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休禅诗 |
第二章 自我之死就是爱之生 1978年4月12日 |
第一个问题:
昨天你说科学和宗教完全相反。在西方有很多学派教导科学的神秘主义,而且坦陀罗和瑜伽的途径也是非常系统化的。你的演讲也是具有很深的理性和很艺术化的理性。在理性的科学和非理性的宗教之间似乎存在着一个桥梁。请你评论。
那个桥梁是可能的,而那个桥梁之所以可能只是因为它们是完全相反的。那个差距存在,所以那个差距可以用桥梁联结起来。
相反的东西可以会合在一起,就是因为它们是相反的东西,所以它们可以会合在一起。相反的东西会互相吸引,整个生命就是这样在进行的,它具有一种动态,它是正反两面交互运作进行的,它是透过相反的两极--男女、阴阳、物质和头脑、地和天、这个和那个一来运作的,有一种经常的联结,但只因它们是相反的两极,那个联结才可能,如果它们不是相反的两极,就不需要有任何联结。
所以,第一件必须加以了解的事是:科学和宗教是完全相反的,但是将它们联结起来是可能的。那个联结将不会使它们成为一样的。事实上,那个联结将不会使它们成为一样的。事实上,那个联结将会使它们的对立变得更明显、更清楚。
宗教能够具有科学的味道,它可以是系统化的,但是它从来不会变成科学,它仍然保持是神秘主义的,它穿上了科学的外衣,它使用了科学方法和科学名词,但是它仍然保持是神秘主义的,它仍然保持是诗。
你可以将诗翻译成散文,你也可以将散文翻译成诗,但只要借着将散文翻译成诗,你无法使它变成诗,它将会仍然保持是散文。只是借着将诗翻译成散文,它也不会变成散文,它将会仍然保持是诗。佛陀以散文来讲,但他所说的话是诗意的。
我不是一个诗人,我讲散文,但我所说的话是诗意的,它的灵魂是诗意的,它仍然保持是诗意的。
宗教可以使用科学的系统化,坦陀罗和瑜伽就是这样在做。科学也可以使用神秘主义作为方法来探索真相,所有伟大的科学家都使用过这样的方式,便它仍然保持是科学。它基本上是对理智信任。宗教的基本信任并不在于理智。在外围的部分,宗教可以变成科学的,但是在核心的部分,它仍然保持是非理性的。而科学在外围的部分可以变得非常非常富于诗意,但是在核心的部分仍然保持是理性的。
爱因斯坦或其它伟大的科学家和伟大的探索者都很像神秘家,他们对真相的找寻几乎跟英国寺人布雷克(WilliamBlake)对真相的找寻是一样的。爱因斯坦的眼睛充满神秘主义,但是在内心深处,他信任理智。即使透过他诗意的情怀和直觉,他偶尔碰到一些东西,他也会立刻将它翻译成理智。唯有当它变成理性的,他才会信任。
而神秘家的情形刚好相反,即使他知道了某些非常理性的真相,他也会将它转变成非理性的,他会将它转变成诗。
它们是相反的,但是它们可以被联结,每当你可以找到一个矛盾的人,它们总是可以被联结起来,但是如此一来,那个人将会是矛盾的,他将会两种语言一起讲,而他的讲法将会是矛盾的,似非而是的。所有伟大的科学家都是似非而是的,所有伟大的神秘家也都是如此。
不管是科学或宗教,一个大师一定是似非而是的,他不能够只有一个层面,他必须融入两种真相,但是如此一来,他会变得非常难以了解。
那就是你面对我所产生的困难,我在谈论那个非理性的,但是我以理性的方式来谈论那个非理性的。我完全赞同那个不合逻辑的,但是我所用的方式呢?我会慢慢透过逻辑来说服你走向那个不合逻辑的,我会去争论它,我对非逻辑的争论一定是逻辑的,因为没有一个争论本身可以是非逻辑的,它必须是合乎逻辑的。
前几天我提到说在古时候的经典里,每一座庙都必须至少有一个男女交合的雕像摆在门口,至少要有一个,如果能够有很多个,那很好。师父是一个门坎、一个门、或是一个门口处,他的脚根入地面,他的手伸展到天空.师父是理性和非理性之间的桥梁,是宗教和科学之间的桥梁,是爱和逻辑之间的桥梁。师父是一个门坎,因此他能够说服你,他能够使用所有的逻辑争论,但他的目标仍然保持是不合逻辑的。一旦你被说服了.他就会将你丢进那神秘的,那是一种量子跳跃(quanlunlleap),那是一种「跳」。
我想要再多谈一些那个古代的传统:
中占世纪的建筑师手册,在印度所有的手册,都载明说所有的庙宇门口均须有男女交合的雕像(maithuna)。Maithuna是一个梵文字,它具有很深的含义,它并不是意味着一般的性交,它并不是意味着平常伴侣的相爱,它意味着「神秘的一」,它意味着两个人深深地互相融入对方,以致于他们已经不再是「二」,它并非只是一对伴侣在做爱,它就是爱,而那对伴侣已经消失在它里面,它是一种互相消失在对方的状态,是一种「一」的状态。
其它的建筑师手册说,庙宇必须是天和地的会合。地是看得见的、逻辑的、物质的,而天是模糊的、云雾状的。未界定的。庙宇必须是那个被界定的和那个不被界定的会合的地方,庙宇必须是那个已知的和那个未知的会合的地方。
男人是逻辑的,男人代表逻辑、数学、系统化和科学;女人是不合逻辑的、直觉、感觉和诗,是模糊的、未被界定的和不能界定的。男女交合的雕像代表这个逻辑和非逻辑的会合,头脑和。动的会合,身体和灵魂的会合--一所有阴和阳的会合。当阴和阳会合,融合在一起而变成「一」,一座庙就被创造出来了。爱就是那座庙,就是那个性高潮的状态,在那个状态下,你不知道你是谁,你不知道你是男人或是女人,你不知道任何认同,所有的认同都消失了,你处于一种全然忘记和全然记注的状态……忘记一切你所知道的你自己,而记住你真正是的;忘记自我,而记住你是整体。这就是麦苏那(maithuna)--男女交合--的意义。
麦苏那意味着爱人处于一种很深的「一」的状态,处于一种内在结婚的状态--一不只是外在结婚。如果你知道的话,你一定会感到惊讶.只有人类能够达到那种内在的结婚的状态,动物没有办法。你是否曾经看过动物在做爱?你永远无法在它们的脸上或是在它们的眼睛里找到任何狂喜,不可能。它们以一种很实际的方式在做爱,以一种生物学的现象在做爱。它们几乎将它看成一件累赘的事在做。
生物学家和生理学家都同意一个事实说.除了人类以外,所有的雌性动物都根本不知道性高潮,没有一种雌性的动物知道性高潮.知道性高潮是人类的特权。性高潮意味着内在的结婚,甚至在男人里面……
在过去,有百分之九十的女人不知道性高潮,那意味着他们对内在的结婚一无所知,他们的爱仍然停留在生物的层面,他们被自然使用来繁殖,但是在它里面没有静心、我自己的观察是:因为有这个现象,所以所有古老的宗教都反对性,因为性代表动物,但是他们不知道说人类可以超越性…唯有透过性,那个超越才能够发生,人类可以透过外在而达到内在的某些东西。动物不可能的事,人可能。人可以进入一种性高潮的状态,进入一种狂喜,在那个状态下,性变得不相关,它被抛在背后,在那个状态下.身体变得不相关,头脑变得不相关,一个人会直接进入本质的最深处,当然,那可能只有短暂的片刻,但是在那个片刻你可以碰触到神。
麦苏那意味着那个爱非常深,深到你可以瞥见神。
麦苏那意味着伴侣已经不再是伴侣,从外在看起来是一对伴侣的状态,但是从内在就只有「一」-一它单独存在。有一个片刻,那个二分性被超越了,有一个片刻,那个和谐达成了,那个一致性发生了,因此,性高潮是非常令人放松的。威尔罕姆·雷克(WilhelmReich)说得对:如果一个人能够达到性高潮的喜悦,那么疯狂和所有的神经症或心理症都将会从地球上消失。
这也是坦陀罗所经验到的,但是要将男女交合的雕像放在庙宇的门口需要很大的勇气,踏出那一步是很深的革命,那些人一定非常勇敢,他们借着它来宣称某些东西,他们说:唯有透过爱,相反的两极才能够被联结起来。
一个师父就是爱,一个师父经常处于一种性高潮的状态下,他是「一」,他的二分性消失了。他知道只有「一」存在,在那种状态下,相反的两极可以被联结起来。
一对伴侣在深爱的状态下缠绕在一起,站在庙宇的门口,处于一种合一的高度狂喜之中,消失了、融入了,带着比两者都更深、更高的某种东西而成为「一」。
你必须爱上一位师父,师父是进入神的门坎,你必须学习如何跟师父融合,如何跟师父合而为一,唯有透过那个,你才知道那个联结。
他们站在那里,被称之为爱的神所占有,那刚好就是弟子与师父之间的关系:被很深、很大的爱所占有、它是非性的(non-sexual),它也是非身体上的,但它跟两个爱人所达成的是一样的。它是一样的!那个顶峰是一样的。两个爱人透过生理和透过生物层面来行动,他们经历过一段很长的路才达到顶峰.而弟子和师父可以立刻达到那个顶峰,他们不必绕圈子.他们不必经过身体或头脑,那就是臣服或信任的意思。
他们的爱打开了一个新的知觉之门---一个新的去看真相的方式。那个新的去看真相的方式能够将相反的两极联结起来,他们从寻常的进展到不寻常的,从散文进展到诗,从逻辑进展到爱,从分离进展到结合,从自我进展到无我的状态。
你没有看过它发生吗?在深爱之中,自我消失了,你找不到它,因此我坚持说:在做爱的时候,永远都要记住,至少有一次,当你在达到顶峰的时候,要向内看。有任何自我吗?那个经验可以变成一个三托历(瞥见神性)。
平常你不会向内看,你会很专注于那个爱的乐趣或爱的喜悦,所以你会忘记掉静心。如果你能够在你融解的时候记住,如果你能够记得向内看,你将不会再是同样的人。从爱出来,你将会变成一个完全新的人,一个新的本质诞生了,你将会有新的知觉方式.以及新的看真相的方式。
一旦你看到说自我不存在,你就无法再度聚集那个自我,即使你能够聚集它,你也知道它是虚假的,现在那个了解已经深深地穿透进入了你。
爱人从时间进展到无时间。观察:当到达顶峰的时候,时间消失了。有一个片刻,时间停止了,整个世界都停止,所有的活动都停上,那个活动和时问的停上就是我们所说的顶峰、或顶点、或性高潮。
跟师父在一起,时间也可以停上,它的确可以停止!每天都有很多人在这里经验到那个停止。有一些片刻,你就只是融入我,你不再在那里.我也不再在这里,我们两者都消失了,有某种超出两者的东西存在,你已经进入了庙宇,你已经联结了相反的两极。
真实的存在没有办法真的被分开,它没有办法被分成逻辑和爱,被分成时间和永恒,被分成身体和灵魂,被分成神和物质--一它无法被分开。虽然有相反的两极存在,但它们并不是敌人,它们是互补的,它们互相支持对方,如果没有其中一个,另外一个不可能存在。
如果没有逻辑,你能够想象有诗吗?或者如果没有爱,你能够想象有逻辑吗?它们看起来是对立的,但是在深处的某一个地方,它们互相支持对方,互相喂养对方,互相增强对方。
所以,那个联结是可能的,但它一直都是透过爱而发生,它一直都是透过一个门坎而发生,我称师父为门坎。
在一个爱或信任的片刻,你只是在此时此地!永恒的此时和绝对的此地,你就在门口。
记住;门口是开口的地方。波菲拉斯写道:「门坎是神圣的东西。」门坎是联结相反两极的东西。一座庙真正是什么?一个门坎。它将世界和彼岸联结在一起,它将市场和静心联结在一起,那就是为什么庙宇存在于市场之中.它必须存在于那里。
那就是为什么我坚持说:不要抛弃世界,要在那里!要停留在那里找寻对方,你将会找到它。它隐藏在市场的某一个地方。如果你注意去听市场的噪音,你将会感到惊讶,在它里面有隐藏的音乐!在它里面有伟大的音乐!只要抛弃喜欢和不喜欢,注意听,跟它保持和谐的关系,在每一个知道的地方,你将会找到那未知的,在每一个看得见的地方,你将会找到那看不见的。
当波菲拉斯说门坎是神圣的东西,他是对的。门坎是这个和那个之间的界线,是平凡的、世俗的世界和彼岸神圣的世界之间的界线。门坎是我们从一个模式进展到另外一个模式的点,从一个意识水平进展到另外一个意识水平的点,从一种真相进展到另外一种真相的点,从一种生命进展到另外一种生命的点。进入一座庙象征着进入一个人自己的深处或高处。就存在性而言,它们意味着同样的事。你可以称之为深处,或者你可以称之为高处,它们意味着同样的事,它是垂直的层面。
有两个层面:水平的层面和垂直的层面。门坎联结这两个层面。一般的世俗生活是水平的,宗教的生活是垂直的。让我提醒你关于基督教的十字架,它是这两个层面的代表--水平的和垂直的。十字架是一个很美的象征符号,十字架是一个门坎。十字架是一个桥梁,水平的和垂直的在那里会合,寻常的和不寻常的在那里会合。
很明显地,「开口」和「开启者」最自然的隐喻就是做爱的状态。根据另外一个古时候的记载:「在母牛和公牛嬉戏的地方,由年轻的小牛所陪伴,或者是漂亮的女人跟她们的爱人嬉戏的地方,那个地方是作为一个庙宇适当的地方。」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陈述,再听一次,你将会很震惊,尤其是印度教教徒、基督徒和佛教徒,他们都会震惊。但这是来自一个古时候东方的记载,它说:「在母牛和公牛嬉戏的地方,由年轻的小牛所陪伴,或者是漂亮的女人跟她们的爱人嬉戏的地方,那个地方是作为一个庙宇适当的地方。」
很奇怪,但是非常有意义,它就是应该这样。一座庙必须是一个会合、一个联结。
你问说:昨天你说科学和宗教完全相反。
是的,它们完全相反,因此它们就像男人和女人一佯,互相吸引,它们可以相爱,它们也是互补的,所有相反的东西同时也是互补的。
在西方有很多学派教导科学的神秘主义,而且坦陀罗和瑜伽的途径也是非常系统化的。
是的,有一个方式可以来教导科学的神秘主义,但神秘主义一直都是超越科学的,那就是我在这里所做的!我教你们逻辑的非逻辑、科学的神秘主义和世俗的宗教性。
记住:每当真正有什么事发生.就会似非而是的状态,因为那个联结是需要的,但神秘主义还是神秘主义,科学可以被用来当作一个设计,但是神秘主义从来不会变成科学的。最终的飞翔仍然保持是非科学的、超越的。
坦陀罗和瑜伽非常系统化,但它们的系统化只是在中间过程,一旦你遵循它们够久,它们就把你推入混乱之中,把你推入存在的混乱之中,在那里.所有的系统都必须被抛弃,因为所有的系统都非常小,所有的系统都是由头脑所做出来的小监狱。
监狱非常系统化。你看过吗?你有去过监狱吗?只要去看一下那是世界上最系统化的地方,你的家并没有像监狱那么系统化,在那里.每一样东西都非常系统化,每一样东西都遵循固定的规则,绝对要遵守。人们一大早在固定的时间起床,用早餐、洗澡,几乎就像机器人一样在行动,每一样东西都很系统化。
事实上,当每一样东西都很系统化,你就被监禁了,自由就被摧毁了,自由需要混乱的状态。
心理学家在观察一件很奇怪的事,那件奇怪的事是:在军队里,人们被教导要非常系统化,而他们的目标是制造战争,他们的目标是制造混乱,他们的目标是死亡,是杀人和被杀,他们的目标是摧毁,他们的目标是广岛和长崎。但是军人非常系统化,军队的生活是为了要制造无秩序,看看那个补偿作用:军队的生活是为了要制造无秩序。
你是否看过另外一个极端?艺术家由无秩序创造出秩序,但是他们的生活非常邋遢、非常懒散、非常无秩序。如果你看到一个艺术家在生活,你将会开始想要自杀,非常差劲!根本就没有系统。你可以去看柴坦亚哈利,看看他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起床,他是没有秩序的,但是他创造出很美的音乐,他创造出秩序。
艺术家创造秩序,因此他们必须在他们的生活当中借着无秩序来作为补偿。军人创造无秩序,因此他们必须在他们的生活当中借着秩序来作为补偿。事情会走向平衡。
诸佛的谈论都非常合乎逻辑,因为他们的目标是不合逻辑。你可以看到现代的物理学家谈话非常不合逻辑,相对论是不合逻辑的;不确定的理论(theoryofuncer-tainty)是不合逻辑的;非欧几里得的几何学是不合逻辑的;高等数学是不合逻辑的。他们以非常不合逻辑的方式来谈,但是他们创造出逻辑,他们的目标是逻辑,他们走向秩序。
你将会一直发现有这种平衡作用在发生,生命不可能只有一面,否则它将会消失,它需要白天和黑夜,夏夭和冬天,生和死,它需要爱和恨。
所以我说科学和宗教是完全相反的,但我并没有说那个联结是不可能的,那个联结一直都在发生,继续在发生,它从科学这一边来发生,它也从宗教这一边来发生。当它发生,你们就会有一个伟大的师父、一个佛、或一个爱因斯坦。每当它发生,你们就会有一个超级的现象。
第二个问题:
你不告诉我们关于梦的事吗?我梦到说我在做梦,或者经历了过去或未来痛苦的情况,并、以不同的方式来处理它们。有时候我在半夜醒来,或者在小睡之后醒来,带着一种极反恐惧和脆弱的感觉,我觉得我只有五岁。你一直在我的梦中出现,自从我来此之后的每一个梦都有你的出现。这一切新的发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知道你不很重视我们的梦,但那些梦不也是我们在找寻「我是谁?」的一部分吗?
沙维塔,不论你是在做梦.或者没有在做梦,你都是在做梦。不论你是闭着眼睛做梦或是睁开眼睛做梦都没有问题。你不只是在晚上做梦,你在白天也做梦,有晚上的梦,也有白天的梦,你只是继续从一个梦转变到另一个梦,从一种梦转变到另一种梦。听着……你在晚上做梦,然后你的睡眠立刻被打断,然后你觉得害怕,那也是一个梦。现在你梦到恐怖、脆弱和惧怕,然后你再度进入睡眠,你又开始做梦。到了早上,你睁开眼睛而开始睁着眼睛做梦。你的做梦是一个持续的现象,你的头脑是由梦所做成的,你的头脑是由梦所组成的。
记住那个看到梦的人,去觉知那个观照,不要过分去注意那些梦。
那就是东西方的不同。西方的心理学过分沉溺于梦和梦的解析;一个人必须深入梦。
沙维塔是一个治疗师、一个心理分析学家,所以很明显地,当我不重视你们的梦,她会觉得被冒犯。不要觉得被冒犯,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方法。借着分析梦,你永远无法将它们结束掉。借着分析梦,你或许会对梦有多一点的了解,但是觉知无法透过它而发生。借着分析梦,你或许甚至会开始去梦一些较好的梦,但是较好的梦也一样是梦。借着分析梦,你或许会开始感觉到隐藏在梦背后的你的动机、你压抑的欲望和你的野心等等,但是你将水远无法知道你是谁。借着分析梦,一个人怎么能够知道他是准,梦是客体,而你是主体,你必须做一个转换,你必须做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换,你必须停止去注意那些梦,你必须去注意那个一直在做梦的。
东方所顾虑的是那个观照,而不是它所观照到的东西。你也许是看到一棵真正的树,或者你也许是看到一棵梦中的树,那都没有差别。不论那棵树是真实的,或者只是一棵梦中的树,就东方的方法来讲,那都没有差别。在这两种情况下,它都是客体,在这两种情况下,你都不是它,所以或者它是真的在那里,或者它是你所想象的,有什么差别呢?
唯一有差别的是树木在它里面反映出来的那个一,那一面镜子,不管那棵树木是真实的或不真实的都没有关系。重要的是它从那里反映出来的在你里面的那个纯净的水池……注意它,着重在那个观照,深入那个观照。
那就是我在此的目的,为的是要帮助你,而不是要分析你的梦。要分析梦的话,你可以在西方以一种更科学的方式来做。西方在梦的解析方面已经有非常好的技巧,但是东方从来不去担心那些技巧,因为东方说:一切都是梦,所以去分析它有什么意义?
而它是无止境的,如果你继续分析,而那个制造梦的源头还在,它将会继续制造新的梦,它们将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那就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能够很完全地被心理分析,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完全被心理分析,因为完全心理分析的目标就是梦必须消失,那样的事并没有发生,它甚至没有发生在弗洛伊德或杨格身上,他们还是继续在做梦,意味着他们还是继续有压抑,那意味着他们继续保持跟以前一样,梦还是会出现,因为那个根源并没有彻底被转换。
那个放映机继续在运作。而你继续在分析银幕上的映射,你继续在思考要如何来分析它,然后你们的分析会有所不同,因此有很多心理分析的学派)「生。弗洛伊德所说的是一回事,杨格所说的是另外一回事,阿德勒所说的又是另外一回事,还有其它人等等,有多少个心理分析学家就有多少种心理分析,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意见。没有一个人可以真正被反驳,因为一切都是梦的东西。
不论你说什么,如果你能够说得很大声、很有说服力、很有权威、很有逻辑、论点很好,它就会吸引人,因为人们会因此而认为那一定是真的。它们似乎都是真的,所有那些解释似乎都是真的,因为没有一种解释具有任何价值,所有的解释都是错的!
东方有完全不同的处理方式:观照.不要分析。在分析当中,你会变得过分集中在那个梦上面,对它过分有兴趣。要忘掉梦,只要去看那个观照者,那个观照者是经常存在的。在晚上的时候,它能够看到梦,在白天的时候,它也能够看到梦。沙维塔,你先看到梦,然后你立刻醒过来而看到恐怖,然后你再度入睡,你或许会看到很美的梦、甜蜜的梦、快乐的梦,或者又是一个恶梦,这种情况会一直继续下去,但是有一样东西是经常存在的:那个看者、那个观看者、那个观照。
将那个注意力转到那个观照者。那就是我试着要告诉你们的,当你们在白天或者是在晚上做梦的时候,关于那些梦只有一个很好的点,那就是你所说的:
你一直在我的梦中出现,自从我来此以后的每一个梦都有你的出现。
那很好,至少有一样东西经常在那里,它将能够帮助你进入你自己。要去强调那个经常性的「在」。戈齐福以前常常告诉他的弟子说:「在你的梦中使一样东西变得经常存在,这样的话,你就迟早能够将梦去除。」他会给予一些小东西,一些小小的技巧或设计,它们的确有效!他对一个人说:「每当你做梦的时候,只要在梦中看到你举起你的手到头顶上,在白天你也要作同样的练习,尽可能练习次数多一点,好让你习惯于它,使它变成几乎是机械式的,所以甚至在梦中,你也会将你的手举到头顶上。」
那个人说:「这样的话会有什么事发生?」
戈齐福说:「当你做得到的时候再来告诉我。」
三个月经过了,那个人继续按照戈齐福的吩咐去做,白天、晚上、走路、吃东西,每当他想起来,他就举起他的手,然后同时记住说:「今天晚上我将要在梦中举起我的手。」
三个月之后,它发生了:有一天晚上,他梦到说他走在路上,有很多车子来来往往,有很多噪音,突然间,他觉察到,他举起他的手到头顶上,然后那个梦就被打破了,就在梦消失的那个片刻,他突然首度看到他自己,那是一个转变,这件事发生在半夜,他觉得很高兴,他起床来跳舞,自从那一天之后,梦就消失了。
当梦消失,真相就一天比一天接近,就是梦在阻碍你去看「那个是的」。
当他早上去看戈齐福,在他开口之前,戈齐福就说:「它终于发生了,因为我看到你的眼睛发出一种不同的光,它们变得更清澈,那些以前在你眼睛背后移动的梦已经不复存在了,它的确发生了!所以你已经能够举起你的手!现在不必担心,每当它出现,你就再度举起你的手。很可能它不会再出现,因为至少你已经很有意识地做了一件事。即使在你的梦中--只是举起你的手这一件小事--你已经可以记住一件小事。那件事很小,但是那个记住是很了不起了。甚至在你的梦中你都可以记住,所以那个观照已经达到那里,现在已经不需要再担心。」
我想要告诉沙维塔:更加邀请我进入你的梦,让我也也来享受你的梦。每天晚上都带着一种非常有意识的感觉说我会在你的梦中出现.使它成为一种有觉知的努力,刻意地做,有一天它将会发生,它将不只是一个像梦一般的现象,我将会像我现在一样真正地在,或者更有甚之,因为现在我可以看到沙维塔的眼睛里有梦。如果在你的梦中你可以按照我现在的样子看到我,即使只有一个片刻,你所有的做梦都将会消失。
分析并不是要点,梦必须消失.当梦消失,真相就会进入。梦从一个门消失,真相就从另外一个门进入,而真相是宁静的、安静的、和平的、喜乐的……
第三个问题:
为什么当你进入爱之中会觉得好像快要死掉一样?掉进爱里面是不是一种自杀的欲望?或者只是一种囱毁的本能,就好像北极的旅鼠集体投海自杀,或者像飞蛾扑向火焰一样?它很奇怪。
爱就是死,但是那个死在爱里面的从来没有真正存在过。那个死掉的是不真实的自己,是一个自我的概念。
所以爱就是死,它是自杀,它是危险的,那就是为什么有无数的人决定要反对爱,他们过着一种没有爱的生活,他们决定要支持自我,但自我是虚假的。你可以继续执着于那个虚假的,但那个虚假的永远不会变成真实的,所以一个自我主义者的生活一直都停留在不安全之中。你怎么能够使不真实的东西变成真实的?它一直在消失,你必须去抓住它,你必须经常一再一再地去创造它,它是一种自我欺骗,它会产生痛苦。
痛苦是那个不真实的东西的功能,那真实的是喜乐的-一satchitanand。真理是喜乐的,真理是觉知。sat意味着真理,chit意味着意识,anand意味着喜乐。这三样东西是真理的品质。它就是如是,它就是觉知,它是喜乐的。
不真实是痛苦。地狱就是那个不存在,而由你创造出来的东西,天堂就是那个存在的东西,但是你不接受。乐园就是那个你真正存在的地方,但是你没有足够的勇气去进入它。地狱是你私人创造出来的,但因为它是你所创造出来的,所以你执着于它。
人从来没有离开过神,他生活在神里面,但是他仍然在受苦,因为他在他自己周围创造出一个小的地狱。天堂不需要被创造,它已经存在,你只要放松而享受它,而地狱必须被创造。
以一种放松的心情来过生活,不需要去创造任何东西,也不需要去保护任何东西,不需要去执着于任何东西。「那个是的」将会继续保持.不管你有没有执着于它,「那个不是的」无法保持,不管你有没有执着于它。那个不是的,不是;那个是的,是。
你问说:
为什么当你进入爱之中会觉得好像快要死掉一样?
那是因为那个不真实的自我(ego)死掉的缘故。爱打开了那个到达到真实的门,爱是庙宇的门坎,爱把你打开,使你走向神,它带来很大的喜悦,但是它同时带来很大的恐惧:你的自我在消失。你有很多投资在自我.你为它而活,你被教导和被制约去为它而活。你们的父母、你们的教士、你们的政客、你们的教育和你们的学校:专校和大学,他们都一直在创造你的自我,一直在创造野心,他们是创造野心的工厂,有一天你会发觉你自己被你自己的野心弄得变成残缺,被你自己的自我所监禁。你受了很多苦,但是你毕生都被教导说它是有价值的,所以你就执着于它,你受苦,便是你执着于它,你越执着,你就越痛苦。
有一些片刻,神来到你的面前敲你的门,那就是爱神敲着你的门。或许是透过一个女人、透过一个男人、透过一个小孩、透过一个爱、透过一朵花、或者是透过日出日落……神能够以无数的方式来敲门,但是不论神在什么地方敲门.你都觉得害怕。教士、政客、父母和那个被创造出来的自我,这一切都濒临危险,你开始觉得你快要死掉一样,你拉回来,你缩回来,你闭起你的眼睛,你关起你的耳朵,你不去听那个敲门,你退回到你自己的洞里,你关起你的门。
爱感觉起来好像死亡一样,它的确是如此。那些想要真正喜乐的人必须经历过那个死,因为唯有经历过死,才可能复活。
当耶稣说,你必须将你的十字架扛在你自己的肩膀上,他这样说是对的。你将必须一死,他说:「除非你再度被生下来,否则你将无法看到我的王国,你将无法看到我所教给你的。」他还说:「‘爱就是神。’「这样说是对的,因为爱就是那个门坎。
死在爱里面,它远比生活在自我里面来得更美,它远比生活在自我里面来得更真实。自我之生就是爱之死,自我之死就是爱之生。记住:当你选择自我,你是在选择真正的死,因为它是爱之死,而当你选择厂爱,你只是在选择不真实的死,因为自我死掉你并没有损失任何东西,你打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
那就是昨天一休禅师的整个重点。你根本就不存在,所以你为什么要害怕呢?是谁会死呢?没有一个人可以去死!你在执着于谁?你想要使谁安全?你想要保护谁?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只有空……空……全然的空。
听一休的道歌,接受这个空,那个恐惧就会消失。当你发现那个爱的火燃烧得很明亮,你就成为那只飞娥!跳进它里面,你将会失去那个虚假的,而得到那个真实的;你将会失去梦,而得到那最终的;你将会失去某种不存在的东西,而得到那个一直都存在的东西。
第四个问题:
为什么印度男人和西方女人的关系不能够成功?它总是到了某一个点就断掉了,真正介入的困难是什么?是什么东西阻止了那个关系的成熟?请你谈论一下。
维旦特巴提,所有的关系在某一个点都会断掉,都必须断掉。你不能够将你的房子盖在门坎上,你不应该如此,爱是一个门,要通过它。当然要通过,不要避开它,果你避开它,你将会错过庙里的神性,但是你不应该将它的房子盖在门坎上,或是盖在门口,不要停留在那里。
门只是一个开口,你必须向前走!
爱的关系是一定要的,但它并不是你的命运之所在,它并不是终点,它只是起点。我完全赞成爱.但是要记住,爱也是必须被超越的。
有两种类型的人,这两种类型的人都会变成神经病。其中一种就是那个非常害怕爱的类型,因为他们害怕死掉。他们抓住自我而避开爱。他们或许称之为宗教,但它不可能是宗教.它只是纯粹的自我,其它没有。那就是为什么和尚们--天主教徒。印度教教徒、或佛教徒--他们都有很强的自我用个自我很微妙,但是非常强.那个自我是隐藏起来的,但是非常强,他们的谦虚只是表面上的。只是那个有毒的自我外表的糖衣。他们具有虔诚的自我,但那个自我是存在的。一个虔诚的自我比一个普通的自我来得更危险,因为普通的自我很明显,你无法隐藏它,但是那个虔诚的自我非常隐藏,你可以永远永远都以很微妙的方式携带着它。
所以这会造成一种神经病:那些避开爱的人会认为他们在走向神。你无法走向神,因为你避开了那个门本身。
然后有另外一种神经病,他们看到了爱的美,鼓起勇气跳进去,将自我融解掉几个片刻……因为在爱当中,它只能够有几个片刻。爱的狂喜不可能是永恒的,因为它是两个部分会合并互相融入对方所产生出来的狂喜。除非你跟整个融合,否则你无法达到永恒的狂喜。只跟部分融合--跟一个男人或一个女人融合--你将只是跟一小滴的神融合,它不可能是海洋般的。是的,有一个片刻,你会尝到那个滋味,然后那个滋味就消失了,这会造成另外一种神经病:人们会执着于爱情事件。如果跟一个女人的爱结束了,他们就换到另外一个女人或另外一个男人,一直继续下去。他们开始生活在门坎上,他们已经忘掉了神性。他们已经忘掉了那个庙。爱必须被超越而进入祈祷(宁静)。永远不要处于第一种神经病里面,也永远不要执着于第二种神经病,要继续往前走。
有一个伟大的国王阿克巴,他在印度创造了一个小小的、很美的首都。那个首都从来没有被使用过,因为在它完成之前,阿克巴就过世了,因此他的首都从来没有从德里搬过去,那个地方的名字叫作费特普西克里,它是曾经被计划出来最美的城市之一,它从来没有被任何人使用过。
每一个细节都被照顾到。那个设计曾经咨询了当时伟大的建筑师和伟大的师父。阿克巴请教了当时印度伟大的导师,要他们给他一句话用来写在门上。有一座桥通往费特普西克里-一有一条河横跨那里--阿克巴在桥上做了一个很漂亮的门。有一个苏菲徒建议了一句耶稣所说的话,他很喜欢。有很多人建议了很多其它的话,但是他最喜欢那一句话,所以那一句话就被写在门上,那句话很美,它没有被记载在《圣经》里,它来自另外一个口头的来源,它说:人生是一座桥,经历过它,但是不要将你的房子盖在它上面。
爱也是一座桥,要经历过它。所以,没有一个爱情事件曾经成功过。它给你希望,给你很大的希望,便是以挫折作为结束。那个挫折是内含的;就好像狂喜是内含的,挫折也是。在开始的时候,它是狂喜在结束的时候,它是挫折。那个挫折将会引导你去超越,否则你要怎么超越?如果你执着于那个门,那么你要在什么时候才能够去找寻庙里真正的神性?如果你想说「门已经足够了,我很满足」,那么就没有人会再向前走。
耶稣说,人透过爱去达到神,爱就是神。但这只是真理的一半,另外一半是:人从来没有透过爱而到达,唯有借着超越爱,人才能够到达。当这两者一起被理解,你才算是理解了爱的现象。爱就是神和爱不是神。在刚开始的时候它是,在结束的时候它不是。在刚开始的时候,它会带来狂喜,那些蜜月的日子,然后每一个婚姻都会以挫折和无聊作为结束。
只要想想两个人无聊地坐在一起,一切都已经被探索过了,已经不再有什么东西可以探索了,这就是机会。或者你可以再去找另外一个男人或女人,或者你可以开始去超越爱。你已经经历过爱,你已经看过了它的美和它的丑;你已经看过了它的喜悦,也看过了它的痛苦;你已经看过了它的天堂和它的地狱。它并不是纯粹的天堂,不,否则没有人会去到神那里。它是纯粹的天堂和纯粹的地狱.它两者都是。地狱和天堂是它的两个面。在刚开始的时候是希望,而结束的时候是挫折。
一再一再地经历过那个希望和那个挫折,有一天那个了解就会产生:「我在门坎上做什么?我必须超越广’不是由于愤怒,而是由于了解而超越。
所以第一件事是:没有一个关系曾经成功过。没有一个关系曾经成功过,那是很幸运的,否则你什么时候才会跟神关联?你为什么要去想到神?人之所以会想到神是因为爱给予一个瞥见;人之所以会想到神是因为爱给予希望。人必须去想到神,因为爱带来挫折,所有的希望都变成绝望。
如果没有爱,就不会去寻找神,因为人将不会经验到希望、意义和壮丽。爱让你瞥见到彼岸……不要执着于它。吸取它的暗示,然后去找寻更多,继续找寻,使用爱作为垫脚石。
你问:
为什么印度男人和西方女人的关系不能够成功?
所以,第一件事:没有一个关系是成功的,不管是在印度男人和西方女人之间,或者是西方男人和西方女人之间,或者是印度男人和印度女人之间。它不可能成功,它的本质就是会去阻止它成功。有时候觉得好像它正在成功,但是它从来没有成功过。它非常非常接近成功,但是它从来没有刚好达到那个点。它带领你进入伟大的旅程,但是它从来没有提供你那个目标。它使你的希望燃烧起来,但只是希望,然而这是很好的,至少它把你带到了门坎。已经踏出了一步,有一半的旅程已经完成了,但是还有另外一半的旅程。
第二件事:在印度男人和西方女人之间,或者是西方男人和印度女人之间,那个情形更困难且个困难并不在于男人和女人之间用个困难在于东方和西方之间。男人和女人就只是男人和女人,东方和西方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有头脑存在,那些头脑会产生问题。
印度人有一种头脑,而西方人发展出一种不同的头脑,所以当一个印度男人跟一个西方女人在一起,或是反过来,他们之间没有沟通。他们说不同的语言,不只是他们说不同的语言--英语、德语、法语、或意大利语-一他们或许说同样的语言,但他们还是说不同的语言,因为他们具有不同的头脑,他们的期望是不同的,他们的制约也是不同的。印度男人说一件事,而西方女人将它理解成另外一件事。那个女人说了一件事,而印度男人将它理解成另外一件事。除非他们抛弃头脑除非他们变成纯洁的男人和女人,否则将会有很大的困难。
维旦特巴提问这个问题一定是出自他自己的经验。有一天晚上,我偷听到维旦特巴提的对话:
维旦特巴提说:「喔!我漂亮的、甜蜜的爱人!我是你第一个上床的男人吗?」
那个美国女孩说:「当然是罗!为什么你们印度人总是问同样愚蠢的问题。」
不同的头脑……印度人的头脑非常男性主义,现在西方的女人已经是解放过的女人,她生活在一种完全不同的环境之下,她已经不是好几世纪以来的你在印度跟她们生活在一起的那种女人,。现在已经不可能去占有一个西方女人,她已经不再是人家的资产,她跟你一样地自由。
在印度,女人被当成资产,男人可以占有她。不仅是一般的男人,甚至在印度的一些伟人也将女人视为占有物。你或许听过有名的马哈巴拉塔的故事,在那个故事里面,一个印度历史上非常有名的男人优迪许提拉--他被认为是非常具有宗教性的,他被认为是一个宗教之王--他在玩、在赌博,他甚至连他太太都赌下去。他将她赌下去,因为当时认为你太太是你的资产。他赌下了他的王国,他赌下了他的宝藏,他什么东西都赌下去,然后只剩下他太太,最后他连太太也赌下了下去,但是在印度,他仍然被认为是最伟大的宗教人士之一。这算是那门子的宗教人士?只要想想,将一个活生生的人赌下去?但是在印度,女人被视为资产,你是占有者,是全部和唯一的占有者。
在西方,奴隶制度已经不复存在记已经消失了用是很好的,它也必须从印度消失。没有人可以占有任何人,不管是男人或女人都一样。没有人可以被占有,没有人可以被贬为资产!这是很丑陋的,这是罪恶!还有比这个更大的罪恶吗?
你可以爱一个人,但是你不可以占有,占有的爱并不是爱,那是自我。
在印度,男人非常男性主义,印度的女人尚未争取到她们的自由,在印度没有女性解放运动,女人还是继续以旧有的方式在生活。
所以当一个印度人爱上一个西方女人,那个问题就产生了,他会开始占有。印度人的头脑非常执着于性,那也会产生问题。当我说印度人的头脑非常执着于性,你一定会感到惊讶,因为你认为印度是一个非常有宗教性和道德的国家。是的,它是如此,但是它的道德律和宗教都是基于压抑,那个压抑在内在深处是对性的执着。
如果一个女人只是去牵别人的手,她先生就会很生气!只是牵手而已!牵手可以只是友谊的表示,不需要给它任何性的色彩,但是印度的男人无法这样想。如果他的女人去牵别人的手,那意味着她跟他有性的联系,他会非常生气,他会睡不着,他会想要杀死那个男人、或是那个女人、或是他自己,这种事太离谱了。
西方人以不同的方式来看这件事。一个人可以牵别人的手,而只是代表友谊、爱和分享,它不需要有任何性的含义在它里面,或者,即使它有性的含义,别人也管不着,那是那个人的自由。一个人必须去决定他的生活,看看他要如何生活,要跟谁在一起生活,其它没有人可以成为决定因素,但是那样会产生问题。
西方人并没有像东方人一样把性想得那么重要。性几乎已经变成一种能量的分享,一种爱的游戏,或是一种乐趣,它已经不再像过去的情况那么严肃。但是在印度,它仍然非常非常严肃。记住,当某件事是严肃的,一定是有自我的涉入。自我一直都是严肃的,它使每一件事都变得很严肃。每当某一件事是游戏的,那只是表示自我已经不再涉入。所有的游戏状态都是好的,因为它是解放。
当你坠入情网…··。如果是一个印度人坠入情网--在这里,它将会一再一再地发生--当一个印度人坠入情网,他是很严肃地坠入,那就是困难之所在。那个女人或许根本就不把它看得很严肃,她或许认为这只是暂时的,在这个片刻,你吸引她,在它里面没有承诺,它没有明天,但是印度人的头脑不仅把朋友带进来,甚至将一生都带进来,或者有一些人甚至想到来世,那些是隐藏的部分,你不会去谈论它们,但是那个冲击将会发生。
她爱上你,因为她享受那个爱,那是一个很美的经验,她并不是特别爱上你,她是爱上那个爱本身,那是差别之所在。你并不是爱上那个爱本身,你是爱上这个特别的女人,它对你来讲是一个生死问题。如果明天她开始去找别人,你将会疯掉,但是你误解了,那是个片刻的表达。
有一个美国女孩去英国渡假回到纽约,跟她的好朋友在聊天。
「玛贝儿,自从离开英国之后,我一直想到凯斯,现在我回到家之后,我不认为我应该写信给他,因为我们的友谊很浅。」
「但是,温迪,你不是答应跟他结婚吗?」
「我知道,但就只是这样。」
婚姻已经不再像东方的情形一样那么严肃,婚姻只是一种友谊,没有什么特别。
如果你不了解这些不同的头脑,它将会有困难,沟通会变得不可能。东方的男人一直在享受着自由,他们说:「男孩子嘛!」但是女人并没有被给予任何自由,现在在西方已经没有性别歧视,男人和女人两者都是自由的。任何男人在做的,现在女人也在做,她具有充分的权力去做它。
在东方,我们耍了一个诡计,那个诡计就是我们把女人捧得很高,把她摆在宝座上,我们崇拜女人,那是监禁她的一个诡计,我们透过崇拜来满足她的自我,我们说:「女人是一个女神,女人代表纯净,女人不属于这个尘世,女人在婚前必须是处女,婚后必须终身保持一夫一妻。」我们对这件事给予很多尊敬,对这件事,我们给予女人很多制约,使她们变得沉溺于那个自我,因此她们就停留在那个宝座上,被监禁在那里,被锁在那里!而男人却享受着各种自由,男孩子嘛!
西方的女人已经从宝座上下来,她说:「要不然就是你也上到宝座来,要不然就是我下来,我们双方都必须站在同一个基础上。」事情就是应该这样。
「我说,老朋友,」克里夫告诉宴会的主人说:「有一个长得蛮甜的年轻女子,我跟她处得很不错,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他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继续说:「我不知道可以不可以用一下你那个空房间?」
「可以,我不介意,」那个主人回答:「但是你太太要怎么办?」
「喔!不要管她,」克里夫说:「我只会去一下子,我相信她不会想念我的。」
「我知道她不会想念你,」那个主人说:「因为就在五分钟之前,她才向我借用那个空房间!」
男性的自我从来不允许那样的事发生,他允许他自己各种自由,但是他不允许女人自由。目前在西方,那个情况已经改变了,男人和女人都站在同样的基础上,他们同样都是人,女人已经不再是一个女神,她不伪装,她也不想伪装。
但印度人的头脑还是非常受过去的云所遮蔽。
如果你抛弃这些头脑,如果你只是一个男人或一个女人,那就没有问题。那个问题来自印度人的头脑、中国人的头脑和美国人的头脑。如果你抛弃头脑,那么就没有问题,那么爱就可以流动,你也可以透过它而成长。
但还是要记住:没有一个爱可以达到最终的满足,它可以走一段很长的路,但是它无法走完全程,最后你必须超越它。借着爱一个人来学习如何去爱,然后某一天,使用那个学习去爱整体,去爱存在本身,唯有到那一天,你才算是回到了家。
最后一个问题:
没有什么东西是好的,也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好的,没有什么东西要获得,也没有什么东西会失去,放轻松些!以此为参考,请你解释一下伊比鸠鲁派的享乐主义者和一个禅宗佛教徒之间的不同。
没有什么不同。禅宗的佛教徒知道它,而伊比鸠鲁派的享乐主义者不知道它,那是唯一的差别,否则并没有什么不同。在成道的人和不成道的人之间根本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连一英寸的差别都没有。成道的人知道它,不成道的人不知道它,就这样而已。不成道的人相信距离,相信差别,因此他创造出它,而成道的人知道没有差别,那个相信已经消失了。