢,慢慢开始在教导人们、在散布讯息的地方,他去到那里要争论、要讨论、要打败别人。
在途中有一件事发生了,他被基督的灵给抓住了--一故事是这样说的。他倒在路上,尘土跑进他的嘴里,他简直不能相信!他看到了耶稣,他要求原谅,他改变了信仰,他的名字也从索尔(San)改成保罗(Paul),这个人就是基督教的创始者。
现在,以心理学的名词来讲,他实际上到底是怎么了?这个人一定是具有一个分裂的人格,他一定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没有人出现,没有基督出现,但是他非常反对基督,他头脑的一部分反对,但是他完全没有觉知到另外一个部分,当他深入那个反对基督的部分,那个钟摆就从一个极端跑到另一个极端,事情一直都是这样在发生。
他本来要去迫害基督徒--少数的一些人,他们谈论基督,他们记得一些耶稣在世时所发生的旧事,和耶稣这个人和耶稣这个人的美,以及他为他们所受的苦,和他给他们的讯息。慢慢、慢慢地,那些话语被传开来。这个人本来是要去迫害这些人的,他很会辩论,耶稣的跟随者没有办法说服他,他一定会说服他们,因为他们都是一些单纯的人、天真的人--农夫、渔夫和木匠等--一也没有受过很多教育。
但是当你走到一个极端,那个钟摆就会自己摆动,它会走到另外一极,他存在的另外一部分会抓住他,事情实际上就是这样在发生。他作了一个梦,他有了一个影像,没有基督,但是他看到了他,他被说服了,因此他改变信仰。这个精神分裂的人创造出整个基督教,他创造出了教会。
它一直都是如此。每当一个宗教诞生,迟早就有精神分裂的人会抓住它。他们是伟大的领导者,他们会说服人们,他们的冲击很大,他们的口号会改变人,他们很喧哗、很逻辑,他们会去搜集证明,他们会去争论。
就是因为有这些人,所以没有一种宗教能够长久保持很纯。真正的宗教人士是那些不是很能言善道的人,是那些天真的人。他们很单纯、很静心、很具有爱心,他们无法说服任何人,他们只是去体验宗教,但是他们无法创造出伟大的宗教,他们无法创造出大的宗教帝国。
幽默在秦马亚身上产生是很好的,让它产生,不要摧毁它,帮助它来临、让它浮现。幽默将会把你分裂的部分联结起来,幽默将会把你分裂的片断粘成一个整体。你没有观察过吗?当你有一个真心的笑,突然间所有的片断都消失了,你变成了 「一」。当你笑的时候,你的灵魂和你的身体是合一的,它们一起笑。当你在思考,你的身体和灵魂是分开的。当你哭,你的身体和灵魂是合一的,它们很和谐地一起运作。
永远都要记住:所有那些事都是好的,都是为那个好的而准备的,它们能够使你变成一个整体。笑、哭、跳舞、唱歌--一所有那些事都能够使你变成 「一」,在那些事里面,你以一个和谐的整体运作,而不是分开的。思想可以在头脑里面进行,而身体可以继续做一千零一件事,你可以继续吃东西,但是头脑继续想它的,这是分裂。你走在路上:身体在走路,但是你在思考。不是在想那个路,不是在想周围的树木,不是在想太阳,不是在想路上的行人,而是在想其它的事情,其它的世界。
但是笑,如果那个笑真的很深,如果它并非只是一个虚假的笑,如果它并非只是一个表面的笑,突然间你会觉得你的身体和你的灵魂一起在运作,它并非只是在身体,它深入到你的核心,它从你内在的本性产生,然后散布到周围,你在笑里面是一休的。
或者在哭里面,或者在跳舞里面,或者在唱歌里面!任何能够使你感觉一休的都是好的,都是静心的,都是祈祷的。
第二个问题:
治疗团体的目的是要把参加的人带到他们自然的自己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努力要去成为自然的不是不自然吗?如果不是这样,那么自然和不自然之间的主要差别是什么?
治疗团体的目的不是要把参加的人带到他们自然的自己--根本不是。治疗团体的目的是要把你带到一个点,使得在那个点上,你可以看到你的不自然。没有人可以把你带到你自然的自己,没有一种方法、技巧或设计可以把你带到你自然的自己,因为一切你会去做的都将会使你变得越来越不自然。
那么治疗团体的目的是什么?它只是使你觉知到在你里面所发展出来的不自然的模式,它只是帮助你去看清你生命的不自然,就这样而已。看到它,它就会开始消失,看到它就是使它化为乌有,因为一旦你看到了在你里面某种不自然的东西,你就无法再在它里面持续下去。看到了某种不自然的东西,你也会感觉到那个自然的,但那是间接的,那是模糊的那并不很清楚。清楚的是:你看到某种在你里面不自然的东西。看到了那个不自然的,你就可以感觉到那个自然的,看到了那个不自然的,你就无法再继续支持它。它的存在是因为你的支持,没有什么东酉能够没有你的支持而存在,你的合作是需要的。
如果有你的合作,那么某些事就会存在,当然,那个不自然的如果没有你的合作是无法存在的,它要从哪里取得能量?那个自然的没有你的合作也能够存在,但是那个不自然的无法存在。那个不自然的需要经常的支待,它需要经常的照顾,它需要经常的控制。一旦你看到了它的不自我,你对它的抓住就会松掉,你的拳头就会自动打开。
治疗团体并不是一个要打开你的拳头的设计,它只是帮助你看清说你正在做的是不自然的。在那个看当中,就是蜕变。
你问:
治疗团体的目的是要把参加的人带到他们自然的自己吗?
不,那并不是目的用个目的只是要使你觉知到你在哪里,你对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一直在对你自己做什么样的伤害,你现在还在做。你在你的存在里面制造出什么样的创伤,每一个创伤都有你的签名--那就是治疗团体的目的:使你觉知到你的签名。它是由你签名的,没有其它的人在做它。在你周围的一切枷锁都是由你所创造出来的。你所生活在里面的监狱是你自己的作品,没有人在对你这样做。
看到说「我在创造出我自己的监狱」,那么你还能够继续创造它多久?如果你想要生活在监狱里那是另外一回事,但是没有人想要生活在监狱里。人们之所以能够生活是因为他们想说: 「别人在创造监狱,我们能怎么样呢?」他们都一直继续将责任丢给别人。从以前到现在,他们有找到一些新的不同的方法,但是那个目的仍然保持一样:将责任丢给别人。
你一定会感到很惊讶说人们竟然试图去找那么多的借口。在古时候,人们通常这样想: 「神造成我们这个样子,所以那个责任是神的,我们能够怎么样呢?我们只是神的创造物,我们是它所造就出来的,我们必须去经历这个痛苦,这是命中注定的。」
那是一个诡计,你是在解除你自己所有的责任,但事情的发生是:当一个诡计被用了很久,它就变成陈腔滥调,它就不再有效了,人们对它已经腻了,因此他们会开始找寻新的概念,但是那个目的仍然保持一样。
弗洛伊德说那是因为你的成长过程。在你的孩提时代,你被以错误的方式带大,你能怎么样呢?它已经发生了,现在已经没有力、法再将它恢复原状了,最多你只能够去接受它,然后去经历它,或者你可以继续不必要地抗争,但那是没有希望的。
弗洛伊德是有史以来最大的悲观主义者之一,他说人类已经没有希望,因为在孩提时代那个模式就定下来了---一永远都定下来了,然后你会继续去重复那个模式,如此一来,那个责任又再度丢给别人,你的母亲必须负责。母亲会认为她能够怎么呢?她自己的母亲应该负责……然后以此类推。
这些都是设计,但那个目的是一样的--为了同一个目的的不同设计。那个目的是什么?将责任从你的肩膀上拿走。
团体治疗是要使你觉知到说,既不是神应该负责任,也不是社会应该负责任,也不是父母应该负责,如果有人必须负责任,那就是你。团体治疗的过程一直在强调这个简单的事实:你要负责。这个强调有一个很大的意义,因为一旦你了解到说: 「这是我,是我对我自己做错了。」那么那个门就打开了,那么就有希望,那么可能就会有什么事发生。
透过责任,透过个人的责任,革命就会变得可能,你可以改变,你可以抛弃那些旧有的模式,它们并不是你命中注定的,但是如果你接受它们作为你的命运,它们就变成你的命运。这一切的问题都是在于你有没有去支持它们。
我并不是说父母没有对你做什么,这一点要记住。我也并不是说社会没有对你做任何事--我也不是这样说。社会对你做很多,父母对你做很多,教育和教士,他们都对你做了很多,但那个最终的钥匙还是在你手上,你可以抛弃它,你可以抛弃所有的制约。任何他们所做的,你都可以将它抹掉,因为你内在深处最核心的意识永远都保持是自由的,那就是治疗团体的目的:将 「你必须负责」这个真理带回到它原来的家。
「责任」这个字是团体治疗过程里面最重要的字,没有人想要负起那个责任,因为它会令人受伤,只要看到那个要点说 「我就是我痛苦的原因」,这是非常令人受伤的。如果别人是原因,那么一个人就可以接受,因为他是无助的,但如果我是我痛苦的原因,那是令人受伤的,它违反自我,它违反自尊。
那就是为什么团体治疗是一个艰难的过程,很难。你会想要逃离,逃离接触团体,逃离道的团体,逃离原始治疗团体,你会想要逃离。为什么你会想要逃离?因为你一直都相信说你是完全正确的,你是非常好的,是别人一直在伤害你。
现在整个事情都必须被改变,你必须将每一样东西都倒过来,没有人在对你做任何伤害,如果他们对你有任何伤害,那是透过你的合作,所以到了最后你必须负责,是你选择了它。你说: 「我先生在伤害我。」但是这个先生是你所选择的,事实上,唯有如此,他才能够伤害你。你想要被伤害,所以你才选择了这个先生或这个太太。
只要去看那些继续换太太的人,你将会感到很惊讶,他们一再一再地都找同一类型的女人。很难找到同一类型的女人,但是他们都可以找到,然后在六个月之内,他们又会再度抱怨,而那个抱怨刚好都一样。
我听说有一个人,他结了八次婚,他一再一再地去安排找到同一类型的女人。看那个要点:那个要点就是他有某种头脑、某种制约。在那个制约之下,只有某种女人会吸引他。一个金发女郎,或是一个褐发女郎-一某种特定的女人会吸引他。鼻子尖的、黑眼睛的,或是其它什么特征。他总是被某种特定的女人所吸引,然后那个女人又开始做同样的事情,他觉得大惑不解,他以为他已经换了一个不同的女人。
你是改变了那个女人,但是你并没有改变你的头脑!所以你的选择仍然保持是旧的,因为那个选择的人是旧的。它将不会有所帮助,你还是掉进同样的陷阱。那个陷阱的颜色或许改变了,那个陷阱的材料或许改变了,但是那个陷饼仍然存在,你会一再一再地掉进去,然后同样的痛苦又会产生。
团体治疗是一个去了解「我一直在对我自己做什么!」的伟大过程。如果你进入更深一点……那是所有的治疗团体都不曾到过的,甚至连原始治疗团体都没有到过。但是佛陀走得更深,他说: 「如果你选择了某种父母,那也是你的人选择。」
看清那个要点。当你在那边盘旋要投胎的时候,有无数愚蠢的人在做爱,但你还是选择了某一对夫妇,为什么呢?你一定具有某种概念那是你的选择,然后你说: 「我的父母伤害了我。」一开始你为什么要选择他们?然后你的太太、你的先生……你认为他们伤害了你吗?然后社会,是谁创造出这个社会?是你们创造出这个社会!它并不是无中生有的。
街上的乞丐并不是毫无理由地突然出现的,是我们创造出了他们。如果你想要变富有,就有人必须变成乞丐。看到乞丐,你觉得非常难过,你想骗谁?你仍然携带着想要变富有的概念。如果你想要变富有,就有人会成为乞丐。如果你想要变成某某显赫的人物,就有人无法达到那个名声。这是一个竞争的世界,你不想要战争,但你是暴力的,你在每一件事上面都是暴力的,但是你谴责战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些人是暴力的人,战争只是一个借口,他们的抗议只不过是他们暴力的表达,他们并不是真正在顾虑战争,他们是在使用它作为一个借口。
这个社会是由你们所创造出来的,然后你们说社会应该负责。
除了你以外没有人应该负责。这是最难接受的真理之一,但是一旦你接受了它,它就会带来很大的自由,它就会创造出很大的空间,因为随着这个真理的被接受,就有另外一个可能性会立刻打开: 「如果我必须负责,那么我可以改变,如果我不必负责,我怎么能够改变?如果我在对我自己这样做,那么它会伤害我自己,但是它同时带来一个新的可能性--我可以停止伤害我自己,我可以停止成为痛苦的。」
团体治疗过程并不是在使你成为自然的,它是使你觉知到你的不自然和你的虚假。
治疗团体的目的是要把参加的人带到他们自然的自己吗?
不,根本不是。它的目的只是要使他们觉知到那个不自然的自己,然后那个自然的自己就会自动呈现出来,没有人可以将它带出来。当那个不自然的消失,那个自然的就被找到了。那个自然的一直都在那里,隐藏在垃圾底下。不自然消失,你就是自然的。并不是你变成自然的,你一直都是自然的。一个人怎么能够变成自然的?所有的 「变成」都将会弓归你进入不自然。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努力要去成为自然的不是不自然吗?
是的,那个要成为自然的努力永远都是不自然的,但是去了解那个不自然并不是要成为自我的努力,它只是了解。看到说你一直试着要从沙子里面挤出油,当你看到了它的没有用,你就抛弃了整个计划。看到说你一直试着要通过一道墙,然后撞到你的头,看到了它,你就停止那个尝试,你会开始去找门。
是的,刚好就像那样。
如果不是这样,那么自然和不自然之间的主要差别是什么?
自然是那个整体给你的礼物,不自然是你所创造出来的--借着教导、经典、个性和道德律所塑造出来的。不自然是那个你强加在自然之上的,是那个人为给予的。自然来自神,不自然来自你自己。带走一切你所强加在你自己身上的东西,神就会在你的存在迸出一千朵花。
有人问耶稣说:「你的基本讯息是什么?」他说:「问小鸟,问鱼儿,问花。」
他说「问小鸟,问鱼儿,问花」是什么意思?他是在说:间自然!
我的讯息是:让自然占有你,不要试图去创造任何个性。所有的个性都是错误的,要成为没有个性的。不要创造出任何人格,所有的人格都是虚假的,不要成为一个人格。
然后慢慢、慢慢地,你将会看到某种东西从你存在最深的核心升起,那就是自然,它具有无比的芬芳,它是好的,它从来不是坏的,它不是培养出来的,根本就不是,因此在它里面没有紧张、没有焦虑,你不需要去维持它。
真理不需要被维持,只有非真理必须被安排、被维持,需要很多照顾和维修,即使如此,它们还是不真实的,它们永远无法变成真理,而只有真理能够解放。
在此地的治疗团体并不是要使你成为自然的,没有人能够使你成为自然的--这件事神已经做了。问题不在于学习如何成为自然的,问题在于如何脱掉那些不自然的。
第三个问题
要如何成为全然的?要如何要如何给出每一样东西?
维达亚,唯有当一个人不存在,他才能够成为全然的。只有空能够成为全然的。如果你还存在,那么你就无法成为全然的,你的 「在」将会打扰到你的全然,你的「在」将会继续干涉你的全然。
那就是为什么佛陀说:变成一个空无。深入去看你自己,让自我的云消失,让空荡荡的天空存在……在那个空荡荡的天空里面没有分裂。云会使你分裂,当没有云,天空是不分裂的,是 「一」。思想会使你分裂,当在你里面没有思想,就有全然。记住,即使你只是想到要分裂,那个思想也是一个分裂的因素。
现在你问说:
要如何成为全然的?
这是一个概念。听我讲话,你会一再一再地看到那个「全然」的壮丽,然后就会有一个贪婪在你里面产生:要如何成为全然的?但是你错过了整个要点,你怎么能够问这样的一个问题? 「全然」并不是某种你必须去成为的一件事。如果你去做些什么,你将会保持是部分的。作为(do-ing)永远无法成为全然的,只有「无为」能够成为全然的。当你是一个无为的人,当没有一个人在做任何事,就有全然。
「全然」是所有作为、所有思想和所有会使人分裂的东西都不在。全然是宁静,是完全静止。
不要问说:要如何成为全然的?只要问说:要如何看出为什么我不是全然的?
记住,那就是为什么佛陀的途径是透过负向性的,它不会去谈论正向的东酉,它只是谈论那个负向的。
不要问说要如何成为自然的,只要问说要如何不去成为不自然的。不要问说要如何成为全然的,只要问说要如何不去成为不全然的或非全然的。问题只是在于看清。有时候你是全然的,只要看看在那些片刻有什么事发生。
当你在做爱的时候,有时候你会很全然。那个全然被称为性高潮。一下子,头脑停止了。爱的狂热,两个能量会合并且融入的那个疯狂,突然间头脑被超越了,头脑被推到一旁,在那个空间之下,头脑不再需要了,所有的思想都消失,时间停止了,突然间你就成为全然的。
那就是为什么人们那么喜欢恋爱,尽管有所有那些圣人的阻挡。他们不去耆那些圣人。人们继续去爱,他们对那些圣人只是表面上给予尊重,但他们还是继续去生活,继续去爱,他们并不遵循他们,他们知道他们只有一个狂喜的片刻,那就是爱。
如果你去到印度的卡丘拉荷(Khojuroho)神庙,你一定看过那些互相拥抱在一起的爱人雕像脸上狂喜的表情,甚至连石头都变成狂喜的。那些石头雕像有伟大的诗,它们非常柔软。那些创造者一定有过很美的经验.将石头变成爱的狂喜是伟大的艺术。我曾经看过很多东西,但是没有一样东西能够跟卡丘拉荷相比。卡丘拉荷仍然保持是地球上最大的奇观--将石头蜕变成狂喜。那些脸表现出某种超越的东西,时间停止了,头脑里面没有思想,所有的分裂都消失了。
这些片刻是神圣的片刻,因为它们来自整体。
你问我说:
要如何成为全然的?
只要去看你很全然的那些片刻,只要去尝一下那个全然的滋味。有时候它会在听音乐的时候发生,或是在看日落的时候发生,或是在听我演讲的时候发生。如果你深深地爱上我,它就会发生,它每天都一再一再地发生,我可以在你们的脸上看到跟卡丘拉荷的雕像同样的神情。你消失了,在人的内在深处有某种东西停止了,没有任何活动,每一件事都完全静止,你是全然的。
我每天都让你尝到全然的滋味。而维达亚,你问我说:要如何成为全然的?只要越来越让这些片刻呈现,一个机会都不要错过。看着树木,看得非常深,以致于你消失在那个看当中。听鸟叫声完全忘掉你自己,以及诸如此类的事情……
每一个片刻都有可能成为全然的。不论你在做什么都要完全投入,使得头脑什么都不想,就只是在那里,就只是一个 「在」,那么那个全然就会越来越呈现出来。当你尝到了那个全然的滋味,你就会变得越来越能够成为全然的。
试着去看你不全然的时候,那些就是你必须慢慢抛弃的片刻。当你不是全然的,每当你停留在头脑里-一在思考、在沉思、在计算、在狡猾的时候,你并不是全然的。你要慢慢、慢慢地溜出那些片刻,它只是一个旧有的习惯,习惯很难死掉,但是它们一定会死掉,如果一个人继续坚持,它们一定会死掉。
我听说有一个人,他的太太死了,他在酒吧里面坐到很晚,有人问他说: 「为什么你还是要坐到那么晚?因为你以前告诉我说是因为你太太的关系,所以你才呆在酒吧里那么长的时间,但是现在你太太已经死了!」
那个人突然站起来,他说:「谢谢你!我完全忘掉了,那只是旧有的习惯!」
就在几个月以前,有一次,印度的国防部长杰格吉凡拉姆在南部的某一个地方演讲,他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批评国大党和甘地夫人。他本身一生都在国大,他同时也是甘地夫人政府底下的一个国防部长。后来他加入了另外的党,变成麦那塔党的一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他都一在讲一些反对国大党的话,到了最后他向听众要求说: 「请把票投给国大党。」
只是旧有的习惯,他一定是一直在这样做有五十年的时间了:「投给国大党!」
习惯很难改掉。成为不全然的只是一个习惯,有时候管不了你,那个全然就发生了,所以只要去看那些片刻---它在什么时候发生,它是如何发生的,从那些片刻学到一些秘密,越来越进入那些片刻。看看它什么时候不发生,脱离那些片刻,溜出来,它不是一个科学,它是一个决窍,它是一种非常非常微妙的艺术。
你问说:
要如何成为全然的?要如何给出每一样东西?
问题不在于给出每一样东西,相反地,那个问题是在于认出那个事实说你什么都没有。「如何给出每一样东西? 」这个概念是自我主义的。你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予?你们都是乞丐,每一个人都是,你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予。
而你问说:
如何给出每一样东西?
那个给予的概念是没有意义的,当你有什么东酉要给予,它就会给出它自己,它就会分享它自己。当你很快乐,那个快乐就会散布开来;当你很喜乐,它就会洋溢出来,一个人永远都不要问说: 「要如何给予?」一个人就只是很单纯地给予!他无法不这样做.那个状态会找出它自己的表达和分享的方式。当你有一首歌.它就会唱出它自己,并不是你要去问说:「要如何唱出它? 」它会高高兴兴地迸出来,它会快快乐乐地喊出来。那个喊出来或许是不同语言的,或许是没有意义的,但那并不是要点。
「哈利路亚」是什么意思?它并不代表什么意义,它根本就不是一个字,这只是一个出自喜悦的喊叫声,你是在说你有某种不能够说出来的东西,你是在说出某种从来没有被说出的和无法被说出的东酉。
但是当它在那里,它就发生了。当云充满着雨飘过来,它们不会问说:「我要如何给出每一样东西?」它们就只是开始给予--开始下雨。当花朵开放,它不会问说: 「我要如何来分享我的芬芳?」事实上,花朵能够做什么呢?没有「做」的问题,那个芬芳已经在散布了,已经散发出来了,它已经动起来了!
当你有,分享就发生了,唯有当你没有,这些问题才会产生:「要如何给予?如何分享?」
每天晚上都有人来问我说:「要如何分享?」但我的问题是,我看不出他们有什么东西可以分享的!什么都没有。当你什么都没有,这个问题就会产生: 「要如何分享?」这个问题让你保持高兴说你有某些东西可以分享,但是你不知道要如何分享。这个问题让你保持不觉知到那个事实说你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分享,因为当你有,它就会自动发生,你无法抗拒它,它必须被给出来,没有办法可以避免,它是不可避免的。
所以第一件事你问说:
要如何成为全然的?
不存在就是成为全然的。
第二件事你问说:
要如何给出每一样东西?
知道说你什么都没有,然后等待……静静地等待,耐心地等待,某种东西将会开始由你的存在流露出来,它将会使你不知不觉,它将会是一个很大的惊讶--一你已经开始分享了!
世界上最困难的事情就是去看到说你什么都没有--最困难的,因为去感觉你是空的,你是一个乞丐,那种感觉非常不好。人们继续伪装说他们有……
就在前几天晚上,大普蕾姆的妈妈来看我,她住在这里已经有几个月,现在,再过两三个礼拜她就要离开,所以她第一次来看我。她在这里已经有了几个月的时间,但是她都避开,保护她自己,采取防卫姿态。听我演讲,但是并没有真正在听我讲。看到我,但是是闭着眼睛。在这里跟我的人在一起,但是是保持疏离。
昨天晚上她来看我,我叫她成为弟子,时机已经到了,但是她说: 「我不能够成为弟子,因为我是一个罗马的天主教徒,我相信神,但是你却反对信念,我无法脱离我的信念,神对我很好。」
光是那个想要成为弟子的概念就非常打扰她,她立刻变成防卫的,那就是为什么我要叫她当弟子的原因--要将她的整个防卫机构带到表面上来。
现在她说:「我相信神,而我不能够抛弃这个信念。」我问她说: 「你相信你自己的信念比你想要知道神的动力来得更强吗?似乎神并不是那么重耍,你对神的信念更重要。我是在告诉你说,如果你抛弃了你的信念,你就能够看到神!」
但是她说: 「不,我不能够抛弃我的信念,我怎么能够抛弃我的信念?我为什么要抛弃的信念?神一直都对我很好。」
就好像神没有对其他每一个人都很好似的。神就只是好的!神这个字的意义就是:无条件地好。并不是说只有当你相信神,它才是好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它算是那门子的神?如果你相信,它就是好的一;如果你不相信,它就变成坏的。如果你相信,它就带给你祝福;如果你不相信,它就带给你诅咒。
约瑟芬认为因为她相信,所以神一直很好。其实神本来就是很好!相信或不相信并不会造成任何差别。太阳照耀在有神论者身上,也照耀在无神论者身上。当月亮出现,它跟每一个人分享它的喜悦,不管他是共产主义者或是资本主义者都一样,没有差别,神就是好的!但是人们继续以这样的方式来思考。
事实上她是在说:「如果我抛弃我的信念,那么我害怕说神将不会是好的。」这算是哪一种信任?她说:「我无法抛弃我的信念。 」我告诉她说:「你的手是空的,我看到你的手是空的,你手上并没有任何东西。」但是她不听。神对她来讲不重要,害怕信念才重要。信念是什么?只是在隐藏你的无知,只是在假装说你知道。很难去知道说你不知道。很难去看出你什么都没有,你的手是空的。这是我试着要在你里面创造出来的勇气--去看出你什么都没有,你的手是空的,你是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所有的信念都只不过是一些诡计,想要创造出一种感觉说当一个人变得完全赤裸、完全空,一切都消失,一切都从你的手中抛掉,那么就会有很大的、彻底的改变,一个人就被蜕变了。在你的空当中,有一天你就变成充满的,那个充满会从那个空诞生出来,那么分享就变成不可避免的,没有人能够阻止它,没有一个人可以去阻止它。
第四个问题:
你说你想要新的社区跟其它的世界分开,但是我所看到的你的社区就是市场,请你评论。
沙姆维达那,社区必须跟其它的世界分开,那并不是意味着说它一定就不是市场,那并不是意味着说它必须是某一个其它的世界,它将会是这个世界,但是带着不同的品质,它将会是一个市场,但是在它里面有静心和爱。
我并不反对市场,我并不反对世俗的东西,我完全赞成它,但是那个世俗的可以充满着那个神圣的品质。我并不反对那个平凡的。那个平凡的,如果很正确地去生活它,就会变成不平凡的。
我的社区将不会是一个修道院,是的,它将会是一个市场,但是会有一个不同。它将不会是一个修道院,但它也不会是平常的市场,它将会是某种超越两者又包含两者的东西,它必须像那样,因为人是身体和灵魂在一起。身体需要市场,灵魂需要一个修道院。
直到目前为止,修道院的存在都反对市场-一灵魂反对身体。而市场的存在反对修道院--身体反对灵魂。但是我不想分裂你,我想要在这里创造出个人,而不是分裂的人格。我接受一切,世界是很美的,修道院必须变成一个市场,市场必须变成一个修道院。
它将会是跟这个世界分开的,并不是因为我反对世界,而是因为现在这个世界不允许新的潮流产生,它会把它压碎,但是新的潮流必须受到保护。社区是一个育儿室,一旦我的弟子变得够强壮,那么就没有问题了,他们可以进入世界,他们可以去到世接口呆在那里,但是唯有当他们已经变成强壮的树木才可以,如果他们还是非常柔弱的小植物,只是在发芽,他们将会被世界压碎。
社区将会成为一个育儿室,社区也将会成为一个市场,因为你所有的需要都必须被满足。我并不反对你的需要,我并不反对任何事,我并不是否定生命的,我面对生命的方式跟苦行者不一样。我的社区将会创造出由佛陀和享乐主义融合在一起的人,他既可以享受生命,也可以享受神,而不会造成任何分裂。
当静心散布出来,市场就变成寺庙,你也可以在此地看到它的发生,那些在这里工作的人,他们的工作就是他们的敬拜。
约瑟花提到她的女儿,大普蕾姆,她无法相信她每天工作十小时,打字,打字,又打字,没有休假日!而她还似乎非常快乐,她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已观察她好几个月了。
对你来讲,她好像是一天打字打十个小时,在表面上它是如此,但是在内在深处有其它的事在发生,它是跟我的一个爱情事件,她所打的字是我所讲的话,它是一种敬拜,它是她的祈祷,它是她的奉献。
如果你喜爱你的工作,就没有任何休假的问题,每一天都是休假日,每一个片刻都是神圣的。
我的社区将会属于这个世界,但也是对另外一「个世界的开口。它必须根入在地球上。事实上,唯有当某种东西根入在地球上,它才能够成长到天空。一棵树如果要耸入天空,要跟风儿低语,要跟阳光共舞,要跟星星对话,它必须先深入泥土,它必须将它的根散入到最深层的泥土。
你不会对树木说:「你是矛盾的,你想要耸入天空,为什么还要将你的根散入地下?这是一个矛盾。」是的,就逻辑而言,它是一个矛盾,但生命并不是逻辑。树木将会嘲笑你的逻辑,而且会说你很笨,因为如果没有根入地下,就没有空中的枝叶,树木只能够按照同样的比例来生长,它的根能够进人多深,它的枝叶就能够长多高、深度带来高度--依同样的比例。它永远都是平衡的。
市场就是地面的泥土,我的社区将会是一个市场,它将会根入在泥土里,它将会有根深入泥土,但它还会跟风儿跳舞,跟阳光歌唱……它会高高升起而进入神。
在神和世界会合的地方就有真正的宗教存在。
所以,沙姆维达那,你对于市场一定有某种谴责的概念。市场不应该被抛弃、而必须被蜕变。没有什么东西要被抛弃,每一样东西都必须被蜕变。任何给你的东西之所以给你都有一个目的,它可以被使用。同样的东西可以变成粪肥,也可以创造出玫瑰的芬芳。如果你没有办法这样做,如果你继续把粪肥堆放在你家里,它将会发臭,而它是同样的粪肥。如果你将它堆起来,它会发臭;如果你将它散布在泥土里,它会长出千千万万朵玫瑰,以及那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芬芳,和那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新鲜。
每一样东西都必须被蜕变。
第五个问题:
迪卡儿说:瞩我思故我在。」有另外一个陈述在西方并不流行: 「我爱故我在。」或者:「我性交,故我在。」这两个陈述之间有什么不同?
首先,这两个都是错的。因为「我思故我在」是把事情倒过来。你的存在应该先来,然后才会有思想产生,你的思想不能够变成你存在的证明。存在在前,思想在后。
迪卡儿根本就不知道东方的方式,他不知道说有一个思想可以被抛弃,而你仍然存在的片刻,那就是发生在静心当中的情形:思想不复存在,但是你仍然存在。所以思想是凭一已之意的,是非必要的,它对于 「我存在」来讲并不是必要的。他说:「我思故我在。」不:「我在故我思。」但那只是一个层面。「我在,所以我感觉。」这是另外一个层面。「我在,所以我爱。」……每一件事都以 「我在」作为先导。那个纯粹的存在,那个「在」,是一切的先导。
所以这两个陈述都是虚假的,而不是真实的,但是如果你必须在这两者之间作选择,那么第二个还比第一个来得更好。第一个是: 「我思故我在。」第二个是:「我性交,所以我存在。」第二个还比第一个来得更好,因为思想属于头脑,它是非常片断的,性交更全然、更高潮。第二个陈述可以被坦陀罗的整个哲学所同意。第一个是寻常的,第二个是不寻常的,但是一个人必须记住,存在是一切的先导。你将会在起点,你也将会在终点,其它的一切都在中间,就好像梦一样,事情来了又去。我听说:
有一个年老的村夫坐在他家的围墙上看着交通。有很多轿车经过,也有卡车和巴士经过,他在享受那个观看。有一个司机看到这个老年人--他已经很老了,他一定至少有八十岁或更多--只是坐在围墙上就那么享受,因此他把车子停下来,问他说: 「怎么回事,老阿公?你看起来非常快乐,我无法坐在围墙上超过几分钟,我会变得很浮躁,但是你看起来是那么地快乐、那么地宁静,我一直在动来动去,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从,个城市到另外一个城市。唯有如此,我才能够快乐。我是一个旅行者,一个天生的流浪汉,而你刚好相反。」
那个老年人笑了,他说: 「孩子,这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你坐在你的车子里看着围墙在经过,我坐在围墙上看着车子在经过,这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它完全一样。」
在刚开始的时候我存在,在结束的时候我也存在,在中间,有一千零一件事发生。禅宗的人说「有一万件事」发生,但它完全都一样。悲惨、快乐、狂喜、兴奋、痛苦和欢乐--这些都只是途中的梦,那个源头仍然保持不被污染。回到源头就是来到真理的整个过程。
第六个问题:
没有什么事要做,没有什么地方要去,你说得很清楚。你的话语像水晶般清洁的瀑布掉落在我的头上,有些还在我的心中继续飞舞,但是我怀疑,我们在这里做什么?
普拉吉塔,我也在怀疑,因为在这里我们并没有真正在做任何事,那就是我们在做的:我们在学习如何处于一种无为的状态。
最后一个问题:
奥修师父……有些地方我从来没有走过,高高兴兴地超越了任何经验,你的眼睛有它们的宁静,在你那脆弱的姿势里有东西围绕着我,或者那是我碰触不到的,因为它们太接近了。
你那最轻微的看很容易揭开我,虽然我像手指头一样地关闭我自己,你一直都一瓣一瓣地打开我,就好像春天很有技巧地、很神秘地打开她的第一朵玫瑰。或者如果你想要关闭我,我和我的生命将会很美很突然关闭起来,就好像当这朵花的心很小心地想象着到处在降临的雪。
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所感知到的东西,没有一样能够跟你那强烈而脆弱的力量相比,它的质地用它的乡土颜色在逼迫我,使得在每一个呼吸都是死亡或永恒。(我不知道你那开和关的东西是什么,只有在我里面的某些东西了解你眼睛的声音,它比所有的玫瑰花都来得更深。)没有人有这么小的手,甚至连雨都没有。
依·依·卡敏氏上
谢谢你,卡特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